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五、又见某魔尊

  事实证明,就算再借个胆,本大仙也不敢按计划拎着板斧半夜找上魔界跟那放原子弹的魔单挑。

  ——魔尊重楼,自打飞蓬下界之后,想来也就天帝老儿自己有胆跟他叫板罢了。

  风灵珠灵气流淌的清净结界内老子全然无视夏正太和胡三亮晶晶两双既崇拜又崇拜的泡泡眼,双手抱膝一脸颓废。夕瑶姐姐坐在我左首边,盈盈妙目呆呆凝视呼啸而过的魔气在风灵结界边缘擦出的一串串铁花,半晌,问:“这魔气,就是那个重楼的了?”

  我嗯了声,道:“你家将军就是天天跟这家伙打架,虽是平手,可也不找虐么。”

  夕瑶姐姐也“嗯”的一声,静静的道:“……倘若有机会,我倒真想见见他。”

  我一哆嗦:“姐姐你消停了罢。这次施法催动风灵珠我动了本元,肯定是要教上头察觉了,说不定咱俩私下凡间的小报告正搁天帝案子上摆着呢。”

  姐姐你见一次飞蓬转世就撞出这许多破事儿,再见一回重楼,只怕天帝老儿就该屈尊拎着板斧半夜亲自上门找我了。

  夕瑶姐姐淡淡一笑,道:“……我自然明白。”低眉逗弄怀里三只皮毛柔软的小兽,就此无话。

  这一次估计重楼那厮是教什么惹得暴走,满身魔气洪湖水浪打浪,纵横决荡犹如打了过量鸡血而一发不可收拾。老子和夕瑶姐姐几个龟缩在风灵结界里等了大半个时辰,见四周空气渐渐澄净了,才撤下结界,一一走将出来。

  方才林木葱笼的山道狼藉犹如台风过境,道旁草木连根拔起,便是黄土也削去了尺许厚的一层,露出底层青灰的岩脊。我见夕瑶姐姐一张脸被没散尽的浊气迫得发青,心知她不好受,从袖中掏出风灵珠塞进她手里,道:“这个御浊气,你用着罢。”

  夕瑶姐姐接了珠子,道:“己庚,你不要紧么?”

  我摇了摇头,心说上辈子城市规划老子的家属区对面就是轻合金工厂,比起二十一世纪发展中国家重工业污染,重楼他算老几。

  小正太夏元辰一脸的惊魂未定,一手拎着胡三,空着的一只手却依旧冲我一礼,文质彬彬的道:“多谢上仙救命之恩,元辰无以为报……”我摆摆手,无心听他背台词似的啰嗦,反正行踪已是瞒不住了,索性拉着夕瑶姐姐扔下空间法阵一道,速战速决直接闪人。

  本大仙的工作生活除了替飞蓬水碧收拾烂摊子就只剩下支着两条腿到处观风闲逛看热闹,夕瑶姐姐照顾神树和她家将军,经年累月的宅在一个地方不挪窝,论空间法术,我两个加起来也比不上旁人半个。这次空间法阵另一端的开口老子心里起初也没什么谱,然而打眼瞥见不远处黑气缭绕的红毛魔尊,便不由唏嘘感慨这次法阵开得倒还真他妈精准、精准到姥姥家了。

  夕瑶姐姐抱着三只小兽随后出来,先问了一句:“……飞蓬呢?”目光随即落在重楼身上,微微一呆。

  我一脸说不上什么模样的苦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姐姐,这个就是重楼,赶紧围观,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夕瑶姐姐“啊”的一声,神色复杂,只是盯着重楼,却也没多说话。

  倒是她一句“飞蓬呢”把一直冷冷站在一边制造低压反气旋的重楼惊醒了,魔尊一双血红的眼利电一般横过来,挟着三分冷厉极了的杀伐之意,端的精光四射好不威风煞人。我一颗小心脏霎时间飚到一百二以上,本能地挡在夕瑶姐姐身前,冷汗直冒,哪敢再说话。

  这时才发觉四周是一片破败不堪的断壁残垣,折损而焦黑的碎木边角依稀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土石夯成的墙壁台基时有焦黑一片,像是熏黑的血迹一般。

