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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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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河陪她一同站在窗前,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飞澜蜷缩在身体,坐在窗前,目光呆滞的看着雨水顺着房檐成柱而落,发出哗啦啦的嘈杂之音。

“在想他吗?”永河突然出声道。

“嗯。”飞澜点头,坦然的承认。

永河一笑,继续说道,“皇上自幼心思就深,即便是母亲和我这个长姐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可是,有一点,我却是看的出的,那就是他对你的爱。若没有瑜琳,你们的情路不会走的如此艰辛。”

飞澜微眯着美眸,眸中有了明亮的光晕,她轻轻的开口,“一颗心怎么能分给两个人呢?我不要他爱着我的同时,也爱着瑜琳。”

永河摇头,苦笑,“都说爱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可是,凡事都是有先后的,瑜琳是第一个让他心动过的女子,即便不再爱了,那份曾经的悸动仍然存在,何况,他欠瑜琳的太多,多到他没办法不去纵容。他从没想过让你受到伤害,你受伤的时候,他只会比你更痛,可是,他们相遇的太晚,因为瑜琳的存在,在他爱上你的那一刻,伤害就已经注定。”

飞澜不语,她想,她真的懂了,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他认清自己的心呢?她要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自私也好,独占也罢,她要的男人,只能爱她一个。

她伸出手掌,去接房檐上落下的雨,雨水打落在掌心,触感冰凉。

“我想离开这里。”飞澜出口道。

永河轻笑,回道,“好啊,我会帮你的。”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飞澜在永河的帮助下,趁着大雨与夜色,乔装打扮成护卫的模样,打算逃离庄园。

可是,她的运气似乎很不好,她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庄园,却被从外赶回来的顾非凡发现,他大发雷霆,赐死了当值的所有护卫,永河上前说情,却被顾非凡扬手打了一巴掌。

永河本就娇弱,自然受不住他毫不留情的一掌,整个人摔倒在雨中,模样极为狼狈。

“公主!”飞澜已经,来到永河身边,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永河一侧的脸颊红肿的厉害,她死死的盯着顾非凡,眸中有委屈,也有不甘,她的脸上一片湿漉,却不知是雨,还是泪。

“顾非凡,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打她。”飞澜将永河拥在怀中,向顾非凡大声质问。

顾非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他手中撑着的油纸伞却只遮挡住飞澜的身体,“别在这里淋雨,若感染了风寒,我会心疼的。”

他的话对于永河来说,极是伤人。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语,身体却颤抖的很厉害。飞澜狠狠的瞪着顾非凡,“是我要逃走,是我不想留在你身边,是我厌弃你,顾非凡,你有任何怨气都冲着我来,别再伤害永河公主,她对你的爱,并不是你任意伤害她的理由。”

顾非凡不以为意的哼笑,“飞澜,我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呢,但是,如果你继续不乖的话,我也只能用她来出气了。这一巴掌不过是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说不定会让她断手断脚。”顾非凡蹲身在飞澜面前,邪气的一笑,附耳道,“如果我心情很不好的话,杀了她也不一定。”

“顾非凡,你变了。”飞澜别开眼帘,疼痛道。

顾非凡笑,眸色却沉了,“我并未没有变,变得是你。飞澜,你再也不是幼时只会粘着我,像小尾巴一样跟随在我身后的小女孩了。”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飞澜仰头,坦然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我还是愿意和你亲近,因为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哥哥。”

“我从来不想做你哥哥。”顾非凡突然咆哮。

飞澜苦笑着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房,“这里,爱过的人,只有君洌寒,我回来,是因为我割舍不下他,我的确对他有过恨,可是,没有爱过,又怎么会恨呢。”

“飞澜,他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顾非凡双手按住她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飞澜的唇角一直微扬着,她被他摇晃的身体都在发疼,声音有些微弱,“爱情本身就是致命的毒药。无论是你,我,还是永河公主,我们都中毒太深。”

“再深的毒也有解药,飞澜,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回到他身边,三日后,我们就成亲,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妻子。”顾非凡的掌心轻抚过飞澜柔嫩的面颊,低头去亲吻她艳红的双唇,飞澜下意识的侧头躲闪,他的吻只落在她发间。

对于飞澜的躲避,顾非凡倒也不恼,他缓缓起身,含笑看着她。此时,飞澜对于他来说早已是笼中鸟,插翅难飞。

飞澜有些吃力的将永河扶入屋内,她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药膏涂抹在面颊的肌肤上,触感温凉,倒是减轻了些火辣的疼痛。

