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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外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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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到小子,对音律小子一窍不通,由众人一番指点才能够依照曲谱弹出来,却是越弹越清响,与众人弹出来的显然不同,但也弹不了三段,便弱下来,一问小子,可不是内力涣散,而是越弹所需的内力便越多,竟然接续不上,无以为继。

众人也这才明白,曲谱乃是配合白莲教的内功心法才能够发挥威力,南偷与前白莲教的教主不老神仙乃是兄弟,原是白莲教出身,所学所授,当然是白莲教的内功。

也虽然只是弹了三段,陆丹呆木的脸上已然有了变化,但是到众人发现,琴声已弱了下来,陆丹脸上的表情变化亦相继消失。

要在短期内增强内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云飞扬的遗书中却记载着这样的一种方法,方是借助少林易筋经内记载的内功心法,再导入本门的内功心法。

万法归宗一少林,更何况白莲教源出于少林,内功心法原就是有许多互通的地方。

易筋经乃无为大师赠与云飞扬,而云飞扬亦答应伤愈之后送返少林寺,在情在理,应该在得到少林派的同意后方可以翻阅,但权衡轻重,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在小子、徐廷封苦练易筋经、天龙诀同时,人尊亦开始进行她的阴谋,皇帝在他的迷惑下首先下旨恢复朱君照的爵位,随又在早朝宣布身体多病,禅位朱君照。

满朝文武百官无不震惊,要反对却哪里里反对得来,皇帝接着又下旨选择吉日良辰,设坛祈福。

这当然又是人尊的主意,设坛祈福,只是借口,目的在将异己一网打尽。

手脚也就动在祭天所用的三牲之内,一般诸侯王公祭天所用的三牲,有猪羊,另外配搭鹿或鸡鸭,就是不可用牛,是为少牢,皇帝祭天则用猪牛羊三牲,称为太牢,人尊打的也就是那条牛的主意。

她的计划是将那条牛的血以有毒的血完全换去,到祭天之日,那条牛当众屠杀,只要牛仍然是活生生的,一定不会有人怀疑,那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将混有毒牛血的酒喝下,解药在手中,不由他们不唯命是从。

而为防万一,由白莲教徒组成的一队心腹锦衣卫亦准备临场监视,三尊再加上一个粉罗刹,应该就万无一失的了。

一切计划都是秘密中进行,徐廷封虽然知道设坛祈福必然是人尊的主意,却想不透有何不妥,要阻止文武百官前去,亦是有心无力。

设坛祈福既然目的在祈求上天保佑皇帝龙体早日康复,除非摆明要跟皇帝过不去,否则还是要去的,王守仁亦是身不由己,唯有将兵符交给徐廷封,待机行事。

江彬、高升方面亦探到白莲教徒调动的消息,徐廷封更加肯定设坛祈福是一个陷阱,亦唯有调兵遣将,看能否及时找到证据,又能否及时制止。

日子终于到了,在时辰将到之前,文武百官已齐集天坛,徐廷封亦整装出发,傅香君随行,会合江彬、高升与所属赶到附近。

小子行功却是到了最后一关,由明珠与朱菁照护法,准备行功完毕立即动身,闯入皇宫,以七煞琴声将皇帝震醒,再赶到天坛。

只要皇帝及时醒转,局势便可以扭转,小子身负重任,也早已收起平日的嬉笑心情,依照易筋经上记载的内功心法,诱导本身的内力真气,终于将任督二天打通,一时间内力真气循环不绝。

小子一连运行三遍,肯定没有错误,任督二穴确实已通,并非错觉,那份喜悦实在难以言喻,不由自主地高兴得跳起来。

他易筋洗髓,内力真气充沛,一跳便上了梁,也就像一只猴子也似地在梁上连翻了好几个跟斗,风车也似地转动,连藏在怀中那块碧玉令也转得飞出来。

明珠与朱菁照被小子这一下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再看见小子这种举动,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很高兴。

