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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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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来。还求岳父以后,多提携一二。”周老爷当初答应这门亲,并不是没想过沾容家家业的。此刻听容二爷这么说,眉头一皱道:“罢了,罢了,现在事情既已如此,也就先作罢。可你夫妻,在这数年,总有些别的事,以后,可不能再出错了。”
容二爷听了岳父这话,也就连连拱手,送岳父出门。没有后盾,我瞧你怎么守得住这份家业。容二爷在心里恶狠狠骂了一句,这家业,迟早会重新回到自己手上。
容二爷重新回到厅里,那纸文书已经传看完毕。容大爷在那算着自己家以后的收入,比原先设想的多了好几倍,心里真是乐开了花。瞧见容二爷进来,容大爷也就呵呵一笑:“二弟,以后啊,我们就各自去过各自的日子,你说可好。”
好个屁,容二爷真想一拳打在容大爷脸上,强自忍住。
容老爷已经又道:“老四呢,一来要安心读书,二来他成亲未满一年,就不用像他大哥二哥那样搬出去。他院子里那些开销,就由我出就是。”
“亲家你太客气了,难道我家女儿自己还养不起几个人?不搬家也好,没见过成亲不满一年就搬出去的。他们院子里的开销,就由他们小夫妻自己出。不过一年五六百银子,谁出不起?”众人听了这话,都赞不错。
秦氏听到自己爹也赞成自己不搬出去,微微有些气闷,接着转念一想,如果搬出去,婆婆也要跟着一起住,到时服侍婆婆,还是个麻烦事,倒不如现在这样自在,因此也就对嫣然道:“到时,还望三嫂多多体谅。”
嫣然浅浅一笑,外头声音又响起,这回是重头戏了,家业要怎么分派。
等拿了这家业分派的纸一瞧,容畦就咦了一声:“叔叔,不是说我和大妹妹,一人一半吗?此刻,怎会我多出一成?”那张纸上,容玉致得的,多是良田庄子,店铺虽有几间,却全都是租出去吃租金的,而不是自己做生意的。现银子容玉致倒是得的最多,足足十万两现银。就算这样,一加起来,也是容畦占了六成,容玉致占了四成。
“原本我也想着,一人一半,是公平了,可是却对你有些不公。这一成,就当我是对玉致的惩罚。”容老爷不容置疑地说。
容畦明白这为何来,容二爷真恨不得把这张纸抢过来,六成家业,足足二十五万有余,这么大一笔,几辈子都够吃了。
容二爷一眼瞧见喜不自胜的容大爷,真想骂他几句,但还是没骂出来,走着瞧吧,自己以后,一定会把这份家业得来,包括容玉致这份。
虽说容玉致得的,只是四成,但还是有人无法淡然,二十万有余的家私,谁要娶了容玉致,不说娶,就算容家要招赘,那也是一座银山,谁要放着这银山不拿?商人千里而来,那么辛苦不就为求财,不过舍一个儿子出去罢了,怕个什么?
