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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倾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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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你不已经猜到了。”两人互相一点头,同时发力,拽着他猛力往里一推,“去吧。”
石坚只来得及拿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的眼神瞪着这两人,脚下却不受控制地一个踉跄跌了进去,哪里还能回头。
头还未抬,前方就响起一声冷喝:“没我的吩咐擅闯王帐,自己下去领军棍!”
石坚一头的汗。
心里暗骂那两个不仗义的,他撑着膝盖想要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维持半跪的姿势,这样比较不太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怒意。
“主子,”他盯着地面上的织锦花毯找蚂蚁,嘿嘿笑了两声,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压着嗓音问,“刚才伙头军来报,说羊和篝火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吃烤全羊的事儿,您……还去不去?”
话说完,他自我感觉良好,问得这么委婉,主子应该不会发火吧?
未想屏息等了半天,非但没听见上面的人回应,整个大帐静悄悄,更是半点声响都没有,不由得偷偷抬了头,却见夏侯渊正望着某个方向在出神。
石坚抹汗,去还是不去,您倒是给句话不是?
心里又不免纳闷,顺着夏侯渊的目光看过去,那不就是一面帐子么,虽说比他们的要精致强韧些,但也没什么可看的,难道还长了花不成?
想着想着,他突然灵光一现,隔壁的那座大帐,不就是楚清欢的?
一想清楚这一层,一股心酸便涌上心头,主子您若真想去看姑娘,直接过去不就完了么,用得着这么隔着帐子两地相思?
慢慢地站了起来,试探地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主子?”
夏侯渊眼睛一眨,回过神来,看着几步之过的石坚,眼里有了丝不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通报?”
“噗!”石坚心里吐出一口老血。
心里吐血,脸上却是绝不敢流露出半分,他咧着嘴赔笑:“主子,我进来好一阵子了,刚才还跟您说了话,您没听见么?”
“是么?”夏侯渊眼里有着明显的不信,“你跟我说了什么?”
石坚无语问苍天。
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再重复一遍:“我刚才问您,今晚吃烤全羊的事儿,您还去不去?还是让伙头军另外给您准备一份晚饭送过来?”
“烤全羊……”夏侯渊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桌面,似乎才想起这事来,转而望向隔壁的方向,突然起身,“为什么不去,这就去!”
石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拿起一旁的黑狐大裘给他披上。
夏侯渊系上带子大步朝外走,边走边道:“通知下去,除了负责戒备的之外,全营所有人都给我去,一个都不许落下。”
跟在后面的石坚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这话是怎么个意思,等出了王帐,目光无意间瞟到楚清欢那帐子,顿时福至心灵。
一个都不许落下,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转身就要去落实主子的吩咐,清河已一把抓住了他:“还要去做什么,跟着主子走啊。”
石坚没好声气地挥开他:“我去请姑娘。”
“姑娘已经跟书怀先去了。”
“先去了?”石坚一愣。
一回头,本来站在不远处象是在等什么人的夏侯渊已转过身,缓缓往前而去,颀长的身躯包裹在黑色裘衣下,衣摆拂过地上积雪,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中,竟有种说不出的寥落。
“发什么愣呢。”清河捶了他一拳,“还不快走。”
“走什么走!”石坚闷着头越过他,粗声道,“要走自己走,你离我远点儿。”
“怎么,还真生气了?”清河追了上来,瞅着他的脸色。
石坚狠狠瞪他一眼:“换你,你不生气?”
清河一拍胸脯:“不生气,咱们是兄弟不是,这事儿生什么气?”
“还兄弟呢,有你们这么出卖兄弟的?”