她们也都看见那块碧玉令,不由自主伸手去接,小子却后发先至,抢在她们前面,将碧玉令接下,一面大嚷道︰「你们看我练成了。」

朱菁照立即问道︰「内力真气怎样了?」

小子道︰「要多少有多少。」

朱菁照大喜道:

「那是可以弹完那阙七煞琴音的了?」

「应该可以的。」小子满怀信心地移步到案前,碧玉令往琴旁放下,双手随即按在琴弦上。

他虽然没有明珠那样的一双巧手以及天赋,但这些日子下来勤学不倦,且又是只弹一阙,正所谓熟能生巧,弹起来不但流畅,也很动听,只是说不出的诡异。

越弹所需要的内力也越多,小子内力循环不绝,琴声贯彻始终。

陆丹呆木的面容琴声中又开始有了变化,一时喜,一时怒,朱菁照看在眼里,不由自主走近去。

「你怎样了?」朱菁照到底忍不住开口。

陆丹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变化越来越迅速,也越来越复杂,朱菁照、明珠甚至小子都以为这是醒转时必然的变化,到他们发觉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救的了。

明珠、朱背照越听便越觉得琴声妖异,四面八方袭来,整个脑袋逐渐为琴声占据,除了琴声以外什么也听不到,想不到,然后血脉开始贲张,眼前所见一片血红。

当梭立巧,连忙收慑心神,也就在这时候,一只老鼠从梁上掉下,浑身冒血。

小子立时惊觉,一看明珠、朱菁照的情形,双手不由停下,与之同时,陆丹狂叫一声,口吐鲜血,仆倒地上。

明珠、朱菁照狂叫声中亦惊醒,一看这种情形,左右伸手一齐将陆丹扶起来。

血继续从陆丹的七窍中流出来,他的眼珠还在转动,目光落在朱菁照的脸上,突然脱叫一声道︰「郡主——」

朱菁照又惊又喜,方待说什么,陆丹目光已转向小子道︰「小子——」

「我——」小子一样是又惊又喜。

他一个「我」字才出口,陆丹七窍鲜血突然一阵狂涌,身子同时一挺,也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朱青照、明珠立即发觉,伸手一探,发觉脉膊已断,气也没有了,朱菁照不由抓着陆丹的手摇撼起来,陆丹的尸体立时倒下去,连带朱菁照也倒了下去。

朱菁照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明珠看看朱菁照、陆丹,走到了小子面前道:「你可是胡乱来弹——」

「哪里有这种事?」小子连连摇头道︰「除了这阙曲谱我根本不会别的,弹了这么多遍,又怎么会错误。」

「你弹来却是听得人很不舒服。」

「我却是完全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其中一定有问题——」明珠焦急起来道︰「这我们应该怎样?就是人到皇宫,找到皇帝,一弹将他弹死了,还不是天下太乱?」

「没用的东西!」小子一股怒气上涌,便要将琴抓起来掷碎在地上。

明珠手急眼快,一把将琴拿过,小子只有将碧玉令抓起来掷出,他气在上头,根本没有考虑到碧玉令的重要,明珠要接住哪里里还来得及。

眼看那块碧玉令落在地上,一开为二,当中飞出了薄薄的另一片碧玉,正飞向明珠身上。

明珠伸手接住,细看一眼,脱口嚷道︰「你看——」

小子奇怪的接过,只见那片碧玉上刻着十六个字。

「倒转阴阳,左右易位,正则断魂,反则醒魂——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以你方才那样子弹出来的乃是斯魂之音,倒转来才是醒魂。」明珠随即将琴左右调转,放在小子面前案上。

小子怀疑地看着道︰「之前我不是试过这样,你却是说我一窍不通,连琴如何摆放也不懂。」

「根据碧玉令的指示,现在可是要这样弹才能够将离魂弹回来。」

「天晓得碧玉令指示的是否这回事?」

「除了这回事还有哪里一回事?」明珠一面推动小子的手一面催促道︰「你还不弹来看看?」

小子无可奈何地伸手弹去,在明珠的意念中,这样弹出来的琴声一定会更怪异,哪里知道恰恰相反,竟然一反方才的妖异,变得异常的柔和悦耳,甚至令她有仙乐飘飘的感觉。

明珠越听心里便越舒服,不由脱口嚷出来道:

