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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系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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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刀挥出去时,没有人能预测它在半空中会因为这种弧度而改变成什么角度和方向。

“这把刀已经有多少年末曾痛饮过仇人的鲜血了?”

“他的仇人还在不在?”

令狐不行用指尖轻抚着刀锋,轻抚着刀身上的七个宇I

小楼一夜听春雨。

江湖中人虽然有很多都知道昔年魔教教主别号“小楼”也听过传说中有关他和一位叫“春雨”的姑娘那一段缠绵的恋情,“小楼一夜听春雨”这句小诗,就是为纪念这一段恋情的。

可是它是不是还男有其他的含意呢?会不会是昔年的魔教主人借这句小诗来做谜题,而把一个绝大的秘密隐藏在其中。

最令人感到兴趣的是

这个

还是隐藏着魔教教主那身震绝千古的武功秘密?

倾国的财富和绝世的武功,这类的宝藏和秘笈永远是江湖中人最感兴趣的,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其而死。可是令狐不行已经有多年不再想这些事了,现在他心里想着的只有三个人。

凌玉峰。

云和尚。

冯宝阁。

现在菜单已经有了,这三个人谁是好莱?

魔刀出鞘

冯宝阁,今年四十九岁,身商八尺八寸,小时候的外号.就叫做“巨人”,一身外功横练,再加上终年待在关外深山的冰天雪地中,就把这个人锻炼成一条名副其实,不拆不扣的铁汉。

只不过他也是个很成功的生意人r虽然花钱如流水,赚得并不比花得馒。一个人如果能做大生意赚大钱,总是多少有点道理的,除了运气特别好之外,头脑也不能差,要做件事之前,通常都会先做一点筹备调查之类的工作,决不会轻举妄动。

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位近来名动一时的红倌人,“红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到这里来有什么规矩?这一次跟他同来的两位客人又是何许人物?

这些事他都尽力去调查过,结论是

他对云和尚。

冯铁汉实在很想找个适当的机会,一拳打在他抹了粉的鼻梁上。

对于凌玉峰,冯宝阁觉得更好奇。

像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来找红红7这种人在这种年纪的时候,通常都不会花钱找女人的。

不管怎么样,冯宝阁都觉得很放心,他认为这两个人都不是他的敌手。

他已经开始难备好好享受。

戌时。

杯盏已经准备好,几碟凉菜也已经摆在桌上,冯宝阁一定进这问雅室,就看见一条虬髯大汉,斜倚在迎门的张胡床上。

冯宝阁被人称为铁汉、巨人身高比大多数人都要高出一个头,平时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可是在这条虬髯大汉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平时那么高了。

这里是销金窟,他是花钱的大爷,这地方的人看见他,本来应该极尽巴结才对。

可是这虬髯大汉对他,却落落的漫不为意,只冷冷的问“冯宝阁?”

“是,我就是冯宝阁,别人都叫我冯大老板。”

他显然已经觉得心里有一条气不太顺了,已经在抗议。

令狐不行却好像完全不谨,又冷冷的问:“彩礼四色,有长白山老人参一对、上好紫韶皮袭四件、五十两重赤金宫宝十二双、和四宝玉决二企乙对不对7”

“对。”

冯宝阁的的气还没有开始发作,穿着一身笔挺的月白僧衣的云大师已经走了进来,头皮刮的精光发亮,远远就可以闻到一阵荣莉花香。

令狐不行已经在问他“林云?”

“是,是的,贫僧的俗家名字叫林云。。

“你不忌荤腥?”

“不忌。”云大师好像还有点沾沾自喜“四大皆空世间万世万物,本来都是空,贫僧本来一向都不忌。”

对这个名和尚.令狐不行无疑也觉得有点好奇,可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之后,目光立刻远远的避开,好像决定这一生再也不看他一眼。

“你带来的四色彩礼,有翠玉马一对、波斯七色宝石镶玉冠一顶,金钢石翡翠镶各色手锡带颈链耳坠十六副、八宝沈香首饰盒带水晶明镇一具,对不对?”

