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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外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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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是休息过了,要跟我这个老头儿月夜过招?」猿长老一见小子便眉飞色「你老人家误会了,我只是出来欣赏一下月色。」小子随即一个跟斗倒翻回树屋内,在藤床上卧下。

猿长老的笑语声紧接传来道:「少花脑袋,你是跑不了的,好好的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再跟我老头儿过招。」

小子没有回答,猿长老也没有再说什么,那些猴子的尖叫声亦同时停下来。

另一种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赫然是发自背卧在藤床上的那个人。

他轻轻地喘息着,越来越剧烈,不象是人的喘息,倒象是某种怪兽。

「你怎样了?」小子惊问。

那个人只是喘息,转来很辛苦似的,小子束手无策,心念一转,想起猿长老,树屋的门突然打开,走进来的也赫然就是猿长老。

「这个人」小子方要说什么,猿长老已然翻身掠上,正好落在那个人身旁,探手连点了那个人后背十多处穴道,将那个人的身子翻过来,又再点了十多处,才呼了一口气道:「没事的了。」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举步往外走,反手将门关上。

那个人也就在这时候挣扎着爬起来,小子连忙伸手一把扶住道:「怎样了?」

「没什么」那个人抬起头来,月光正落在他的脸上,不是别人,正就是云飞扬小子不认识云飞扬,只觉得这个人不象是坏人,云飞扬也没有多说什么,盘膝坐下,连功行气。

小子看得出,没有骚扰他,想到明天还要跟那外猿长老动手,索性卧下来,痛痛快快地再睡一觉。

天终于大克,小子醒来的时候,云飞扬亦运功行气完毕,张开了眼睛。

「你真的没什么了?」小子随即问。

「有劳关心。」云飞扬微微一笑道:「你也是给猿长老抓来的?」

「那个老怪物,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开这种玩笑。」小子伸了一个懒腰。

「高姓大名?」云飞扬接问,「我是个弃婴,无名无姓,师父叫我做小子,其它的人都是这样叫。」一想到师父,小子心头又一阵苍凉。

「哦?」云飞扬有些感慨地望着小子道:「我叫云飞扬。」

「云飞扬?」小子一怔,随又笑起来道:「可惜只是同名同姓,你若是我认识的那个武当派的,又何惧那个老怪物?」

「我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认识?」

小子又是一怔道:「难道你就是武当派的那个云飞扬?练成了天蚕功,泰山败独孤无敌,嵩山挫不老神仙的那个云飞扬?」

云飞扬微叹道:「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子打着「哈哈」道:「我其实并不认识你,可是最近认识的两个新朋友跟你却是好朋友,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你是怎样的一条好汉所以也以认识你为荣,胡乱拉上点关系。」

「那两位是……」

「一个是陆丹」

「陆丹?」云飞扬立即想起来道:「这个人是一个天才,可惜未能够留在武当山好好学艺。」

「另外的一个你应该更熟悉。」小子嚷出来道:「傅香君………」

云飞扬浑身一震道:「他们现在在怎样了。」

「因为诛刘瑾有功,陆丹已经替他的父亲洗刷了谋反的罪名,可是他对于做官一点兴趣也没有,反而跑回武当山,听说要出家入道,苦练武功,为武当派尽心效命。」

「难得。」云飞扬追问道:「傅香君又如何?」

「很好。」

「已经找到心上人了?」云飞扬跟着这样问一句。

小子也居然没有考虑到云飞扬这样问的动机,甚至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应道:「这可是不大清楚,但那个安乐侯对她可真的不错。」