“你向来最仗义,就因为是兄弟,才要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是吧。”
“你怎么不挺身而出?你们这两个最不仗义的。”
“好了好了,是我们不仗义,你消消气,待会儿给你全羊腿。”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
“行行行,那你说怎样才能不生气。”
“罚你喝酒三坛。”
“好,三坛就三坛。说好了,三坛子酒喝下去,你可不能再生气了。”
“我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
“是是是,你最守信用……”
“这还差不多……”
夏侯渊缓步而行,飘着零星雪花的空气冷冽如霜,脚下积雪嘎吱轻响,身后两人跟随的距离不远不近,声音不轻不重,恰好随着清冷的夜风清晰地传入耳中,他垂眸一笑,紧抿的唇角线条不再冷硬。
跟随了多年的人,他们的心思又岂能不知,换作平时,谁又会在他面前如此多话。
“主子,您来了。”还未到最大的篝火堆旁,翘首以待的杨书怀便已迎了上来。
“嗯。”夏侯渊眸光一扫,在某个点上一顿,又滑了开去。
整座大营人数众人,因此各自在分营架起篝火热闹,而各营的将军则都赶了过来,围成一圈,此时见到夏侯渊纷纷站起相迎。
“主子,您坐……”杨书怀不着痕迹地将夏侯渊往楚清欢身边引。
未想“您坐这边”这句话还未说完,楚清欢突然转过头来,道:“石坚,我旁边有位子,过来坐。”
跟在夏侯渊后面的石坚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这雪,真滑,呵呵……”‘受宠若惊’的石坚笑得十分憨厚,指着脚下的位子,“姑娘,我这边有空位,就坐这儿吧。”
“你跟清河有两个人,位子只有一个。”楚清欢淡淡地瞥着他,“你若是坐了,清河坐哪儿?”
“就是,还是姑娘考虑得周到。”清河眼明脚快,也不等夏侯渊落没落座,抢先在那位子上坐下了,还不忘推石坚一把,“快去。”
石坚朝他咬牙,手指着他的脸,半天说不出话。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楚清欢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是,我……”石坚觉得脸上的笑已经快挂不住,用眼角偷偷去瞄夏侯渊的脸色,却正对上一张万年冰山般的脸,顿时被激得心肝一颤。
夏侯渊冷着声道:“姑娘都发话了,还不去?”
石坚欲哭无泪:“是,主子,我这就去。”
经过杨书怀,石坚冲他暗暗作了个手势,杨书怀十分浪漫地望着天空数星星,石坚暗恨——这就是兄弟,关键时刻一个个都装聋作哑。
几步路的距离,石坚却象是过刀山火海一般,可再怎么走小碎步,也总有到头的时候,望着楚清欢身边的位子,他吸了口气,象英雄就义一般昂首坐下,腰板挺得笔直。
一坐下,就迎上了周围数道不明就里探究询问的目光,他嘴角一阵抽搐,只得谁也不看,只盯着火堆上的那两只羊。
衣袍轻拂,身边一阵冷风吹过,他的左侧已多了一个人,他拿眼角余光一瞟,全身寒毛瞬间竖起,真冷。
“你坐得这么过去,不怕挤着你家主子?”楚清欢拿手里的树枝点点自己身侧,“你若再过去些,这里倒还能坐下杨书怀。”
杨书怀立即星星也不数了,动作敏捷地在夏侯渊另一侧坐下。
“没听到姑娘说,你挤着我了?”夏侯渊看着中间那堆跳跃的火苗,冷冷吐字。
石坚忍着搓胳膊的冲动,只得往楚清欢身边挪了挪屁股,冷,更冷,原来只是一边冷,现在两边都跟没穿衣服似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两只架在火堆上烤的羊,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原本热闹说笑的众人都闭起了嘴巴,再怎么愚钝的人也能感觉出情形的不对劲,夏侯渊冷则冷矣,但绝少象眼下这般一个眼神飞过来能冻死个人,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下,没有摸清楚门道之前还是少说话为妙。
翻动着烤羊的伙夫不知是被这火给热的,还是怎样,不停地冒汗,很快连衣领都湿透了。
香气渐渐浓郁,随着各种调料的加入,烤全羊的香气已飘满了整个上空,终于,伙夫将烤羊下的炭火调小了些,恭敬地对夏侯渊道:“王爷,羊已经烤好了。”
“嗯。”夏侯渊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并不说话。
伙夫汗流浃背:“王爷,是否要小的把羊切开?”
这回,夏侯渊连“嗯”都省了,没给任何回应。
伙夫冷汗直流,双手无措得不知该怎么摆,王爷这意思,是切还是不切?
