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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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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绝望,皇上真的能体会?”

她娇小的身体萎缩在地面,双臂紧环住身体,眸光涣散一片,她声音极轻,轻易飘散在空中。“那种痛,飞澜懂得。”

她将头靠在榻边,涣散的眸光没有一丝焦距,似乎想起什么极可怕的回忆,她无助的颤抖,无辜脆弱的摸样,好像一具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裂一地。

第77章 他做过最后悔的事

她将头靠在榻边,涣散的眸光没有一丝焦距,似乎想起什么极可怕的回忆,她无助的颤抖,无辜脆弱的摸样,好像一具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裂一地。

“澜儿够了。”君冽寒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扯入胸膛,她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了,任他如何都无法温暖。他知道,她又想起了五年前落水的那次,那是一道深深刻在她心口的伤痕,再也无法抹去。

“对不起,对不起,澜儿,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会救你,而不是小蝶。”他紧紧拥着她,好似怀中抱着的,是他生命的全部。那一次错误的抉择,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

飞澜被他紧拥在怀,睁着一双绝美的大眼,而眸中却一片空洞,她依然没有哭。

偌大的内殿中,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连清浅的呼吸都变得异常清晰。而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寂静,“皇上?父帅?你们在做什么?”

无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又道,“我是在做梦吗?这梦好奇怪啊。”

“无忧,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飞澜喜出望外,刚要抱住无忧,而君冽寒却快她一步,点了无忧的睡穴。孩子再次软软的倒在床榻上。

“无忧,无忧?”飞澜叫了几声,孩子却再也没有回应,她怒极,瞪向一旁男子,“君冽寒,你做什么?”

“让他再多睡一会儿而已。难道你想让他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君冽寒话落,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自己膝上。

他温热的手掌轻抚过她细白的锁骨,温笑道,“似乎每次遇上这孩子的事,你就会失控。”他平淡的陈诉,却让飞澜一阵心惊。她压低着头,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眸光深谙,手掌紧握成拳。

那一夜,她留在广阳殿中,他拥着她入睡。他的怀抱很暖,亦如当初。后来,她知道他重罚了当夜养心殿的御林军,听说,有几个承受不住酷刑,已经残了。其实,那些人并无过错,错的是她,是她的不顺从。而君冽寒为了让她学会顺从,向来不惜代价。

无忧在广阳殿修养了几日,期间,蝶妃来探望过两次,洛青缨也差人送了补品,无忧倒是好性子,居然吃的很是高兴。并理直气壮道,“我吃饱了,好有精神让那女人再来害我。”

永河失笑,将一勺人参鸡汤塞入他口中,嘀咕了句,“人小鬼大。”

飞澜随着一笑,问道,“皇上可提过何时会放我们离宫?”

永河摇头,“皇上将我们困在宫中也是为了就近保护,在皇上眼皮底下,洛青缨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飞澜沉默,神情黯然几分,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下月是大皇兄生辰,你帮本宫想想送什么礼物合适?”永河又问。

永安王君继晟是先皇长子,又是嫡出,身份极为尊贵,却因三岁时不慎跌入寒池,双腿致残,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好在这位永安王生性淡泊,为人敦厚,很受爱戴。更何况,永安王与皇上亲厚,巴结的更是大有人在。

“公主前几日不是得了本《西行游记》手札绝本,送去正合适。”飞澜随意道。永安王生在皇族,看厌了奇珍异宝,却偏偏是爱书之人。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永河懊恼一笑,忙吩咐宫人将那本《西行游记》翻找出来。

第78章 一种悲哀,一种无奈

由于永安王行动不便,寿宴便设在王府之中,永安王君继晟不喜热闹,赴宴的也只是皇族之人。各方官员也不过是递了贺礼,并未前来叨扰。

水榭亭台,一张方桌,几样精致的小菜,便是永安王的生辰宴,主位上的男人坐着轮椅,面容温和慈祥,称不上俊美,却极为亲和。

“灏南,这是你最喜欢的卤水鹅,榆林,这是你喜欢的爆炒腰花,永河,这是你最喜欢的香酥芙蓉卷,飞澜,这是你最钟爱的雨前茶,都是按照你们的口味烹制,看看本王有没有记错?”君继晟慈和的笑,淡看众人。

