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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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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致还是在摇头:“不会的,你方才也说过,这些银子,非常多,怎会……”见她依旧执迷不悟,嫣然叹了一声:“罢了,你既不信我,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好生保重吧。”

见嫣然突然走出,容玉致开始在那慌乱地摇头,不,她说的都是不对的。但另一个声音又响起,她说的是对的,没有了这些银子,没有了你最讨厌的这些东西,你,什么都不是。

容玉致哭起来,听到屋里有脚步声,容玉致以为是丫鬟,喊道:“你们出去。”

直到耳边传来长叹声,容玉致才听出这是容老爷,急忙抬头看着自己的爹,容老爷面色灰败,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自己的女儿,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过去的十年,到底怎么了?

“爹爹,我……”容玉致说了那么几个字,就赶紧改口:“三嫂说的都不对,爹爹我,我,我,并没恼你。”容老爷伸手摸摸女儿的发,也许,该像容畦夫妇说的,狠心下来,让容玉致从自己给她打造的温室里出来,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个动作,让容玉致更加心慌,她看向容老爷的眼里已经有了祈求神色:“爹爹,我,我真的没有恼你。我只是想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算他是个骗子,可是爹爹,我们拿钱买住了他,他会对我好的。”

“傻孩子!”容老爷的手离开女儿的发,只说了这么一句就道:“歇着吧,什么都别想了。乖乖的,等你醒过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容老爷的话让容玉致不知所措,她慌乱地看着容老爷:“爹爹,爹爹,我求求你,求求你。”

容老爷并没转身,容玉致神色黯然,丫鬟端来一碗汤:“大小姐,您喝点东西吧,不然的话,老爷只会更恼。”容玉致原本还想发脾气说不吃,可听到后面这句,也就端起碗把汤喝干。

丫鬟见她喝完汤,忙服侍她睡下。容玉致本说自己不困,可只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可真香,容玉致睁开眼,接着就觉得不对,自己的床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粗糙的东西,还有,这也不像是自己的房间。

容玉致低头,瞧着身上穿的,心里更是奇怪,这样粗糙的衣衫,谁给自己穿的,要见到丫鬟,就要打她们一顿。容玉致连叫两声来人,但屋里屋外静悄悄的,只得掀开被子下床。

这鞋也不是什么好料子,容玉致觉得穿上这样一双鞋,脚都疼了。勉强走到门口,眼瞪的更大,这里,分明不是容家。

这是哪里?容玉致心头浮起一阵惊恐,自己是被谁暗算了吗?一定的,一定是那个郑嫣然。

☆、150 第一梦

“来人;来人!”容玉致觉得自己如堕梦中,只有呼喊来人。可任凭怎么喊;都没喊来人,有心想出去外头瞧瞧;又怕外头的风险更大。左右徘徊之下,只有重新回到屋里坐好。

容玉致想喝杯茶定定心神;提起茶壶,里面却是空荡荡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容玉致越来越惊恐,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伸出手来;容玉致想把手放在嘴里咬一下;却怎么都下不了狠心。终于犹犹豫豫把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下;那种钻心的痛提醒容玉致,并不是在做梦。

那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方?容玉致急的都要哭了。门外总算有脚步声,接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走进来,瞧见容玉致坐在那里,十分喜悦地道:“小玉,你醒了?你这病,可真把我们给吓坏了。奶奶还说,你若病的不好,就要你出去呢。可你的爹娘,哪是什么好心人?”

小玉?这个陌生的名字让容玉致想不出说什么,迟疑了一下才问:“你说什么,什么小玉,什么奶奶,什么病了?”丫鬟面上喜色登时消失,瞧着容玉致道:“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小玉不就是你,三天前,你洗衣衫,你失足落水发了高烧,奶奶开恩,让人给你抓了药,又让我时不时地来瞧瞧你,昨晚我见你退烧了,还给你换了衣衫呢。”

小玉,是自己?容玉致伸手指着自己的脸,已经不相信了,自己怎么可能是小玉,自己是容玉致,容家大小姐,高高大上,哪是这不晓得是什么地方,什么人家的小丫鬟?

