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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指令2魔鬼海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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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肺叶重新运作起来,模糊的意识被推到一旁,韩世乐本能且贪婪的吸吮着,停止进行气体的传输,那道黑影像铁钳似的紧捉韩世乐手臂,另一手则狠狠拽住船东,用力的将他们扯开。
  韩世乐不清楚对方是怎么办到的,但一脱离箝制,求生本能瞬间抬头,双腿用力一蹬就开始朝海面挣扎游去,身后的船东大哥似乎不肯放过他,哗啦哗啦的气泡不断冒出,隐约感到身后有股力量追赶。
  当韩世乐怀疑自己不够力气,无法得救时,那道黑影冲上前来,环抱住他的胸膛,迅速的往海面跃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哗啦一声钻出海面,韩世乐无法抑住的呛咳起来。浑身上下,由里到外全让股咸味包覆住,尤其是胸腔中难忍的刺痛,韩世乐就像每个遇溺的普通民众一般,被恐惧笼罩着无法自拔。
  “这里……韩世乐!这里——”努力控稳快艇,桑堤雅各大半个身体全探了出来,竭力的伸长手臂想拉住那名年轻的救难队员。
  “我……我没有……咳——咳咳……他还在……还在底下……”又呛了好几口海水,韩世乐挣扎着朝快艇游去,只是他每滑动一次,就觉得自己更往下沉一些,溺毙的恐惧感再次袭来。
  “该死的……”
  桑堤雅各注意到韩世乐惨白到泛青的脸色,虽然体力完全耗尽了,没办法凭自己的力量有道快艇旁,偏偏快艇无法小范围的移动,他担心一发动引擎,反而会让他们的距离更遥远,或者更惨,将韩世乐绞死在马达下。
  哗啦一声,一道黑影破浪而出,那个救了韩世乐一命的黑影,正挟着失去意识的船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像剖开海面般游向快艇,经过韩世乐身旁时更顺势拽了他一把,三人就这样重重的撞在船身上。
  “来!手给我!”不等韩世乐伸出手,桑堤雅各索性扯住他的衣领,凭着股蛮劲硬是将人拖上快艇。
  跌在一旁不停的呕出海水,韩世乐的肺部介于罢工与复工之间摇摆,不过听觉早一步恢复了,清楚无误的听见桑堤雅各的吆喝,紧接着,又是另一个身躯重重倒在韩世乐身旁,全身浮肿布满黑青,眼耳鼻口冒出黑色脓血。
  “别靠近他!”
  冷淡但又熟悉的嗓音,快艇轻微的摇晃了一下。一名浑身包覆在不晓得什么材质黑色衣裤底下的男子,摘下了仿佛薄膜的眼睛,神情严肃先望了韩世乐一眼,随后又将注意力摆回船东身上。
  虽然自己侥幸逃过浑身又黑又肿,最后大出血死亡的命运,桑堤雅各还是很识相的拉过韩世乐,尽量远离那个看起来十分不妙的船东。
  况且,现在更要紧的是韩世乐,这家伙让海水呛得凄惨兮兮,天晓得肺部里还有没有积水?最合理的情况就是全力往回冲,不知何时,海面已经下起大雨,桑堤雅各只觉得如果再不回去,就算他们什么是都没有,也会因为失温而送命。
  “你会开快艇?”那名陌生男子神情依旧冷淡,一直留意着船东的动静,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会!可是我分不清楚方向。”无奈的耸了耸肩,显然两艘快艇在碰撞时,这艘上的仪器全都失灵了,桑堤雅各就算会驾驶太空船也无能为力。
  “跟着他们。”头也不抬,指了指另一艘远远监视着他们的快艇,那名陌生男子口气冷硬的命令。
  终于喘过口气来,韩世乐留意到他们正在全速前进,海风挂在身上又湿又冷,体温,体力大量流失,让他无法克制的疯狂打颤。
  “喝下,会暖和一点。”
  眼前突然横插进一只银色扁平的酒瓶,韩世乐顺手接过喝了一小口,烈酒像火烧似的一路沿着食道滚进胃里,这名年轻的救难队员不由自主的呻吟一声,仿佛这样就能让多余的热气排出体外,不过身体确实因为这个液体开始暖和起来。
  “谢谢……你……”理所当然的道谢,韩世乐仰起头,将酒瓶递了回去,瞬间像早打雷击般僵在那里,分不清是惊恐还是喜悦,惊疑的瞪着那名挺拔的黑衣男子。
  “不管你想说什么,不!不要开口。”
  “杜雍和,真的是你?”
