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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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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倒是不忧愁,只笑道:“怕什么,我若想吃了,只管来找你就是,难道大伯母还能关着不让我出来不成。”

华灼一想也是,庄家大房又不是囚牢,虽说庄静过去了,总不如在家里自由,但也不是就出不来了,因此不再多言,待七巧领了几个仆妇把早膳送上来,更是恪守食不言的规矩。

用过早膳没有多久,庄铮就再次上门把妹妹接走了,华灼昨夜思量了那么久,心里也有了计较,再看庄铮,努力忽略他身上那些她不喜欢的地方,开始寻找他的优点。

唔……至少,赏心悦目,单以外表而言,庄铮足以将乔慕贤踩到泥沼里永不超生。比家世,乔家给庄家提鞋都不配。比学问……呃,这个她暂时还不知道,但她知道,庄铮能跟杜宛在棋枰上有来有去,至少棋之一道,他已经入门了,而乔慕贤,不要说琴棋书画了,他唯一能欣赏的只有青楼女子的娇声软语。

再比公婆,庄家大房两口子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但是她不相信还有比乔家老俩口更苛刻的公婆,上一世她之所以沦到要自己裁衣做饭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倒怨不上乔慕贤,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理会她,全是乔家公婆看她不顺眼,故意苛待她。

庄铮与她相处,也客气多了,至少没再挑剔她什么,华灼目送他和庄静远去,第一次觉得,如果以后能继续跟他这样相处下去,她就非常非常满足了。

好心情只持续了半天,正在华灼摊开纸准备进行她每日的功课时,白雪儿惊慌地跑来,道:“小姐,小姐,不好了,荣昌堂又来人了,刘嬷嬷让你赶紧上床上躺着……”

来得这么快?

华灼赶紧收起笔墨,七巧扑过来,道:“小姐,我来,你赶紧上床,八秀,快给小姐脸上抹粉……”一边说,一边顺手就掀开了桌子底下藏着的药罐子,一股浓郁的药味儿瞬间飘满整间屋子。

刚布置好,便已听着刘嬷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小姐,本家的惠少奶奶、梁少奶奶来看望你了。”

大堂嫂、二堂嫂?

不是惠氏,华灼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是同辈人她就不怕了,最怕来的是长辈,因为在长辈面前,她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依靠韦氏出面替她挡着,同辈人就没那么拘束了,顶多敬着些就是。

“咳咳……”她假装嗓子不舒服,咳了几声,才有气无力道,“快请大堂嫂、二堂嫂进来。”

七巧赶紧去打帘子,见外头站着两个年轻俊俏的媳妇,赶紧便道:“给二位奶奶请安,屋子里药味儿重,大夫说小姐不能受风,因此门窗都闭紧了,药味儿闷在屋里散不去,呛得人心慌,望请二位奶奶多多包涵。”

“瞧这丫头,真会说话。”

华家大少奶奶是惠氏的娘家侄女,旁人都称她小惠氏,长相上也和惠氏有几分相似,是个慈眉善目的样儿,望之和蔼可亲,笑时面上又比惠氏多了两个酒窝儿,更是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长得也好,瞧这丫头,便知道咱们的八妹妹的品性容貌必是出落得万里挑一的。”二少奶奶梁氏也笑着应和。

说话间,已是进了屋,便听得挡风屏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八秀,扶我起来,我要给两位堂嫂见礼。”

“不用不用,八妹妹且躺着,你身子不好,就不必讲究这些礼数了,我跟你二堂嫂刚从外头进来,一身的寒气,莫再害得你病上加病……”

小惠氏说着,人已转过屏风,双手凌空虚按,不让华灼下床,一副急切关心的表情。

华灼哪里是真要下床,不过是那么一说罢了,见小惠氏如此配合,她就顺势又躺了回去,病怏怏道:“如此,恕我失礼了,多谢二位堂嫂体谅。”

顿了一顿,又道:“七巧,八秀,看座,上茶。”

八秀立刻搬来两只美人墩,在床边放下,七巧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沏了茶来,茶香袅袅,素心龙井的独特香味儿,竟然驱散了一些药味儿。

第140章 谁才见外(二更)

梁氏原是用帕子捂着鼻,这时也不由得放了下来,惊奇道:“这是什么茶,竟这样的香,和着药味儿一起,闻着竟也不觉得难受了。”

华灼张口欲言,冷不丁却又咳起来,八秀连忙上前帮她拍胸,七巧便笑道:“小姐还是好生歇着,让我来说。”

说着,又对小惠氏和梁氏盈盈一礼,道:“二位奶奶不怪我多嘴吧?”

