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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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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赤烈看着下属离去的背影,红色的眼睛中的笑意愈来愈重……
星海云庭的管家在一大早“咚咚咚”的敲响了无双的门,心情好像十分急切……
而前来开门的无双一脸阴沉,很明显,这个人今天气色不佳……
他一脸倦容,一手搭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神情焦虑的女管家:“何事?”
女管家急切道,“少主已经半个月没有处理事务了!!”
无双的瞌睡去了一半,问道:“你可有去顶楼找他?”
“去过了,都没有人应答,所以才来找无双公子……”
无双突然想到暗烈半个月前对自己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我那天消失了,星海云庭就交给你了。”当时暗烈的眼睛的闪光不可忽视……
莫不是……
暗烈,你就真的撒手不管啦!?
无双双袖一挥,直奔星海云庭顶楼。
无双从开着的窗口越了进去,里面一切依旧,云涅那本厚厚的古籍还在藤椅上躺着,一切依旧是平日的模样。
无双走进里面,突然注意到暗烈书桌上有一张纸,用灵力禁锢悬在半空中。
无双双手一碰,灵力就像是泡沫。一触即散,纸张飘下,上面写着:
无双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同我的宝贝去碧落海了,星海云庭就交给你了。落款是暗烈。
无双听见后方有声音,回头,就看到了跪在自己脚边的青年——醉。
……
无双双手一用力,纸张在手中化作粉末;咬牙切次来了一句。
“暗烈,绝对是上辈子欠你的!”
云涅和暗烈到碧落海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碧落海周围小镇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以庆祝秋天的丰收。
本来一直冷冷清清的街上人多了起来,各种商铺商家,各种小摊贩也都聚集起来,一时间吆喝声,谈笑声竟让这个边界的小城热闹起来……
云涅和暗烈就走在这样一条小小的街上,接受这几乎满街人的目光,赞叹。
云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是专心的看着路边的各种小物品,津津有味,乐此不疲,而暗烈的目光只会停在他家宝贝身上,扔下一街的人在哪里呆的呆,愣的愣,昏的昏……
让他们这些自小生活在小镇的上人一下子看到两个惊为天人的男人,情意绵绵的走在一起,这样的劲爆,不是一下子可以接受的……
女人们死命盯着那个黑发高束的男人,她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知道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王者,禁欲而强大,嗜血而危险,而这个明明看起来应该冷不无情的男人却用一种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一旁的男人,嫉妒的让人发疯,可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天哪……是妖精吗?
相反的男人们咽着口水看着黑发男子身边的蓝发男子,他个人的眼睛似乎天生就有着一种勾人魂魄的能力,澄清的碧色眸子那人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神魂颠倒的为他着迷着……
那一瞬间,所有的阳光几乎全部敛进了他的皮肤。他身段细瘦却有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拥抱他,甚至是弄哭他……
暗烈狠狠扫了周围的一群人,目光再无刚才的宠溺,取而代之的是狠狠的霸气和狠冽,这才是一个王者的眼神……
周围的人一个个打了个冷战,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
怎么弄的像是要抢了他的媳妇……
原本保持着匀速前进的云涅突然停了下来,他停的地方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摊,小摊上只挂了三排红色的用红绳制成的小球,每个小球下面都坠着红色的流苏。
摊主是一个快到耄耋的老太太,她手中还在织着另一个红色的小球,似乎是注意到有顾客,她颤巍巍的抬起头,再看到她的第一个顾客时,本来几乎要眯起来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满满的震惊,但是不久又归于平静……
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见过的大波折也算是多了,老太太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要买一对吗?”
云涅纤长的手指拨弄着挂在上面的一个个红色的小球,问道:“这是何物?”