见容玉致拼命摇头,丫鬟皱眉:“小玉,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丢了魂,我听人说,这病重的人,会丢了魂。要不,我去请高婶婶来,请她给你叫叫魂。”说着丫鬟就要往外走,容玉致急忙拉住她:“我不是小玉,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回家。”

丫鬟一脸见了鬼样的神情看着容玉致:“你怎么不是小玉,我和你认得都七八年了,你爹娘当时把你送来,还说实在没办法,不然的话,哪舍得卖女儿?”

“不,不,我真的不是小玉,我叫容玉致,是扬州容家的大小姐!”容玉致这下是真的哭了,这是什么鬼地方,自己要回家,回家,不在这里了。

“小玉,你别胡说八道,要被奶奶知道了,会打你一顿。这里是扬州秦家,你连奶奶的院子都没进去过,就敢说自己是容家大小姐?容家,可是五姑奶奶的婆家。五姑奶奶归宁那日,还赏了我们二钱银子呢。”

秦家?扬州秦家,容玉致浑浑噩噩的脑中闪过一丝希望,既然是秦家,那这奶奶就该是秦大奶奶,记得她也是和气的,也是和自己认得的。容玉致紧紧地拉住丫鬟的手:“我真的是容家大小姐容玉致,和你们奶奶也是认得的,求你去和你们奶奶说,我若回去,别说二钱银子,二十两,二百两,我都可以赏你。”

丫鬟啊了一声,就往后跳了一步,瞧着容玉致眼神更加奇怪了,容玉致晓得丫鬟不信,还要再解释一番。丫鬟已经转身往外跑去,口里喊道:“苏妈妈,苏妈妈,你快来,小玉失了魂,说胡话呢。”

失魂说胡话?容玉致正在奇怪,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方才那个丫鬟和一个婆子进来。这样的婆子,在容家是近不了容玉致身的,容玉致不由皱眉。

那婆子已经上前,抓小鸡似的把容玉致抓过来,容玉致吃痛出声。那婆子就跟没听到似的,伸手把容玉致的眼皮翻开,瞧了瞧才把容玉致丢开:“瞧这样子,也不用去惊动上头了。这丫头啊,只怕被什么人附了身,胡言乱语起来。等我拿桃木打两下就好。”那丫鬟应是,有些紧张地瞧着容玉致。

“苏妈妈,我真的是容家大小姐,并不是……”不等容玉致话说完,那婆子已经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还捏了一把香灰,口里喃喃念了几下就把那桃木剑往容玉致身上打去,边打还边念。容玉致吃疼,大喊道:“我真的是容家大小姐,不信,你们去寻个人问问。”

可是越喊那桃木剑打的越急,容玉致只得闭口。那婆子打完,把那把香灰洒在容玉致头上身上,又喃喃念叨几声,这才对那丫鬟道:“小红,你先把小玉放在床上躺好,等到明日,小玉就回来了。”

小红点头,上前把容玉致扶到床上躺下。容玉致的泪不由流下,见她哭,小红忙道:“我晓得,小玉你此刻定是没法回来的,苏妈妈的剑是很灵的,你先忍着,等明儿,你就能回来了。”

自己真的是容玉致,容玉致又想说话,但小红已经把她嘴巴捂上,容玉致只有闭目。过了很久都没睡着,容玉致不由心中焦躁,睡吧睡吧,等醒来就不在这里,而是在容家了,自己依旧是容家大小姐。

“小红,小红。”有丫鬟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小红应了一声,那丫鬟就笑嘻嘻地道:“小玉好了没?今儿啊,五姑奶奶回来了,还带了容家大小姐,你赶紧往前头去,有赏呢。”

容家大小姐?容家大小姐明明是自己,容玉致睁开眼,小红正好瞧见她睁眼,急忙劝道:“小玉,你也听到了,好好躺着吧,我们去前头去,容家大小姐出手是大方的,说不定能赏我二两银子呢。”