等着吃羊的众人谁也不敢开口,都不知道夏侯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魏平贤阻在此地多日以致心情不好?还是……跟姑娘发生了矛盾?看样子,似乎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在这片揣测与忐忑中,楚清欢淡淡开口。
伙夫大为感激,却不敢擅动,躬着身等着夏侯渊的同意。
王爷不表态,他怎敢走。≮更多好书请访问。。≯
可是夏侯渊就是不表态,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未给,只是望着火堆,一语不发。
“走吧走吧。”杨书怀朝伙夫作了个手势,小声道。
伙夫这才如蒙大赦,低头一躬,快快退了下去,腿肚子却明显地打着颤。
伙夫一走,整个篝火旁又陷入一片寂静,十来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明明知道该出来个人把烤羊给切了,就是没人敢上去。
“我来分羊。”石坚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准备起身。
“我来。”楚清欢比他先站了起来,走到其中一只烤羊旁,手里已多了一把匕首。
众人如释重负,顿时浑身放松下来,不管怎样,只要有人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就好。
目光都很随意地落在楚清欢面前那只羊上,只要等羊一切开,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气氛自然就会热闹起来。
然而,也就在众人松懈下来之时,随着楚清欢的动作,他们的眼睛却渐渐睁大,直直地盯着那双飞快来回的手,只觉得嗓子被什么卡住,而他们却根本想不起来还要呼吸。
那双女子的手,那双握着匕首的女子的手,灵活而迅速地在羊身上回旋进出,在明艳的火光中,只能看见薄刃飞旋之间带起来的雪亮流光,如流星交映划过天际,如萤虫流转彼此交织,形成无数道惊艳光带,在这光带下,是一团团因为动作太快以致于产生的虚影,那是女子的手。
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只看到她手中的流光不断划过羊身,却未见有任何羊肉掉落,蓦然,女子的手一顿。
众人心一悬。
只见她慢慢地划动手中的刀,动作很轻很缓,随后,猛然刀尖一挑,只闻豁啦一声,烤羊整张酥脆油亮的表皮被挑起,里面软嫩的羊肉如泥土般扑簌簌落下,尽数落在底下的铜盆里。
全场肃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铜盆里的羊肉与那张完整的表皮上,眼里全是惊诧与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做到的?
只有夏侯渊,看着那个立于场中的女子,眸中若有所思。
“姑娘,”许久,清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刚才是怎么做的,我明明看您在上面划了很多刀,这羊皮……怎么没破?”
一问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楚清欢眸光一掠,道:“其实很简单。筋与骨相接之处都有缝隙,刀刃很薄,顺着骨节间的空处进刀并不难,插入有空隙的骨节中,里面实际上很宽绰,给刀刃的运转留有很大的余地。只要刀进去了,遇骨时从骨头接合处批开,无骨处则就势分解,看似很难下刀,实际上只要集中在一点,按照刚才所说的方法,再加以练习,达到这样的效果并不难。”
看到众人连连点头,她稍稍一顿,让他们把这些话都消化了之后,才接着道:“其实,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就好比这只羊。”
她走到另一个烤羊边,用匕首指着上面的表皮,“看上去,这只羊很难皮肉分离,唯一的办法是用刀剑利器将它连皮带肉切开,但实际上,只要找到最重要的关键,找对解决问题的方法,方向准确,就能一下子击中它的要害,就象这样。”
她将匕首刺入羊肚中,放慢了手中的速度,将刚才的整个过程重新演示了一遍,在场之人久握刀剑,对于这种问题的理解力本就较常人更胜一筹,此时经她再次用慢动作示范之后,虽然只了解了大概,并不能真正其中技巧,却也是惊叹连连。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奇妙的手法,更难得的是,竟有人用这种方法与实际作战相结合,言传身教,方法简单,里面蕴含的道理却奥妙无穷。
“我明白了。”杨书怀站了起来,“姑娘的意思是,魏平贤虽然看似坚不可破,但实际上,只要我们找到他骨节之中的空隙,一刀而入,遇坚则批,遇软则解,魏平贤自然就分解成一堆无用的散肉,自然就不能再起到作用。”
楚清欢点头:“没错。”
众将军皆兴奋不已:“如此,王爷攻取兆京指日可待。”
楚清欢淡淡一笑,转身,却迎上一道幽深绵长的眸光,那眸光深深,映着烈烈燃烧的火光,似乎能将她的眼眸点燃。
她略略一顿,眼睫一垂,随即与他交错而过。
“这顿酒肉先留着,等到大破魏平贤,攻下兆京之后,再设宴共欢。”夏侯渊缓缓起身,道:“去大帐,今晚若不定出破魏之法,谁也不许睡觉。”
“是!”众将军声音洪亮,应声震天。
尽管肚子空空,酒未喝,肉未吃,但人人激动得只想今晚就把魏平贤的大军给破了,明日就能攻进兆京城。
就在众人起身之际,一直未作一词,眼睛始终盯着那堆羊肉的石坚突然蹭地站起,大声问:“姑娘,您刚才那一手叫什么?”