若换个刁钻的人来,自然要说“我与你家小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插嘴”云云,但小惠氏和梁氏都不是这样的人,再者,她们今儿来,就是怀柔来的,自然不会刁难,于是小惠氏便笑道:“你若要说,便要说得详尽来,不详不尽的,我们可不听。”

“那便请二位奶奶一边品茗,一边听我细细说来。”

七巧嘴巧心巧手巧之名岂是白得的,当下便把素心龙井的由来说得清清楚楚,顺带还把这茶的难得之处,更是大加宣扬,话里话外,赞扬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小惠氏和梁氏都不是蠢笨的人,听出这丫头分明是意有所指,暗里告诉她们,不要小看了荣安堂,虽说风光不在,可是吃的用的喝的穿的,不比任何人差。

于是小惠氏一笑而过,道:“原来是古方秘茶,怪道我不曾见过。素心兰……都说兰有奇香,乃王香也,素心兰又为兰中奇花,这茶果是难得了。”

梁氏却向华灼道:“妹妹这个丫头也不知是如何调教的,真个是巧嘴的雀儿都不如她。丫头都如此,可见妹妹更是慧质兰心,只盼着你的病早日好了……老祖宗盼你来,早就望眼欲穿,今次特地让我们带了补品药材来,妹妹若还缺什么,只管同我们说。”

华灼脸色通红,当然不是害羞,而是用力咳出来的,因为怕露馅儿,所以她要尽量少说话,只能用猛咳来掩盖了,不过也不能一直咳下去,荣昌堂要是真把太医请来就糟了。

“二堂嫂……过奖了,这丫头名儿唤做七巧,素来心眼儿多……咳……这茶原也普通,只是我那闺中姐妹闲着无事,自己照着古书上秘方制的,谈不上好,不过是吃个新鲜罢了……”

华灼很谦虚,但谦虚的背后,却是一股傲气。小惠氏和梁氏今天来的目的她不知道,但却猜得出,左右不过是来摸底的,所以她不能示弱,必须要表现得傲气一些。

小惠氏和梁氏互望一眼,都笑了起来,似乎毫不意外华灼的表现,这个八妹妹要是没点傲气,倒不像荣安堂的人了。

却听着华灼又断断续续道:“……让老祖宗挂念,实是我的不是……真是心中难安,还请二位堂嫂回去后,在老祖宗面前代我请罪……待病好了……咳咳……我再亲到老祖宗面前磕头……”

“你的心意,老祖宗都明白,她也不曾怪你,不然今儿我和你二堂嫂也不会特地来瞧你,就是老祖宗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旧宅里住着,身边没个亲近的人儿,唉……说来也是咱们的不是,若早知道你到了京里,怎么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楚……这回咱们来,老祖宗特地给了一罐乌梅,最是开胃,你得的是水土不服的毛病,恐怕这些日子都吃不好,只管拿这乌梅当零嘴儿,不用两三日,胃口自然便有了,有了胃口,什么毛病都有好……”

“真是让老祖宗费心了……”华灼感激涕零。

小惠氏一番话说完,梁氏又轻咳一声,道:“听说这旧宅里还住着位客人,八妹妹眼下病了,里外全是她在照顾,这教人怎么好意思呢,也不知旧宅里还有没有屋子空着,我与你大堂嫂今儿便不走了,总不能老是麻烦一个外人,这理儿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八妹妹你说是不是?”

这是要登堂入室?

