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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宠爱在一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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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望着他手里的炖盅,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儿,便同他开起了玩笑,“师父,这样鲜美的鸡汤,皇上不吃,倒是又便宜你了,几时也让我尝一口?”

小顺子看着他,微微冷笑,“这是长公主殿下吩咐人送来的,你若不怕死,可以拿回去全吃了!”

那小太监也是极聪明的,将这话微微咀嚼,有如醍醐灌顶,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副惊骇欲死的模样,再不敢多嘴,忙不迭退了。

待他们走了,云静好才推开了那扇熟悉而久违的殿门,里面弥散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气,到了屏风前,她却有刹那迟疑,骤然驻足,竟没有勇气迈过去,只傻傻地站在那儿,心里万千念头纷涌起伏………………………他视她为至亲至爱之人,以一片真心相与,她却没有给他全部的信任,辜负了他,如今,她知错了,但他会不会还在恼她,会不会原谅她的愚蠢?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在屏风前百般踌躇,就是没有信心迈过去。

这时,屏风后却传来了君少秦淡淡温柔的声音,“静好,是你吗?”

她一惊,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脸上顿时火烧一般烫。

65《三千宠爱在一身》

这时;屏风后却传来了君少秦淡淡温柔的声音,“静好,是你吗?”

她一惊;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脸上顿时火烧一般烫;终于低着头,转过了屏风;手心里渗出汗来;却不敢抬头。

良久,却不闻动静。

她怔怔抬眼;只见那龙榻之上;明黄烟罗低垂;榻前案上;一片狼藉,酒壶半倾,杯盏落地,酒浆四溢。

君少秦醉卧榻上,玄衣微敞,气息均缓,似睡得很沉,眉心如往常一般微蹙,原来,他方才是在梦里唤她。

她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看他,这样睡着,不知他会不会冷?她伸手想替他将衣裳拢好,不觉间,却俯身吻住了他的唇,双臂伸入他的身下,激烈地吻他,舌尖上似有一团火在他唇齿间肆意燃烧,迷恋般的辗转流连着,刻意将他惊醒。

君少秦霍然睁眼,犹带醉意,迷蒙地看着她,还以为是哪个奉茶的宫女,便揉住额角,忽地拂袖将她甩开,“大胆!谁让你进来的?”

云静好跌在地上,哀哀抬头看他,“你真的不愿看见我么?”

这声音?

“静好!”

君少秦一个激灵,瞬间醒了过来,仿佛被什么烫着了,猛地跳起身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铁臂箍得死死的,直要勒断她的气息,狠戾而温柔的吻直逼而下,直到她气息不稳,他才不舍地放开,却更紧地箍着她,吻着她柔嫩的脸颊,仿佛无法承受这份激动,心蓦然紧缩,几乎漏跳了一记,“傻丫头,你去了哪儿?”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云静好说着说着,泪水倾落,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

君少秦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抚过她的鬓,目光温柔,灼热得似要将人融化,“别哭,我会心疼的……”

云静好抬眸凝视他,不觉语声颤,“可是,我那样错怪你,你不怨我吗?”

君少秦蹙起眉心,将下巴抵在她耳鬓,脸埋在她浓密的丝里,还来不及说话,她便伸手揽上他的颈项,任凭泪水滑落,放任自己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哭泣,踮起脚,在他唇畔印上一吻,“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对不起……”

每说一句“对不起”,她的吻便落下一个,哭得也更厉害,君少秦尝到渗进口中的微咸湿意,心上似软软塌陷了下去,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傻丫头,谁会舍得怨你?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他眉梢眼底都是爱意,反客为主地掳住她的双唇,握着她的手,十指纠|缠相扣,缠|绵间,他目光向下,却突然一凛,蓦地捧起她的手腕,脸上笑容敛去,“那刺客竟对你用刑?”