声音之大令好几个都险些绊倒,一回头,却见石坚正目光炽热地看着楚清欢,一脸的热情。
夏侯渊脸一沉。
楚清欢擦着匕首上的油光,头也不抬,随口答道:“疱丁解羊。”
“我要学。”不想石坚的反应却大得惊人,“姑娘,这招疱丁解羊我要学,还请姑娘教我。”
“你想学?”楚清欢抬起头来。
“对,我想学。”石坚答得有力而坚决,胸口因激动而不停地起伏着。
整个军营谁不知道他是个武痴,对于一个新学的招式可以练上两天两夜不睡觉,眼前这招疱丁解羊更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闻,怎能放过。
楚清欢挑眉:“想跟我学,就得拜我为师。”
“好,我拜姑娘为师。”石坚二话不说,就要下跪行拜师礼。
“先不急。”楚清欢一手托住他,“我说需要拜我为师,但也没说要收你为徒,如果你真想学,得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诚意?”石坚一呆。
“对。”楚清欢缓缓勾起唇角,“诚意。”
------题外话------
那个啥,下面说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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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天际黑透,已近半夜,整座大营十分安静,只有楚清欢的大帐外头一人拄枪而睡,呼声震天,睡着睡着,那靠着枪杆的身子就往一边倾斜,倾斜到一个角度身子又是一个踉跄,他也不乍呼,象是早已习惯了一般,只是站回原位,眯开眼睛看了眼天色,往上提了提衣领,闭上眼睛再次靠回枪杆继续睡。
远处站着的两人很无奈。
前几日下的雪已经化开,空气却反而越发地冷,尤其是晚上,寒意更浓,盔甲上都能冻出一层冰碴子,然而刚才那个场景,已经成为全营一景。
自从那晚石坚向楚清欢要求学那招疱丁解羊,而楚清欢又说要看到诚意之后,石坚每到晚上就到她的大帐前站岗,一站站到天亮,也不管这天有多冷,也不管因为困到极致多次摔倒而摔得鼻青脸肿。
石坚因此而多次遭到其他将军取笑,他却不管,不仅每晚在帐外守着,白天更是奉茶倒水送饭,楚清欢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完全成了一介仆佣小厮,完全忘了谁才是正主,也忘了自己是整个先锋营的将军。
为了学那一手令他朝思暮想的疱丁解羊,他已经着魔了。
他着魔,杨书怀和清河却觉得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这白天晚上的不养精蓄锐,还怎么打仗?
石坚正睡得香,这几日练出了技巧,靠着枪杆子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摔倒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摔倒了站起来接着睡的本事也越发地厉害,此时他正梦到那晚没吃到的烤羊腿,梦见自己正张了嘴准备下口,却觉得怎么也透不过气来,那羊腿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一急,喊了一声,就给醒了。
一醒,眼前就映着两张笑眯眯的脸,清河的手从他鼻子上移开,跟他打招呼:“睡得好啊?”
“你们来干什么?”石坚被打断美梦,心里很是不痛快。
“当然是来看你。”杨书怀拿起袖子替他擦了把口水,低声道,“你还打算不回去睡觉?这两日主子在等消息,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攻打魏平贤的。”
“怕什么?”石坚不在乎地打哈欠,“我是管先锋营的,要打也是我第一个冲在前头,你们瞎操什么心。”
“就你这样还想冲前头?别冲着冲着就睡着了。”清河一个拳头塞到他嘴里,被他一掌拍开。
“说的是你自己吧?”石坚皱眉头,“就算七天七夜不睡觉,老子照样冲给你看。”
“好,我等着看。”清河不以为然,正要邀杨书怀一起奚落石坚,却见他神情一正,一回头,见有人正匆匆朝这边过来,却是前几日派出去潜入魏营的人。
清河立即收起嘻笑之色,石坚也随即严肃起来。
“可是有消息了?”一等到那人走近,杨书怀立即迎了上去,压低了声音问。
“嗯。”那人只是谨慎地略一点头。
简单地作了通报,几人进了王帐,少顷,帐内灯光亮起。
楚清欢打开帘子走了出来,她并没有睡,外面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看着帐内灯光大亮,心知有些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但她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自己帐前静静地等候。
果然,不消片刻,王帐帐帘‘忽拉’一声掀起,夏侯渊大步而出,身后跟着石坚等人,几人神情沉肃,却又有着几分难掩的期待,尤其是石坚,更有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之感。
“阿欢。”夏侯渊见到她,微微一怔,走了过来,“你还没睡?”
