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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继室-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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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太太望了她一眼,神情满是厌恶,但她毕竟打着贾家的幌子来此,又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

朱老太太稍显无奈,只抬头轻轻扫了黎氏一眼,神情带着几分不悦。

黎氏见状,不得不率先开口道:“钱媒婆,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贾家的这门亲事,我们不能同意。”

钱媒婆闻言,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笑道:“嗳,大夫人您先别着急拒绝,我今儿可是奉了贾老夫人的吩咐,诚心诚意地来说亲事的,所以,您总要先容我把话说完才好,别让我回去之后不好交差啊。您也知道,我们这些粗人忙活这一整天,为的就是挣那几个辛苦钱,实在不容易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 痴儿怨女(二)

像钱媒婆这样整天混迹于街头巷尾之间的人,最是能说会道。

她每次一张开嘴就停不下来,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一番话下来,让人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做媒婆这个行当的人,必须得会说,而且,还要会编假话,把丑的说成美的,把坏的说成是好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贾家二少贾献东,明明是个不懂人事的傻子,可到了钱媒婆的嘴里,他却变成了天下有,地下无的好夫婿,说他不但家缠万贯,而且,还说他性格纯良,天生质朴,是这世上最最老实的人,也是这世上的女子,最该要嫁的男人……仿佛只要谁家的姑娘,一旦嫁了他,那必定是祖上在积了德,做了好事的缘故。

朱老太太还从没见过像她这么能说的人,见她把贾家二少夸得惊世憾俗,不免冷笑一声,心中暗道:“既然是怎么好的人,何苦会沦落到这般田地。这些媒婆一个个眼里只认钱,只要有钱,谁都是好的,连不知东西南北的傻子,也成为了天神下凡了。”

黎氏见老太太沉着一张脸,便立刻打断了钱媒婆的话头,只道:“贾家和我们朱家也算是旧相识了,贾家的事,我比你清楚,所以你也不用再多费口舌了。我还是那句话,这门亲事我们并不看好,所以也不会答应,还请回去转告给贾老夫人,多谢她的好意,但此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钱媒婆闻言,脸上的笑容不变,她早知道朱家是块难啃的骨头,尤其是大夫人黎氏更加不好对付。

不过,她既然领下这份差事,就不会轻易放弃,何况,贾家还是特意选中了她,而且,承诺她只要将此事办成,便会给她整整五十两的银子作为媒人红包。

五十两……这些钱比她走街串巷一整年,挣得钱还要多。那么多银子放在眼前,若是不要,她岂不是那个贾家二少还要傻,简直就是傻透了。

钱媒婆谄媚地笑笑道:“两位夫人,我的闲话说得是太多了一些。不过,只要你们看过这份礼单,便会知道贾老夫人的诚意了。”说完,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帖,毕恭毕敬地递到朱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懒得多看一眼,微微转过头去,钱媒婆的神情略显尴尬,忙把帖子又递到了黎氏的面前。

黎氏不耐烦地接过来,扫了一眼,眼中掠过惊诧之色,随即又把帖子重新合上,轻轻地撂在桌面上,然后,用指尖轻点了几下桌角,沉声道:“贾家如此用心,倒是让我们有些受宠若惊了,不过,楚楚到底不是我们朱家的人,她有父母双亲尚都健在,所以这等婚姻大事,还由不得我们来做主呢。”

黎氏实在是有点被贾家的“大方”而吓到了,还有一方面她被钱媒婆缠得有些心烦,只想以退为进,把这件事推个干干净净。

钱媒婆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她随即起身,冲着二人又行了一礼,“看来,这门婚事我怕是要亲自跑一趟柳州了,我原以为两位夫人可以做主,却没想到,夫人是不能做主的。这些日子是我叨扰了,还请两位夫人莫怪,今儿我就不多叨扰了,就此告辞。”

黎氏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钱媒婆也无话可接了,也只能打道回府,回去和贾老夫人商量着再看了。

钱媒婆还是第一次和朱家打交道,不过,她对朱家人的高傲,可是印象深刻。她来了这次两次,可朱家人对她的态度,却是诸多怠慢,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可见压根儿就没把她当一回事儿。

钱媒婆虽然贪财爱钱,但也知道好歹,眼见黎氏如此冷淡,也没必要把自己的热脸贴上去。

黎氏看着钱媒婆摇摇扭扭地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却见老太太在旁,正神情不悦地看着她,忙开口道:“今儿是门房的人不会办事,我原本没打算要惊动您的,可是……”