“对”

这个和尚送来的礼,居然比关东豪商冯大老板送的还要贵重。

冯宝阁气往上撞,忍不住大喝一声:“秃驴。”迎面一拳打了

他不但臂长手大,出手也够快外门的拳法练的已经很不错

云和尚的鼻子眼看着就要被击碎。

奇怪的是,这拳并没有打在云和尚鼻子上,却打在令狐不行胸膛上。

胡床上的令狐,不知何时已掠在云和尚面前,冯宝阁一拳击出,如击败革,“蓬”的一声响,他自己反而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令狐不行脸不改色,面无表情,一柄弯刀斜插在腰带上,动都没有去动过。

冯宝阁却已伸手人怀,把那柄终年佩带在身上.像腰带样暗藏在衣里的缅刀环扣握住,眼睛里的血丝宛如火焰。

“拔你的刀。”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这里不是杀人的地方。。

冯宝阁怒喝,刀光出怀如匹练,银光闪动照人眼目。

云大师居然还唱了声采“好刀。”

只可惜这两个字刚说出来,这把好刀已经断成了六、七截,只看见令狐不行掌中仿佛有一道暗赤色的光华闪了闪,接着就是“叮、叮、叮”串响,六、七截断刀同时落在地面。

“冯大老板,其实你我都不必争的,有这位凌公子来了,我们争也没有用。”云大师道“贫僧今日来只不过想好好享受一顿红姑娘的家厨美味而己。”

这个和尚果然有他可爱的地方,能够在女人堆里吃得开,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真知趣。

凌玉峰冷服旁观,在这一瞬间,已经决定了两件事。

调查云和尚。

他的出生、他的家世、他早年时的经历、他的武功派别、他真正的弱点、他的亲人和情人都夜调查范围之内。

—令狐不行的刀。

他这把刀究竟是不是传说中那把魔刀,他的出手究竟有多快?

他是否就是昔年鼓江湖第一智者曲金发评为刀法天下第二的令狐远。

哪一位是凌玉蜂凌公子T”

这一次问话的不是令狐,而是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圆圆的股,笑起来两个圆圆的小酒涡。

我就是。”一

圆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极有兴趣的笑意。

“凌公子送来的彩札,我们小姐已经收下了,就请凌公子饭后到后园一叙。”

她银铃艇笑着跑了,袖子里落下一张札单,是凌玉峰送的彩礼,云大师拾起来念。

“彩礼四盒蜜饯甜糕盒、甘果一盒、两斤装花雕一坛,一两重银裸子对。”他问凌玉峰“这就是你送的礼?”

“是的。”

这份札比起其他两份来,只算一点儿戏,可是被选上的却偏偏是他。

云和尚笑了,笑得很愉快“人比起人来,有时候的确是会气死人的。”

隐园的高手

程小青吃过的那家小馆子后面,有一座三层高的小楼,本来是某一位大亨陪同夫人赏月之处,现在已被济南府正四品京堂潘其成

楼上四面皆窗视野极广,此刻夜深人静万籁无声,播大人独自凭拦,看着户户沉睡中的人家,想到每家的悲欢离合,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感触。

至少他现在是什么感触都没有,他全心全意都在想着已经进入对面高墙巨宅的凌玉蜂。

明日凌晨凌玉蜂是不是也会像钱月轩一样从那扇窄门里走出来,那个杀人的四于是不是会像他预料中样在外面等着他?

这位在官场中素有能员之称的潘大人,正在轻轻叹息,窗外已经有一人落叶般飘了进来拜优在七尺外,落地时的声音,比叹息还轻。

“草民聂小虫,拜见潘大人。”

潘其成并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震惊,聂小虫无疑是他本来早已安排约见的,他以种很温和的态度问了他很多话,聂小虫也回答得很仔细。

“红红本来的名字叫什么?”

