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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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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天下,除了慕容飞澜,还有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触犯天威。

“回禀娘娘,我们的眼线回禀,那女子的容貌的确与已逝的淑妃一模一样,并且,皇上对她极是宠爱,并唤她‘澜儿’。”

“果真有此事?”瑜琳不由得大惊,她分明让慕容飞澜魂飞魄散,这世上怎么肯能还有慕容飞澜存在。

“消息确实无误,娘娘要早作打算才是。”幼兰提醒。

瑜琳冷笑,笑声带着几分阴森。“无论她是不是慕容飞澜,本宫当初能让她魂飞魄散,如今也同样能将她置于死地。”

夜色薄凉,瑜琳下意识的拢了下肩上披风,“回永寿宫吧,既便是做戏,也要做全套。”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永寿宫中,没想到,庄氏并未在熟睡,身体慵懒的靠坐在贵妃榻上,一副老态龙钟。

“回来了?皇上对你的态度可有改变?”庄氏哑声询问,短短的一句话也伴随着咳声。

瑜琳躬身一拜,很是沉得住气,“皇上的心早已不在臣妾身上,臣妾只想替皇上留在太皇太后身边尽孝,别无其他。”

庄氏一笑,犀利的眸子似乎将一切尽收眼底。庄氏一直知道,瑜琳是有野心的女人,她并不甘于平庸。

“哀家若是想要人服侍,只需一句话,这后宫嫔妃趋之若鹜。瑜琳,你可知哀家为何独独选了你吗?”庄氏淡然而笑。

庄氏老谋深算,瑜琳根本无法摸透她的心思,所以,言行举止都极是小心翼翼。“瑜琳愚钝,还望太皇太后赐教。”

庄氏含笑不语,手指一颗颗碾过手中的檀木佛珠。瑜琳自然不愚钝,若她不够聪明,庄氏也不会选上她。庄氏大半辈子都在宫中,还有什么是她看不透的,当暗卫回禀,慕容飞澜回来了,她就知道,圣朝的天要变了,只要那个女人想,她足以毁了当今皇上,毁掉圣朝天下。而庄氏是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些年来,从庄晓蝶伊始,庄氏一族的女子一个接一个被送入宫,却没有一个能博得帝王之爱,如今的庄怜,胆小懦弱,任性无能,更是靠不住的。放眼后宫,能与慕容飞澜抗衡的,也只有瑜琳,这个帝王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如今,瑜琳看似失势,但只要给她机会,她就一定能紧紧的抓住。

“慕容飞澜回来了。”庄氏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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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三个人一起睡

“臣妾,不懂太皇太后的意思。4”瑜琳故作无知的回道。

庄氏淡淡一笑,继续道,“明人不说暗话,瑜琳,你应该清楚,只要有慕容飞澜在,你想回到皇上身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瑜琳不语,心中却了然。既生瑜何生亮,这世上有瑜琳,就不能有慕容飞澜。

“哀家虽命不久矣,可哀家毕竟还是皇上的皇祖母,你放心,哀家会帮你的。”庄氏懒懒的说道,仍断断续续的咳着。

瑜琳屈膝跪地,缓缓一拜,“太皇太后抬爱,瑜琳愧不敢当。榛”

庄氏用白色锦帕覆盖在唇片上,唇角浅扬着,“放眼后宫,比你年轻美貌的嫔妃要多少有多少,其中也不乏我庄氏一族的亲信,瑜琳,你可知哀家为何偏偏要提携你吗?”

“瑜琳不知,还请太皇太后明示。”瑜琳又是一拜,唇角笑靥深幽。她心中再清楚不过,庄氏一族没落,庄家送进宫的几个女子,一个比一个更没用,所以庄氏不得不依仗她这个外氏女子来保全庄氏满门。而目前的情形,瑜琳也需要庄氏的力量来对付慕容飞澜。

庄氏懒洋洋的靠坐在贵妃榻上,接过侍女递来的温茶,饮了一口,压下喉中涌上的腥甜。“哀家累了,你退下吧。瑜琳,你是聪明的女子,哀家相信,你很快就会想通,哀家帮你的理由。叶”

