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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之除魔前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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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卧室。天花板上挂了一缕破败的蛛网,随着窗口吹入的风飘来飘去。
  
  “你醒了?”坐在一旁的季逸林道,见他毫无反应,有些担忧地往他无神的眼前摆了摆手。
  
  随便眼珠子转了转,眼神仍是暗淡而恍惚地,喃喃道,“为什么?”
  
  “?”
  
  “明明他们感情那样好……”随便仍是自语地喃着。
  
  为什么会这样想不开?
  
  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好好地思考,好好地解决呢?堕胎也罢分手也罢,并不需要就严重到要用死亡来解决吧?
  
  “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在一起……这就是你说的永远吗……姐……”
  
  感觉到季逸林有些冰凉的指背擦过他的脸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哭了。
  
  二十岁的大男人,在旁人面前哭,实在是很丢脸的事情。
  
  但当季逸林的手指再次覆盖住他的双眼的时候,俯□来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挺起腰抱着对方的肩,呜咽出声。
  
  她就那样走了,带走了她的爱人。没有带走他。对于她疼爱的弟弟,似乎毫不留恋。
  
  被遗弃的,被留在那里的只有他,每次每次,都是这样。
  
  一直都是一个人。
  
  “便便醒了没有?”进随便屋子从来不敲门的小兰大咧咧推开门冒了个脑袋,给这架势吓了一跳,“哇!”
  
  季逸林比了个嘘的手势。然而随便自然已经听到了,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丢脸,手忙脚乱地推开季逸林,胡乱抹着脸。
  
  “便便,你没事吧。”小兰担忧地。
  
  “没什么……”随便沙着嗓子支吾着,“没事了……”
  
  “帮忙倒杯水好吗?”季逸林对小兰道,“谢谢。”
  
  小兰连忙点头,“好。啊!对了,桶装水喝完了忘记叫了,我去用壶烧水吧!”啪嗒啪嗒跑开。
  
  屋里只剩下刚才拥抱过的俩人,气氛陡然尴尬起来,随便低着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突然听见季逸林道,“对不起。”
  
  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道歉?
  
  “我跟着你和那俩个警察,在你们之后潜进去,看到了你姐姐……的尸体。她颈后有一个小红点,也是因为中了蛊,与大壮的女友和你先前从书读湖里救上来的女孩子一样,”季逸林道。
  
  他详细地说了中秋夜里救大壮和他女友的事情,从大壮女友颈后引出的蛊虫,以及那个被称作虚姬的奇怪的小女孩。
  
  “我要是能在当时就清除她,你姐姐就不用死了。”他垂着眼道。
  
  随便呆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我姐和其他自杀的女生一样,都是被那个书读湖里小女鬼缠住了?是被她害死的?”
  
  季逸林点点头,大致是这样没错。
  
  随便低头去沉默了一会儿,哑着声道,“不,不是你的错。”
  
  “她在中秋的前几天曾经跟我说过,要和老公去书读湖散步……是我大意了,忘记了……我要是能阻止她,我要是能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是因为去过书读湖……”他十指搅紧了被子。
  
  季逸林沉默着,将手覆在了他颤抖的手背上,轻轻握了握。
  
  他开口要说些安慰的话,却突然被随便反手握住了手腕,随便抬头急切地看着他,道,“带上我行不行?!”
  
  “什么?”
  
  “你去除魔的时候带上我行不行?”
  
  季逸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说,“不……”
  
  “我不会扯你后腿的!”随便急急打断他,表态道,“我保证,你教我怎样使用灵力,我一定能帮上你!你带上我,”他咬牙道,“我要亲手杀了虚姬,给我姐报仇!”
  
  “不行。”季逸林却仍是摇头道。
  
  “为什么?”
  
  “你没有通过除魔学院考核,不是除魔师。我不能将普通人带入危险中。再况且,”他顿了一下,声音冷淡下去,“我做的从来都是最危险的工作,没有人能跟我一起行动,我不需要搭档,也不需要帮忙。”
  
  见随便脸色苍白,他轻叹了一声,缓和道,“你姐姐的仇,我会替你报。但你不能跟着我,真的很危险。你不是……一直做普通人做的很好么?读完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才是你对你而言最好的路,你姐姐要是泉下有知,也会替你高兴。”
  
  他见随便不甘地张了张嘴、似还想说什么,站起了身,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你好好休息。你现在灵力不稳,很容易失控,要注意静心,不要让自己情绪太过激动。”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响起得很快。小兰端着杯水进来,困惑地朝外张望,“小季走了?什么事这么急呀?”
  