“纳福球。”回答他的不是那个老太太,而是站在他身后的黑发男子。
“没错。”老太太看了一眼站在蓝发男子身后的人接着说:“这纳福球是祈愿情侣能够相伴相守一直到生命的尽头,祝愿他们前方道路平坦,不再坎坷……”
可能是体力不济,老太太稍稍歇了歇,继续手上没有完成的纳福球,像是想起了往事,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话:“老身和老伴做这纳福球好几百年了,就在5年前那人却还是扔下了我自己去了……”
然后自己舍了自己一身灵力,让自己慢慢衰老……这样当生命走到尽头时,我就能去找你了……
老太太再次抬头,眼中是说不出的温柔,仿佛透着着小小的,红红的纳福球看着世界另一边的那个人。
云涅看着老太太的目光,脸色没有多大的改变,他说:“给我拿两个……”
暗烈没有想到云涅在知道纳福球象征的意义后依然买下了一对纳福球。
老太太笑着解下两个纳福球,笑道:“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给老太太递钱的暗烈手就僵在半空中,什么?姑娘?
就在暗烈纠结要不要解释一下的时候,自己的手却被云涅拽了过去……
暗烈回头,那一瞬间,暗烈看到了他这辈子最美的风景。
云涅拽着自己的手,将小小的,红红的纳福球上的红绳圈套上自己的中指,然后抬头看向自己,另一只手捧着自己的 脸颊,感受到他的大拇指在摩擦着自己的眼角,他脚尖微点,凑到自己的耳边,壁眸灿烂,红唇微启,他说:“给你的。”
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已经不存在,都已经消失,暗烈眼前只剩下飘散后又落下的湖蓝色头发和云涅留在自己耳边的话语……
那句话穿过他们的60个春夏秋冬,走过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抹去了多少的不安……
千言万语,暗烈只是轻轻说:“恩。”
云涅拽过暗烈僵硬的身体,走向下一个地摊……
微凉的秋风吹过云涅微红的脸颊,吹起了他另一个手中小小的,红红的纳福球……
那老太太全然没有注意到手里还没编好的纳福球已经滚落在地上,她看着那两个越走越远的两个背影,叹了一口气,俯身捡起地上的纳福球……笑道:“还真是个大姑娘……”
暗烈静静地任由云涅拽着自己,他低低说道:“云涅……”
“恩?”男人回答道。
“没什么……”
他们总是这样,少的可怜的言语,因为彼此都知道,有些话在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说明。
☆、情热
那天晚上,云涅和暗烈躺在旅馆的床上,四周安安静……
床头的烛火摇曳,暧昧的灯光下,桌上的红色小球显得如此温馨。
暗烈看着枕边人的轮廓,百感交集,好想,好想抱他……
视线里的人突然回过头,开口说:“后天就要到碧落海了吧……”
“对。”
这一路他们走了半个月,云涅常常会犯困,所以停下休息的次数比较多,自己有探过他的脉息,但是一切正常,并没有不妥,但还是让暗烈有些不安。
暗烈揽过云涅的腰将他拥在怀里,只有真正拥抱着他,听到他的心跳才能让自己的不安减轻……
其实那么久了,自己并没有真真的抱过他,一则知道他对这种行为的恐惧,二则自己是真的不想伤害他。自己就怕会控制不住又伤了他……
“暗烈。”云涅轻声唤道。
“一直都在……”在昏黄的灯光下,暗烈紧紧抱紧怀中的人。
突然,唇上的微冷让暗烈连心跳都停止了,云涅……吻了自己……
暗烈一把翻起身,撑在云涅上方,看着身下那人绝世的容颜,直接按住云涅的双手吻了上去,在他微凉柔软的唇上辗转,舔舐……一旦尝到了那香甜的味道,暗烈就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要了眼前这个人。
刚刚的舔舐转眼就变成了啃咬……