“容老爷,记得令爱尚未定亲,我家有个儿子,小令爱两岁,你晓得,因他是个庶出,家里难免有些说法。倒不如我们两家做个亲家如何,我儿子入赘出去,也好有份家业承受。”有人早已开口求亲。
容老爷呵呵一笑:“多谢朱老爷的厚爱,只是你们也都晓得我这个女儿,被我宠坏了,哪有一点为人妇的柔顺,因此我才不敢在你们中间择婿,而是另行想法子。免得都是娇生惯养的,到时吵闹起来,反为不美。不美。”
容老爷既如此说,也就没人再想求亲,已有人把两纸分家文书都抄写几份。容老爷容畦等人依次画押,又推柳老爷和朱老爷做了中人,剩下的依次签名做见证,这容家的家业,也就各自分开,大事已定。
☆、147 开销
前头大事已经定了;厨房送上酒席;容老爷请众人入席,也有把容畦再次正式介绍给各人的意思。裘氏对嫣然道过恭喜就道:“我啊;还要去寻房子,说起来;前儿我回娘家的时候,路过一处宅院,虽三进大小,却也清静;今儿再去瞧瞧;等定下了;择个日子就搬出去。”
裘氏欢欢喜喜,周氏的面色却一直暗沉;要说搬家,周氏也有自己的陪嫁宅子,那里也有人守着每日打扫。要搬,并不似裘氏一样要去另行瞧宅子。可周氏心里的这口气却一直下不来,见秦氏也要回自己院子,周氏就斜眼瞧着嫣然:“恭喜三婶婶啊,这会儿啊,我还是去瞧瞧大妹妹去。”
容玉致生病的消息早已经传出去,今日还有人送贴来,说要来探容玉致,这是来一探虚实的意思,毕竟这两日,已有传言说容大小姐并不是生病,而是和人私奔出去,这会儿容家内宅里面,那位病着的并不是容大小姐,而是一个替身。
既如此,嫣然也就答应那位下午时候来探容玉致。此刻听的周氏这样说,嫣然只浅浅一笑:“二嫂还是回去收拾行装,等着搬家的好。大妹妹那里,二嫂还是别去了。”
你?周氏转身看着嫣然,脸色已经沉下:“果真这一朝得了势,就和原来不一样了,我要去探大妹妹,还要你的允许?简直是笑话。”
“别人嘛,去探大妹妹也是应该的,可是就只有二嫂,我不敢让您去探大妹妹。”周氏这些冷言冷语,嫣然全不放在心上,更不会动怒,只对身边的丫鬟道:“送二奶奶回她屋里,直到搬离这里,二奶奶还是别出院子一步。”
“好,好,好你个……”周氏气的心口疼,用手捶着胸口:“郑嫣然,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娇贵的,不过是别人家的使唤人,这会儿也充起奶奶来了,我呸!”周氏在背后骂,嫣然充耳不闻,只带了人走出去。
此刻已经明明白白是嫣然掌家,除了周氏的陪嫁人等,其他人都要听嫣然的,因此周氏的怒骂并没让她们动容。丫鬟反倒上前道:“二奶奶还请消消气,您也晓得,这才分了家,总要各自把东西都安排定了。三奶奶这样做,也是为了二奶奶好。”
周氏头都不抬,劈掌就往丫鬟脸上打去。丫鬟脸上挨了一巴掌,也不后退,毕竟现在周氏一家已经是分出去的,以后只怕也难得上门,讨她的好做什么?
有个婆子有些见识,见周氏这样就使个眼色,丫鬟们会意,上前把周氏的胳膊一扭,这婆子就道:“好生送着二奶奶回房。”周氏还待再骂,早被人用帕子捂住嘴巴,一路脚不点地地送回房里去了。
嫣然在不远处瞧着周氏被送回房,不由微微一叹,这是非常时刻,自然只能行非常事。嫣然身后的秋兰倒十分欢喜,自己家主人做了这份家业的主人,那这些伺候的人,也是水涨船高。
嫣然能感觉到秋兰的欢喜,只在心里浅浅一笑,这才第一步呢,这些人都是朱姨娘当日使熟过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心听自己的?想着嫣然就对秋兰道:“你去和她们说了吗?”
