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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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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夫人面上的怅然之色,林小姐不由低声道:“娘您当日,一定吃了很多苦!”那些苦,都已藏在心里,再不提起了。林夫人浅浅一笑:“我只愿我的女儿,不吃这样的苦!”
容玉致的轿子到了容家大门口,还没落轿就见门口围了不少的人,不由叫过轿边的丫鬟:“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丫鬟也觉奇怪,这丧事办完了,按说不会再出什么事,走到前面还没开口问,就听到有人在那大声叫骂:“老爷去世时候,说的是要遣走姨娘们,怎的,我上门来接,你家又说我姐姐不肯。呸,定是你家做了些别的事情,我姐姐才不肯离开!”
丫鬟是晓得赵姨娘不肯走的,此刻听到这骂,怎会不明白这就是赵姨娘的家人,急忙回去和容玉致说,刚说了两句,那边骂的更厉害了:“容老三,你给我出来,说不定是你睡了我姐姐,我姐姐才不肯走!”
☆、第213章 主张
这一声吼,简直就跟石破天惊一样;轿子边的丫鬟脸都红了;有些忐忑不安地去瞧容玉致;这样的话;是不该让小姐听到的。围观的人群里面;顿时开始议论纷纷。赵姨娘的兄弟听到众人议论,更加得意洋洋,昂着头道:“容老三,今儿啊;你不把我姐姐送出来,我可就要去告你不顾人伦了!”
容玉致在轿中听的清楚;忍不住皱眉;唤过丫鬟来刚要说话;陆婆子已经从轿后赶来,对容玉致道:“三奶奶已经晓得外面的事,请大小姐从后门进去。至于这里。三爷三奶奶自有主张!”
容玉致也晓得,自己一个闺女家,插手这样的事,未免有些不好,可若听之任之,容家的名声难道就这样坏掉?此刻听的陆婆子说嫣然夫妇自有主张。容玉致也没说话,任凭轿子转头,从后门进容家。
容玉致一下了轿,就往嫣然那边赶,刚进院子就听到赵姨娘的哭声:“三奶奶,我不愿意回去,我爹和我兄弟,原来还好,可现在,恨不得指着把我再卖了,他们好吃喝呢!三奶奶,求求你,他们给我寻的,定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婆家!”
容玉致的脚步不由一滞,原来赵姨娘也晓得了,跑来这里哭求呢。只是三嫂还怀着身子,她这样做,未免太没眼色了。想着容玉致就扬声道:“姨娘哭什么?三嫂这边还没说话呢,你就这样跑来又哭又闹,三嫂可还怀着孩子呢。都说这一胎不那么稳,你要吵闹的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赵姨娘听的容玉致这话,回身又对着容玉致跪下来:“大小姐,求求你,我是打死不肯回去的!”容玉致没料到赵姨娘动作这么迅速,回避不及,一张脸登时黑了:“姨娘这是做给谁瞧呢?传出去,我们一家子还要不要做人?”
秋兰秋红忙上来扯赵姨娘,谁知赵姨娘就跟千斤坠似的,怎么都扶不起来。容玉致恨的牙咬,这样瞧来,赵姨娘这是家传呢,弟弟在外头闹,姐姐就在里面胡搅蛮缠。因此容玉致绕过赵姨娘就对嫣然道:“三嫂,她再这样胡搅蛮缠,就送出去,由他们一家子对咬去!”
赵姨娘听的容玉致这话,急得连滚带爬地爬过来,不敢去扯嫣然的衣衫就去拉容玉致的裙子:“大小姐,三奶奶,我求求你,回去了,我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容玉致越发气恼,嫣然见赵姨娘哭的这眼泪鼻涕的,这才开口道:“我想,你不是愿意为叔叔守节,只是不愿意让你爹爹兄弟摆布你,再卖你一遭吧?”