「应该就是这曲子的了。」

小子停下手道:

「是又怎样?陆丹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人死当然不能够复生。」回答的竟然是朱菁照道︰「既然已经找到真正的破解方法,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你——」小子怔了一怔。

「陆丹不死,根本不知道其中错误,所以他死得并不是全无价值。」朱菁照擦干眼泪站起来道︰「我们再不赶去,也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明珠点点头,拾起那分成两边的碧玉令,合起来,递给小子道︰「我们走——」

「该死的白莲教祖宗,玩这许多伎俩。」小子一面骂一面还是将碧玉令收起来,再挟起那具七煞琴,与明珠、朱菁照动身离开。

小子、明珠、朱菁照都曾经进出禁宫,再加上有高升的心腹手下接应,并不难进入豹房的承恩殿。

三尊俱已外出,五灯使者亦只剩下红灯使者以及所属一群女杀手留下,都换了宫装,与姜红杏侍候监视皇帝,人尊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可能再会有人偷进来,只是不以为能够有什么大作为,明知道皇帝给救出去必死,她绝不相信徐廷封还会这么笨做这种事。

天坛祈福谁都会想到必然有阴谋,徐廷封一定会全心全意去找出阴谋所在,全力解决,所以人尊也全力集中在天坛附近,准备将敌对的一方一网打尽。

醒魂曲的出现当然是她所料之外。

红灯使者原就不是小子的对手,小子也知道时间无多,动了杀机,经过云飞扬的指点,再又有徐廷封教予天龙诀的招式变化,他武功的高强,绝不在徐廷封之下,红灯使者三剑刺他不中,已被他夺得空隙一冲而进,连环三脚都踢在红灯使者的身上,将那个红灯使者踢飞丈外,当场吐血身亡。

他接又夺刀在手,一连劈倒了七个女杀手,掷刀再杀一个,便冲到姜红杏面前。

姜红杏短刀在手,一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娇笑道︰「你若是走近来,我便将皇帝杀掉。」

剩下来的女杀手不约而同向姜红杏靠近,明珠、朱菁照以及高升的心腹手下眼看这种情形,只有停下手。

小子目光一转,冷笑道︰「我又不是朝廷中人,你将皇帝杀掉,与我何干?」

语声一落,他一步便跨前,姜红杏听他这样说不由一怔,忙又喝一声道︰「那我杀掉他好了。」

她的手同时一紧,朱菁照、明珠齐皆脸上变色,小子却若无其事道︰「这许多人看着,你只管将皇帝杀掉,看有什么结果?」

姜红杏不由又一怔,小子即时五指一弹,七煞琴霹雳一声惊心动魄,弹的正是醒魂曲。

皇帝应声混身一震,姜红杏亦不由心头一荡,明珠把握机会一个飞铊射出,正中姜红杏的手腕。

这是小子教给她的绝招,这时候用作救人一样有效,她与小子也已有默契,才配合得恰到好处。

姜红杏冷不提防,短刀脱手,眼前人影一花,小子亦踏着天龙步窜至,接连三脚将她迫退。

明珠、朱菁照立时左右上前,护在皇帝左右,小子没有后顾之忧,身形展开,飞扑姜红杏,几个女杀手上前阻挡,都被迅速击倒。

姜红杏也接不了十招便两次给打翻地上,花容失色,她知道不是对手,也就索性不抵抗,展开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半敞衣襟,胸膛迎着小子,突然娇呼一声道︰「你这样狠心,就杀死我好了。」

小子一怔,姜红杏乘机一掌插向小子的咽喉,她快,小子更快,猛起一脚,将姜红杏踢飞丈外,撞在一条柱子上,小子天马行空般紧接跨至,再一脚,姜红杏再也禁受不住,口吐鲜血,一个身子贴着柱子烂泥般倒下。

