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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花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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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冲到窗边,早已不见人影——这可是荷池中央的小谢,四周都是池水~
果然也是高来高去的人类!
如花颓然叹了口气。
心里更乱了,只想找一凡聊一聊。
坐在马车里,觉得自己真小人,一直对爱人不冷不热,事到临头却又要利用他。
果然不是好女人。
马车停在龙虎镖局门口,小厮一路将她引到帐房小厅。
管账的二爷通报了一声,将如花带进帐房重地便离开了。
一凡正在烧几封书信,见到如花进来,似喜似忧。
如花第一次走进他工作的地方,好奇地上下打量。
四壁都是各种宗卷,不知有什么秘密,也许都淹没在信息的海量中。
一凡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来,环住了如花的腰。
“你来了——”
还是那般温柔好听的声音——多少个夜晚,就是这种温柔让她疯狂。
如花想起这几天的若即若离,有些愧疚,也回抱着他,不肯松手。
一凡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多年前那样。
温暖的气息流动,如花香洋溢。
“一凡,对不起。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如花支支吾吾地说。
“如花,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不该向你隐瞒……”一凡的喉结艰难的蠕动,“都怪我有私心,不想让你再为国事伤神。你若问我,我必定直言以告;而你不问,我真真不愿你知道。”
隐瞒?国事?
他还隐瞒着什么!
如花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轻轻说道:“无沙今天来找我。”
“无沙!”一凡一惊,“他居然来了京城,我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他叹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慢慢说道:
“我给陛下呈入密室的奏折,许久没有批阅。陛下大概已经为人所制!熙王必定猜到了什么,大乱将至!”
“原来如此!”如花的声音里没有温度,“一凡,你只对我隐瞒过这个吗?一切都告诉我好吗?也许会有补救的办法?”
一凡诧异地望着如花,她冰冷决然的语气有些怕人。
“如花,我从来没有伤你之心!”他望着爱人的眼睛,坦然地说。
是吗?当年无沙说起封渠的时候,我就该猜到他的意思,
最亲近的人会伤你最深。
如花把头埋在爱人怀里,甩了甩头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
你也许是不得以,也许是受人蒙蔽。
但我相信,你从无害我之心~
再哀伤的往事,也会随着时间流逝……
“瞧我又纠缠那些过去的事情。一凡,无沙的事,你怎么看!”她恢复了无波的心境,要为国家的未来,作出自己的决定。
“如花,不要再卷入这些事情。无论无沙想干什么,我定能护你周全!”
他想起了无沙在树林中所说的那句话——“我就是喜欢夺走人家宝贝的东西”,一凡浑身一颤。
如花摇了摇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无沙无须动手就有无数种方法借刀杀人。
例如,他可以女皇之名起兵,朝廷定然猜忌如花,杀而后快。
这个特殊的身份,把自己定在风口浪尖。
单靠一己之力,单靠一凡在江湖上的力量,她已无力自保:
只能要么投靠周相,要么支持无沙。
可是这两条路,她都不愿意选择。
那么,定然还有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她已经想了很久,
等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
小华在位五年,竟然失势至此,
无论什么理由,他已不适合再待在那里。
这个充满仁爱的孩子,只适合作一个阳光下的领导人,
却不应该轻易触碰政治制度改革的底线。
可是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制度改革却又刻不容缓。
如今,必须有一个足够强硬的领导人,
重新制定游戏规则!
如花下定决心,凛然望着一凡道:
“一凡,帮我!我要重整乾坤!”
尊贵的王气如海浪般澎湃,一凡几乎握不住她的手。
他想起了那个巧巧娇笑的如花,
那个白虎坪上巍然不惧的如花,
那个面对匈奴,调度全国,一力备战的她,
还有那个操劳国事,失去了孩子,颜色憔悴却依然傲气逼人的她
……
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如花走出帐房的时候,
刺目的阳光晃了晃眼睛,有一丝刺痛。
她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一股孤寂油然而生。
一凡,再给我十年,
我要用最强的力量,把政治传承制度稳定下来,
然后,我将和你远离这里,比翼双飞,遨游宇宙!