  风里游离着争杀与烧灼的腥气,又如同吹散了,毫不明晰。

  身后衣袂响动,像是夕瑶姐姐受不得满堂的污秽,抬手捂住口鼻。

  我偷偷甩一把冷汗,回头悄声抚慰道:“姐姐对不住。此处不知是什么所在,咱们立时便走罢。下次我留个心,尽量一次就进姜国宫殿——再不济也闪进国都里去,绝不教姐姐受罪。”瞟了重楼一眼,夹着尾巴准备开溜。

  却听重楼似是冷哼一声,接口道:“此处便是姜国宫殿。”

  咔嚓一道大雷劈上天灵,一瞬间,零碎成水煮鱼片的记忆连缀在一起,老子、顿时、恍然大悟。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都清清楚楚。

  嘎嘣嘎嘣转过头去,耳听自己的声音都嘎嘣嘎嘣的透着杂响:“那啥、龙阳……死了?”

  重楼微微扬起头,眉峰如刀,十二分的倨傲之中却恍惚划过一缕与倨傲截然不同的神情,一闪即逝:“难得你清楚他叫龙阳。”

  他和飞蓬原是一个毛病,天生面瘫,一张冰块脸板起来撞得沉泰坦尼克号,此刻透出半分人情味儿来,破天荒的稀罕。问题是眼下我没时间研究魔尊变脸,耳听身后夕瑶姐姐若有若无的一声呜咽,全副心肝就只搭在绞尽脑汁安慰姐姐这一项重大任务上了。

  ……不然先是魔尊重楼火烧连营,夕瑶姐姐再来个水淹七军,这姜国王宫也忒惨了点。

  重楼又一哼,抬手一道红光轰开了一堆碎石,碎石底下紫气一亮,虽是余光瞥见,兀自照得大仙我肉跳心惊。

  不由自主怔怔看着那魔尊从乱石丛中拔出一柄剑格如钩脊背宽阔的暗紫色大剑来,我心里想,这就是后来那魔剑罢。

  早知那剑是铸剑炉里千百具尸首烧就的火候,记得还搭上了飞蓬这一世妹子的一条命去,多少人的魂魄熔进剑灵成了厉鬼,嘶号在紫金的锋刃上,单是一分狰狞的冷,已然教人悚然失惊。那剑的气息太浊,阴寒到了极处,连本大仙也觉得指尖儿凉气飕飕飕的浸人,忙护着夕瑶姐姐退开几步,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这剑戾气过甚,烦……阁下拿开些。”

  重楼依旧哼了声,盯着魔剑也不做声。我习惯了他当我空气,这句话也就是探探他的心思,见他没有把我和夕瑶姐姐迁怒切片的打算,赶紧又退开了些,模模糊糊似听重楼又低声说了什么,红光一闪,便就此消失。

  ——那魔剑当啷一声横在地上,他却没带走。

  老子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背心衣衫早教冷汗渗透了。定了定神,回看夕瑶姐姐,却见她白玉颜色的脸上满是泪水,有些滴溅在怀里小兽短短的绒毛尖儿上,小兽们便挣扎扭动着转头去舐,琉璃色的小眼睛里懵懵懂懂,也不知这从天而降的水珠儿究竟是什么。

  六、传说中的烛龙大神

  “……己庚,你猜,方才重楼临走时说了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瑶姐姐擦了泪,却劈头问我这么一句。

  我一怔,想了想,老老实实的正直道:“光顾着冒冷汗了,没注意。”

  夕瑶姐姐悠悠叹了口气,道:“他说,你是本座对手,死在这群……这群杂碎手里,本座便杀了这群杂碎祭你。”他堂堂魔尊措辞颇为对不起六界精神文明建设,难得夕瑶姐姐一介神女自来优雅,竟也一一复述出来。

  我道:“诶?”心想本大仙这对专听八卦的顺风耳朵还没来得及听清,姐姐你何时竟有如此修为,便听夕瑶姐姐长长叹息,又道:“难怪。重楼,果然是重楼……”

  她这口气透着十二万分的高深莫测,也不理会我,长裙曳地,自顾自的走到魔剑旁,低低道:“这剑固然戾气极重,比那重楼,只怕还要逊了一筹。”