赵姨娘被说中心事,抬起一张鼻涕眼泪的脸看向嫣然:“三奶奶,要是我爹娘能给我寻个好人家,也就罢了。可他们分明不是这样想的。”说着赵姨娘呜呜哭起来,接着口里开始数落,不外就是自从赵姨娘嫁进容家,赵家隔三差五就要自己接济,那点月例全给他们他们都还嫌少。一家子好吃懒做,就指着自己一人养着,动不动还在外以容家的舅爷自居。甚至去容家店铺赊买东西。
也不晓得得了多少好处,到现在,临了还要把自己再卖一遭,什么做填房,只怕又是要卖去做妾。
赵姨娘在那哭哭啼啼,嫣然已经点头:“我晓得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三嫂,可是外头……”听到容玉致急切的问话,嫣然只微微一笑:“你放心,外头那个,很快就会走的!”
走?那样的人,没有好处,他肯走吗?容玉致的眉头还是皱的很紧,嫣然已经拉着她坐下:“这会儿太阳好,索性晒一会儿。不是说你要住上两日,怎么今日就回来了?我听人来报,还当说错了呢。”
嫣然的问话又勾起容玉致的心事,她把在林府里的事一说,嫣然就微微一叹:“这件事,迟早要被点破,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点破的!”
“可是,我怕娘和……”容玉致只说了一个娘字,就觉自己忘情,这样可不好,娘在外头可是转运使夫人,若被人知道内情,到时还不晓得怎么议论呢。
嫣然拍拍容玉致的手:“叔叔若能知道你这样,定然大为欣慰。”一句话说的容玉致低头不语,真的很想爹,非常非常想。可是爹爹他,已经永远听不到自己的忏悔了。
嫣然了然地握一下容玉致的手,有时,后悔的太晚,就来不及了。
赵姨娘的兄弟在那骂了半日,不见容家出来招架,心里不由有些发急,这嚷骂嚷骂,总要互相骂起来,才能算得上是骂架,就自己一个人这样骂,那算什么?想着他就往容家大门口吐一口吐沫,发狠地道:“容老三,你不出来就是做缩头乌龟,我这就上衙门去告。不管你有多大势力,这不顾人伦的事,你是做下了!”
“听听,这话说的,倒想问一句,这不顾人伦,是你亲眼见到吗?”见赵兄弟有些收科的打算,陆婆子这才冷冷开口。赵兄弟不由一愣,接着就骂:“呸,我都能猜出来,谁家没了丈夫,主家遣散的姬妾要赖着不肯走的?定是……”
陆婆子从人群中一步步走出来,瞧着赵兄弟笑的前仰后合:“听听,听听,这是什么样的没教养的人才说得出来的话?不过也是,姐姐是做妾的,弟弟要靠着这做妾的姐姐吃饭,没有教养也是平常事!”
赵兄弟来过几次容家,也见过陆婆子,晓得她不过是个有体面的管家媳妇,不由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说我,难道不晓得我姐姐是这家里的姨娘,我也算是你舅爷!”
陆婆子这下已经不止笑的前仰后合,而是笑的差点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住笑:“这么不懂规矩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也晓得赵姨娘在这家里只是姨娘,哪家姨娘的亲戚算是亲戚了?舅爷,真是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一张脸。原先不过因赵姨娘得了老爷的宠爱,你们去铺子里时,掌柜的不好拂了你们的面子,因此让了你们一让,你们就真把自个封为舅爷了。呸,别说你满扬州城去打听。就算是全天下,你拉住一个人去问问,除了那山野村人,哪个会说,妾的亲戚也是亲戚了?”
陆婆子一番连削带骂,骂的赵兄弟脸色煞白,接着他就脖子一梗:“不管怎么说,我姐姐不愿离开是事实,我这就去上衙门取悦告!”
“你去告啊,瞧瞧到底是你被赶出来呢还是怎么说?不顾人伦,你还真好意思说这么四个字。当日老爷咽气的时候,可不光三爷,还有四爷四奶奶,还有许多下人都在屋里屋外听着呢,老爷说的清清楚楚,若是愿意走的,就给一百两银子,再拿了屋里的东西离开。若是有那不愿意走的,肯守节的,就留在这家里,要三爷三奶奶好生看待!”
