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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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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宿氏叫了起来;接着觉得不好就急忙停下:“郑姑娘,我并不会视你为婢妾,而是把你当成姐妹,你的爹娘兄弟,我都可以当做爹娘兄弟来往,你生下的孩子,也可以抚养!”
“这些,当日他就说过了,我当日没有答应,难道你认为,换个人来,我会答应吗?”嫣然唇边的笑容已经带上嘲讽,宿氏低头:“我晓得,这件事,本就是我们错了!”
“不,错的是他,不是你,只有此刻,你上门来和我说这番话,才是你错了。宿小姐,你这番话,不但侮辱了你,也侮辱了我。你嫡室正配,为了丈夫,要和一个妾做姐妹,你自小和他定亲,甚至为了不别嫁守住婚约,你本该理直气壮地要求他,而不是这样委屈求全。宿小姐,您请回吧,我郑嫣然,这一生,绝不会做妾!”
这话,当日宿氏在轿中也曾听过,此刻听来,却是不一样的味道,她站起身,想要再说几句,可终究没说出来,只是在丫鬟搀扶下上轿离开。嫣然看着她的轿子离去,从此之后,程家,就和自己,再无一点瓜葛了!
郑三婶见宿氏上轿离去,匆匆跑出来,拉住嫣然的手:“你可不知道,我这颗心啊,可害怕了,害怕你一时心软,答应下来!”嫣然对郑三婶笑笑:“娘,我不会答应的,不会的!”
纵然说的再好听,可是有些事,一旦定下,就再无反悔。嫣然在侯府这么些年,怎不明白,妾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就算正妻主动要和妾做姐妹,不过是骗人的说话,骗人的啊。嫣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天,天还是这么蓝。也许,再过一些时候,该另寻人家,免得自己的娘为自己担心了!
秋日已经过去,转眼又是冬日,嫣然原先在郑家的时候,最喜欢这样猫冬了,之后去侯府服侍,已经很多年没有猫过冬。这回一进十月,她就起的晚,睡的早。郑三婶疼爱女儿,自然不会说上一句。
这样的日子,真是像进了蜜罐一样,嫣然给郑小弟盖上被子,点着他的额头:“你啊,一听要把你送去学堂,就在这愁眉苦脸的,还成日要和我待一块!”
哎,郑小弟长叹了一口气,嫣然笑着点他的鼻子:“少学这老气横秋的,等去了学堂,那就要识文断字,要懂礼了,哪还能像孩子一样?”
“姐姐,可你……”郑小弟又要反对,嫣然拍拍他:‘少你啊我啊的,也就想着你再过几日就要起五更睡三更的,不然的话,我才不许你这样!”起五更睡三更?那不是只能睡两个更次?郑小弟的眉都要皱成疙瘩了,嫣然又是抿唇一笑,继续做起针线,这是小弟的第一个装书的,一定要做的很好看。
绣什么呢?就绣鲤鱼跳龙门吧,可惜,小弟这样聪明,却不能科举,奴仆之子,想要科举总要等放出去三代以后!嫣然把小鲤鱼的鱼鳞绣了一片,看着这金光闪闪的鱼鳞,忍不住发起呆来。
“姐姐,你绣的真好看!”郑小弟还没有为人奴仆的概念,毕竟从他生下来到现在,也是锦绣堆中养大的,以为不过是逢年过节进府磕头罢了,更不明白这对自己有多大影响,只是探头过去赞!
嫣然拍拍弟弟的脸,郑三婶已经掀起帘子走进来,身后的小丫鬟端了一盘热腾腾的芋头。郑三婶让丫鬟把芋头放到一边,又拿过白糖,让女儿剥芋头蘸白糖吃。
郑小弟早已伸手过去抓,嫣然收起思绪,刚要和娘说话,去而复返的小丫鬟已经走进来:“婶子,容小爷来了!”自从郑三叔说过,迁怒于容畦,不再和容畦来往之后,容畦真的再没上过门,此刻听到他来了,郑三婶倒愣住:“怎的他来了?”