  夕瑶姐姐久在神树,六界生灵之中,便是单论我们根正苗红几个有数的神祗,也几乎没有周身气息清净过她的。至清则畏浊,她与魔剑尚有四五步远近,便不得不以风灵珠作为屏障隔开了对面冲天的污浊杀伐之气——然而瞧她神宇却分明像是痴了,仍是抱着三只小兽一步一步的呆呆往前迈。

  我吓了一跳,哪还顾得上问她话里究竟什么意思,三步并两步抢过去一手把她拉到一边,另一只手顺势褪下了肩头披的一袭单衫,就着布料上窃曲云纹的走势连落下五六道大咒,喝一声“收!”那长衫便打渔下网般自动自觉的气势汹汹直扑上前,裹了几裹绕上几绕,将魔剑与它周身的戾气尽数收在衫子里头。

  夕瑶姐姐“啊”的一惊,道:“……己庚,你做什么?”

  我摇头道:“没什么。这剑剑魂凄厉,怨灵极重,就这么撂着只怕为祸人间,不如收了,带回去求萨真人应化天尊几个帮忙消磨几分戾气,也算你我捡了一份功德。”走上前又下了几道咒保险,才敢把那一人来高的剑双手拖起来抱在怀里,又憋了一会儿,向夕瑶姐姐试探道:“姐姐,咱们这次……咱们这次出了点岔子,既然见不到,不如……便回去罢?……你别哭、别哭成么?”

  记得从前看港片周星驰,记得最牢靠的就是他相声似的一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如今夕瑶姐姐泄了天河的闸,两只眼沅湘流不尽,也就和这句话相差仿佛。我实在是不剩了多少变着花样劝她的本事,几句话干巴巴嚼到了最后,只能撂下魔剑在废墟里扫出一片干净地方陪着夕瑶姐姐坐了,借肩膀让她靠着默默内牛。

  这一下我俩靠得近,夕瑶姐姐眼皮底下三只小兽禁不起浇灌,纷纷扭动着望我怀里爬。我早知这三个都是灵兽,便也装了个温油的面相伸爪子去摸,中间那只巴掌大的被我摸得很是受用,啾啾叫了一声,用软乎乎的小肚皮蹭我掌心。

  我正想夕瑶姐姐让飞蓬甩了之后也就是无伴终老孤独一生的杯具安定,倒不如养几只阿猫阿狗过单身小资生活,忽然夕瑶姐姐道:“己庚,我……不甘心。”

  我诚恳道:“咱们折腾一趟,连飞蓬的毛都见不着,我都不甘心。”

  夕瑶姐姐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你不明白。”

  我也没细想她说的究竟是哪个。当年寝室一哥们女朋友一打一打的换,老子没吃过猪肉也在猪圈里窝足了大学四年,那点理论知识哪不比姐姐你丰富。夕瑶姐姐其实算是御姐身材loli心,那点小心思我有什么不明白。

  夕瑶姐姐又道:“己庚,你……陪我去鬼界好不好?”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点头,也没多大惊奇。有重楼这么屈尊一闹,神界上头铁定瞒不住的,眼下去不去鬼界就如同鸡蛋灌饼上是抹甜面酱还是辣椒酱,反正择不干净,不如顺了她的意也好。

  许多年后,经本大仙研究判断,其实神魔大战每次天帝老儿都能混上个惨胜的结局,主要还是神树枝繁叶茂孕育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兵天将。换句话说,无数伟大的魔尊魔将军其实是被神界车轮战累死的,论单兵素质,能和魔界死磕的以前有,飞蓬下界之后,就没有了。

  当然这番话没有为老子自己开脱的意思,但有些方面神比魔差的确是不争的事实,绝非本大仙无能。比如空间法阵这种拼效率的玩意儿,老子记得孙子有云制敌千里兵贵神速,人家重楼就能像个孙子似的把法阵直接扔进鬼界,我和夕瑶姐姐却只能求烛龙帮忙,一路颠沛流离爬上不周山来。

  不周山在西北,当年和共工大神的脑壳拼了个鱼死网破,这么多年来彤云阴沉乱石散落,一片灰色基调远远铺排了开去,不长一草一木,更遑论兴旺发达经济腾飞。我记得仙剑里不周山就是个阴沉沉的地图,连BGM都冒着一股凄凄惨惨戚戚的鬼气,一个女声逼紧了嗓子,忽高忽低的干嚎一句“money~oh~baby……”,来来回回。