再给我十年!
我许你生生世世!
周嘉论政
常德德山山有德
白沙沙水水无沙
——湖南某楹联
如花正在花如斋的后厅,精心调做一个甜心苹果,
忽然听到前厅骚动,尖叫声不断,
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刚想问问小红怎么回事,小红来报——周嘉来访!
不去找你,你倒先来了!
周嘉跟在小红身后,穿过花如斋如潮的女客,
挡开香帕如云,
目不斜视,微笑而行,
终于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中,闪进了花如斋的后厅。
“你来了!”
“我来了!”
对视,仿佛已经相互等待了很久很久。
这一刻,周嘉确信,找到了寻觅已久的女皇。
如花也确信,她等他,等了更久。
“清美,唤我如花吧!”她首先开言,“今天不谈时政,只谈史事,可好?”
他微微点头,摊开裙摆,端坐在如花跟前,像一只蝴蝶停在粉色的牡丹花上。
“陈宫言曹操‘心术不正’,清美以为何谓忠奸?”如花问道。
“道不同也,陈宫雅性好洁,孝子天下闻名。有母贞烈若此,自不能追随曹操。”周嘉低首辗转,再抬首曰,“小奸小恶,人之常情。主上不能约束群臣,使各就各位,反以善织者耕,善耕者治国,乃不忠于天下百姓托付。况且大忠大奸者,皆大才也,非寻常法度道德可以约束。能够善而用之,主上胸襟气魄也。故曰:小奸小恶,法度束之;大忠大奸,圣主海容。”
如花想起了中山大学黄达仁校长的话:“给庸才以规则,给天才以空间”,不禁微笑颔首。
雍容之态,不怒而天威自成。
周嘉见笑欢喜,像个讨得了糖果的孩子,孩童般的纯真流露,令如花心中一滞。
“人云曹操‘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良臣’,君下以为如何?”如花又问。
周嘉收敛笑意,正色道:“曹操雄才大略,岂非时人可比?其人早年兴义军,杀董卓,立汉室较长者为帝,何曾不想辅佐帝业,成就生前死后名?奈何汉帝孱弱,忠奸不辨,终成枭雄。然孙刘称帝,曹操始终不废汉室,亦非心中有愧乎?不能善用曹操,汉室误国也!”
如花笑道:“如此说来,何人能收曹操为‘治国之良臣’?”
周嘉一惊,不敢言语。
如花也不纠缠,最后问道:“曹丕、司马昭之后,诸侯分裂,国之不国,清美以为是何道理!”
曹丕和司马昭开了“禅让”的风头,东西晋百年,人人都想作皇帝,政变争纷不断。如花此问,不过苦心引导周嘉,不可肆意生篡位之意。
周嘉理会,朗声道:“朝堂上老大人言必称‘祖制’,岂料祖制只不过为寻常人立法,使人少生妄想罢了。若有更好的办法,何至于此!”
说道这里,声音一软,悠悠言道:“若能延续祖制,不动国家根本,又能人尽其才,天尽其择。两全之事,何其难也。所谓‘禅让’之说,上古之事,已不可考,周嘉深疑不信。”
如花回道:“缘何不信?若以尧舜禹之能,扭转乾坤之力,立下‘禅让’之制替代家法宗亲,以为正制,说不定大有可为。”
周嘉疑惑地望着如花——以她的立场,不应该对禅让之举颇多赞赏。
如花语重心长地说:“治国如行舟。舟行愈快,掌舵之人尤需谨慎,否则谬以毫厘差之千里;却也不可过于谨慎,失了时机,同样贻害无穷!一张一弛,存乎一心。掌舵之人,紧扣天下命脉,非大才不能!”