“太皇太后万安,臣妾先行告退。”瑜琳弓着身子,缓步退了出去。

瑜琳离开后,老嬷嬷将药汤端上来,庄氏却摆了摆手,“一副残躯,这药喝了也是白喝。何必为难自己呢。”

“太皇太后,您别说这样的话,您是凤凰转世,浴火重生。”老嬷嬷温声劝道。

庄氏摇头失笑,似乎响起了什么美好的事,唇边的笑晕开一片温润,“当年祖皇就是这样形容哀家的,她说哀家就像浴火而生的凤凰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老嬷嬷陪笑,道,“祖皇与太皇太后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啊。”

庄氏抿着唇角,眼中竟闪过如同少女般菲丽的光晕。当年,她嫁给他的时候,他还不是皇帝,她知道他有雄性报复,她与他并肩携手,一同打下这圣朝万里江山。他对她说,若胜,你就是我的皇后,若败,我们共赴黄泉。

后来,他面北称帝,为了拉拢大臣,后宫中一个又一个嫔妃被接进来,即便他从不曾冷落过她,但他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了。在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她变得心灰意冷,她开始为家族谋划,庄氏一族就是在那时崛起。而他看在眼中,却放纵着她的一切。

他说,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无法回头,更不能后悔。朕爱你,可是,朕不能只爱你,这后宫之中,容不得专宠,这后宫不能是一个人的后宫,否则,必然天下大乱。

他将她放在心里,一生雨露均沾,圣朝在圣祖时期达到鼎盛。

“他对哀家真的很好,只可惜,他是皇帝。皇帝是不能只爱一个女人的。”庄氏无奈的叹,“你知道哀家为何要扶持瑜琳吗?”

“老奴愚钝。”那老嬷嬷摇头。

“祖皇在世时曾说过,帝王不可专宠,你看看这后宫之中的女人,重臣之女,将军之女,皇亲国戚,她们的荣辱与前朝息息相关。可你看看皇上最近都做了什么?先是洛青缨,之后是夏染雪,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呢!”庄氏重叹,眼中尽是担忧之色。这几个女人的死,与慕容飞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皇上是被慕容飞澜迷了心窍,这后宫,迟早要成为慕容飞澜的后宫。

庄氏说罢,又不停的咳了起来。老嬷嬷担忧的为她抚摸着后背,“太皇太后多心了,皇上不会如此糊涂的。”

“他倒是不糊涂,可惜,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庄氏摇头,一脸的忧虑之色,“何况,慕容飞澜可是前朝遗孤,若她有心算计,这圣朝江山可就要易主了,祖皇和哀家一生的心血就要葬送在皇上手中。”

那老嬷嬷低眉沉思,似乎响起了什么,豁然开朗道,“太皇太后,老奴倒是有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

老嬷嬷附耳在庄氏耳侧,嘀咕道,“淑妃娘娘已经下葬,她即便是回来,也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只要太皇太后从中阻挠,皇上想给她一个身份并不容易。何况,那日她追随顾非凡离去,并在顾氏的庄园过了几夜,太皇太后大可以用不洁之名将她赶出宫。”

庄氏摇头,“此计行不通,慕容飞澜的性子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太皇太后,老奴的意思是为慕容飞澜验身,即便她在顾相的庄园没有***,这皇上与她日日相对,难道皇上能把持得住?只要她不是处。子之身,太皇太后便可凭这一点将她赶出宫去。”

“嗯,这倒是可以试试。”庄氏赞同的点头,“你去命人将慕容飞澜请来,记着,等皇上不在的时候请。”

“老奴明白。”那老嬷嬷一拜,躬身退了出去。

彼时,君洌寒正在乾清宫中,风清扬与刘锦躬身跪在他面前,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头压得更低。

“怎么?人没抓到?”君洌寒不冷不热的问道,并无太大的惊讶。风清扬与刘锦擒不住顾非凡,这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刘锦拱手道。

君洌寒一笑,执起狼毫笔在奏折上落下朱批,“都起来吧,人已经跑了难道朕还能砍了你们不成。”

刘锦与风清扬对望一眼,而后纷纷起身。风清扬微拱手,询问道,“如今顾非凡逃窜,接下来如何安排,请皇上示下?”