「安乐侯徐廷封?」

「你们也是认识的?」

云飞扬点头,再问道:「那她对安乐侯又怎样?」

「也不错」

云飞扬一笑,苦涩中带着安慰,喃喃自语道:「若是她能够忘记以前的事,才真的安乐。」

小子没有听入耳,接问道:「是了云大哥,你武功盖世,威震江湖,大家都希望你能够主持正义,怎么你跑到这里来?」

云飞扬深注小子一眼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当日泰山玉皇顶一战,我虽然击败独孤无敌,亦伤在他天魔解体大法之下,是安乐侯慨赠'千年断续',又得少林无我大师金针度穴,接通断去经脉,才能够恢复七八,再战白莲教不老神仙七煞琴音,不得不全力施为,经脉又再被震断,若非无为大师易筋经,依照内中心法自疗,现在已经不在人世。」

虽然初见面,对小子他不知怎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感,说话也自然多了。

「所以你躲起来?」

「易筋经是否有作用就是无为大师也不敢肯定,果真是无可救药非要离开人世不可,一个人悄然离开就是了,又何必惊动朋友,要他们难过?」云飞扬淡然一笑道:「我原是要找一个没有人骚扰的地方,哪里知道地方还没有找到,猿长老已经找来。」

「那个老怪物找你干什么?」

「这个人练武成痴,整天要找高手切磋过招,江湖中人看见他便头大如斗,远远避开,少惹麻烦,既然知道有我这个高手,又怎会轻易放过。」

「你败在他手上?」

「我内伤未癒,连他三招也接不到便吐血倒地,他却是不肯放过,将我送到这儿来,每天夜里以大圣神功替我打通经脉,再配合我从易筋经学到的自疗心法,性命才能够延续到现在。」

他目的就是要你跟他过招?」

「现在一天总难免一次。」

「还是他得胜。」

「这个人一身武功事实并不在独孤无敌不老神仙之下。」云飞扬由衷之言。

「我看他不将人弄到筋疲力尽不肯罢休,你内伤未癒,每天势必吃足了苦头。」

「也得益不少。」

「可是这一来你完全没有静养的时间,内伤什么时候才能够痊愈?」

语声甫落,门已被推开,猿长老一脸笑容地探头进来,咭咭地笑问道:「我又要找人过招了,你们两个,哪里一个先上?」

「我」小子应声毫不犹豫地扑出。

云飞扬一把拉不住,小子已跳越藤床,冲到门前,迎面就是三拳,猿长老一面接一面倒退,返到了屋外空地才还击。

小子得势不让人,三拳之后连环一顿拳脚,看见猿长老不住后退更加精神抖擞,拳脚也就更快了。

猿长老大声叫「好」,跳跃翻腾,完全就象是一头猿猴,见招拆招,倒也轻松快活,却到底是急性子,大圣神功随即便展开开来,虚虚实实,移形换位,小子不由又眼花撩乱,到他分清楚虚实已经连续了三着,给打翻在地上。

他「鲤鱼打挺」一翻跃起来,拳脚立即又施展,猿长老「咭咭」怪笑声中,身形再次飞旋。

小子看着不由苦笑,正准备什么时候再挨一顿打翻地上,云飞扬的语声已传来道:「中宫、走洪门、丹凤朝阳、猛虎伸腰」

小子反应也实在敏捷,应声移动,眼前幻象骤失,打到猛虎伸腰一式,双拳正好攻向猿长老胸膛,猿长老左挡右封,一个翻腾,到了小子身后,小子翻身踢脚,踢了一个空,回身一看,幻象又生。

云飞扬急喝道:「懒驴打滚,玉带围腰,乌龙摆尾」

前两招正好封住了猿长老的攻势,后一招一脚横扫,又将猿长老迫回去。

「好,高手提点,果然不同。」猿长老大笑着身形一变再变,越变越迅速。

云飞扬虽然眼明口快,小子到底跟不上,再接几招,又给打翻地上,猿长老打得性起,一脚将小子踢起来,双拳接连打出,云飞扬及时掠至,接下了猿长老这两拳。

猿长老放声大笑,身形变化也就更加迅速,云飞扬绝不比他稍慢,小子看着不由目瞪口呆,再看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云飞扬、猿长老身形招式的变化已迅速到不是他的眼睛所能够追得及。