她面露苦涩,继续说道:“如花曾经铸成大错,决心舍身挽救。不为掌舵之人铺平道路,不敢再远离庙堂。愧疚之心,望清美体会。”
周嘉默然不语。
如花却甜甜一笑:“清美爱吃苹果吗?这是西洋之物。自蒸汽机大行其道以来,航运远涉重洋。如今西京街头也能买到苹果了。”
周嘉为那甜笑一动,不禁想起逝去的妻子。年少时花下甜甜一笑,便定下一世牵挂。眼前如花的人儿,似与梦中笑影重叠在一起,不觉胸口一闷,呼吸艰涩。急忙暗运心神,心呼佛号,泠然答道:“曾经吃过苹果,的确香甜脆嫩。”
“清美尝尝这个苹果如何?”如花将刚刚做好的甜心苹果推到周嘉面前。
周嘉揭开削好的果皮,正好一圈连缀,可见刀工了得。
皮下白果晶莹,全无异色,拿起来咬了一口,这才大呼上当。
原来苹果心里早就被掏空了,填上数种水果打成的果浆,味道非常特别。
如花笑眯眯地望着周嘉;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周嘉满口果浆,五颜六色,还有几滴粉红的汁液滑落嘴角。
他手里捧着啃了一口的苹果,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过于白净美丽的脸,竟刷地一下红了。
如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气喘不已。
周嘉却拿起苹果,一口一口地吃完,深深拜倒曰:“嘉儿受教了!”
正在这时,小红进来,伏在如花耳边说:“小榭有人来访。”
如花一怔,只好收敛狂笑,开心地望着周嘉道:“清美有空常来玩玩,如花还有不少手艺呢!”
周嘉沉思点头,告辞而去。
小红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样就可以收服周嘉吗?您说的曹操,是什么意思?”
如花答道:“我以曹操喻周相,谈的是国家的政治继承制度。血统继承和上古的禅让制度各有优劣。曹操英雄一世,终于没敢逼走汉帝,心里也很斗争吧!周嘉以为,我的立场之下,必定全力反对禅让,力保小华之位。却不料我只说禅让须有强大的力量作保证,才能避免动乱,适应国家的高速发展,所以他很吃惊。至于那个甜心苹果是什么意思,也是比喻禅让之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小红眨了眨大眼睛,雾气蒙蒙。
荷池小榭中的访客是谁?除了无沙,还有谁敢这样不招自来。
“喂,来了!又是翻墙进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如花和他讲话总是语气不善,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相处的方式。
无沙斜了斜眼睛,扔给她一个白眼道:“堂堂封疆大吏,怎可如此鸡鸣狗盗。我老早下过决心——一天只翻三次墙!”看到如花又要狂笑,连忙说道:
“我是从后门进来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快点说,别烦我,赶着回去呢!”
如花咬了咬唇,问道:“兄长改名无沙,是何缘故?”
无沙嘻嘻一笑,反问道:“你猜呢!”
如花道:“沙即沙场,沙场即兵戈,无沙即止兵戈,也就是天下无战……如花猜对了吗?”
“你再猜~”无沙望天道。
如花想了想,摇了摇头。
无沙收敛起不羁的神色,清淡地说,“潭州有口白沙井,人称沙水,其实水中无沙,甘甜清冽。小时候不懂事,胡乱改了名字。不过如花之言,深得我心啊!”
如花顺势说道:“倘若造反,生灵涂炭,难道不怕杀君篡位之嫌?”
“所以呢?”无沙静候下文。
“不若宫城小变,以最小的动荡更替天下!如花自有办法教小华退位,而天下无人言乱。”
如花想起了玄武门,想起了粉碎四人帮。
宫廷政变比天下哗变,似乎影响较小一点。
她微笑着对无沙说道:“杀君篡位之嫌,我帮你来担!”
“难道如花想要重上朝堂?”无沙冷酷地望着眼前花香般的女子,“本望你助我一臂之力,奈何如花胆量不小!何况你有什么办法堵住悠悠众口!”
如花以手指蘸水酒,在桌上写下六个字。
无沙看罢大惊,沉吟片刻说道:“如今我强你弱,凭什么叫我甘心侍奉?”
“就凭我能止住天下血光!”如花昂首正视道。
两人一时沉默。
无沙的声音柔软了下来:“出尔反尔,弃皇位又争皇位,岂不教人笑话?功成身退,岂不更好!”