云静好看了看腕上被铁环勒出的伤痕,忙抽回手,退了两步,淡淡地笑道,“只是小伤罢了,也没受什么罪……”

君少秦仿若没听见,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目光如霜,语声蕴有怒意,“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静好眨了眨眼,清澈美丽的杏眸流波婉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夜里,我一醒来便中了刺客的迷香,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便看见了忽律,我被他关在一座别院里,也许是小看了我,那别院的防守并不是很严,我便趁夜逃了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把黑锅全栽给了忽律,也算是救了沈青岩一命,到底同门一场,再怎样,她也不会让他沦为可耻的囚徒,身异处,令师门蒙羞。

叹了口气,她继续道,“忽律此人狡诈如狐,他早与长公主联袂合谋,欲在宫中行乱,兴起兵事,此时,他的贺兰骑兵就驻扎在城外,一旦皇上与长公主打起来,无论谁输谁赢,他都可趁着我朝内乱,带兵攻进帝都,坐收渔人之利。”

君少秦听了这话,却仍是冷静自若的姿态,眼眸之中疏狂尽显,“长公主不足为虑,她若轻举妄动,便是自掘坟墓,至于忽律,他意欲何为,我又怎会不知?我命裴勇大军在距帝京四十里外驻营,就是为了防御他的贺礼骑兵,有裴勇在城外镇着,他想带兵攻进帝都难于登天!”

“你虽早有准备,但比起这种单纯的防御,对付忽律,我却有更好的法子。”云静好淡淡一笑,“趁着他人在中原,贺兰都城兵力空虚,你何不派兵北进?一旦你拿下了贺兰都城,他便等同于丧家之犬,只能是任你宰割。”

君少秦却摇头,“贺兰都城号称铁卫城,城高墙坚,易守难攻,若派兵强攻,只怕一年半载也未必能拿下。”

“不能强攻,那便智取。”云静好取出那块印有虎符的丝绢,递到他手里,眼中一片淡定,“这是忽律从不离身的可汗虎符,它象征着可汗的无上威权,你命人照着这图样铸一枚一模一样的,我便有法子偷梁换柱,将真的虎符拿到手,有了这虎符,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将贺兰都城拿下。”

君少秦听了,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暴跳如雷,“什么偷梁换柱?莫非你还要回到忽律那边?你如此孤身涉险,是想白白丢了性命不成?区区一个城池赢来又如何?可若是输了你,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云静好?纵然输了这天下,我也不能输了你!”

纵然输了这天下,也不能输了你。

听到了这一句暴躁版的表白,云静好心里已是无尽甜蜜,脸红似晚霞,轻轻将他环住,抬眸时,刚好瞧见他的嘴唇在眼前,便吻了上去,双手从他的衣襟处探了进去,抚|摸着他的前胸,她的小手暖意融融,似有热流滚滚而过。

他的呼吸终于急促起来,猛地将她拥到了榻上,挑开了她的衣裳,肌肤相触宛如久旱甘霖,下一瞬,他的嘴唇却离开她的唇,清俊的脸颊因情|欲而绷得血红。

她睁大眼,迷蒙地问,“怎么了?”

他粗喘着放开她,眼中满是挣扎,“你有了身孕,我怕伤了你……”

她却伸手反抱住他的脊背,怎么也不肯松手,“少秦,我很想你,你轻一点儿,我没事的……”

这话一出,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只翻身覆住她,深深吻了下去,自是春|色无限,旖旎万千。

欢|爱之后,她背贴着他的胸膛,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他抚着她腰侧美好的曲线,缓声道,“你听话,别再去冒险,你只记着,天大的事情,也不比你们母子的性命重要……”

云静好轻轻转过身子,声音极轻,却带着不可逆转的固执,“我想帮你,就算帮不了太多,但一点两点总是能帮的,再说,就凭忽律,他还取不了我的性命。”

君少秦瞄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目光锁定在她的唇上,忍不住偷了个香,抚着她的头,口气却仍是强硬,“不行,你乖乖的,哪儿也不许去,只管安安乐乐地被我宠着就好。”