老太太摆摆手:“不想惊动也惊动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老太太之所以会耐着性子,听钱媒婆在那里胡扯乱扯,无非是闹不明白,为何童楚楚为何会和贾家扯上关系。

黎氏知道,老太太现在一定很生气,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挑最主要的事情说,说她如何为了让沈月尘安胎而故意送走了童楚楚。还有,就是她在庙中如何地不安分守己,结果引来了贾家的注意。

老太太听了这话,只觉荒唐。

那童楚楚明明是给朱锦堂预备下的人选,现在怎么又被贾家看上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老太太望着黎氏质问道:“这就是你是你的打算,还是她自己的打算?”

黎氏连忙替自己澄清道:“当然是那丫头自己的算计了。我是毫不知情的。”

“你是她的长辈,她也是你领进朱家的,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情,理应你来负责。”

当长辈的人,却管不住晚辈,由着她胡作非为,这就是黎氏的错。

黎氏低了低头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太太轻轻地拍了一下桌面,道:“你不用给我什么交代,只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就是。”

黎氏脸色一沉,忙点头应了,却不敢再说别的话。

她知道自己思虑不周,犯了错。所以,她必须得把童楚楚赶快送回柳州才行,免得她居心叵测地留在这里,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钱媒婆再次临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沈月尘的耳朵里,而贾家求亲的消息,更是让春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喘着气道:“小姐,奴婢……奴婢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样的事……那个童楚楚还真像奴婢说得那样,真的去观音庙里勾引去了……而且,而且,她勾搭了一个傻子……哈哈,这真真是太可笑了。”

不管春茗一个人觉得可笑,就连翠心也跟着小声地偷乐,只是不敢像春茗笑得那样大声。

沈月尘听了这事,却是没心情笑,她只是觉得奇怪,觉得意外,觉得匪夷所思。

那贾家是什么来头,她是最清楚不过了。之前,朱家为了和贾家争林子抢地,闹得十分不愉快,下人们还差点动了手……那贾家大少贾南林是个城里城外出名的霸王,仗着自己有钱,干了不少遭人恨的坏事,不是低价抢了人家的地,就是贱买了谁家的姑娘做小妾,反正除了杀人放火以外,他几乎什么都敢做。只是,每每闹出了事,最后替他出面摆平的人,一定是贾老夫人。

贾老夫人二十岁时丧夫,三十五岁时丧子,膝下只有贾南林和贾献东这个嫡亲的孙子,剩下的便只有几个不争气的庶子和庶女,什么大事也做不来,只会伸手要钱……

贾南林是贾家的长子,因为父母死得早,被贾老夫人一手带大,十四岁时就做了当家人,为人心狠手辣,性格暴躁,十分难缠。他虽然做了当家人,但到底能力不足,遇见大事,还得让贾老夫人做主,所以久而久之,外面的人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假把式”,或是“假威风”。

因为人人都知道,在贾家真正能做主的人,只有贾老夫人一个,其余的都是次位。

贾南林为人高调,爱摆谱,爱惹事,而朱锦堂为人低调,不喜热闹,鲜少应酬。两个人虽说都是在德州城内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却素来不合,两人虽都在商会里挂了名,但从来不同时出现,有贾南林在的地方,定不会看见朱锦堂,而同样的,在朱锦堂出面的场合,也绝不会有人邀请贾南林。这是规矩,也是忌讳,但凡是和朱贾两家打过交道的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因为两个人不合已久,所以,沈月尘对贾家的事情,略知一二。

春茗笑了半响,方才停了下来,只捂着肚子望向沈月尘,似有不解地问道:“小姐怎么都不笑呢?这件事多可笑啊。那童楚楚就要嫁给一个傻子了……”

吴妈听罢微微蹙眉,嗔了她一眼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春茗忙止住了笑,但脸蛋上还红扑扑的,透着一股子喜气。

沈月尘想了想道:“这件事未必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笑。朱家和贾家是多年来的劲敌,素来不合,怎么会突然攀起关系来呢?”

吴妈和她想得差不多,只是没想得那么深刻,只道:“小姐说的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估计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春茗接过话来:“定是童楚楚她自己故意这么做的,她之前一心想要攀富贵,跑去勾引大爷,结果沦为了全院的笑柄。奴婢想她心里一定不服,便又起了歪心,去勾引别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算来算去,到头来却勾引了一个傻子,活该她下半辈子受罪!”

