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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王爷淡定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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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希望你能从家里出嫁。汐儿合该知道,我娶你是花间全岛民的期盼。但真心,一样不少。”唨了口茶,语气犹自淡漠若仙,“花姑姑在花府排行第五,也是府里唯一的小姐。未出岛以前,不说花老爷子夫妇疼宠她,便是其余四个哥哥都把她当宝贝似的喜爱,其中关系最好的,便是她的小哥哥。在花间,花府的地位我不说你也知道,她便是公主一般的存在。此间你去花府,不会受何委屈。”
这怕是赤炎尊有史以来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一通话下来看似无甚打紧,但那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可就太多了。
他这是在告诉她花府的情况,让她好提前有个准备,不至于一眼瞎的乱摸。而花府里,最有可能对她有帮助的,便是她的小舅。
这人真是有些矛盾啊……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联合我的小舅逃跑?照你这般分析,我娘当年能逃得出花间岛,指不定就有我小舅的手笔在里头。你就不怕我也效仿,来个临时逃婚?”手中转着七彩珐琅杯,洛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装饰杯身的凤凰羽尾,说得很是漫不经心,“还是你们觉得花府有所谓的前任尊上坐镇,我便是有心,也无能为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怕摊开来明说。看赤炎尊今天这样子,貌似就是专门来给她透露某些信息的。
果然,赤炎尊不咸不淡的掀了掀俊眉,面若朝霞疏朗,语气竟还带着几分欣慰:“汐儿能对尊如此坦白,我很高兴。我知道你的能力,想走,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你。可我也知道,你不会走。”话说得狠笃定,自有运筹帷幄的霸气,“汐儿的性子,尊不能说了解十分,七分也还是有的。连番被设计,想必汐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当初你愿意与我等前来,有赌气的成分在里头。但,我想最大的原因,是希望一劳永逸,来个——釜底抽薪!”
咝!
一阵抽气声响起,是站在一旁的知画和知琴发出的。尽管她们已经很控制了,但还是忍不住泻了气息。
两人都有些脚底发凉的感觉,这个赤炎尊上当真是不可小觑。她们也是最近才把主子的心思给揣摩了个七七八八。他竟然是早就看得个明明白白,现今还这么光明正大的道出来。怎么都有点儿把人衣服扒光,他还一脸无所谓的意味,当真是不懂含蓄为何啊……
面面相觑,脚步都不由自主的离他远了几步!好可怕的人……
有意思!
一瞬间,洛汐心里边便划过这三个字。
索性便放下手中把玩的瓷杯,洛汐终于拨正了态度,凝眸看向赤炎尊那浮光浩渺的紫色琉璃眸:“你既是看得这么明白,又为何还要引狼入室?这个诅咒当真就这么可怕,让你们不惜三番四次陷害设计我,为的就是让我嫁给你,还是在如此倡促紧迫的情况下。我总有一种直觉,你们似乎还在怕些什么人。你若真有心,可否告知一二。”
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他们所惧惮的那股势力,很可能与一直在她背后耍手段的那只手有关。只是对方过于强大,她也只能从这段时间所遭遇的事情里抽丝剥茧出少许痕迹。再多的,是一丝也无……
向来流光溢彩的紫眸在对着洛汐认真又深邃若渊的眼神,赤炎尊也不由自主的怔愣了会儿。他还是第一次这般清晰的在那双灿若黑曜石的大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第一次啊……
终于有种被重视的感觉了呢……
她自己也许并不知道,她看人的眼神总是那样淡淡的,做什【‘文’】么事情也【‘人’】是带着懒【‘书’】懒的姿【‘屋’】态。别人看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她也是注视你的。可他知道,那样的注视,无心。
她的心防,压下的山何止一座。特别是自发生了那件事以后……
开心是淡笑,不开心也会淡笑。生气会改变气息,发怒亦可毁天灭地。可眼底深处的那片漠然,总是会存在。越是怒气,漠然越深。
当初坠崖醒过来时,便是这样。被心爱的人赐婚,是这样。赫连墨邪的婚礼上,她也是笑着做出那番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哦,总有一个例外,她与他被人设计时,她的眸底深处出现了淡然与狠戾之外的情绪——慌乱。
可,也不是因为他有的。
现今,他竟是有种千舟已过万重山,拨开乌云见明月的豁然开朗……
“汐儿这话说得严重了,尊但凡清楚的,都一一告知。但你所说的那股势力,我却也不是很了解,只模糊的猜测或许和月殇有关。”心情开阔,赤炎尊话也越说越多,“月殇是无极宫的宫主,他的用毒身法和族里一直暗自戒备的那个对手很像,族长们怀疑月殇背后一定有人,这也是族里暂时选择不动他的原因。无极宫存在的历史虽然比不上花间岛,但势力同样不可小觑。我隐约从族长和长老们的谈话里知道,无极宫的创始人和上古四大神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而这关系,约莫并不友好!”