华灼又开始猛咳,拿着帕子掩住口鼻,开始思量着怎么拒绝,这时便听到韦氏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怎么咳得还这样厉害,今天的药服用了吗?莫要嫌药苦,需知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呀,可它利于行……”

七巧赶紧又去打帘子,韦氏一踩踏进了屋里,几步便绕过屏风,抬眼一见两个年轻媳妇坐在床前,顿时“哟”了一声,“有客人呢,又是荣昌堂的吧,昨儿才走一个,今儿倒好,来了两个,怎么,又想拖着她这病弱的身子,不顾死活的把人挪到不知什么地方去?知道的说你们是亲族,拉人回去方便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荣昌堂要谋财害命……”

华灼想笑,她想她终于知道庄铮偶尔冒出的毒舌是跟谁学的了,但眼下不能笑,只能强忍住了,让八秀扶着从床上坐起来,虚弱道:“伯娘,这是我大堂嫂和二堂嫂,特地来看望我……咳咳咳……”

忍笑忍得辛苦,一不留神,她真的呛着了,一阵猛咳,眼泪差点都出来了。

“躺下躺下,病还没好,你瞎折腾什么,真不顾自己的身子么,你不心疼自己,伯娘心疼你,你且好好休息,客人们便由我替你招待,保管她们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韦氏大包大揽,华灼也就顺水推舟地又躺下了。

“庄二夫人……”

小惠氏和梁氏也不能再坐在那里,双双起身给韦氏见礼。

“八妹妹这几日给夫人添麻烦了,我们妯娌既然来了,照顾小姑的事情,自然便是我们的责任,不敢再有劳夫人……”

小惠氏想用话将住韦氏,谁知不等她说完,韦氏已是笑道:“这话见外了不是,你们虽是嫂子,但到底是两家人,岂能有我和灼儿亲,早晚我与灼儿便是一家人了。”

这话太露骨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可韦氏已经摆明认定华灼是她的儿媳妇,华灼拿被子一蒙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在这事上,她实在不好说什么,但小惠氏和梁氏却呆了一呆,满脸怪异之色。庄家大房还没有开口,韦氏怎么能自作主张,万一事情不成,岂不是闹了一场大笑话。

第141章 应该留谁

“这话又是从哪里说起?”小惠氏勉强挤出笑容,“庄二夫人,你是长辈儿,就莫与我们这些小辈玩笑了,我们便也罢了,你说笑话儿,我们只管听着,但我家八妹妹年纪还小,这样的玩笑话让她听了,总是不好的。”

言下之意,是绝不认可荣安堂跟庄家大房联姻的事。

韦氏哪里理会她们,顺着她的话又笑道:“我这个人啊,便是爱开玩笑,惠少奶奶说得是,有些玩笑话原不该当着灼儿的面说,你们看她,都羞得不好意思露脸了,莫再闷着她了,来来,咱们花厅说话去……”

说着,也不管小惠氏和梁氏愿意不愿意,拽着她们就走。

听着她们的脚步声远去,华灼才终于喘过一口气来,从被子里露出头来,对七巧道:“你去看看荣昌堂都跟了些什么人过来,尽量打听清楚底细。”

这事情不容易办,她身边的人里,也只有七巧才有这份机灵劲儿。

七巧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八秀便收起茶盏儿,一边收一边惋惜道:“可惜这么好的茶,只尝了一口儿便要都倒了……”

华灼连忙道:“莫倒,就放在窗边上,让茶香冲冲药味儿……”

她不知道韦氏能不能打发了小惠氏和梁氏,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若是韦氏打发不了她们,这药味儿还得在屋里闷几天,常言说药香药香,那都是自我安慰的话,药味儿哪有香的,尤其是不同的药味儿混在一处,教她闻着实在难受。

八秀摆好茶盏,便兴冲冲地回到华灼身边,两只黑白分明的杏眼儿几乎要放出光来。

“小姐,你看到梁少奶奶的衣裳没有,那上头的绣活儿可真好啊……”