  烛龙就是不周山的山神,另有个身份叫做鬼界看大门的。他老人家其实神格还没我高,排座次只怕还要落在神界随便那个站岗的天兵后头一溜烟远,然而上古神祗多少年的资历修为攒将下来,就算尊贵如天帝嚣张如重楼没事儿也不敢随便招惹他——哪怕他老人家为老不尊脸皮奇厚无组织无纪律又懒又馋让人看了就想抽丫个满地找牙。

  老子一个法阵开到他鼻子底下时他正睡着,呼噜打得比天边炸雷还响,青褐的身子盘在一处,远看犹如一坨狗屎。夕瑶姐姐甚少下界,自然也没见过他老人家真身,对着龙嘴上瀑布一样挂下来的唾沫星子瞻仰了半天,悄悄的道:“我……我以前听飞蓬说,不周山衔烛之龙身长千里,视为昼,暝为夜,吹为冬,呼为夏,想不到是真的……”

  我道:“假的。昼夜冬夏那四句是他腆着老脸自己加的,要不然就咱们站的这会儿,人间早过几百年了——不过身长千里倒是真的,不然哪扛得住他城墙拐角那么厚的脸皮。”

  夕瑶姐姐默了一会儿,道:“……他睡着呢。”

  我道:“揪他胡子。一揪就醒,百试百灵。”

  夕瑶姐姐瞅瞅烛龙水缸粗的胡子梢儿,再瞅瞅本大仙能让水碧妹妹一拳抡飞的小身板,又默了。

  蓦然一个声音慢悠悠的道:“你小子若是当真心狠手辣,如何不揭本尊逆鳞?”

  那声音极懒,像是闷在腔子里,轰隆隆轰隆隆的伴着回声,吐出的每个字眼儿都有些困倦的漫不经心,洪亮却低沉,说不上好听不好听,也说不上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夕瑶姐姐惊了一惊,道:“谁!?”那声音却一笑,道:“稀客稀客,这位妹妹本尊倒不曾见过,看灵气,莫不是神女夕瑶么?”

  几百年不见,厚颜无耻依旧。

  老子教烛龙他老人家嘴里纯正的红楼腔镇得直反胃,不待夕瑶姐姐说话,抢道:“夕瑶姐姐是正经人,你少调戏她!”

  烛龙哼了一声,像是又清醒了点,造型还是山包大小一坨屎的模样,头不抬眼不睁:“这个弟弟本尊倒是见过的——这不是白帝家的小四子么?怎么,你家干爹还没把凤鸟部族长的位子给你?你跑这儿干嘛来了?是让句芒挠了蓐收咬了倍伐踢了还是你干爹亲自动手准备为民除害了?”

  他一句“这个弟弟本尊倒是见过的”雷得我肝肠寸断,调整了半天状态,磕磕巴巴的道:“你别用元神说话,赶紧睁眼回你的盘龙镇柱盘着去,找你有点正事儿。夕瑶姐姐——”一回头,这才发觉夕瑶姐姐弱小的心灵禁不住这位传说中的烛龙大神如此彪悍的讲话,已经石化半天了。

  七、梦璃女神她妈

  烛龙他老人家倒是一点儿没发觉他满嘴喷雷的神奇效果,继续喷雷道:“你小子居然还有正经事?是了,准备把这位夕瑶妹妹拐卖给本尊?”

  老子怒了:“少废话!跟你说了不许调戏她!老子心里不痛快,当心揍你!”

  烛龙“哼哼”一笑,道:“本尊没调戏她,本尊调戏的是你——怎么,有什么不痛快了?说出来让本尊痛快痛快啊?”

  老子心里默念一百遍己庚你打不过他你打不过他,深呼吸紧握拳,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开门,老子要陪夕瑶姐姐去鬼界!”

  烛龙哼道:“你说去就去了?”一双眼睛掀开细细的一道缝,横了我一眼,又道:“你小子这副瘦骨伶仃的德行还敢往鬼界跑,让饿鬼啃了都不稀奇——你怀里抱的什么?血腥气倒重。怎么脑袋上还顶着只梦貘?”