“嗯。”楚清欢抬起头,语气肯定,“就在今晚?”
夏侯渊望着她笃定的神情,无可奈何一笑:“就知道瞒不过你。”
“瞒不过就不瞒,也没必要瞒。”她负手往后退了一步,“你们现在如果是去大帐议事,我就不去了,等会儿只要直接告诉我,我需要做些什么。”
夏侯渊却没有立即回应,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脸,如墨的眸子映着火光,显得那双眼眸更加幽深。
“阿欢,”片刻后,他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出了他的决定,“前面需要去闯的路就交给我,你帮我照顾好后方,好么?”
这是自两人发生争执之后第一次面对面地平静交谈,也是夏侯渊第一次如此委婉平和地征询她的意见,或者,更接近于请求。
从远处传来的风吹起鬓边发丝,也吹拂起两人身上的衣袍,她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眸深处,那里虽深邃,但那点光亮里却清晰地映她的脸,只有,她的脸。
这个男人,是强势的,也是骄傲的。
在所有需要披荆斩棘的地方,他不管前路有多难,有多险,总是冲在最前方,以自己作那破开风浪的战戟,其他人,需要做的只是追随。
她本想与他并肩作战,共同面对,分去一半他身上的担子,但此刻,她忽然明白,这虽是所有人的一战,却也是他一个人之战。
他要用他的战戟,去征服阻挡他去路的对手,征服前面的那座城,征服整个大邺。
她可以帮助他一起征服天下,但不是这一次。
“好。”她轻轻点头,“我帮你守好后方。”
他便微微地笑了。
一笑起来眼眸中的那点光便多了层暖意,比帐边燃着的火把还要亮上几分,似要将这冷夜里凝结的冰都融化个干净。
“帮我穿战甲?”他微笑着询问,眸光明亮。
跟在后面的杨书怀立即捧着战甲走了上来,送在楚清欢面前,笑容清朗:“姑娘。”
其他人眼里亦多了份期待。
她低头看着杨书怀手里的战甲,接过,转身入帐:“进来吧。”
石坚的嘴咧到了耳朵边:“主子,快去。”
夏侯渊望着那帐帘起落之间漏出的那线灯光,笑意漫上了眼底:“你们先去大帐候着,我稍后就来。”
“是。”几人无比统一地应了一声,便以比平常快了无数倍的速度消失。
轻挑帐帘,他迈步入内,暖色的灯光便泄了一身,战甲轻置案桌,案桌边女子安静而立,为他而等候。
由此,执帘的手便一顿,帐帘在身后垂落,他立于门边,与她久久相望。
“还不过来?”