华灼嘴角一抽,刚才她紧张得要死,结果这丫头竟然没事人一样,居然还有闲兴打量二堂嫂的衣裳,不过让八秀这么一提,她倒想起来,方才只顾着装病,没敢怎么跟两个堂嫂对眼,需知声音可以装得有气无力,但生病之人的眼神儿,她却装不出来,所以连两个堂嫂的模样儿她都没大看得清楚,只略扫了一眼,觉得小惠氏和善,梁氏俏丽罢了,至于穿着打扮,那可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了,小姐,这是我给梁少奶奶摆座儿的时候,她悄悄塞到我手里的……”

八秀嘀咕了一阵绣活儿,忽然想起正事,连忙从袖子里头摸出一张纸条。华灼一愕,接过一看,只见上头写着两个狂草:留客。

没有落款,但这字她却认得,分明出自二堂兄华焕的手。

华灼顿时沉吟起来。二堂兄的意思,是让她留下小惠氏和梁氏,这……方便吗?要知道她在装病,最怕的就是被荣昌堂看出破绽来,到那时老祖宗一个问罪的借口,就可以把她接进荣昌堂,将她关起来直接镇宅,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不过,既然梁氏带了纸条进来,还悄悄塞给八秀,显然是向着她了,而且装病的主意还是华焕出的,梁氏总不能过来拆丈夫的台吧,有她帮着打掩护,留下两个堂嫂倒也不无不可。

但……二堂兄毕竟出身荣昌堂,虽然目前来看,他一直在帮她,但是否真的能完全信任他,华灼心里却是没底的,万一这个时候他们夫妻俩来上一手窝里反,她可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八秀,请刘嬷嬷来。”

拿不定主意,华灼决定先跟刘嬷嬷商量一下,韦氏也好,华焕也好,虽然他们眼下看似都在帮她,但华灼心里更清楚,他们帮她,不是无缘由、无条件的,韦氏是要营造她非嫁庄铮不可的局面,而华焕则是要拉拢荣安堂,以增加他在整个华氏豪族的分量,在京城里,唯一能无条件帮她、值得她信任的,只有刘嬷嬷。

刘嬷嬷很快就来了。

“小姐,留客可以,但需得有些计较……”知晓原委之后,刘嬷嬷考虑了一番,“这间宅子虽然不算小,但前堂宽阔,后宅却是不大的,咱们只说屋子少,不够住,请梁少奶奶留下便是,老祖宗大寿在即,族里分散在各地的嫡支、旁系纷纷赶来,大夫人已是忙得焦头烂额,惠少奶奶身为长媳,岂有置留在他处而不帮忙的道理,咱们便是想留,也不敢留啊。”

“只留一个?”

华灼思量了一阵,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梁氏既然替华焕传了纸条进来,多半是知道内情的,就算不知道,也该猜出荣安堂和华焕之间关系比较近,她不会拆台的,反正荣昌堂派了两个儿媳妇来,不过是要盯着她,估计还肩负着盯着韦氏的重任,不然不会在这最忙碌的时候,将两个儿媳妇都派了出来,由此可见,荣昌堂是绝对不希望荣安堂跟庄家大房联姻成功,韦氏想在这段时日里营造出她非嫁庄铮不可的局面,而小惠氏和梁氏的任务就是破坏这个局面。如果两方能形成牵制,对她反而大有好处,真正是可进可退,左右逢源了。

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节,华灼倒有了新想法:“嬷嬷,我看还是留下大堂嫂为好。”

留下两个堂嫂,那必然是有一个盯着她,一个盯着韦氏,这个局面华灼可不想看到,所以刘嬷嬷说只留一个是对的,但留谁这是个问题。

留梁氏,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更稳妥一点,但是这是对华灼而言,对荣昌堂而言,恐怕就不那么稳妥了,理由很简单,小惠氏才是惠氏的亲儿媳,不用想也知道,这次两个堂嫂过来,是惠氏的主张,梁氏不过是个搭头。要让荣昌堂放心,就只能留小惠氏,不然谁知道惠氏还要派谁过来,华灼可没那性子不停地应付荣昌堂。