说完小红笑嘻嘻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关上房门。不,自己不能在这坐以待毙,一定要去揭穿,告诉四嫂,那个人不是容家大小姐,自己才是容家大小姐。想着容玉致就穿鞋下床,走到房门前,轻轻一拉,那房门打开。

这既然是秦家下人住的,那就该临近花园,真是天助我也。容玉致心里高兴,走出下人住的院子。扬州各家的宅子,方位都差不多,走出去后,容玉致瞧了瞧,就往花园方向走去。果真只走了很短的一段路,就瞧见花园。

花园门口并没人守着,但能听到笑声,想来是秦大奶奶陪着秦氏在那游园。此刻不上前,还等什么时候?容玉致飞快地往花园跑去,一进花园就见秦氏和秦大奶奶走过来。

容玉致素来都不喜欢这几个嫂嫂,今日见了秦氏,却像见了救星一样,飞快地过去就喊一声四嫂:“我是玉致啊,为何她们口口声声都只说我是秦家的丫鬟小玉,四嫂,秦大奶奶,你们都见过我的,都晓得的,我怎么会是你们家的丫鬟?”

秦氏和秦大奶奶正在说笑,冷不丁听到这么几句。秦氏已经皱眉,秦大奶奶瞧着容玉致,眉头皱的更厉害:“这不是小玉吗?我听的你失足落水发了高烧,不是让你在下面养着?怎的这会儿就爬起来,爬起来也就罢了,还这样胡言乱语,亏的是五姑奶奶,若是外人,岂不笑话?”

小玉?容玉致如被雷击,见秦氏瞧着自己就伸手去抓秦氏的裙子:“四嫂,我真是玉致,你该记得我的相貌的。”秦氏已经往容玉致面上瞧去,笑着道:“还真是,这孩子,细细瞧来,竟和大妹妹有几分相似,只怕别人也说了,她就痴心妄想起来。”

痴心妄想?容玉致如当头着了一棒,秦大奶奶的脸色可没这么好,对秦氏道:“这话不对,都是我御下不严,让你瞧笑话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把小玉送回去。”

丫鬟们应了一声,就上前把容玉致抓住,秦氏倒还道:“其实呢,这也是缘分,不如让大妹妹来瞧瞧她,两相一对照,她就晓得,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不用,这种事,我们自家人说笑就好,哪还能传到亲戚耳里?”秦大奶奶和秦氏说着,丫鬟们已经把容玉致推搡着出去。容玉致回头瞧着秦氏,想再喊几声自己才是,可晓得这不起作用,泪登时滴滴答答直往下掉。

等瞧不见容玉致了,秦氏才叹了一声:“也不晓得这个法,灵不灵?”

“这不才是第一梦,不是还有第二梦?”秦大奶奶安慰着自己小姑。秦氏点头:“是啊,这两个梦做下来,但愿这位小姑,能够幡然醒悟,不然的话,那才真叫麻烦不断。”

“要我说,也是亲家老爷太宠女儿之故。宠了也罢,这扬州城里,宠女儿的也不少,可宠成这样的,还是少见。”秦氏听的秦大奶奶这句,抿唇一笑就道:“更兼背后还有人在那出谋划策。啧啧,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姨娘,也能翻云覆雨。”

“瞧瞧,这才是我们五小姐说的话。你啊,是个独女,上头五个哥哥呢,谁敢惹你。姑爷今年就要去赴秋闱了,等考上举人,以后中了进士,做了官,那时只怕就有些不一样。”秦大奶奶这半是打趣半是关心的话让秦氏笑了:“我省的,说起来,这件事,也就是上头太太去世的太早,但凡她还活着,就不一样。”

☆、151 第二梦

秦大奶奶应是;两人又说几句闲话,秦氏也就离了这里回容家去。

容玉致这回被扔回去;可不是回到那屋里,而是被丢进一个柴房。一日没吃没喝;这会儿还被这样折腾,容玉致觉得头有些晕;是不是就会这样死去?而且死去之后,爹爹都不晓得,他疼的是个冒牌的;而不是他的真女儿。容玉致在那伤心;柴房的门被悄悄推开;小红探头进来,轻声唤她:“小玉,你饿了吧?今儿有三丁包子,我给你送来,还热乎着呢。”