此话一出,洛汐的心里瞬时理顺了些东西,可疑问也更大了:“难道你们就一直这样任由他下去,若是到时候他与那人来个里应外合,你们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不是她对月殇落井下石,而是她不信花间的人会任由别人破坏他们一直期盼的仪式,“花间的底蕴何其深厚,连你们都要惧怕那人?”
很明显了,背后的那个人定是与花间岛的诅咒有关。那个人一定不会想要她和赤炎尊顺利成亲,进而让她“苏醒”。那么最迟也就是在婚礼的当天,那个人一定会出现。
如此一来,他们居然还敢任月殇在花间肆无忌惮的存在下去,就不怕他搞破坏?
再往前推,如果那个人很早以前就知晓她的真实身份。那便会想尽办法杀了她才是,那她之前所遭遇的险难,是否除了花间的叛徒外,还有那人的手笔?
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赤炎尊适才说的那些话“月殇是无极宫的宫主,他的用毒身法和族里一直暗自戒备的那个对手很像”,洛汐脑里的记忆快速往前翻,忽而便是灵光一闪,是啊,药!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那人若想害她,必定得很了解她才对。那么从医毒和武功方面不好下手,便只能借别人之手来铲除她。而那罪名,便是她身为神王妃也不可拧转的。
刘心婷!赫连雄!
心里霍然间就冒出了这两个名字。
她一直对刘心婷冒险对老皇帝下毒一事耿耿于怀,总觉得她不当会那么莽撞无心才是。若不是有人蹿缀她,再给她那引发“紫迷醉”生成“蚀心”的毒,她如何会这些?此般解释,那就通透了许多。
她竟是无一点察觉,有人在那么早之前,就开始对她动手了!
那……之后呢?
蓝冰蝶的出现可否也就容易解释的多了?她对她的恨意一开始就很莫名其妙,她一直都知道不是简单的情敌之恨的……
而作为蓝冰蝶师兄的赫连墨邪,他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身份?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他们之间的矛盾,包括她在他们婚礼上最后烈性的自残会否也在那个人的算计之内?