秋兰点头:“自然说了,那些执事人等,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朱姨娘日常料理家务,都在二门处的一座抱厦。嫣然也不想换地方,那边方宣布,嫣然就让秋兰去和执事人等说了,让她们到抱厦处等着。
此刻听到秋兰这样说,嫣然不由长出一口气,在侯府的时候,虽也曾听曾老夫人唠叨过,该怎么管一个家,可容家的情形和侯府,那是两回事。现在,一切都要看自己的了。
嫣然勾唇一笑,扶了秋兰的手往抱厦走去。人尚未进屋,秋兰就道:“三奶奶来了。”这一声并不大,但很快抱厦内就没有声音,接着陆婆子带了人迎出来。
陆婆子原先只是管着嫣然房里的事,此刻嫣然掌家,内里的婆子们,也就隐然以她为首。嫣然见众管家娘子都出来相迎,点头示意她们起身,一双眼就往众人面上瞧去。
这些人里,在容家少说都是十年以上。朱姨娘当日的打算是要掌握整个容家,因此对内务并没放松,这些管家娘子,都是她亲手挑出,耐心教导,足以托付之人。
只是,就不晓得她们中间,有几个是对容家真正忠心的了?嫣然坐在上方,手里端着一碗茶,依旧往众人面上瞧去。
这等架势,未免让人心里都打嘀咕,有人有心想说几句,可有怕做了这个出头的鸟,到时被赶出去,那就一家都失了衣食。于是众人越发眼观鼻鼻观心的。
“朱姨娘的事,想来你们也都隐约听说了,不管怎么说,从此,容家是没有这么个人了。”嫣然终于开口,可提起的,并不是这些婆子们想要得到的,谁谁该管哪里,谁谁依旧不动。提起的,竟是朱姨娘。
陆婆子的眼一闪,没有说话,已有一个婆子道:“奶奶,朱姨娘的事,虽没明说,小的们心里有数,只是还请奶奶示下,以后这家该怎么管。还有,昨儿可是四奶奶拿出银子,支应的各项开支。”
陆婆子已经送上对牌:“奶奶,这都是方才送来的,还有各处的账本,也在这里。”瞧着那叠成小山样的账本,嫣然浅浅一笑就道:“我素来不擅长看帐的,这么些帐,还不晓得要瞧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一说出,就有人脸上露出欢喜,那欢喜虽很快消失,嫣然却已记得那是哪几个人。接着就道:“方才说了,昨儿各项的开支,是四奶奶拿出的,那这一家子,日常的开支,共总有多少?”
婆子中站出一个人,嫣然记得她丈夫好像姓周,上下都唤她周大娘,嫣然点一点头:“周大娘,你说吧。”
“这家里,一日的开支,若没有别的事情,也就百两挂零。这一天呢,最大的事情就是厨房,这家里的厨房一天的定额是一扇猪、二十只鸡、鲜鱼鸭子各项之外,每日的鲜蔬就是五两银子。光这厨房,支应一日三餐,也就要六十来两。剩下的四十来两,不外就是些打赏的,买小东小西的。”
光一天的日常用银,就要一百来两,容家的日子,过的还真奢侈。或者该说,扬州的富商,都习惯了这样奢侈的日子。
见嫣然不说话,这周娘子又道:“也不怕奶奶笑话,饶这样,还是朱姨娘当日说过,要俭省些,若不俭省些,一日一百五十两,随便就能花出去。”
“除了这些日用开销,每个月各房各下人的月例,也就五百来两,还有做衣衫打首饰的常用,一月也差不多要五百来两。这家里,差不多的开销就是这些,至于各家有婚丧嫁娶去送的礼,有时是外头老爷去的,并不归在里头。”周大娘既开口,有位姓赵的管家娘子也急忙在旁解释。
一年的日常开销,到了现在就差不多是五万来两,嫣然在肚内算了算,这还不算那外头送去的礼,如果要算上,一年七八万两银子,就跟水似的,飞快花去。
这一家子才多少人啊?就算把这四个房头的主人全算上,再把容老爷后院里的莺莺燕燕也都算上,不到二十来个主人,可是这开销,已经直逼侯府。侯府平日还可要接济族内那些穷族人。
难怪朱姨娘舍不得走,一个日常花销一年就能花掉五万银子的地方,只要稍微动点脑筋,就能全盘掌握,怎么舍得走。见嫣然还是不说话,周大娘和赵嫂子脸上不由露出一点察觉不到的鄙夷。终究是丫鬟出身,听到开销这么大,就吓住了。
陆婆子只晓得容家很富有,但不晓得容家一年的开销就这么大,听完也在肚内算了算,一张口差点合不拢,阿弥陀佛,这么多银子,拿出去都能让好多人家过富裕生活了,只不过是容家一年的开销。
陆婆子肚内转着念头,见嫣然不说话,急忙凑在她耳边:“奶奶,周大娘和赵嫂子,都说完了。”嫣然哦了一声才道:“我晓得了,只是这日常开销,是一日一支呢,还是按月支取?”
