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综仙古]囧途漫漫-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阮捏着手中的水囊,眼神涣散,魂不守舍的模样。
  闻人蹙眉轻轻推了阿阮一把道:“阿阮妹妹,阿阮妹妹……”
  乐无异挠头迟疑的说:“不然让馋鸡送仙女妹妹回长安吧,让我娘找个大夫给她瞧瞧,顺便代为照顾一段时间,等帮谢伯伯把事处理完了回去接她。”
  闻人羽点点头,神情凝重道:“这样吧,我陪阿阮妹妹回长安,你和夷则留在这里帮谢前辈如何?”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谢衣本来在与小熊说话,听到这边的动静,抱着小熊走了过来。
  “谢伯伯你来得正好!仙女妹妹好像病了。”
  谢衣闻言惊诧的看向半低着头,异常沉默的阿阮。
  闻人羽抱拳道:“谢前辈——”她的话刚开头就被打断了。
  “小山,你真的不认识我吗?”阿阮突然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熊,后者在她的视线下逐渐僵硬,她轻柔缓慢说,“我看见很久以前你在我面前说话,你说了什么呢?”
  小熊浑身冰凉。
  气氛诡异的沉默下来,众人探究的看向谢衣怀里的小熊,包括谢衣。
  “小山,你以前真的见过阿阮姑娘吗?”谢衣问。
  “……没有。”
  小熊的否认显然没有让谢衣真正安下心,他暂且搁置心中的疑惑,小熊的恐惧通过颤抖的躯体清清楚楚传达给谢衣。
  谢衣轻柔的抚摸掌下的茸毛,安抚着小熊的情绪。
  阿阮侧头端详谢衣,以一种虚幻的,略带天真的口吻问:“谢衣哥哥……你真的是谢衣哥哥吗?”
  一粒饱满的花生米被抛到半空,做自由落体运动后掉入一直张着的嘴里,嘎嘣嘎嘣嚼碎,又一粒抛出,如此循环往复,不大的声音在阴森幽静的地宫犹为清晰。
  身着桃红色薄罗短衫,衣襟两侧的同色束带在胸前松松的打了个结,梳着双丫髻的少女盘腿大喇喇的坐在冰冷的地上,一边嚼着花生一边翻着腿上的书,发髻上绑着的水红丝带随着晃动的脑袋摇摆。
  “既是女子身,总该收敛点。”遐用洁净的帕子擦拭着怀中的琴身不轻不重的说。
  “哥我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关系?”她吊着眼觑他,不屑的撇嘴说,“再说拿琴当老婆的人,也没资格说我。”
  白皙修长的手轻盈的拂过琴面,遐的眼神极尽温柔,像是在呵护珍宝一般。
  她突然直起身把书扔到一边,双手环臂,身体不住抖动,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拖着音说:“好——恶——心——”
  遐侧头,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少女,少女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侧身一避,身后的墙壁上赫然凹陷一个大坑。
  少女瞠目结舌的盯着坑洞,心有余悸的抚着胸脯,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偏了啊。”遐拨弄着琴弦,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遗憾,“下次一定不会偏了。”
  遐说着优美的唇形勾出浅浅的弧度,清雅俊逸,衬着烟金色的眸子,竟生出淡淡的妩媚感,他的笑容极富欺骗性。
  少女不是第一次看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了,但还是愣了下,遐的笑意更深了。
  傻子都能看出遐的嘲弄揶揄,何况她,当即炸毛:“喂,你刚刚是真的想杀了我吧!虽然我不会死,但是会疼的啊!”
  “与我何干。”
  她被遐的话一噎,嘴巴张合了好一阵子,才憋出几个字:“性格太差,是不受女孩子欢迎的!”
  遐闻言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她立刻缩抱成一团,警惕的盯着遐生怕他对她做出不轨的举动。
  “哥是个男人!”
  遐嗤笑。
  “女儿身,汉子心!别无视我啊喂!”
  遐若无其人的移开视线,她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脸凑在琴边,小声的说:“我说,你真的没感觉吗?”
  “什么?”
  她煞有介事的说:“这里阴森森的,刚刚我看书的时候后背都是凉的!”说着浑身一个哆嗦。
  遐挑眉,指着她身后的白色影子说:“你说的应该是那个。”
  她顺着遐指的方向往后一看,她眨了好几下眼睛,又用手揉了一阵子,终于放下手面无表情的说:“我一定还没睡醒。”
  “此地是捐毒地宫,往下则是浑邪王陵寝,鬼怪频出亦属正常。”遐不疾不徐的一边说着一边把琴收入琴囊。
  “地宫,陵寝——”她的嘴角眼角狂抽,“一大早你让那个臭小孩和那只臭猫把一个还没睡醒的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扛来,就是为了陪你在坟墓里愉快的玩耍?!”
  “不是男子吗?”
  “喂!别忽略哥的女儿身啊!”