  老子下意识一抬手,头顶巴掌大的小兽“啾”了一声,用肚皮蹭了蹭我指尖。

  ……感情这东西就是梦貘。

  夕瑶姐姐怀里抱着另外的两只,被我头顶上的那只一叫,也都“啾啾啾啾”的叫了起来。夕瑶姐姐微微一醒,这才勉强从烛龙大神的无边威力下回过神来,估计是见老子盯着梦貘的眼神挺诡异,便轻轻解释道:“嗯,这三只便是梦貘了。梦貘是天生的妖仙,数量很少的。己庚没见过?”素手纤纤,从怀里两只梦貘头顶一一摸过,柔声道:“他们还小呢……你瞧,这两只公的,我取了名字叫奚仲和归邪,你头顶那只是母的,就叫婵幽好不好?”

  ……奚仲……归邪……婵婵婵幽……

  老子雷了。老子囧了。老子碎裂了。老子风化了。

  老子风中凌乱了。老子灵魂附体了。

  老子面无表情的把脑袋顶上揪着老子头发打滚蹭肚皮的婵幽女神拎下来,面无表情的塞进夕瑶姐姐的怀里。

  ……当年仙四柳梦璃回眸一笑放倒宅男无数,眼下老子、居然、就这么摸光了千万宅男心目中的梦璃女神……她妈。

  阿弥陀佛,我的圣母玛丽娅。

  这厢老子一时呆滞掉渣,那厢烛龙哼哼唧唧说了一句什么便没有听清,隐约夕瑶姐姐尖叫一声“己庚小心”,老子本能的退了一步,就看“咔嚓”一道大雷打到眼前,不周山C5伤残的辽阔大地上,从此又多了一片漆黑的焦土。

  老子吓出一身冷汗:“烛龙你杀人灭口还是谋财害命!?”

  头顶上烛龙声音里像是带着丝冷笑:“三只梦貘至于呆成这样?本尊问你,你怀里究竟何物!”

  老子认识他将近一千年,听他话里意味,知道他是认了真,定了定神,也扯出一丝冷笑来:“魔剑这种高级货你当然不认识。这个不是我的,原该是飞蓬的。”三言两语把心里记的魔剑来历讲了,顺带着道:“飞蓬铸这剑为的是保家卫国,哪知棋差一着功败垂成,倒把剑炼成这个模样。这次我和夕瑶下界便是为见飞蓬一面,结果晚了一步,这才过来求你——我知道咱俩从来唱反调,可你总该体谅夕瑶她这一份心。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言罢双手一摊,只是斜眼看他。

  今天烛龙也不知犯什么毛病,从我讲第二句起便开始翻眼皮,翻到最后,我总觉得丫不是故意装十三而是眼皮子抽筋。听我不说话了,他老人家才闭了眼,悠悠的哼哼道:“飞蓬被贬本尊已有耳闻。生人殉剑,难怪戾气冲天。你要把这剑带上神界去?”

  我道:“这剑我都不敢直接碰,留在人间当祸害么?”

  烛龙哼哼道:“你不想害了飞蓬罢?”

  他这句问得正经,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夕瑶姐姐也紧张了,颤声道:“什么?”

  烛龙哼哼道:“飞蓬凡人一个,凡人如何知晓魔剑铸造?这中分明有魔界人物插手——己庚,本尊瞧你一副机灵长相,到底是个糊涂脑袋,神女夕瑶不谙世事,你一根筋的犯什么傻!魔剑的事只消捅到上头,飞蓬就又是一个勾结魔界的罪名,你小子要害得他人也做不成?”

  他话说到一半,我冷汗就下来了。

  ——说实话,飞蓬勾结魔界这一点我始终没太在意过。当年抱着电脑打仙剑,魔尊重楼绝对是结交不负情深无悔的典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空气,不用说长相,单凭人格魅力直接拉光仙剑一票死忠。后来老子穿了,眼见重楼天天捧着二两小酒拉飞蓬先灌再砍,渐渐也就习以为常,浑然不觉旁人眼中,这“神魔勾结”的四字罪名,岂止是没冤枉他飞蓬。

  夕瑶姐姐急道:“那飞蓬怎样?”