那种变化的迅速与复杂可以说已到了人力的极限,两个人的身子就象是没有骨头似的可以随心所欲向任何方向作任何转动。

到小子逐渐可以看清楚他们的身形动作变化,并不是他的眼睛已能够追得上,只是他们的身形动作变化已逐渐缓慢下来。

豆大的汗珠从云飞扬的额上滚下,他开始喘息,动作也是由他开始逐渐缓慢。

猿长老相应缓慢下来,笑容也由盛极趋于平淡,终于消失,一声叹息,倒退开去。

云飞扬也就在此际倒下来,小子如梦初觉,口呼「云大哥」急忙扑上前去,一把将云飞扬扶起来。

「没什么」云飞扬喘着气苦笑。

猿长老即时大摇其头道:「痛快是痛快了,可惜还不够痛快,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我再来找你们,但最少也要有今天的表现,不要令老人家太失望。」

小子不由怒骂道:「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这个老怪物煎皮拆骨,要你跪地求饶。」

猿长老不怒反笑道:「果真有这样的一天,我这个老头儿才叫快活,不枉此生。」

语声一落,他又再大笑三声,接连三四个跟斗,眨眼间也不知道翻到哪里儿去了。

云飞扬看着只有苦笑,小子亦只有乾瞪着眼睛,好一会才嘟喃一声道:「到那么一天,倒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快活。」

小子还要说什么,云飞扬已经盘膝坐下,真气运行,身上的汗水随即化为一缕缕白烟,飘飞开去。

也不过半灶香时间,云飞扬便行功完毕,神采飞扬,从容站起来。

小子奇怪地看着他道:「你现觉得怎样了?」

「跟猿长老过招之前并没有分别。」云飞扬笑了笑道:「易筋经的自疗心法无可否认是非常奇妙。」

「幸好你学会了这种自疗心法,要不早已给那个老怪物弄成残废。」

云飞扬摇摇头,道:「他虽然嗜武成狂,并不是坏心肠的人,这一点倒可放心。」

「还不是担心将你打成残废,没有了过招的对象?」小子对猿长老显然并没有多大好感。

「也许」云飞扬明白小子的心情,没有分辩。

「这可就够你麻烦的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这里。师父的仇,还有明珠」小子气恼地一拳痛击在地上。

「生气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小子目光一转道:「云大哥,你的天蚕神功,独孤无敌不老神仙也不是对手,难道这个猿长老较他们还要厉害?」

「天蚕神功应该在大圣神功之上,只是我的内伤一直都未能够复元,真气断断续续,不能够发挥全部的威力。」

「这是说易筋经也没有作用的了。」

「易筋经的疗伤心法一共三十八种,到现在我只能够参透其中三十六种,还有两种仍然茫无头绪,也许参透了这最后两种能够有所改进。」

「一定能够的。」小子对云飞扬满怀信心。

云飞扬打量着小子道:「方才我看你跟猿长老过招,绝无疑问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只要肯下苦功,假以时日,必定会有相当成就。」

小子有些尴尬地抓着那一把乱发,到底还是不惯被赞赏,云飞扬接道:「由今天开始,我也会每天跟你切磋一下,交换彼此的心得。」

这其实就是指点,小子不由得喜出望外道:「我可是没有什么……」

云飞扬笑道:「每一个门派都有每一个门派的武功特色。」

「多谢云大哥成全。」小子便要拜倒在地上。

云飞扬伸手扶住道:「你也得留意猿长老大圣神功的身形招式变化,好像那样子灵活敏捷的相信没有哪里一家的了。」

小子点头道:「这样说我还得多谢那个老怪物。」

云飞扬微叹道:「其实他应该将时间花在弟子身上的,可惜肯拜他为师的人只怕绝无仅有。」

「我就是没有见过他那样难缠的。」

话未完,那边猿长老已然从桃林中冒出来,双手捧着大盘桃子,送到云飞扬小子面前放下,三个跟斗又倒翻开去,消失不见。

云飞扬、小子只有苦笑。

第十三章 世外三仙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是苏东坡的话,有人说这其实不是说庐山,是寓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然亦不无可能,苏东坡是真的没有见过庐上的真面目。