  少女略尖细的嗓音在幽静的地宫中尤为刺耳,遐不舒服的蹙起眉眯着眼睛,她识相的闭上嘴。
  遐站直身体,背起琴囊,少女一看要走了,忙把被扔到角落里的书捡回来。
  他瞟了一眼少女手里的书,讥嘲道:“虽说各有所好,你的兴趣委实令我不敢苟同。”
  她把书塞到宽大的袖中,毫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的,我老家比这过分的多了去了,何况同人志是我一手办起来的,作为老板理应关心不是?”
  遐越过她,径自往前走。
  少女双手背后,亦趋亦步的跟着。
  “说起来,怎么没见到他们俩还有那个弹琴的姐姐?”少女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让他们去帮我办点事。”遐淡淡道。
  “什么事,你要让他们去做?”少女边笑边问,突然笑容僵在脸上,她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盯着遐单薄的背影。
  “我也不想这么麻烦。”遐侧头笑了下,烟金色的眸子仿佛覆上了一层寒冰,叫人颤栗。
作者有话要说:  

☆、月夜

  “夷则,夷则……”
  朦胧间夏夷则感觉有人在喊自己,他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好痛苦,身体就像泡在岩浆里,五脏六腑即将被焚烧殆尽。
  “夷则,你醒醒!”
  又是那个声音……
  好烦,可是莫名的安心。
  他没事就好。
  他……是谁?
  “夷则,夷则,别睡。”
  “谁?”夏夷则闭着眼,手攥紧乐无异的腕子。
  “夷则!”乐无异惊喜的喊了一声。
  “乐兄……”夏夷则缓缓睁开眼睛,乐无异蓬头垢面仍不掩清秀的脸在眼前放大。
  “夷则,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夏夷则借着乐无异的力坐起身,左右四顾借着墙壁上昏暗的烛光才得以看清四周的景况,双眉紧锁。
  “这里是地牢,我们怎么会在此地?”
  “我们被一群马贼抓过来了……夷则,你怎么了?”乐无异的不解的看着夏夷则,他素来沉静的脸上露出了慌乱震惊。
  夏夷则死死的盯着乐无异,准确来说是乐无异那双不含一丝杂质的剔透清澈的双瞳,瞳中倒映出一张半人半妖的脸。
  夏夷则深深的垂下头,心中升腾无限的挫败和自卑感,又夹杂着一丝庆幸,此刻这样的自己身边只有乐无异。
  “夷则,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夏夷则迎上乐无异担忧的目光,问:“乐兄,难道不害怕吗?”
  乐无异疑惑的搔首反问:“为啥会害怕?”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妖,非我族类,乐兄莫非不觉得在下面目可憎?”
  “妖?妖又怎么了?为啥会面目可憎?”乐无异一头雾水的瞅着夏夷则,夏夷则定定注视着他,突然转开视线,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释然,似是脱去了沉重的枷锁。
  乐无异见他神色不定还以为他病了,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喃喃道:“奇怪,没发烧啊。”
  夏夷则不着痕迹的挪开头,乐无异偏高的体温贴在他向来偏寒的皮肤上顿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有一股电流直通识海,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怪的感觉悄然滋生。
  乐无异虽然大条,某些时候却意外敏感,他讷讷的收回手,像是掩饰一般挠了挠脸颊。
  昏暗静谧的地牢,沉闷而异样的氛围静静蔓延。
  许久后,夏夷则清了下嗓子,开口道:“谢前辈他们现下如何?我依稀记得我晕厥前,他一力抵挡沈夜。”
  乐无异身形微僵,佝偻着背,将头埋入双掌中,嗓音沙哑:“谢伯伯,他为了保护我们……被沈夜杀死了。”
  夏夷则眼神一凝,瞳孔微缩。
  “怎会如此?”
  夜间的大漠,萧凉壮阔。
  苍蓝色的夜幕中点缀着无数颗明亮的星,如一条美丽的银色丝带,划过天穹。
  躺在沙地里,遥望浩瀚如淼的星河,伸出手臂,手可摘星辰。
  乐无异用枯枝拨弄着火堆,火堆上架着烤肉,一边的馋鸡由于少了抢食的阿狸吃圆了肚皮,走来走去正在消食。
  夏夷则仔细擦拭着佩剑霄河,神色一贯冷峻沉静,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小熊似乎不太舒服,自从送走阿阮后,它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话都很少说。谢衣一直在照顾它,说是照顾也只是抱着它顺毛。
  乐无异一手支着下颔,脸朝着烤肉的方向,可眼神完全没有聚焦,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戳了戳他。
  “肉快焦了。”
  乐无异如大梦初醒,惨叫一声,手忙脚乱的解救烤肉。
  一阵不小的动静后,他欲哭无泪的盯着手里两串明显焦黑的碳肉,苦下脸。夏夷则无奈摇头,从包裹里取出干粮和水。
  谢衣调侃道:“大漠碳肉,别有一番风味。”
  乐无异尴尬讪笑道:“谢伯伯,您别取笑我了。”
  谢衣冁然一笑,夏夷则将干粮分发给谢衣和乐无异,谢衣道谢接过,细细咬了一口,最终决定放弃这顿嚼得太阳穴发疼的晚餐。
  夏夷则倒是面不改色的吃完了小半块饼,他自幼在太华山修习,山中终岁严寒,早已习惯清苦的生活。他看了一眼乐无异,对方捏着冷硬的烙饼,呆呆坐着一口也没动。
  自从阿阮和闻人离开后,不对劲的可不止小山。
  夏夷则蹙眉喊了一声:“乐兄。”
  乐无异方才回神,不好意思的摸头。
  “乐兄可是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与你一同计量。”
  “没。”乐无异摇着头,嗫嚅道:“就是那啥……下午多亏你了,夷则。”
  夏夷则不解的看着他。
  乐无异敛色道:“若非你及时打晕仙女妹妹,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夏夷则盯着燃烧正旺火堆,沉声道:“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阿阮姑娘今天下午的表现很古怪,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乐无异苦恼道:“中暑,竟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吗?”