剩下来六个白莲教的红灯女杀手立时大乱,四散逃命,但随即被高升的心腹手下截住,先后死于乱刀之下。

小子不敢怠慢,将琴左右倒置,放在皇帝面前,急急弹奏起来。

原是犹如白痴一样,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一句道︰「传位朱君照——」一直到琴声霹雳般一响,才犹如电殛一样,浑身一震,然后脸上逐渐现出疑惑的表情。

一阙醒魂曲未尽,皇帝的神智已然完全清醒过来,目光一转,疑惑地突然问一句道︰「我怎会这样的——」

高升的心腹手下连忙跪下,高呼万岁,小子却站起来道︰「我们得赶去天坛了。」

语声一落,他也不管皇帝什么了,身形展开,往外疾掠出去,明珠、朱菁照左右跟上。

皇帝要叫住,却哪里里叫得住,眨眼间,已失去了三人踪影。

「你们随我快快赶去天坛——」皇帝随即吩咐。

看情形他不但已经恢复自我,也恢复记忆,甚至已知道这期间发生什么事。

第二十八章 伴君如伴虎

祭天的仪式简单而隆重,自然是由朱君照主祭,一直到屠宰三牲,都没有事发生。

徐廷封、傅香君一旁看着,实在奇怪。

「仪式到喝下牛血为止,他们还不采取行动,到底在等什么?」徐廷封想不透。

傅香君听着心头一动,脱口道︰「莫非就是那些牛血有问题?」

徐廷封脸色一变,再望去,只见朱君照将杯高举,正在请文武百官将混有牛血的酒喝下,再也忍不住,一面从藏身的地方跃出来,一面大呼道︰「喝不得——」

傅香君眼见这种情形,亦只有跃出。

这一下来得实在突然,不但文武百官吓了一跳,人尊亦一样意外,她怎地想不到徐廷封竟然会这样子与传香君闯进来。

朱君照到底心虚,一惊之下竟然不懂叫人将徐廷封截下,也竟然说一句道︰「这个酒何以喝不得?」

人尊看着听着,心里有气,方喝一声道︰「来人——」那边王守仁已把握机会大声问道︰「是了侯爷,这个酒到底有什么问题?」

徐廷封一看朱君照的反应便更加肯定,振吭回答道︰「酒中有毒——」

「胡说!」朱君照急喝。

傅香君随即娇呼道:「是否有毒,大家拿银器一试便清楚。」

这也是最简单的方法,朱君照忙又大喝一声道︰「这是为皇上祭天祈福之酒,哪里一个——」

他话还未说完,文武百宫已有人拿银器放进酒杯内,随即齐皆色变。

人尊看见这种情形,不由一声道︰「罢了——」

也就在这时候,一阵琴声传来,天地二尊一听,脸上变色道︰「七煞琴音——」

人尊细听,摇头道︰「可不是断魂曲,即使是,对我们也没有影响,我们练的是白莲教的内功,除非教主那种功力,否则不必担心,当今天下,又哪里里有人练得白莲教的内功又有教主那样的造诣?」

天地二尊齐皆点头,人尊虽然那样说,脸上也毫无变化,心里却总有点不舒服。

那并非断魂曲,却肯定由七煞琴奏出来,而且听着总是有点不知怎么的。

朱君照却在这时候走近来道︰「圣母,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没用的东西!」人尊怒骂一声,扬手射出一支烟花火炮。