郑小弟已经跳下地穿鞋:“容哥哥来了,他上回说,给我买的好玩意,到现在都没给我呢!”说着郑小弟就冲出去,这孩子!郑三婶说了一句也就走出去。
容畦在堂屋里等候,郑小弟已经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东道西,见郑三婶走出来,容畦急忙起身行礼:“婶婶好,本不该来的,可是我这回从扬州回来,石二奶奶托我给郑姑娘带了信回来,还有些扬州土产!”
“你又回过了一趟扬州?”郑三婶示意容畦坐下。容畦听到问,急忙站起身答:“是,六月回去的,在扬州待了三个月,这会儿刚回来!”
说着容畦就把那封信和一些扬州土产送上,郑三婶扬声喊嫣然,容畦不由往里屋望去,当看到嫣然掀起帘子走出来时,容畦忙站起身道:“不晓得郑大姑娘有没有信要带给石二奶奶?我明年二月,还要去扬州,这回去了的话,大概六月就能回京!”
“你这跑来跑去的,够累的!”听到容畦这话,郑三婶不由惊异地道:“做生意,这是没有法的。”见郑三婶总算能和自己谈谈,容畦顿时喜悦万分,立即答道。
“按说你也该……”郑三婶原本想顺着话,说容畦该娶媳妇了,想了想又把这话咽下去,容畦怎不明白郑三婶这是为什么,也只浅浅一笑没有说别的。
嫣然已经把那些东西拿在手上,对容畦道:“多谢容爷了,这信,等你要走的时候,我让人送过去好了!”
“不,还是我过来拿吧!”能多见嫣然一面是一面,容畦此刻,也没有别的意思。郑三婶瞧着容畦,那个久已消失的念头又重新浮现,如果容小哥能做自家女婿,其实也很不错。不过想到他和程瑞如的瓜葛,郑三婶又摇头,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去想。
嫣然已经走进里屋,容畦再看不到她,容畦不由低头,此刻挡在他和嫣然之间的那些阻碍已经不见。程瑞如另娶,容畦渐渐得到叔叔的信任,一年赚的银子也渐渐多起来,买个丫鬟回来服侍,并不是不能做到。可是,想到郑三叔的话,容畦的眼又黯淡了,不如,等到明年回来,再说?毕竟那时,自己和现在又不一样了。只是不晓得郑家会不会很快给嫣然别寻?如果这样的话,容畦的手在那悄悄握起,那样的话,就当自己和嫣然,没有缘分吧!
容畦在心里轻叹一声,也就和郑三婶说了几句闲话告辞!郑小弟是不知道他的念头,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到门口,听到容畦说下回给自己带好玩的,郑小弟这才欢欢喜喜地往屋里走!
容畦在郑家门前徘徊一会儿,也就往自己住处去,那事之后,容畦并没住在原先住所,而是搬到会馆去了。刚走进会馆,伙计就迎上来:“容爷回来了?方才程家遣人给容爷送东西呢,还说,容爷要得空,就过去!”
容畦知道,这一定是宿氏做的,这位程大奶奶,为人做事,倒真的当得起一个贤字,也不晓得她是谁教导出来的,和宿大爷倒一点不像。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兄弟情分,经这么一回,也弥补不起来了,再不能像从前了。那曾坐在院子里,畅想未来的几个人,再也回不去了。
郑三婶见了容畦,不免又和郑三叔说起不如把嫣然嫁给容畦好了,虽然容畦没程家有钱,可前程不错,再说了,自家那么多嫁妆,坐着吃都吃不完。郑三叔听了自己媳妇的话,说了几个妇人之见。
郑三婶不由委屈地道:“什么妇人之见?我这还不是为了女儿?她这一过年,就十八了,十八的姑娘,真不算小了!”郑三叔白媳妇一眼:“你不是说,要养老姑娘吗?”
“那是当时硬气的话,现在,我不想了!”郑三婶把手一摊,接着又开始叹气,嫣然已经在外头道:“爹娘,你们也不必为我担心,放出风声,说要给我寻婆家就是!”
