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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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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手一抖,惊道“不至于吧……”突然脸色也是一变,“难道宜人小姐她……是了,宜人小姐的曾祖父,曾是荣昌堂的庶子,后来跟了咱们的家的曾老太爷,就与荣昌堂分了家,论血脉,宜人小姐是除了小姐和荣昌深圳的几位小姐之外,所有嫡支、旁系的女儿中与荣昌堂最近的。”
“来兮园中,可有禁地?”华灼猛地问七巧。
七巧也是脸色发白,猛听小姐这么一问,她思索了一阵,脸色更白了,道:“有、有的……在来兮园东南角上,有一栋小楼,我进园子时,有人特地警告,说那边是老祖宗的佛堂,除了老祖宗。任何人都不许去的。”
华灼只觉得心中发冷。怪不得老祖宗现在不再忌讳粉色与红色,怪不得自她来到荣昌堂后,老祖宗就对她另眼相待,还说什么要为她安排一场大好姻缘,原来竟是已经有了人去镇宅。一个堂堂的二品诰命夫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奈何不了嫡支女儿,就拿旁系的女儿去镇宅。
这是何等的自私自利?亦可见当年两位姑姑的死,荣昌堂必定是做过手脚的,否则老祖宗又何至于心虚至此。
早该想到的,老祖宗顾忌着庄家不敢动她,必然就会把主意打到别的女孩儿身上,其实她早前就已经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当时没有细想,以为只要自己还在老祖宗眼前晃,老祖宗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放过她,天天提心吊胆,却没有料到,老祖宗手脚那么快,知道动不了她,竟然直接对旁系的女儿下了手。
“小姐,荣昌堂不能待了,今儿拜寿完了,咱位立刻就走,一刻也不能多待……”
刘嬷嬷也想明白过来,后怕得甚至身体都微微有些发抖。原本她还觉得,庄二夫人借着小姐需要有人撑腰的机会,到处宣扬荣安堂和庄家大房要联姻的行为有些卑鄙,心中暗暗有些反感的,甚至觉得老爷把小姐托付给庄二夫人,实在是所托非人。
现在才知道,如果不是庄二夫人的张扬,恐怕现在失踪的就是小姐。老祖宗既然能暗中对旁系的女儿下手,那么当初如果自家小姐无依无靠的独自上京,恐怕椅子还没坐热,人就被拉去镇宅了。
太可怕了,越想越可怕,此时此刻,刘嬷嬷除了后怕,就只剩下对庄二夫人的无限感激。
“嬷嬷,我不能走……”华灼脸色铁青,但却缓缓摇头。
“小姐……”
“我要把宜人姐姐救出来……”
如果是别的姐妹,华灼还未必能有这个决心,但是华宜人她一定要救,不为别的,只为了华宜人的曾祖父曾经跟随过自己的曾祖父,只为了这么多年来,华宜人祖孙四代,一直保留着那块凤佩,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那块凤佩有什么用,但是既然华宜人特地送来了,就必是紧要之物,她祖孙四代守护这块凤佩,不曾负了荣安堂,荣安堂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负了华宜人。
“我的小祖宗,你凭什么去救呀。”刘嬷嬷急了,“若不是庄二夫人行事张扬,你自己都保不住,如何有能力去救人。”
华灼沉默了片刻,忽而展颜一笑,道:“嬷嬷,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宜人姐姐的事,也只是咱位的推测,做不得数的。”
“小姐,你别哄嬷嬷,总之,这回嬷嬷容不得你任性,拜完寿,一定要走。”刘嬷嬷哪里还不知道华灼拿定主意就不轻易改变的性子,当下也是发了狠话。
华灼仍是笑道:“我哪里敢哄嬷嬷,这事儿还没个冷数,兴许是咱位杞人忧天,暂且休要再提,哎呀,时辰不多了,七巧 、八秀,快替我更衣,不然误了吉时,咱们谁也担代不起。”
刘嬷嬷哪肯轻信她,但确实已经耽误不少时间,再不更衣,真要误了吉时,也只是暗叹一声,不再多言,只对七巧和八秀道:“好好伺候小姐,半步不许轻离。”
两个丫头连声应是,然后迅速帮着华灼换上霓裳彩衣,又在脸上轻抹了点淡粉,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之后,扶着华灼出了紫藤小居,上了肩舆,重又往天宝楼而去。
第168章 镇南世子
咚咚咚!