“叫李南红,是山西太原府的人。”聂小虫回答“太源李家、关西程家都是当地的望族。”

“她和程小青本来就认得?”

“他们从小就认得,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如果不是因为李南红早已定下了亲事,他们一定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夫妻。。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两个人私底下早巳两情相悦?”

“是的。”

“后来李南红嫁到哪里去了?”

“她嫁给了姑苏三友的后人白先贵.后来白氏一家横遭凶杀,满门被屠,只剩下李南红一个人仓皇逃出,逃回了太源府的娘家。”

“他们的仇家是谁?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手?”

“不知道。”聂小虫回答“白氏家的惨死,至今仍然是件疑案。’播大人皱了皱眉,喝了口茶他没有想起当年的姑苏知府是谁,聂小虫已经接着说:“李姑娘回去之后,才发现程小青居然还在等着她,对她仍然是情深以往,情有独钟,李姑娘也不禁被他的痴情所感动。”

江湖中人本来就是脱略形迹,不拘小节的。

“李姑娘年轻守寡,程公子独身未娶这一段姻缘本来还是有希望,只可惜程小青的寡母关三姑奶奶,却坚决反对这件事,并且说动了她的二哥关西大侠关玉门,活活的拆散了这一对苦命鸳鸯。”

原来这位聂小虫还是个很多情的人,不知不觉间说起话来居然有点像是在唱梆子戏。

潘大人并没有发笑反而很严肃的说“这就难怪程小青和他的舅父相见时好像互不相识,也就难怪李南红会放纵自已来做这一行,有时候委身为妓和遁入空门意思是差不多的。”

“大人说得好。”

“只可惜程小青还是不能忍受这一点,他不能阻止李南红,只有把她陪过的客人杀死泄愤。”潘其成叹息着道:“情字一物,有时候实在很可怕。”

聂小虫没有答腔,只有眉目间忽然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他是不是也有一些凄凉的往事,不堪向人诉说?问尽天下人,有谁真的能够堪破情字一关。

过了很久,潘其成才开口,用种很慎重的态度对聂小虫说“我虽然身在朝庭,朝野中的事多少我也知道点。”潘其成道“我也曾听说过,你虽然人在下五门,却从来不做为非作歹的事,如果你有意,我可以提拔你当邢锐的差事。”

“禀告大人,小人只做有钱赚的事,只要有利可图,什么事都做,只有一件事不做。”

这件事当然就是公门的差事,他没有说出来,也用不着说出来。

潘其成又叹息了一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明白你的心情。”他叹息着道“其实人在公门,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两个人相对默然,话已说不下去,这时候夜已将尽,东方又现出鱼肚自的颜色,聂小虫正准备走,忽然看见灰暗的天空下,有一般紫烟升起。

紫烟是从哪里升起的,潘大人和聂小虫都看得很清楚。

紫烟升起来的地方,赫然就在对面的高墙巨宅中。

聂小虫吃惊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他忽然发现潘其成这位两榜进士出身的济南府正堂,居然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

紫烟起,这位潘大人居然就以左手撩衣襟,右手一个推窗望月式,“晰”的一声,人已穿出了窗户,脚尖轻点小楼外的栏杆,再点栏杆外的柳枝,竟施展出“燕子三抄水”的身法,几个起落间就已窜上了对面的高墙,再一晃就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聂小虫愣住。

他也是人,也有好奇心,本来也想跟过去看看的,可是这件凶杀案的牵连太广形势看来太凶险如果陷入太深,随时都可能有杀身之祸。

最可怕的是,有关这件谋杀案所有人物,都不是平常人,潘其成、凌玉峰,每个人好像都在隐藏着些秘密,而且都是极可怕的秘密,连邢锐那样的厉害角色.都难免葬身在其中。

所以聂小虫又不禁迟疑,就在他举模不定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惨呼。

一声驴子的惨呼,呼声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也充满了双人类和生命的绝望。

呼声也是从对面巨宅中传出来的,潘其成听见这一声惨呼时,已经见到了凌玉蜂。

凌玉蜂就在紫烟燃烧的地方。

凶手就擒

巨宅后面的小院里,有间冬天烧煤的屋子,有个很大的烟囱。

紫烟就是从这个烟囱里冒出来的,潘其成找来的时候凌玉蜂已经在烟囱下。

燃烟的人呢?难道就是凌玉峰?