这话,郑三婶立即掀起帘子看着女儿:“你这孩子,这话可不是做耍的,这一上门,谁晓得是些什么人家,媒婆嘴,最信不得!”
“娘,不是人人都像上回那个,再说了,爹娘难道就不会打听,不会把我糊里糊涂嫁出去的!”嫣然笑语盈盈,郑三婶的心可放不下:“胡说,这事,谁说的准,再说……”
“娘不是担心把我养老了,嫁不出去,到时小弟要娶媳妇,也难娶呢!”这家里有个大姑子和一个大姑子没出阁,那可是两回事。谁家嫁女儿,也不愿意女儿还没进门,就一个大姑子像婆婆似的。媳妇服侍婆婆是天经地义,可没有哪一条说,弟媳妇服侍大姑子也是天经地义的!
☆、78 恳求
“你啊!”郑三婶叹一口气;回头瞧着自己丈夫;见丈夫点头,也就道:“既然这样,也就放出风声说寻了吧。只是这人,可要好好地寻!”
郑三叔看着女儿,尽管她面上依旧笑吟吟的,可总觉得这孩子和原来还是大不一样,罢了;不去管她,要寻婆家;也就寻呗。横竖女儿家;总是要嫁的。
郑家放出风声,不管这些人是想着什么;为嫣然的容貌也好,为嫣然的嫁妆也罢,上门来说的媒婆还真不少,不等到二月,郑家就挑了三家,都是家世殷实的人家,年纪和嫣然也差不多,大的不比嫣然大三岁,小的比嫣然小一岁。大那个说的是家里太挑剔,这才一直没寻到。小那个说做娘的希望儿子早点顶门立户,所以要寻个年纪比儿子大的媳妇进家!
三家寻的媒婆都差不多,都把这三家说的天花乱坠,不过郑三叔又寻人去问过,媒婆虽有夸大之词,但这三人都是好孩子,嫣然嫁过去,不会有委屈吃的。
郑三叔和郑三婶两个既然圈出范围,也就开始和嫣然商量,具体要定哪一家。只是久久没定下来,这日郑三婶还在和嫣然商量呢,丫鬟就领着容畦进来,瞧见容畦,郑三婶才哎呀一声:“小容,倒忘记了,已经二月了,你也要回扬州了!”
“婶子记性好,的确是我要回扬州了。定下后日走!”郑三婶已经对嫣然道:“赶紧的,把这信拿出来!”
嫣然已经走进里屋拿出信,还有给曾之贤孩子做的小衣服,一一递给容畦:“也不晓得小姐的孩子是男是女的,这衣服,男女都在做了两身!”
容畦瞧了瞧那衣衫就笑了:“嫣然你心真细,我到扬州时候,那孩子应该四个月了,这大小该合适呢!”嫣然只笑了笑,就往里面去,容畦看着嫣然的背影,心又开始狂跳,娶了你,就算背上骂名又如何呢?夺人之妻就夺人之妻,总比骗婚强!
容畦转身看着郑三婶,刚想开口求亲,就听到有人笑嘻嘻地走进来:“郑嫂子,这件事,你们家商量好了没有?说起来,也只有你家,才这样挑拣,若是别人家,哪还容得下这样挑拣?”
商量什么?容畦瞧见走进来的人像是媒婆,心立即怦怦乱跳起来,难道说,要商量嫣然嫁给谁吗?郑三婶已经笑着迎出去,本以为容畦会自己走出去,谁知容畦竟站在堂屋,一动不动。郑三婶的眉不由皱紧,这媒婆瞧见屋里站了个男子,还当是有人要来抢生意的,立即警惕起来,等细瞧瞧,发现是容畦,这心这才放下来,郑家的女儿,是绝不会许容畦的,想着媒婆就笑了:“容爷,听说你生意做的十分得法,什么时候,能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给你寻个容奶奶回去?”
这媒婆的话却没有入容畦的耳,他皱眉看着媒婆:“这位婶婶,您来这里,是为了?”
