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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驾到帝女有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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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淡淡寒意。很好,如此,她的冷心对上他的无情,这一世,再次交锋,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南境草原,毛毡大帐,明明公主只是面无表情坐在桌前,为什么自己总感觉阵阵寒意?乐桃一边梳着公主的长发,一边纳闷心想,正想着,忽然帐外传来通报,芳华郡主求见。
芳华郡主,闺名冷芳若,安王幺女。因体恤德太妃老来无依,安王流放之后,先皇特许芳华郡主留京,交由德太妃抚养。因而芳华郡主自幼便在皇城之郊的太妃府长大,时常进宫与冷秀颜作伴。
皇叔膝下无子,这芳华郡主便是她童年唯一玩伴。前世,她视这个表姐如亲姐,对她极其信任,她所有事都同这个表姐商量,而表姐的意见,她亦是毫不犹豫全盘接受。可惜,当年却是她有眼无珠不会识人,将如此真心付在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身上,那最后的教训,太过惨烈。
一时周身冰冷气场愈盛,开口,却是平淡柔和:“还不快请表姐进来。”
话落,帐外之人已听声撩起帐帘,一袭紫色宫装的女子嘴角含笑,微微偏头走入帐中,初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衬得那娇艳脸庞灿若春花。
冷秀颜回头,盈盈一笑:“表姐。”
初看到那张长发高束露出整个前额的明丽笑脸,冷芳若很是忪愣了一下,随即却立刻缓了过来,微微福身:“芳华参见公主殿下。”
冷秀颜却只是招手冲她笑:“我们姐妹之间还拘泥这些做什么,表姐快快免礼,过来坐~”
冷芳若浅笑,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杏目流转,将眼前这个英姿飒爽一身骑装的少女打量了一番,淡淡蹙眉:“怎么这幅装扮,可是要骑马?”
“嗯~”冷秀颜大大咧咧眨眨眼,“我准备一会儿参加骑射比试!”
“比试?这打打杀杀的,女孩子家娴静一些不好?”冷芳若连连摇头,“再说,你不是一直期待见萧家那个少将军么,自古英雄都偏爱温柔女子,你非但不该去比试,反倒是该好好装扮一番才对啊…”
冷秀颜保持微笑,看着眼前这张带着些许忧虑,一副真心为她着想的脸。
呵,上一世,冷芳若就是这么劝她的呢,说英雄爱美人,男人都不会喜欢太过强悍的女子,她一一听了进去,整个围猎期间连马都没摸一下,一直端坐在高位上扮淑女。殊不知,那没了自己特色的女子,又怎会有引人之处?
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冷秀颜扬扬眉:“这偏不偏爱的都是后话,先去比试一场,要是那萧少将军功夫还不如我,后面的心思便能省了~”
望着对面少女那明丽的笑颜和眼底闪动的狡黠,冷芳若略一呆愣,淡叹口气,偏头,那微垂的眸中却含满了妒意。
——
皇营骑射场,五彩旌旗迎风而展。
场边看台,东离国君冷亦清一袭鎏金龙袍坐在至高处,左侧是一身青绿锦袍的东离帝女珑瑜公主,右侧则是先帝遗孀德太妃。德太妃现年已五十有三,却是保养得益气质雍容,丝毫不显老态。
德太妃下位,芳华郡主一袭紫烟罗裙映衬如花容颜,再依次而下便是各王孙大臣世家大族府上的女眷。今年的春首围猎来了不少氏族小姐,轻衫罗裙珠簪宝玉,一番精心装扮下来,各个如春花般明媚娇艳。
烁烁明眸,扇掩娇唇,那眼波轻转间,或热情大胆,或矜持羞涩,齐齐望去的地方,正是那骑射场上如猎鹰般骁勇的身姿。
枣红骏马疾驰而过,雄壮马蹄扬起场间尘土。那一身玄衣的男子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挺腰夹腿,叱着骏马如飓风般席卷过境。马上的男子,背影挺拔修长,黑发扬起之间,纤长手指抽起箭羽,伴随一声弦音,利箭破空而出直击靶心,马上之人甚至未回眸确认一眼,那个疾驰而过背影,带着全然的自信傲气。
一员三发,箭靶由近及远,且愈远愈小,那数十丈开外的第三个箭靶,远远望去竟是不比一个苹果大多少。曲臂张弓,马上之人沉静的面容上未现丝毫犹豫,骏马飞驰而过的瞬间,一道凌厉寒光撕裂春日暖风,带着锐气的箭头一击命中红心,那是比赛进行至此,射中三靶靶心的第一箭!