暗烈突然浑身僵住,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抬头看向身下的人……还好自己回过神来,不然又将不知道演变成什么情况……
“……”
云涅喘着气,他看着他头顶上方的暗烈,,脸上写着的是后悔。他多半还是知道暗烈的心思,明白他的顾虑。
他轻笑,搂上暗烈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他说:“没关系……”
暗烈沙哑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身下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在自己的唇上没有技巧的啃咬着,厮磨着……带着一点热情,带着一丝晴欲……
他用行动告诉暗烈,不需要不安,不需要顾虑……
暗烈一把捧住云涅的后脑勺,舌尖撬开云涅的双唇,有些粗暴,有些急躁的占有这个人的一切。
“唔恩……”
云涅努力回应,他紧紧的抱住身上的人,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原来已经这么的需要他,这么的想拥抱他……
云涅闻着鼻尖清冽的梅香,恍如隔世……
暗感受到身下人的回应,他直接解下云涅的腰带,拉开那人的衣襟,不停的呼唤着……
“云涅……”
“云涅……”
“云涅……”
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带着些鼻腔,给人在哭泣的感觉。
“你是我的。”暗烈吻着云涅的胸膛,用一种脆弱的声音说着话。
“我是你的。”云涅将手指抚上暗烈的黑发,回应着他。
这两个人经历了太多,多到曾经他们以为会是一辈子的仇人,躲到曾经他们以为会将一辈子相互伤害……
而现在,他们执起对方的手,终于拥有了对方……
暗烈用唇厮磨着云涅的耳朵,用柔而低沉的嗓音叫着自己宝贝的名字,连同那头乌黑的长发也缠绕住云涅的身体,让他再也逃不离。
可跟他柔和的声音不同的是他的动作,依然带着些焦躁和急切。
暗烈分开云涅的双腿,指尖触碰到云涅的菊洞时,云涅还是微微颤抖了。
“恩……”
云涅低低的闷哼了声,虽然心里跟自己说过这个人是暗烈,是自己愿意接受的人,但是还是无法一下子接受这种事情。他对这样的事情有太多的阴影……他闭上眼睛将头埋入了暗烈的颈窝,闻着那淡淡的,刻入血骨的梅香。
突然莫名的心安。
“放松……”抱着他的男人轻轻的说着,搂住他腰的手却更紧了些。
“恩……”
云涅弱弱回答,尽自己全身心慢慢放松身体,他想接纳这个为他不计生死的人,告诉他,自己需要他。
暗烈尽量忽视云涅那湿润的双眸,忽略他在烛光中颤动的睫毛……
他耐心的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扩张着云涅长久没有使用过的地方,一定不能再因为强烈的占有欲而弄伤他了。
“涅……”按摩得差不多了,暗烈吻上云涅微张的湿润的唇。
云涅一颤,他记得自己离开他的那天,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叫着自己,带着浓浓的爱意……
“我要进去了……”暗烈用沙哑性感的声音底喃到。
“恩。”
话音刚落,暗烈 便抓住云涅的腰身挺了进去。
“啊……”
云涅不可控制的惊呼出声,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适应,强烈的巨疼让他双眼一阵发黑,记忆深处几度被强 暴的记忆瞬间跟现在的重叠前来,一时竟让他花了眼, 身体再也忍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那种撕裂的感觉让他不能抑制的想到那个水牢,那个红发的男人以及那场令自己绝望的侵犯!