君冽寒政务缠身,他的心腹徐福海带着贺礼早早赶来。“启禀王爷,皇上与洛将军还在议事,吩咐老奴先行一步为王爷贺寿,皇上稍后便至。”

君继晟笑着,倒也不以为意,“不急,回去告诉你主子,他喜欢的寒瑶佳酿本王一直给他温着呢。”

席间,你来我往,谈笑风生,飞澜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永远分辨不出真伪的笑,虚假的讨好与奉迎,她静坐在一旁,全然的看客。无忧在她身边,也是出奇的安静,经历了上次的事,孩子学乖了,也长大了。皇家的孩子,都要在伤害中一点点成长起来,这实在是一种悲哀,又是一种无奈。

“五年未见,永河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君继晟的目光突然落在无忧身上,原本平静的目光,忽而幽深。

飞澜心口一紧,不着痕迹的与永河交换了个眼神。终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永河平静一笑,牵着无忧的小手来到永安王面前。“无忧,还不给大皇舅磕头。”

“无忧参见大皇舅,愿皇舅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无忧十分有利的跪在地上叩头。

永安王笑的开怀,突如其来道,“这孩子的摸样与皇上幼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永河慌了几分,下意识的望了飞澜一眼,飞澜眼神示意她冷静。缓了缓心神,永河才挤出一抹笑。“永河与皇上便是双生,俗话说:养儿像娘舅,倒是一点不差呢。”

永安王含笑点头,面上并无异样,永河总算松了口气。

席间,宁王妃瑜琳一语不发,只偶尔赔笑,脸色略有几分苍白,似乎心事重重的摸样。

“瑜琳的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君继晟问道。

“烦劳永安王挂牵,瑜琳只是觉得有些闷。”瑜琳浅显一笑,如玉般莹润,一副娇弱的病美人态。

宁王斟了杯水酒递给她润喉,温声开口,“瑜琳若觉得闷,大皇兄府中有座梅园,此时正是红梅傲雪之景,必定极美。”

君继晟点头,吩咐一旁侍从带领瑜琳前去,却被君灏南阻拦,只见他幽深目光缓缓转到飞澜身上,又道,“慕容将军亦是爱花之人,不如陪本王的王妃同去,倒也算个知音。”

飞澜一愣,尚未想出拒绝之语,只见瑜琳已盈盈起身,对飞澜示意道,“那就有劳慕容将军了。”

第79章 你已经走到尽头了

飞澜一愣,尚未想出拒绝之语,只见瑜琳已盈盈起身,对飞澜示意道,“那就有劳慕容将军了。”

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飞澜极为不解,一路跟随在瑜琳身旁,小心翼翼。

永安王府的梅园与宫中不同,栽种的皆是红梅,傲雪而放,美得妖娆妩媚。飞澜跟随在瑜琳身后,早已察觉她的异样。只见,瑜琳每走一步都带着迟疑,藏在云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额角已流下冷汗。

“王妃似乎对赏梅没有多大兴致。”飞澜随意开口道。

瑜琳一惊,慌忙回道,“这,这红梅倒是极美的。”

瑜琳一路将她引入梅园伸出,而飞澜终于感觉到了杀气,她停住脚步,负手而立在原地,微眯起美眸,看着瑜琳停住的背影。

“王妃不走了吗?”她冷声问道。

瑜琳缓慢的转身,眸中擎着恐慌与泪雾,颤声道,“慕容将军,你已经走到尽头了,并非瑜琳要害你,只是,他承诺了我,只要你死,他便不再与冽寒为敌。”

飞澜心中了然,‘他’自然指的是君灏南。当真是愚蠢的女人,君灏南急于除掉她,目的不就是要消弱皇上的势力吗。不再为敌?这样的鬼话,也只有瑜琳这种单纯的女人才会相信。

瑜琳话音刚落,突然折断身旁的梅树枝干,触发了梅园中暗藏的机关。一时间,剑光如雨朝飞澜倾泻而下,脚下更是天崩地陷,即便飞澜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转眼间,身上已经挂了彩。

而瑜琳僵硬的站在树下,眼睁睁的看着飞澜在剑雨中痛苦挣扎。

而正是此时,梅园外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恍惚间显出那一抹明黄色彩。竟然是君冽寒,无瑕顾及他为何在此,面对漫天的剑雨,瑜琳不假思索的冲了出去。“冽寒,小心!”