当然不是。

凌玉峰当然也是看到了这般紫烟之后,立刻找到这里来的,他来的时候,燃姻的人就已经走了。

可是这一夜凌玉峰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有没有在这里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潘其成还没有问,就已经听到了和聂小虫同时听见的那一声惨呼。

凌玉峰脸色已变。

“红红,是红红。”

果然是红红。

红红已器是一把短刀,刀锋上的血迹犹未于,犹自被紧握在个人的手掌里。

这个人握刀的手,指节已因用力而发白,苍白的脸已因恐惧而发青,好像连自己都在不信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个人赫然正是程小青。

潘其成几乎是和凌玉蜂同时赶到这里的,看到了这种惊人的惨变,两个人居然还都能沉得住气,非但没有呼喝也没有出于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多大的改变只不过在有意无意间,两个人分别占据了李南红这间绣房的两个主要的退路。

就在这一瞬间,两个人又在有意无意间对望了一眼,仿佛都已发现对方和自已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位翰苑出身的四品京堂,不但是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而且还有这种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镇静功夫,他的出身和来历,就成了一个谜。

凌玉峰能不能很快揭开他的谜底7

程小青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动,凌玉峰和潘其成也都没有动,好像都想让他的情绪先平静下来,不想激起他的困兽之斗。

可是别人已经等不及先要动了。

刀风骤起,一道暗赤色的刀光穿窗而入,凌空盘旋飞舞,光圈渐渐缩小,很快就己围绕住程小青的头颅。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忽喝,“蓬”的声响,窗格四散,一条长大的人影随独创的,空手人白刃中的绝顶手法“分光扑影”,一双大手,赤手空拳就往潘旋飞舞的刀光中抓了进去。

这道雷霆闪电般的刀光,竟突然消失,柄光滑暗赤的弯刀已经被这个人抓在手里。

几乎也就在这同刹那,另一条长大的人影,也跟着穿窗而人,飞舞如巨雕,凌空下击,以铁掌斜劈这人的太阳穴。

“蓬、蓬、蓬”十三声响,两个人竟在瞬间凌空对了十三掌。

地上站着的,当然就是关西关二关玉门,飞舞下击的,当然就是令狐不行。

这十三掌对过,令狐不行的身子已经被震得飞了出去,可是关玉门掌中那把弯刀,也被令狐不行在强攻下夺了回去。

两大高手交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却已足够让人看得惊心动魄、心动神驰。

关玉门高大瘦削的身子,迎风挺立,宽大的衣抉被风吹得猎猎飞舞,他的人却半步不退,目中神光四扫,厉声说“在下关玉门,这个姓程的,也是关某的家人,他犯的事,关某自然会带他回去,以家法严厉处治,若是有人要来拦阻,先做掉关某再说。”

他已不等别人有所反应,回手,就刁佐了程小青的手腕。

“你跟我走。”

程小青却好像不想跟他走,可是连飞舞曲刀光都能被他抓住,何况一个人的手腕。

这一双大手上有生裂虎豹之力,既然被他抓任,哪里还能挣脱?

程小青满面怒容,狠狠的蹬住他,目光也充满了怨毒,用嘶哑的声音说:“你放手。”

“你娘在等这你,你跟我会去。”

“我若不想回去呢T”

“不想也不行。”

程小青冷笑“不行也得行.”