“呜……”
“涅……放松……”
这时,暗哑而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当时唯一自己还舍不下,丢不掉的人。他为了自己舍掉尊严,丢弃高傲,甘为监下囚,没有一丝的后悔……
他为自己流过血,流过泪……
云涅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这个拥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男子,此时正担忧的看着他,俊美的脸上有晶莹的汗珠滑落,连呼吸也不再平稳,显然他在为自己而压着他奔腾的欲望。
这就是他留在世上的理由,突然胸口有涌上一种从没有的感觉,让自己想不计一切的接受这个人。
“暗烈,抱我……”
他怀住暗烈的脖子,说道。
暗烈一口堵住云涅 的双唇,怎么都吻不够……
暗烈双手扣住云涅的窄瘦的腰身,一次又一次的占有,贯穿身下的人,他贪婪的啃咬着云涅的脖子,锁骨,胸膛,乳首……
粗暴,急躁,疯狂……
“别再离开我……”暗烈抱着怀里的男人。
“不会离开……”云涅微微的笑了,亲口对他许下承诺。
暗烈得到承诺终于安心,他放慢了速度,让云涅的身体开始适应他体内的火热。
感觉到云涅那里越来越燥热,越来越柔软后,暗烈就不再压抑自己对云涅强烈的性欲,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失控,而随着他动作摆动的云涅终于受不了的发出低低的闷哼,身体也随着这越来越激烈的动作而逐渐敏感起来。
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开始取代原来的疼痛。暗烈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唇舌点燃了自己对性的渴望,感觉全身酥麻,就连对方的一个呼吸,一个动作都能让自己瘫软呻吟……
终于,云涅不再抗拒,开始做出回应,两人互相厮磨着,舔。弄着,呼唤着。
旅馆的大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房间,伴随着摇曳的烛火,迷离了的云涅的双眼……
当时的他们还不知道,此刻他们的誓言有多么的苍白,脆弱。
两天后,当云涅突然昏倒在暗烈怀里的时候,他们刚刚到碧落海。
暗烈尝试输灵力给云涅,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感觉到云涅体内的灵力在一点点的消失,衰竭……
暗烈清楚地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能做出什么判断。
他果断抱起云涅,想星海云庭基本而去,他们来时用了半个月的路程,暗烈就用了三天。
☆、无望的诊断
无双赶去顶楼的时候,看到暗烈握着云涅的手在颤抖……他回头对自己说:“帮我叫醒他,我不能没有他。”他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没有说,他们之间还有太多太多的是没有做……
无双走上前,从暗烈手中接过云涅的手腕,暗烈依旧记得当时无双在把脉是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颊。
他回头对自己说:“我没有办法……”
这句话说完,暗烈的双膝直接砸在了地板上,像是一下子失去支撑的偶人,绝望而凄凉。
无双探云涅脉息的时候,云涅已经一点灵力都没有了,但是自己根本找不到病灶,他的脉息和常人无恙,平稳而健康,但是气息却非常的弱,表示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衰弱,苍老……
但是普通人如果输送灵力的话还是可以被接受的,但是云涅却不行,这样做只会加速他的衰弱……
没有灵力在云荒象征着寿命的有限程度,虽说云涅是鲛人,有千年寿命,但是云涅中的毒实在是太过猛烈,常人若是碰上一点,估计一个月就会衰老而死,所以在这样下去,云涅最多活一年。
这些话无双对暗烈说了,只记得暗烈越来越颤抖的身躯和越来越湿红的 眼角,他说:“我不准他死……”
“找我师父不双吧……可能他有办法……”
这是无双最后的药方。这样猛烈的毒药到底是谁下的,或者说,他的制造者是谁?恐怕也只有他的师傅了,但是师父是爱着那个鲛人的,到底是谁?
那天之后,莫城上下贴满了寻找医圣不双的告示……
但是暗烈不知道,他满城要找的人早已不在莫城……
那天,天空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是典型的冬雨……云荒在不停的季节更替,而这一次,到了冬天……
暗烈坐在已经铺上绒毯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的冷雨飘飞,心中再没有从前的宁静,因为从前总有那么一个人会靠在自己身边,自己可以听到那人细微温和的呼吸声,偶尔那人还会听听自己的低声细语……
暗烈想,都怪夏秋过得太快,以至于自己已经忘记了原来人是会衰老的,原来时间是有尽头的……
在云涅昏迷的这几天,暗烈依旧像往常一样,早晨起来处理事务,然后将账簿待会顶楼,在那张书桌上查看,有时会去无双那里喝酒,之后又回到顶楼,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少主依旧是那样少言寡语,但是每个人都感受到最近的少主冷酷异常,耐心也极少……
只有无双和醉知道,暗烈正在一天一天的消瘦,也只有他们知道,暗烈又拿起了已经遗弃很久的烟杆……从他的黑眸中,他们可以看出那种透彻心扉的寂寞和哀伤,好像随时随地会溢出来……
云涅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十天之后,他撑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他们怎么又回到星海云庭了?