这?赵兄弟是没料到当日容老爷的遗嘱是分两句话的,陆婆子鼻子里面一哼:“这会儿傻了?我告诉你,奶奶可是挨个去问过的,原本赵姨娘在庄里,没来得及问。谁知这话就传出去了,你家是不是打着等赵姨娘回来了,把她东西一收,再卖她一遭的好主意?结果这会儿人不肯回去,又想着以后三奶奶当家,你们捞不到什么好处,这才上门来哭闹,想要把人强行带走。呸,你们才是没人伦没心肝的东西。休说这爹娘卖了儿女,生死荣辱就是主人做主,哪轮到你们说话。就算是寡妇没了丈夫,愿意守节的,官员都要大力表扬,表扬她为夫守节。哪似你们,要上衙门。好啊,这就跟你去衙门,瞧瞧到底谁说的话算数?”
赵兄弟的唇在那抖,容家去赵家的人,因着赵姨娘的缘故,个个都是客客气气的。因此赵家人就以为容家都是好捏的柿子。这才有今日这一场大闹,谁知别说见容家的主人,眼前就一个管家媳妇,就难以应付。
见陆婆子挽了袖子就要上前来拉自己,赵兄弟往后一跳:“好男不跟女斗,我,我要和你家主人说话,轮不到你!”这句话只换来陆婆子的一口吐沫,这口吐沫正正地吐在赵兄弟脸上。
陆婆子咬着牙道:“凭你也配,也不瞧瞧自己生的个什么样,还当能进到里面和我们爷说话呢?”
“我,我,我又不是没听过……”陆婆子哪容的他再说下去,已经高声道:“各位,我想问各位一句,这样肆意造谣的,是不是该送官去打上几十板子?”
围观人群本就是事闹的越大越好,听到陆婆子这话,就有人高声附和:“就是,该送官,哪有红口白牙乱诬赖人的?”也有人在那小声问:“这小姨娘和家里少爷有事的,我也听说过的,不过……”
☆、第214章 听闻
“我们家的那位姨奶奶,十六到的老爷身边;足足八年;今年春秋已经二十有五。至于我们三爷;也不过二十刚出头;和我们三奶奶那是一双两好;出了名的好夫妻。也不是我夸口,容家别的不多,年轻美貌,十五六岁的丫鬟啊;还是有那么些的!”陆婆子瞧一眼赵兄弟,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的眼又望向赵兄弟;赵姨娘虽生的美貌;可她弟弟生的不大好;虽没有嘴歪眼斜,却也难称俊美。这么一来,再加上陆婆子的话,又不是那没见过女人的,为何要冒天下之不韪,去寻一个小姨娘?
赵兄弟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容家紧闭的大门就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丫鬟来。方才陆婆子刚说过年轻美貌的丫鬟,此刻众人就盯向丫鬟。这丫鬟被众人看的脸一红,但还是走到陆婆子跟前,对陆婆子道:“陆婶子,姨奶奶已经听说这件事了,气的快要哭死过去,让我出来说一句话!”
赵兄弟见这丫鬟是赵姨娘的贴身丫鬟,急忙叫住她:“你是小巧,你去和姐姐说,就说,那孤孀日子可是好过的,倒不如回来另嫁人!”
另嫁人这三个字落到众人耳里,众人立即晓得赵兄弟的来意了,有人已经噗嗤一声笑出来:“只怕是你家已经收了别人的彩礼银子,要急急忙忙把人给嫁了吧?”