  “他之前好担心你的呀,他把你从外面背回来,又一直守在这里等你醒,”小兰将水递给随便,趴在床边托着腮好奇道,“怎么过了个中秋,你们俩感情就这么好啦?”
  
   

作者有话要说:白姐光荣地领饭盒去鸟。。。

大家可以看简介,其实萨摩耶叫小尧尧。。只是一直进展不大换不了这个名字啊嗷嗷偶好痛苦。。小尧尧傲娇得多可爱啊。。其实有埋很多伏笔和细节,丫其实很粘很爱小六六。。(难道偶真是个配角控,抱头。。)

不。。偶还是要叫咩咩娘。。。娘坚定地偏心咩咩。。。咩咩长得比六六好(六:娘乃这种恶俗肤浅无耻的偏心理由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估计BUG和错别字还很多实在不行了眼睛睁不开了明天来改吧。。反正也看不见留言。。抽搐的JJ。。




15

第 13 章 。。。 
 
 
  稍微能够压抑住身体里的力量之后,随便又去了医院。白姐老公的家人在医院大闹了一场,强行要将他的尸体带回家入土为安,对于警方解剖尸体的要求更是坚决拒绝。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嚎啕大哭,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都是那个变态的死女人害死的!我老婆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儿子连个全尸都没有!
  
  矮个的警察冲随便耸耸肩,把热闹丢给高个的警察和其他几个同事,对随便道,“你也见到了,我们要留下尸体以待进一步侦查。再说你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没有亲人,按规定我们打个报告就可以直接对她的尸体进行解剖。”
  
  随便站在那里低着头许久没说话,矮个的警察咳了一声,想想还是缓和了些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职责所在。节哀顺变啊小伙子。”
  
  “我在这里陪陪她。”随便说。
  
  矮个的警察眼神有些警惕,扫了他几眼,没再说什么。
  
  深夜的医院一片寂寂,尤其是太平间所在的负一楼。连灯也只在隔了数米才有昏暗的一盏。
  
  随便独自一人坐在被锁上的太平间门外的长椅上。风从空荡荡的走廊上穿过,吹得墙上著名医师的画框发出啪嗒轻向。走廊尽头的一盏灯似乎是接触不良,一颤一颤地闪着。
  
  这样的夜里一个人坐在这样的地方,如何不让人心底发寒。但是,当门的那边是你重要的人的时候,心底的寒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悲哀。
  
  随便默默地点了一根烟。有些时间不曾抽,猛吸了一口便呛咳不止。视野有些模糊。
  
  戒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搬出去与男友住的白姐来看他,给他打扫乌烟瘴气一片狼藉的屋子,一边开窗透气一边劝他,没事便少抽些,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我不在了,你要学会照顾你自己。
  
  姐你要让我戒,我就戒。他当时乖乖地说。
  
  说的时候信誓旦旦,但毕竟是从高中就开始的老烟瘾,自然有憋不住的时候,哪个哥们递一根给他他还是会大咧咧接过来享受,心里想着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反正姐她不知道。
  
  “姐,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随便对着太平间的方向道。
  
  “你看,我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你走了,我要怎么办。”
  
  “你们都走了。”
  
  他将头斜靠在刷着白灰的墙上,没什么表情地坐着,只除偶尔抬手含一口烟的动作。走廊尽头的灯持续地闪烁着,映得他的脸明明暗暗。
  
  突然间哒哒的高跟鞋声出现在楼梯的方向。
  
  女子突然的尖叫在夜里分外渗人。
  
  “吓死我了!!”提心吊胆地下楼来仓库取药的小护士抹着胸口道,没好气地瞪了随便一眼,“你大半夜地坐这里干什么?啊呀你还抽烟!医院里禁止抽烟的呀你知不知道!”
  