十八声鼓响,吉时到。
天宝楼前,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几百族人、亲眷,齐聚一堂,在老祖宗的带领下,跪天拜地,祭祖祀灵。
三拜九叩之后,华大老爷高念祝文,族人垂手肃容聆听,念完之后,再次跪拜,然后便是祭献。华炬、华炯、华烟和华灼四人出列,站在了祭台前。
华大老爷扫了一眼,祭献的四个儿女,三个是他的亲生儿女,虽是神情肃穆,但心中自得,自不用言述。
“祭献开始!”。
随即,钟磐瑟鼓,礼乐声响。
华炬和华炯各自上前,华炯唱礼,华炬揍器,所有族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华烟和华灼只在一旁站着,也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所有的族人,接近二百之数,这还不算站在后面观礼的那些非华氏族人,这么多目光全都集中在唱礼揍器的两个男丁身上,已经让她们俩个感到压力,等一会儿她们上前捧器唱礼,又该是何等的紧张。
这个场合,可是一丝儿差错也不能出的。
“八妹妹,一会儿你可别紧张,出了岔子,我绝绕不了你……”华烟目光直直看向前方,嘴唇微微地劝,声音不高,但她知道,华灼听得见。
华灼知道,华烟是紧张了,这个女孩儿的骨子里似乎有一种高傲倔强,即使紧张了,也不肯表露出来,反而凶巴巴地警告她不许紧张,似乎只要华灼不紧张,这个不肯输给她的女孩儿就也不会紧张了。
“六姐姐“,“。”华灼也是目不斜视的样子,“我忘了说”其实在荣安堂,因为弟弟年幼,年祭时揍器唱礼,一直都是我做的,那时我要双手捧器,口中唱礼,比单做个捧器人或唱礼人”更累呢“六姐姐,不要输给我哦。”。
“哼”, 一声轻哼传来,虽然看不到华烟此时的表情,但是华灼还是从这一声轻哼声中,听出了几分火气。只要有了不服输的念头”紧张这样的感觉,似乎就减弱了很多,就是华灼自己,也觉得身上轻松了一些。
不服输的人,又止华烟一个呢。
很快,华炬和华炯祭献完礼,轮到华烟和华灼祭献。
“一献,苍壁礼天。…”
应着钟鼓之音,华灼开口清唱。她的嗓音并不清脆娇柔,若是唱别的不行,但在这等场合下,唱礼却分外显得庄重,随着她开口,天宝楼前顿时一静,仿佛连风声都被压了下去。
无数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直接华烟双手高揍着一块镶金玉壁踩上步步生莲,那些目光这才纷纷从她身上移开,转而去关注华烟。
但还是有几道目光没有华灼的身上移开。
“爹爹,她就是荣安堂的灼妹妹了。”
林凤站在天宝楼一侧,华氏族人祭祀,她和郑敏都只能观礼,而不能参与。此时”在林凤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镇南王府世子林正阳,身为华氏豪族的半子,老祖宗特地请了他来参加小寿宴。
听了女儿的话,林正阳又多看了华灼几眼,依稀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女子的影子,但也只是脸形轮廓有几分相似,气质神韵却迥然不同。
“老祖宗原想让灼妹妹今日穿百蝶裙,裁玛瑙镯,但她却是个硬气的,硬是悖了老祖宗的意思,穿上庄家送来的衣裳。”林凤轻轻笑着,她不知道华灼是真胆大,还是单纯无知。
林正阳皱起眉,老祖宗这是要做什么?