“瑜琳,别乱动。”君冽寒大吼一声,虽然在第一时间飞至她身边,将她揽入胸膛,但瑜琳还是被一直羽箭射中了腹部。

君冽寒脸色阴霾的可怕,一掌劈开那桩梅树,轰的一声巨响,梅树四分五裂,伴随着枝干的倒塌,机关哑然终止。

此时,飞澜半跪在泥土上,脸色惨白,额上冷汗直冒。肩头的玄色长袍浸湿了大片。她凌乱的喘息,咬牙撑起身体,踉跄来到君冽寒身旁。此刻,他双手颤抖着将满身是血的瑜琳抱在怀中,飞澜第一次的觉得,鲜红的血沾染在明黄的绸缎上,竟是那样美的一种色彩,美到刺目的疼痛。

她认识君冽寒多久?八年了吧,八年,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控,他的目光一直停驻在怀中受伤的女人身上,剑眉紧蹙,好似疼的,痛的是他一样。瑜琳双手环在他颈项,柔弱的呻。吟,“好痛,冽寒,我是不是要死了?”

第80章 堪称‘疼宠’

瑜琳双手环在他颈项,柔弱的呻。吟,“好痛,冽寒,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不会,只要有朕在,绝不会让你有事。”失措的声音,却是一种坚定的承诺。

飞澜踉跄的来到他身边,查看了一眼瑜琳的伤势,只是被剑锋划伤了腹部,流了一些血而已,并无大碍,更别说危及生命。“只是伤了腹部皮肉,皇上不必担心……”未等飞澜将话说完,瑜琳竟然十分不配合的昏死了过去。

“瑜琳,瑜琳!”君冽寒呼唤了几声,但怀中女子再没了反应。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好似天塌下来了一样。他抱紧瑜琳,匆匆转身而去,由始至终,竟然没有看过飞澜一眼,连一眼都没有。

飞澜看着他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眼前逐渐模糊,再也无法支撑的轰然瘫倒在地,他曾说会疼宠她,直至今日,她对这个词才有了新的诠释。他看瑜琳的眼神,才堪称‘疼宠’。他的眼里,只有一个瑜琳而已,他甚至没有问过她,是不是受伤了?她痛不痛?怕不怕?

漫天的剑雨,她根本没有能力躲闪,尖锐的羽箭穿透肩胛骨,她掰断了箭身,而箭尖依旧卡在骨缝中,她每动一下,都是刮骨的疼痛,而她还是咬牙走到了他身旁,但他的眼中,却没有她的存在。

血液浸透了袍子,竟看不出丝毫色彩。无忧总是好奇的问她,为什么只喜欢玄色,她大多一笑置之。因为答案,苍白的近乎可笑。只有玄色才能极好的掩盖住鲜血的颜色,敌人看不到你流血,便永远摸不到你的底线。

“娘!”