君洌寒手中笔锋一顿,唇角扬起冷魅一笑,将手旁一卷圣旨丢在风清扬身上。他不解的展开,快速的扫过圣旨上的内容。这一次,君洌寒是打算将顾氏一族连根拔起,他以谋逆之罪,通缉顾非凡,并查封了丞相府。

“微臣明白皇上的意思,微臣即刻去办。”风清扬躬身退了下去。

君洌寒合起桌案之上的奏折,同时放下狼毫笔,而后目光淡漠的扫过刘锦,“顾非凡虽倒了,但顾氏一族的余孽还在,朝中那些曾支持顾家的臣子,你命人留意着,若有异动,一律按谋反处置。”

“微臣遵命。”刘锦领命,也退了下去。

殿内渐渐安静下来,君洌寒倾身靠在软榻内,单手撑在太阳穴,剑眉冷锁着。

徐福海端了杯温茶走进来,悄无声息的放在桌案之上。君洌寒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茶香四溢,君洌寒眸色一暖,温笑道,“是澜儿泡的茶。”

徐福海笑着回道,“老奴刚从广阳殿回来,见淑妃娘娘与中州王正在饮茶,就端了一杯过来。”

君洌寒点头,徐福海一向心思细腻,深的他心。他放下茶盏,又翻开一本奏折看了起来,只是眉宇间一直锁着愁绪。

徐福海站在他身侧研磨,出声询问,“皇上可是为淑妃娘娘之事烦心?”

君洌寒苦笑,“你这双眼睛是越来越犀利了。”

“皇上折煞老奴了。”徐福海慌忙放下手中事物,屈膝跪在地上。

君洌寒伸臂虚浮了一把,“起来吧,朕并无他意。你是看着朕长大的,也算是朕的长辈。”

“皇上。”徐福海眼圈微红,顺势起身。“皇上这是要折老奴的寿啊。”

“朕的确在为飞澜的事烦心,毕竟,朕已昭告天下,淑妃病逝,也封馆入殓,葬入了皇陵。如今飞澜回来,这淑妃的身份也不能再用了。”君洌寒叹息着,此事的确让他很是头疼。

“皇上,老奴认为如此更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皇上与娘娘何不重新开始。”徐福海语调不急不缓回道。

君洌寒赞同的点头,“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如今后宫中不是都在疯传,朕被一个容貌与淑妃相似的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吗。”

“皇上莫要听那些无稽之谈。”徐福海惊慌的回道。

君洌寒轻笑,转而又犯愁起来,“如今想要给澜儿一个身份,也并非易事,皇祖母只怕就不能容她。”

君洌寒是什么人,想要想通庄氏的心思,也不过是转瞬间的事。庄氏与瑜琳并无牵扯,她对瑜琳的态度突然转变,目的不过是想用瑜琳来牵制飞澜,她不希望这后宫成为慕容飞澜的后宫。

可是,他承诺飞澜的,绝不会再失言,他必须要为飞澜肃清后宫。

“其实,皇上并不急于一时,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据风御医所说,太皇太后最多只能撑到年关,待她老人家薨世,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君洌寒听罢,剑眉并未舒展,徐福海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可距离年关还有六月有余,这漫长的时间,究竟会有何变数,谁也说不准。他早已不似曾经那般自信,能时时刻刻抓住飞澜。现在的她,就像一阵风,何时来,何时去,毫无规律可循。他抓得太紧,她会恨他,可是,他抓得太松,她又会逃,真是左右为难。

“朕累了,摆驾广阳殿吧。”他长长的叹息,而后起身。

君洌寒尚未步入殿内,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悦耳的笑声,无忧与飞澜坐在窗前,母子二人窃窃低语,笑的十分开心。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君洌寒踏入殿内,无忧小小的身体就扑了上来。

“爹,你回来了。”无忧的手臂缠在君洌寒腰间,他含笑躬身,将孩子从地上抱起。

“又重了许多,再过些日子,朕只怕都抱不动你了。”