如花咬了咬唇,“功成身退,君子所为;如花非君子,为民生计,不怕惹人嫌恶!”
无沙叹了口气,说道:“宫城之变,要靠府兵和京畿守军,这些都在周奚雷手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也罢!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能够夺下京周府兵兵权,无沙从此唯马首是瞻!”
“三个月吗?三个月后的初冬之时正是匈奴骚动之际!原来皇兄大人和匈奴也谈好了!”如花冷冷地说。
想起唐太宗、郭子仪也曾借过突厥回鹘兵力,
如花心中一痛:“我虽不才,必不准边防多年经营毁于一旦。不就是三个月夺下京周府兵吗?你听我好消息吧!”
无沙不言,微微颔首,倏忽离去。
周相来访'VIP'
剑破九霄,
笑尽千坛,
放足风为马,
痛饮血气甘。
何愁无前路,
纵意藐山川。
客乡谁孤苦,
自有影相伴。
胸怀下志,
命冲金銮殿,
生当为主,
不达终不还!
——有风之地
周嘉回到相府,求见周相。
周相正在书房与七妈妈商量海税通航之事,听周嘉回来,也不避讳,直接叫进书房。
周相的阵营中,七妈妈是个特异的存在。跟随周相不过年余,沉默寡言,从不多话,脚踏实干地执行周相之令。周相很少找谈话,只不过此事涉及吕家兄弟,二兄弟俩经营煤山,也算七妈妈的心腹,所以想听听的意见。
话蒸汽机普及以来,航运越来越发达,甚至远洋贸易也日新月异。
远洋最怕倭寇海盗,所以航运家族养不少武装力量,
本与法不容,好在皇帝鼓励海运,而远洋船只不可能不豢养护船之人,
所以当地官员收银子,都对那些航运家族操练水兵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
周相对此忧心忡忡。
话吕氏兄弟倒也十分得,重开煤山,为户部冶铁铸钱,富得流油。
于是以雄厚财力,慢慢侵入航运业,年多的时间,也拉起支船队,常常从远洋弄来些奇巧的玩意儿,孝敬七妈妈与周相等人。
然而,周相仍然对吕家有所顾忌:虽商人重利不重情,但是吕治当真能够放下当年周相逼死吕父之事?何况于白对吕家有恩,吕家和工部总有些牵牵连连。
只不过他并没有将个年轻商人放在心上,兄弟俩又对七妈妈唯命是从,再加上户部煤铁之事,技术活离不开工部的支持,所以吕家种暧昧不明的状态,反倒成最好的选择。
但是远洋水兵的事情,却让周相心生警惕。
“法令禁止豢养私兵,七母以为如何?”周相坐在书案前问道。
“相爷,是个妇道人家,不大会讲话。不过保护海防,歼灭倭寇,本就应该朝廷出力整饬海军。商人豢养私兵自然不能姑息,能不能让他们出海的时候,出钱雇佣朝廷的兵马,保驾护航?”
周相摇摇头:“七母在户部呆久,整日和群商贾打交道,言必称利。”
他顿顿继续道:“暂行海禁,整饬海防,清理私兵,缺不可。堂堂中华,不缺西洋奇巧之术!”
周嘉惊呼:“叔父不可。”
突然发现此举有违礼制,便低头不再言语。
周相却扬扬眉头,笑问道:“嘉儿罢!”
周嘉道:“堵不如疏,贸然海禁,不知多少人因此失去生计!叔父千万慎重。”
周相大笑道:“小子,还以为直打算不吭声呢!玩笑而已,嘉儿以为此事当如何?”
周嘉皱皱眉头道:“事关重大,最好多听听众人的意见,就连吕家和诸位航运商贾,也该听听他们的想法。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三两人即席决定?”
周相面有不快,随即叹口气:“也罢,件事情暂且放下。关乎南方兵力,虽然如鲠在喉,但是北方的无沙才是心腹大患!七母调配钱粮,还需多久?”