  随便也给她的叫声吓到,心脏还在啪啪抖着,愣愣地看着她。
  
  小护士哒哒几步踩上来抢了他的烟掐了丢了,“快回去吧!都十一点了!有什么事不能白天来……哎?哎你!又是你!你们一个俩个的把这里当什么地方!都给我灭了!”
  
  跟着走下来的是那俩警察中矮一些的那个,说是矮,也有一米七五左右,给那一米六不到的小护士戳着点着一顿骂,“回回都是你乌烟瘴气!警察了不起了?警察也要守纪律!”
  
  警察悻悻地把烟掐了,举起手,示意她这样行了?
  
  小护士恨恨地又翻了他们一人一个白眼球,又多教导了几句,昂着胸哒哒哒地走远了。
  
  俩个大男人给批评得一句话不敢回,郁闷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怎么?真的要守通宵?”警察在随便旁边坐下。
  
  随便唔了一声。
  
  警察朝着小护士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从兜里又摸了烟出来,分了一根给随便,一边给他点火一边道,“我知道你什么感受。你也不要怪我们,我们这也是为了给你姐姐的死一个交代。”
  
  随便微点了点头,哑声道,“我明白。”
  
  “这案子也不怕跟你说,反正你也知道得够多了……”警察偏着头微眯着眼,一边给自己点火一边道。因为嘴里咬着烟,说话有些含糊。
  
  “前面还死了几个,”他将烟从嘴边捻开,皱眉吐了口黑气,道,“……加上你救上的那个女的——她现在还没醒,加上你跟你同学在湖里发现的那一对,加上你所住的小区里,有个叫丁大壮和张小倩的,加上你干姐姐,一共是七对,十四个人。”
  
  “里面大部分是女的杀了男的再自杀,也有一起投湖的,还有一对是男的杀了女的。”
  
  “不管是哪一对,只要杀人的那个……”他顿了顿,“尸检时发现,颈后都有个红点。很小的毛孔爆裂的缺口。血液里的肾上腺什么质激素,还有……TMD几个什么素老子记不清楚了,都超出正常标准。”
  
  “一例俩例情杀或者殉情还算正常,突然间在同一个地方这么多案子一起出来,我们怀疑……”他偏头看着随便,“是有人故意给他们注射了什么东西,导致他们情绪异常,心理偏激。”
  
  随便回看向他,黑色眼睛里因为姐姐的死去而产生的挥之不散的哀伤很纯粹,还带着震惊,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你意思是我姐姐有可能是因为被人下了药才杀了姐夫?!”
  
  他当然比对方提前了解那是中了蛊的缘故,但多年来磨练出的演技炉火纯青,让他的脸上的讶异十足逼真。
  
  警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并没发现什么不合常理的反应,于是又道,“目前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也没查出导致死者体内激素异常的东西是什么。你姐姐出事前的几天,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先前做笔录的时候说过了,”随便道,“她情绪很正常,只是曾经在聊天时跟我说,她能理解那些女生为什么要杀死男友……”
  
  “哦,”警察打断他说,“我是说,她有没有和什么特别的人见过面?”
  
  “这几个杀人的女孩子、自杀的情侣,应该是和同一个人接触过,做了一些相同的事情,这个人经常出现在命案现场附近……”警察看着随便的脸,意有所指地道。
  
  随便愣了一下,他看上去大大咧咧一根筋,脑子其实转得很快。对方说“同一个人”,而从那个湖中救起的女孩子开始,每一个案子都或多或少与他有联系,他皱了眉道,“……你们怀疑我?”
  