“厨房等的日常,都是按日支取,一月一支的,不过是各人的月例,还有做衣衫打首饰的钱,都是记账,每到一个数,就去账房里把银子给支了。”这也是常问的,周大娘不打一个疙瘩就说出来。
嫣然哦了一声就道:“各位应该也晓得,这家,现在已经分了。”这不是废话吗?今日不是分家,谁要规规矩矩来听嫣然的训示?但周大娘还是恭敬道:“小的们晓得,这以后,就是奶奶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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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扬州富商花钱就是水一样的,家里四五口子人,每年花个三四万银子就叫节约什么的,很想扑上去说,求包养。
☆、148 探病
“大爷二爷都分了出去;朱姨娘也不在了;这人,也就少了许多。”嫣然的话让周大娘又生出鄙夷;果然是丫鬟出身,这一开口就要节约;难道不晓得,扬州富商,是以奢华为荣,俭省为耻的?但周大娘还是道:“奶奶的意思;小的们晓得了;只是以后这过日子是个怎么章程;还请奶奶示下。”
“十天!”嫣然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周大娘愣住,接着嫣然就道:“十天之内;还是照这样过日子,十天之后,那时大嫂二嫂都该搬出去了,哪些地方的开销该省出来,你们也该商量好了。到那时,可别告诉我,这里省了,那里又多出开销,这家里的开销,是万万省不得这样的话来。”
嫣然的话让周大娘等人大皱眉头,主人家的开销越多,下人们能从中捞的也就越多,不然的话,谁好好的良民不做,要来投身为奴,不就为的能多捞些好处?
嫣然又是一笑,仿佛没看见周大娘她们的神色,这下人想要捞主人家的好处,本是常见之事,谁也不许他们不捞。可是呢,这是眼瞅着把自己当傻瓜呢。上头的人少了一半,这一家子的开销还这么大,这样的道理,要到哪里说去?
不过嫣然不打算揭穿,这时候还不是揭穿时候,嫣然只是站起身:“就这样吧,你们管家管老的了,自然晓得该怎么做。四奶奶昨儿垫出去的,你们去支了还回去。”
见嫣然要走,周大娘倒有些急了:“奶奶的话,小的们还有些糊涂,您总该示下,要不要换人?”
“原来周大娘不想管家了?”嫣然的话轻描淡写,周大娘刚要说不是这样,嫣然就道:“既然周大娘你不想管家了,赵嫂子,我见你是个伶牙俐齿的,就由你接了周大娘的事。”
周大娘本是要挟之意,原本和赵嫂子也商量好了,若嫣然要换人,两人就阴奉阳违,想出许多主意来,要给嫣然下绊子。故此才有这么一问。谁知嫣然不但不挽留,还顺口就把这个位子,给了赵嫂子。
周大娘瞧着赵嫂子的脸色就不好,赵嫂子倒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得了这么大实惠,急忙趴在地上磕头:“多谢奶奶栽培,不过……”
“有什么不过的?方才我瞧你算账很快,口齿也伶俐,再说你和周大娘这么好,她定会告诉你,这家子哪里到哪里的。”嫣然笑吟吟地对赵嫂子说,眼角都不捎周大娘一眼。想要要挟自己,这点手段,也未免太嫩了。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你们窝里斗上一斗,倒要瞧瞧,是银子亲呢,还是你们直接的情分亲。
嫣然说完,赵嫂子就晓得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若不是嫣然还在这里,赵嫂子差不多就要手舞足蹈起来。又恭恭敬敬地给嫣然磕了头,赵嫂子也就站起。
嫣然这才瞧向周大娘:“周大娘管了这么些年的家,也辛苦了,这会儿也好回去好好歇着。你的事,定要事无巨细,都和赵嫂子说。你们慢慢交涉,我先回去。有什么事呢,你们去和陆妈妈说,或者秋兰说都成。”
周大娘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但又不敢反对,只有恭恭敬敬地送嫣然出去,等嫣然一走,周大娘就对赵嫂子变了脸色,伸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这个挨千刀的小蹄子,本该你去问的,为何要我问?”