不过是因为花间的人出现,亦或者她/他没料到,她虽然情殇,但未必就会抱着必死的决心,是以棋差一招……
心刹那间冰寒得不可控制的抖了抖,洛汐眉眼一垂,遮住了心潮霎那翻涌起的巨浪。最好不要是一个阴谋,一个他对她算计已久的阴谋……
那个人,究竟有多可怕。无论她身上发生的哪一件事她/他都能加以利用,还一招比一招狠……
彼时面对洛汐的质疑,赤炎尊倒还是那份淡若流水的态势。他并没有察觉到洛汐心里一霎间掀起的滔天巨浪,衣袖一拂,淡定若初的给洛汐重新满上一杯热茶:“自然是不怕的,月殇其实不足为惧,只我一个便可牵制住他。何况他这人亦正亦邪,不一定就会甘愿受人摆布。只是背后那个人隐得很深,族长们不知何原因似乎对其也仅仅是对那一个人,过于惧惮了些,向来采取的措施都是只守不攻。我隐约也觉得族长之所以要求我们尽快完婚,就是怕被破坏。但为何那个人如此见不得我们好,具体的,我却是不太明白了。”
他虽然是花间名义上的统领者,但关于远古时的某些秘事,也只有族长他们才清楚。一贯以来都是有要求了,才会对他提出,再点到即止,让他清晰自己该做的事而已。他又是个淡漠的性子,不会去在意、关注那许多。现如今,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没去好好查探个究竟……
那厢赤炎尊还在为自己以前的不上心暗暗懊恼,这厢的洛汐却又因他那一句“何况他这人亦正亦邪,不一定就会甘愿受人摆布”而当头一棒!
她记起来了,有一晚她因饱腹难耐,是以悄悄的溜出府去消食。然后很不凑巧的便听到了月殇和他“情人”间那段诡异的谈话。当时还很不巧的被月殇现场抓了包来着,彼时那两人谈得很不愉快,甚至还动了手的。
听那意思,那吊诡十分的人好似对月殇很有些那种意思。可月殇并不太领情似的,这两人到底是何关系……
那月殇此番是单独行动,还是被人授命?
眼下脑子里真真是乱成一团,一下涌进这许多的讯息,让洛汐颇有些心烦意燥!
眉心倏尔打结,倏尔又舒缓。
身边没个知情人就是麻烦,想想花间的那群老不死也是怪,嘴巴锁那么紧做什么。如今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居然还能瞒着赤炎尊和她,也不怕自个儿期盼千百年的夙愿打水漂。是什么样的隐秘不适于公诸于众?
老不死的,老不死的,老不死的……
洛汐心里不断的怨念着“老不死”,念着,念着,眼睛里便是星芒一闪。
那一瞬间的光亮实在太过耀眼,让本就离得她很近的赤炎尊轻易给扑捉了住。唇角一抹笑纹泛开,如昙花开在雪地里,精美不可方物。声音罕见的低沉而清越:“汐儿可是有了何好法子?”
这么闪闪发光的眼神,他还从未见过呢。
洛汐眼眸华光闪烁,带着点微微的狡黠:“再过几天就是你我的婚期,作为天山老人唯二的徒弟,还是他的关门弟子,怎么能不来祝福一遭?”
她之前就寻摸着要向他讨教讨教的,现下就更加不可放过了!
赤炎尊是何许七窍玲珑心,洛汐轻轻一点,他已然知道她是要从哪里下手了,眼里有笑意浅浅流过:“好,定当在最快的时间里给你带到,不出意外,应是来得及的!”