  “不!不是,杜雍和已经死了,我叫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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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徐不缓的跟在另一艘快艇后方,桑堤雅各弄不清对方的意图,不仅仅是擦撞他们翻船,当他们需要救助的时候,远远的晾在一旁见死不救,可现在又像为他们领路般朝前冲。
  如果不是正下着大雨,船上的人都快失温了,其中一个还又黑又肿、半死不活,桑堤雅各真的很想加速飙前,拦下另一艘快艇问个明白,他们究竟想干嘛?
  不仅如此,快艇上的气氛也让桑堤雅各感到不自在,那个最后上船的陌生人,身上罩了件不清楚材质的黑衣,很多时候像件长袍般微微摆动,可是瞧仔细些,又觉得是紧身衣般,牢牢的吸附在那个陌生男子身上。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令桑堤雅各感到不再在的,是韩世乐显然认识那个挺拔的年轻人,而且还是不太好的过去。瞧着他惨白到像是见鬼般的脸色,桑堤雅各好几次想开口,又觉得气氛太诡异而全咽了回去。
  “所以,‘黄沙’?你没死在那场……意外?”盯着杜雍和良久,韩世乐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的苦笑两声。
  对方的身影如同记忆中一样的挺拔,他的容貌甚至没有任何变化,就连头发都分毫不差,韩世乐记得非常清楚,在杜雍和完全被黄沙吞食前,他将对方的身影牢牢的刻进脑海里。
  “你称那作……意外?”不是凝视着海面,就是专注的盯着船东,黄沙在听见韩世乐的疑问后,仿佛触电般轻颤几记,锐利的目光刷的一声,刺进那个年轻救难队员的身体里,眼神半是痛楚、半是恨意。
  “那是……那确实是意外!你……”
  “不!那是谋杀,你们联手谋杀!”
  “你把我留在那里等死。”
  冷冷的瞪着韩世乐,黄沙的眼睛有一瞬间转为血红,一闪而过像是幻觉。一旦触及这个话题,韩世乐便觉得让沉重的负罪感笼罩,他确实没有违抗命令,留下来救助杜雍和,但绝不像对方所说,是他们小队联手谋杀他。
  “不是这样的!你不记得了吗?不只你一人受伤,我们还得把另外两名弟兄送走,而你……而你摔进流沙里,我试着拉住你,可是……可是你陷入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
  “你不记得我们几个为什么会中枪?”
  “雍和……”
  “我叫黄沙……老天,那时我真该杀死你!”
  混着复杂情感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瞪着韩世乐,仿佛有两股力量在黄沙脑袋中拉扯,其中一部分叫嚣着让他死去,现在就将他扔下快艇。
  可是更大的一部分,则低吟着其实很想他,这些什么仇恨、愤慨只不过是借口,只不过是想再见他一面,所以才会在韩世乐遇上危险时,想也不想的出手相救,也许那些所谓的兄弟们可以扔下他自生自灭,可是黄沙却做不到如此的冷血无情。
  “在天台上的那个真的是你?是你割断了安全绳?”对杜雍和的歉意,瞬间被愤怒取代,韩世乐不知道哪来的气力蹦起,半是气愤、半是伤心的揪起对方的衣领。
  他不是没想过杜雍和如果还活着的话,会找他复仇,韩世乐猜想自己说不定会很愉悦的接受这个结果,只是能消除那些负罪感、只要能让杜雍和“安息”。可是他没料到,那个男人竟然会选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下手?