留下小惠氏,盯华灼还是盯韦氏?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两边都要盯,但小惠氏只得一个人,她还会分身术不成,盯韦氏的时候就盯不了华灼,盯华灼的时候就盯不了韦氏,这一样来,就大有回旋的余地,虽然说没有梁氏帮着打掩护看似对华灼不利,但事情还要反过来想,她连华焕都不太信得过,更何况是从来没有相处过的梁氏,与其彼此不信任,不如离得远远的好,还能各自留些情面。

第142章 汝南宜人

刘嬷嬷听她这么一说,脑子很快也转过弯来,连连点头,道:“不错,还是惠少奶奶留下更适宜,小姐你放心,只要惠氏奶奶留下了,我这便把宅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交付上去,必不让惠少奶奶闲着。”

华灼眨巴眨巴眼睛,对着刘嬷嬷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这一招高啊,把宅子里的事情全部交给大堂嫂处置,那是荣安堂对荣昌堂表示信任,小惠氏要是不答应,那就是惘顾亲情,嘴上说着来照顾小姑子,别是另有企图吧。可小惠氏要是答应了,凭刘嬷嬷的老道,让她整天忙得团团转,连歇脚的工夫都没有,那是轻而易举,哪里还有闲兴来盯人呀。

“刘嬷嬷,你赶紧跟伯娘通个气儿,别教她把两位堂嫂都赶走了。再让人赶紧收拾几间房出来,让大堂嫂和她带的人住下,日常用具,就让方大掌柜去采买,不用省钱,捡最好的买……”

拿定了主意,华灼反而开始担心韦氏手段太厉害,把小惠氏和梁氏都赶走了。刘嬷嬷知道这事儿紧要,也不多说,赶紧去了。

刘嬷嬷是怎么跟韦氏通气的,韦氏又是怎么留一赶一的,华灼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小惠氏很高兴地留下了,带了随身一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两个仆妇和一个婆子,另外还有四个跑腿的小厮,直接把这间旧宅的空屋子都占了去。

这宅子,果然还是小了点。才住了一个韦氏、一个小惠氏,就没了空屋子,这要是荣昌堂里那些姐姐妹妹们都来了,她就是想留客都没地儿留。

这是小惠氏被刘嬷嬷使的手段给支使得团团转,没空来烦华灼,所以她才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什么来什么,刚起念头呢,果然就又有访客登门了,还真是她的那些姐姐妹妹中的一个,不过不是荣昌堂的,而是旁系的一个女儿。

“汝南郡的?咱们华氏也有族人在汝南那个据说瘟疫横行的地方吗?”

刘嬷嬷来回报的时候,华灼顿时瞪大了眼睛,汝南离京城,那可得至少半年的路程,这么远,也有族人赶到京里来给老祖宗贺寿?

“华氏豪族几百年家业,不知分了多少子弟出去独立门户,这满天下哪里没有华氏子弟的身影,像咱们荣安堂这样的嫡支,都是发展得好的,这才得了堂号,那些没有堂号的,数都数不清,汝南这一支,说来和咱们荣安堂还带点瓜葛,她家祖上,原是曾老太爷的一个庶弟,当年曾老太爷过继到荣安堂时,她的曾祖爷也跟着出来了,一直随在曾老太爷身边,后来曾老太爷过世,她的曾祖爷就从本家分了出来,自此不知去向,若不是这次突然回来给老祖宗贺寿,谁也不知道原来她的曾祖爷竟去了汝南落户。”

刘嬷嬷显然已经把这位来客的底细给打听清楚了。

一听是跟曾祖父有关的人,华灼顿时来了兴趣,道:“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嬷嬷你请她进来吧。”

“旁系的人不随咱们嫡支排行,她是双名儿,唤做宜人,比小姐年长三岁。小姐,这几日你的病已渐有起色,还是移步花厅,见见这位远来的姐姐为好。”

华灼不可能一直病卧不起,眼看离老祖宗的寿日越来越近,她的病也必须一天比一天好,反正小惠氏也忙得没时间来盯她,所以她也不愁会露馅儿,只管对外宣称,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便能大好。

“那就去花厅吧,衣裳不用换了,七巧,把新做的那件黄缎面绣芙蓉花的斗篷取来。”