“飞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下。贱?”永河自嘲的一笑。

飞澜轻叹,“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永河眸中含泪,突然抓住了飞澜的手,“对不起,不仅没有帮到你,反而成了你的负累。”

飞澜笑,指尖轻轻的拨开她额前零乱的发,温柔的为她整理着散乱的发髻,“公主何出此言呢,当年塞外苦寒,你我相依为命,如今依旧可以。”

窗外的雨,一直没有停歇之意,冷风透窗而入,灌入胸腔,飞澜开始不停的咳了起来。此时,房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侍女走进来,怀中捧着厚重的披风和干净的衣物,她在飞澜面前停住脚步,缓缓一拜,“姑娘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相爷吩咐奴婢侍候姑娘沐浴更衣,以免感染风寒。”

这侍女的话只对着飞澜一人,很显然,顾非凡的关心也只针对她一人,至于永河是死是活,他全然无意。这的确是很伤人的。

飞澜接过侍女手中衣物,而后放入永河怀中,“公主先去沐浴吧,我想安静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她故作冷漠的别开眼帘,看向窗外,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如此不过是给永河一个台阶下。

永河眸中涌动出泪,抱着衣物,转身走了出去。侍女在她身后,缓缓的合起了房门。

离开飞澜的卧房,她在一间房门前停住脚步,啪的一声破门而入,将手中衣物丢在了屋内男子面前。她站在他身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眸中神色复杂。

“你这是做什么?耍公主脾气?”顾非凡不以为意的哼笑。

“相爷对飞澜真是关心呢?怕她淋了雨受寒,连更换衣物都准备妥当,真是无微不至。”永河不冷不热的开口。

顾非凡笑,坦然道,“你应该明白,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顾非凡!”永河厉声吼道,“顾非凡,你究竟将我当成什么?是不是我无论为你做什么,你都不屑一顾。我为你背弃皇族,为你抛弃尊贵的身份,在你眼中,却仍抵不过飞澜的一颦一笑?”

顾非凡慵懒起身,手臂一扯,将她扣入怀中,“傻瓜,别和她比,你是你,她是她。”他的手掌温柔的抚摸过永河红肿的侧脸,眸光邪肆的在她娇躯上游走,她身上还是那件湿漉漉的裙纱,勾勒出女子娇美的曲线。

“疼吗?”他温柔的询问。

永河紧咬着唇,不语,但眸中都是委屈。她疼了又如何,他是不会为她心疼的,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慕容飞澜。

顾非凡轻勾着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吞吐在永河面颊,带着不尽的暧昧。“飞澜很聪明,若戏不做的真一些,她又怎么会相信呢,就算她现在武功尽失,她一样会想出办法逃离,唯一能牵制住她的只有你。”

永河不语,无论他解释什么,无论他说多少情话,也依旧改变不了他利用她,玩弄她的事实。

顾非凡的唇落在永河面颊,并顺着她面颊的肌肤游走,擒住她柔软的唇,永河起初还是抵触的,但他炙热的手掌已经扯开她胸前的衣襟,指尖滑入她身体之中,永河的喘息逐渐急促,身体开始变得柔软,她开始回吻他,很快,两个人就滚倒在床榻上。

窗外,雨声依旧淅淅沥沥,而屋内两人却打得火热,从飞澜哪里得不到的东西,顾非凡开始自欺欺人的在永河身上索取。他在永河身上越是疯狂,他的心就越是冰冷,那么的冷,好像在冰冷的湖底。

而此时,他心中的女孩,正坐在屋檐之下,发呆的看着昏暗的天空,看着淅淅沥沥落下的雨,她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雨滴,雨水砸落在掌心间,溅开漂亮的水花。此刻,她心中想的都是君洌寒,她想,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会好好的。

……

而此时,乾清宫中,君洌寒虚弱的躺在龙床上,身边陪伴着他的是无忧。

“爹,你快点好起来吧,无忧答应你,我以后都听话,再也不胡作非为,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无忧牵着君洌寒的手,将小脸埋在他掌心间,嘟着小嘴巴,哭的可怜兮兮。

君洌寒侧头看着他,唇角微弱的上扬,他脸色苍白如纸,从未有过的虚弱。然而,他看着无忧的时候,一直在笑着,慈爱的笑,“以后都听我的话吗?真能这么乖?那朕受伤也值得了。”