  在他记忆里,杜雍和是充满正义感又善良的好人,他自愿执行所有危险的任务,就是想保护自己的弟兄们以及韩世乐,像这样的一个正直男子,他怎么会、怎么可能选择在他正拯救一名小女孩性命时下手?
  如果他不是及时将小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气垫及时撑开,坠下楼的会是两条人命。
  “是的!是的、是的,是我割断你的安全绳,我不只一次想杀你……我刚刚就该让你淹死在海底!”
  危险的眯起眼睛,黄沙冷酷的瞪着韩世乐,他还有机会,他们离得这么近,他可以轻易的掐死那名已经耗尽力气的救难队员。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气恼的咆哮一声,韩世乐难过的不是杜雍和想杀他,让他伤心的是,为什么死而复生后,他心目中的那个英挺男子会完全变了个人?杜雍和从来不殃及无辜,他不可以这样。
  “我怎么知道?”忍不住暴喝一声,黄沙受不了彼此过近的距离,更受不了自己的摇摆不定,奋力的推开韩世乐,后者重心不稳朝后跌,在意外翻出快艇前,黄沙又电光火石般,闪到他身旁将人拽回。
  涌浪让快艇颠簸一记,幅度过大的震动,让韩世乐及黄沙一个叠一个的滚成一团,气氛顿时间又更加诡异,应该形容是微妙,因为两人不约而同记起了在海底时,黄沙将氧气送入韩世乐肺部的那几秒。
  “抱歉!呃,你们两个还好吧?”尴尬的惊叫一声,桑堤雅各努力控稳快艇,免得他们又凄惨的翻船,天晓得如果再来一趟,他们是不是还有命回去。
  意识到没有人回应,桑堤雅各皱了皱俊眉,尽可能回头瞄了一眼,跟着目瞪口呆的转了回去,迅速的将注意力摆回前方,跟紧那艘尽速往前飘的快艇。
  四目纠缠了良久,各种记忆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纷飞,韩世乐率先反应过来,急喘口气推开黄沙。他不晓得该怎样面对这些涌动的感情,尤其是面对早该死了,偏偏违反自然的出现,还试图杀死他,最后却又救了他一命的好兄弟。
  “把手给我。”情绪显然也在起起伏伏,黄沙静默了好一会儿,神情恢复冷淡的爬起,居高临下睨着韩世乐。
  “什么?”
  “把手给我!”
  黄沙不耐烦的跨前一步,粗鲁的捉住韩世乐的手臂,一道触目惊心的淤痕自前臂开始向上延伸,些微的刺痛唤回了韩世乐的记忆,倒吸了好几口冷空气,瞪着自己开始变黑变肿的手臂。
  “老天……”听见后头似乎有“打斗”的声响,桑堤雅各快速的回头瞧了一眼,让韩世乐又黑又肿的手臂吓了好大一跳。
  “你最好祈求老天,你的身体扛得过去,否则……”略皱了皱眉,黄沙神情复杂的盯着韩世乐。
  某部分的他认为对方罪有应得,可是更多时候,他并不希望那个年轻救难队员死,他把他从海底捞出来,不是为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腐烂。
  “扛过去?这有救?”心情异常平静,韩世乐好奇的望向桑堤雅各的背影,他是一一一个“感染”后恢复健康的人。
  扯了扯嘴角冷笑数声,黄沙沉默的退到一旁,伸腿踢了踢仿佛死透了的船东,他们接下来有更麻烦的事情得面对了。
  “嘿!你是什么人?那艘快艇上的又是什么人?你们好像对这个事件很了解?”咬了咬牙,桑堤雅各让快艇马达运转到最高速。
  即使如此,也只能远远的跟在另一艘快艇后,如果不是他的驾驶技巧太糟,那就是前头那艘看似普通的快艇,性能远远超过水准,竟如利剑般破浪前行,不像他们不断被抛上抛下的晃动。桑堤雅各十分好奇,那些穿着奇怪衣裤、开着超级快艇的陌生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头?