容玉致闻见香味,平常都不爱吃的三丁包,今儿闻起来却那么香,小小咬了一口就伤心起来,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小红还劝她:“我觉着,你要不胡言乱语了,奶奶也就不生气了。”

“我没有胡言乱语。”容玉致嘟囔了一声,见小红脸色变了,也只有慢慢地咬着三丁包。小红这才笑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壶:“这是奶奶今儿喝不完的参汤,我求了高妈妈,拿了来,给你补补身子。”

闻到这股参汤的味道,容玉致的泪流的越发急了,这东西,以前谁爱喝,可是现在和原来不一样。容玉致接过那小壶,里面的参汤不过两口。容玉致喝完就感到一阵困倦。

小红还在那唠叨:“睡吧!睡醒了,你就回来了。”睡醒了,自己就该回到容家,容玉致模模糊糊地想,已经沉入梦乡。

小红见容玉致睡着,也就走出柴房,等在外头的是苏妈妈,见小红出来就问:“睡着了?”小红应是,苏妈妈点头:“做的好,小红,我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演的这么真。”

“把她当小玉就成。别的,那还要演?”苏妈妈噗嗤笑出声,接着就说:“姑奶奶可是说过了,容大小姐答应的赏银,她会照数给。”

“二百两呢,姑奶奶要给,我也不敢接啊,没那么大福。”小红和苏妈妈说笑着走了。已有几个婆子走进柴房,把睡的很沉的容玉致抬出来,抬上车往别处去。

这回,那梦就该醒了吧?容玉致睁开眼,看着周围的摆设,脸上神色还是那样惊讶,的确不在秦家了,可是这摆设,分明也不是容家自己的闺房。

容玉致飞快地推开被子,想要往外走,门就被推开,接着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小|娼|妇,这么大白日的,还在这挺尸呢?还要老娘伺候你,老娘娶媳妇回来,是要享媳妇福的,不是要伺候媳妇的。”

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容玉致惊慌失色,看着走进来的婆子,这婆子满脸横肉,一瞧就是个不好惹的。见容玉致已经起来,这婆子手上的掸帚就打在容玉致身上:“小|娼|妇,我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还冒充什么大家小姐,我呸,我去打听过了,容家大小姐好好的呢,哪里是你这样的。我呸,还害的我回不了苏州,只能在这扬州落脚。还不赶紧给我去烧水洗脸,再把早饭做了。”

容玉致被这几句骂的都懵了,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此刻还是在扬州,忙辩白道:“我真的是容家大小姐,并不是……”话没说完,那婆子的掸帚又来了:“又拿这套话来哄我,把我从苏州哄到扬州,结果,容家大小姐好好的,就要招女婿了。我还被人讥笑。想来也是,好好的大小姐,哪会和人私奔,还破了身子,卖不得一个好价钱,只能卖到我们这种人家,等再过三日两日,你啊,就给我打扮起来,去接客!”

接客?容玉致没料到会有这么石破天惊的两个字,愣愣地看着那婆子:“我,我不是你媳妇吗?怎的,还要去接客?”那婆子的手指头都杵到容玉致的脸上:“我们这种人家,吃客穿客,生了女儿,娶了媳妇,不过是来接脚这门生意罢了。你还真以为要你好好地做媳妇?呸,好人家真要娶媳妇,哪要你这样的人?”

竟然被卖进这样人家,容玉致的心在那里飘荡,跌坐在地上:“可我,是好好的良民,怎会被……”

老鸨哈哈大笑:“良民?我呸,一个和人私奔的丫鬟,被人骗了,也好意思说是良民?我也不瞒你,扬州城里,这会儿还贴着寻你的招子,说的是,容家一个丫鬟被人拐跑了,拐子已经捉到了,就等你呢。要不是老娘好心不去出首,你这会儿就在牢里。”

不,不,爹爹不会这样狠心,容玉致惊慌摇头,老鸨见容玉致这样,又吐了几口吐沫:“还不赶紧给我去烧水去,这样丧着一张脸,还怎么招来客人,没有客人,你要老娘吃什么,喝什么?”

