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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散仙札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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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同人)散仙札记

  作者:简称死生

  一、路人甲的开场白

  “……按说如果他是女的你是男的,我就上报天帝说他妖媚□媚惑你堂堂一代有为天将,他是男的你是女的我就说他无耻下流勾引你神界美女……那个女神将军——反正他是魔你是神,我管是不是你先看上他的,只要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就绝对没错,到时候天帝怪罪下来你也用不着让人踹进轮回井天打雷劈……”

  南天门神树枝繁叶茂,浓绿的颜色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神树小船大的叶子上本大仙猛一偏头,几缕鬓角儿堪堪擦过了某泼妇凌锐无俦的粉拳。

  ——啧啧,十成十的劲力,还是定力不够,动真怒了吧?

  大仙我好男不跟女斗,赶紧蹦到夕瑶身后,趁着夕瑶飞蓬借疗伤拉拉扯扯闲人免近之机,小心翼翼露个头呲牙咧嘴的教育:“你傻啊,你跟那个溪风眉来眼去卿卿我我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个重楼管不管是他自家的事,你还真当天帝老……不是、那个咱们陛下的天眼是头顶开的一个窗窟窿啊?——好妹子,听哥哥劝,当断就断……”断不成就手拉手快快乐乐私奔去吧,省得天兵天将一抓一个准不是。

  身前飞蓬干咳一声,本大仙假装听不着。丫的没事儿爱装酷,今天基本上除了侧脸就给我一后脑勺,连正脸都懒得施舍。

  隔着飞蓬夕瑶眼看姑奶奶水碧的一张俏脸黑得越来越品味,我激灵灵打个寒颤。都说女神心海底针,好歹咱们四个狼狈为奸也好几百年了,你可不能真眼一瞪心一横手起刀落灭了我的口。

  水碧姑奶奶憋了半天,满脸黑气发话了:“有能耐你告密去!”

  本大仙偷偷甩了一把汗:“不敢不敢。”流云广袖底下伸出根手指头来,把神树叶子上这四个一一点过:“告密我也脱不了干系——你瞧咱们四个,你和魔将军私通款曲我也不说了,这还有个和魔尊私斗的神将军。到时候你俩渡永劫的渡永劫、下轮回的下轮回,我和夕瑶也少不得落个知情不报的罪过。”

  隐约飞蓬冷哼了声:“你和夕瑶不一样,你是大不敬——水碧,方才谁说陛下的天眼像窗窟窿来着?”

  我干笑:“我这也不是为和你们同流合污么……”

  夕瑶微笑着推开飞蓬拦下水碧,款款站起身子:“水碧你也莫气,己庚说话向来有口无心,过不多时只怕他自己也就忘了。”

  我笑:“是是是是,你们都是天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仗着身手收拾我这么个闲官大材小用了不是?”看准了夕瑶飞蓬之间的空子,“哧溜”一声手脚并用爬上神树更高的几层叶子,打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神界太大,标准的鱼龙混杂人多屋也多,有些一时用不上的边角料散神散仙随处一丢,日子久了,便再也没谁记得起来。当年我从神树上由果子化成人形的那会儿正赶上共工拿脑袋跟不周山比谁更硬,一时间女娲补天妖孽横出天河泄洪大水泛滥,天帝老儿光顾着拔光神树叶子做些个重看不中用只求数量不求质量的天兵天将和魔界拍桌子叫板,反倒把我这个正经出身的神族给冷落了。

  这一冷落就是好几十年,那时候连名字都忘了给我取——后来有一年长留山的白帝陛下来天庭串门,长长两列夹道的伞盖绮罗里一打眼偏偏相中了我,借着这个由头,心血来潮把我拐到长留帝宫一呆就是二三百年,说我不妨跟他的姓,取了个名字就叫己庚。

  其实那时候白帝膝下有句芒蓐收倍伐一帮小屁孩儿叽叽喳喳的围着,他老人家当爹当妈心力憔悴,实在没有多少闲心管我。我在长留山上混了几百年,渐渐又混回了天庭,依旧是个四处游荡的闲散人物,再后来南天门边欣赏天下独此一棵的珍奇植物神树时迎面撞上一个血葫芦紧接着被血葫芦的泼妇副将一拳抡上南天门匾,从此开始了神树顶被飞蓬鄙视被水碧殴打被夕瑶袒护的狗血生活。