  警察挑挑眉,“我可没这么说,没有任何证据,况且嘛,现在你‘姐姐’也出事了。”
  
  随便慢慢地将烟从嘴边拿开,也偏头看着他。
  
  他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们怀疑他,但是他的姐姐也同样出了事,他们在思考会不会判断失误的同时,也想到了会不会只是他使的苦肉计、来混淆他们的判断。
  
  汹涌的情绪突然间在胸膛里激荡,突起的耳鸣和巨大的心跳声,连随便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他瞧起来只是脸色沉了一些,但实际上已经感觉到自己指尖轻微电流的翻涌,手指微微颤抖着。
  
  情绪不稳,灵力波动,他现在就像绷紧的弹簧,像这样的稍微一点点语言的刺激,都会导致爆发。
  
  竭力压抑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能嘶哑着说出话来,一句一顿,“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姐。你们觉得不算什么。但我把她当唯一的亲人。”
  
  警察继续观察着他的反应,嘴里道 ,“我明白,我们都理解。你误会了,我们可没有怀疑你,你别太激动。”
  
  “但上几次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生,”他又道,“我们查过了。他不是本地人,俩周前才刚到夙城,并没有在附近学校读书。你上次跟我们说他是你同学……”
  
  “高教区里叫同龄人都叫同学,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随便沉着脸道。
  
  “哦?那据你了解他是什么人?来这边做什么?他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随便的指甲紧扣着掌心,“海城人,被公司派来出差,伤是前几天做菜的时候烫伤的。”
  
  这话与他们先前在随便家中询问季逸林时得到的回答一致,警察又继续问,“你这几天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
  
  “你……”警察还要问。
  
  心里的怒意和莫名的情绪在对方的咄咄逼问下越来越盛,随便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爆发,突然间响起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对方。
  
  “便便便便便便便~~~~”女孩子自录的欢叫声在昏黄灯光幽冷太平间门口突然激荡,吓得俩个大男人手里的烟都一抖,差点没抓住。
  
  愣把随便指尖的电流给吓回去了,流着冷汗,随便抖着手从裤兜里摸了手机出来,“小兰?”
  
  “你怎么还没回来!”女孩子喳喳的声音,“晚上外面不安全的呀!你等下……小季说,让你十二点之前回来。”
  
  随便抬眼看了看身边的警察,道,“我在医院,你们放心,我跟警察在一起,很安全。”
  
  小兰那边又喳喳了几声,不是对他说的,过了一会儿小兰说,“你等下啊小季跟你说。”
  
  接着清冷的声音响起来,“喂?随便?”
  
  “嗯,”随便闷闷地应了声。之前季逸林的拒绝还让他有些气堵和迷惘,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你身边有人?”对方的声音有些戒备。
  
  随便站起来往边上走了几步,站到走廊那头去,“现在没了。”
  
  “你要在外面过夜?”
  
  “嗯,我想在医院陪我姐一晚。”
  
  “检查一下你的外套口袋,我放了一张符进去,小心收好,有危险它会通知我。”
  
  随便往兜里探了探,“它在。”只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那边极轻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自己小心。别太激动。”
  
  随便的眼角突然有些热。
  
  寒冷孤独的夜里这样温和的、善意关切的一句话。
  
  而家里有俩个人在等他回去,这个认知让他鼻子发酸。
  
  在失去亲人、刺骨的悲痛与孤独中,他是不是可以偷偷地把他们当做家人,就算仅在这么短暂的一刻?
  
  一夜没睡。警察杂七杂八又问了些东西,随便因了那个电话,情绪平复许多,镇定自若地一一答了,没让对方瞧出什么破绽。问完了话俩个人就默默地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警察也没表示要离开。
  
  到半夜的时候随便突然想到什么,去值班医生室里借了一根蜡烛,回来蹲在太平间门口点燃。
  
  “你做什么?”警察问。
  
  “……我们那儿的习俗,”随便没有抬头,“点了这个,魂魄在路上会暖和一些,不那么寂寞,兴许还能找着路回来看看。”
  
  他都忘了这个习俗是什么时候传承到他这里的,幼年的记忆许多都模糊了,只记得曾被一只温暖柔软的手牵着,一起坐在冰冷的地上,对方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抚过面前的一排蜡烛,有水一滴一滴坠在地上。
  
  警察看了看黑森森的太平间大门,冻得僵硬的脸上,嘴角偷偷抽搐了一下。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小兰不住地打哈欠,瞧起来比熬了一整夜的随便还困。
  
  “没睡好?”随便低声问她。
  
  “广广那个死人……”小兰抹着眼角的哈欠泪,说,“之前说好跟我一样昨天就回来,结果昨天一直不接我电话,等到半夜才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没买到火车票,要到周五,就是明天才回来。我恨死他了!”
  