云静好闭着眼睛不说话,君少秦知道她在生气,但在这件事上,他却并不打算让步,只圈牢她的身子,拥紧了她。

许久,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第一次那么小心认真地望着他,“你以为我刚才说要帮你,都是冲动幼稚之言吗?忽律说,长公主利用我来威胁你,我留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什么也帮不了你,我只想证明给他看,便是金屋娇娥,我也一样可以站出来为你披荆斩棘,与你共御风霜。”

君少秦看着她,没有言语,只是沉沉叹了一声。

这时,外头却传来了一两声呼叫,接着那呼叫之声渐渐变大,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君少秦披衣而起,唤了几声小顺子,不多时,就听小顺子在殿外回道,“启禀皇上,没什么大事,只是一点儿蟊贼闯了进来,有神武将军坐镇处理着,您且安心。”

宫里怎会任由蟊贼进出?只怕是长公主提前动手了!云静好惊跳起来,匆匆将衣裳穿上,一时全身僵冷,君少秦却将她轻轻揽了,强迫她躺了回去,伸手抚上她的脸,目光深深,“在这儿等我回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你无需向任何人证明什么,我宠你,是因为爱你,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我只想让你开心快乐,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我们一家三口,日子还长着……”

云静好鼻尖微酸,这种时候,她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给他添乱,便顺从着他的意思,“嗯”了一声,他笑了一笑,嘴唇温柔落在她的额头,接着便转身,大步跨出了寝殿,吩咐小顺子道,“传阿兽即刻进宫,朕在御书房等他!”

小顺子道了一声“是”,将殿门从外面关上。

殿门一关,无论外面生了什么,殿里的空气依旧沉静而凝固,云静好轻咬了唇,以锦被紧紧裹住身子,心底冰凉一片,突然之间,殿门却吱呀一声无风自开,灯烛飘摇间,一枚飞棱闪着炫目冷光直射|进来,深深扎在床柱上!

66《三千宠爱在一身》

殿门一关;无论外面生了什么;殿里的空气依旧沉静而凝固;云静好轻咬了唇,以锦被紧紧裹住身子;心底冰凉一片;突然之间;殿门却吱呀一声无风自开,灯烛飘摇间;一枚飞棱闪着炫目冷光直射|进来,深深扎在床柱上!

云静好一惊起身,望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匆匆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在屋顶上无声追逐,待到了荒僻的永巷,却见前方身影突然停下。

月光如水,檐下阴影中,沈青岩徐徐走出,凝望着她,淡淡一笑。

云静好微微气喘,一手扶墙,恨恨道,“你引我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救你……”沈青岩俊美温和的笑容,映入她清冽如雪的双眸,“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君少秦,为了见你,我便藏身在宫里,据我所知,长公主在乾元殿和御书房布下了火药,她今夜最好一击,便是想让君少秦粉身碎骨!”

什么!

云静好脑中轰然一声,怒火熊熊腾起,似一声滚雷炸在头上!

下一瞬,一声声巨响突如其来!

乾元殿那边浓烟滚滚,火光中爆出无数烟花,夜空亮如白昼,美如末世!

持续不断的爆炸声掩过了云静好声嘶力竭的哭泣,“少秦……”耳边被爆炸声震得嗡嗡直响,隐隐地听见沈青岩在唤她,语声如呢喃,他伸手想将她拉进怀里。她却推开他的手,不顾一切地往回奔去,恨不得生出翅膀,瞬间飞了过去!

还未到殿前,远远就见那飞扬斗翘的宫室在轰然声中倒塌了下去,腾起铺天盖地的灰雾,宫墙的碎砖四下爆开,将人的头脸划出无数血痕,周遭宫人纷纷奔走躲避,间杂了哭声喊声呼喝声,还有凄厉的尖叫,“不好啦,皇上还在御书房,快来救驾啊!”