  夕瑶是喜欢飞蓬的。有一次本大仙趁红毛魔尊找上神界虐人自虐的空闲问她飞蓬究竟哪点好,她面纱底下一张脸红到耳朵根,嗫嚅半天,挤出一句:“他好看啊……”

  我一哆嗦,心想老子第一次见他时压根儿没看出这血水淋漓的一只是个人形——这小子阴阳怪气好斗成性你不怕他打老婆么姐姐哎……

  突然飞蓬神情一凛,也站起身子。夕瑶姐姐皱了皱眉,说:“又来了么?”飞蓬点了点头,一阵酷意立时从头发丝儿一直冒到脚后跟儿。

  本大仙跟他混久了,用大腿想都知道又是魔尊大人挨神魔之井咣咣凿门。

  ……对了,他用踹的。

  魔尊重楼,说实在的,我见过不止一面。

  水碧告诉我,说溪风告诉她说,魔尊就是魔界最厉害的人物,开始颇有几个分庭抗礼威胁六界政治局势稳定,可当年神神魔魔捉对儿掐得厉害,打到后来大多歇菜了,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冰块脸横行霸道——此魔尊据说身材脸蛋十分对得起广大魔民群众,英俊多金钻石王老五一个,至今仍是魔界待嫁女魔心中的不二人选,端的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羡煞六界一众光棍。

  本大仙嗤笑,他堂堂魔尊跟咱们神魔之井看大门的打个平手这叫要能力有能力?

  水碧妹妹一拳打我个乌眼青:越是看大门的才越厉害不然怎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能耐你自己和重楼比划比划——你敢叫将军看大门的?!

  我捂着眼睛赔笑,心想你家将军一手风灵珠一手镇妖剑,能跟他打平手的我可不敢照量,人家不一个回合把我撕了。

  近距离和重楼打照面的那天正是飞蓬重楼的例行约会,主要内容无外乎一贯的装酷九剑PK小楼飞刀。那天飞蓬领着水碧走了之后左等右等等不回来,夕瑶姐姐急得绕着神树挠人,生怕这两人趴在神魔之井奄奄一息甚至她家将军直接让重楼做掉了,无可奈何,大仙我男子汉大丈夫只得代她神魔之井走上一遭。

  结果就看见血葫芦飞蓬和血葫芦重楼咸鱼一样躺成一排,旁边躺着一动不动的血葫芦水碧和血葫芦溪风。

  二话不说,统统拖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好像,水碧和溪风就是那时候好上的。

  从此飞蓬打架,水碧陪练,夕瑶姐姐专司后勤医疗,本大仙负责收拾善后。

  千年如一日。

  二、将军的遗言

  飞蓬跳井(神魔之井)四个时辰之后,本大仙实在扛不住夕瑶姐姐的泪眼攻势,匆匆忙忙蹿出南天门飞扑神魔之井。

  神魔之井原是当年魔神蚩尤打出的一道空间断层,上层下层正面反面混乱如同他老人家功败垂成时混乱的大脑,主日内迫,杜塞无门。好在这地方我也算走得挺熟,蹑手蹑脚摸过两个炸得面目全非的拐角,就看见一个红的三个蓝的一对一对坐在一处,倒也没什么大伤的模样。

  ——害本大仙差点让夕瑶姐姐念死。

  重楼是那个红的,二五八万的嚣张。我没敢招他,绕了个大圈儿钻到飞蓬那边,正想叫“夕瑶姐姐喊你回家吃饭”,就听重楼道:

  “……近日人间地气异动,不数日间,必定另有新仙界生成。”

  本大仙听得魔尊大人口中说出“新仙界”俩字整副心肝儿都是一跳,顾不得见了魔尊腿肚子转筋,一个恶狗抢屎扑到了飞蓬面前,谁料脑袋上紫金冠戴得高,掀翻了飞蓬手里一坛桂花酒,坛子倒扣下来,正淋得本大仙一头一脸。

  ……不是一般的狼狈。

  耳听身后水碧妹妹哈哈大笑,夹杂加油鼓掌叫好声若干。

  老子没管她,一把扯住飞蓬领子,呲牙:“你要敢擅离职守下界跟人打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飞蓬一皱眉,有点发愣:“己庚你吃错了?”