射场周围爆发阵阵喝彩,有拍手称赞的,亦有挑眉不服的,夹杂着各种情绪的眼神聚焦在策马徐徐行至看台前的黑衣男子身上。
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萧寒朝着高位躬身行礼,修眉如剑,墨瞳深邃,那俊逸无双的容颜惹得台上不少闺秀微微垂首红了双颊。
高位之上,东离天子清润如玉,眉目淡淡:“赏。”
话落,清风扬起幡旗招展,哗啦一声巨响,那报幕的士兵站在幡旗之下声音嘹亮——下一员,皇室,珑瑜公主。
洪亮声线响彻全场,顷刻四周无声,不少小姐惊异回头,这才发觉那高位之侧早已没了人影,只余一件青绿外袍静静搭在侍女腕上。
风中传来轻微马蹄声,循着声音再次回头,只见那射场边上,一匹如墨宝马,一袭如雪白衣,那一身月白骑装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纤细身影,手持金弓背光而立,一片金色光晕中,恍若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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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帝女谋
整个射场没了之前沸腾的气氛,一时间鸦雀无声。
冷秀颜轻握缰绳,策马到比赛的始发点。对面,牵着缰绳的萧少将军徐徐而来,抬眉,垂眼,四目对上,一阵微风扬起马上少女乌黑秀发,凤目盈盈,她微微颌首,淡淡勾唇,礼节性笑笑。
萧寒亦是微微颌首,素来鲜有表情的俊颜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一个淡然,一个冷漠,这便是他们二人的再一次,初相遇。
冷秀颜心底划过一丝冷笑。
这一眼,她原以为,心头的感受会是更加激烈,却不想,那平静内心便如同表面一般古水无波。这个前世她热烈爱上并深深仇恨的人,如今在她心里,竟还不如冷芳若带给她的冲击大。
那张她曾经痴恋的容颜,如今再也无法在她心中激起波澜。她看着他,他是间接导致皇叔惨死的罪人,他是她复仇计划中必须争取的筹码,这一世,她用无心,却要赢他的真心,单是想想,这样的挑战竟是让她热血沸腾。
呵,一抹肆意笑容自嘴角浅浅漾开,这一世,她已不是前世那个天真痴傻的小公主;这一世,她回来,阴险狠戾也好,毒如蛇蝎也罢,于她,原来均是快意!
胸中情绪激荡,下一刻,策马扬鞭,黑色宝驹仰天长啸一声,四蹄带起劲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东离民风豪放,崇尚骑射。世家大族的小姐们虽不以骑射为必修,但是有兴趣学了骑马懂得射箭的人亦不在少数,却是没有一人,能骑出这样的气势!
那个在马上扬鞭的少女,白衣如雪,青丝如瀑,明媚的脸上带着清澈张扬的笑容。初春的阳光散落在她身上,那白衣萃了红日光,黑发染了琉璃色,衣袂翻飞之间,素手衔起鎏金箭,纤腰微转,满弓如月,那搭在莹白玉指上的金箭闪耀动人光芒。
那匹骏马,是早年随东离国君冷亦清争战沙场的御骑“雷霆”,骑如其名,四蹄奔腾,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那柄弯弓,是当年随公主父皇冷北羿平定内乱的神兵“射月”,刃如其名,金箭一出,便是锐不可当之锋!