小顺子拿了宫殿的图纸,领了侍卫正要进去救人,却是长公主命人将侍卫拦下,众人惊愕回,见长公主肃着脸色,冷冷步下鸾舆,勾起唇角,目光扫过众人,扬声道,“都站在原地,不许乱动!”

众人被她目光所慑,气势为之一滞,一时进退无措,竟再不敢踏前一步!

小顺子怒不可遏,涨红了脸色,硬声顶撞长公主,“皇上还在里面,殿下阻拦救驾,是何居心?当真要造反了么?”

他话音未落,长公主便厉声喝令,“来人,将这妖言惑众的奴才拿下!”

她一声令下,便有含章殿的奴才欺身上前,执刀在手,一左一右扣住小顺子肩膀,刀锋逼上他的颈项!

长公主冷笑道,“宫里进了逆贼,皇帝正与逆贼厮杀,根本不在御书房,谁若急着进去救驾,便是逆贼同党!”

这顶帽子一扣下来,惊得众人纷纷俯跪下,再不坚持,却是小顺子仍在愤怒挣扎,毫不惧怕颈边刀刃,尖声叫道,“一群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长公主胜券在握,只当听不见他的叫喊,她含笑的声调,在这一刻,是无比轻松得意的,“所有人退下,传旨,任何人不许靠近御书房!”

“长公主这是传什么旨?”

她正得意,云静好便赶了过来,肃然喝令,“皇上还在御书房,立刻救驾,谁若阻扰救驾,格杀勿论!”

她声量并不大,却震得众人目瞪口呆,有胆小的甚至瘫在了当场!

“是皇贵妃!”有人惊叫出声。

“怎么可能,她不是死在刺客手里了吗?”

“难道是鬼……”

众人交换了眼色,被这一猜想吓得簌簌抖,小顺子却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猛然一挣,赤红了眼,用尽全力扬声,“皇贵妃掌六宫事,位同副后,眼下皇上遇险,后宫当以娘娘为尊,尔等即刻救驾,不得违旨!”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整齐动地的靴声,神武将军沈光烈总算剿灭了长公主的逆军,迅赶了过来,有人高呼,“长公主篡逆无道,神武将军奉旨平叛,若有抵抗者,杀无赦!”

不过一会儿,一队队威武冷峻,甲胄森亮的队伍,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当先一人率先向云静好叩拜下去,身上铮铮铁甲出金属特有的冷硬刮划之声,“末将沈光烈参见娘娘,末将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云静好扶他起来,当即下令,拿下长公主,又命小顺子立刻带人救驾!

随长公主过来的奴才,眼见沈光烈的人将刀架在了长公主颈上,局势已然彻底扭转,吓得纷纷扔了佩刀,扑通跪倒在地,服罪就擒!

那巍峨的殿阁,被炸得只剩一堆残砖乱瓦,仅存的几根房梁摇摇欲坠,眼看便要塌了下来,侍卫们看着图纸,搬开砖瓦,用双手小心挖刨,抱着最大的希望开始搜寻。

云静好听见木条被搬动的声响,那房梁晃动得更加厉害了,她胸口一下下地抽痛,跟着侍卫一起挖刨,那些断转碎瓦坚硬无比,刺得她双手鲜血淋漓,泪,一滴,一滴,又一滴,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残转里,跌得粉碎,她紧咬了下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把他救出来!

长公主见状,竟失声大笑,疯似的高声尖喊,语声尖促急切,好似蛇信咝咝作响,“傻孩子,你真以为他还能活吗?他赢了我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了我手里!”

“他若死了,我必为他复仇,必亲手杀了你!”云静好盯着她双眸,一字一句说道。

长公主脸色惨白,呆呆望住她,仿佛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般凶厉的话,“傻孩子,他就值得你这样?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你将他看得那样重,可他是不是也会把你看得那般重?你入宫以来,不过是以色侍人,一旦色衰爱弛,你的下场,又会如何?将来总会有女人取代你,夺去你的一切,到那时,你要怎么办?”