庐山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曾经有人认为是飞泉,也即是瀑布,这未尝没有道理。

在天下名山中,庐山的飞瀑疯狂得简直像千万条醉汉,疯疯癞癞地叫人无法来形容被誉为匡庐绝胜的青玉峡飞瀑就更是罕见,飞瀑从双剑峰和鹤鸣峰之间的高望中奔流下来,在高插云霄的两面峰峦间匹练也似时而蜿蜒,时而垂直,怪石纠松中春雷怒吼的奔泻下万丈悬崖,直投进深渊,气势是何等惊人。

深渊的旁遏一座平台,也不知是哪里一个时候哪里一个天神什么原因突发神威,以神力巨斧,砍去了这座山峰的上半截,留下了这座奇大的平台。

一座石屋子建在平台的一例,屋前的一株苍松,石几旁边这时候正盘膝坐着三个高冠羽服,仙风道骨的老头儿。

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世外三仙每隔三年都要较量一次,却绝少人知道是每隔三年的这一天,较量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个地方。

三仙分称医仙、药仙、毒仙。

医仙以医术见长、药仙遍尝百草,药古病除,毒仙则是精研毒药,以毒攻毒,亦收奇效。

这三个人不打不相识,十五年下来已成莫逆,但虽然如此,仍然是各持己见要三年一较高下,一定要分出高低才肯罢休。

每隔三年,三人都各自有所新发现,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医仙却显得有些疲倦,才坐下便叹了一口气,道:「前后我们已经较量了五个三年,还未分出胜负啊。」

药仙笑接道:「所以还是要较量下去,难道你打算退缩?」

毒仙随即道:「十五年后的今日退缩,就是死也难以瞑目啊。」

医仙点点头,道:「就是这个原因,我们这三个老头儿今日又相聚。」

「这一次应该可以分出胜负的了。」药仙胸有成竹的。

「老兄每一次都是满怀信心。」医仙打着「哈哈」道:「可惜十五年下来胜负还是未分得出来。」

毒仙接道:「我们还是先看看他这三年下来的惊人成就。」

药仙笑道:「难得相聚,我先敬两位老兄一杯。」随即从囊中取出两个小玉杯,分别放在毒仙、医仙面前,按着取出一个小小的酒瓶,拔开塞子,分别在两个小玉杯内小心翼翼地各斟下一杯「酒」。

那种酒清碧色,酒香扑鼻,医仙一嗅笑了笑道:「还是这个玩意儿。」

毒仙笑接道:「能够将七种至毒至圣,性质不同的药物混在一起,变成这种七绝散,实在很了不起的了。」

药仙淡然道:「这番话三年前你不是已经说过?」

「你既然拿出三年前的旧东西,我只好重复三年前的旧话。」

药仙反而笑出来道:「你们明知道不是三年前的旧东西,故意说这种话要我生气,我就是不上当。」随即一摆手道:「两位,请」

医仙举杯一饮而尽,一声道:「好东西,其中最少涨了两种新药。」

药仙拈须微笑道:「不错是两种,多了这两种新药,毒性最少增加一倍,幸好解毒的药物我及时弄出来,只要你服输,我立即双手捧上。」

说话间医仙的脸色已经变成青紫色,他若无其事的取出一个玉盒打开,拈起了一根银针,反手连扎在咽喉至胸膛十七处穴道上,到他将银针放回玉盒内,那十七处穴道的肌肉便开始有规律地收缩起来。