“你在荣昌堂,多照应着她些……”他低声个嘱,不想让身后相隔不过几步远的妇人听到。
“爹爹的意思,女儿明白,这两日原也有心亲近,只是这位灼妹妹,好像对人防备得很……”林凤低低地笑了起来,“她与十一婉,完全不同呢。”。
“有两个姑姑的教训在前,她谨慎些也是应当,你多此耐心。…”林正阳说了这一句后,忽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立时便闭口不言。
“你们父女俩个,在嘀咕些什么,把我们母子都扔在一旁不理。”
华家的三姑奶奶,也就是林凤的母亲华珑,领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靠了过来,目光在父女俩个的身上转来转去。
“娘,我在跟爹爹说,方才是我主持的生火仪式,拜了灶王爷……”林凤笑道。
“华家的事,怎么让林家的女儿来做,打量着拿我的女儿当丫头使唤呢。…”华氏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那是老祖宗对凤儿的青睐……”林正阳淡淡道。
华家不是没有女儿了,旁系的不提,嫡支的还有好几个呢,为什么要推林凤出来,不是因为老祖宗特别喜欢林凤,而是因为她是镇南王爷的嫡亲孙女,理由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谁又能直说,一句青睐,含意深遮。
“唱礼的那个又是哪一堂的,我怎么没见过?。”华氏又转移了注意力,打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儿,她就有些不喜欢。
“娘没有见过的,一定是荣安堂的吧……”被华氏带过来的少年一撇嘴。
“哥哥真是聪明,那是荣安堂的灼妹妹。”林凤笑了起来,她这个哥哥啊,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外面风传要跟庄待郎家过继的那个儿子订亲的?…”林龙轻哼一声,“我讨厌她。…”
“哥哥是替烟姐姐抱不平呢……”林凤摇了摇头,“烟姐姐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好人家找不到,庄家跟荣安堂你情我愿的,你讨厌灼妹妹又是何道理。哥哥聪明是聪明,就是太爱钻牛角尖。”。
“你这丫头,不帮着你的亲表姐,跟个隔了堂的称姐道妹做什么。”。
林凤当即闭口不言。
“不过照我说,庄家那个儿子也配不上烟儿,还是我们家龙儿……“
华氏还要再说几句,林正阳斜眼看她,道:“少说几句,祭献还没有结束,庄重些……”
他一开口,华氏有再多的话,也只咽回了肚子。
祭献才进行到一半,华烟已经献上了五件礼器,明显看得出累了,女子毕竟不比男子,那此礼器上不是镶了金,就是干脆用金片包裹,金灿灿的在阳光下分外耀眼,但分量可也不轻。
林正阳注意到,每当华烟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看一眼华灼,然后就腰也直了,精神看上去更亢奋。而华灼也是一样,每唱一声,便要向华烟丢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有意思啊,两个小姑娘,彼此拿对方当支柱缓解压力,竞争的同时又暗暗互相鼓励。
林正阳的嘴角边浮现出一丝笑意,看向华灼的目光更加和善。这个女孩儿,跟当年的那个女孩儿,真的不一样啊。
“礼毕”。
又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随着一声“礼毕””祭献终于完成,华烟已经累得满身大汗,双手几乎抬不起来,华灼上前悄悄扶着她,退到一边,低声道:“我的丫环会按摩,一会儿让她给你按按,会好很多。…”
华烟白了她一眼,道:“不用你好心,就你的丫环会按摩,我的丫环便不会么。”。
华灼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人才退到一边,华烟的两个丫环就过来扶了她,往一边去了。七巧和八秀也围了过来,不知从哪里端了一杯茶来,让华灼润喉。