可是关玉门不放手,谁能挣得脱,程小青冷笑不停,突然以右手紧握住的血刃,用力往自已被关玉门紧握住的巨腕上砍了下去。

鲜血四溅,喷上关二的脸,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三步,赫然发现自己手里抓住的,竟是他嫡亲外甥的一只断掌,他外甥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裳。

程小青也在往后退,满头冷汗黄豆般滚落,可是他仍然勉强支持着说“我杀人,我偿命,我的事,再也用不着你来管,你也管不着。”

关二惨然。“你真的杀了她?”

程小青咬牙,点头,还想说话,还未开口,人已昏撅。

关二惨然四顾,看看潘其成.再看看凌玉烽,突然仰天长笑,窗外木时纷飞,远处鸡声四起,关二双臂一振,长大的人影就已经从纷飞的落叶中窃跃而去,另一条人影也立刻跃起,紧跟在他身后,赫然竟是令狐不行。

只听关二凄厉的声音远远传来“凌玉峰,我把程小青交给你了,你最好公正处理,否则我要你的命。”

杀人者死。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这是不变的法,千古以来没有人能违抗。

杀人犯程小青一名,斩监候,敌后处决.

余 韵

中秋、黄菊、红酒。

潘其成举杯连敬三大杯:“凌公子。”凌玉蜂也连敬三杯:“潘大人。”

两个人同时抬头,四目相对,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园中木叶萧萧,一只孤雁,怜仃飞过。

铜钱的两面

宝剑有双锋,钱币有两面,刀却不同。

钱币的两面不管你从哪面看,除了上面的花纹不同外.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宝剑的双锋不管你从哪边看,都是青锋凛凛,寒光照人,

刀呢?

如果你从刀锋那边看它,它的刃薄如纸,如生死的边缘,如果你从刀背那边看它,却好像完全没有侵略性和危险性,绝不会割伤你的手。

所以一般看起来,刀虽然远不及剑的蜂锐,远比例迟钝,可是实际上它却有它狡猾和善于隐藏自己的一面,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某一种人一样。

现在我们要说的,就是这一类的人和故事。

江湖中大多数有见识的人都知道,赌局是个非常庞大而严密的组织,近年来更是一帆风顺“手气”特佳,声势几乎已凌驾在江湖中某些最古老的帮派之上,却不知它也有它的痛苫。

“赌徒”最大的痛苦就是它定要赌,不想赌的时候也要赌,只要有人来下注它就要接受,就算明知这一次赌得很不公道,有一方几乎已注定非输不可,它最多也只能把盘口订得差额大一点还是非接受不可。

因为它是“赌局”,不赌的赌局,就像是不接客的妓院样,是要被人摒弃的。

“光说不练”,“光敲梆子不卖油”,这些都是江湖人的大忌。

这一次赌局接下的一局,就是非常不公平的,有关的资料中记载是

日期:九月初九。

地点华山之巅苍龙岭。

盘口:以三博一。

决斗人:唐捷、聂小雀。决斗项目:轻功。

飞上华山

秋、重九、登高日。

华山。

山风怒号,云蒸雾涌,华山苍龙岭一春孤悬,长至三里,两旁陡绝,深陷万文,远远看过去就好像一把雪亮的刀,斜斜的插在白云中。

华山天下险.这里正是华山最险处苍龙岭尽又韩文公投书碑下,也不知何时铺起了一床草绿色的波斯羊毛毯,就好像有仙灵的魔指在这一片穷山中点出了一块绿草如茵的福地。

三个人跌坐在上面,围绕着一张短几、一只古筝、一壶苦茶。

雾浓得就好像是羊乳一样,三个人一借、一道、一俗,僧是个苦行倡,僧衣白袖脸色蜡黄,看起来非但终年不见阳光而且显然营养不良。

道士纯阳中,就跟他们的祖师“朗吟飞过洞庭湖”的目祖一样,修饰整洁,港洒出坐,背后斜背着一把长剑,杏黄色的剑穗在风中不停飞舞。

俗却不俗,是位穿着大红袍的白发老人,他的身材本来应该很高,现在虽然已经像虾米一样萎缩,可是仍然绘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忽然看到一只传说中久已绝迹的洪荒怪兽一样,就算明知他己不能伤人,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秘和妖异。

“消魂小青衣,夺命大红袍。”

如果他就是传说中的一剑夺命,大李红袍,那么另外那一僧一道又是谁呢?