“我们还能做什么事,还不是因郑家姑娘要寻亲,我们啊,想来讨个回音!”媒婆喜滋滋地说着,却不知容畦的脸色已经大变,郑三婶已经对容畦笑道:“小容,你瞧这事,我们家还要商量商量,你东西也已拿了,就先回去吧!”
按说容畦就该走了,可是容畦半步都不动,只是瞧着媒婆:“你说,郑家姑娘要寻亲?”媒婆用手掩住口笑的叽叽咕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啊,郑家姑娘也十八了,不小了,该寻亲了。哎,容爷,您啊,还是请……”
寻亲,寻亲,这门亲事一成,自己和嫣然,就真的是无缘无分了。容畦看着里屋,仿佛能看到嫣然从里面款款走出,她的笑,还是那样平静。她曾离自己这么近。自己,曾经亲手把她推出去给了别人,难道现在,自己还要再做一次,再把她推出去给别人吗?
不,就算背上骂名,也要说出!想着容畦就转身给郑三婶跪下:“婶婶,我和你们结识已经数年,求婶婶把令爱许配给我,我这一生,都会待她好!”
郑三婶正在和媒婆说话,却不料容畦说出这么一句,郑三婶已经唬的跳起来,媒婆脸上有不满:“嫂子,您做这事就不对了,你家既有人求亲,怎的还放出风,说要另寻亲?”
“嫂子,这话,我之前可真不知道!”说着郑三婶就伸手去拉容畦:“小容哥,你起来,这件事,你三叔已经说过了,不会把我女儿嫁你,毕竟男子家的名声,也是要紧的!”
“我晓得。婶婶,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人这辈子,遇到的事那么多,谁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我当初说出实情,虽有私心,可是,也是担心这一步踏出去,就错了!”
容畦直言不讳地说出心里的话,倒让郑三婶微微愣住,媒婆见状就道:“哎,郑嫂嫂,这容爷,这样诚心,可是呢,这成亲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诚心就够了。容爷,你休要怪我说话难听,你想娶郑家姑娘,这件事,不光你说了不算,郑家大哥说了也不算,这件事,说了算的,是你叔叔!”
是啊,这件事,说了算的,是容畦的堂叔,毕竟容畦的堂叔是长辈,尚有长辈在堂,哪有小辈在这件事上说话的道理?郑三婶心里忍不住叫声可惜才顺着媒婆的话道:“小容,你现在家里也是有长辈的,这件事情,作罢吧!”
不能作罢,不能作罢,作罢了就真的再也瞧不到,连一丝丝都瞧不到。容畦心中狂乱地想,并不肯起身而是对郑三婶道:“婶子,我晓得您心里想的是什么,担心我像程大爷一样,自己做不得主,才闹出这么一件事来。我今儿就在这立誓,我想求娶令爱,是真心诚意,是真的想娶她,既非亵玩也非抢夺人的妻子,我喜欢她,一直以来都喜欢,怪只怪自己懦弱,才没有开口说出。婶子,我晓得,我堂叔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我,宁愿忤逆了他,宁愿被他赶出家门,我也只想娶嫣然,只想娶她。婶子,没有了嫣然,就算给我全天下的财宝,又有什么意思?”
这些年轻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害臊?当初程瑞如是这样说的,现在,容畦也是这样说的,郑三婶听了这番话,觉得脸都红了,有些坐立难安,媒婆却听的津津有味,没有媒钱拿,能瞧一场好戏也是好的。
容畦看向郑三婶:“婶子,我知道,您一定觉得我说这话只是哄您,可我,全是真心,没有一点哄骗之意!”说着容畦看向里屋,帘子低低地垂在那里,看不到嫣然的笑貌,可容畦晓得,嫣然就在里面,在里面听着他在说话。
想着,容畦的眼神变的温柔:“嫣然,我晓得你在里面,我晓得你在听,我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从没骗你!嫣然,我喜欢你,从一开始看见你,就喜欢你。只是,我不如程大爷这样,可以说出这话,嫣然,对不住,一直要到这时候,我才敢对你说,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屋里一片沉默,媒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郑三婶却是尴尬,谁家做长辈的,听到小辈对自己女儿一口一个喜欢,会不尴尬?可是,若不说话,就更尴尬了。
郑三婶想了想刚要开口,容畦已经道:“婶子,我晓得,您一定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实在,我这次去扬州,六月就会回来,我定会恳求堂叔,让他来郑家求亲的。还望婶婶给我这个机会,不管答不答应,恳求婶婶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容畦就已磕头下去,郑三婶摇头:“小容,要论心呢,我是觉得你很不错,可是这件事,并不是……”
“婶婶,我晓得,这件事有三叔做主,有我堂叔做主,可我,会求堂叔为我做主的。婶婶,若六月我不转来,婶婶就把我的名字写下来,日日唾骂!”这样的誓言已经算是很恶毒了,媒婆在旁又想说话,容畦瞧见媒婆,又转向她:“这位婶子,晓得您是做媒的,六月时候,还请婶子做个现成媒人!”