云涅缓缓直起身子,环顾了只有他一人的阁楼,想下床,身子却在着地的一瞬间直接软在了地上……
男人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这么弱。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认命的坐在地上歇了一下,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缓缓走向那张自己一直坐的躺椅。
他碧色的眼睛环顾着这间熟悉无比的房间,恍如隔世,即使这里还像以前一样……
云涅试着聚集一些力气,但发现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一点灵力都没有。
他能感受到,这次灵力的消失不是因为被封住,而是因为真的没有了……
没有灵力在云荒代表什么云涅很清楚,自己将会衰老,会死去……想到这里的云涅入坠窖,浑身都颤抖起来,寒气一直从脚底升起,直到每一根手指都僵硬……
突然云涅想到自己是鲛人……寿命千年……
如释重负般的全身一松,云涅直接仰躺在了躺椅上,全身刚刚都出了系细密的汗,还好,还好,曾经多么憎恶自己的身份,现在剩的确实感激……
总不能让自己负了他,让他再尝一次生离死别的痛苦。
云涅看着华丽的房顶,伸手将躺椅上的薄毯盖在自己身上,他在想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下的毒,又是被谁,谁会这么做……
如果只是让自己灵力消失,那么倒也没什么,只是希望自己能够陪在暗烈的身边,静静地陪着他就好,他已经没有什么心力和勇气再去面对一次分别……
可是,为什么总觉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般丧失灵力会这么筋疲力尽吗?
暗烈走进房间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那个人就静静地斜倚在躺椅上,身上披着一条自己常常给他盖上的薄毯,窝在上面翻看着那本抱了一个夏季的书……
他湖蓝色的长发披散着,手轻轻的撑着脸颊,应该是发现自己了,他抬起头,对自己微微勾起了嘴角。
就像往常一样,每当自己忙完星海云庭的账务回到顶楼的时候,总能看到这样一幕,让自己一瞬间宁静下来,仿佛时光不曾经过这里,已经将这里忘记……
暗烈走向窗口的躺椅,走向那个昏睡了十天的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是从前的平静,没事云涅,我一定找到不双,解了你身上的毒,绝对,绝对不允许你从我身边离开,第三次……
我要让时光停住,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醒了吗?别担心,你只是暂时灵力没有了,身体并无大碍。”暗烈走到躺椅边,像从前一样,抚上云涅的脸颊,然后吻了他的额头……
“……”
云涅闻到了暗烈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你怎么抽烟了……
感受到暗烈紧紧的抱着自己,听到他说,“别担心。”
“恩……”自己还是轻轻地应了,尽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到了傍晚,云涅看着自己咳出的鲜血就知道暗烈骗了他……
啊……
云涅看着空荡荡的顶楼,然后再看向手上的鲜血,感叹着,暗烈,幸好你不在。
云涅撑起身子,洗掉自己受伤的血迹,将盆子中红色的血水倒掉,之后他给自己找了件貂绒大衣,披上后,出了顶楼。
云涅走进无双的院子时,没有推门走进无双的屋子,他只是裹紧身上的裘衣,小心翼翼的绕到了房子的一旁……
云涅想,到底是事情太过重要呢还是两个人太过专心呢?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云涅静静地倚在靠窗的墙上听着里面的对话,嘴角轻轻的上扬着。
似乎是关于自己的事呢……
☆、两个人的固执
“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说话的应该是那个眼角下有着红梅的男人。
“云涅的毒好像已经潜伏很长时间了,我完全没有对策,想来云荒上只有师傅有办法……”
“可是云荒那么大,要找他谈何容易,到现在已经十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云涅在外面盯着院子外空空的石椅想着,这时候,里面的人应该在皱眉吧。
果然,自己的身体情况很糟糕,糟糕到无双无能为力……
暗烈,你是以怎样的心情跟我说没事的,连你都不想承认这来的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吗?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师父他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出现的……可是,以他当时离开的心情,师傅很有可能去了一个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我们即使贴再多的告示也没有用……”
屋子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是茶杯还是酒壶?