语意双关,带着未知的深意。
洛汐莞尔抿唇,总的来说,她今天确实要好好的感谢他:“客气的话,我也不用多说。知道说了,你反而不喜。但确实很欢喜,能有你这样一个知己,今天真的被感动到了。”
她恼恨花间的人对她自以为是的摆布,可之于赤炎尊,还是很敬重的。自两人认识以来,他也并没有对她做过何过分的举动。相反的,还总是在帮她,照顾她。他真的是一个很磊落光明的人,这样的男子,真心值得任何一个女子去爱他。
此前这般特地前来告知的心意,让她为自己适才的误会很有些愧疚。可,愧疚终归是愧疚,感动也只是感动,知己,也永远是知己……
而这“任何”中的女子,她今生已是无缘。
感情的事,她想,也不再适合她了罢。该说的,她认为还是要明说。
明明是很欢快的话语,却令屋内的气氛一瞬间沉静下来。
春风袭入半开的窗,将洛汐及腰的乌发挽起,乌发下那双眼睛,黑如夜色,看不到底。仿佛先前亮起的闪耀,是人的错觉一般。
知琴、知画对视一眼,均有心疼之色浮现于黑眸深处。她们的主子,怕是又想到那件令她难过的事情了罢……
诡默的压抑让赤炎尊紫眸越渐幽邃,很快便凝聚成一片黑紫的汪洋。他忽然就站起了身,不容洛汐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见他极快的掠到她身后。
洛汐只觉身子一紧,下一息,已落入了一道宽厚的怀抱。有叹息声,低低响在耳边:“汐儿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尊?若是在惩罚我,那没关系。再长的时间,我都可以等。再远的距离,我也能走得到终点。再难翻越的高山,我也相信自己能攀登得上。我只有一个要求,仅需一个机会,一个允我尝试的机会。”
语意绵远留长,像风掠过殿外瑟瑟翠叶,来不及远去,便在叶尖碎了无声,却惊雷般炸响在耳侧。
洛汐一震,身子僵在赤炎尊的怀抱中。
一僵间,赤炎尊好闻的气息已以不容拒绝的脚步逼近。微凉细润的唇从同样细腻若玉的脸颊拂过,像瑶池里的仙荷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溅起涟漪层层,无声无息的荡漾开去。
两人俱是颤了颤。
这样的赤炎尊,让洛汐很意外。他何时变得这般孟浪了……
这样的美好感觉,让赤炎尊很满意。上一次抱她,已是很久远的事情。彼时他本想诓她去追踪月殇,不料她就爱与他唱反调,死活不愿意去。
也是那一次,他暗自想着以后要多抱抱她的。可惜的是此后发生的事情太多,未能如愿。今天终是可以得偿所愿了。
细细摩挲伊人鬓边的青丝,清淡的幽香滑入鼻尖,赤炎尊再次逸出满足的喟叹。
突如其来的“耳鬓厮磨”,洛汐再次被弄得不知所措。
被震惊到的又何止洛汐一人?
知画两人小心肝一抖,不知为何,看着就是很唯美温馨的画面,却让她们总有点脊背发寒的错觉。
眼角余光往屋外瞄了瞄,再瞄了瞄,待发现一切正常,暗地里舒了口气。又自动自发的低头数蚂蚁,充当隐形人。
话说,赤炎尊上好痴情的说。这样个如仙如谪的男人动了凡心,浪费了真心可惜,但愿主子能想得开。两个小女人如是偷偷的感慨了一番……
“呃……”洛汐终是不太自在的挣扎了下,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啥,脸上有尴尬的红晕飘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尽管怀里的动作很小,赤炎尊依然察觉到了。
纵然他有再多的不舍,也清楚凡事不可超之过急。此般他已是逾越,逼急了怀里的人,只怕以后都会躲得他远远的。
如玉的指尖拂过洛汐垂落脸侧的碎发,动作自然带着亲昵:“时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你身体才刚刚康复,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优雅起身,对着洛汐关照了几句。脚步本已迈到玄关,赤炎尊突然又回头道,“前任尊上……就是我的义父。他,也不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汐儿若能和他好好聊聊,想必也是不错的。”
话一说完,赤炎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呼呼!
洛汐突然就感觉空气一下子从静止又开始流动了起来,整个人显得不是一般的轻松,颇有种劫后重生的快gan。(这神马比喻……)
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呐,洛汐苦恼的皱了皱眉。
思考着赤炎尊离去时的话,倒是有些讶异他居然会主动提起那个人。她自那次就发现赤炎尊不是很愿意提起他,甚至是有些排斥的。不想他这次,竟会开口提醒。
不得不说,这可又是一个相当大的提示啊……
赤炎尊不知道的,不代表那赤炎湛不了解。
心下有了新的计较,此去已势在必行。利落起身,无视掉旁边两只猛在暧昧眨眼的小女人,洛汐水袖一摆,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眨什么眨,再眨还是要干活儿。赶紧收拾东西去。这会儿出去,正好赶得上人家的午饭。”
扑哧!