埋伏在附近的白莲教徒立即站杀出来,喊杀连天,高升、江彬亦同时指挥军兵从较远的地方赶来抢救。

人尊早知道徐廷封这样现身早有防备,摇头一声冷笑道︰「徐廷封,你坏我大事,我饶你不得。」

她哨子已在手,接着一吹,「粉罗刹」独孤凤离弦箭矢也似射至。

人尊也是有意示威,指令独孤凤杀入文武百官当中,五六个武士自恃孔武有力,立即迎上,徐廷封叫也叫不住,一面掠前,一面大呼道︰「让开——」

天地双尊左右上前阻截,徐廷封天龙诀身法展开,一绕而过,还未来到粉罗刹身旁,那五个武官已被粉罗刹击杀地上。

粉罗刹半身一转,再杀二人,徐廷封、傅香君已到了,天地二尊反而退到人尊身旁,他们都知道粉罗刹除了控制她的人尊外,不分敌我,只知道见人就杀。

他们也乐于看徐廷封如何倒在粉罗刹手下。

粉罗刹一遇上强手,果然便放弃其它人,猛向徐廷封扑击。

徐廷封任督二穴早已被猿长老打通,真气内力循环不绝,又经云飞扬指点,再参透天龙诀的变化,功力倍增,身形变化的巧妙,抵销了粉罗刹强烈的攻势。

粉罗刹久攻不下,迹近疯狂,哨子再催促,动作更迅速,徐廷封连闪带避,再接十七击,到底闪避不了,只有运起十成功力,硬接粉罗刹双掌的疾击。

霹雳暴响,徐廷封倒退了一步,也只是一步。

强劲的内力在两人之间流窜,粉罗刹蒙面的布亦被卷去,傅香君一眼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不由怔住。

「凤姐姐——」她脱口一声,便要扑前去,徐廷封急忙拦住。

独孤凤连忙又扑攻,徐廷封再接一击,这一次竟然倒退三步,心中吃惊,不由忙问傅香君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云大哥的妹妹!」

「什么?」徐廷封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独孤凤接又袭至,徐廷封的内力不觉已收回很多,连连被迫退十多步。

人尊眼见机不可失,狂吹一下哨子,示意独孤凤全力出搫,与之同时,七煞琴音漫天而至,竟然将哨子声盖过,独孤凤也显然大受影响,双掌抬起又放下。

徐廷封若是这个时候出手,不难将独孤凤击倒,他当然没有这样做。

人尊当然更奇怪。循声望去,只见小子在明珠、朱菁照保护下盘坐在天坛的瓦面上,双手鼓琴,她也知道琴音必定有问题,急喝天地双尊道︰「杀人毁琴——」

天地双尊双双掠出,朱君照也不慢,夺过旁边一个锦衣卫的佩刀,一面叱喝道︰「菁照,你还不滚开?」一面挥刀杀前。

人尊接又吹响哨子,独孤凤却完全没有反应,随着琴声眼神杀机尽散,也逐渐明郎起来。

徐廷封看在眼里,知道琴音生效,精神一振,身形展开,不攻独孤凤,反截天地二尊。

他天龙诀身法迅速而灵活,人在半空,双掌两脚便分击天地二尊。

人尊一见更怒,一口真气提起来,再吹那个哨子,「波」的一声,哨子却被她的真气震碎了。

独孤凤同时一下子醒过来,目光转动,最后落在傅香君脸上。

「香君?」她的语声充满了疑惑。

傅香君尚未回答,独孤凤目光又转动,目光落在人尊的脸上,瞳孔一下子收缩,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这片刻,她显然想起了很多事。