沈月尘微微蹙眉:“她若是无心还好,若是有心,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童楚楚被朱锦堂拒绝之后,又被黎氏冷漠对待,她的心里一定憋着股怨念呢。她要是有心想要报复的话,贾家无疑是最好的帮手,而且,贾家也同样有钱有势,还肯给她正室之位,又可以满足她那份一直没能得到满足的虚荣心。

想来,这样的条件,对于童楚楚而言,一定是足够让她心动的了。

春茗对沈月尘似懂非懂,她只是一心想要捡乐子而已,哪里能领的清里面的猫腻。

须臾,宋嬷嬷过来送账本给沈月尘过目。

自从,老夫人准了让宋嬷嬷过来帮忙了之后,沈月尘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轻松很多。宋嬷嬷本就是个利落人,做起事来,头头是道,无需让人多操心。

天香楼有她在那里,手把手地看着,沈月尘心里很踏实,而且,也能 精力放在自己和孩子的身上。

宋嬷嬷每日把账本拿回来,让沈月尘审阅一天的账目和明细,然后,再拿着她的对牌去账房存取银两,每个环节都清清楚楚。

沈月尘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宋嬷嬷就在旁边站了一炷香的时间,静静地等着,不落座也不喝茶。

沈月尘原本还劝过她,但见劝了几次,她还是这样坚持,便随她去了。

宋嬷嬷虽然成了 奶身边的红人儿,但低调冷静的性格却丝毫没变。

她没有飘飘然地觉得自己如何如何地了不起,而且,依然勤勤恳恳地做事,不偷懒,不犯错。

沈月尘满意地合上账本,淡淡一笑道:“嬷嬷今儿辛苦了,从账面上来看,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咱们天香楼就可以赚银子了。”

天香楼的投入成本太大,短期之内,这笔钱都不能收回,所以,只能等到一年之后,才能见到盈余。

宋嬷嬷应声道:“如今,天香楼客源稳定,口碑也好,往后渐渐有了名气,自然会吸引很多人的慕名而来。”

做生意,回头客很重要。任何一间店,若是留不住人,怕是难再长久。

宋嬷嬷接过对牌,正欲退下,却听沈月尘出声道:“嬷嬷请留步,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宋嬷嬷忙收起脚步,道:“ 奶您请问。”

沈月尘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道:“今儿,院子里因为贾家提亲的事情,引不来不少声音。所以,我想问问嬷嬷,对贾家知道多少?”

宋嬷嬷稍微想了想,方道:“奴婢在内院当差,对外面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不过,这贾家,奴婢还是知道一些的。贾家家底殷实,祖上也是做粮食买卖发的家,只是中间起起落落,遭遇了不少波折。二十年前,贾家再次发迹,可惜,贾老爷子和贾大爷都是短命之人,所以,贾家说实在的,都是贾老夫人一个人拉扯起来的。她娘家没什么本事,不过,她这个人头脑灵活,听说很会做生意,所以才成就了贾家的今天。 奶,奴婢就知道这么多了。”

沈月尘点一点头:“那好,那你先去账房存银子去吧。”

宋嬷嬷走后,沈月尘一个人静静地想,单凭一个女人,想要这个年代发家致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贾家虽然不比朱家显赫,但到底也是有斤有两的人物,不容小觑啊!

……

傍晚时分,钱媒婆一边嗑着瓜子,一面喝着香茶,等着给贾老夫人回话儿。

老夫人迟迟不来,她便嗑完一碟又一碟,喝完一碗又一碗,惹得上来收拾的丫鬟,悄悄地瞪着她,心中暗道:就算是爱占便宜也不用贪成这样,一个劲儿地吃啊喝啊,也不怕跑茅厕。若不是老夫人说让她进来说话,凭着她这副模样,门房的人早就把她用棍子打出去了。

钱媒婆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依旧大吃大喝地不亦乐乎。

须臾,贾老夫人终于出现了,钱媒婆连忙收住了嘴,站起身来拍打拍打自己身上的瓜子皮子,满脸推笑道:“老夫人,我来给您回话来了。”

贾老夫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脂粉都花了,嘴边还沾着瓜子皮,脸上身上都汗津津的,略显厌恶地蹙了蹙眉,只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钱媒婆闻言,又是叹气又是摇头,道:“哎呦呦,贾老夫人,您是不知道朱家人是多看不起人啊?我一连跑了两趟,可是硬是正眼都没看我一眼啊,压根儿就不把我当回事儿。老夫人,朱家瞧不起我一个媒婆子不要紧,可我是替您办事去的啊,她们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您,瞧不起朱家呐!”