小惠氏在的这几日里,华灼又多了整整两箱子冬衣,全是刘嬷嬷故意让小惠氏去打理的,韦氏也配合着在那里挑剔,什么这件款式旧了,那件料子差了,还有花色、颜色不适合什么的,折腾得小惠氏脸都差点发了绿,这才终于让人赶着制出了这两箱子冬衣,其他的鞋袜帽子什么的,到现在还没全部完工呢,别说小惠氏了,就是她带来的那几个丫环仆妇,都忙得跟骡子似的,恨不能连睡觉的工夫都省出来赶着做这些活儿。

直到披上斗篷,华灼才奇怪地嘀咕一句:“宜人……怎么起这个名儿,听着像丫环似的……”

等到了花厅见到这位华宜人,她才发现,这位堂姐的名儿还真没取错,淡眉淡眼淡衣淡妆,望之仿若初春晨雾,使人身心都为之一爽,果真秀色宜人。

“宜人姐姐……”

“灼妹妹……”

两个女孩儿相互行礼,彼此打量几眼,倒是互有些好感。旁系不入排行,所以她们称呼时,都带上了名儿。

“宜人姐姐请坐。八秀,上茶。”

华灼先入了主位,华宜人才在下首相陪,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灼妹妹一定奇怪我今儿为什么会登门吧?”

想不到华宜人会开门见山,华灼怔了一下,才笑道:“宜人姐姐不是来探望我的么?”

“那倒不是,来探望妹妹,只是个借口罢了。”华宜人说话简直不带半点弯儿,“灼妹妹莫怪,你到京里也有些日子了,事情已经本家、嫡支和旁系里都传开了,都说你不知好歹,恶了老祖宗,你看这几日里,可有人来你这儿串门子?荣吉堂、荣瑞堂、荣兴堂那里陆续都来了人,可差点连门槛都没被挤破,独独你这里,冷冷清清,不是没人想来,而是没人敢来,都等着看老祖宗要怎么收拾你呢。”

“那姐姐怎么又敢来了?莫非就不怕被人捅到老祖宗那里去?”华灼颇为兴味地看着华宜人。

华宜人淡淡一笑,捧起茶盏,嗅了嗅素心龙井独有的香气之后,才不以为意道:“我家反正已经在汝南那样儿的破地方了,老祖宗便是再不高兴,又怎么把我怎么样?她若想把我留在京里当出气筒,我还巴不得呢。话扯远了,我瞧灼妹妹也不是笨的,你们荣安堂跟本家要怎么斗,我也管不着,我只是来给你送件东西罢了。”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了华灼的面前。

第143章 凤佩承吉(一更)

“这是?”

华灼疑惑地接过玉佩,低头仔细打量。这是一块罕见的血玉,通体红润,入手微温,被雕成凤舞之形,按式样来看,这应该只是半块玉佩,还有一半却不知在哪里。

“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华宜人摆了摆手,“这是我的曾祖父传下来的,进京前,爷爷将将它交给我爹,说若在京里见到荣安堂的人,便将它送过来,若没见到,还带回去。我爹来见你不方便,所以便让我给你送过来了。”

华灼越发地疑惑了。这块凤佩她上一世没有见过,事实上,上一世荣安堂和荣昌堂早早地就闹翻了,老祖宗七十大寿,荣安堂当然不会过来,所以她没有见过这块凤佩是很正常的,上一世这块凤佩必然还是让华宜人带回了汝南。

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华宜人一家子要将这块凤佩交给荣安堂,难道说……跟曾祖父有关?想到刘嬷嬷说,华宜人的曾祖父,曾经跟在自己的曾祖父身边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曾祖父过世以后,才离开了本家不知所踪,华灼顿时心里一动。

这么说来……华宜人的曾祖父,曾经是荣安堂的亲信?那么他特地留下这块凤佩,还交代后人,要送回荣安堂,是为了什么?