说着容畦就在身上摸索,摸出一块银子:“这位婶婶,这个,权当谢礼!”尚未说话就得了谢礼,况且媒婆吃的这口饭,好的就是这个,笑嘻嘻地接过,掂了掂,总有三四钱重,急忙别在腰间对郑三婶道:“嫂子,我瞧着,容小爷这心可是十足的诚。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容小爷这心,可是正经的诚,你啊,就给他一个念头,横竖到时应不应,也是你自家做主!”
郑三婶心里已经一百个愿意,可是一想到女儿就又摇头,媒婆生怕到手的银子飞了,已经往屋里喊:“侄女,你也听了这么久了,你说一句话,哎,要我说,做媒这么些年,还少见这样真心诚意的!”
☆、79 恳求(下)
“容小爷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并不知道,我有什么好,能让您动心,再者说了,这人,话说出来容易,可要做到;就难了!”就在郑三婶以为女儿不会开口说话时,听到屋里传出嫣然的声音;郑三婶的心安稳一些;在那静静地听。
“嫣然,我喜欢你;只因为你就是你,和相貌没有关系,也和你的嫁妆家世没有关系!嫣然,那日在院里见到你,你就像一朵鲜花开在那里。嫣然,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竟对你动了念头,三叔和婶子待我那么好,我不该对你动念头才是,可是,这念头一起,又怎样让它消掉?后来,知道程大哥也喜欢你,我就更恨自己了,程大哥是我结义兄长,我怎能对他喜欢的人动念头。那时我就想,等你们成亲了,那我就该去寻个别的女子,和她过一辈子。嫣然,那时的我,总会觉得,等你和程大哥成亲,瞧着你过的好,我就安心了。”
容畦这话让郑三婶和媒婆对看一眼,媒婆对着郑三婶挤眉弄眼,瞧瞧,这样的话,还真是少听到。郑三婶拍一下媒婆的手,示意她别出半点声音。
屋里并没传出嫣然的声音,容畦自嘲地一笑:“后来,知道程大哥打算骗你,那一刻我很生气,很伤心,生气的是程大哥为什么要骗你,伤心的是,你这样好,本该被人当珠宝一样对待,而不是这样骗过来。嫣然,我不得不说,当日想着揭破,我并不是没有私心的,可是揭破之后,我知道,我和程大哥,再也回不了从前了,和你,也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嫣然,我失败了,我本以为,我对你的情分,只用埋在心里,久久的,不告诉别人,可我,埋不住了。嫣然,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和堂叔说,让他来你家求亲,你会考虑吗?”
郑三婶眼角都有泪了,恨不得掀起帘子冲进去对女儿说,让她答应,可这是女儿一辈子的事,郑三婶忍了又忍,还是没冲进去说。
嫣然坐在窗前,手里是给郑小弟做的鞋子,这番话,嫣然并不是不触动的,可是人这辈子,要经的事那么多,有时候总要多想个为什么。嫣然轻叹一声,这声叹息已经传了出去,传进外面人的耳里。媒婆忍不住开口:“郑家姑娘,你别说我是媒婆嘴,我做媒也做了这么久,可像容爷这样,这样诚心诚意的,我还是头一遭见。其实呢,一家有女百家求,也是常见的,你啊,也别想来想去的了!”