“嗯,无忧会听话的,我一定听话。”无忧重重的点头。

“王爷,皇上刚刚喝过药,您让皇上先休息吧。”一旁,徐福海躬身道。

无忧却依旧握着君洌寒的手,说什么都舍不得放开,他终究还是孩子,害怕失去。

风清扬走过来,温柔的抚摸着无忧的头,无声的安慰。“无忧别怕,顾非凡那一掌虽然重,但皇上内力深厚,并没有伤到心脉。”

“可是爹的内伤很重。”无忧嘀咕着,他的医术虽然比不得风清扬的炉火纯青,却也能看出君洌寒的脉息紊乱,内伤极重。

风清扬轻叹,安慰似的拍了拍无忧肩膀,“只要调理得当,很快就会康复的。”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着爹爹。”无忧执拗的半跪在床榻边,一定要守着君洌寒才安心。

君洌寒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无忧的小脸,“你也一天没休息了,回去睡一会儿,等你明天起床的时候,朕的伤也就好了。”

即便明知君洌寒是在欺骗自己,可无忧还是含着泪点头,他说过会听他的话,就一定做得到。“爹,我就在偏殿休息一会儿,如果你明天伤好了,就过来唤我起床,你还要陪我练剑呢。”

“嗯。”君洌寒含笑点头,在无忧离开之后,他才敢咳出声来,伴随着咳嗽声,他的脸色更白了,惨白的吓人。

风清扬将一碗温热的药汤端到他面前,凝重道,“这次真是太险了,若顾非凡那一掌力道再重一分,只怕要震碎心脉,只会回天无力。”

君洌寒苦笑,他当时根本顾及不了那么许多,他心心念念的只想着飞澜的安危,他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顾非凡的下落还是没有查到吗?”他轻咳着问道。

风清扬摇头,脸色晦暗。

君洌寒无奈的笑,风清扬的回答显然已在他意料之内。“顾非凡既然敢来,想必是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顾非凡的为人十分狡猾,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的找到。”

“可是飞澜还在他的手中。”风清扬忧心道。

“嗯,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所以,一定要尽快找到他。朕想,他绝不可能离开帝都,让刘锦重点搜查帝都郊外零散的庄园,那些地方的嫌疑最大。”君洌寒又道。

“嗯,微臣这就去办。”风清扬起身,拱手退下。

风清扬离开后,君洌寒掀开身上的被子,吃力的爬下床榻,来到窗前,他高大的身体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幽深的目光静静望向天空,他想飞澜了,他突然发现,如此短暂的分离,他竟然都无法忍耐,他要他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他想要一睁开眼帘,见到的就是飞澜,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澜儿,你究竟在哪里,朕想你,你知道吗?”君洌寒仰望着天空,无助的呢喃。

而此时,被困在庄园内的飞澜同样发呆的看着天空,同样的思念着他。因为,两天之后,她就要嫁给顾非凡了,她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可是,抗拒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她无法预料,最坏的结果就是死,可是,她不想死了,她并不怕死,她怕无忧伤心,她……也怕君洌寒伤心,呵,真是有些可笑,此时此刻,让她想的更多的,还是君洌寒。

房门被象征性的轻叩了两声,而后被人由外推开,侍女缓步而入,手中捧着一个沉重的托盘,盘中安静陈放的是凤冠霞帔,凤冠上镶嵌着一颗偌大的明珠,而那件嫁衣颜色鲜红,招摇刺目。

“姑娘,相爷请您试穿一下嫁衣,若是不合适,喜娘还来得及修改。”那侍女盈盈一拜,将嫁衣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飞澜的目光迟缓的落在凤冠霞帔之上,目光涣散,似陷入了沉思。那侍女安静的站在原地,飞澜不开口,她自然也不敢多话。

许久后,飞澜冷笑着扬了唇角,“顾丞相命你将嫁衣送过来,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吗?”

“凤冠霞帔在此,姑娘自然是未来的相国夫人。”那侍女盈盈一拜,逢迎道。

飞澜摇头,笑靥中含着嘲讽。“能不能成为丞相夫人,那要拜了堂,洞了房才作数。但现在,我还是楚恒帝的妃子,你觉得你给帝王的妃子送嫁衣,让她嫁给当朝丞相,这会是什么罪?”