这话引得周围的人都快活笑起来,陆婆子唇边也有笑意,但还是瞧着小巧,小巧也忍不住浅浅一笑,就对赵兄弟道:“姨奶奶说了,她要为老爷守节,绝不回赵家,也不提什么再嫁的事。老爷在生时,每年给赵家的十两银子一百斤米,以后也会照数送去。至于别的,就再没有了。姨奶奶说,她是个孤孀妇人,不好再见别人的。”
这么几句,赵兄弟登时大失所望,还想再挣扎把话说出去,小巧已经准备转身进去,突地像想起什么事一样重又转身面对赵兄弟:“姨奶奶还说,当日老爷临终时候说过,若离开,有一百两银子。姨奶奶去求了三奶奶,三奶奶允许把那一百两银子由你带走,你自去账房支去。至于以后,就别再来了。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瞧。”
说完这句,小巧这才走进容家,容家的大门并没像方才一样紧闭,而是留了一个缝隙。陆婆子瞧一眼赵兄弟:“妇人家守节,本是常事,这为人姬妾的,肯为主人守节,那更是天下难得的。你还横加阻拦,真是不知死活,来啊……”
赵兄弟听的这一声喝,害怕陆婆子真的要把自己送去衙门,急忙告饶:“是我糊涂,听了我爹的话才来闹的。这家里是个什么情形,我是明白的,从此走了,再不敢来了。只是等有一日,我姐姐为容家挣的牌坊,还求那时让我们来罢!”
陆婆子冷哼一声:“这事,我做不得主,你们啊,就好好在家过日子,等上个二三十年,赵姨娘为容家挣的牌坊,那时再说!”说完陆婆子就推开门自进去,那道大门重又紧紧闭上。
围观的人瞧了一场好戏也各自离去,赵兄弟坐在容家大门前想了想,这事情没做好,怎么回去和爹交代?猛地想起方才丫鬟小巧出来说,还有一百两银子,急忙又扑到门上敲起来:“不是说,我还要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
敲了半天门,才有个小厮把门打开一条缝,指指旁边:“账房在那边,自己去,奶奶都已经交代好了。”说完小厮就把门扑通一声关上。赵兄弟摸摸差点被碰到的鼻子,只得灰溜溜去账房那边支一百两银子回家。
听陆婆子说完了,嫣然才道:“以后这赵姨娘,可真是要守节了!”守节这话一经说出,就再难反悔了。陆婆子应一声是才道:“只是不晓得赵姨奶奶,会不会?”
“由不得她了。”嫣然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赵姨娘才是真正的身似浮萍,嫁什么样的人,守不守节,都由不得她做主。陆婆子已经了然,应是退下。
刚走出一步,嫣然就又叫住她:“剩下那几位,王姨娘她们,陆续把她们家人叫来带走吧。我瞧着王姨娘和陈姨娘的家人,好像还可以!”
“奶奶还忘了周姨娘呢,说起来,最命苦的倒是周姨娘,爹娘没了,叔叔为了给自己女儿凑嫁妆,狠心把她卖来这里做妾。她进容家日子倒是最久的,差不多有十五六年了,现在也就三十出头。我听说……”
见陆婆子欲言又止,嫣然不由微微皱眉:“你听说什么?”
陆婆子凑到嫣然耳边:“我听说周姨娘早先是被她爹娘定过亲的,只是爹娘没了,她叔叔就耍赖退了亲,又把她卖来做妾。”这还真是命苦,嫣然不由轻叹一声,陆婆子也叹一声方道:“听说都是一个村的,也算青梅竹马。那男的还记得周姨娘,五年前男的丧了妻子,再没续娶。”
“那周姨娘晓得吗?”陆婆子摇头:“周姨奶奶该不晓得,她从来都不爱争宠这些,近年来越发爱礼佛!早先我还听她丫鬟说,周姨奶奶是想一出去,就寻个庵堂落发出家。”
心冷了,情断了,就会这样想。嫣然皱眉细思后才对陆婆子道:“你让你男人出去打听打听,瞧这人可还好,若不错,悄悄去问了,也算成全了!”
陆婆子说出这事的目的,就是想让嫣然这样做,听到这话就点头:“晓得的,这就去打听,细细地去打听!”嫣然正要吩咐陆婆子出去,容畦就掀起帘子走进来:“要打听什么呢?可是要打听那传谣的人?”
陆婆子忙给容畦行一礼就退出去,嫣然瞧丈夫一眼才道:“得,原来你一直晓得,我还当你什么都不晓得呢?你既然晓得,为何不回来处理,倒要我大着肚子把这事给平了!”
“我娘子智谋无双,何需要我?”容畦笑嘻嘻坐在妻子面前,嫣然点他鼻子一下:“得,下一句是不是就是女人智谋不能太过,不能盖过男人?”