七妈妈回道:“加上今年秋的收成,需要三个月整。大约能支持府兵六个月;而弹药配方之权,都在皇上,加上工部从中作梗。三月时间,炮弹之数,大约只能与无沙持平。”
周相面有忧色:“也罢,七母辛苦。隐忍三月,且看无沙的动静。”
罢向七妈妈挥挥手,告辞而退。
周相转向周嘉道:“嘉儿何事?”
周嘉低声道:“侄儿刚刚话冲撞叔父!”
周相笑道:“自家人跟前,什么见外的话?”
周嘉才缓缓道:“嘉儿刚刚从花如斋回来,如花果然就是皇陛下。”
罢将如花所问所答陈述,只是没提那个甜心苹果。
周相听罢,面有惑色,良久不语,最后道:“有空陪去花如斋走走,倒想亲眼见识见识。”
月夜荷池,好风如水。
两个人靠在荷池边的大树下闲闲地聊。
“凡,凡,周嘉也被甜心苹果骗到!”笑靥如花,散发甜香。
如花边着,边抚弄着凡披下来的长发,忍不住亲又亲,显然心情很好。
忽冷忽热的家伙,热情起来也能吓坏人家的小心肝。
凡小心翼翼地圈住爱人,额头轻轻地触碰着的。
“如花,对不起,隐瞒……”
“凡……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大抗得住,”如花副纠结的表情,“不让知道便罢,知道定会放不下……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知道为好!”
又“嗯”声,算是给自己鼓劲。
抬头看到凡的唇,在清灵的月光下,显得尤其红艳,
忍不住踮起脚尖,凑上去,轻轻舔舔。
他却勾住的舌,纠缠,舔舐……
更把按在树干上,身躯环绕着,不留儿缝隙,缭绕无边的是喘息和情欲的气息。
好不容易从浓浓的法式长吻中挣扎出来,
如花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胸口,夫君白色的绸衣,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辉,
连那披散的长发,也柔顺在月色中,
精致的容颜与月的温柔融合糅杂,分不清哪里是水中的月,哪里是月中的他。
如花突然有种错觉,仿佛他生就是属于月夜,像太阳的影子,
他那冷幽幽的清色,光照在最黑暗、最需要光明的地方。
如花痴痴地望着月光中的爱人,
傻乎乎地:“好漂亮的月亮——真想咬口。”
凡不禁笑,笑摧花,笑倾城。
他温柔地吻吻的眼睛,在耳边:“如君所愿”,
却俯身吻上如玉的脖颈。
……
结果,那上床特别早……
两人相拥,懒懒地相互偎偎依依,
“凡,今不太样……特别热情……”
“如花,最近直在谈周嘉,”柔柔的声音,却有些糙糙的气息“不喜欢……不喜欢啊……”
凡也会出样的话吗?吃醋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那么甜滋滋。
如花蹭到他怀里,鼻子拱拱他温热的肌肤,像只吃饱的小猪。
悄悄地告诉凡:“来晚!周嘉——志在必得!”
凡愣,随即又恢复惯常的微笑:“呀!小心,别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如花不满地啃他口!
“让胡思乱想!让胡思乱想!”
春色无边~~
周嘉陪着周相来到花如斋的时候,不等粉丝们的尖叫声起,
侍们见周嘉,赶紧迎上来,
“小姐吩咐,公子来访,请直接上后厅,无须在前厅等待通报!”
周相狐疑地望望周嘉,周嘉副无辜的表情。
其实,个特殊待遇,只不过是如花不希望前厅的屋顶被人掀翻罢!
周相二人走进后厅的时候,如花正在快活地煎着芋卷。
得更确切些,如花正在偷吃煮熟的芋头!
手上糊糊,嘴角糊糊,像只得意的大花猫!
小红慌忙掏出手绢,为小姐擦去嘴角的的芋头糊糊。
就像在照顾个刚出生的宝宝。
周相不动声色。
周嘉作个揖,问道:“唐突小姐!”
如花嘿嘿笑,正坐道:“二位见笑!”
想想,有沮丧:“芋卷做不成,两位愿意尝尝新煮的芋头吗?”