「是你——」她好像要问人尊很多事,但两个字出口,便没有说下去。

「是我在悬崖下救了你的命。」人尊仍存着一线的希望,暗中取出了第二个哨子。

「我杀了哥哥——」独孤凤突然又说出这句话。

人尊心中一阵绝望,放下哨子,蓄势待发。

傅香君也发觉独孤凤神色有异,尖声急呼道︰「凤姐姐——」独孤凤身形已拔起来,扑向人尊。

「你恢复神智,如何是我的对手?」人尊一笑,千成功力运起,准备一击将独孤凤击杀。

她当然没有忘记独孤凤体内的药力并未消退,但仍然有信心应付得来,最主要的是她太清楚独孤凤的武功,知道破绽所在,她却是忘记了独孤凤满腔悲愤,已决定跟她拚命。

这种情绪下,独孤凤不但会全力出击,而且会并生忘死,情形与受制于哨子的时候并无分别。

人尊的判断果然准确,左掌封住了独孤凤的攻势,右掌紧接插进独孤凤的要害,一连七下。

独孤凤却毫不理会,忍痛不退反进双掌同时插进人尊的体内,人尊连插七下,独孤风的双掌亦深深地插入她体内,所有的内力同时迫进去。

人尊的五脏肺腑立时被独孤凤强劲的内力摧碎,独孤凤紧拥着她倒下,脸上残留悲苦的神色。

傅香君看着心都要碎了。

天地双尊看见人尊倒下,不由一阵慌乱,徐廷封知道白骨魔功的死门所在,再配合现时的武功造诣,原就已稳占上风,看见天地双尊攻势一顿,露出破绽,立即抢入,双掌连印天尊灵台、太阳、中府三处穴道。

天尊死门一换再移,还是被截个正着,中府穴上挨一掌,脸色骤变,当场气绝。

地尊一见阵势不对,转身便走,徐廷封身子翻腾,半空中倒击而下,双掌连环疾击,只攻向地尊灵台、中府、太阳三处穴道。

地尊身形盘旋,一面招架,一面闪避,没有天尊,白骨魔功厉害的招式根本施展不出来,徐廷封全力抢攻,他如招架得住,不过七招,灵台穴便中一掌,他的死门立即移到太阳穴。

徐廷封经验所得,身形翻腾倒挂而下,一式「双锋贯耳」,将地尊的死门封在太阳穴内,再一压,地尊不由口吐鲜血,倒翻地上,呻吟惨叫。

散功的痛苦,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受。

徐廷封连毙天地二尊,回顾独孤凤与人尊那样子同归于尽,心头一阵怆然,再看小子那边,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朱君照挥刀砍至,目标是小子,却被朱菁照挡住,一喝不退,挥刀便砍。

朱菁照一面怒喝,一面仗剑抵挡,她意思是要劝朱君照将刀放下,束手就擒,皇帝说不定还能够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朱君照却是执迷不悟,一心只想着朱菁照帮助外人来破坏自己做皇帝的好梦,一怒之下,乱刀狂劈。

朱菁照原就不是他的对手,被迫得连连后退,明珠急上,合她们二人之力,也是抵挡不住。

小子全力鼓琴,一曲未终,焉能罢休,眼看朱菁照、明珠二人还可以应付片刻,收拾心神,将最后一章迅速弹完,长身而起。

朱君照一刀即时劈在朱菁照的要害上,他原是要杀明珠,却被朱菁照横来截下。

明珠挡不了这一刀,朱菁照也是一样,这一刀已是有去无回之势。

朱君照看见朱菁照倒下,也是一怔,但随即一声道︰「该死——」挥刀斩向明珠。

小子不由一声暴喝,手挥五弦,转弹断魂曲,霹雳琴声中,明珠心头震荡,踉跄倒退,朱君照亦不由一阵茫然,小子乘机出手,接连三脚,将朱君照踢得倒飞三丈,摔在地上,当场命丧。

明珠连忙将朱菁照扶起来,朱菁照已经是奄奄一息,凄然一笑,死在明珠怀中。

徐廷封这时候亦跃上来,看见朱菁照死去,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哥哥——」小子心中仍有气道︰「这样踢死他,是便宜了他。」

徐廷封摇头道︰「算了——」目光转向独孤凤那边,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小子亦不由追问道︰「那个粉罗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反而转助我们杀人尊?」

「她是云飞扬的妹妹。」徐廷封这句话出口,头不由垂下来。

「该死,人尊这种人就是什么也做得出来。」小子垂头丧气的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以云大哥的武功……」

他没有说下去,眼中泪光涌现,徐廷封的心情与他并没有分别。

再看下面,三尊俱死,剩下来的白莲教徒自然无心恋战,但被军兵重重包围,如何冲得出去,到头来还是难免一死。

禁宫那边,这时候亦杀声震天,皇帝亲自率领锦衣卫杀奔前来了。

到所有都平静下来,皇帝不免要论功行赏,文武百官感于徐廷封救命之恩,也清楚他的为人,平日与他作对的都一反常态,极表亲热,在皇帝面前对他推崇备至,以他居功至高。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徐廷封却仍然以他一贯作风,谦谦虚虚,但称赞的话排山倒海般涌来,听得多了,亦难免心头一阵飘飘然,也有点觉得自己的确是大明栋梁,朝廷中少不得自己的了。