“不敢不敢,这样说了,娘子你就该打我了!”容畦的话引得嫣然又是一笑,接着容畦瞧着嫣然的脸突然咦了一声:“不对啊,娘子,你怎么越发容貌美丽了?这一胎,一定给我生一个美貌无比的女儿,再有我的聪明能干,真不知道天下有谁能配得上我闺女?”
嫣然忍不住去推容畦:“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叫人听了笑话。和你说正经的,二哥还有两三日就离开扬州了,你的香料铺子,能不能开?”
容畦很肯定的点头:“能,一定能开起来,我啊,还指着这香料铺子,给我闺女挣嫁妆呢!”嫣然又笑的推丈夫一下,容畦装作跌倒,两人都露出笑容,日子,就该这样过。
过了两日陆婆子就打听回来,周姨娘原先的未婚夫姓楚,也是他们村上的,因着周家退亲,这位楚老大差不多到二十才另娶了亲。不过运气不大好,妻子身体多病,又兼连生四胎孩子除了一个女儿养住了,另外三个都夭折,身体越发不好起来。五年前妻子过世,楚老大带了女儿过日子,中间也有人见他这日子过的可怜,想要说合让他另娶的,他都不肯,甚至还搬进扬州城来,因小时候也上过三四年私塾,在一家六陈铺里做伙计过日子。
嫣然听陆婆子说了来龙去脉,看来这楚老大也不是不可托付之人,也就嘱咐陆婆子悄悄地把这消息透露给周姨娘知道。至于如何决定,这是周姨娘的事,由不得嫣然插手。
赵周二人都各自有打算,剩下的姨娘通房就好办多了,各自领了一百两银子,带上自己房里的东西,到容老爷灵前磕头做别,也就欢欢喜喜离开容家。
那曾十分喧嚣的后院顿时冷落下来,赵姨娘要守节,也不能让她继续在原来院落住着。于是把花园里隔了差不多半亩地,重新修了一座二层小楼,让赵姨娘带上两个丫鬟住进去。一应供给,除脂粉外,都和原来一样。
赵姨娘已经知道,从此之后就是守节过日,也曾想哭诉,但再一想,在容家守节,不过就是没有男人,倒好过回到娘家,被随便嫁了的好。再说姬妾守节,历来都是被赞扬的,不缺吃不少穿,守上个二三十年,挣的一个牌坊,到时容家上下,也没人会看不起自己。因此赵姨娘短暂思考之后,就欢欢喜喜接受了守节的决定。甚至去找周姨娘,要周姨娘不要出家,倒不如和自己一起在容家守节,也是一段佳话。
周姨娘的心事和赵姨娘并不同,她出家并不是为的名声,而是不愿意沾上容这个字,摇头拒绝赵姨娘的提议。赵姨娘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不愿在容家守节,而要自己出家?但周姨娘拒绝,赵姨娘也只有接受。
☆、第215章
周姨娘瞧着昔日的同伴一个个离开,这才对丫鬟说;要求见嫣然。嫣然听到周姨娘要求见自己;晓得定是为了那件事而来;让人把周姨娘请来。
“我只是想问一问;离开了容家;是否和容家再无关系?”周姨娘的问话并没出嫣然所料,嫣然点头:“这是自然,离开了容家,姨娘就再不是叔叔的未亡人;而是自己能做自己的主了!”
周姨娘闭上眼,唇角有一抹微笑;不再是未亡人;自己能做自己的主;真好,盼了差不多二十年,终于盼来这一句话了。
“姨娘还有别的什么要问的吗?”嫣然的话让周姨娘从幻梦中醒来,周姨娘睁开眼:“没有别的了,我想,我该告辞了。三奶奶宅心仁厚,愿三奶奶和三爷,从此夫妻恩爱,福寿绵长!”
“多谢!”虽然这样的话是套话,嫣然还是致以谢意。周姨娘起身,对嫣然福下去,接着站起身,从此,离开容家,不再是容家的妾室,不再被人卖来卖去,而是自己能够做主。
“姨娘若出嫁,还请多支一百两银子!”嫣然的话让周姨娘睁大眼:“为何如此?别人也都是一百两!”