赵嫂子晓得周大娘心里不舒服,可没想到她竟要打自己,赵嫂子也是不好惹的,虽不敢还她巴掌,却也低头嘴里嘟囔道:“这是三奶奶定的,你不服,你去找三奶奶说去。我不过就是接了你的事罢了。”
见她不服,周大娘心头火气更大,就要去撕赵嫂子,她们的声响传出去,嫣然不由勾唇一笑,瞧瞧,果真还是银子更亲。
回到屋里,郑三婶已经等在那里,瞧见女儿进门面色如常才放心下来:“哎呀,你没被她们难为就好。你不晓得,你爹爹接侯府大管事那一回,那可真是全挂子的功夫,脚下给你使绊子,就巴不得寻出你的错来。你爹爹怎么说也是下人,这难免的。可我们走的时候,夫人把内务交给少夫人掌管,你不晓得,那段日子也有不少人生事。亏的少夫人身边,有几个十分得力的老嬷嬷,才算压下去。”
“娘,您不用担心,这些手段,阿婆活着的时候都和我说过。”虽说那时嫣然的祖母是用讲故事的法子给嫣然讲的,可嫣然从小耳渲目染这些,对下人们之间会用些什么手段,还是有些明白的。
嫣然的话并没让郑三婶高兴,郑三婶反而叹气:“就是因为晓得,我才更不放心,你是我闺女。我啊,就要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不用使唤那么多人,也不用费那么些心力。就眼前几个下人,一年的开销足够,顺顺当当的,不就成了。”
家里使唤的人越多,当家人就会越累,郑三婶怎不晓得这个道理。嫣然见自己娘为自己担心,撒娇地抱住她的胳膊:“娘,您瞧,阿婆和祖父,都是做了一辈子的管事和管家娘子,他们都活到那么久。我啊,顶多就是管个十来年,等我儿媳妇进了门,就把这些事都交给她,我就做老太太去。那时多好?”
“你啊!”郑三婶把女儿的额头点一下,接着叹气:“其实呢,我想着回京城,就是要你去过那样日子的,可是你不愿意,你爹爹也不愿意,我也拗不过你们,可我这做娘的心,又怎舍得你去那么辛苦?”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娘您放心,我啊,今后一定会好好的。您就等着瞧吧。”嫣然的安慰让郑三婶露出一丝笑,女儿她,早不再是孩子,再也无需为她操心,可放心不下的,是自己这颗做娘的心啊。
“奶奶,宋小姐来探大小姐了。”吃过午饭,陪郑三婶说了会儿话,郑三婶也就回去家里。嫣然小睡一会儿,刚让奶娘把根哥儿抱来,逗他玩一会儿。秋兰就进来报,送贴来探的人已经到了。
“把宋小姐请到大小姐屋里,再送去几样点心。”秋兰应是,但还是不肯走:“奶奶,若是大小姐和宋小姐说了,那可怎么办?”