满弓之弦发出迸裂巨响,耀眼金光划破长空,金箭裹着强劲风声狠狠射入第一道靶心,那强劲的力道竟是生生穿透箭靶,锐利箭头冲出半尺,才将将停住。
那一刻,马上的少女却早已乘风而去。
飒爽身姿,利落动作,抽箭搭弓一气呵成,当势如破竹的金箭稳稳射入第二道靶心,终是有人一声疾呼,倾泄出了早已堵在喉头的惊惧。
一时间,射场四周,一片唏嘘哗然,人声胜过先前数倍。
场边,一身玄衣的萧寒静静站在战马身侧,目不转睛盯着场上那娇小的白色身影,仍是那喜怒不形于色之人,细看,却能发觉那深邃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气势,来自一个女子!
他看她,那般纤细臂膀,却能拉动如此厚重弓弦,射出如此强劲利箭,而愈是反差矛盾,便愈是震撼人心。
下一刻,当那战马终于奔至第三道箭靶之前,那一刻,四周人声皆退,仿似时光滞缓,他只见那盈盈身影自马上轻转过来,如斯干净侧颜。
那一刻,他明明离她那么远,却仿似真切看见了她风中轻舞的发丝,她眼底点点璀璨的晶莹,还有她唇边,那抹自信明媚的笑意。
笑着,耳畔纤指微松,第三枚金箭送出,他的眼却是移不开,任由那道金光呼啸而过,他的目光仍是停留在她脸上,自那笑颜之中,他已是明了结果。
薄唇轻抿,突然就有了笑意,眼睑微垂,眸中几番情绪流转,掩去的,是那从震惊至惊艳的瞬间。
那一日,春日午后,东离珑瑜公主以三支金箭惊艳全场。
春首围猎前日的骑射比试,终以公主和萧少将军并列第一的赛果结束。
本就是多情的春日,这个结果,唏嘘感叹之间,竟是让不少人生出了璧人成双的期许来。
——
次日清晨,风中还带着丝丝凉意,围猎大营已是人声沸腾。春首围猎的第一日,所有参赛者都摩拳擦掌全副武装,以期在围猎场上大放异彩。
因着前日已在骑射比赛拔得头筹,锋芒毕露的萧少将军自是一出大帐就引来无数关注,目光淡淡扫过集中在营地前的人群,却是没有看见那个身影。
人群里除了一身骑装英姿飒爽的参赛者之外,还穿梭着不少轻幔罗裙妆容精致的少女。双颊微酡眸带羞涩,嬉笑犹豫着,少女们上前轻声和钟意的参赛者攀谈,再红着脸,细细将手中的发带系在参赛者的弯弓上。
这是春首围猎之前的自发而成的小惯例。矜持委婉的小姐们通过这种方式暗传心意,公子哥们亦能满足自己受佳人青睐的虚荣心。但对于久居边关的铁血将领来说,如此莺燕场面自是无心配合。
掩去眉宇间的不耐,萧寒偏头避过身侧数道殷切目光,刚想避到偏僻之处,却是一偏头,不期然间让一个鹅黄色的娇小身影撞入眼帘。
她离了他有些距离,半掩在熙攘的人群后。他向侧一步错开,望去,只见她一身鹅黄色的宫装,长发披肩,正挽着一个红衣女子,微微笑着同身前的男子说话。
她竟是不参加今日的围猎。萧寒心想着,目光略有直愣,便被身侧的兄长萧晋看了个真切,随即心思一动,举步走了过去。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却不知公主殿下骑射功夫如此了得,却为何不参加今日的围猎?”身侧传来朗朗男声,冷秀颜回头,看见一个着了深紫色骑装面含淡笑的男子,再微微偏头,正对上男子身后那玄衣少将看过来的眼。
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迟疑,她竟是显得有些不认得他们…紫衣男子随即朗声一笑:“公主,微臣护国将军府萧晋,这是臣弟萧寒。”
公主闻言神色微赧,牵了牵嘴角:“那个…我知道的,是表哥啊…”
脱口而出的话竟是这般稚气,引得先前便在的那个白衣男子一阵大笑,一时间小脸更红,小公主赶忙扯开话题,“那个,是因为表姐说了,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不好,而且本宫也不想杀生,所以围猎就不参加了…”