无忧的手臂环在父亲颈项,嘻嘻的笑着,“无忧很快就会长成男子汉了,到时候就能娶娘亲做我妻子,无忧要永远和娘亲在一起。”

君洌寒宠溺的捏了下他粉嫩的脸颊,笑道,“等你长成男子汉,你娘亲也红颜已逝,这辈子你是没机会了,还是下辈子赶早吧。”

无忧嘟着嘴哼了声,从他怀中挣脱,又回道飞澜身边。“娘亲前些日子偷偷溜出宫去玩,都没有带上无忧。”飞澜失踪的这些日子,君洌寒的说辞是飞澜出宫游玩。

“无忧也想出宫?”君洌寒随意的挑了下衣摆,在他们母子身旁坐了下来,端起桌案上的茶盏饮了一口。

“无忧整日对着太傅,都要闷死了。”提起太傅,无忧一张小脸都垮了下来,那个小老头,实在是无趣的很。

“好,明日抽出时间,朕就带你出宫转转。”君洌寒再次伸臂将无忧搂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无忧的头。

飞澜唇边含着笑,柔和的目光一直萦绕着那父子二人,“皇上别将他宠坏了,这孩子鬼精着呢。”

“是吗?”君洌寒将无忧抱坐在膝盖上,宠溺的吻了下他小脸,一副身为慈父的骄傲,“也不看看谁的儿子。”

“爹,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和娘亲一起睡吗?”无忧嘟着小嘴,睁大了一双眸子,可怜兮兮的问道。

君洌寒心道,这事想都别想,连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你睡在这里,那你老子我睡哪儿啊。

“这几日太傅都教了什么?朕可要考考你,若是都答得上来,朕就答应你。”

“爹爹耍赖,你每次都出很难的考题,无忧怎么可能都对答如流。”无忧跳下他膝盖,来到飞澜身边,窝在她怀中,撒娇道,“娘,无忧今天要和你睡,爹每天都和你睡,为什么我睡一天都不行。”

未等飞澜开口,君洌寒一把将他从飞澜怀中扯了出来,“她是我女人,自然要跟我睡,等你长大了,娶了媳妇,就有人陪你睡了。”

“等我长大了就娶娘亲,无忧要天天抱着娘亲睡。”无忧理直气壮,跟他老子叫板。

“你这小鬼,故意的是不是!”君洌寒冷着脸子,他可不信七岁的孩子会不知道儿子是不能娶娘的,何况,无忧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明早熟。他分明是在故意胡闹,君洌寒真想将这小东西一把丢出去。

飞澜坐在一旁,无奈失笑,这父子二人刚刚还如胶似漆的,这么一会儿就针尖对麦芒了。“好了,别闹了。无忧,你该歇息了。”

无忧抱住飞澜腰身不放,耍赖的偏要留下来。

君洌寒无奈,只得命侍女取来棋盘,“过来陪朕下一盘,如你赢了,朕就离开。”

“好啊。”无忧欣然的答应下来,并将飞澜扯到身边,“娘,我们一起下。”

君洌寒笑着摇头,这小东西真是人小鬼大。无忧抓起白子,率先落在棋盘上,之后,君洌寒才不急不缓的落子。

飞澜坐在无忧身侧,不时的用手揉着孩子的头,即便是她和无忧加起来,也绝不是君洌寒的对手。结果可想而知,无忧惨败,君洌寒竟然没留一点余地。

“你也不谦让点,他还是孩子呢。”飞澜看向君洌寒,多少有些抱怨。

“男子汉就要输得起。”君洌寒将无忧抱起,含笑揉了揉他的头。

无忧嘟着小嘴,样子有些委屈,飞澜心口一疼,将无忧小小的身体揽入了怀中。“无忧乖,今天娘亲陪着你。”

无忧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无忧一会儿就回偏殿,男子汉要说一不二,输了就要认输。”