  本大仙抹一把脸上淋漓酒水,继续呲牙:“少废话你在这儿私斗也就罢了要真敢到那个什么新仙界去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天帝老儿的眼皮底下告密——你信不信老子豁出去了!?”

  飞蓬盯我半天,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你说话不用喘气了?”

  老子气喘如牛狠狠瞪他。

  飞蓬嘴一撇,伸胳膊把我从他身上撕下来拎到一边:“……不知道你成天寻思什么。”顿了顿,捧起脚边被我撞成四瓣儿的酒坛子,懒洋洋的叹了一句:“可惜了这坛桂花酒——这是堂堂魔尊赌输了的彩头,可遇不可求。”

  他一句“堂堂魔尊”出口,本大仙冷汗唰就下来了。

  眼珠子一转,正见红毛的魔尊黑着脸,一双血红的眼睛“刷刷刷刷”飞刀狂飙。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本大仙卯足了吃奶的力气提起了被水碧姑奶奶追杀的速度一个后空翻两个侧手翻空中转体两周半哧溜躲到飞蓬身后,竖着脊梁骨上一溜儿寒毛随时准备闪人。

  ——我在天庭领的是散职,看打扮正是他魔尊大人最看不起的文官,估计是记恨当年我把他送回魔界用的是踹的(更加悲惨的状况或许是魔尊大人掉落魔界时脸着地,不过按说他当时晕的比飞蓬厉害他怎么可能知道),重楼每次见我都绝对没有好脸,他厉害的紧我惹不起,只好避而远易尽量少招惹为妙。

  所以说夕瑶姐姐我也不容易你表让我再去神魔之井找揍了抱住嗷嗷哭……

  还是一边看够老子热闹的溪风解了围:“主上,半个时辰前魔灵来报,魔界与东海交界处有岛屿生成,灵气极重,若不尽早压制,恐怕撕裂魔界与人间的交界。”

  我从飞蓬脑袋后面射出愤怒的目光,心想你小子勾引水碧妹妹还则罢鸟,这半个时辰前的来信你就不能早说口胡!

  重楼嗯了声,问飞蓬:“定了?”

  老子明白他心里的算盘,闻言砸地而起,正要嗷嗷嚎叫,哪知让飞蓬一爪子按住了:“己庚你回去。”顿了顿,轻笑一声:“在南天门等我片刻。”

  帅哥笑起来固然魅力无限,但问题是老子一来不是女的二来见惯了飞蓬冰块脸,他这一笑我立刻就浑身上下碜得慌,眼见这神魔之井里狼狈为奸的神神魔魔我是一个都惹不起,既然夕瑶姐姐她家的将军还活着喘气赶紧审时度势先撤再说。

  南天门前依旧一片混乱,岚雾缭绕中各色仙官神将来来去去犹如菜市场的八婆与流氓,八卦的八卦,流窜的流窜。我歪在神魔之井的界碑上望着天边流云发呆,心里想看红毛魔尊和飞蓬小哥俩遮遮掩掩的娇羞架势,仙剑奇侠传三的剧情终于要华丽丽咔嚓开机了么?

  仙剑奇侠传,唉。

  这几千年吸风饮露,脑子里估计就剩下当年大学南门有家小竹屋二十块钱一斤的水煮鱼了,仙剑奇侠传的那点剧情忘成了渣滓,估计比盆子里千刀万剐的鱼片更零碎。

  正当本大仙抱着胳膊肘子缅怀水煮鱼顺道磕磕巴巴回忆革命家史时,飞蓬大神倒提镇妖剑总算晃回来了。我也没主动跟他搭话,眯了眯眼,心想这一次十有八九你要下界,老子看你怎么跟夕瑶姐姐交代。

  飞蓬朝老子走了几步,停下,问:“你知道我要和重楼一战?”语调倒是波澜不惊。

  我故意问:“哪回?”