  烛龙嘿嘿笑道:“有本尊在,这事却还捅不到上头。”他老不修变脸极快,和我说话的当口还一脸黄世仁逼债的德行,转对夕瑶姐姐却立时换做一副死皮赖脸的谄媚相,其嘴脸之龌龊变化之迅速,老子汗颜之余掉落一地鸡皮。

  我赶紧打断他话:“听你意思,这剑你扛下来了?”

  烛龙哼哼道:“本尊全是看在神女夕瑶的面子上——小四子,这要是你求,本尊这便上达天听,看天帝陛下收拾不死你!把剑放下罢!”

  天大地大你肯办事最大。老子自动过滤了烛龙最后两句话,依言松手撤剑。说时迟那时快,蓦然不周山顶云层中一道青光直射下来,魔剑剑鸣清吟,连我那施了咒的衫子一起,一刹那便不知去向。我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微笑一揖,道:“如此有劳阁下,多谢多谢。”你老小子再把鬼界的入口顺道打开,下次老子钉小人一定少拍你两鞋底。

  烛龙眼皮底下一道说不上什么的精光一闪而过,半晌不说话。我巴不得他闭嘴,但等了半晌不见他打开进入鬼界的法阵,忍不住催道:“你打开鬼界入口成不成,夕瑶姐姐赶时间,我们得尽快回去!”

  烛龙哼哼道:“不急,小四……己庚,你准备如何答谢本尊?”

  老子手一捏,中衣袖底指节“嘎巴”一声:“……什么答谢?”

  烛龙理直气壮的哼哼:“不成器的小子。本尊这次算是帮你——”猛地像是一惊,篮球场大小的眼睛全睁开了,绰绰约约冒着青光:“小子,你不会是偷跑下界罢?”

  他这一句语气郑重,吐字清晰,分明觉察到了什么。我教他吓了一跳,道:“什么?”抢上两步,护住夕瑶姐姐。

  烛龙扫了我一眼,巨大的龙脸上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道:“看你傻样,料想本尊英明神武,所料中的。”

  这次下界瞒着上头,我本就心虚,被他冷不丁的一吓,自然有些反应过度,眼下让这老小子抓住了把柄笑话,不由脸上一红,索性摆出革命烈士的高姿态,道:“少废话,是又怎样?你告密去啊!”

  烛龙呲牙猥琐道:“用不着本尊告密。本尊洞察六届,眼下天帝正叫人下来逮你。小四子,这次你麻烦大了,你小子心里骂过本尊罢?可别指望本尊帮你。”

  我心说你老小子实在太看得起自己鸟,莫说这次老子已经准备挨罚就算没准备挨罚也实在不忍心委屈自己求你帮忙,你老人家还是躲在不周山自求多福小心以后天打雷劈吧去死去死……一席话还没等脑内完,忽听烛龙又道:“小四子,你莫非是陪人下界不成?看你这鞍前马后惜花护花的模样,该不是心里喜欢你这位夕瑶姐姐罢?”

  苍天可鉴,当时老子没开口骂娘百分之一万是让他烛龙满嘴的大雷劈成暂时性神经功能障碍,绝非默认!绝非默认!!!

  身后夕瑶姐姐半晌不语,十有八九也正自重伤吐血,无暇他顾。

  方圆百里光秃秃的山头上,就只有传说中的大神事实上的雷神烛龙同志仍挂着似笑非笑的八卦表情,□道:“飞蓬如今入了轮回,正落入本尊掌握之中。小四子,看在你与本尊近千年的交情,要不要本尊帮你把情敌干掉?灭哈哈哈,想要么?想要,你就求本尊啊……”

  八、红线任务

  最后把我和夕瑶姐姐送回神界的并不是天帝老儿派来的天兵天将甲乙丙丁,而是烛龙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给的理由是“以免天兵天将来时踩到本尊不周山的花花草草”,虽然老子极度怀疑他不周山这几万年到底长没长过一棵花花草草。

  天帝老儿一如既往的隐没在雪白的九重鲛绡之后,冷利的目光透过纱帐怒瞪阶下跪着的我和夕瑶姐姐——然而就在下一刻我的干爹兼靠山白帝少昊陛下黑着一张脸重楼状踹门而入,其气势之刚猛神情之狰狞大有“天帝你小子敢动我儿子一根寒毛老子就拔光你一脑袋毛”的趋势。