  她扑地把脑袋埋在书本里,引得讲台上的教授怒目而视。
  
  随便拄了她一下让她起来,待教授转过身去,劝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火车票一直都很紧张。”
  
  小兰气嘟嘟地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在桌上颓然地趴了会儿,偏头朝着随便的方向,突然伸手搭在他手臂上,“便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随便笑着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还好。”
  
  “便便……”小兰低声道,抬手轻按着他的眼角和脸颊,“你总是这样,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乐呵呵的,成天没个正经……”
  
  “……”你这是夸人么……
  
  “我知道你其实很难受,”她说,“你什么都要自己一个人硬撑着。像昨天那样哭出来多好,你难受你告诉我,我陪你哭。”
  
  随便哭笑不得,拍拍她说,“不用了,我已经哭过了。”
  
  “那就好,”小兰耸起一边肩膀挨着他说,“别的忙我帮不上,借个肩膀给你哭还是能的!虽然没有小季宽。”
  
  “……”
  
  “要谈情说爱的给我滚出去谈!”盛怒的教授啪地把书丢到了讲桌上。
  
  下了课,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俩人悻悻地去教室楼下的自行车库,一个推车一个手脚麻利地坐上后座,一个开始蹬脚踏板一个很自然地把脚翘起来。后边几个同班的女生、小兰的好友便在那里哈哈地开玩笑,“小兰,你其实真的跟随便在交往吧?”“就是就是,小兰你不厚道呀,公然劈腿,霸占资源。”“兰兰,广学长要哭死啦!”
  
  “呸呸呸,滚开滚开!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兰张牙舞爪地瞪她们,“不许去广广面前嚼舌头啊!我跟便便是清白的!”
  
  那些女孩子嘻嘻哈哈地又笑闹了一阵,在路口跟他们分道扬镳,往学校宿舍的方向去了。随便正卖力蹬着,突然听见后面小兰“咦”了一声,使劲抓了他一把,“便便!等一下!”
  
  男生宿舍楼下有一个影子,很是眼熟。
  
  随便刹了车一回头,发现远远地小兰指着的穿黑衣的那个人 
 第 13 章 。。。 
 
 
  ,那可不就是号称没买到火车票、要到明天才回来的小广嘛!
  
  小兰跳下车就奔了过去,“广胜峰!你个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用360狂清了一遍电脑。。终于能看留言了囧。。。因为积太多了所以如果有漏回的请表介意。。如果是留在最新一章下面的肯定都能回到。。之前的就很容易漏。。囧。。

放心小兰不会去领盒饭。。




16

第 14 章 。。。 
 
 
  小广也是没想到下来买瓶水也会被抓个现场,一脸惊讶。随便和小兰一般直接从教学楼出西校门沿着外面街道回涵云小区,不走这个路线。而今天小兰要跟那几个女孩子聊天打闹,随便才特意从学校里通行、准备从南校门绕回去。
  
  随便远远看着小兰小广二人说了几句什么,仅仅几句,还没等随便把车骑过去,小兰眼睛里就包了泪,小广低着头,转身默默地上楼去了。
  
  “怎么了?”随便把车刹在小兰身边道。
  
  “广胜峰!你发什么神经!”小兰哭喊着把手里的挎包狠狠摔在地上,接着蹲了下去,捂脸呜呜地哭起来。
  
  围观的学生太多,随便连哄带抱地把小兰弄上了车,先带了回去。小兰一直在沙发上发呆,发一会儿就给小广摁电话,对方不接,又多摁了几次,然后就把手机捂在脸上哭。
  
  随便轻柔地拍拍她,递了纸巾给她,小兰哇地一声,扑进随便怀里便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骗我?
  
  对不起,我心里有些乱,不想见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我们暂时不要见面的好。
  
  小兰抽噎着,“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啊……他总得告诉我为什么的呀?为什么不想见我?我做错什么了?呜呜……”
  
  “我什么都没做的呀……呜呜呜……怎么回了家就……呜呜……就这样……”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眼泪全蹭在随便肩上。
  
  这下不知道是谁借谁肩膀,随便只能拍着她的背哄着。
  
  人家家事照理说不归他管,可是看小兰这么伤心,他自然也不舒坦,也觉得小广的行为莫名其妙。安抚了小兰一会儿,便出去阳台上给小广打电话。
  
  这下电话倒是通了,对方半晌不说话。随便便问,“小广?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了?”
  