江湖中能够和大李红袍并起并坐的人,现在差不多已经全部快死光了。

剩下的几个,不是一代宗师.就是极有身份的武林前辈。

这些人当然都不会是傻瓜。

他们不远千里跑到这华山绝顶上来像傻瓜一样的坐在地上喝茶,为的是什么T

距离投书碑不远,一道削斜的山壁下,有一栋古松,虬根盘绕,枝时浓如华盖。

一个人穿一身黑饱,纯丝的黑袍,就打着赤脚,脖子上接一双形式很奇特助黄金色多耳麻鞋,手里提着一只关外牧民们最爱用的羊皮酒袋,像上古巢居人一样,斜倚在一棵树干上,一大口一大口喝这袋里的羊乳酒。

像雾一样被的羊乳酒,甜甜的入眠,到了肚子里,就变成了一团火。

儿须成名,酒须醉。

酒后吐露,是真言。”

歌声苍凉,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豪情,就好像把这一块小小的枝叶,当做了一片苍茫的大地。

风吹长草,中羊隐现。

低唱的人仿佛也已回到了他那生长的地方.那永远都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卜鹰。”

更高的根枝叶上,忽然垂下了只白玉般的手,却用两根春葱般的纤纤五指.捏着串本来在此时此地不会看到的马乳葡萄,淡缘色的葡萄,丰美而多汁,看起来就好像是假的一样。

人看起来也像是假的,就像是白玉雕成,五指为血,居然也穿一身纯丝的黑袍.任凭一头比乌丝更黑更柔的头发披散在双

她的这一件纯黑丝抱,和卜鹰的那一件唯不同之处,就是衣袖。

她的农袖上用金线绣满了灿烂助花朵。

“生裂虎豹关玉门,轻如飞燕胡金袖。”

江湖中稍微有一点见闻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天下第号大赌徒卜鹰唯的一个情人.能够和卜鹰这样男人相处三天的女人已经不太多了。

究竟是胡金袖的手段高收服了卜鹰,还是卜鹰的手段高征服了胡金袖?

这笔账就没有人能够算得清。

葡萄落入卜鹰的嘴里胡金袖的声音银铃般响起。

“看来这次赌局因真的热闹得很,连李红袍和杖黄衫都来凑热闹了。”

“他们不是来凑热闹的。”卜鹰说,“他们是唐家花了大把银子请来做公证的。”

他叹了口气道“你想想没有大把银子可拿的事,那个红抱老鬼怎么肯做?”

“那个苦行僧是谁呢?”

“提起此人来.也是大大的有名。”卜鹰接着说,“东海苦竹林苦竹寺的吃苦和尚就是他。”

“听你这么说,这位吃苦和尚倒真是苦得很。”

胡金袖在叹气,卜鹰却在笑。

“其实东海就没有今昔竹林,就算有,这个和尚也没有去过,这些名词,都是他凭空自己捏造出来的。”卜鹰笑道,“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和尚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苦。”

胡金袖也笑了。

“其实也不仅是他,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嘴里天天喊着要吃苦.其实真正吃苦的都是别人,他自已一点都吃不到。”

这个问题太尖锐太深入,很容易就会刺伤到别人,卜鹰和胡金袖现在都很快乐,所以他们立刻就把话题转开了。

“你看这一次赌局应该是谁赢?”