“不为什么,不过是私敬!”私敬?周姨娘浅浅一笑,接着就道:“他的事,是你派人去打听,然后传到我耳朵里的?”
嫣然没有回答,但周姨娘晓得肯定如此,眼里的泪掉落:“我本以为,我原以为,这一辈子都听不到他的消息,见不到他的面容!”
“姨娘休要如此,人心难测,虽说你们自幼相识,可也隔了这么十多年了!”嫣然的提醒十分善意,这让周姨娘点头:“我晓得的,多谢三奶奶了。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
说着周姨娘跪下给嫣然磕头,嫣然起身,只当受了个半礼。周姨娘起身之后,再没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看着她轻快的脚步,嫣然不由想到。男子都想自己所拥有的女子,心里只有他,可是这天下,很多事是十分公平的,你给多少,就还多少。愿周姨娘此一去,得偿所愿,十分平安。
周姨娘离去,赵姨娘在花园里的那栋小楼也已盖好,带了两个丫鬟搬进去。从此,容老爷那曾被人传说的,喧嚣无比美人如云的后院,是真正真正的安静下来。
尽管容老爷临终前叮嘱,但容四爷并没前去赶考,而是留在扬州。容畦晓得学业不精是借口,容四爷担心容二爷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才是真的。因此对容四爷这个举动,容畦没有多加反对。
送走郑二哥之后,容家的香料铺也在平静中开张了,虽然因着在容老爷的孝期,并没大张旗鼓。可还是吸引来不少的客人。楚姑娘也来捧场,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一块上好的龙涎香。
见了头一日的热闹,容畦那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回来和嫣然讲起生意就感慨:“若非楚姑娘,我啊,还真是担心!”
“哦,那你现在是在后悔,没答应娶楚姑娘的妹妹为妾?”嫣然随着怀孕日深,日渐嗜睡。况且容玉致家事渐渐上手,嫣然只需要吃了睡,睡了吃就好。此刻丈夫说着,她也只懒懒地睁开一只眼。
“你果真还没忘掉这件事呢!”容畦把妻子的手握紧一些就道:“要我发多少次誓,你才会相信?而且楚二姑娘已经寻到夫婿了,是个浙江客人,说了不带回去,就在扬州。”
“那就是做两头大?楚姑娘也舍得?”嫣然听着有点感兴趣,翻个身就趴在丈夫腿上。
“楚家的出身总是如此,况且那客人我见过,也算文雅,楚二姑娘也点头了。不然的话,楚姑娘是真舍不得。”两头大名头好听,若真论起来,不过是个妾,还是见不到原配的妾。不过商人家里,这种事常见,等生了儿女,有儿女傍身。这边的家业自然是楚二姑娘的儿女享用,那边也不会来挣,于楚家来说,倒也算是一门上好的亲事。
“那等到成亲那日,你要告诉我,我让人送一份厚礼过去!”嫣然靠在那里,又开始打哈欠。容畦不由笑着把妻子的脑袋搬回枕头上:“晓得了,三奶奶,您老人家啊,就睡吧!”
说完这话,容畦就想等妻子的反驳,并没等来,低头一看,妻子已经睡沉。容畦不由又是一笑,不如自己也小睡一下,这些日子也着实太劳累了。
满园的鲜花再等不到赏花的人,转眼就落英缤纷,三月十九,秦氏生下一个女儿。这个孩子的到来让秦氏夫妻十分喜悦,容四爷也不再整日待在书房,而是隔上一会儿就要回房瞧瞧女儿。
哥哥嫂嫂们的和睦日子,让容玉致忍不住心生羡慕。不过此时的容玉致已不再是那个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姑娘。她已经知道自家一年要花多少银子,各项开销是在何处。一年又赚多少,节余多少。这些曾经被容玉致嫌弃为无比俗气的东西,此时容玉致简直就是乐在其中。
当听到林小姐来拜访的消息时,容玉致从账本中抬起头来,自从那日林小姐撞破之后,林府那边,就此沉寂。再没有人来过,容玉致晓得这是必然,总以为要等到林大人将要离任才会再有消息,可没想到仅仅只有三个来月就又有消息,而且还是林小姐亲自前来。
“小姐,要请林小姐回去吗?”见容玉致神色阴晴不定,丫鬟在旁轻声问。
容玉致摇头:“请林小姐,不,你和我一起迎出去吧!”转运使的千金,当然是要亲自迎出去才对。
林小姐等在二门处,因容家有孝,她穿的并不鲜艳。这让容玉致心头一暖,但还是照了礼数上前:“林小姐许久没见,还请往里面请!”