容玉致还待再求,可这老鸨哪是能听进话的,只得委委屈屈起身去厨房,走到厨房那就听到有人和那老鸨打招呼:“赵嫂子,你家这媳妇,长的倒还不错,可是就是这打扮,差了些。”

“新来的总要磋磨几下,不然的话,哪能心甘情愿地给我去赚银子。”老鸨站在院里,和人大声武气说话,容玉致抬头看去,见说话的人靠在梯子上,打扮的也十分风骚,想来就是做这行生意的。一想起来,容玉致就觉得心头恶心,这样的人,瞧一眼都觉得玷污,哪是能接触的。

老鸨嘴里和人说着话,眼却稍着容玉致呢,见容玉致这样唇就一勾,这人真是落到绝境都认不出来,原来也太顺了。罢了,既然拿了人的钱财,就要与人消灾。

于是老鸨摇摇摆摆地走上前,手里的掸帚又打上去:“还不快些烧水?”

“我,我不会点火……”容玉致从小娇生惯养,虽说女子主中馈,可教养嬷嬷说了,这厨房哪是尊贵人去的地方,自然是在厅上坐着,等人送来的好。因此容玉致有时还要鄙视一下那教人下厨房的嬷嬷。可现在,容玉致才傻眼了,进的厨房,连火都不会生。

“呸!”老鸨又啐了一口,这才上前麻利地把火点着,骂容玉致道:“瞧见没有?生的这样聪明,可是脑壳怎么这么笨?光这点火,都瞧了四五次,还是没学会。”自己是在做梦,在做梦,容玉致告诉自己,等醒来,就什么都不一样。可是那火那么热,怎么都不像做梦。

“妈妈,我是怎么被卖到你家的?”容玉致迟疑了半响,终于问出来。老鸨已经挽袖子把水倒在锅里,听了这话就哼一声:“怎的,这会儿全忘了?那我可告诉你。三个月前你和人私奔到南京,结果那人发现你不是容家大小姐,只是她身边的丫鬟,就把我卖给了你。你竟还骗我,口口声声说你是容家大小姐。老娘千辛万苦地把你带到扬州,才发现我也被骗了。”

三月前,那现在就是四月了,日子竟然这么快,可这都四月底了,为什么还穿着春装?

见容玉致皱眉,老鸨急忙补上一句:“被人刻薄了一番,连衣衫都没有新做的,等过两日,你接了客,得了银子,我再去做衣服。”

“我不接客,妈妈,求求你,我是好人家女儿!”听到一口一个接客,容玉致忙起身顾不得许多就给老鸨跪下,老鸨瞧着她,冷笑一声:“好人家女儿?进了这行当,就把这五个字高高搁起。再说了,你本就是丫鬟,丫鬟是贱,这粉头也是贱,又何必装那大小姐?你真以为你服侍了大小姐几年,自己就能成大小姐了。”

“妈妈,我真的是容家大小姐。”老鸨脸上只写着我不信这三个字,容玉致哀哀地哭起来,这老鸨叹气:“你当这私奔是有名誉的事?别说你不是容家大小姐,就算你真是容家大小姐,闹这么一出出来,你爹也不会认你。”

不会认自己?不不,容玉致摇头:“我被追回来了,我没有私奔,爹爹他是疼我的,他认我的。”老鸨哦了一声就道:“你既然晓得你爹爹疼你,为何还要想着私奔?”