  听见桑堤雅各的疑问,韩世乐看了看飙在前方的快艇,再看了看冷着一张俊脸站在一旁的杜雍和,也许现在该称呼他为黄沙。
  那名救难队员突然想起,几次见到对方,他罩了一身的黑衣、戴上红膜似的眼镜,就像传说中的天蛾人外貌,而“天蛾人”则永远出现在重大灾难现场,这不可能是巧合。
  “这事太复杂,你们不需要知道,也没时间解释。”冷淡的回应,黄沙情绪似乎完全恢复平静,自“黑袍”中翻出试管似的小瓶子及小刀,蹲到船东身旁小心翼翼的刮取黑色脓血。
  “我真恨这种说法,又不是在拍电影,装什么神秘。”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桑堤雅各连啧数声。
  当他刚调任联邦调查局探员时,局里的前辈也拿这种态度敷衍他,活像这个世界让什么不可解的事件或是阴谋充斥,如果少点这类的隐瞒,桑堤雅各深信这个世界会更美好一些。
  “你在做什么?小心点。”想也不想的扬声提醒,韩世乐盯着自己的手臂,发麻、刺痛的感觉,让他无法有效控制肌肉及神经,连弯曲手指都办不到。
  如果让中邪似的船东大哥捉一记就会变成这样,那他不希望现在叫黄沙的那个男子太过靠近,他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收集样本,我们对这些情况还不够了解。”低头封装试管瓶,黄沙面无表情的回答。他大可以不必理会韩世乐的任何提问,可是心底有某部分却不断怂恿,他想多听听对方的声音、相像从前一样,两人无所不谈的讨论。
  “我们?”下意识的看向另一艘快艇,速度快得几乎消失在眼前,韩世乐带点妒意的追问。
  曾几何时,他被现在叫黄沙的杜雍和排除在外了?他们曾是那么形影不离、亲密无间,不论什么任务,有他就有杜雍和、有杜雍和就有他,只要两人默契十足的联手,没有过不去的难关,结果黄沙称呼着的“我们”,已经不包括他了,韩世乐不想也不愿意承认,他心底有些许的酸楚。
  “你们彼此认识?”分去大半精神紧跟前方的快艇,桑堤雅各对于韩世乐跟那个陌生人的交谈,只捕捉到只字片语。
  不过他还是能很精准的给出结论,那两人再次之前绝对认识彼此,而且从是不是互相纠缠的复杂眼神来看,他们的过去肯定不单纯。
  “那是另一个故事,说来话长,而且跟这次的事件无关。”回答他的是韩世乐,用着跟黄沙如出一辙的打发语气。驾驶着快艇的桑堤雅各气恼的低吼一声,有种冲动干脆将快艇掀翻算了。
  一道涌浪打来,前方的快艇哗啦一声扬高,跟着重重拍击到海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钻”入水中,快艇上那几个浑身罩着黑衣的陌生人迅速让海水吞没。
  “噢噢!你的那些朋友……”惊呼一声,桑堤雅各紧张的控稳快艇,小范围的在另一艘快艇“消失”的地方打转。
  为难的看了看韩世乐及船上仅剩的空间,他们恐怕没办法再救起更多的人,更要命的是,没有仪器的辅助,他完全迷失方向了。
  “不用担心,他们死不了。”冷淡的睨了一眼,黄沙用那件奇怪的“黑袍”由头到脚将自己裹起,最后戴起薄膜似的血红色眼睛,若有深意的凝望着韩世乐。
  “你要做什么?”
  隐隐约约觉察到黄沙打算离开,韩世乐想也不想的张口追问。他也不明白自己不肯放手的理由,对于一个想谋杀自己的人,他如果要离开,不是该鼓掌称好?那胸口的焦虑、气闷所为何来?