华灼低头饮茶时,便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似被人盯着,其实先前她唱礼时就已经有这种感觉,只是当时目不敢斜视,这会儿这种感觉又来了,她便借着把茶盏递还七巧的工夫,扭头侧望了一眼,却看到盯着她看的是位中年男子,身着锦服,气宇轩昂,显见身份尊贵,面如冠玉,须长三分,望之如神仙中人,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再看到旁边站着林凤,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她心中洗然,这位必然是镇南王世子。
想起姚姑姑的死,与这个男人不无关系,她心中更是大不自在,不着痕迹地收回眼,只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自然便忽略了镇南王世子眼中传递过来的和善关爱之意。
祭祀既然完成,自然是老祖宗在儿子、儿媳妇的搀扶下,走上前,接受所有族人一拜,刹时间“福如如海寿比南山…”的祝寿声不绝于耳,华灼辈份儿最小,自然是落在最后,待大多数族人差不多都被引入天宝楼内,她才混在同辈儿的姐妹中又上前拜了一拜。
老祖宗拉住华烟和她的手,笑道:“今儿可累着你们两个人,同老祖宗一起上楼,一会儿我让她们加座,你们两个就坐在我身边。…”
华灼心中已对老祖宗寒心,见她仍是这副和蔼慈祥的模样,只觉得丽应得慌,但到底不好直接拒绝,只得道:“老祖宗,灼儿身上有差事,还要在一楼照应呢。…”
“这有什么,一会儿敬酒时你再下去。来,走吧…”
老祖宗这样说,华灼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安安分分地跟着上了三楼,老祖宗还不消停,一路走,一路领着她拜见那些族人长辈。
“这是你六叔祖、六叔祖母………”
“这是你九叔祖母………”
“这是你十三叔祖………”
华灼也只得跟着走走停停,见人就拜,虽说光是磕头就磕得她头晕脑胀,但见这些长辈们个个都已认得她,好歹已是混了个面儿熟,她今日接下这差事的最大目的便达了,心中不免又欢喜起来。
第169章 世子解围
“这位是你三姑父……”
虽说女婿不能算族中人,但毕竟镇南王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长幼为先尊卑在后这个座次,只是对着华氏
族人来的,不是族中人,自然就得看地位,镇南王世子的辈份比老祖宗低,但地位之高,小寿宴上无人能比,自
然就紧邻着老祖宗左首,一张桌案可坐二人,旁边相陪的就是华大老爷,他是族长,辈份虽然不是最高,但却有
足够的资格坐在一众长辈儿们的前面。
右首第一张桌案便是惠氏和三姑奶奶华珑,照左男右女的规矩,再往下,便是族中论资排辈了,六叔祖、
六叔祖母,七叔祖、七叔祖母……一溜串儿的,都是跟老祖宗一个辈份的,末座相陪的,是十一姑老太爷和十九
姑太太。
能登上三楼的小辈儿,只有华烟跟华灼两个,就连华炬这个嫡长孙,都被安排在二楼待客。于是两个女孩
儿就显得分外招眼,尤其是华灼,被老祖宗按在左手边,一坐下来,就正好跟镇南王世子打个对眼,镇南王世子
对她微微一笑,她只装做不认得,一脸茫然。
老祖宗却欢喜得很,拉着她的手,便替她介绍起林正阳的身份。
于是华灼只能起身福礼:“侄女拜见三姑父。”然后又转过身,对着另一边的华氏又福了一礼,“拜见三
姑母。”
华氏皮笑肉不笑地轻嗯了一声,倒是林正阳挺和善,道:“寿宴之上,八侄女不必多礼。”
华灼便顺势又坐回老祖宗的身边,又跟华烟打了个对眼,就见这女孩儿嘴角一撇,对着华氏露出笑颜,道
:“三姑母,你今儿来得晚了,烟儿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悄悄话呢。”
华氏显然极疼这个亲侄女,闻言便笑道:“急什么,今儿我要在这里待一整天,有什么悄悄话,寿宴过后
,咱们悄悄说。”
下面便有人笑道:“瞧瞧这一大一小,哪儿像姑侄,倒像对儿母女似的。”
立时便引来不少附和的笑声”连老祖宗也乐了,把女儿和孙女儿来回瞧了两遍,笑道:“六弟妹不说,还