不约而同一笑,知琴快速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一蹦一跳的从洛汐身边晃过,末了还不忘落下一句:“哦,有人脸红咯!哦,有人肚子又饿咯!”
“……”洛汐。
她的威信何在,何在啊……
清风缠绵,朗朗天际。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派生机勃勃热闹非凡的景象。
马车轱辘轱辘的旋转着,在日光如流火耀射大地之际,慢慢停靠在了一幢大气威严的府邸门口。
抬眼眺望,两只雄狮凛凛威风,气势雄浑。“花府”二字似悬耀高空,烫金的匾额下,朱漆大门早在马车到来的前一刻打开。
从门口望去,两排仆从一字排开,纷纷跪在走廊两侧。
在知画与知琴下车的刹那,很快,就从府里跑出一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光景,一身暗青色长袍,低调却不失精致,贵气尽显。
略微白皙的清秀脸庞上,眉飞入鬓极具气势,黑眸乌湛透着不为人知的精明,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洛汐在两人的扶持下款款下了马车,待一站定,便见男子已行到跟前,矮身行礼:“殿下驾临,奴才有失远迎,望殿下责怪,奴才是花府的总管马云。少爷们都在外头行公务,老爷和夫人前个时辰本还在府里头的,可听说大少爷的小公子在书院和人打架摔伤了腿,便心急着瞧去了。奴才已着人前去通知,相信很快就会赶回来。劳烦殿下先进屋里头休息会儿,莫要累了才是。”
一遭话语当真是不卑不亢,得体十分。既报了自己的名讳,所司职务,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花晨等人没前来迎接的原因,面面俱到。
洛汐会意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关心孙子去了。
她还以为是要给她下马威呢!
“无碍,马管家不必多礼!”水袖拂了拂,洛汐笑得端庄娴雅,轻移莲步,一边状似无意的道,“花府也算是本殿的娘家,既然祖父祖母不在,那就先带本殿去休息罢,本殿确实是有些累了。”
马管家眼眸立即一闪,腰身又下了一分,态度极为恭敬:“老爷夫人早在殿下来到花间之前,就已经为殿下准备好了屋子。是小姐以前住的听雨楼,风景位置都是府里最好的。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洛汐黑曜石般的大眼一眯,暗叹好一个滴水不漏。
“嗯,那便麻烦马管家了!”行行复行行!
由马管家在前头带路,几人环环绕绕,行亭台楼阁,过小桥流水,绕假山花园。一路上赏花赏景下来,配合着马管家时不时的介绍,具体的路线已在洛汐脑中有了个大概。
“赤炎舅舅和娘亲感情真好,这府里头住的也真近,居然就在隔壁。”似发自肺腑的感叹,洛汐表面上满心欢喜,暗自里却为花府的煞费苦心撇了撇嘴。
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么,真怕她会跑了不成。还是那赤炎湛真那么喜欢她那娘,连住都要住这么近。那干脆直接搬到听雨楼住不是更好怀念佳人,切。
“呵呵,殿下有所不知,是尊者自己要求的,殿下以后会明白的。”马管家似是而非的道了一句,也当是听不懂洛汐话里的意思。快走几步,继而又道,“殿下快看,这就是听雨楼了。这座小楼是小姐当年自己设计的,院中的一花一草也是小姐亲手栽种。”
洛汐抬睫,“听雨楼”三个字颜筋柳骨却不失秀气,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子之手。待得一步一步迈去,便见一栋古色古香全楼身俱是紫檀木的小楼临湖而建,扑面而来的清香让人不禁心旷神怡。湖面烟波渺渺,让人惊讶这样的季节里竟能看见这腾雾蒙蒙的一面。更有粉荷、白荷争相斗艳,花朵硕大如盆,好不美丽壮观。各色景观鱼穿梭自如,围花嬉戏,有种蓬莱仙境的世外意境。
小楼对面衔接的外院是一片隐约起伏翠色葱葱的草坪,草坪上栽种着各色各样的不知名小花,从远处望去,竟是一只腾飞欲起的火凤。凤羽灵艳逼人,几可以假乱真……
而火凤眼睛所望之处,一片十里桃林正亭亭玉立,迎风招展摇曳绽放。
当真美不可言呢!