  飞蓬停了一会儿,道:“明日,凡间新生成的仙界。”

  我冷笑:“用不着叫一战,大哥你那是私斗。”

  飞蓬皱眉:“己庚,你究竟怎么了?”

  我继续冷笑:“我怎么了用不着你管,我就问你,夕瑶怎么办?”

  他不说话了。

  我说:“夕瑶喜欢你,这几千年你说你不知道,我不信。你自己清楚你是这天界神格最高的几个之一,只要私自下界,陛下说抓你就抓你,你躲都没地方去——私下凡间,与人、是了,与魔尊私斗,肯定是贬下凡间的罪过,你下了凡,夕瑶呢?她怎么办?”

  飞蓬看着我,一笑。

  我眼皮左边跳完右边跳:“……飞蓬你今天也吃错了?”

  谁知丫爪子直接搭我肩上了:“今后夕瑶便托你照顾了。”

  我嘴一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寻思这句话总有慷慨就义之前的遗言气味,差点双膝一软抱大腿脱口嚎出“老大你走了我和夕瑶孤儿寡母怎么办挖”这样的苦情台词,好在反应快,囧了半天,说话都变了调:“你傻啊!真活腻歪了?!”

  飞蓬淡笑:“不是还有转世么?”

  神界水平面比其余五界都高了一大截,占了天时地利,阳光充足。我和飞蓬差了大半个头,这么一抬头正好见他迎风背光的站着,一张脸苍白落寞,造型比烈士遗照就差了头顶上一朵傻白的大花。我忍不住道:“你转了世,飞蓬也是死了,到时候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咱们几个看你还认识谁。”

  飞蓬摇头:“你不明白。”抬手把一个东西塞我手里,“这个也交给你——给了别人,倒可惜了。”

  那玩意凉丝丝的,沉得要命,触手却光滑,散发着莹蓝的微光。我不用看也知道手里的是风灵珠,心知他这回是铁了心了,问:“这珠子你不带着?有风灵珠说不定你直接宰了那魔尊,到时候让陛下封你个大官儿当当。这珠子我用不了。”

  飞蓬眉峰一挑:“——你用不了?”拍拍我肩膀,竟自顾自走了。

  我叹了口气,收好风灵珠,不忍心见神树顶上在我眼里已成了遗孀的夕瑶姐姐,偷偷钻进神树最底层的叶子深处,枕着几个没长开的花骨朵睡了。

  三、姐姐姐姐私奔吧

  迷迷糊糊像是一直做梦,睡不好,却也不想醒来。

  梦境里似乎想起当年惊艳了的场景,沉着的金属音浩荡顿挫的悠悠奏响,枯藤老树,鹰飞唳天,金红色的天宇因高而渐渐过渡成湛蓝,英俊的神与魔拖曳着颜色截然相反的过痕,然后打着旋子的长剑在飘渺空灵的笛声中隐没在云海里。

  神树顶上夕瑶姐姐望天四十五度,悲伤逆流成河。

  看着夕瑶姐姐的侧影老子胸闷气短,暗骂都说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朋友两刀,重楼算个什么东西,夕瑶姐姐好歹是你官配飞蓬你怎么就犯傻捏?

  夕瑶姐姐一瞥眼见是我,两泡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心肠软,顿时怜香惜玉凑上前来:“姐姐表哭,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在家乡找,那个、数量不但少……质量还不好……”说完就想一巴掌把自己抽死。

  夕瑶姐姐哽咽一声,登时泪痕红浥鲛绡透。

  我赶紧重新整理思路,劝:“就是贬下了凡,轮回得几世万一修成了个散仙,也不是见不着了——到时候吃点苦,说不定还能改改他见谁都一张死人脸的臭脾气……”

  夕瑶姐姐继续抹泪,开始有从滴管向强力花洒演进的趋势。

  我也慌了,生怕她哭成什么大脑缺氧心肌缺血,赶紧接着劝,又不敢话说老了砸碎姐姐一颗玻璃心,一段“你别哭作神咱们得向前看”的陈词滥调复读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终于姐姐的哭声渐渐停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只是看我。

  我一件云雷纹的长衫给她抹得除了鼻涕就是眼泪,见她盯着我两眼发直,只道她还要抹眼泪,赶紧脱了外衫露出还算干净的中衣,自动自觉把袖口递给她。

  夕瑶姐姐却不接,过了会,怔怔的问我:“你……知道了?”