“这……”那侍女愣在原地,哑口无言。而此时,顾非凡突然出现在飞澜的房门口,含笑看着她。

“看来这套凤冠霞帔并没有让飞澜满意,是觉得不够奢华,还是不够贵重?我让下人去准备就是。”顾非凡温声说道。

飞澜随意的把玩着指尖,青葱的手指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苍白。“它奢华与否,贵重与否,对飞澜来说并不重要。如果是我心爱的人,布衣荆簪飞澜甘之如饴。师兄知道凤冠霞帔的意义吗?女人穿着它,嫁给心爱的男人,然后,走完漫长的一生,就是幸福。”

“嗯,我会给你幸福的。飞澜,你本就应该是我的妻子。”顾非凡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那侍女躬身而拜,缓缓的离开,并合起了房门。

屋内,只余下了飞澜与顾非凡二人。

他在她身边停住脚步,手掌轻托起飞澜的下巴,这张脸,还是她未出征之前的模样,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飞澜,嫁给我如此不甘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比君洌寒更爱你。”

飞澜嘲弄的笑,淡淡的摇头,“其实,你并不爱我,表哥,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如果你爱我,当日就不会为了权势而将我交到宁王手中,表哥,将我推入地狱,你也有一份,不是吗?”

“不,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如果我知道这样会害死你,我宁愿放弃一切也绝不会伤害你半分。”顾非凡些微的失控,因为,飞澜的话的确戳到了他的痛楚。

飞澜将头靠在窗棂之上,她唇角边含着苦涩,眸中的流光不停的流动着。“表哥,我相信你也曾后悔过,自责过,可是,慕容飞澜已经死在了,她从高高的城楼上坠落,摔得血肉模糊,为什么一切的过往不可以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呢?”

“这句话你应该去说给君洌寒听,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顾非凡失控的握住飞澜的肩膀,剧烈的摇晃着。

飞澜扬着下巴,笑着凝视着他,眸中却有泪留下来,“是啊,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呢?他真的很傻。”即便她变成了一具冰冷残破的尸体,他依旧抱着她不肯放手,他明明知道冷香逆天,可能会遭受天谴,他仍然义无反顾。

她的泪滴落在顾非凡的手背上,带着冰凉的温度。他突然放开了她,脚步踉跄的后退,目光却是坚决的,“飞澜,我不管你有多爱他,我也不管他究竟如何深爱着你,这些都不会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两天之后,你将会成为我的妻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做了我的女人,他对你的爱,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他说罢,转身拂袖而去,留下沉重的摔门声。

第184章 男人是很好哄的,尤其在床上

飞澜冷然的笑着,双手托腮,微眯着美眸。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的幽香,那一种香是永河身上独有的味道。刚刚,从顾非凡走近的那刻开始,飞澜就闻到了这股香气。飞澜不用想也知道,若非两人亲密的接触,永河的味道又怎么可能沾染的那样深。

飞澜只觉得好笑,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迎娶她的男人,前一刻还在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嘎吱一声房门响动,永河推门而入,脸上含着柔柔的笑靥。她身上的裙衫已经换了一套艳丽的玫红,微敞的领口,若隐若现着青紫的吻痕。

“飞澜,天色不早了,你还没用晚膳吧,我去吩咐侍女备下。”永河温声说道。

飞澜含着笑,抬眸看向她,语调中有些许嘲弄。“公主在这庄园之中,俨然是女主人的架势,倒是飞澜眼拙了。榛”

永河苦笑,在飞澜身旁坐了下来,将手伸在飞澜面前,缓缓的展开,掌心间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什么?”飞澜不解。

“软骨散的解药。”永河回道移。

飞澜并未伸手去接,因为,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永河,爱情会让女人变得麻木。

“不敢吃?原来飞澜也有害怕的时候。”永河淡嘲的笑。

飞澜轻别开眼帘,低低道,“飞澜只是好奇,这药怎么会落在公主的手中?”

永河苦笑着,眸中擎着泪,带着自嘲。“其实,男人是很好哄的,尤其是在床上。”她说罢,将药递给飞澜,“吃不吃由你,但若你吃了,仍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才有便于日后逃脱。”

飞澜接过她递来的药丸,稍稍迟疑后,将药送入了口中,她与永河在塞外苦寒之地相伴五载,她愿意相信永河最后一次。

“不怕我下毒害你了?”永河淡嘲。

飞澜轻叹,神情却认真了几分,“飞澜与公主相伴五载,你我之间出生入死的情意,若都含了虚假,飞澜不知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至少,你还有皇上,本宫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永河不急不缓道。

“自古男儿轻薄信,飞澜给过他太多机会,可是,每一次可以选择的时候,他都没有选择我。真心又如何?我的心已经伤了。”飞澜轻合起眼帘,暗运内力,丹田之内气流涌动,她果真可以提起真气,永河的解药是真的。