贾老夫人冷冷一笑:“这么说事情没办成了。”

钱媒婆见她语气不对,忙解释起来道:“老夫人,我把嘴都说干了,只差我把心窝子掏出来了,可是,她们朱家就是不领情,就是不理睬啊。而且,朱大夫人还说了,楚楚姑娘不是朱家的人,双亲健在,所以这门亲事不该由朱家人来做主。”

贾老夫人又是一笑,“钱媒婆,我可听说您是这德州城中的第一媒婆啊,怎么会有您说不合的亲事呢?”

钱媒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老夫人,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小人物而已。”

贾老夫人给身后的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立马掏出一只荷包,轻轻地搁在桌面上。

钱媒婆眼尖,一见就知道是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贾老夫人淡淡道:“这件事,我既然托了你,就是信任你。所以,还劳烦钱媒婆你再跑一趟德州,替我这门亲事踏踏实实地办下来才成。至于,这点银子权当是路费了,嬷嬷收好。”

钱媒婆听了,自然欢欢喜喜地点头应了。

贾老夫人随即吩咐下人送客,看着钱媒婆那副扭 捏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看来自己没选错人,这个钱媒婆定是没少给朱家人的心里添堵了。

贾老夫人原本还打算,如果实在不行就去乡下帮贾献东娶一个朴实勤快的姑娘给他做妾,一来可以为他传宗接代,二来也可以贴身伺候他的左右。却没想到,贾献东在观音庙见了童楚楚一面,便忘不掉了,整天朝思暮想,茶不思饭不想,简直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贾老夫人最心疼这个孙儿,所以,他想要的,就是贾家想要的。不过,童楚楚和朱家有所牵连,她便想一石二鸟,不但要把童楚楚娶进门,还要给朱家人的心里添添堵才行。

第二百六十三章 膈应(一)

贾家提亲的事,让黎氏在家人面前十分丢脸。不管儿子朱锦堂觉得诧异和不解,就连朱峰也忍不住撂下脸来,对她责备道:“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得不偿失。”

黎氏一脸委屈,却又不敢为自己辩解,只能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袖口衣摆,可是弄来弄去的,反而看起来更皱了,惹得她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

朱峰见她气闷闷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人是你领进门的,自然该有你负责到底。你若是实在觉得烦,就把她送回去,眼不见心不烦。”

黎氏见丈夫缓和了语气,连连点头道:“我会尽快把她送走。”

如果,按着她自己的意思,恨不能明儿一早就把送回去。但童楚楚到底是个能说能动的大活人,不似小猫小狗那般,可以随随便便地撵走。所以,免不了需要个两三天的时间来准备一下,打点一下车马随行。

虽然童楚楚对她心存怨气,但黎氏也不能直接将她扔出去,这么做不是为了顾全她的体面,而且为了顾全朱家的脸面。

现在,童楚楚几乎被朱家关了禁闭,每天只能呆在房间里,不能随便出门,除非有黎氏的准许。

童楚楚坐在镜前,看着自己隐隐发红的左脸,目光一沉。

昨晚的黎氏恼羞成怒,有些失控地给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她原以为过了一晚就会没事,不过如今,看来还是需要再过一天才行。

红菱很是心疼地瞧着她的脸,小声埋怨道:“大夫人下手也忒狠了。”

童楚楚冷笑一声:“她不过是想装腔作势而已。不过,太可惜了,我一点都不怕她。”

黎氏这一巴掌,让她更加坚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嫁进贾家,然后,再找机会给黎氏一个大大的教训,以解她和朱家对自己的种种羞辱。

红菱替她梳好头发,仔细地往她的秀发上插戴着各种簪环饰物。

童楚楚看了看又道:“好像太素了,再换一个来。”

红菱闻言,忙又挑了一只最精致的替她戴上,直到她觉得满意为止。

童楚楚知道,黎氏不让她出门,可她却偏要出去。

房门打开之后,那些守在院子里的丫鬟,立刻迎上前来,对着童楚楚略微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了。“姑娘这是要哪儿啊?大夫人吩咐了,您车马劳顿,要在屋里休息几天才好。”

童楚楚的目光清透冷冽,她抿嘴一笑道:“姨母关心我身子不适,不过,我已经歇过来了,想要出去走走。”

那丫鬟轻笑一声:“这恐怕不行,大夫人特意吩咐奴婢们照看好姑娘,所以,姑娘还是乖乖听话回屋去吧,免得让奴婢们为难……”

为难……童楚楚冷笑一声,道:“如果我今儿非要出这个房门,你们准备拿我怎么样啊?”