皇帝听着却不是滋味,他也很明白这一次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全凭徐廷封,但看见徐廷封如此这般深得人心,亦不由动了杀机。

功高震主,总不是一件好事,皇帝虽然年少气盛,但连遭祸劫,亦已变得城府深沉,表面若无其事,而且大加赞赏,下旨设宴镇海楼,论功行赏。

安乐侯府虽然曾经被抄封,但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出钱出力,慨赠多珍,很快便恢复旧观。

徐廷封应酬忙不过来,到静下来,见堂中只剩下傅香君、小子、明珠,心头不免又一阵感慨,叹息一声。

明珠随即亦一声叹息道︰「我们这许多人,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傅香君明白她的心事道︰「他们都死得很有价值,九泉之下,定必瞑目。」

「事情都过去了,还说来做什么?想想以后,不是更好。」小子始终是最洒脱的一个,目光一转,突然一把抓住明珠道︰「我们到外面看看,今夜的月色,应该不错的。」

「什么日子了,哪里来的月色——」明珠话出口亦醒悟,跟着小子快步走出去。

徐廷封目送二人背影消失,微微一笑,转向傅香君道︰「他们是提醒我,给我机会说话。」

傅香君轻叹道︰「你要说什么?」

「白莲教乱定,我也已经恢复侯爷的爵位,以后应该可以平静的过日子了。」

傅香君听着眼中闪过失望之色道︰「朝廷中的确需要你这种人。」

徐廷封不以为意,接道︰「皇上的确需要一个能够明辨是非的人来扶助。」

傅香君一笑,道︰「经过这许多变乱,不知怎的对名利我看得更淡薄。」

「名利这种东西很奇怪,处心积虑去找未必找得到,但要来的时候亦无处躲避。」

「我以为是要看一个人的决心。」

徐廷封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劝我急流勇退,功成身退?」

傅香君微叹道︰「能够功成身退可是不容易。」

「徐家多年的基业总不成毁在我手上,况且朝廷又正当用人之际。」

「我明白。」傅香君抬手一掠秀发道︰「朝廷中人到底是朝廷中人,正如江湖人始终是江湖人一样。」

「江湖险恶——」

「朝廷又何尝不是?我无意江湖,也不惯住在京城之内。」傅香君的态度很坚决。

「香君——」徐廷封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人各有志。」傅香君凄然一笑,转身往外走。

徐廷对待要拦阻,手伸出去一半还是停下,呆呆地看着傅香君的背影消失。

由于心事重重,镇海楼中,徐廷封难免有点失态,也没有在意皇帝以外,便是江彬、高升以及一众太监锦衣卫,其它人并未在场。

席开,皇帝笑顾徐廷封道︰「廷封,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徐廷对如梦初醒,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没有最好,来,我敬你一杯。」皇帝挥手示意。

酒早已斟下,皇帝取过一伓,另一杯随即送到徐廷封面前。

「皇上言重,微臣受不起。」徐廷封还是半杯取过举起来。

酒杯沾唇,尚未喝下,高升已忍不住抢出来道︰「侯爷且慢。」

徐??封一怔,高升已将酒杯抢在手。

「高升,你这是什么意思?」徐廷封不由问。

「这一杯高升喝了,以报答侯爷多年提拔之恩。」高升仰首一杯饮尽。

皇帝一见大怒,拍案而起道︰「大胆高升——」

高升掷杯在地,惨笑道︰「皇上,忠义既然难以两存,微臣唯有以死来赎对皇上不忠之罪——」

语声未已,他的嗓子已嘶哑,七孔突然冒血,他跪倒,也就那样子毒发身亡。

「好毒的酒——」徐廷封探身伸手将高升扶倒地上,目光移到皇帝脸上。

皇帝半身一缩,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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