说着便扯了身侧的红衣女子出来助阵,淡淡叹了口气,红衣女子浅笑着微微福身:“二位‘表哥’好,我便是那‘表姐’,芳华…”一袭温婉又不失打趣的话又是引出一阵笑意,笑过之后四人相视一眼,却是有些尴尬。
淡然目光状似无意扫过那张清丽容颜,这种场合他也不愿久留,刚欲开口说走,忽见对面红衣女子俏脸一红,怯怯递上了手中紧握的红绳:“表哥…可否请表哥收下芳若的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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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惊弓雀
一番话虽然说得轻,却是内涵十足。
芳华郡主的生父安王和萧寒的生母福溪长公主本就是同胞兄妹,这声表哥叫得自是底气十足;此外,用了如此亲热称呼,自称还从芳华改成了闺名芳若,同样也是意味深长。而如此亲热之举,却是用在先前从未谋面的亲戚身上,这声“表哥”,还真是引人遐思。
一时气氛微冷,冷面少将眸光淡淡,却是并未伸手接过发带,而温婉郡主亦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如此僵持不下,倒是对面那一直看戏的白衣公子瞬间黑了脸色。
正是尴尬,忽闻身侧噗嗤一声轻笑,众人回眸,只见那强抑着笑声的小公主稍稍掩了面,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故意笑的…就是刚刚那个气氛…还有苏秦那个脸色…总之我不是故意的呵呵呵…”
虽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没心没肺,却是恰好打破了尴尬气氛,名叫苏秦的白衣公子先是一愣,随即张牙舞爪扑过去缠着公主讨要发带,冷芳若亦是在对面那无动于衷的冷颜面前,不动神色收了手中发带。
此时此刻,面上虽是沉静,冷芳若心中却是疑虑重重矛盾万分。
一面,她必须抑住珑瑜在众人面前出尽风头引人注意,一面,为了父王大计,她又不能完全断了珑瑜和萧寒之间的联系。
按照原先计划,珑瑜自幼倾慕萧寒,她便让珑瑜得不到萧寒注意,这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如今,珑瑜已在骑射场上大放异彩得到了萧寒的注意,但是方才她故意试探,却惊觉珑瑜对萧寒似乎不若她先前认为的那么在意。若是最终演变成了郎有情妾无意,那真真是毁了父王一番精心算计!
抬眼看了看正和苏秦打闹的珑瑜,又淡淡瞥了眼目不转睛看着二人的萧寒,冷芳若恨得咬牙,却不得不从长计议。
如今之计,定要先弄清珑瑜和萧寒心中所想再作打算,想着,便是好生整理出一抹淑婉笑意来,上前拉过珑瑜,走到萧晋萧寒面前:“二位表哥,芳华听闻这大营以西有一片青稞草原,是春夜赏月的好去处。今日长空无云,夜里定是明月高悬,芳华想邀两位表哥同珑瑜一起,四人策马去青稞赏月,不知表哥意下如何?”
赏月!小公主一听便兴致高昂,直嚷着要去,萧氏兄弟二人相视一眼,随即也应了下来。
之后便是号角声起,壮士“出征”。遥遥目送着那浩浩荡荡踏入山林的围猎队伍,冷秀颜乖乖挽着冷芳若的手,那浅浅上扬的嘴角,弯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便是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么?