林小姐并没说话,只是看着容玉致,仔细咂摸着她和林夫人的相似之处。那双眼睛,怎么能忽视那双眼睛呢?这明明就是和自己,和娘,一模一样的眼睛。
林小姐的举动让容玉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容玉致还是轻声地又重复了一遍。
“表姐何需如此客气,你我……”林小姐很想说上几句客气话,但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索性不说。容玉致只浅浅一笑,就请林小姐往里面去。
昔日的容家,总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此刻因着在孝期,又遣散了不少的人,倒显得有些寂寥。一路行来,竟再没遇到一个下人。林小姐不由道:“父亲已经听说容家遣散了姬妾,还说容老爷果真仁厚,还说……”
说着林小姐又闭口,什么仁厚,爹爹这是明明白白在说谎,可是谁对谁错?难道就如娘所说的,全是命运,无法抵挡?容玉致正在等林小姐往下说,可林小姐又不说话,容玉致的眉不由微微皱起:“那些姬妾,都还青春年少,有那么一两个守节的已经够了,若多了,不过是不积德的事!”
林小姐嗯了一声,两人已经走到厅上,容玉致给林小姐端来茶:“这是我家铺子里新得的茶,你尝尝,比起龙井也不差什么!”林小姐喝了一口就放下:“还请尊仆都离去!”
容玉致示意,屋里所有的下人都退去,只剩的她们两人。容玉致这才坐到林小姐下面:“有什么话,你说吧!”
“为何你能这样平静,明明你晓得……”林小姐急急说出觉得又有些不对,压低声音道:“你明明晓得,你我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那是因为我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想来这些日子,你很难安枕吧?我见你明显瘦了!”容玉致的话让林小姐苦涩一笑:“你从小到大的认知都被人推翻,我曾引以为荣的母亲,遭遇竟是那样的不堪。可是,我还不能恨她,不能怪她。因为她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没错。”
“你为何要恨她怪她呢?”容玉致的反问让林小姐的眼睁大一些:“我为何不能恨她怪她,她的名节……”
“可是,她的名节不是自己心甘情愿毁掉的,是她遇到了那样的事。而且她也说过,有时候,死不能解决一切,甚至反而让人诬陷清白。既然如此,为何要死呢?况且,如果当日她在青楼时就死去,那不会有你!”
“可是,她为何不在容家继续待着,而是想要逃走?”这是林小姐思考很久的问题。
“景家,是不会让一个女儿为人妾室的,若娘真的一直待在容家,然后自陈身份,景家不会认的!”容玉致的话戳破了林小姐的最后一丝幻想。是的,景家,是不会让一个女儿做妾的,到时容家来认,景家只会治冒名之罪,那时所谓的从一而终,就成了笑话。一滴泪从林小姐眼角滑落:“娘也是这样说的,我以为,以为你会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曾经历过类似的事!”如果当日真的私奔成功,容家也不会认吧,只会咬死说,私奔的那个是丫鬟,而非容大小姐!
☆、第216章 放下
容大小姐;不是到了任何时候都是容大小姐,而是有条件的。容玉致轻叹一声就对满脸疑惑的林小姐道:“你要知道;娘所想的;要多的多。”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林小姐很诚实的回答。
“这是因为你长大了,会自己想事情;想这件事事情到底是好还是坏;而不是要别人来告诉你;这件事是好的;那件事是不好的。”
是吗?林小姐也笑了,接着就道:“我明白了;也该告辞了;或者,等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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