不觉得,这一说,便越瞧越象了。”
“大嫂子是常在眼前看着的,所以不觉着,像咱们难得来一回荣昌堂,猛一瞧,自然是清清楚楚,六侄孙
女儿跟三侄女年轻的时候,可不就有七、八分像……”
十九姑太太人在末座,隔得远,但声音却尖得很,一说话便压住了其他的附和声。
“这一说……果然,何止像了七、八分,根本就是一般儿模样,都是人如明珠……”
一众人七嘴八舌,只顾着揍着华家三姑奶奶和六小姐,却把老祖宗有意抬举的八小姐给冷落在一旁。华灼
心里虽不是很在意,但也瞧出几分端倪,看来镇南王府世子妃这个头衔,倒比老祖宗还压得住阵脚,她想要拢住
这些长辈儿,让荣安堂跟族人恢复往来,华家三姑奶奶恐怕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槛儿。
想到这里,华灼的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珧姑姑和这位三姑母有旧怨,而且姚姑姑之死跟三姑母也脱不开
关系,只要有华家三姑奶奶在的一天,恐怕就没有哪个族人敢冒着得罪她的危险,跟荣安堂来往。
老祖宗乐呵呵的,似乎没有发现华灼被冷落,目光只在女儿和亲孙女儿之间来回地看,一副越看越喜欢的
模样。倒是林正阳看到华灼的面色有些难看,以为这女孩儿是因为被冷落而感到难堪,心中怜意大起,不禁又想
起当年那个女孩儿的身影。
“老祖宗,今眼辰美景,小婿敬你一杯,祝老祖宗福寿绵长。”
镇南王世子敬酒,谁还敢胡乱插言,顿时就是一静。
老祖宗笑着举起酒杯,道:“世子敬酒,不能不喝,不过老祖宗我年老休迈,不胜酒力,便让我这孙女儿
代饮吧。”
说着,她将酒杯递到华灼面前。
惠氏、华三姑奶奶和华烟的脸色同时变了。
华灼怔愣了一下,反应倒也不慢,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酒,高高举起,又向镇南王世子一礼,然后才道:
“老祖宗看得起灼儿,灼儿不敢不从命,满饮此杯,请三姑父随意。”
说着,便将酒一饮而尽,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倒是让众人眼前皆是一亮。
“好,好!”林正阳大笑,“贤侄女如此磊落,姑父怎么能让你小瞧。”
手一扬,亦是满饮。
虽只是一次敬酒,但岳母和女婿二人联手,配合默契,倒是真送了华灼一场体面,当下便又有人笑道:“
八侄孙女果有先祖之风啊,想当年……”
想当年什么,没能说下去,因为说话的人不知被谁捅了一下,知道不对,赶紧打住,没敢再说下去,转而
也拿起酒杯,道:“世子爷已敬了酒,我等也亦敬老寿星一杯,祝大嫂子春秋不老,天伦永享。”
这次没等老祖宗开口,华烟就抢先托起酒杯,站起身笑盈盈道:“烟儿代老祖宗回敬十七叔祖母,烟儿满
饮,请十七叔祖母随意。”
饮过酒后,十七太夫人才笑道:“六侄孙女儿可真是懂事,不像我们家的那几个丫头,大嫂子,我可真是
羡慕你呀。”
“哪里的话,我瞧四丫头和六丫头也都是好的。”老祖宗笑着回道。
华烟洋洋得意,掩不住面上的笑容,抬起下巴对着华灼。
华灼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根本就没有跟华烟一较高低的意思。刚才她满饮了一杯酒,虽说是
专给女子调的蜜酒,并不辛辣,但想到一会儿她还要去一楼代替老祖宗一个一个地回敬,就算是蜜酒也一样会醉
人,现在能少饮一杯是一杯。再说了,这三楼的敬酒本来就是华烟的差事,她也没必要为了讨这些长辈们的欢心
而强行插手,混个脸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再横生枝节,要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在宴席上做得
太明显,别说旁边那位华家三姑奶奶,就是老祖宗也要不高兴了。
华烟哪里知道她心中有这么多盘算,见她退让,更加高兴,只要有人敬酒,她立时就起身回敬,不大一会
儿工夫,已经七、八杯酒下肚,双颊上浮起两团红晕,更显得灿若明珠,娇艳如花。