二人长坐,小红送上清茶,如花指指盘里带皮的芋头,笑意盈盈。
周相拈起个芋头,指尖凉凉,显然煮熟后浸在井里,刚刚才捞出来。
芋头鸡蛋大小,果然煮得恰到好处,不硬不软,熟的软糯,
汪清香都包裹在芋头皮里,轻轻抹,皮就掉,芋香扑鼻流窜。
小心地咬口,消融在舌尖,温润柔和。
周相不觉头不已:简单的芋头也能煮出般滋味,
——果然
——果然玩物丧志!
周嘉却拾起个芋头,小心地观察圈,生怕又像那个甜心苹果样被捉弄。
小心翼翼观察许久,没发现什么特别,
看到叔父吃完个,才莲口轻咬,
细细品尝着其中的温润,时摸不透如花的心思。
如花笑眯眯地瞧着周嘉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早就乐翻花!
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周嘉还早呢!
果然还需要再调教几年!
“芋头滋味如何?”如花巧笑如虹。
周相默不作声,
完全没有料到的开场,打破他所有问题,只觉得此时的氛围不适合任何高深的话题。
周嘉吃完芋头,擦擦手问道:“如花千般手艺,为何独做盘芋头?”
周嘉道“如花”二字的时候,全没注意到周相眉头动,不知侄儿何时与封夫人如此熟识。
“嗯——心血来潮吧!”如花脱口而出,突然觉得抢无沙的台词,不免自嘲地笑笑,继续道,“做吃的,最重要的就是各有各味——芋头是芋头的味道,鱼头是鱼头的味道。如果把芋头做成苹果的味道,那才是大大的荒谬。”
望望周嘉,少年郎清秀的脸上居然又泛起红晕。
甜心苹果,害人不浅阿!
两人之间的眉目交流,周相看在眼里,不免忧心。
如花笑着收敛戏谑,又道:“百味具佳,各有所美,从不偏爱味。今买些好芋头,味道清甜,无须任何佐料,‘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特意与二位大人起尝尝。”
周嘉听出其中百家争鸣、道法然之意,正想再问什么,
周相却拱手道:“多谢封夫人招待,惊扰已久,先告辞。下回再来向夫人讨教厨艺之道!”
如花起身相送,直送到门口。
周嘉望着,还想什么,终于什么都没有,乖乖跟着周相登上马车。
如花挥挥绣花手帕,冲周嘉嫣然笑:
“嘉嘉,什么时候专为弹曲《凤求凰》呢?”
周嘉心口紧:自己上次所奏的《凤求凰》,分明番怀才求遇明主之意。
难道如花竟然在等自己抛弃亲叔前去投奔。
般自信,不知从何而来!也许只是多虑。
周嘉心口紧,又松下来。
周相却已打下马车的门帘,甩出句:“不知所谓!”
回头望着周嘉,厉声道:“便是嘉儿满心倾慕的皇陛下!”
周嘉愣,慌忙辩解道:“叔父,如花……”
为什么么快就适应那个名字!仿佛有种生的熟悉感!
周相断然打断侄儿的话,恳切言道:“嘉儿还年轻,叔父早该为再选个夫人!”
周嘉哑然,不知该如何辩解。
花如斋内,小红收拾着杯盘,不解地问如花:
“小姐何故在周相面前如此随意妄为?您不是直想招募周家吗?”
如花淡淡笑,想起西索的话,顺势借用道:
“周相老人家,熟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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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掀开门帘,温温笑:“切都安排好!”
如花心定。
所谓谋略,和写小差不多,设定好人物和情景,他们自己就会把故事演绎出来,
相府中,周相面色铁青。
河西边境府军截获信鸽,正是工部尚书于白写给无沙的密信。
他早就猜到,于白和无沙之间定
有所勾搭,但是截获书信,仍然加重他的忧心。
信中隐晦谈到周相的府军,似乎有所安排。
府军中定有奸细,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于白多年经营,若没在府兵里安插几个军官,才是怪事。
问题在于,以于白的身份,和无沙谈起此事,可见军中此人位阶不低!