色衰爱弛。

若是从前听到这四个字,云静好或许真的会被击倒,但现在,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数次生死浮沉后,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她不想再要求君少秦什么,她只要他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最好。

然而,下一瞬,一声巨响,最后几根房梁轰然倒塌,断裂的声音毕剥不绝,漫天尘土飞扬,呛得人无法呼吸,众人惊恐至极,仓皇后退!

云静好面色惨白,心跳气喘,呼吸困难,身子不住颤栗,脚下一晃,再也站不住,软软地跌跪在地,小顺子忙过来扶她,含泪哀求她珍重。

她忽地笑了,盯着他,“你哭什么?皇上一定不会有事,他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又一团尘灰落下,胸口的窒闷随着一声咳嗽呛出,远处也传来几声咳嗽,她抬头望去,泪眼迷蒙中,就见一人扶着另一人从废墟里走来,其中一人唤了一声,“静好………………………”

是他在唤她?

果真是他的声音!

这沙哑虚弱的两个字,传入耳中,胜过天音梵乐,她鼻子酸酸,泪水似又要泛滥,她飞快抹去,疯魔似的投入他怀中,伸手环住他,用尽全力将他抱住,心神为之一定,直庆幸劫后余生,庆幸他还在身旁,他还活着!

一旁却有人提醒她,“娘娘小心,皇上小腿被房梁砸了,伤得很重……”

云静好听了这话,惊得抽身退后数步,这才看清,方才将君少秦扶出的人,竟是福伯!

身子佝偻,白萧疏的福伯,此刻竟一手扶住了君少秦,让君少秦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靠在了他身上,正如他所说,君少秦小腿伤得很重,血不断地淌下来,浸透了明黄的衣摆,入目一片猩红!

云静好再也受不住,泪水齐涌而出,心口痛不可当。

“傻丫头,哭成这样,很怕我会死么?”君少秦却仍是微笑,满眼暖意,“乖,别哭了,过来扶我一下。”

云静好点头,忙代替福伯,扶了他一步步走出废墟,两人相互依靠着,感受着彼此身上的体温,心从没有如此的贴近。

长公主见了这一幕,面容微微痉挛,咬着牙,又是愤怒,又是震惊,死死瞪住君少秦,“怎会如此?你居然平安无事?你居然没死!”

君少秦冷然一笑,“朕没死,姑母感到很失望,是吗?”

长公主鬓散乱,整个人都在颤,双眼血红亮,良久,却是徒然笑出声来,“想不到我自负一生,却还是输在你手里!只是,你以为赢了我便可安枕无忧吗?”她扬手指向城门方向,“皇帝,你看看那边!”

一片浓烟火光正从城门方向升起,只听得轰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仿佛震得地动山摇!

沈光烈脸色剧变,焦急地低喊,“是有逆军在攻打城门!”

果然,有侍卫来报,贺兰可汗忽律的狼旗突然出现在天都城下,趁我朝内乱之际,数十万贺兰铁骑杀至城下,强攻城门!

第67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

果然;有侍卫来报;贺兰可汗忽律的狼旗突然出现在天都城下;趁我朝内乱之际,数十万贺兰铁骑杀至城下;强攻城门!

此时已近拂晓;火光映红的夜空仿佛即将燃烧;远处杀声震天;巨木撞击的轰响遥遥传来,好似有千军万马随时要冲杀进来!

周围的侍卫都握紧了手中的佩刀;一张张年轻坚毅的脸上,杀气迫人;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红了眼!

君少秦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冷酷而镇定,小顺子搬来了靠椅,云静好扶他坐下,立刻便有太医上前查看,为他处理腿上的伤口。

待到辰时,又有急报,护国将军裴勇在城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贺兰大军,以一人之力杀敌过百,更于阵前斩杀贺兰主将哈穆那,令贺兰大军元气大伤,给了忽律当头一棒,顿时形势逆转,我军占尽上风!