“飞澜!”无忧与永河随后赶来,永河将瘫倒在地的飞澜护在怀中,手无意触碰在她肩头,竟摸了一掌的鲜血。永河大惊,眼泪都流出来了,“无忧,快去将风清扬找来。”

“嗯。”无忧凝重的点头,刚要起身,却被飞澜阻拦。

“不,不必了。”剧烈的疼痛让她困难的喘息,唇角却挂着嘲弄的笑,“风清扬此刻应该被招入宫中为宁王妃医治了。”

“那还有其他御医,王府中也有高明的大夫。”永河焦急道。

飞澜无力的摇头,“不行,伤在肩头,会暴露我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身受重伤,若永安王执意让御医为我医治,我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她的目光落在无忧身上,逐渐变得柔和。只有她的身份瞒住,才能守住无忧的秘密。

“无忧,替我找件干净的长袍,隐秘些,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嗯。”无忧点头,转身快步而去。

无忧走后,飞澜强撑起身子,吃力的解开腰间衣带,“公主,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肩头的长袍褪下几分,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残箭深陷在血肉中,几乎可见深深白骨。飞澜咬牙从衣摆上扯下一条布片,缠住肩头流血不止的伤口。

第81章 飞澜的命贱

肩头的长袍褪下几分,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残箭深陷在血肉中,几乎可见深深白骨。飞澜咬牙从衣摆上扯下一条布片,缠住肩头流血不止的伤口。

“飞澜,这样不行。必须马上医治,否者你会死的。”永河哭着嚷道。

飞澜依旧没有停止动作,缠好伤口,她再次将袍子套回身上。“放心吧,飞澜的命贱,没这么容易死掉。”苍白的容颜几乎没了血色,但她还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玄色长袍随风扬起,傲立风雪之中。

永河搀扶着她刚走出梅园,永安王与宁王君灏南便赶了过来。

“怎么了?瑜琳呢?”君灏南大步上前,急切的问道。

飞澜冷然一笑,目光清冽的落在他身上,压低了声音道,“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只可惜,飞澜命大,倒是让王爷失望了。”

君灏南明显嗅到了血腥味儿,手掌失控的按在飞澜肩头,力道之大,飞澜听到清晰的骨节碎裂声。而她依旧笑着,明眸清亮,淡若清风般,好像痛的只是她的身体,而并非灵魂。

“本王问你瑜琳呢?”君灏南突然提高了音量,那种紧张是根本伪装不出来的,他是真的心疼瑜琳。

飞澜哼笑着甩开他的钳制,径直来到永安王面前,含笑说道,“王妃不小心触动了梅园中的机关,受了点轻伤,已经被皇上带入宫中疗伤,两位王爷不必担心。”

“那就好。”永安王放心的一笑,“都怪本王疏忽,但梅园中的机关早已荒废多年,怎么会被轻易触动呢?”

飞澜含笑不语,眸色却更深更沉。

“飞澜,你可有受伤?”永安王复又问道。

飞澜轻摇头,“只是擦破些皮肉而已,烦劳王爷挂牵了。”

“大皇兄,天色已经不早了,臣妹与驸马先行告退。”永河走上来,微俯身施礼。

“嗯,今日让你们受惊了,回去早些歇息吧。”永安王拂了下衣袖。

君灏南三两步上前,拱手道,“大皇兄,臣弟还要进宫探望瑜琳,也先行告退。”

永安王同样含笑点头。

将军府的马车一路快步前行,飞澜安静的靠坐在车壁,面容惨白,早已没了血色,胸口的衣袍几乎被鲜血浸透了。无忧半跪在她身旁,双手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掌。泪珠不停在眸中打转。

“傻瓜,忘了娘亲对你说过什么吗?男儿流血不流泪。”飞澜苍白的笑,指尖轻触碰上无忧粉嫩的面颊。

“娘,你也说过,你会永远陪在无忧身边,不离不弃。”无忧稚嫩的声音不停发颤,毕竟是孩子,又怎么能不怕。他一双小拳头紧握着,指甲深陷入掌心。

马车在府门前停住,将军府前,人来车往,好不热闹。飞澜在无忧的搀扶下跳下马车,刚步入府中,人便径直瘫倒下去,昏死之前,还嘱咐永河与无忧,封锁她受伤的消息。

无忧跟随风清扬多年,医术还算不错。但残损的箭头卡在骨缝中,血流了不少,却还是取不出来。无忧急的额头都是冷汗。

“逸云,逸云!”永河大喊着,“备车,本宫要入宫。”

第82章 这个女人死了没有?