——
是夜,青稞草原,绿意莽莽,夜间微凉晚风拂过那如丝青草地,起伏之间,便是犹如一池春水,碧波荡漾。
一行人,四匹马,缓步行在悠悠绿草间,仰头便是那黝蓝夜空月朗星稀,垂眸,春风裹着青草香穿过衣摆发梢,留下的清爽气息,直叫人心旷神怡。
这样的景色,语言仿佛成了多余,感受夜风拂过脸庞的柔滑,举目遥望远方月下无垠草原,四人皆是无话。
一路上策马过来,为了便于观察珑瑜和萧寒,冷芳若自称骑术生疏拖慢了节奏,却不想珑瑜反倒也跟着慢了下来陪在她身边,如今两前两后,一路上,珑瑜和萧寒竟是一句交谈都没有。
看看前方半隐在夜色中的高大背影,再看看身侧的如花笑颜,冷芳若轻轻叹气。看来珑瑜对萧寒的确是兴致不高,一晚上相处,反倒是萧晋,这个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时常转过来与她们攀谈,珑瑜那一声声“大表哥”,叫得倒是欢畅。
其实她并不是很确定关于父王的计划,福溪姑姑跟萧寒透露了多少。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此次春首围猎,萧将军带了两个儿子过来,行的就是婚配公主的打算。无论是萧寒还是萧晋,无论是否知道幕后大计,只要是能迎得珑瑜芳心,两人的作用其实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她反倒有些轻松起来。
如果珑瑜看上的是萧晋,于她不是更好么?即和父王的安排没有冲突,又可以断了珑瑜和萧寒的关系。毕竟,她和萧寒心中都明了,一旦父王大业得成,珑瑜必死,他要迎娶的女人也只会是她,这样,便是早点脱清了关系,未尝不是好事。
想着心事,正在晃神,忽闻身侧一声欣喜呼唤,珑瑜回头扯了扯她的衣袖,扬手一指:“表姐,快看那边!”
循着手指方向看出去,天高云淡,原来他们刚刚绕开了一片树林,前方整片草原再无遮蔽,一轮巨大的明月静静悬在天边,衬着清凉夜风墨黑树影,美得震撼人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仰头看着那如盘明月,眼底萃上了月华,而就在那一刻,突然身下坐骑一个惊啸凌空立起,冷芳若吓得一声惊呼勒住缰绳,待到马蹄顿地,那匹官马忽似发了疯一般,嘶鸣一声便向着前方冲了出去。
“表姐!”
身后传来一声惊恐呼喊,轻柔夜风在急速之下瞬间化作劲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冷芳若尝试了几次狠勒缰绳却是丝毫无用,未几便被马匹颠得心神涣散,只能勒紧缰绳俯身抱住马脖子,以防摔下马去。
耳边鼓动的风声裹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她知道后方定是有人追来,她只要再坚持片刻便能获救。趴伏在马背上,她努力保持平衡,微微睁眼,未几,便在那一片荒芜草地间隐隐看见了一个黑色身影。
那是萧寒,一身黑衣,骑在黑色骏马之上。多年争战沙场,萧寒果然是反应奇快骑术精湛,仅仅凭着一匹普通官马便能追上她身下这匹疯马,当真了得。
身侧马匹已是越来越近,渐渐双马并驾齐驱,她偏头,勉强看他一眼,那张俊颜还是不带任何表情,一双黝黑深邃的墨瞳直直看入她的眼,无声传递讯息。
她暗暗咬牙,猛一点头,下一刻,黑色身影一下从侧面翻跃过来,两条有力臂膀扣上她的肩,猛得将她扯下马去。一瞬间她只觉天旋地转,身子重重摔落在青草地上连滚数圈,磕得浑身都疼。
如此情形之下肌肤之亲在所难免,她几乎是被对方抱在怀里滚了数圈。一时陌生男子的气息充盈周身,翻滚之间,只觉一双温热大掌护住了她的头,又是一圈,两人这才将将停住,她慌忙着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漆黑眼眸,心底没来由的猛然晃了晃。
萧寒躺在地上,气息微喘,看了看她,还是那面色冷淡的样子,问了她一句是否有事。她慌忙着摇头,随即低下头去,脸上竟是泛起一阵热意。
正是尴尬之际,忽闻身后传来纷乱马蹄声,大部队也终是赶了上来。珑瑜翻身下马冲到她面前,拉着她问东问西,她却回眸,望向那月夜下默默离开的沉静背影,忽觉有些失落。
当晚草原赏月,终是因为这场事故扫兴而归。待到回了营地,一番沐浴更衣,却闻帐外来人通报,请芳华郡主即刻前往皇帐面圣。
冷芳若立即换了衣裙到了皇帐,进去,便见那高位之上,东离天子一袭白衣面色清冷,身侧竟然坐着一袭宫装表情严肃的德太妃。再瞥了瞥堂下跪着的珑瑜萧寒萧晋三人,冷芳若心头泛起一丝异样,俯身叩拜。
高位之上传来冰冷女声:“好了,既然人到齐了,周通,上来将你的发现禀明圣上!”