那丫鬟闻言,眉心一动只道:“如果姑娘非要出去,那奴婢也只能去回了夫人,让夫人来做主了。”

童楚楚听了这话,伸出手将那丫鬟推到一边,“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告状去吧。”说完,便抬步迈出房门,红菱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周围人的神情。

“姑娘,您这是故意想找麻烦啊?”那丫鬟也不示弱,重新挡在童楚楚的面前,瞪着眼睛道:“看来,奴婢不得不拦着姑娘了。”

童楚楚闻言,脸上不禁带了几分高傲,盯着她的脸,问道:“你凭什么拦我?区区一个丫鬟,也未必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我虽然不是你们正经的主子,但好歹也是朱家的客人,难不成,你们还想对我动手不成?这就是朱家的待客之道吗?你们的主子就是这么教你们照看客人的吗?”

童楚楚自从来到朱家之后,素来沉默寡言,平时就算受了委屈,也是默默地忍气吞声,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言辞犀利。

那丫鬟的目光躲闪了几下,但还是继续道:“姑娘,奴婢们也是令吩咐做事,大夫人怎么说,奴婢们就怎么做?您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请直接和大夫人说,没必要和奴婢们置气。”

童楚楚眉头一竖,沉声道:“那好,我现在就要见大夫人。”

那丫鬟微微一笑,语气里满是轻蔑,道:“大夫人这会去了西侧院照顾 奶,恐怕一时半会都没工夫见姑娘您了。奴婢好心劝姑娘一句,还是好自为之吧。”

童楚楚闻言眸光一沉,缓缓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去突然抬起手来,伸出纤纤十指,直接给了那丫鬟一个巴掌,打得她当场一愣。

不仅她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红菱不自觉地掩住了嘴,望向童楚楚,轻轻拽住她的袖子,道:“小姐,您这是……”

童楚楚肃着一张脸,半挑着眼眸看向对面那个一脸错愕的丫鬟,冷冷道:“我看,还是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是奴婢,我是主子,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在我的面前趾高气扬。你要是再敢拦我一步,我决不饶你”说完,便再次将她推到一边,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携着红菱继续往前走。

院子里的丫鬟面面相觑,却是没人敢在上前出声说什么。

童楚楚携着红菱一路去了西侧院,她走得很快很急,以至于,还未等有人过去传话,她便已经站在了西侧院的门口。

这会,黎氏正在和沈月尘一处喝茶说话儿,婆媳二人毫不惬意,但童楚楚的突然到来,却让屋中的气氛瞬间发生改变……

黎氏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丫鬟们的传话清清楚楚,让她不得不信。

沈月尘不禁蹙了蹙眉,待见黎氏的脸色不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春茗和翠心则是双双警觉起来,心想,那童楚楚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沈月尘见黎氏迟迟没有开口,便率先出声道:“让她进来吧。”

黎氏微微一怔,吞吞吐吐道:“好端端的,你见她做什么?”

沈月尘淡淡道:“她来都来了,总不好把她拒之门外吧,何况,她是过门的客人,是您的外甥女……”

黎氏听了这话,只觉字字犀利,很是刺耳。可她又不能做出任何表示,因为她实在无话可说。

很快,一个窈窕 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个时候你怎么敢擅自闯进来?”黎氏用力捏着手中的帕子,神情略显不安地看着童楚楚的脸,担心她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童楚楚娇美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缓缓上前道:“楚楚给姨母和表嫂请安,楚楚一时兴起,来得突然,还望二位莫怪。”

黎氏的语气满是不悦:“真是不像话,想来就来,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沈月尘却是神情平静,看不出有任何地不悦,淡淡道:“不碍事儿,我和大夫人正好在品茶呢。楚楚妹妹也坐下来尝尝鲜吧。”她的话音刚落,春茗便应声上前给童楚楚看座,声音不冷不热道:“姑娘请坐。”

黎氏一直蹙着眉头,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童楚楚,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再打鬼主意?