养心殿中,永河不顾阻拦,横冲直撞,闯入内殿之中。宫女太监跪倒了大片,一个个战战兢兢,即便是大太监徐福海也不敢多言半句。

龙榻上,瑜琳安静沉睡,君洌寒一直守在床边,对于永河的闯入,他只是微蹙了眉心,冷声道,“皇姐有事?”

五年了,这还是永河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她指着床上的瑜琳,大声质问,“她死了没有?”

“来人,将公主请出去,别让她打扰王妃休息。”君洌寒清冷吐出一句。

“永河公主,得罪了。”两名侍卫利落上前,架住永河双臂,便将人往外拖。

“放开,谁敢碰本宫!”永河奋力挣扎,厉声喊道,“君洌寒,我问你这个女人死了没有?”

“你放肆!”君洌寒俊颜不变,声音却夹杂着霜雪。

永河嘲讽的大笑,挣脱开侍卫,站到他面前,“君洌寒,这女人没死,可是,飞澜就要死了,她回到将军府的时候,身上的袍子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要不要去看看她究竟还有多少血可以流?那颜色可艳丽着呢。”

永河的话句句刺耳,君洌寒心口一疼,急切的问道,“飞澜怎么了?”

“本宫出府的时候还活着,现在就不好说了。”永河讽刺的回道。

“风清扬,风清扬!”君洌寒厉吼道。

“来了,来了,皇上您呼魂儿呢啊!”风清扬难得穿了一身官服,嬉皮笑脸的样子却没有丝毫为官的自觉。他手中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泛着浓重的苦腥味儿。

“随朕出宫。”君洌寒一把扯住风清扬手腕,将他向外拖去。啪的一声,他手中的药碗摔落,瓷片药汁迸溅满地。

君洌寒一愣,目光凝重的望了眼龙榻上昏睡的瑜琳,对徐福海吩咐道,“再去端一碗药来,让御医好好看顾宁王妃。”

“老奴遵命。”徐福海躬身。

……

君洌寒与风清扬赶到将军府的时候,飞澜仍旧昏迷不醒,无忧双手都是血,但卡在骨缝中的箭依旧没有取出来。

“风叔叔,怎么办?我取不出来,我还是做不到,她流了好多血……”无忧哭的厉害,一张小脸,都被汗水和泪水模糊了。

“无忧别怕,不会有事的。”风清扬让永河将孩子抱出去,检查了飞澜伤口后,面色异常凝重。

“怎么样?”君洌寒问道。

“有点儿棘手,她的肩骨被捏碎了,所以才卡住箭头,要先将碎骨接上。”风清扬沉声说道,利落而快速的准备着器具。

君洌寒托起飞澜的身体,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解开她身上的衣服时,肩膀上血肉模糊了一片,看的人触目惊心。君洌寒将她抱紧,胸口闷痛不止。

“皇上抱紧她,可能会有一点痛。”

第83章 七日七夜

“皇上抱紧她,可能会有一点痛。”

即便是风清扬,也花了一些时间才将箭头取出,期间,飞澜痛醒过几次,不停的呼喊着,“师兄,好痛!”

君洌寒的心都要被她喊碎了。

而飞澜的情况刚刚稳定下来,徐福海便匆忙赶来,躬身道,“回禀皇上,宁王爷入宫,已经将王妃接回王府了。”

“嗯。”君洌寒只淡应了声。

徐福海迟疑了片刻,又道,“皇上,刘将军在养心殿外已经侯了三个时辰,看样子是有急事禀报。”

君洌寒剑眉冷挑,沉思片刻后,说了两个字,“回宫。”

推门而出之时,无忧与永河都侯在门外,小家伙脸色苍白,手上的鲜血还没有洗净。君洌寒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蹲在无忧身前,手掌沉重的落在无忧肩头。“无忧,你是男子汉,替皇舅舅好好照顾她。”

“嗯。”无忧抹了把泪,重重的点头。

君洌寒起身,冷声对徐福海吩咐道,“将府中所有玄色的衣服都给朕翻出来烧掉,吩咐制衣局赶制些白色、青色和碧色的锦袍给飞澜。”