“是!”一身军服的男子连忙上前跪地:“末将周通,乃本次围猎护营禁卫军。今夜,珑瑜公主芳华郡主和萧家两位少将军夜骑赏月,便是由末将陪同护驾。中途芳华郡主的坐骑突发癫狂以至郡主落马,随后末将带领弟兄前去寻回郡主和萧少将军的坐骑…却发现…”说到这里,却是语意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发现什么?!将你看到的据实禀报,否则论欺君处!”高位之上德太妃怒意满满。
“是,是…”周通惊得一个哆嗦:“回禀圣上、太妃娘娘,末将追回马匹后,发觉芳华郡主的马后股被利器所伤,这正是郡主坐骑会发疯颠跑的缘由!末将觉得兹事体大不敢有所隐瞒,随即带着利器回营,呈给了…太妃娘娘…”
“圣上,这便是周通从若儿的马上拔下的凶器!”素手递过一件金器,德太妃冷声,“不知圣上是否记得?”
掌中,那萃了烛火的金器带着幽冷光泽,冷亦清抬眼,眸光淡淡扫过堂下众人,又听身侧德太妃冷冷发了话:“圣上,这只沧海凤鸣簪乃太祖皇后所赐,历代传于东宫。圣上未立后,哀家记得此簪便在去年公主及笄礼上由哀家亲授了公主——如此敢问,珑瑜的这只金簪,又怎会插在芳华的马上,成了害我孙儿坠马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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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天家怒
一席话落,皇帐之内鸦雀无声,跪于殿前的周通更是瑟瑟发抖,紧张非常。
方才他带着马匹回营,正巧遇上前去探望芳华郡主的德太妃,险因护驾不周获罪。情急之下他立刻递出怀中金簪将功补过,却不料引得德太妃勃然大怒直驱皇帐。若是早知这金簪竟是珑瑜公主之物,他是断断不敢拿出来的,如今这般,两头均得罪不得,今夜定是凶多吉少。
御前,跪在最右侧的珑瑜公主显然还没弄清状况,清丽小脸上透出一丝迷茫;身侧,芳华郡主难掩震惊,猛然回头望向公主,她这才忪愣一下急红了脸,张张嘴,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另一侧,萧家两位少将军亦是偏头看向公主,看着那张微红的小脸,萧寒淡淡蹙眉。
一时所有目光均聚焦在公主身上,各种眼神里含着疑惑,质问,震惊或恼怒,抬眼望向芳华那双杏目,公主轻咬红唇,眼底竟是泛起一抹水气。
还未等圣上发话,却忽闻帐外传来一阵焦急女声,呼喊着要面圣。话落,皇帐大帘忽地掀开,一粉衫少女挣开禁军闯了进来,双腿一曲跪倒在地。
这荒唐一幕惹得高位之上德太妃勃然大怒,玉手扣上身侧木几:“放肆!哪来的不懂规矩的宫婢,竟敢冲撞圣上,禁卫军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给哀家押下去!”
“奴婢有要事启禀圣上!”
“谁敢动本宫的乐桃!”
两道女声横空出世,原先跪在地上的珑瑜公主竟是一下站了起来,那目无尊长的样子顿时激怒了德太妃,正欲发作,却被身侧一道清冷声线打断:“德太妃,朕想听听这宫婢有何事要奏。”
淡淡视线扫过德太妃的脸,那话说的轻,却带着久居高位之人浑然天成的威仪:“德太妃也想尽快查明真相,不是么?”