  我道:“是。……飞蓬贬下了凡,水碧跟溪风跑了。”

  夕瑶姐姐“嗯”的一声,呆了半晌,说:“你知道了。”

  我等了半天,不见她再说话,便自顾自在神树顶上盛满天仙玉露的池子边蹲下洗了把脸——这一大早上心力憔悴,教冰凉的露水一激,满脑子的混沌才清明了几分。

  身后夕瑶幽幽的叹了口气:“飞蓬身上总是带伤,我才给他开了这么一个池子,唉,以后他都用不到了……”

  我道:“你放心,咱们几个里他神格最高,就算削去了,转世也是有福缘的,再修个仙算不得难事。”

  夕瑶姐姐低声道:“……转世了,还是他么?”

  我道:“转世了便不是当初那个,再也回转不来。这件事你明白,今天痛哭一场,明天就逼着自己忘了罢,别跟自己过不去。”这句话汹涌澎湃的都是他娘的仙风道骨,我知道说得重,一双眼紧盯着自己水里恍恍惚惚的倒影,没敢回头。

  半晌夕瑶那边没有声息。我冲着池子静静蹲到腿麻,也的确害怕万一把死者家属刺激神经错乱了姐姐来个神树蹦极或者自挂东南枝什么的,刚想转过来再小心翼翼劝劝,却听夕瑶姐姐轻轻的说道:“己庚,我想再看看他。”

  我没大反应过来,转身问:“啥?”

  夕瑶姐姐道:“我只想看看他的转世,看看他究竟……过的好不好。”

  她敛了杏核儿似的眼,着实眉凝烟水目澄秋波,流不尽斩不断的款款柔情。我咬牙把两条酸腿站直了,心想这就是所谓痴心女子负心汉了,飞蓬你一句“夕瑶托你照顾”说得比放屁轻松,去你妈的混蛋。

  脚底下就是绸缪翻覆的万顷云海,九州黎甿肩踵相接熙熙攘攘。我瞪着聚散来去的渺渺仙云琢磨半天,突然说:“咱们下界吧!”

  夕瑶姐姐吓了一跳,问:“什么?”

  我道:“下界吧,我陪着你。”

  夕瑶姐姐惊了:“己庚!你不能步飞蓬水碧的后尘!”

  我摇摇头:“这个我盘算过了,咱们两个绝不会重罚——你是照料神树的神女,天界少不了你;我多少算是长留山的人,长留山几个小辈哥们都在下界,到时候找个借口,就算句芒蓐收几个替我圆不了谎还有白帝陛下撑腰。何况咱们跟魔界没什么牵扯,天帝陛下要罚,最多也就是去琅嬛抄书。”

  夕瑶姐姐眼一亮,却又黯了:“人海茫茫,何处寻他……”语气分明心动。

  我道:“人海茫茫,要找他,我就只第一世还有些把握。”我记得飞蓬第一世绝对叫龙阳,之所以记住这名字是因为大学选修过一节先秦文化史,当时被这名字硬生生霹翻当地,从此每每念兹,立时鼻歪眼斜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能自拔。

  夕瑶姐姐抬起眼来,轻轻的对本大仙道:“己庚,那……多谢你。”

  美人感激,受用不尽。我端正了下思想态度,又红又专的正直道:“谢倒不用,等见了飞蓬转世,回来你听我一句劝就成。”她点了点头,并没多问。

  ——本大仙还没忘游戏里夕瑶姐姐后来犯了一桩政治错误,教天帝这老混球批斗得上山下乡惨烈无比:这一次豁出去陪着她一起挨罚,老子总要趁热打铁,劝她尽早从飞蓬身上省下心思。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TNND,权当丢车保帅鸟。

  于是,半柱香后,本大仙领着夕瑶姐姐走在旧中国坑坑洼洼七扭八歪的康庄大道上。

  神界和其余五界的时差老子多少年从没算准过,早上夕瑶姐姐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才多少时候,下界时凡间就已经过了二十来年。我费了半天劲打听明白了眼下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听人说正是周天子在位,秦齐楚晋四个大国合纵连横玩遍了情投意合反目成仇的把戏,大国既然撕破了脸皮,小国更加你追我赶的争着不要脸:这不东边的杨国把更东边的姜国国都围了半年之久,看这阵势,只怕姜国不多时就要让人连窝端了。

  那人看我和夕瑶姐姐的打扮就如同广大网民对着照片研究华南虎,透出了十分的新鲜好奇。我心想这事搁三千年后老兄你也算第三类接触,干咳一声把夕瑶姐姐遮在身后,问:“兄弟,我听说姜国有个太子,叫什么来着?”