童楚楚倒是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任由沈月尘含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还有,黎氏那钉子般的眼神,恨不能要用眼神在她的身上戳出好几个洞来。

沈月尘之前虽只见过童楚楚一次,却对她的脸记忆犹新。

像她这样的美人,任谁见了都会过目难忘的。

几日不见,她似乎消瘦了些,不知是不是来得匆忙的缘故,脸上脂粉涂抹地并不均匀,左边的脸颊似乎更红些……

沈月尘的眸光微微一闪,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垂了垂眸,不再多看。

童楚楚小坐了片刻,有忽地起身行礼道:“表嫂怀有身孕,全家同喜,楚楚却一直没能过来正式道喜,实在惭愧。虽然来得晚了些,但楚楚还是诚心诚意地祝贺表嫂有喜,祝您早生贵子。”

她倒是还算知礼,一番话说得和和气气。

沈月尘微微一笑,回道:“谢妹妹的一番好意。”说完,她便垂眸吃起了茶,故意把话茬留给黎氏。

黎氏随即对童楚楚道:“你嫂子怀着身孕,不易操劳,你又何必来扰她的清净呢?我之前不是吩咐了,让你好生呆在屋里,调养身子。”

童楚楚笑盈盈地道:“姨母一片好心,楚楚又怎么能不领情呢?只是,总闷在房里实在让人心烦得很,我便想出来透透气。谁知,门外的那些丫鬟看人看得太紧,堵在门口动也不动,只说是姨母的吩咐,不让我踏出房门半步,所以耽搁了好一阵子。”

黎氏听了她的话,眉头得更深了。

童楚楚则是继续笑着道:“我知道,姨母心疼我,可那些丫鬟们却太不懂事了,一个个颐指气使的,就快要把我当成是来讨饭的乞丐了。”

黎氏听见她说得如此放肆不雅,忙开口打断道:“你浑说什么呢?”

童楚楚被黎氏凌利的眼神一瞪,心中微微 ,却继续故意道:“我只是觉得那些丫鬟对我不够尊重。我是姨母您请来的客人,而不是上门乞讨的乞丐,她们该对我尊重些,不是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没法预测将来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黎氏听了她这话,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是颜色。

看来,童楚楚现在是无所顾忌了,什么话都敢说,居然敢当着沈月尘的面,过来和自己示威了!

黎氏心中愤愤然,几欲发作,但为了不再沈月尘的面前,让自己失去控制,失了体面,她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但依旧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开口说话。

沈月尘素来心思如发,怎么会看不出黎氏和童楚楚之间紧张的气氛,两个人言语交锋,谁也不饶谁……

待听说了贾家提亲的事情之后,沈月尘曾经在心里假设过,黎氏和童楚楚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变。她们原本是一伙儿的,同心同德,一起算计着自己和朱锦堂。不过,这个孩子的到来,让黎氏不得不改变主意,放弃童楚楚,而且,还必须对她诸多冷淡,甚至袋奶,似乎想要故意撇清她们之间那层人尽皆知的亲属关系一样。

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童楚楚被黎氏所利用,结果既没有得到名分,又失了名声。这样的结果,任谁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呢。

沈月尘早就预想到了,她们的关系会改变,只是没想到会变得这么恶劣。

按理,童楚楚除了对黎氏心存抱怨,理应也该埋怨朱锦堂和她才是。

朱锦堂毫不留情地漠视了她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娇颜,而自己则是突然有孕,抢走了她的风光,也阻挡了她的机会,几乎彻彻底底地让她成为了朱家的大笑话。

童楚楚心中的怨气,她虽然看不见,却能够感受得到。而黎氏的怒气,也同样显而易见。

屋中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忽地一声稚嫩的笑声打断了这一切。

沈月尘抬眸循声望去,只见,朱滢和明哥儿正手牵着手,蹦蹦哒哒地从门口进来。

两个人的脸上跑得通红,身后的丫鬟也是追跑过来,累得满头是汗。

明哥儿才一进屋,就发觉众人脸色不对,待见那个童楚楚也在,便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朱滢虽然不懂那么大人之间的事情,但她很会看眼色。有时候,她只要看一眼沈月尘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高兴。

孩子的眼睛是最纯净无暇的,所以他们总能看到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真挚,比如快乐……

沈月尘真心欢喜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微微弯起,笑得十分灿烂,眼神熠熠生光,就像是散落在阳光下的碎金子,金灿灿的,又很柔和。

朱滢喜欢沈月尘笑起来时的眼睛,所以,她总是观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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