  “如果你幸运不死的话,我会来找你。”冷冷的望着韩世乐,黄沙扯了扯嘴角,露出抹意外温柔的笑意,随即整个人朝后一倒,没溅起分毫水花的沉入海底。
  “这又算什么?把我们仍在大海上等死?”来不及阻止黄沙,桑堤雅各扶在栏杆旁大声咆哮。
  “不,有人来了。”
  跟海面上的大风大浪相反,韩世乐的心底波澜不惊,微微的眯起眼睛瞧着远方。果不其然,海岸巡防署两艘三十吨级的巡防艇逐渐逼近。
  当其中一名海巡队的队员,好心递给韩世乐及桑堤雅各两条勉强御寒的大毛巾,一直到快艇被他们“护送”回码头,过程中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只不过那些队员的动作举止很明确的表示,没有人能离开这座离岛,除了离开之外,他们不会被限制自由,换言之,他们被隔离在这里了。
  “谁接触过这名伤患?”
  看了一眼倒地昏迷的船东,那名送来毛巾的海巡队队员,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朝着另一名荷枪实弹的队员叫喊几声,两人同心协力,抄来一大张像帆布似的隔离罩,将船东“装”了起来。
  “我,我们的快艇被浪打偏,结果船东大哥跌下海,是我下去把他捞起来。”
  韩世乐并不是刻意争功,他突然觉得不该泄露黄沙及他的伙伴们的行踪,他们大约是觉察了巡防艇接近,采取了沉船、消失的反映,他们明白的表示不愿意曝光,韩世乐已经遗弃过杜雍和一次,他不会再一次出卖自己的兄弟。
  “我必须将你的手包扎起来,以防万一。回到码头后,会有救护车直接送你们到医院,已设置好隔离所,请待在里头知道完成所有检验。”
  一边解释、一边拿出较小的隔离罩,像使用保鲜膜般,缠绕着韩世乐的手臂,那名海巡队的队员,半是抱歉、半是同情的扯了扯嘴角,于事无补的微笑。
  “隔离?已经确定会传染了?”不由自主的倒吸好几口冷空气,桑堤雅各太过自信了,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就误以为这并不是传染病,他不该让派瑞斯跟着到医院,甚至鼓励他发挥自己的长才去帮忙分析。
  “不!初步检验还没有结果,这只是预防,请不要紧张。”十分官腔的回复,那名海巡队的队员,确定不会再有人无意间接触到韩世乐的手臂后便转身离开。
  “别担心,我不觉得会传染,肯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遗漏了,你没有事、我不觉得我会死,相信派瑞斯跟李小姐他们在医院那里也会很安全。”
  看了看自己其实情况并不怎么乐观的手臂,韩世乐咬了咬牙、艰难的动了动手指,火烧似的刺痛感让他鼻尖冒出细汗,他不会被这诡异的“疾病”打败,如果桑堤雅各能够恢复,韩世乐相信自己也可以。
×××××××××××××××××××××××××××
  当派瑞斯及李玮玲等人赶到医院,里头的气氛既紧绷又诡异,仅剩尚未倒下的医护人员,还是尽责的替刘晓安包扎大腿上的刀伤,同时要求其余人配合抽血检验。
  李玮玲这位大小姐,一开始还有些不愉快,没有什么人会喜欢莫名其妙被札几针,不过在派瑞斯的安抚下,她还是克制自己、闭上嘴巴挨了一针。
  “你是医生?”
  很意外一名高瘦、金发的年轻人,能够说一口怪腔怪调但还算流利的中文,忙到焦头烂额的外科主任问向派瑞斯。
  简直像每个人约好了似的,所有人选择同一天,就是今天到医院报到,花样百出、大小不一的病况层出不穷,其中又以身上出现奇怪黑色肿块的病人最多。轻微的可能过一阵子就消退,严重的甚至开始流出恶臭的黑色脓血,不少护士因为站在第一线接触到病患,结果手臂上也开始出现相同症状,医院中弥漫着一股人人自危的气氛。
  “不!我是病理系的学生。”摇了摇头,派瑞斯虽然没接受过正统训练,不过跟在几名厉害的教授、医生身旁实习,一些基本的护理知识他倒背如流。
  “病理系?那更好,来帮忙!”皱了皱眉衡量一下,照理说他不该让无关的人士插手,但他们医院真的人力吃紧,外科主任不得不对现实妥协,他真的需要几个懂得抽血、最好还了解检验程序的人帮手。
  “我?”