容玉致不会这么蠢吧?那可是她的名声,这名声全完了,就算有容家那么大一份嫁妆,最少在扬州,她是嫁不出去了。到时容老爷就算再宠她,也只能狠心把她远远嫁了,或者就是把她剃了头送去做姑子。可这两条路,对容玉致来说,都是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嫣然想了想,把手里的孩子交给奶娘,罢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亲自去听听的好。万一容玉致真要犯蠢,也好补救。
宋小姐见眼前的人确实是容玉致,虽说瞧起来不像个病容,但神色萎靡,脸有泪痕,不复往日那光鲜亮丽。宋小姐还是放心下来,问候了几句就笑着道:“也不晓得外头怎么传的,竟说你不是生病,而是和人私奔,还言之凿凿地,说你私奔到了南京。从扬州到南京,再快也有两日的路。那些人,着实可恨。”
自己确实是私奔了,一想到心上人,容玉致的眼就开始发亮,就算他骗了自己,可说话时的甜蜜,笑容里的宠溺,那是千真万确的。为何爹爹就这样狠心,不肯成全自己。对了,若是自己告诉宋小姐,确实私奔过,只是被抓回来了,那时是不是爹爹就逼不得已成全自己。
容玉致的眼神越来越亮,伸手抓住宋小姐的手:“其实,他们说的,也有对的,我确实……”话没说完,嫣然的声音就从屋外传来:“宋小姐来了,说起来,那日因小姑突发急病,来不及和你们说话,倒是怠慢了。”
容家虽早上才正式定下分家局面,这个时候已经传遍扬州城。宋小姐自然也晓得嫣然此刻已经是容家的当家主母,急忙起身迎道:“三奶奶客气了,我和容小姐,一向交好。况且外头又有流言,我本该来和她说说话,让外头流言散去。”
嫣然已经走进来,见宋小姐迎着自己,忙按着她的肩膀请她坐下:“多谢了,那些流言实在可恶。小姑身边的丫鬟多,不瞒宋小姐说,小姑身边有丫鬟前儿不见了。只怕是冒名。”
这家里的下人,因各种原因冒名主人的,宋小姐虽没见过,却也听过不少。听到嫣然这话就点头:“说的是,其实不光是我们这样人家,就说杨家吧,在扬州地面赫赫扬扬,京里二品官员,前些日子还不是有杨家大姑太太的贴身侍婢,冒名她的。若非被人瞧出,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清洁这一逃走,她本是冒名这件事,也就被人查出来,听说杨家已经晓得,写信给扬州知府,要知府缉拿清洁归案。只是天高海阔,谁能寻到清洁?不过又是一桩无头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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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嫣然的人物设定和原来那些文的人物设定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是个不怕麻烦的人,或者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祖母对她的灌输,就是不怕麻烦,注定不能去过那种清清静静小日子。
☆、149 巴掌
容玉致听着宋小姐和嫣然说笑;眼里的光渐渐消失;现在,就算自己说出;宋小姐也不信,不信了。
送走宋小姐;嫣然回到容玉致屋里,一走进容玉致屋里,容玉致就跟瞧见仇人似的,指着嫣然道:“你给我滚;你给我走;全是你的错;你的错。”
“我错在哪里?还请小姑说的明白?”嫣然见容玉致依旧执迷不悟,为了一个骗子真是爹都不要;家都不肯待,知道真相后还骂别人不该揭穿真相,眉不由紧紧皱起,反问回去。
“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发现我不见了,若不是你让三哥追上我,若不是,朱姨娘也不会走,若不是……”容玉致还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啪地一声,容玉致面上就挨了一巴掌。
容玉致瞪大眼,长这么大,容玉致就没挨过巴掌,上回容老爷那么气急,都舍不得打在容玉致脸上,而是打在他自己脸上。而现在,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容玉致挨了一巴掌。
“你,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容玉致瞧着嫣然,双眼睁大,一脸不可思议。
接着容玉致就疯狂地喊道:“你为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
啪,容玉致面上又挨了一巴掌。这巴掌打的更重,容玉致半边脸都要肿起来。嫣然瞧着容玉致:“我,是容家三媒六聘娶回来的三奶奶,是容家此刻掌中馈的人,不管你认还是不认,我,都是你的三嫂。长嫂如母,对你有教导之责。”
“你不配,你不配,你不过是个……”容玉致还待再骂,见嫣然又抬起手,容玉致害怕面上再挨一巴掌,只得把剩下的话给咽下。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愚蠢的人。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自己从没半分错。可你也不想想,若没有容家,你又算是个什么?别怪我说话毒,没有了这份嫁妆,你连做王姨娘她们这样的人,你都没资格做。”
堂堂容家大小姐,被拿来和姨娘们比,还是被一个丫鬟出身的人拿来和姨娘们比。容玉致差不多快疯了:“你胡说,你胡说,我是容家大小姐,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就算没有了容家,我也堂堂正正,怎能连个姨娘都不如?”