  “不关你事!”对方生硬地丢下一句,断了线。
  
  随便对着手机瞪眼。他还头一次听见小广这种语气说话。这哥们原本性子温温吞吞,无论怎么招惹都没脾气,怎么短短几天就性情大变?
  
  随便再打电话对方就不理了,又听小兰仍旧在客厅里哭,心里火气上来,也觉得小广是个莫名其妙的混蛋——大男人哪有这么不爽快的,有什么破事摊出来说明白不就好了,藏着掖着不见面算什么事!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管他去死,先哄了小兰要紧。
  
  小兰哭了一中午也哭累了,肿着眼睛说自己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进了她自己屋子关了门。季逸林一直没回来,估计是出去查案。随便叫了俩份外卖,送去小兰屋子,她却不开门。
  
  “饭总要吃,不要把身体搞坏了,”随便敲着门哄道,“小广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你也知道,他那么喜欢你……”
  
  “我真吃不下,”小兰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说,“我没事的。我只是难受,他从来没这样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他问清楚的。你吃了饭去公司吧,不用管我。”
  
  随便听着她情绪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又多嘱咐了她几句,几口把自己那份饭刨了,又匆匆赶去公司。
  
  去车站的路上,兴许是因为刚吃了饭之后又走得太快,好一阵反胃,外卖的盖浇饭那股油腻腻的劲直往喉咙口冲。
  
  随便买了瓶汽水坐在车站椅子上喝,想压那腻味。这些天都没睡好,昨夜又通宵,不仅胃难受,脑子也昏昏沉沉。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给小兰发了条短信,关照她饭放在冰箱里,如果想吃拿出来热一热,觉得难受就睡一会儿。
  
  随便一直觉得天大的事情睡一觉便好了,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他想自己心里这么悲哀这么痛苦于白姐的离开,无时不刻不在钝痛得让他呼吸困难,一定是没来得及好好睡一觉的缘故。
  
  他打了个爽快的汽水嗝,看看手机上小兰回了个“嗯”字,露了个放心的微笑,仰头继续灌水。
  
  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明明发生在他身上的曲折艰难比旁人要多上许多,承受的痛苦与压力比旁人要沉上许多,却还要去安慰和照顾其他人——即便她的小小伤心和他的比起来也许并不算什么——并且习以为常。
  
  没有人注意到这样的状况,注意到他短时间内便恢复的笑容下、深深镌刻的伤痕,没有人透过坚强的表象解读他的脆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哎!小随!小随!”
  
  随便迷糊糊抬起贴在电脑键盘上的脸,呆了一会儿,啊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困了就回去吧,”同事道,“已经过下班时间了。”
  
  随便揉了揉太阳穴,“……还有个单子没打好,Cathy姐临走时说很急,十点前要发到她邮箱里。”
  
  同事表示了深切的同情,收拾东西先走了。
  
  剩下随便振作起精神继续敲打键盘,数据类的东西太过无聊,不一会儿又困意重重,看看时间还早,便转去浏览网页放松心情。
  
  漫不经心点着鼠标的手突然顿了下来。
  
  开的是校内网,停的是小兰的主页。就在前几天小兰新上传了一组照片,备注里说“周四回家的时候路过书读湖,美人蕉都开了哟!广广说我是蕉美人噗哈哈哈!”
  
  照片明显是那天小广送她去火车站之前拍的,有她单人背着旅行包站在花丛中招手,还有和小广头挨头的自拍合影。
  
  随便在看到那片波光粼粼铺展开的湖面的一刹那就麻了头皮。
  
  “喂?!小兰?!”
  
  手机那头的声音有些哑,因为他的口气而略感惊讶,“便便,怎么了?”
  
  “你在哪儿?!”
  
  “家里啊,”小兰奇怪地说,“你下班了吗?早点……”
  
  “你前几天去了书读湖?!”随便急急又问。
  
  “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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