玄色的锦袍极好的挡住了鲜血的颜色,她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很好,她成功了,她骗过了所有人,也包括他。

飞澜整整昏迷了七日七夜,期间,君洌寒没有再来探望过她,听说宁王妃自幼体弱多病,虽是小伤,却一直高烧不退,宁王无奈,只得将她再送入宫中医治,帝王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竟丝毫不避讳。

第八日清晨,飞澜终于醒了过来,一双明眸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她稍微动了下身体,肩头处传来歇厉的疼痛。而她一动,守在身边的无忧便醒了,那张俊美的脸蛋上写满了疲惫,而一双褐眸却异常的晶亮。

“娘,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飞澜问,声音带着丝丝沙哑。

“七天。”

“那你呢?”飞澜又问。

“我怎么?”无忧不解。

“你七天未合眼?”飞澜眉心紧锁,一抹疼惜浮上心头。

无忧讪讪的笑,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没,刚不是还睡着了吗。”

此时,房门嘎吱一声轻响,逸云端着药碗进ru,见飞澜醒来,亦是大喜。“主子,您终于醒了,让奴婢很是担心。”

“我无碍。”飞澜淡声回了句,又看向身侧无忧,“这里有逸云伺候就行,你回房休息吧。”

无忧嘟着嘴,有些不甘不愿的离开。

逸云将温热的汤药递上来,飞澜仰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矫情。她将药碗递回给逸云,又问,“公主呢?”

“清晨刚回卧房休息,这几日公主与小公子一直不眠不休的守着您。”逸云温声回道。

“嗯。”飞澜淡笑,心口极暖,似乎想起什么,又问,“可有听说宁王妃的伤势如何?”

逸云手中动作一顿,冷嘲热讽的回了句,“主子不必惦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有皇上日夜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哪里还能不好呢。”

飞澜没在言语,唇角微扬了笑,三分苦涩,七分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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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你有多在乎?

飞澜没在言语,唇角微扬了笑,三分苦涩,七分嘲弄。

“逸云,给我取件衣袍来。”飞澜又吩咐。

“是。”逸云应着,不过片刻便从柜中取来一件崭新锦袍,飞澜的目光落在锦袍之上,不由得蹙起眉心,竟然是碧色的。

“去换件玄色的来。”飞澜淡声道。

逸云却没有动作,愣愣道,“回禀主子,皇上已下命将所有玄色袍子烧毁了,制衣局新送来的,都是明丽的颜色,主子若不喜欢碧色,奴婢去换件白色的来吧。”

飞澜的眉心未曾舒展,反而又添了些许无奈,“不必了,拿来吧。”

飞澜简单的梳洗更衣,硬是不顾逸云的反对下了床,整整七日滴米未进,身体瘫软无力。她草草的打发了逸云,独自一人坐在窗棂旁,提起狼毫笔在白宣纸上书写,清秀的字迹,扬扬洒洒。

是谁曾教诲她,想哭的时候,就写书法,泪落在纸宣上,字迹模糊了一片,那丑陋的样子,便让人不愿再哭了。是谁曾将她半拥入怀,手把手的教会她写书法,他身上那淡淡的龙涎香,残留在脑海中,久久不散了。

剔透的泪珠划过苍白的脸颊,低落在字迹上,晕开一片乌色,的确是极丑的。飞澜放下笔墨,身体无力的靠在窗棂旁,窗外一片茫茫白雪,不知觉间,便将人带入了回忆。

记得,那也是一样的雪天,君洌寒被师傅责罚,打得浑身是伤,还要在雪地上罚跪。天寒地冻,他跪在雪地中,身下都是鲜红的血,触目惊喜。年幼的飞澜就伏在他怀中,不停的哭,好像伤的是她一样。

而君洌寒却笑着,温热的手掌托起她尖小的下巴,一张苍白的小脸,梨花带雨,十三岁的女孩虽稚嫩,却已初有了动人的颜色。“担心我?”