因为那时没有失去,所以才不晓得珍贵,容玉致无言以答,又呜呜地哭起来。老鸨冷哼一声:“别哭了,既进了我家里,就是我家的人,以后,安生接客吧,赚的银子,也能吃好穿好,不比那什么大小姐差。”

那能一样吗?容玉致抬头,想起嫣然说过的话就道:“我一年,就要花上万银子。”

老鸨啧啧两声:“上万银子,你还真当你是大小姐了?若我一年能赚上万银子,也就不做这皮肉生意了。”原来银子那么好?容玉致坐在地上,眼里的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流,为何原先只把那银子当做永远都花不完的东西,只当做随便就有的东西?从来不珍惜,也从不知道,赚银子是那样辛苦。

爹爹,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可是你,晓不晓得我已经后悔了,我不该顶撞你,不该说要嫁给那骗子。爹爹,你晓得吗?容玉致坐在地上,泪已经如泉涌一样。

☆、152 梦醒

那老鸨端过一碗茶:“喝了吧;你都哭了这么半日了。买了这么个人来,还要老娘伺候你。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寻来的晦气。”容玉致闻不到茶香;不想喝,那老鸨瞪眼:“你不肯喝;我就转卖给那开窑子的,哪里可没有我这边好说话。”

那些开窑子的;一天可要接十七八个客人,接不够就有皮鞭伺候着,什么贩夫走卒都要往屋里拉;过不上三年两年就得了脏病。容玉致听着老鸨的话;吓的浑身一哆嗦;这种日子,想想就可怕,只得乖乖地接过茶碗,把里面黑乎乎的茶一口喝干。

老鸨见容玉致喝了茶,抿唇一笑,容玉致看着老鸨的笑容,觉得头越来越晕,晕倒在地。

老鸨长出一口气,听到有人敲门,就上前打开门,门外的是容畦,他对老鸨行了一礼:“多谢了。实在是……”

“拿了你家的银子,总要帮你家消灾。”这老鸨说着,就往厨房里努嘴:“喝了药,这会儿睡着了,经了这么一遭,我想啊,你家这位大小姐,也该……”

老鸨话没说完,就见容畦神色有点变,忙道:“我们省的,这位并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贵府上的丫鬟。”容畦点头,对老鸨拱手道:“多谢了!”

老鸨又是一笑:“容三爷,您啊,是婵娟姐姐介绍来的,我哪能不尽心呢?”容畦又是一笑,那老鸨还想再打听什么,容畦已经让小轿停在厨房门口,轿边一个婆子走进厨房,把昏睡中的容玉致背上轿。

容畦见小轿离开才对老鸨道:“这里是妈妈临时赁的房子,想来也是住不成的。我在苏州,有座一百亩地的小庄子,妈妈依旧回苏州可好?”

这话里的意思这老鸨十分明白,没想到就这么演一出戏,就能得到这样丰厚的报酬,喜的眼花没缝:“多谢了!说起来,自从我儿子儿媳死了,原本想再寻个女儿来接脚这门生意,不过为的是吃穿。现在既有了这一百亩地的庄子,我有了吃穿,还想着这生意做什么?”

容畦见老鸨答应,也就瞧着老鸨收拾了衣物,带了东西出门,容畦把老鸨送到码头,对人交代几声,务必要瞧着这老鸨到了苏州,住进庄里才可。

眼见船已远去,容畦的心这才放下,往自家走去。走到一半就听到路边有人叫自己:“容三爷,可能停一停?”

容畦循声望去,见是一乘小轿旁的丫鬟在和自己说话,细细瞧了那丫鬟也就往小轿走去,对小轿拱手道:“这次,多谢楚姑娘了。”

小轿的轿帘被掀起一角,一张千娇百媚的脸露出来,楚姑娘浅浅一笑,接着就把轿帘放下:“容三爷客气,若不是容三爷细心,我们的麻烦还更多。这点小事,容三爷又何必挂在心上?”

容畦又和这位楚姑娘说了几句,容畦也就告辞,楚姑娘又掀开轿帘一角,瞧着容畦背影,脸上笑意满满。那丫鬟已经道:“姑娘的心事,我明白了。”

楚姑娘把轿帘放下,对那丫鬟道:“你明白什么?”