“哇!好漂亮的地方啊!”知琴痴叹的微张小嘴,双手不由自主一松,惊呼出了声。怀中本被她抱着的雪兔啪一声响,掉在了青石板道上,她却犹自不知。
知画也是满脸的赞叹,转头便朝洛汐看去:“和主子的百花源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呢!”
马管家眼里此时已有淡淡的得意之色,但也只是瞬闪即逝,来的微妙,去的也快。微一躬身,便向洛汐告罪:“殿下可随处去逛逛,奴才这就先告辞了。待到老爷、夫人回来,便来告知殿下!”
一阵微风吹来,带了几许花瓣。
高天上的日光倾泻而下,照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挺拔不含丝毫卑意。那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作为花间隐士高人独有的风骨。即便面对她这个受大家尊崇的“神女殿下”,有礼却不卑微。
洛汐不置可否的向那片桃林走去,回身便挥退知画两人:“我去那边看看,你们先回楼里打理去罢。”
她总觉得那桃林隐隐有种牵引她前去的感觉,陌生又熟稔!
桃林眼看已近在咫尺,洛汐心间奇怪的感觉也越加强烈。怎想人才刚刚要踏进去,就察觉到身后有了熟悉的异动。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洛汐近乎慢动作的回头。不出所料,月殇那厮正对她笑得好不灿烂……
只是,那笑意似乎不并不达眼底,依稀间,还有怒意在突突上窜。
怪胎!谁又惹着他了!
洛汐索性轻快转身,不打算理他!
可月殇若是这么好打发,他也就不是月殇了。身形一展,已然挡住了洛汐的去路:“小东西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他还有很重要的话没问,她居然想都不想就要离开,“小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月殇心里正憋着一股气,一股很大的怨气!
嘿!奇了怪了!
洛汐纳闷了,干脆也不走了,笑笑:“月宫主当真是神机妙算啊,几天不见踪影,一见面就知道我有话要问你!”
岂料她这话一出口,月殇眼里的怒意竟神奇般的降了几分,隐约还有喜色在上扬:“小东西莫不是想我了,这是在埋怨我不去看你么!”
“……”洛汐。
真当她这么好调戏的么!
“是啊,我是在埋怨你。埋怨你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给我看你面具下的脸。埋怨你大家都这么熟了,说不定早都熟到烂了,你还一直藏着掖着,搞神秘。埋怨得我心焦焦,为伊消得人憔悴,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怎么样,给看否?”洛汐抱着臂,语气低缓似无奈。
眼波盈盈烟笼雾罩,那般难以追索的眼神,令月殇的心没由来的“咯噔”一跳。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了些什么吗?
“你真的愿意看么?”他一直认为,她不会愿意的。
你真的愿意看么?而不是“你真的要看么”!
月殇此话一出,洛汐心里有须臾的慌神。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要被戳破,可那背后的真相又不见得是她愿意看到的……
凤戾九霄 第十一章(大结局)
“小东西真的愿意看么?”月殇又低喃了句,双眸定定的望着洛汐。
他的声音很轻,可那气势绝对迫人。长腿一迈,提步就向洛汐逼近。
洛汐不由自主便往后退了两步,眼神若慌乱的转动扫向四处,对月殇此刻的咄咄逼人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她以为他至少要垂死挣扎一番,即便是做做样子也不该是现下表现的这般爽快。这样的月殇,是她始料不及的。
理智上而言,她自是要看的,为什么不看?他以前就威胁过她,若是要摘下他的面具,必须要嫁给他。搞得她一直都不愿去碰触他的禁区,索性最后便遂了他的愿。
那现在好不容易,没有这个前提条件了,她为什么不看?