被那双清冷眼眸注视着,德太妃竟是从心底生出些许凉意,清了清嗓子掩去尴尬,转头不再开口。
侍女乐桃跪于御前:“启禀圣上,德太妃娘娘,奴婢乃珑瑜公主贴身侍女乐桃,专职服侍公主梳妆。这沧海凤鸣簪的确是公主之物,但是在围猎第一日清晨便已丢失,请圣上德太妃娘娘明查。”
“乐桃,这金簪乃太祖皇后御赐,如此贵重之物竟然保管不善,你可知该当何罪?”睨着帐前所跪之人,冷亦清淡淡开口。
御前粉色身影一僵,那俯首的背影却透着坚毅:“回禀圣上,奴婢失职甘愿受罚,只求圣上德太妃娘娘不要错怪了公主,公主绝对不会持了这金簪谋害芳华郡主…”
“哼,即是如此,这只金簪又怎会凭空出现刺伤了若儿的坐骑?公主闺帐,又岂是外人能随意进出的?而如此贵重之物又有谁能轻易接触?如此荒谬之言实不可信,再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德太妃冷声打断。
“回禀圣上,德太妃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天地为鉴!围猎第一日奴婢本欲为公主梳一隆重发式参加庆典,于是将此簪拿出,后因公主要参加骑射比试换成了束发,此簪便一直置于案上,却不知为何之后遍寻不得,当夜奴婢便将此事禀明了公主,也派了宫人去寻,大家均可为证!”乐桃声音微颤,一席话却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话落,高位之上东离天子淡淡发话:“那梳妆当日,可有何人去了公主帐中?”
堂下顿时有人变了颜色,跪地侍女背影一惊,垂首,声音却是坚定:“回禀圣上,当日只有一人去过公主帐中,便是芳华郡主殿下。”
“混账!”高位之侧传来一声怒吼,“区区贱婢居然妄图诬陷当朝郡主,来人啊,给哀家拿下大刑伺候!”
堂下,珑瑜一急正欲起身,却被高位之上那道冰冷视线抑住,转眸看向德太妃,冷亦清冷冷开口:“德太妃息怒,据朕所知,宫婢乐桃自幼长在珑瑜身边,心思纯良,断不是为了护主脱罪任意陷害他人之人。”
“况且,乐桃只是禀明了实情,并未指证芳华拿了金簪。”冰冷视线扫过堂下芳华郡主苍白的脸色,冷亦清淡淡开口:“芳华,当日你是否去了珑瑜帐中?”
长指在袖下握紧,冷芳若暗暗咬牙:“回禀圣上,芳华的确去了珑瑜帐中,却并未偷取金簪,圣上明鉴!”
“如此,”冷亦清微微仰首,“赏月时护驾的禁卫何在?”
未几,堂下便乌泱泱跪了一地侍卫,均是俯身垂首,默不作声。
“郡主惊马当时你们便在身后,却是什么都没看见?!”德太妃又急又怒。
众将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个胆大的诺诺开口:“回禀太妃娘娘,当时正巧珑瑜公主指着天边明月让大家看,末将略一分神,回神时郡主的马已经惊了…”
“混账,护驾禁卫居然如此松懈,留你们还有何用?!”套着护指的玉手狠狠叩上身侧矮几,一声巨响,堂下士兵各个胆战心惊。
“也就是说,芳华的坐骑是如何伤的,在场没有一个人看见?”清冷目光淡淡扫过堂下众人,又转向跪在一侧的萧家两位少将,萧寒面色沉静,萧晋微微垂首。
“回禀圣上,微臣和臣弟当时走在公主和郡主前方,故而无法知晓惊马的过程,不过…”萧晋略微一顿,沉声开口,“不过,当时公主开口让大家往天边看时,微臣曾回头看过一眼,当时公主的坐骑在郡主坐骑身前,隔了半个马身。”
一席话落,冷芳若脸色更加苍白,连带着高位之侧德太妃的脸色也变了几变。芳华的坐骑伤在后股,萧晋那番话,分明是指出珑瑜不可能将金簪插入马身那个部位,那岂不是暗指芳华才是做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诚然,原本有意加害却选择这么一个直指自己身份的凶器就是万分可疑,但若是用来陷害,便又另当别论。只是,一个尊贵郡主如此处心积虑以身犯险去陷害当朝公主又是意欲为何?高位之上那双饱含盛怒的凤目带上了一抹探究,望向珑瑜芳华二人,珑瑜默默垂首,芳若却是看见了,轻咬红唇,竟是委屈得落下泪来。
眼波轻转至另一侧俯身跪地的两位如玉公子,凤目里隐隐有了深意。德太妃心中如何思量暂且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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