长公主悚然一惊,她原本还指望忽律能杀进城里,替她挽回败势,却没想到,忽律号称战无不胜的铁骑,竟是这般没用!

这不仅出人意料,简直是荒诞宛如梦魇!

君少秦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姑母到现在还以为忽律是你最好的盟友?你以为他攻城是为了助你改朝换代?你是天朝长公主,他自然敬你三分,但若要说到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便是傻子也不会信!自作聪明的人,要么死无葬身之地,要么为他人做嫁衣…………………………姑母觉得,你是哪一种?”

长公主听得心头大怒,双眼几欲喷火,无望地挣扎着,竟突然向刀口撞去,侍卫慌忙撤刀,将她死死按住!

君少秦淡淡一笑,“姑母若不服,不妨随我去城头看看,看看你那好盟友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说罢,便命起驾,至椅子上站了起来,云静好顿时吓呆了,慌忙劝止,“你现在不能走动,太医刚给你上了夹板,用金针止了血,可千万不能再动了!”

“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君少秦笑着安抚她,握住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唇上,轻缓了语声道,“你先回琴瑟殿休息,安心等我回来。”

云静好却摇头,目光紧紧望着他,突然流下泪来,“你别再让我等,如果先前我没有跑出乾元殿,我们或许已阴阳两隔!你若一定要去,我便陪着你去,你别再让我担惊害怕,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君少秦叹了口气,替她掠起鬓旁的散发,目光在她脸上流连良久,终于,紧紧牵了她的手向御辇走去,他的手掌那么大,将她的手完完全全握住,不敢松开半分。

城外,忽律的大军仍在与裴勇激战,战场上已是血流成河,尸堆成山,鲜血蜿蜒流入金水河中,金铁交击之声,一声声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无数身着甲胄的贺兰士兵重重地摔倒在地,鲜血如雾般爆开!

激烈的交战一直持续到酉时,忽律连连败退,一路被逼回城下,在城上指挥作战的阿兽,轻轻一挥手,弓弩手便齐齐对准地面,下一瞬,万箭齐发,箭石破空之声急如骤雨,贺兰大军顿时一片大乱,发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纵横北疆大漠的贺兰大军,在天都城下,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忽律望着满地尸骸和鲜血,喘着粗气,恨得双眼几乎泣血!

“忽律,放下武器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君少秦在城上长笑一声,巍然身形宛如天神一般。

“皇帝高兴得太早了,本汗还没输呢!”忽律抬眼望去,随即大笑出声,鹰隼一般的眼睛却望向了君少秦身旁的云静好,脸上的神色竟变成了那种调笑之色,“阿好,本汗对你那么好,你却为何还要回到他身边?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若忘了,本汗倒愿意与你再来一个约定!”

他抬起手,双掌互击,立时便有贺兰士兵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素衣少年押了上前,那少年面色苍白近乎晕迷,竟是念初!

云静好心中狂跳,竭力稳住心神令自己镇定下来,就听忽律遥遥扬声道,“长公主说你剑术了得,我却不信,不如我们在此切磋一二,你若赢了,我便放了君念初,伏乞划地归降!你若输了,我同样会放了君念初,但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要做我的王后,今日我死,你也要陪着我,与我同生共死!如何?”

“住口!”他的话让君少秦脸上俱是震怒,当下便令弓弩手准备,随他一声令下,两列弓弩手立时搭箭瞄准城下,将忽律与君念初笼罩在弓弩射杀范围之中,精铁箭头折射出一片耀目寒光,只需刹那即可将这两人射作刺猬一般!

同在城上的长公主心下一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反缚双手的绳索,猛地扑至云静好脚下,含泪哭叫,“阿好救命!救救念初,我对不起你,我错信了忽律,我让他代为照顾念初,却没想到他如此丧心病狂……可我求求你,念初是你的亲弟弟,是你阿爹的血脉,你救救他啊!”