  那人想了想,道:“……你问龙阳君?”

  老子面皮淡定的一抽,淡定的道了声谢,淡定的扯着夕瑶姐姐遁了。

  四、原子弹的威力

  私下凡间最重要的是掩人耳目,我和夕瑶姐姐生怕惹起值日功曹六丁六甲日游夜游的注意,不敢乱用仙术,勉强掐了个省脚力的仙风云体术,小两口私奔状瞻前顾后小心翼翼摸向姜国方向。

  山道难走,旧社会的山道尤其难走,上有枯枝之刮脸,下有泥水之波澜。我在前施展十八般武艺开路,偶尔回眼见身后夕瑶姐姐拥着清风一脸忧心忡忡,肚子里就顺道把飞蓬的祖宗十八代再招呼一遍——老子管他有没有祖宗。

  ——他娘的,这辈子叫龙阳就是你的报应!

  正心里嘀嘀咕咕的骂,斜剌里道旁的树荫后面隐约什么东西一闪,我就听夕瑶姐姐急叫一声“己庚小心”,还没反应过来,仙风云体八十脉的速度不待刹车直接华丽丽撞上一团乱七八糟的什么,紧跟着老子被那乱七八糟的什么撞得倒飞出去,“吧唧”一声贴在夕瑶姐姐身上,眼前星星乱冒争先恐后,红橙黄绿青蓝紫一闪一闪好不明亮动人。

  夕瑶姐姐大惊失色,一把扯住本大仙领口,一边尖叫“己庚己庚你怎么样己庚己庚”一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来来去去的摇。

  她的纤纤玉手死命掐老子脖子,她纤纤玉手日夜抚摸的神木法杖死命顶老子的肺,她发髻上比金刚石软不到哪去的紫玉冠带死命拍打老子脑门。

  ……伪·弥留之际,老子咽下一口鲜血,宽面条泪的想:老子当年怎么就瞎了眼认为姐姐你温柔贤淑其实你比飞蓬水碧加起来还暴力难怪会喜欢上飞蓬口牙……

  “胡三!你又出来作祟!”

  随着这声正义又正太的怒喝,老子的灾难终于结束了。

  晃了晃疑似重度脑震荡的头壳,等眼前三四十个虚虚实实的夕瑶姐姐头像归并回一个,老子顺着姐姐目光感激的向前看去,就见山道左边一个青绿衣衫的小正太叉腰而立,倒竖着眉毛怒斥横身前软趴趴蚊香眼四仰八叉瘫在山道上乱七八糟的一团。

  ……看模样,就算逃过了夕瑶姐姐的爱心摇晃,那东西也撞得不轻。

  听了正太的怒吼,那东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却是只还没修成人形的红毛狐狸,身上不伦不类的裹了件火红的衫子,背上背了个褡裢,屁股后面两条尾巴,一眼看去,貌似很有些修为。

  ——感情就是这么个狐狸精跟老子撞了车,也难怪老子几千年修为双眼2。0的视力一照面愣没瞧出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狐狸精晕乎乎的转了半个圈子,一双眼勉强对好了焦距,立时叉起腰跳着脚冲正太破口大骂:“夏元辰!你又来坏胡三爷爷的好事!”

  正太夏元辰咬牙:“胡三!你作恶多端!今天想干什么——是了、你又想打劫!?”

  狐狸精胡三切齿:“夏元辰!你多管闲事!爷爷我就看你不顺眼!就在你的地盘打劫!!!”