收缩不到十次,一缕缕青紫色的液汗便从针孔冒出来,迅速流尽,再流便是鲜红色的血液,医仙彷佛心中有数,从容以出一方白布抹去,接一笑道:「也不过如此。」

「好」药仙由衷称赞道:「你先以内力将经脉封闭,阻止毒液旁移,再以银针将毒液引出,果真直截了当,神乎其技,佩服佩服。」

毒仙亦说道:「分毫之差银针误引他便非要认输不可,现在该到我的了。」

他也是一饮而尽,随即撮唇轻吹了一下,一条金银钱相间的小蛇应声从他的袖子里爬出来,跟着在他的手腕上咬一口。

药仙看在眼里,叹息道:「以毒攻毒,也亏你想得到,但若是对毒药认识不深,又怎敢用这种办法?」

毒仙按着叹息一声道:「我看老兄你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你原是以研究活人的王道圣乐为主,现在竟弄出毒药来,不是要救人,是要害人了。」

毒仙乾笑道:「我本是以毒药出奇制胜,可是我用以破解你那种毒药的这条蛇却是药仙反问道:「老兄又如何?」

拿王道圣乐养出来的,与你那种毒药异途同归,严格说来还是同一样东西哩。」

药仙接摆手道:「现在要看你的本领了。」

毒仙一笑,道:「已经看了。」

药仙一皱鼻子道:「莫非是无形之毒,已经散发在空气中。」

毒仙又一笑,道:「以你的经验修为若是也毫无所觉,我岂非已经稳操胜券?」

医仙随即道:「你要卖弄的其实就是那条毒蛇?」

「还是你这个医仙心清。」毒仙笑了笑道:「看来你势必有所发现,稳操胜券,才能够如此镇定,不为所惑。」

医仙只是笑,药仙即时恍然大悟,目注毒仙道:「难怪你不卖弄了,我这种毒酒既然与你那条毒蛇相生相克,你以那条毒蛇来咬我,我只须将这种毒酒喝下便能够化解,而他既然能够以银针引出我的毒酒,你的毒蛇对他当然不会起任何乍用,也自然不用多此一举。」

毒仙领首道:「道理就是这样简单,只是老兄求胜心切,没有在意那条毒蛇,以为我心必然另有高招。」

药仙目光转落在医仙脸上道:「现在我倒是有点心急,要看看老兄的本领了。」

「岂独是你?」毒仙接问医仙道:「你老兄还等什么?」

「请跟我来」医仙从容站起身子向那边石屋走去。

石屋当中放着一具棺材,医仙将棺材盖拿开,让毒仙、药仙清楚的看见棺材里卧着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

毒仙、药仙细看几眼,疑惑地转顾医仙道:「这到底什么意思?」

「你们仔细审察判断,再告诉我这个人是否还有生望?」

「有又如何?」药仙追问。

「只要能够令他恢复生机,便算我输了。」医仙完全是稳操胜算的表情。

毒仙接问道:「若是我们不能够,你也不能够又如何?」

「也当然是算我输。」

「这个倒也公平。」药仙探身下去,毒仙亦不慢。

他们这无疑是第一次合作,亦各尽所能,仔细审察了接近半个时辰,终于一齐退下来。

药仙摇头道:「这个人半数经脉破裂,穴道十有八九闭塞,绝无疑问乃是年事过高,仍然纵慾所致,即便大罗神仙,也无可救药的了。」

「你意思怎样?」医仙接问毒仙。

「生机尽绝,就算华陀、扁鹊重生,也要束手无策。」毒仙一面说一面斜睨着医仙「十五年的今日,我总算可以尝到得胜的滋味。」医仙开怀大笑。

毒仙摇摇头道:「若是你真的能够救活这个人,我也是败得心服口服。」

药仙接道:「我也是这样说。」

医仙从容不迫地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一颗金红色的药丸,放进躺在棺材中的那个老人的口中,按着一握口角,一扣一压咽喉,强迫那个老人将药丸吞下去。