飞澜微愕,瞥了眼一旁君洌寒,不用想,这些自然是这个男人交给他的,曾经的无忧可不是这样,他只要达到目的,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君洌寒蹲身,将飞澜与孩子一起揽在怀里,温笑着刮了下无忧鼻尖,“今夜就让你留下来,以后不许再这般胡闹。都是男子汉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无忧嬉笑起来,紧抱住父亲的脖颈,“爹爹最好了。”

君洌寒将他抱到床上,并帮他拖了外衫,然后,轻轻的他盖上了被子。“睡吧,明日还要早起练剑。”

“嗯。”无忧笑着点头,将小脑袋枕在君洌寒手臂,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君洌寒一面哄着无忧,一面看向床榻前的飞澜,他唇角邪气的上扬,温笑道,“澜儿不睡吗?”

飞澜仍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意思是,今晚他们三个人一起睡?

第188章 到底让不让睡

2

君洌寒一面哄着无忧,一面看向床榻前的飞澜,他唇角邪气的上扬,温笑道,“澜儿不睡吗?”

飞澜仍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意思是,今晚他们三个人一起睡?正在飞澜犹豫的时候,无忧突然睁开了双眸,眸中璀璨盈动,闪烁着无辜的光。4

“娘,无忧要娘亲抱着谁。”他弱弱的嘀咕着,一双小手臂伸向飞澜。

飞澜自然不能无视无忧的要求,对于这个孩子,她总觉得亏欠他太多。飞澜和衣上床,躺在了无忧身边,小东西歪着脑袋,嘟着小嘴巴,指了指她身上的纱衣,“娘,衣服隔得无忧不舒服。”

飞澜无奈,动作缓慢的将外裙拖了下来,她总觉得君洌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怀好意,这样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她面颊都涨红了一片榛。

“娘,你很热吗?脸怎么这么红呢。”无忧的小手抚摸上飞澜面颊,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

“我没事,快睡吧。”飞澜躺在他身侧,将他小小的身体拥在怀中。

无忧的头枕在父亲手臂,又被母亲抱在怀中,他闭上双眼,睡着的时候,唇角都含着笑叶。

君洌寒将被子拉高,盖住无忧肩头,虽然天气转暖,但正是换季的时候,很容易感染风寒。

多了无忧在两人之间,飞澜虽然觉得别扭许多,但至少今夜是安全的,君洌寒不会碰她。

她躺在床上,睫毛轻颤着,落在无忧小脸上的眸光涣散,也不知她究竟在想着什么。

君洌寒单手撑头,温笑开口,“澜儿在想什么?”

飞澜迟疑的摇头,目光缓缓的凝聚,淡淡落在他身上。

君洌寒的手轻轻的覆盖在飞澜的面颊,他唇边的笑,比水还有温软,柔的能融化所有冰雪。“澜儿,你觉得幸福吗?”

幸福两个字实在太诱。人,飞澜的心口微疼,却又莫名的柔软了。她低头看向睡在怀中的无忧,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睡的如此酣甜。男孩子的成长中,父亲的确是一个不能缺席的角色。

君洌寒突然牵住她的手,按在他心口的位置,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膛中平稳有力的心跳。“澜儿,朕很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澜儿,谢谢你。”

飞澜抿唇不语,生硬的挣脱他手臂。她并不是没有留意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忧伤,她并非不心疼,她只是无法解开心结。

君洌寒的手臂转而搭在无忧身上,将他们母子一同拥在怀中,唇角一直含着笑。他轻阖着眼帘,声音柔柔道,“朕记得,很小的时候,也这样睡在父皇与母亲中间,那时候,真是无忧无虑,向那样的幸福,朕以为再也不会回来。”

“皇上想要的幸福,一直是唾手可得。后宫那么多的女人,皇上想要孩子,想要抱着孩子入睡,随时都可以。”飞澜不冷不热的嘀咕道。

君洌寒苦笑,她真是懂得如何伤他的心。“澜儿,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不懂朕的心。朕不惜给后宫嫔妃赐药,就是不想要朕不爱的女人给朕生孩子。”