痛痛快快的揭下那张碍眼的古朴面具,把她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给解了,岂不是很好?
可,可为什么她会有心慌的感觉。为什么她会觉得面具揭下以后会有很多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将发生,会有很多事情将超出她的把控?
在临近这一步的关键时刻,她居然会想到逃避,会想要拔腿就跑!
“愿……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心中慌乱,嘴上却逞着能。洛汐拼命抬头,试图不被月殇那越靠越近,俯身而下的高大身影给镇压住自己的气场。
“那小东西亲手摘去面具,可好?”月殇几近整个人都贴在了洛汐身上,鼻息相触,互相交融,那一张历来神秘不容人接近的面具脸就这么大喇喇的摆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洛汐不由得屏住呼吸。
一定要逼她这般紧么?
哼,亲自就亲自,真以为她怕了不成:“你可不要后悔!”
腮帮子气鼓鼓的咬住,带着三分赌气,三分试探,三分决心,以及一分的恼羞成怒……
洛汐终是决定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如她所预料的那般。
何况那人都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是他对不起她的,不是么?
“嗯,一定不会后悔!”月殇低沉一笑,笑声如浓香的美酒,带着醉人的芳香。话回得更快,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坚定。好闻的墨竹清香夹杂着些许别的淡淡的味道,一度向洛汐扑面而来,就如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般,强势得不容有拒绝的余地。
靠,这可是他自己说的,不看白不看。
洛汐心中一堵,垂在身侧的素手一撩,抬起便向月殇脸上的面具袭去。眼看着纤细若无骨的白玉素指就要触碰到面具,远处却有沙沙声传来。
紧接着,一道恭敬不乏怯懦的声音,便划破这方逼仄的气氛:“启禀殿下,老爷和夫人已经回来,这会儿正在前厅等候殿下。午膳也已准备好,此番特命奴才前来唤殿下去前厅一聚。”
呼呼~果然不负她那有心的一顿啊~
不知为何,洛汐竟然觉得这道普普通通还略带点卑微的男仆之音好比天籁,瞬间把她于水火之中拯救了出来,很有“死里逃生”的幻觉。
心里不知不觉便松了口气!
洛汐暗地里恨恨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却眸色大定。手悠悠放下,对月殇双手一摊摆了个很无奈的姿势:“主人有请,莫敢不从。留着下次吧,这会儿吃饭要紧!”
微微一笑,表现得甚是从容得体,丝毫看不出她丁点儿的心境。绕过月殇,洛汐抬脚就向听雨楼的院门迈去,对着前来禀告的奴仆笑的相当和蔼可亲:“本殿知道了,你且前方带路!”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软弱无能也罢,总之,面对那唾手可及的答案,她还是选择了怯步……
月殇望着前方不过须臾便已离他有十步之遥的倩影,也不知是想到了何事,突然便是会心一笑。那笑,如朝阳映雪,顷刻便镌染出五彩斑斓的霞光,其光之灿烂,比十里之外桃林深处盛开的桃花,开得还要艳丽迷人。
尽管她已经很小心的伪装了自己的情绪,但他是谁?
一起相处的时间何其之久,他对她的了解何其之深,之于她的小动作又何其熟悉,岂会看不出她的异样?
这,真是一个绝好的发现呢……
“小东西,等等我,我们一道去!”低沉悦耳的醇厚男音透着为人所觉的愉快,月殇大步迈开,三两步便追上了洛汐。
高空下投射出七彩的阳光,照在那对相携而去的男女身上,男子时不时的侧头与女子说些什么,女子始终淡定的一往而前,目不斜视。
然而,这样的背景,便如倾世画师手中神来之笔一笔而就的写生图般,竟是如此的和谐,温馨。
风过,鸟语花香,今日天光委实晴好。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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