飞澜不语,剔透的泪珠在纤长的睫毛上不停颤抖,竟是诱。人之极。而他竟真的将唇隐在了她眼帘上,吻掉了冰冷的泪。她愣愣的看着他,一时竟不知反应。十三岁的飞澜,她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但对于情爱却是懵懂的。他的唇贴在她肌肤上,柔软而温暖,心口中小鹿乱撞的感觉叫做悸动,可是,她还不懂。

“师兄你做什么啊!”她微怒的用力推开他,却触痛了他身上的伤口。

“痛。”君洌寒闷哼一声,单手捂住心口,飞澜慌了,又不管不顾的扑过来,上下其手。“师兄,你哪里痛?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急的又要哭了。

而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一扯,将她拥入胸膛中,低笑着问道,“你在乎我吗?澜儿,告诉我,你有多在乎?”

飞澜无措,挣扎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衣摆处沾了血色,区别于他血液的暗红,而是妖娆的鲜红色,映在雪地上如同一朵朵绽放的红梅。还真是有够巧的,她第一次来癸水,竟是在如此的窘境下。

而他似乎比她还要紧张,片刻的呆愣后,快速褪下身上的锦袍将她裹了个严实,也顾不得还在受罚,抱起她向卧房的方向走去。飞澜将头靠在他胸膛,委屈的哭个不停,“师兄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而他却低魅的笑,覆在她耳边嘀咕了句,“澜儿,以后对我温柔点儿,否则,我一不高兴,整个孔雀山庄可都会知道今天的事儿,慕容将军的独子竟然是千娇百媚的女儿身……”

“君洌寒,你闭嘴!”飞澜清灵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旷雪地之中。

第85章 渔舟晚唱,烟雨彷徨

忽而有冷风穿透窗棂而入,将飞澜从回忆拉回现实,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喉咙一紧,闷声咳了起来,她随手拢着身上锦袍。而伴随着咳声的是哗啦的几声碎响,桌面上一叠白宣被风掀翻在地,飞澜的目光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纸片翻飞,那张刚刚书写过的白宣纸扬扬洒洒的飘落,不偏不倚,正落在一人脚下。

来人一身烫金绛紫锦袍,奢华的极是低调。他俯身将那白宣拾起,扬扬洒洒的字迹,书写着一首隽永小诗:你说笛声如诉,费尽思量;后来茶烟尚绿,人影茫茫。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墨迹处,有几处模糊的湿润,一看便知是泪水浸染。

飞澜本就苍白的面颊又白了几分,暗哑开口,“不过随手涂鸦,倒是污了皇上的眼。”

君洌寒轻笑不语,却将纸宣铺平叠整收入怀中,“刚醒来就站在窗口吹风,你当真是不要这身子了。”他低斥了句,打横将她抱起,她身体亦是冷的,温度与冰雪无二。

他关紧了门窗,将她放在软榻之上,随后和衣躺在她身侧。始终如一的温热胸膛,不曾改变的淡淡龙涎香,不知为何,却无法温暖她的身。

“澜儿,暖些了吗?”他的唇贴上她光洁的额头,温热的气息萦绕着。

“皇上怎会来此?不必照看瑜琳王妃了吗?”飞澜不答反问。

他倒也平静,淡声道,“二皇兄已接她回王府了。”只简单一句而已,他似乎并不愿过多提及瑜琳之事。“朕不放心你,便过来看看,不能耽搁太久。”

飞澜依旧不语,唇角却扬着讥讽的笑。若真是放心不下,便不会在她昏迷了七日后才来看她,若她挨不过这关,此刻看到的,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又是短暂的沉默,她在他怀中,刚有些昏昏欲睡,而他却要抽身离去。“朕该走了,昨夜薛太妃发病,估计她也撑不了几日了。宫中只怕要有异动,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飞澜漠应一声,究竟是何异动?又有多严重?他不说,她便也从不多问。

一晃又是三日过去,飞澜几乎足不出户,无忧寸步不离的陪着,但大多数时候,他看出,她发呆。

嘎吱一声房门轻响,永河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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