这时二楼也陆续有人上来敬酒,华焓也跟着上来了,给老祖宗敬了酒后,又回二楼了,华灼估摸着,自己
也该去一楼了,便道:“老祖宗,灼儿敬你一杯,愿老祖宗鹤龄长春,青松不老。”
老祖宗知道她的意思,便笑道:“你还有事忙,便去吧,一楼都是你的同辈儿人,难免气性大,她们若是
闹腾,你只管来与我说,我替你做主。”
“多谢老祖宗,灼儿应付得来的。”
华灼起身向四面福了福,便转到屏风后,沿着宴厅一侧转了出去。经过二楼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想了想
还是没进去,现在华焓正在代老祖宗回敬,她这个时候进去,有抢华烩风头的意思,正要离开,倒被华焓看到了
。
“八姐姐……”
华焓向面前一位叔母告了罪,跑到华灼面前,小脸被酒气熏得红扑扑的,却笑道:“一会儿我敬完了酒,
下来帮你。”说着忽觉得不对,忙又道,“我、我不是要抢你风头,只是怕你应付不来……”
“多谢九妹妹。”
华灼回以感激的一笑,并没有拒绝,三楼的族人,数来数去,不过十一、二位,老祖宗那一辈儿的人来得
并不多,不是已经仙去了,就是年迈腿脚不灵便,真正身子骨还算硬朗能经得起长途跋涉进京贺寿的并不多。
二楼的族人虽是多了不少,男客女客一分开,华焓要招待的,也不过二十几位。三楼却是人数最多的,光
是女客就有五十余位,华灼虽心中不惧,但能多一个人帮忙,她也能轻松一些,自然是十分乐意的,并不会觉得
华焓是来抢她风头的。
来到一楼,华灼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有人笑道:“哟,敬酒的人来了……弟妹们、妹妹们,准备好了
,一人一杯,谁也不许多,谁也不许少……”
华灼抬眼一瞧,是小惠氏在煽风点火,当下便道:“大堂嫂,你想吃酒,拿我说什么事,我这个敬酒人,
偏还就不让你吃酒了,一会儿我轮着敬过去,只把你落在最后一个。”
这自然是玩笑话,华灼到荣昌堂的日子短,连昨日带今朝,也不过一天半,荣安堂平时与亲族又少来往,
别看满堂子都是她的同辈人儿,不是堂嫂子,就是堂姐妹,又或是表嫂表姐妹,她认识的也不过是当日在养身堂
里见过的那些姐妹,熟识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因此顺着小惠氏的口风,先开个玩笑,让大家都知道她不是个难相
处的人。
“大家听听,八妹妹可真是厉害,我原也没说什么,她倒记恨上我了……”小惠氏打着趣儿笑起来。
“谁让你先戏弄她来着。”
梁氏笑着拉过华灼的手,道:“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三堂嫂,四堂嫂……凤妹妹你是见过的,那是你
李家表姐……那边那位是你五堂嫂,坐她边上的是你大姐姐,再过去是你二姐姐、三姐姐……”
第170章 十五姑太
梁氏一圈儿介绍下来,最后才在坐于上首的那位白发苍苍老妇人跟前停了下来,却是她也不知道这位老妇人是谁,这座次原是惠氏和老祖宗亲自排下的,一众儿小辈里,冒出个谁也不认得的老妇人来,大家都忒不自在,上前行礼问话,那老妇人也不理不睬,只坐在上首位上,自斟自饮。
小惠氏倒是看过名单的,知道是荣瑞堂的十五姑太太,便对梁氏一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管,由得这位姑太太去,梁氏便也真个不管了,旁人见她们两个都不闻不问,大抵也有了些眼色,便各自说笑,不去十五姑太太那里碰一鼻子灰。
只是这会儿梁氏拉着华灼一个一个介绍过来,却是不好再落了这位长辈儿,却又不知该怎么介绍,一时竟卡了壳。
十五姑太太阴沉着一张脸,亦是不理。
梁氏面上尴尬,原想索性便装做没看见罢了,不料华灼却赶紧执起酒壶,让七巧取来三只酒杯,自己亲手斟酒,然后恭恭敬敬先给十五姑太太磕了个头,才道:“灼儿给十五姑太太请安,今儿老祖宗大寿,十五姑太太远到而来,灼儿谨代老祖宗给十五姑太太敬酒,一敬十五姑太太事事如意,二敬十五姑太太子孝孙贤,三敬十五姑太太健康长寿。”
她这里把礼数做得十足,十五姑太太倒也有些诧异,仍是阴沉着脸色,道:“你是哪家的丫头,对我一个老婆子行这样的大礼,莫非有所诉求?”