那个老人四肢僵直,眼神涣散,虽然还有气,已气如游丝,可是咽下了那颗药丸不久,胸膛竟然开始有起伏,呼吸声也逐渐可以听得到。

药仙、毒仙相顾失色,到看见那个老人四肢在颤动,毒仙再也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医仙拈须微笑道:「暂叫续命金丹。」

「不可思议。」药仙大摇其头道:「这个人怎可能再有这种反应?」

毒仙由衷的接向医仙道:「我们世外三仙,到底还是数你第一,小弟佩服到五体投地。」

药仙亦道:「老兄才称得上是奇才天才,小弟虽然败了,却是心服口服。」

毒仙又道:「若是公诸于世,一定天下轰动,到时,还不是当你活神仙一样,我们这两个结拜兄弟,也与有劳焉。」

药仙想得更远道:「献给皇上,必然又是重重有赏,光宗耀祖。」

他们越说越兴奋,没有留意医仙竟然笑容逐渐消失,没精打采地坐下来。

「这三年以来你消息全无,原来就是躲起来弄这种续命金丹。」毒仙随即建议道:「我看是事不宜迟,大量制造,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不会再制造了。」医仙突然这样说。

「什么?」毒仙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不是这种药丸有什么不良效果?」药仙这一次反而比毒仙心清。

「太可怕了。」医仙一声长叹。

「我们不明白」

「在给人服食之前,我曾经拿垂死的家禽野兽试验,不错是可以延续生命而且活力充沛,但神智迷乱,有些甚至伤残自己,却是一点也不觉得痛苦。」

「哦?」毒仙、药仙都有点奇怪。

「这种续命金丹若是不幸落在邪恶之徒手上,你们想有什么后果?」

语声甫落,卧在棺材里的那个老人当即弹起来,疯狗也似地扑向医仙,同时从咽喉间发出一阵接近野兽的吼叫。

医仙显然是意料中,反手一拳正中那个老人的胸膛,将他打翻在棺材内。

「你们看到了。」医仙再一拳,那个老人棺材内甫弹起来又给他打翻。

毒仙、药仙也这才留意到老人的眼神不但恢复了光彩,而且光亮得令人寒心,完全就不象是人的眼神,倒真的与野兽接近。

他倒下立即挣扎着又要爬起来。

毒仙奇怪道:「他好像完全不觉痛苦。」

「这是最可怕的地方。」医仙打了一个寒噤。

药仙接道:「他这样急着爬起来干什么?」

医仙苦笑道:「你不动,吃他一顿拳脚便清楚了。」

「是要跟人打架?」

「是要杀人!」医仙反手将棺盖抄起来,送到棺材上,半身一缩,随即坐了上去。

棺材内立时传出一阵阵疯狂的吼声,医仙叹息着道:「这个老人并未学武功,否则现在只怕够我们麻烦的了。」

药仙不由领首道:「我完全同意,这种绩命金丹还是到此为止,不要再制造了。」

「这个老人怎样处置?」毒仙苦笑着间。

医仙亦苦笑道:「除了将他杀掉我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杀掉?」毒仙打了一个「哈哈」。

「天下间我看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了。」

医仙只有苦笑。

钟大先生、徐廷封来到这间石屋子是三个时辰后的事情,一路上他们也赶得颇急,惟恐错过了药、医、毒三仙的精彩较量。

看见平台苍松下石九上的那两个小玉杯钟大先生便知道到底还是赶不及,可是怎也想不到事情的变化远在他意料之外。

他原以为三仙这一次较量必然又没有结果,即使有,也不会弄出什么祸事来,哪里知道还未踏入石屋便已嗅到血腥味,入门一看,更惊见屋中的陈设碎的碎,破的破,药仙、毒仙一身血污,横尸地上。