  “是的!你会抽血吧?我现在人手不够,你也看得出来,帮你剩下那几人朋友们抽血,你知道程序吧?喔……老天,不是已经通知了?为什么还是没人帮忙?”
  忍不住的骚乱头发低声吼叫,外科主任已好几个小时没休息,他的体力早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同情的望着活像疯狂科学家模样的外科主任,派瑞斯有些畏缩,立即去找离他们最近的护士,后者一脸疲惫的拍了拍他肩膀,将抽血所需的用具连同推车,都交给那名完全像走错场景的年轻人。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诊间外头又传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不知道哪个病患失控的呕血,腥臭的黑色脓血溅到好几名病患、护士,外头顿时乱成一片。
  “检验?为什么?我们也会跟晓安一样?”让外头的景象吓着,李玮玲的情绪有些失控的叫喊。
  其余几名年轻男女,开始嚷嚷要离开,只是又有更多的人发病,诊间外头沾满浓稠的黑血,他们根本不敢迈出诊间。
  “不会的。”皱紧俊眉,派瑞斯深吸口气后,动作迅速的拆开一次性针筒。
  事实上,派瑞斯还是只负责跑跑腿、打打杂。已经十分疲累的护士,咬着牙完成所有抽血的工作,只是交代那名金发青年,将这些血液样本送到医院外临时搭建起的检验中心。
  他们的病房、病床数不够,已经容纳不下更多的伤患,一些症状较轻微的病患,被转移到附近的活动中心休息,派瑞斯隐隐约约的感到气氛不大对劲,来来去去的除了医护人员之外,逐渐增加许多警力维持秩序。
  “派瑞斯,我们要到活动中心去,在这里我快不能呼吸了,你要一起来吗?”
  脸色有些苍白,李玮玲等人在抽完血后,不知道是生理还是心理因素,全都觉得不大舒服,又不愿意留在医院这个似乎更恐怖的地方,于是商议好了一起转移阵地,自然而然询问者一同前来的派瑞斯,总觉得不该将这个一紧张起来,中文程度会迅速减弱的家伙单独留在这里。
  “好!我把血液样本送过去,就跟你们过去。”不觉得自己能帮得上什么忙,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让像他这样还只是学生的人插手,派瑞斯快速走进临时检验中心,里头的研究人员同样也各忙各的,没有人理会他。
  环视了一眼,派瑞斯将血液样本摆到长桌上,那里已经堆满了各式待检验的样本,这名拥有着亮金色及肩长发的年轻人,注意力让显微镜前的载玻片吸引,上头的黑色不明物体,极有可能是从那些伤患处取下,派瑞斯强烈的怀疑,一切的根源跟血液无关,而是这些黑色浓稠液体在搞鬼。
  趁着没有人留意,派瑞斯戴起灭菌的乳胶手套,小心的将载玻片摆上显微镜,他只想看一眼,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不很确定的再调整显微镜一番,就算派瑞斯的主修并不是生物学,他还是认得真核生物,虽然跟印象中图鉴上的不大一样,但这分明就是藻类。
  “喂!你在哪里做什么?你是什么人?”终于还是有人发现派瑞斯,一直处在紧绷气氛下的研究人员,口气不善的质问着。
  “我……我是替护士吧血液样本送进来,那个……你看过这个载玻片了吗?这是什么藻类?”尴尬的站起,派瑞斯抿了抿薄唇,虽然他只是个观光客,但已经牵扯进这个谜团中,他真的非常想知道他们遇上什么样的麻烦。
  藻类看起来极普通又无害,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桑堤雅各就曾遇到过致命霉菌的案件,天晓得这些藻类是不是也发展处什么诡异的新能力来?