云静好气息纷乱,眼前一黑,几乎立足不稳,望见念初狼狈受|辱的模样,泪水不知何时早已纵横双颊。

城下,忽律看着念初,玩味缓慢的声调冷冷传来,一字一句,入耳阴冷而清晰,“君念初,你的姐姐就在前面,还不求她来救你?本汗只要你姐姐,一命换一命,她若肯陪本汗一起死,本汗便放了你,谁让你姐姐是本汗喜欢到骨子里的女人呢!”

跪在地上的念初,神智逐渐迷糊,却不知从哪儿生出一道力量,竟强撑着,突然昂起头来,大声喊道,“姐姐,你别过来,母亲错了,我却不能再错下去,生死有命,我不怕,真的不怕…………………………”

“好,好个不怕死的!”忽律哈哈大笑,望着云静好道,“阿好,你有个好弟弟,他能有这份勇气,本汗很是佩服!只是,你忍心看着他死吗?”

云静好不忍心,心中如被刀绞,但此时,她却不能妥协,她是君少秦的女人,忽律提出那样的要求,说出那样的话,逼她下去救人,是故意要让君少秦难堪,让君少秦颜面尽失,他为了打击君少秦无所不用其极!

毕竟,她被劫持了几天几夜,有谁会相信她的清白?

更何况,忽律素来如狐类一般狡诈,她若贸然应战,一旦被忽律暗算,不仅救不了念初,连自己也会成为他手中的筹码!

若忽律以她来要挟君少秦,输的便是整个天下!

此时,长公主还在挣扎哭叫,却见君少秦一挥手,竟命弓弩手退下了,朝着忽律淡淡开口,“你如此威胁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若真想与人切磋,朕来陪你!”

忽律沉默片刻,手中长剑不由紧了紧,再开口,却是仰天大笑,“也好,我若是胜不过你,又谈何饮马中原?”

眼见君少秦转身而去,云静好心中猛然疾跳,他腿上有伤,怎么可能是忽律的对手?她立刻便想阻止,一旁的福伯却将她拦住了,轻轻道,“娘娘放心,皇上不会有事……”

城下,整场肃穆,鸦雀无声,君少秦接过侍卫递上来的长刀,他长袖一拂,那柄长刀在他手中宛如天将之刃,运转如风,一片雪光拂过,耀人眼目。

“忽律,朕一向待你不薄,视你为兄弟手足,为何你要闹出今日之变?”他声量并不大,却是气如龙吟,带着凛然暴涨的杀气。

忽律面色一白,却是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剑,“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既生瑜何生亮!今日,你若不能取下我的性命,那么,你的江山,你的女人,便都是我的!”说话间,他一瞧君少秦站立的姿态,便知其受了重伤,他心中顿时轻松快意无比,眼中利芒一闪,抢身上前,长剑凌空袭去,如灵蛇一般疾舞而出,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他这一招极是简单,却胜在快准狠,一剑直逼向君少秦,显然,他是想以一招制胜!

君少秦腿上有伤,动作稍有缓慢,根本不及躲闪,那一剑直刺进他的右肩!

忽律顺势飞身弹起,弃了剑,五指如爪一般袭向君少秦的咽喉,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只在瞬息!

云静好心头一震,推开福伯,便要冲下城头,却又见君少秦突地一记手刀横斩,将忽律迫退,信手甩出长刀,刚劲之气狂烈,卷得万物都四散飞扬,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耳边是一种水囊被戳破的闷响,再睁眼时,只见忽律用力回握着腹前刀刃,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将它从身体里拔出丢下,他整个人歪斜着,身上露出一个碗口般的大窟窿,腥热的血雨激洒,如珊瑚一般的红艳!

胜负已分!

是君少秦赢了!

城上将士欢声雷动,士气振奋如狂,吾皇万岁之声响彻天阙!阿兽趁势打开城门,领军杀了出去,将君念初救了回来!

云静好仰起头,一直坚持到君少秦回来,看着他越走越近,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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