“东西送到了,灼妹妹,告辞。”

华宜人的性子爽利到了极点,片刻也不多留,起身便走,华灼回过神来,想留她再多聊几句,她却道:“你们荣安堂不比以往,你又恶了老祖宗,我可不想若祸上身,你不用留我,若是这次你能从老祖宗手下脱身,那时我自然来寻你叙姐妹之情,若不能,以后也不用说你认得我。”

华灼目瞠口呆,怎么也料不到她竟势利至此,但转念一想,虽说各自祖上关系亲密,但到底分开了这么多年,也不能指望人家再对荣安堂忠心耿耿,不想若祸的心态,倒也可以理解,因而倒也没有生气,客客气气地亲自送华宜人出了花厅,目送她远去,这才回转房中,仔细琢磨起这块凤佩来。

玉是好玉,这自不用说,雕工也是极好,尤其是凤眼中的那一点,红得近乎发紫,越发使得这只凤栩栩如生,背面还刻有两个字:承吉。

莫非这承吉二字,有什么说道不成?

“小姐,我看这块凤佩是个老物件,不如问问刘嬷嬷可知道这件东西。”七巧见华灼想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便出主意道。

华灼摇了摇头,道:“这恐怕是曾祖父那个时候的物件,刘嬷嬷也未见得知道。”

说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抱了一线希望,请刘嬷嬷来看了一看,果然,刘嬷嬷确实不认得这块凤佩。华灼没了想法,索性就把凤佩挂上脖子上,藏进贴身衣物里,决定等回了淮南府再交给父亲处理。

隔了两日,已是九月十六,华灼不再适合装病,便穿上新做的衣裳,正式拜见小惠氏,并向小惠氏这几日的关照表示感谢,同时宣称病已痊愈,恰好那件百子千孙大屏风也运送到了京里,华灼和韦氏、还有刘嬷嬷商量了一阵,决定就在十七这日,随同小惠氏一起前往本家大宅拜见老祖宗,顺便将百子千孙大屏风一并送过去。

韦氏是外人,这次就不能再给华灼保驾护航了,不过却道:“明儿荣昌堂大摆宴席,我这个庄二夫人还是有登门拜寿这个分量的,到时我自有办法到内宅去看你,你不用担心,只在荣昌堂住一晚上,料来无事。”

“侄女儿这次全指望伯娘了。”

华灼盈盈一礼,倒是真心巴望着明天韦氏能把她从荣昌堂里带出来,在荣昌堂住一晚上自然无事,怕就怕夜长梦多,谁知道老祖宗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万事小心为上不会错的。

小惠氏忙碌了这几日,几乎脚后跟不点地,这次华灼病好答应跟她回荣昌堂,可真把她睡觉也乐得笑醒过来,等到十七这日一早,她登上了马车,闲下心一细想,才恍悟过来,上当了。这几天荣堂安的底子她是一点没打探出来,就连那个庄二夫人,也没照上几面,破坏荣安堂和庄家大房之间联姻的手段,更是一点也没使出来。

这样思量着,她忍不住就掀开车帘向后望去,后面车上的那位八妹妹,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呀,怪不得荣安堂那位四叔父,敢让女儿独身进京。

“噗哧……”小惠氏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奶奶,你笑什么?”

秋意奇怪地问道。小惠氏身边四个贴身大丫头,春夏秋冬四意,这次只跟来了一个秋意,也跟小惠氏一样,这几天忙得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回去了,她正觉得高兴,忽见小惠氏笑成了一朵花儿,顿时一肚子好奇。

小惠氏放下车帘,指指后头,笑道:“原以为这位妹妹是个容易摆布的,想不到……真想不到,我一时大意竟在她手上吃了个亏,这回进了荣昌堂,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你等着瞧好吧,咱们家里那几位妹妹,尤其是六妹妹,可卯足了劲要寻她的麻烦,到时针尖对上麦芒,还不知谁胜谁负呀。”

秋意也笑起来,道:“也不知夫人怎么想的,一心想与庄侍郎府上攀亲,将六小姐嫁过去,要我说,庄侍郎虽是大权在握,但又能做得几年的吏部主官,早晚是要告老还乡的,莫看庄家眼下权柄极盛,可能有几年好光景,摘下那顶乌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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