钟大先生变了脸色,扑前一探毒仙的鼻息,更加吃惊,徐廷封那边亦已迅速的检视了药仙一遍,看见钟大先生望来,摇头一声叹息。

他不说钟大先生亦知道药仙必然与毒仙一样,已经气绝身亡。

「是哪里一个下的毒手?」钟大先生看不出。

「总不成是较量下来,变成这样。」徐廷封四顾一遍,神色更加诧异。

钟大先生摇头道:「他们三个情同手足,这种较量又不是第一次,十五年下来,都是好好的,又怎会弄出人命?」

徐廷封沉吟着道:「弟子也是这样想,奇怪的就是不见医仙,只见毒、药二仙。」

钟大先生目光一转道:「看看那边的棺材?」

棺材仍盖着,打开一看,只见一个老人仰卧在那里,眉心插着一枚光芒耀目,令人寒心的银针。

徐廷封立即道:「不是医仙。」

钟大先生探头看一眼,也不认识道:「这个到底是什么人?」

徐廷对手一探,嚷起来道:「他还有气息。」

「不可能,这支银针正中眉心要穴,难道他竟然还能够活下来?」钟大先生正在奇怪,那个老人已经挣扎着在棺材里爬起来。

「问他」徐廷封伸手抓着那个人肩膀道:「也许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语声末已,那个老人已伸手抓向他的咽喉,徐廷封挥手拨开,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人伸手又抓来,徐廷封伸手再拨开,老人竟然张口咬向他的手,钟大先生看在眼里,脱口一声道:「他的神智有问题。」

徐廷封应声道:「看来就是了。」让开了老人那一咬,双掌一套一扣,扣住了老人再抓来的双手腕脉。

老人完全没有痛苦甚至麻木的反应,疯狂地挣扎,神态与疯子狂人并无分别。

钟大先生身形即时凌空掠至,一个倒竖靖挺,头下脚上,双掌「双锋贯耳」拍在老人的双耳上,老人立时如遭电极的,浑身一震,所有的动作停顿。

钟大先生双掌按着一松,猛提一口真气,身子不住下沉反而向上升起来,右掌一收一落,正压在老人头顶「百汇穴」上,一股内力随即透进去。

老人猛叫起来,疯狂的神态反而在叫声中散去,列叫声化作呻吟,目光也散涣,喃喃着道:「穿粉红色衣服的女人,粉罗刹」

语声甫落,七孔涌血,当场绝命,钟大先生立即觉察,收掌翻身落下。

徐廷封亦松手,老人仰天倒下,七孔血流不绝,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钟大先生看在眼里,不由一声惊叹道:「好霸道的药物。」

「药物?」徐廷封有些奇怪。

钟大先生点头道:「相信只有药物才能够令一个这样的老人变成这样子,在药、医、毒三仙聚集的地方发现一个这样的老人,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徐廷封目光一转道:「毒、药三仙的情形也非常接近,到底是药物令他们变成这样,还是……」

钟大先生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为师在药物方面认识不多。」

徐廷封目光随即落在老人眉心插着的那支银针上道:「这支银针师父可又知道是哪里一门派的暗器?」

「这方面为师虽然见识过不少,也是未见过一支这样子的。」钟大先生沉吟着道:「要弄清楚却也不是困难。」

「师父的意思是……」

「天下武功兵器暗器南宫世家部曾经分门别类,加以仔细研究,跑一趟南宫世家,问题也许会迎刃而解。」钟大先生叹了一口气道:「世外三仙与世无争,只有找到杀他们的人,才知道目的何在。」

徐廷封目光转落在钟大先生充满忧虑的脸上道:「师父到底在担心什么?」

「只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钟大先生接又叹了一口气道:「每一次这种感觉出现却很巧都总是有灾祸发生。」

徐廷封追问道:「这一次到底又是哪里一方面?」

「若是我能够说得出便知所如何防避,灾祸也就不会成为灾祸了。」

「也许就因为世外三仙与别人不同,师父才会想到这么远。」

「亦不无可能毒、药工仙临终之际将灾祸的讯息留下来。」钟大先生摇摇头道:「这样说你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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