  “藻类?”那名研究人员皱了皱眉凑近,他们全都朝病理方向探索,担心着液体可能造成的感染问题,却没料到,那黑色粘稠液体,压根是另一种东西,藻类怎么可能寄生在皮肤上?
  “虽然不大一样,并不像普通的红藻或绿藻,但你看看这里,这应该是行使光合作用的膜状胞器。”
  指引研究人员该注意哪个部分,派瑞斯以前也有这种先入为主的通病,但自从跟着桑堤雅各东奔西走后,因接触的东西多了,他的眼界更宽广,这让派瑞斯总能发现被人忽略掉的小细节。
  “但是……但是藻类不能寄生在人身上。”不再介意派瑞斯为什么会出现在检验中心里,那名研究人员,叫喊着自己的同事帮忙查看资料,仔细对比确实不像已知的藻类结构,不过每天都有旧的物种灭绝、新的物种被发现,他们说不定意外找到新形态的藻类。
  “藻类一般都在海里,很合理的怀疑,就是在游客浮潜的时候带回岸上的,虽然它们缺乏维管束,没有适应陆地的结构,不过能跟真菌共生……”
  那两个研究人员目瞪口呆的望着派瑞斯,而那名金发青年则尴尬的扯出微笑,他经常被桑堤雅各吼叫,收起他那些过度学术的泡泡,但他总是不自觉全吐出来。
  “你是什么?某种生物学怪胎?”甩了甩头,待在显微镜前的研究人员,试图化解这股诡异的气氛。
  “不!我读病理系,不过……一八七。”
  “一八七?什么东西一八七?身高吗?”
  “智商。”
  又一次张口结舌盯着派瑞斯,那两名研究人员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那个金发的陌生人,这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不要脸的自大狂?不过派瑞斯坦诚的神情,仿佛他刚刚只是陈述事实,根本不是炫耀。
  “嘿!不要偷懒,又有伤患被送进来,刚从目斗屿那边载回来的!”碰的一声,一名看似负责人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的指示。
  检验中心内的众人立即低头忙起自己手边的工作,而派瑞斯紧张的皱起俊眉,目斗屿?那不是求救讯号出现的地方?希望不是桑堤雅各他们遇上意外……
×××××××××××××××××××××××××××××
  “快!快快!这人还活着!”
  帮忙抬着担架,韩世乐跟海巡队的队员们跃上码头,七手八脚将船东送上救护车,他跟桑堤雅各也让人推了一把塞了进去。
  一直负责跟他们交涉的海巡队队员,十分干脆的关上车门,用力的拍了两记,救护车便十万火急般的飙了出去。
  “抱歉!”车身不稳的晃动着,司机大声的嚷嚷、抱怨起来,这几天他的工作量倍增,更惨的是,气候状况变得糟糕透顶,许多重症的病患不能往本岛送,现在就算挤去医院,也不见得有空间容纳他们。
  “情况这么惨?”随口问了一句,韩世乐皱了皱眉,看着包在隔离罩下的船东大哥,黑色的脓血不断往外冒,开始一滴、两滴的沿着裹紧的接缝处流下,救护车后车厢顿时扬起一股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事,你那个朋友……”同样嗅着那个气味,司机自照后镜嫌恶的瞥了两眼。
  他这几天不知道载过多少个类似的伤患了,不过都没有这么严重,他得花去好久时间,才有办法消除这久久不散的腥臭味。
  “喔!不,他是快艇的船东,他在我们到目斗屿,结果被浪打翻,然后他摔下快艇……”摇了摇头,韩世乐下意识的缩了缩腿。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些黑色的脓血像有生命般,一直朝他跟桑堤雅各的方向“游”近,安静待在他身旁的那名金发青年,显然有同样的想法,双脚夸张的跨上狭长的椅子上。
  “天气这么差,你们不该冒险出海的,你们这些游客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家伙也是,明知道危险还带你们去,这简直是玩命。”
  一路嘀嘀咕咕,救护车驾驶竭尽所能的一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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