云涅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嘴角还不容易扯出的笑容已经僵在脸上……
就像这即将到来的冬天,没有给自己一丝喘气的空间……
“那你让我怎么办?抛下云涅去找那个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能不能救云涅的医圣!!”
“暗烈,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又是东西摔碎的声音,“要我眼睁睁看着他衰弱,然后一年后死在我怀里吗!!!”
寂静一瞬间吞噬了屋里屋外的三个人,压在三颗快要筋疲力尽的心上……
暗烈在屋里硬生生的捏碎了手中的瓷杯,碎片刺破了他的手,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他黑色的袍子上,无声的隐了进去……
云涅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好冷,明明穿了最厚的衣服……耳边不停的回想着刚刚暗烈的话语。
要我眼睁睁看着他衰弱,然后一年后死在我怀里吗!!!
呵呵……一年,只剩一年……
本以为至少可以稍稍的长一点,十年什么的,五年也好……
怎么是一年,也就是说,自己等不到第二个春天,是这样吧……
云涅张着嘴,努力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生怕自己一不留意就会大声宣泄出来,宣泄自己的不甘心,宣泄自己内心的绝望……
“真的不打算跟云涅说?”
“绝对不说……我不要他承受这些,如果他的寿命还剩一年,那么我陪他快快乐乐度过那一年……”
“之后呢……”
“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暗烈你有没有想过星海云庭,有没有想过莫城,你走了赤烈会放过这里吗!!我拜托你不要这么感情用事好不好!!!”
自己第一次听到无双这样的失控……
“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
“啪……”清脆的一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那样的响亮。
屋里无双看着自己的手,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打了暗烈,而暗烈偏着脑袋,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他的表情……
屋外云涅抬头看着晦暗的天空,沉默着,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怎么都没有办法顺利的呼吸……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帮你去找我师父。”
“不行,云涅的身体状况还不稳定,你必须留在这里……我已经叫醉和是个一些手下去找了……”
“暗烈”
“什么”
“把手松开,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吗?……就当是为了你的宝贝也不希望你伤害自己。”
沉默片刻,然后是瓷片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云涅离开那院子的时候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雨下的不大,淅淅沥沥,再冷风中飘飞,旋转。像极了冬雨,可是冬天还没有来,还是其实冬天已经来了?
云涅不知道。
他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几乎院子中间那颗几乎没有叶子的千年槐树,槐树在没有今年夏天时的郁郁苍苍,干枯的树枝绝望的伸向天空,云涅的眼神穿过槐树好像看到了自己正在迅速衰败的生命以及他和暗烈注定苍白无望的结局……
他又一次想起还是鲛人时,海底巫师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此生注定坎坷……
暗烈,如果那时我没有承认我对你的感情,还是那个对你残忍狠绝的云涅,或许我就可以再次狠下心来对你说滚,对你说离我远点,如果那时候我选择自由而不是陪在你身边,也许现在就可以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结束我这本不该存在的生命……
这样或许你就会有一段安静,富贵,壮丽的人生,至少比现在好。
可是,就在几个月前我还摩挲着你眼角下的红梅答应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在几天前我还抱着你答应说不再离开你。
但是,以我现在这个快要破碎的躯体,让我怎么对你说出那句至今还没说出口的喜欢……
以前是不想说,因为我以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现在是不能说,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
雨恣意的降落在这片大地上,落在雨中几乎心力交瘁的孤影上,云涅想,像这细雨,无悲无喜,洋洋洒洒的来这世间走一回,应该也都胜过自己在这世间步履蹒跚,像是被上天捉弄的人生……
云涅回到顶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脱下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袍子,坐在了顶楼许久没有用到的梳妆台前,他认真地看着硕大铜镜中的自己,里面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让云涅自己都感觉陌生……
那人一双仿佛有星光的眼睛,带着自己都看得到的伤感。
云涅双手将散乱的头发抓起,拿起桌上红色的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起,他认真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的笑了,好像不满意,收敛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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