  最终结果干爹完胜:夕瑶姐姐在神树闭门思过一个月;我被发配到月老阁,帮月老牵十五日的红线;三只珍稀动物婵幽奚仲归邪统一没收,发往六界一处灵力充沛的所在繁殖生长。

  于是本大仙怀着无比庆幸的心理,乐颠颠的被天兵押去月老阁报到了。

  月老阁,顾名思义,就是天下第一媒公月下老人保媒拉线的窝点,虽叫一个“阁”字,事实上方圆广阔内存庞大,但凡六届有情之物,在月老阁内的墙壁上必能找到一面刻着自己姓名的竹牌,竹牌下拖着红线一根,以供他老人家心血来潮连通打结之用——至于红线打结的意义目的,估计广大人民群众应该比我清楚得多。

  本大仙的惩罚内容,就是按照月老姻缘簿上的黑名单、那啥……花名册,替他完成半个月的工作量,造就爪子底下不可胜数的悲喜姻缘。

  似乎也是早得到免费劳动力前来帮工的消息,我才在月老阁门口停下,红墙绿瓦里便迎出一个颤巍巍的矮胖老头,拄着拐棍儿喜孜孜的道:“哪里哪里?小老儿瞧瞧,人在哪里?”湮没在皮褶子下的一对老眼笑成了两道缝儿,面相很是和蔼可亲。

  早有天兵快步上前办理了交接。胖老头笑眯眯听完,笑眯眯点头谢辞了和我一起的几个天兵,笑眯眯朝我的方向走了几步,笑眯眯慈祥道:“这个就是小己庚罢,小老儿瞧瞧,哟,长得真高。”

  我眼望三步之外对着白玉石柱打招呼的月下老人,脑袋顶上三根黑线静悄悄的挂下了来。

  进了月老阁才发觉这世上痴男怨女之不尽:四面白墙,满壁竹牌,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七八个小仙童抱着一捆一捆的红线满地乱跑,见月老扯着我磕磕绊绊摸进阁里,纷纷扔下手中红线,叫道:“师父师父您小心!这个哥哥是新来的,可别让你再绕进红线里——上次玄女姐姐来玩儿被您不小心跟线轴缠在一起,咱们过了好久才发觉的……”

  本大仙顺应小仙童们蜂拥而上抢着搀扶月老的时代潮流,赶紧退开好几步。

  月老一把捞住手边一个仙童,微笑道:“小庚啊,这几日就委屈你在这儿了……”话未说完,那仙童便大汗叫道:“师父,您又抓错人了!”

  我默默的站在一边,忍住了对六界众生的恋爱婚配质量产生的巨大怀疑,拱手道:“老人家有什么指教?”

  月老拖家带口走了两步,一把抓住另一个仙童,握着他手继续循循微笑道:“也没有什么,小老儿这的活计简单得很,就是给两根红线系个结。小庚啊,你这就干活罢……”

  我和小仙童们闻言齐刷刷翻起了白眼,被月下老人抓着手的那个仙童似是众仙童中年纪最长的,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老子毕竟大风大浪过来的神,重新调整一下情绪,勉强恭敬道:“请问,那姻缘簿在何处?”暗想你给我姻缘簿我照着乖乖干活,老子心灵脆弱,再也不受这份刺激了。

  月老“啊”了一声,诧异道:“姻缘簿?什么姻缘簿?啊,那东西丢了好几千年啦,你不用看姻缘簿,觉得哪两个名字登对,随便一捻,连上就是了……”

  事后,本大仙双手抱头蜷缩在月老阁的角落里,用整整一天半的时间治愈了自己受伤的心灵,用整整一天半的时间重新建立了自己破碎的世界观方法论,用整整一天半的时间盘算了一下如何利用月老阁松散的纪律条例,达成本大仙阴暗而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错,有机会不抓是傻瓜。当年仙剑奇侠传无数悲剧爱情赚足了眼泪虐碎了小小玩家的柔弱心肝,今日我大神己庚卧底月老阁,从此红线在手,天下我有,你李逍遥赵灵儿林月如飞蓬夕瑶重楼紫萱的求不得爱别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