夜风为凉,从窗口灌入,永河下意识的拢了下领口,“心伤了又如何,只要心不死,你不还是要爱他,这就是女人的命。”

飞澜忽然睁开了一双明眸,眸中流光璀璨,亮的诱。人心魂。“飞澜不远万里回来,不是为了认命的,他伤了我的心,我就要他将心赔给我。”

她负气的话让永河不由得失笑,“他是一国之君,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以他为天,只有你,这性子执拗的很,你不哄他也就罢了,还要他处处疼着你,宠着你,歉疚着你,飞澜,你所依仗的不过是他对你的爱。”

“我没求他爱我。”飞澜执拗的侧过面颊。

永河无奈的摇着头,“飞澜,本宫知道你心高气傲,可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一个又没有傲气呢,柔嫔有什么错,洛青缨又有什么错,夏染雪呢,她有什么错?他们在遇见皇上之前,都是美貌多情的女子,你觉得她们如何落得这般下场?”

飞澜沉思片刻,黛眉紧蹙,后宫嫔妃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当初洛青缨险些没将无忧害死。4“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们之所以可怜,是因为她们没有得到丈夫的爱,若皇上爱她们,护她们,她们还会死吗?飞澜,你是聪明之人,好好想想本宫的话吧。”永河起身,打算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扫到摆放在一旁的凤冠霞帔,看得出,顾非凡对飞澜有多么重视,多么在乎,凤冠上的明珠都比牛眼大。

“这凤冠,真美。”永河的指尖轻轻的抚摸过凤冠上明亮圆润的珍珠。

“公主若喜欢,拿走便是。飞澜不过借花献佛而已。”飞澜随口丢出一句。

永河摇头,“还有两日的光景,即便你恢复了内力,想要在短短两日内逃脱,也绝非易事,这屋子四周被重兵把守,你这新娘是当定了,若不想***给顾非凡,你还是好好想想洞房之夜要如何应对吧。”

飞澜单手撑头,这的确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

……

两日后,庄园内四处张灯结彩。

清晨刚刚起身,喜娘就推门而入,开始为飞澜梳洗更衣,可以说,这是飞澜第二次穿嫁衣,可笑的是,第一次竟然是在监牢之中。

喜娘手中握着桃梳,一下下梳理着飞澜如瀑的长发,口中喋喋不休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那喜娘梳完头,将梳子递给一旁侍女,而后,从另一侍女端来的盘中,挑拣了几样精美的首饰,戴在飞澜颈项与手腕间。

飞澜安静的坐在铜镜之前,如同木偶人一般任由着她们摆弄,铜镜中的女子,淡妆浓抹,披金戴银,一身火红的嫁衣,美则美,却太过妖娆,连她自己都要认不得自己了。

“每一个出嫁的女子都是这样的吗?”飞澜喃喃低语。

那喜娘一笑,恭维道,“禀姑娘,老奴服侍过的新娘子,没有一千,少说也得八百,姑娘可是最美的一个,连老奴看着都不免心动呢。”

飞澜浅浅的牵动了唇角,“嬷嬷服侍过这么多的新娘,她们现在都是幸福的吗?”

“这……”飞澜的话倒是将喜娘问住了,不过这喜娘显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堆了一脸的笑回道,“别的新娘哪儿有姑娘的福气,姑娘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相爷对姑娘必会宠爱有加,夫妻和睦。”

飞澜不语,唇角笑靥讽刺。她第一次听说,幸福与否是用女人的美貌来衡量。

那喜娘手脚十分利落,很快为飞澜梳理好发髻,将精致绝美的凤冠戴在了飞澜头上,而后,用艳红的锦帕遮住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吉时已到。”门外喜娘的声音高八度,飞澜就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被簇拥着走出了屋子。屋门口停着喜轿,飞澜坐在轿子中,掀开了喜帕一角,苍白的脸色与鲜红的喜帕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这一红一白,却分外绝魅。

喜堂就设置在庄园之内,自然这轿子也没走上几步。落轿之时,同样一身喜服的顾非凡就站在轿子外,他踢了轿门后,飞澜才在喜娘的搀扶下走出来。喜娘将红绫塞入她的手中,她轻握着,心知红绫的那一端是牵在顾非凡手中的。