“是吗?你难道不晓得,下河口的那些人家,养的女儿也是金尊玉贵,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她们去做什么,你知道吗?”容玉致捂住耳朵:“你胡说,胡说,胡说!”
但耳朵虽然能捂住,嫣然的声音还是进到容玉致耳里:“她们不过是去做达官贵人的玩物,她们所精通的,不过是提高她们身价罢了。赵姨娘就是这样出身,不信,你去问问?”
容玉致高声尖叫,嫣然还是冷眼瞧着她:“没了容家,没了这些金银,你,不过什么都不是。做个丫鬟你不会服侍人,做妻你不懂怎么料理家务。做妾,你连柔顺都没有。容家大小姐,没了这些,你,不过是锦绣裹着的废物,不过是酒囊饭袋。”
“不!”容玉致还是高声尖叫,容老爷得到消息已经赶来,听到嫣然的那些话,心里难免不舒服,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嫣然的话并没有错。自己的女儿,不过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除了会花钱。
容畦瞧见容老爷面上神色,晓得他心里想什么,低声道:“叔叔,若不狠心,玉致她,也许永远都不能醒过来。”容老爷承认容畦说的对,可是那是自己娇宠的女儿,是自己舍不得弹一指甲的女儿。
容老爷泪水纵横,容畦已道:“叔叔若舍不得,侄儿这就进去让嫣然别说。”不,容老爷摇头,伸手扯住容畦的袖子,舍不得也要舍得,舍不得也要让女儿踏出这一步,舍不得也要……
容老爷眼里的泪越来越多,嫣然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你告诉我,容大小姐,你出嫁之后,你会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连屋里的丫鬟都管不好,被朱姨娘玩弄于股掌之间,被一个骗子骗的团团转。若没有了容家,没有了这些银子,你连为自己赚一顿饭的能力都没有,不过落得饿死罢了。”
“你胡说!”容玉致终于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看着嫣然双眼满是怒火:“我不会落得饿死,况且,我……”
“是啊,叔叔给你留下丰厚的嫁妆,近二十来万,可是你知道吗?你的这件衣衫,光料子就要二十两,算上手工,差不多三十两出头。你发上的首饰,这么一根簪子,就要五十来两。你全身上下这样的打扮,就要两百来两。而你差不多是季季做新衣,月月换首饰。一年光你衣衫首饰的开销,就要三千来两。更别提你吃的喝的,你喜欢喝茶,水要的是梅花上的雪,茶要的是最嫩的毛尖。喝茶时必要点香,那些寻常的沉速,你都嫌不够好。专门要人给你制了香。这么一块香饼,不过指甲盖大小,就要一两银子。容大小姐,叔叔给你留下的嫁妆,若你守着花用,不够花二十年,这还只是你自己。你要嫁的丈夫,必定得是和你一样的,你生的孩子,也是要金尊玉贵的,你算算,你的嫁妆,够花几年?”
这些帐,在容玉致瞧来都是俗事,教养嬷嬷也好,朱姨娘也好,对她耳提面命就是,姑娘家提什么银子,那些事都是男人家才该做的。姑娘家只该吃好喝好穿好,想要什么伸手就有,张口就来。这才叫尊贵,而不是算这些小帐。
“我,我,难道不会去赚?”容玉致张口结舌,嫣然笑了:“去赚?容大小姐,你会吗?你连帐都不会算,还谈什么去赚银子?”
“我的丈夫……”嫣然又是哈哈笑了一声:“你丈夫?那种会赚银子,一身铜臭,不知情识意的人,你会要吗?你只会嫌弃他们。容大小姐,你的所有,都是要建立在这些铜臭身上,都是要建立在你不爱的这些人身上。你恼叔叔这样对你,不成全你。可你知不知道,所谓的成全,只是害了你?”
容玉致还是在摇头:“不会的,你方才也说过,这些银子,非常多,怎会……”见她依旧执迷不悟,嫣然叹了一声:“罢了,你既不信我,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好生保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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