“皇上曾经并不知道无忧的存在。”飞澜轻抬眼眸,迎视上他的目光。

君洌寒的目光柔柔的落在无忧沉睡的小脸上,唇角浅浅的扬着,对于君洌寒来说,无忧的确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存在,他没想到那一夜的缠绵,会在飞澜身体中孕育一个小生命。若不是她第二天便离开,这一去就是五年,无忧或许根本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那时的君洌寒,根本无法承载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无忧是一个意外,也是我生命中的惊喜。是他让我明白,原来,当年父皇躺在我身边,对着我笑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君洌寒的指尖轻轻的荡在无忧的鼻尖。

睡梦中的孩子有所感觉,他皱起小鼻子,在父亲胸口的衣衫上蹭了又蹭,粉嫩的唇片轻颤着,小小声的嘀咕,“爹,娘亲……”

飞澜面容温柔,拥紧他柔软的小身子,宠溺的低头吻了又吻,而后才看向君洌寒,哼笑道,“什么感觉?”

“是幸福的感觉。他就像奇迹一样,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是我生命的延续……”

未等他将话说完,飞澜只觉得怀中的无忧挣动了几下,睫毛轻颤着,然后挣开了双眼,他用柔软的小手背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睡眼迷蒙的样子,更为可爱。“爹,娘,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嘀咕什么呢?”

“吵醒你了吗?”君洌寒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脸。

无忧眨了几下大眼,一双小手臂软软的缠在君洌寒脖颈上,调皮的笑,“爹,是不是没有抱到娘亲,你睡不着啊?”

“小东西,少胡说八道,乖乖睡觉。”君洌寒给他遮了下被角,揽在怀中。

无忧却扒开被子爬起来,翻身躺在了飞澜的另一侧,他这一换位置,飞澜就被夹在了父子二人之间。腰肢还被无忧缠住了。“你又要干什么?少胡闹。”飞澜拍了下缠在腰间的小手臂。

“这样爹也能抱着你了,无忧不能太自私啊,娘亲是我和爹爹共有的。”无忧将小脸贴在飞澜后背,闭上了漂亮的大眼,唇边还扬着笑呢,“娘,这样真好,以后我们都这样睡吧。”

他弱弱的嘀咕着,可君洌寒脸色顿时就变了,就知道不该将这小鬼留下来,要是永远都这么睡,那他一辈子的性福可就没了。

而飞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孩子越来越胡闹了,她和君洌寒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下去,她还在徘徊不定,被无忧这样一闹,她只能被迫的顺从。

“睡吧,别再吵到无忧。”君洌寒的手臂揽在她肩头,一同倒在了床榻上。飞澜被迫的枕在他手臂,缓缓合起眼帘。

她尚未睡熟,只感觉到一只手在缓缓的上移,握住她胸口一侧的柔软,炙热的呼吸就吞吐在她颈项间,她感觉到他的唇在她颈间的肌肤缓慢的游移着。飞澜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无忧还在,他就敢这样肆无忌惮的。

她紧咬着唇,才能抑制住一溢出的呻。吟声,“洌寒,别这样。”她按住他肆意在胸口游走的手。

他不仅没有抽回手,唇反而深深的印在了她耳侧,沙哑的低喃,“澜儿,朕只是想吻你而已,若你再乱动,可就不止吻你这么简单了。”

无忧还在她怀中,飞澜自然是不敢乱动的,任由着他的手掌肆意的滑入她领口。

而当他的手掌从一侧丰盈移向另一侧的时候,突然触摸到一个圆乎乎,毛茸茸的小脑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指尖已经被无忧软软的小唇片含住了。他的小嘴巴一开一合,软软的小舌头舔着君洌寒的指头,顺带着还沾了些口水流在父亲的手指上。

君洌寒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却没有抽出指头,“这小东西,怎么还有这嗜好。”

飞澜低低一笑,轻抬起眼帘看向他,晶亮的眸子都擎着笑,“难道皇上小时候没喝过奶吗?”