“你看呢?”卜鹰反问“轻如飞燕的胡大小姐也是江湖中顶尖的轻功高手,你的判断该比我正确。”

胡金袖对有关轻功的事果然显得非常内行的样子,毫无考虑就回答“川北的唐家和川中的唐家,虽然是堂房兄弟,可是两家擅长的武功却不同。”

这一点是大多数武林中人都知道的,川中唐家,以毒叶暗器名震江湖,只要看见唐家的独门暗器袋和那只专发毒叶的鹿皮手套,大多数江湖人都会跑的比马还快。

川北康家,却是以轻功见长,他们的独门轻功提纵术,经常有武林中久已绝传的身法出现。

“尤其重要的是,川北唐家的弟子,一个个都有非常有耐力,尤其习惯于在山区间行动,这当然也跟他们从小生长处的地形有关。”

“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卜鹰打着川腔说“走起路来,川娃儿硬是要得。”

“这一次川北唐家派出的是唐捷,据说是他们当今第二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人也长得俊外号人称飞天玉豹子。”

卜鹰微笑“一个男人如果长得俊点,在女人眼中无论做什么事都好像比别人强点。”

“你呢T难道你看好聂小雀。”

“看好聂小雀有什么不对。”

“苏北聂家向是下五门的人,下五门的轻功虽然花俏,可是不实用,我要赌,绝不买他。”

“非但你不买他,别人也不买他。”卜鹰叹气,“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人买他。”

“只有你?”

卜鹰又叹气。“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大家都买唐捷,如果我也买他,那还有什么好赌的呢T”

“没有赌,也就没有赌局了。”

“对。”

“既然有赌局,你就得接受别人赌唐捷赢的赌注。”

“不错。”

“你已经接受了多少赌注7”

“大概有八十万两左有。”

“黄金还是白银?”

“这次是银子。否则你恐怕就要输得连家都不认得了。。

“谁说我一定会输的?”

“难道你还有机会赢?”

“多多少少总是有一点的。”卜鹰微笑。“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做,如果真的是有输无赢,你就算杀了我的头,我也不干。”

绝 计

这一次“赌局”定下的盘口是三博一,意思就是说,要赌唐捷胜的人,输要输三两,赢只能赢一两。

可是大家还是买唐捷,因为各人都认为聂小雀这一次连一点胜算都没有,盘口是三博一,赌局的庄家还是会输得把裤子都当掉。

这一次赌局的大庄家就是卜鹰。

大庄家很快就要变成大输家了可是他现在看起来却还是说不出的悠闲快活。

松树下,地毡上,隐士般坐在那里品茶的三个人,所谈的居然也没有离开过这一局豪赌,更没有离开过名利两个宇。

“卜鹰居然肯接出以三搏一这种盘口,多少应该有一点把握的。”杜黄杉在雏着眉“可是我却偏偏看不出他凭哪点认为聂小雀必胜唐捷。”

“要人输的法子多得很。”吃苦和尚说“也许他在唐捷喝的酒里下了药,叫唐捷一路上泻个七几次,也许他先弄了个女人藏在唐捷被窝里,先把小唐折腾得半死不活。”

杜黄杉苦笑“这种事,真亏和尚能够想得出来。”

吃苦和尚悠然举杯。“这种事连和尚都料想得出来,卜鹰怎么会想不出来。”

“但是他绝不会去做。”

“为什么?”

“卜鹰不是这种人唐捷也不是笨蛋。”杜黄杉道“就算他是笨蛋,唐家的人也不肯让他轻易上当。”

吃劳和尚浅浅的吸了几口苦茶,看起来例真有几分高僧的样子。

“聂家的人呢?难道他们就肯眼看着那只小雀儿活活输死?”

大李红袍斜眼看着他忽然插口问“如果和尚是聂家的人,我还有什么法子?”

“我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只不过我碰巧知道聂小雀是个双胞胎,有个孪生兄弟叫小虫.如果先把小虫藏在山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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