她头上遮挡着喜帕,只能看到脚下的一处,她机械的向前走着,心想,若慕容家当日没有遭受灭顶之灾,她就不会与君洌寒相识,或许她会遵从长辈的遗命,披上嫁衣嫁给顾非凡,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可惜,命运没有如果。她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司仪之声在耳侧回响,而飞澜却僵直的站在原地,任凭喜娘如何警告提醒,她依旧不为所动。

“相爷……”喜娘战战兢兢开口。

“不碍。”顾非凡轻笑,纵容着她所有的胡闹,虽然飞澜僵直着不动,顾非凡却老老实实的败了天地,最后,向飞澜微微躬身。他倾身靠近,在她唇边呢喃,“飞澜,如今礼成,你已是我的妻子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若表哥偏要如此认为,那飞澜无话可说。”她清冷的还口。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

飞澜被喜娘强行送入洞房之内,房门从外反锁,她一把扯下头上喜帕,冷眼打量着屋内情形。她走到床前,伸手去推窗子,才发现窗外早已被人用木板封住了。这顾非凡为了防止她逃走,当真用心良苦呢。

她返回桌旁,桌案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菜式与点心,还有一壶水酒。飞澜在桌案旁坐了下来,桌上的酒菜她自然是不敢动的,如果里面下了迷。药或者是春。药一类,她的意识便不在受她自己的控制了。

正是沉思间,只听得门外哗啦一声锁链落地的重响,而后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顾非凡一身鲜红的喜服,踱步而入,不偏不倚正踩在飞澜扯落的喜帕之上,他顿时就变了脸色。

“娘子竟自行掀开了喜帕,也不等等为夫,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他邪气的笑着,来到桌案前,倒了杯果酒,浅饮一口。“这可是西域进贡的美酒,飞澜不尝尝吗?”

飞澜伸手挡住了他递来的酒杯,冷然一笑,“贡酒当时宫中之物,表哥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非凡邪笑着,手掌突然擒住她的下巴,“难道淑妃娘娘不应在宫中吗?只要我想要,还不是一样被我握在掌心间?”他的气息是温热的,缓缓的俯下身,唇停留在她面颊之前。

飞澜不耐的扯开面颊,唇角含着的笑,冷到了冰点。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抵触他的靠近,“表哥想做什么?”

他轻勾着她的下巴,暧昧低笑,吞吐的气息带着淡淡酒香气,“拜了堂,进了洞房,澜儿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他修长的指在飞澜锁骨间流连,她一身凤冠霞帔,在晃动的烛光下,美艳不可方物。

他喉间滚动几下,身体开始变得炙热,手掌将滚烫的热度让飞澜不由得蹙眉。而她的唇却越发的扬起,讥讽的轻哼,“表哥一定要逼我吗?”

“慕容飞澜,是你一直在逼我。”他几乎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而后手臂一揽,将飞澜打横抱起,毫不怜香惜玉的丢在了床榻之上。

他就像猛虎一样扑上开,开始疯狂的撕扯飞澜身上的衣衫,而飞澜被他紧压在身下,不停的挣扎着。她手中握着一根尖锐的金簪,她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取顾非凡的性命,可是,她没有那么做,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伤了他的性命。

绵薄碎裂的声音在屋内回响,飞澜光洁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玉臂上,一颗朱砂痣红的刺眼,却如同一根钉子一样扎在顾非凡心上,他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怎么,怎么可能还是……”

飞澜冷嘲的笑,她从他身下爬起,快速的拢紧胸口的衣衫。她的身体靠在床壁,微扬着头,美眸轻阖着,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很吃惊吗?不过借尸还魂而已,难道表哥认为飞澜从万丈高城坠落,还能有命活着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顾非凡跌坐在床榻上,彼此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深深的看着飞澜,眼中的情。欲之色逐渐褪去。“借尸还魂?难道是天香豆蔻?”

“顾相果真见多识广。”飞澜淡笑回道。

彼此之间有短暂的沉默,而后顾非凡突然放肆的大笑,“他还真够爱你的,天香豆蔻逆天改命,是要遭天谴的。”

飞澜仍是不语,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滑落下去,她一直紧闭着双眼,顾非凡看不透他眸中的情绪。

他起身下床,向前两步之后,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冷笑着丢出一句,“我记得你回来已经很久了吧,呆在他身边这么久,都没有被破身,君洌寒究竟是不是男人!”

“相爷,不好了,御林军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门外,传来侍从急切的回禀声。

飞澜的身体微微一颤,缓慢的睁开了一双明眸,眸中依旧擎着泪,像清泉,像迷雾,很动人,也很深邃,让人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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