  他两个一红一绿十分鲜艳,对骂时叉腰的姿势却是一个模子的相似,活脱脱两张门神,将本来不宽的山道堵得严严实实。本大仙正赶着时间,哪有心思看他们打架,跟夕瑶姐姐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整整衣襟,悄悄放出一点仙气来,向前走了几步。

  眼前这两个一个是狐妖另一个勉强算是半个地仙,比起大仙我的神格连零头也算不上,被老子虎躯一震扑面而来的王霸之气镇得直犯糊涂。呆了半晌,那正太夏元辰才连忙行了个礼,反手拎过狐狸精胡三藏到身后,磕磕巴巴的道:“不、不知上、上仙驾到……”

  我摆摆手,慈祥道:“不打紧不打紧,我和这位美女姐姐、那啥,这位仙友尚有要事,原也不愿惊动旁人——请问这位小友……”话未说完,忽见正太夏元辰身后胡三探出半个脑袋,尖声叫道:“夏元辰!陪你那小姑娘去!爷爷我今儿打劫他们两个,用不着你卖好——”

  正太夏元辰大惊失色,一把按下了胡三:“上仙恕罪!”

  他这一下按得猛,狐狸精的脑袋几乎贴了地,肩上挂的褡裢袋口敞开,叽里咕噜掉出三只毛烘烘圆滚滚的小肉团。本大仙一怔,眼见这三只小兽狐狸不像狐狸狼不像狼,皮毛淡紫,分明不是他胡三家的亲戚,一时认不出品种,身后夕瑶姐姐却“呀”的惊喜一声,快步走上前来。

  我赶紧让开两步,眉一低见正太夏元辰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正对着老子惴惴不安,便笑道:“你莫怕。像你这个年纪,有这般修为也算是极难得了。”随口安慰他几句,指着山道尽处问:“此去就是姜国的都城了?”

  正太夏元辰连连点头:“是,姜国国都离此不远。上仙凭虚御风,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他奶奶的老子哪敢凭虚御风。

  我心里骂了一句,面上依旧和蔼可亲,摸了摸正太夏元辰的头,笑道:“如此多谢小友——小友,我看你灵力润泽,若是依海而居,不数年仙道必有小成。来来来……”本想报答他从夕瑶姐姐魔爪下相救本大仙的一番功德,指点他一条修仙的明路,一根手指正要东指,陡然东北方向一道红光冲霄而起直贯天地,将天顶乌沉沉积压在一处的黑云尽染作了仿佛火烧的亮红。

  怨气弥天。

  我一激灵,尚不及细想,那红光已然敛尽了,远处这才有轰然巨响隐隐传来,就如同丘峦崩摧,震得脚下土石乱颤,声音却极沉闷。便是方才红光大盛的所在,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飘飘悠悠拔地而起,浑黑的颜色掩去了刺目的光芒,更显得周遭冲散了的云团带着说不出的腥气,血泼也似的赤红。

  ……娘嗳……

  我呆愣愣望着远处造型专业的蘑菇云,正认真思考哪位仁兄的穿越模式竟然劲爆到春秋战国时代放原子弹,身后夕瑶姐姐却猛地说道:“己庚小心、这是魔!”

  她照料的神树贯通六界,对六界生灵特有的气息尤其敏感。经她一提,我也顷刻回过神来,眼见地平线上一道血淋淋的殷红魔气钱塘大潮般排山倒海滚滚而来,只一眨眼,便堪堪逼到了近前。

  自大神盘古开辟,轻而清者升以为天,重而浊者降以为地,六界众生也以神气最清而魔气最浊。这道强横之极的魔气席卷逼至,只劲风便教夏正太和胡三抵受不住。夕瑶姐姐气息清净,浊气中也已是面色惨败。三只说不上品种的小兽在夕瑶怀里挤成一团,开始还颤微微的能啾啾叫上两声,等到魔气再近些,翻着白眼连叫都叫不出了。

  ——这么下去,不但夏小正太和胡三要形神俱灭,只怕收了仙气低调行事的本大仙和夕瑶姐姐都得落下个二等残疾。

  ——他娘的究竟是哪个缺了八辈子德的魔专挑这个时候跟老子过不去你他娘的等着老子回去跟你拼鸟嗷嗷嗷嗷!!!

  五、又见某魔尊

  事实证明,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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