君洌寒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感情这小家伙是将他手指当飞澜胸口了。“朕有奶娘。”他愤愤的嘀咕了句,“何况无忧都多大了!还整天缠着娘亲,哪儿有个储君的样子。”

飞澜瞪他一眼,“无忧从小就没离开过我身边,自然是和我亲厚一点。”

“我还是他老子呢。”君洌寒将手指从无忧手中抽出来,翻身背转过去,只将背留给了飞澜。

床榻剧烈的颤动着,再次吵醒了睡梦中的无忧,他眼缝微眯着,半梦半醒间,不满的嘤咛着,“娘,娘……”

“无忧乖,乖乖睡觉。”飞澜的手掌轻轻的拍在无忧身上,哄着他入睡。

无忧窝在母亲柔软的胸口,渐渐的安稳了下来,很快传来平稳轻浅的呼吸声。而此时,君洌寒又剧烈的翻身,手臂撑着头,带着些不悦的看着她。

“君洌寒,你能不能安静会儿。”飞澜不满的低吼了声。

君洌寒瞪了她怀中的小东西一眼,闷闷的回道,“明天朕就命徐福海物色个合适的奶娘给他,以后有娘奶陪着他睡,也不用和我们挤在一起。”

“皇上觉得很挤吗?那皇上可以走,后宫成百上千的宫殿,无论皇上去哪一宫,都会有人展开双臂迎接。”

君洌寒低笑,唇在飞澜面颊上深深印了一口,“澜儿这话好酸呢,你放心,朕哪儿都不去,就守在你和无忧身边。”

他说罢,伸手将无忧扯了过来,重新将小东西放在了两人之间,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将孩子再次弄醒了,这一次无忧可不干了,他嘟着嘴巴从床上坐起来,不满的喊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到底让不让我睡觉了!”

“嫌我们吵就回你房里睡,这宫中别的没有,就是屋子多,广阳殿要是放不下你,朕单独赐一座宫殿给你。你都这么大了,也不方便再和你娘亲住在一起。”君洌寒伸手揉了下他软软的发。

无忧一夜被打扰两次,脾气也大了起来。他抱起被子跳下床,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两人,“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一晚上都忍不了。算了,我回去住还不成。→文¤人··书·¤·屋←”无忧抱着被子,转身就要向外走,却被匆忙翻身下床的飞澜拦住。

“这么晚了去哪儿?”飞澜将他拥在怀里,伸手抚摸了下他额头,摸了一手的汗。睡了一头汗就要跑出去,不感染风寒才怪。

君洌寒也下了床,他身上只有一件明黄的中衣,十分单薄。他将无忧抱上床,重新为他掩好了被子,“以后每月十五留在广阳殿和我们一起睡,平常的时间就留在乾清宫,都是男子汉了,总不能一直粘着你娘亲。”

“嗯。”无忧点头,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毕竟是孩子,很快就入睡了。只不过,这一夜,君洌寒和飞澜是如论如何都睡不着了的。两人守在床榻边,相互对望着。

“睡不着吗?我们出去坐坐吧,别再吵了无忧休息。”君洌寒低声说道。

“嗯。”飞澜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无忧睡着,他们也没有走远,就坐在殿外的长廊中,飞澜的身体轻靠在廊柱上,君洌寒站在她身前,低眸静静看着她。

“冷吗?”他解下锦袍披在飞澜身上,连衣服带人一起拥在了怀中。

飞澜倒也没躲闪,任由他抱着。夜风微凉,他的胸膛却是暖的,虽然暖不了心,暖了身也是好的。

“明日朕带无忧出宫转转,要和我们一起吗?”君洌寒温声询问,薄唇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两下。

飞澜沉思了片刻,而后摇头,“不了,我不在,你和无忧会相处的更好些。”

君洌寒低笑,拥着她轻吻。“这次怎么学乖了?无忧就是太黏着你,你不在的时候,他可听话着呢。你一在旁边,那小子就耍赖。”

“他是我一手带大的,自然和我亲一些。”飞澜低声说了句。

君洌寒的手指随意的穿过她发丝,唇边含着温润的笑靥,“朕知道,澜儿,辛苦你了。你为朕生儿育女,将无忧抚养长大,将他教育的这样好。澜儿,朕会悉心呵护你,会一直疼爱无忧的。”

“希望皇上能好好抚育无忧,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很需要一个父亲,他也很崇拜你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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