“容三爷是个有福气的人,姑娘您,想嫁他。这不是容三爷的福气?”这楚姑娘淡淡一笑:“你晓得,我是嫁不成的,我虽被称一声姑娘,名声却是个寡妇,更兼还有别的事,我啊,是为我妹妹想。”

“姑娘果真心细如发,二小姐若知道了姑娘的心事,定会十分感激。”这丫鬟轻叹一声,轿中的楚姑娘没有出声,这容三爷,人既这样好,想来他的妻子也是个温柔贤惠的,把妹妹托付给他,从此洗脱这样名声,也是很好的。

容畦匆匆回到家里,见他进来,陈管家急忙迎上:“三爷,老爷在大小姐房里,等着大小姐醒呢。”虽然嫣然和容畦再三保证,这件事是极其稳妥的,可是容老爷心疼女儿,担心女儿吃苦,见不到女儿这几日,真是急的觉都睡不好。

此刻见到女儿,容老爷才算放心。容畦晓得自己叔叔那疼女儿的心,对陈管家点一点头,也就直接往容玉致住的地方去。容玉致的屋子,还是那样摆设精美,容老爷坐在外屋,等着女儿醒来。

嫣然坐在容玉致床前,要人拿来一块冰,往容玉致脸上缓缓擦去,这冰块冰冷,不一会儿容玉致就会醒来。文人小说下载

容畦走进屋里,见到容老爷不时往里屋瞧去,上前道:“叔叔,玉致她,应该醒来了。”话刚说完,就听到屋里传来容玉致的哭声。容老爷一个箭步往屋里去,容畦不好进屋,只在外面等候。

容玉致睁开眼时,瞧见的是熟悉的人和摆设,身上穿的,也是柔软的衣着,晓得这一场梦终于醒了,不由悲从中来,大哭起来。容老爷已经排开众人,走上前去,看见自己的爹爹,想到第二梦中,私奔若成功,可能就是那样遭遇。容玉致大哭出声,对容老爷道:“爹爹,你不能不认我!”

这一哭,容老爷心都碎了,眼里的泪也滚落:“你,你可记得了?你可能改了?你不晓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容玉致拼命点头:“我改了,爹爹,没有你,我原来真的什么都不是。”这一句,容玉致带上了一丝惭愧,原本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尊贵,天生就要享受这一切,可是梦里遭遇,才让容玉致知道,不是的,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没有什么是天生本该如此。就连和自己长的很像的小玉,也不过是个使唤人。

想着,容玉致对容老爷道:“爹爹,我做了好长好长的两个梦。”容老爷伸手拍拍女儿的肩:“那不是梦啊,玉致,那不过是,不过是……”

不是梦,那就是戏?容玉致的眼瞪大一些,秦氏的声音已经响起:“大妹妹你性子执拗,又从没受过苦,也只有让你入南柯梦中,游上两游,你才会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天生应该的。相貌一样,有人可以做小姐,有人却只能做丫鬟,都是一个人,却可以从良民变贱,全在一念之中。”

一念之中?容玉致低头默念,突然抬头道:“若我当日私奔成功了,是不是就像第二场一样,被卖入下等人家,做那样的事?甚至,爹爹为了遮丑,都不肯认我?”

“也有可能像你第一梦一样,被卖做丫鬟,或者,做丫鬟也不可得。玉致,你可知道,你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出自叔叔对你的疼爱,都是出自叔叔对你的庇护,如果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容畦的声音从门边响起,他虽不好进门,但要说上几句也是可以的。

这个道理,原本十分浅显,甚至于,是本该根植于心底的,但在朱姨娘和那些教养嬷嬷的刻意教导下,早已让容玉致觉得,生在这样人家,真是一种耻辱,能脱离了这样人家,才是最开心的。

容玉致呆呆坐在床上,已经忘了哭泣,只是在想这几日经历的事,想着从小教养嬷嬷们说的话,还有朱姨娘说过的话。原来,从一开始,她们就在骗自己,骗自己不和爹爹亲近,骗自己不把钱财俗事放在眼里,骗自己这天下,容家这样的人家本不该存在。

而自己,已经忘了爹爹的苦心,一心以为,没有了容家,自己就能过的很好。那日嫣然的话又在耳边,原来,她说的,是对的。容玉致抬头想去寻找嫣然,可是已经瞧不见她们。

容玉致眼里的泪大颗大颗滴落:“爹爹,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容老爷最瞧不得女儿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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