“孝敬长辈,原是本分。灼儿是荣安堂的族中行八,蒙老祖宗青睐,今日代为敬酒,只是灼儿年纪还小,北厅里诸位嫂子、姐妹都年轻爱闹,今儿又是这么高兴的日子,若有闹得过了时还要请十五姑太太替灼儿出面指正。灼儿先干为敬,先谢过十五姑太太。”
华灼从八秀打听来的八卦里,也知道这位十五姑太太性子刚烈,这大半辈子又过得不甚如意,因此对她的态度也不觉得奇怪虽说这位十五姑太太当年行事是有差错,但刚烈的性子仍是教华灼有几分钦佩,因此这三杯酒敬得真心实意。
她原在一楼已经饮过两杯蜜酒,这时再饮酒,却发现十五姑太太所饮的,竟然不是女子专用的蜜酒,而是颇有劲力的花露烧,心中顿时后悔但酒已入口,却是不好再吐出,只得硬着头皮连将三杯酒连饮下去,然后用帕子捂住口唇,怕喷出酒气不雅。
十五姑太太阴笑一声道:“吃着苦头了吧,小小年纪,心眼儿倒多,我这酒又岂是容易吃的。罢了,看你还算恭敬,坐一边儿去。”
说着,目光又阴沉沉地四下一扫,道:“老婆子不喜欢热闹就坐在这里慢慢吃酒,你们不用理会我但也别吵着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去。”
满厅的小媳妇、大姑娘教她阴沉的眼一扫,直跟寒冬腊月掉进冰窟窿里似的,从头寒到脚,从里冰到外,刹时间哪个还敢笑闹无忌。
华灼本来被花露烧给烧得全身难受,脸上发红,额头都微微见了汗,让十五姑太太拿眼一扫,竟忽觉得凉爽了。
“*****“”
八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居然微微发颤。
“扶我坐下。”
华灼搭着她的手,没敢再多看十五姑太太一眼,八秀和七巧扶着她赶紧找座儿,却见林凤在招手,哪里还有余心去寻别的座儿,径直就扶着华灼在林凤身边坐下了。
“这位十五姑太太厉害得很,你怎么敢去招惹她?没见着连大表嫂也离得远远的么。”
华灼刚坐下,林凤就低声在她耳边道。
华灼也不吱声,先提箸吃了几口菜,压住酒气,然后才吁一声,擦擦额头,道:“我也是职贵在身,十五姑太太是长辈,岂能不恭敬。”
她原是可怜十五姑太太被排斥,怕混在一群小辈儿心中会不自在,因此才把礼数做足,好让十五姑太太有面子,哪里晓得十五姑太太的气性竟然这么大,那阴沉一眼,简直如刀子般,吓死人了。眼下哪里是十五姑太太不自在,分明是这满厅的小媳妇、大姑娘都不自在了。
林凤轻笑一声,偷偷塞了一小包酸果子过来,道:“这个能解酒,你先吃几颗,一会儿还要轮着敬过去,不压一压酒性,怕你敬不了一半就得倒下。”
“谢谢凤表姐。”
华灼也不推辞,嚼了一粒酸果子,果然酸得倒牙,但这股子酸味却缓解了她胸腹间的难受,不一会儿就觉得轻快多了。
歇了一歇,她开始挨个儿敬酒,先前说最后一个敬小惠氏,自然是玩笑,除去十五姑太太,小惠氏身为荣昌堂的嫡长孙媳,同样也是整个华氏豪族的嫡长孙媳,第一个要敬的必须是她。
“到底还是八妹妹疼我,舍不得教我没酒吃。”小惠氏吃了酒,便又取笑起来。
梁氏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笑骂,一边也与华灼互饮一杯,然后又道,“要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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