河东河西的府军靠近边防,不足为忧,
唯有陕北府军,也就是原张绥部属,直接保卫京畿,刚刚又经历过场大换血,着实叫人不安。
陕北府军正职军长为礼部尚书史德正所荐,名唤张九长,是个热血汉子。府军副职则是七妈妈所荐的李涛,为人小心谨慎,奇#書*網收集整理从未行差偏池。
周相最初怀疑李涛,因为他曾向无沙部下递过降书,又在边防军中呆过两年,令人疑虑,于是将李涛召回面谈。
李涛何等精明,又何等明哲保身,听出周相的试探之意,立刻表明愿意卸下军务,作个闲职,留在京内。
周相赶紧安抚,心中却越发焦虑起来。
周嘉轻弹流水之音,见周相端坐在书案前面色不善,便也不敢插话,只顾抚琴。
文官不懂武事,是先不足。
府军不像边防军,装备精良,受过战争的洗礼。
更为重要的是,千军易得,将难求。
府军的高级将领,都来自边防军。
而像无沙那样精通武略,功勋彪炳,能够独掌边防大局的将领,根本可遇而不可求。
周嘉有些忧心——即使能够朝擒下无沙,朝廷靠谁来巩固边防?
想到莽莽张九长,又想想李涛,周嘉逸出道轻微得几不可闻的叹息。
看着周相焦虑至此,周嘉突然很想听听如花的看法——不知道会站在哪边?
去吧,去花如斋看看吧。
周嘉抱着琴来到花如斋,小红却将他引到荷池小榭之中。
荷花已谢,池残落,碧叶连连。
如花身粉裙,靠在小榭的栏杆上,映着荷池,宛如重生的莲花。
“清美随意——”如花道,“愿意弹只什么曲子与如花共赏呢?”
周嘉低头抚琴,袅袅正是《高山流水》。
十指抚琴,如同抚着上好的丝绸,寂静之音便从那丝绸摩擦的间隙流泄。
曲完毕,如花笑道:“李白诗曰‘古来圣贤皆寂寞’,清美有什么心事,但无妨。如花不是解语花,却也愿意与清美谈谈下事,以慰寂寥。”
周嘉不语,实是不知从何起。
小红端来莲子羹,摆在周嘉面前。
如花道:“尝尝新剥的莲子!多吃当地当季的美食,才能顺应时地利,不伤筋骨。”
周嘉揣测着话中之意,不知是不是莲心甚苦,不觉微微皱皱眉。
如花却似自言自语:“小华以前也不爱喝莲子羹,待到领会莲心之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哎,多好的局啊,文有左右二相,武有熙王戍边。周相为人稳重,敢当大任;无沙名贯草原,更兼绝世之才。若能将相和睦,国家大幸,奈何危亡至此?”
周嘉想起被如花称为“小华”的当今圣上,也是阵惋惜,不禁冒出样的念头:“要是皇在位该多好啊!”想到里,心头惊,望望眼前如花的子,却又摇摇头。
如花又道:“清美心事重重,可是为府兵之事?周相是个拎得清轻重的人,目前能教他提心吊胆的事情,也就件而已。”
周嘉没想到,自己不发言,却都给如花猜中心思,不觉有些懊恼。
也罢也罢,从小听着皇的传奇长大,立志像那样建立功勋,以留史册。
如今,仰慕已久的人就在眼前,原来传也不得三分精髓。
周嘉深深拜倒道:“如花夫人大才略,周嘉小气。”
他长跪起来,起府军之疑。
如花笑道:“清美可知周相错在何处?”
周嘉摇摇头:“请如花夫人指。”
如花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两条错,周相都犯!”
周嘉正色倾听。
“周相对吕治、李涛有疑,却为形势之故,不得不用,犯第条忌讳;周相多疑之秋,封书信就方寸大乱,犯第二条忌讳。”如何简要道,不禁想起当政之时,爹爹和凡的赌局,笑望着周嘉道:“清美可愿与如花打个赌?”
周嘉不动神色:“赌什么?”
“随便!不如就赌:三月之内,府军长张九长必死。”
周嘉的眉头拢起来:“张九长绝无通敌之嫌。叔父固然多疑,又有些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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