郑三婶拍一下媒婆,也开口道:“嫣然,我晓得你思虑重重,这样,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当娘的,就代你做一回主,我就和小容说,让他去和他堂叔说,至于肯不肯,到时你点头就是!”
郑三婶说完了,等了会儿听不到里面的声响,也就对容畦道:“这没声音就是默认了,你啊,先回扬州,我家等你等到六月底,若六月三十你还不回来,七月初一我就给我家闺女定亲。横竖想娶她的,有诚心的人不少!”
虽然是郑三婶代答,可容畦已经满心喜悦,对着郑三婶连连点头:“婶子,我晓得的,我不会六月底才回来,我回……”
话没说完,屋里就传出声音,还是嫣然的:“容小爷,你为何想要娶我?喜欢?喜欢这件事,是会变的,我不瞒你,当初世子也和我说过喜欢我,可这不妨碍他娶了少夫人,宠了莲儿。程大爷也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是他还是骗了我,现在,容小爷,您又对我说喜欢,那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变?既然如此,为何我不另选一人?”
郑三婶听了女儿这话,恨不得冲进去把她的嘴巴给蒙住,这样的话,哪是女儿家能说的,羞都羞死了,唯独媒婆在那张大嘴巴,世子,那就是侯府世子,原来他也喜欢过嫣然啊。这嫣然,还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命格,这么多出色男子喜欢她,瞧着,是天生少奶奶命。
这么一想,媒婆就越发要说的柔和些:“哎,侄女,没想到你是这样贵命,既然如此,你多一个人可挑,又有什么不好?再者说了,这嫁一个喜欢你的,可比那揭开盖头才晓得对方长什么样的人要许多。我说侄女啊,既然你娘也代你应了,我也在这做个证,等六月三十容爷不来,我就拿了别家的庚帖来,让你定亲,可好?”
可好?嫣然已经走到门前,却没伸手去掀帘子,只是在那想,容畦已经道:“嫣然,我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我只想和你,若你真的愿意嫁我,这一生我不会再有第二个,这一生,我只要你,只有你!”
媒婆已经用手掩住面:“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得了,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容爷,怪不得都说这做生意的人口齿伶俐呢,原本还以为您是这么一个不爱说话的,谁知不说就罢,这一说,就让人脸红!”
容畦晓得,自己今日这番话,算得上石破天惊了,横竖也只有这么一回,以后,就算嫣然不答应自己,也再不会有第二个女子,能像嫣然这样在自己心里了。想着嫣然万一不会答应,容畦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可是人的心,哪能由得了别人?不然的话,今日,也就不会有这番话了。
“容小爷,您请回吧,既然我娘这样说了,那我也就应下!”很久之后,嫣然再次开口,既然要赌,那就赌这么一回,媒婆有句话说对了,嫁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总好过揭开盖头才晓得那人长什么样。
容畦心中一阵狂喜,几乎不相信地问:“嫣然,真的吗?”媒婆已经用帕子掩住口娇笑:“哎呀,容爷,这件事,您要姑娘家怎么说?这么多人作证呢,您先回去扬州!”
容畦应了,却连东西都忘了拿,几乎是一步一回头,走出堂屋,才想起没拿东西,又匆匆跑进去,这动作更让媒婆笑话。容畦一张脸不由飞红,急匆匆地走出去,可走到大门那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望,希望能再瞧见嫣然,可是什么都瞧不见,什么都没有。
“哎呀,我说郑嫂子,果真这周围的人家,就数你家女儿是个尖儿,换做别家,世子若说一句喜欢,那真是立即就把女儿送上,哪还能这样不声不响?”郑三婶是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不由为女儿感到骄傲,接着就对媒婆道:“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
媒婆连连点头:“你放心,我虽是媒婆嘴,可也晓得轻重!”牵涉了侯府主人,郑三婶也相信媒婆不会轻易往外说出,又和媒婆坐着说了几句闲话,媒婆也就告辞,还要往那几家去一一回复了。
送走媒婆,郑三婶这才掀起帘子走进去,却见嫣然在那用帕子擦泪,郑三婶立即大惊:“这是怎么了?哭什么,这是好事呢!”嫣然把泪擦掉才对郑三婶道:“娘,我只是觉得,他们一个个都说喜欢我,可是他们一个个,都做不到!”郑三婶急忙把女儿抱在怀里哄:“你这孩子,都还是些孩子呢,说过的话,今日说了,指不定后日就忘了!”