他无声地扬唇,走过去,想离她近一些,却又觉得这中间的距离实在太短,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走完。
她抬手,解开他狐裘的系带,手指白皙而清秀,与黑色的狐绒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颈间,微微的凉。
他突然就捉住了她的手,放到嘴边呵了口气:“手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温暖的气流传遍每根手指,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她有一刻的怔松,随即抽了手,将他的狐裘放在一边,拿起桌上的战甲。
“我的体温就这样,不是穿多穿少的问题。”她将战甲披在他身上,带起阵阵轻响。
他微一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抬头。”她的指托住他的下颌,轻声命令。
手指上的凉意便更为直接地沁入了肌肤,他依言抬高了头,心里却因为她的动作而起了微澜。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身体上的接触,比这更为直接更为火热的动作都有过,但只有这一次,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下,是她的唯一一次主动,很自然,很温情。
自然得仿佛这个动作做过无数次,温情得仿佛他们原本就是朝夕相对相濡以沫的一对人。
甲胄微响,烛光柔和,谁也没有说话,帐内静谧祥和,眼前的女子眼睫轻垂,面容平静,往日的冷冽在此刻似乎被烛光消融,他想,如此时光就此停止,他只愿能保留住这一刻。
在往后的很多个日夜里,他总是回想起这样的一个夜晚,一个女子细致而妥帖地为他穿着战衣,如同送丈夫上战场的妻子,平凡而又温馨。
“好了。”楚清欢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他,确定没有哪里穿得不合适。
“好了?”他回神,一瞬间心头涌起一丝遗憾。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低头看着穿戴整齐没有一点不足可以挑剔的战甲,他将心里的感觉收起,看着她:“我该走了。”
“等等。”她拿起狐裘,“低头。”
他不由微微笑起,顺从地低了头,再一次接受命令,并稍稍倾下身子。
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命令得了他,还能让他如此心甘情愿,如此心生愉悦,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她的手环过他的颈项,将狐裘披在他身上,系好:“外面冷,先披着,等上阵的时候再脱。”
“好。”他直起身来,“那我去了。”
“嗯。”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一笑,转身往外走。
当手指触到帐帘时,身后的人蓦然出声:“夏侯渊。”
他几乎是立即回头。
女子背光而立,神情淡淡,语气亦是随意清淡:“一切小心,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深深凝她一眼,应允:“好。”
这一声‘好’,语调很轻,答得郑重,就象彼此间作下了一个承诺。
等我,给你好消息,以不辜负你的这一片心意。
------题外话------
这几天着急上火,嘴巴里长了好几个溃疡,现在张不开嘴说话,饭也吃不了,每天吃饭都是个折磨~今天修了一天的文,忙到现在才更新,希望大家能体谅,也希望大家别嫌字数少,等过两天不这么忙会多更的~
这几天脑子记不住事,昨天说还有事要说但就是想不起来,今天再补充一下:1,留言又不能回复了,搞不懂为什么,问编辑也不清楚原因,貌似别人可以回,如果是系统抽了,总不能总抽我一个吧,简直就是发疯的节奏~
2,新文总算都过审了,现在可以看了
3,旧文还有很多章节看不了,凡是涉及到敏感词的都要修,我现在还没有修完,而且修改之后审核非常慢,可能还要过个几天才能完全显示,如果订阅之后看不了,大家不要急,等通过审核重新显示就可以看了。
第六十六章 梦醒
承顺三年,十二月初二。
是夜,被魏平贤二十万大军阻在兆京之外的淮南军突然发起进攻,来势极快,且毫无预兆。
魏平贤闻讯立即披衣而起,一道道指令发下,心中并无急乱,只因他对自己有极大的信心,应对淮南军亦有极大的把握。
就在魏平贤等着淮南王在遭遇他的铁壁铜墙再度知难而退时,以魏平贤为总帅,由其他各路将军分率的二十万大军突生异变,纷纷各自为营,不再服从统一调度。
牢固如一块铁板的阵营出现一道道裂痕,随着淮南王一马当先冲杀而入,紧随其后的淮南军先锋营如同一把尖刀深深插入,再被骁骑营与左右翼两营从两边破杀,这些裂痕越扩越大,直到魏平贤再也无法控制。
牢不可破的军阵以不可逆转的速度分崩离析,淮南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魏平贤大军冲击得四分五裂,魏平贤被生擒,其余者多数归降,只有少数不愿降者被当场斩杀于马下。
淮南王直取兆京,天光将亮之际,兆京破。
------
一夜的歌舞升平,一夜的饮酒作乐,直到后半夜,承顺帝夏侯昱才在声色犬马中搂着他心爱的皇后沉沉睡去,脸上还挂着纵情满足的笑容。
天还未亮,殿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之人脚步仓促,神情慌乱,以致忘了该遵守的规矩,直直奔了内殿:“皇上,皇上……不好了……”
睡得正香的夏侯昱被人搅了好梦,眼睛未等睁开,随手便抓过身边的枕头扔了出去,骂道:“混帐奴才,拉出去砍了!”
被责骂的太监咬了舌头,见枕头飞过来也不敢躲,缩着脖子挨了这一记,见夏侯昱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不禁大急,再也顾不得太多,站在原地着急地喊:“皇上,大事不好了,淮南王攻城了!”
“胡扯!”夏侯昱睡得迷迷糊糊,十分恼火,“来人,把这奴才拖下去!”
“皇上!”太监急得满头大汗,又不敢上前,心神无主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正好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老太监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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