“娘,您也这样想吗?”郑三婶没想到本是安慰女儿,可是女儿就来这么一句,迟疑一下才道:“我不是这样想,我是觉得……”
嫣然叹一声气:“娘,您别说了,您要想的,我都明白。不过,既然您这么喜欢他,连爹爹也很喜欢他,我就答应吧,如果他能说服他堂叔来求亲,那就嫁吧!”
“你这孩子,就是为我们想的多,为你自己想的少!”郑三婶说着说着,又悲伤起来,嫣然把娘的手拉住:“爹娘待我这么好,我不为你们多想一些,就不对!”
郑三婶把女儿搂在怀里,又叹气起来,但愿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嫣然看着外头的花朵,又是一年春日,自己的心,该开始暖和明亮起来,而不是继续觉得心都是灰的,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哄别人,也是在骗自己!嫣然浅浅一笑,这笑容虽然很浅,可郑三婶还是瞧见女儿的笑了,这抹笑和这些日子的笑并不一样,女儿这是,已经真的忘掉那些事,开始为以后打算吗?
郑三婶小心翼翼地在想,这辈子,就望着儿女好,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嫣然姐姐,前儿来的时候,还有石榴花呢,今儿啊,就开始结果了,这日子,过的也太快了!”果儿端着茶,小口小口喝着。嫣然把西瓜递给她:“吃一口吧,就一口!”
贴身服侍的人夏日是不敢吃瓜果的,担心吃了瓜果跑肚,万一遇到主人吩咐,那可不好。再说去了茅房次数多了,身上味也不好,怎么上前去服侍?
☆、80 归来
果儿瞧着这红艳艳的西瓜;接过叉子只敢咬了半口就把西瓜放下:“这西瓜可真甜啊;昨儿就只敢吃了一口。”嫣然拿出帕子给她擦着手:“老夫人这些日子,还好吧?”
“好着呢,还问你的婚事到底如何了?不过老夫人疼你,定不会直接替你做主的!”嫣然抬头看天,今日已经六月初七了,容畦说的是,六月归来;还有二十三天,这二十三天一过;若他再不回来;那自己,就会和别人定亲了。
果儿看着嫣然;眼里满是敬佩,若是别个,遇到这样的事,早就伤心欲绝了,可是嫣然姐姐,还是和原来一样,算起来,这件事都过去一年多了,也不晓得嫣然姐姐能嫁个什么样的人?一定要很好很好的,想着,果儿就偷偷笑起来。
“你这丫头,笑什么呢?现在你也是一等大丫鬟了,凡事都要给下面的人做个表率才是!”果儿嘻嘻一笑就拉着嫣然的袖子:“姐姐,我晓得,可是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天生的,又端庄又大方,可我,就是后面和你学的!”
调皮,嫣然捏捏果儿的脸,果儿又是嘻嘻一笑,瞧了瞧天色就站起身:“我要进去了!”
“你早该进去了,老夫人让你送东西出来,也有一定之规的,偏你贪玩到这会儿!”果儿又是一笑:“要老夫人怪我,我就说,顺路来见姐姐你!”
嫣然开门送果儿出去,当初的小丫鬟,也长成这么个窈窕的大姑娘了,再过些日子,连果儿都该议亲了,当然不会许给二管事的儿子,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那可是随便挑选的。嫣然想着就想往里面走,却见前面来了一从人,还有人抬着东西,这附近,谁家要定亲了?嫣然心里想着,正要关门时候,就看见这群人直接往这边走来,领头的已经对嫣然拱手:“这位姑娘,借问一下,侯府大管事,可是住在这里?”
是来找自家的?嫣然更觉奇怪,那领头的往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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