  夏夷则双手环胸不置可否,然而并不认为阿阮真的是中暑那么简单。
  “那并非中暑。”谢衣缓缓道,“岩心玉诀过于霸道,阿阮姑娘被封印的百年间或许丢失了某部分记忆,随着封印的解开,这些记忆也在慢慢的恢复。”
  乐无异讶异道:“谢伯伯你的意思是阿阮妹妹下午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不无可能。”谢衣话音一顿,他看了一眼沉默的小熊,若有所思。
  “要是我没猜错,她想起的应该是很多年前我曾去见过她的石像的事。”一直沉默的小熊骤然出声,稚嫩的嗓音透着些许世故沧桑。
  夏夷则审视着谢衣怀中柔软的毛团身上,眼神清明,语气虽不强硬,却无法让人回避:“小山,你见过阿阮姑娘。”
  小熊黑峻峻的眼睛略过他,沉默良久,终是轻轻点头。
  谢衣抱着小熊,目露忧伤。
  乐无异拿着饼的手一紧,皱起眉,不作声。
  “事到如今,再掩饰也没有意义了。”小熊静静开口,低沉的语调透着疲惫,“没错,我骗了你们,我认识阿阮,正确来说她曾是我的玩伴,在百年前。”
  乐无异问:“为什么?”
  “为了衣衣,衣衣不该再来捐毒。”
  夏夷则和乐无异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谢衣纹丝未动,面色不改,脸上仍挂着清浅的,令人舒适的笑容,小熊转过头直直望进他的眼中,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从容淡然,连死亡都无法撼动这份超脱。
  “衣衣是笨蛋。”
  谢衣但笑不语。
  “要是死了怎么办?”
  “人,总是会死的,正如万物总将消逝。此生穷经皓首,未尝虚度一日,余心已足。”
  谢衣温柔的抚着纯白柔软的皮毛,感受到动物特有的温度,扬起一抹暖人心扉的微笑,驱散大漠无边的寒夜。
  刹那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仿佛沉寂的沙漠发出的嘶吼,皓月的清辉被浓云遮蔽,投下一片鸦青色的阴影,迎面扑来的黄沙硌得脸生疼,众人抬手遮挡,约莫半盏茶后,风息沙止,云层缓缓飘浮,细碎的银白色的月光斜斜洒落,阴影逐渐消退,三个人影悄然显露。
  分别是阔别许久的流月城贪狼祭司风琊,廉贞祭司华月和大祭司……
  沈夜。
  他朝谢衣扫去一眼,唇角微弯勾起锋利优雅的弧度,轻启薄唇,七分冷漠,二分憎恨,一分暗讥:“暌违多年,一夕得见,当真令人心绪难平。”
  谢衣愣怔当场。
  夏夷则和乐无异当即拔剑,护在谢衣左右。
  乐无异警惕的盯着沈夜,沈夜毫不掩饰的杀气和周身散发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他沉下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风琊上前一步,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说:“嘿,有眼无珠!流月城大祭司沈夜驾临,还要命的,就快快滚开!”
  夏夷则惊讶道:“流月城……大祭司……”
  沈夜倾身而立,直勾勾的盯着谢衣,目光锐利如瞄准猎物的鹰隼,拉长声调:“怎么,你就无话同本座说吗?本座的——叛师弟子。”
  乐无异和夏夷则俱是一震,不可思议的转头望着面色沉静的谢衣。
  “谢,谢伯伯,他在胡说!他一定是在胡说!你怎么会是他的弟子?!”
  “……他说的不错,我确是沈夜的弟子。”
  乐无异登时僵住,表情空白。
  沈夜眯起危险锐利的眸子,意味深长。
  “你们带小山走,此处我来抵挡。”一团白色的物体精准的抛向乐无异,乐无异连忙伸手接住。
  乐无异托着双目无神的小熊,横剑于胸,神色决然:“不,我不走,我绝不会丢下谢伯伯一个人。”
  谢衣道:“无异,退下。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们绝非他的对手,不要莽撞,若得时机,立即寻隙远遁。”
  “可是——”
  “小心——!”
  夏夷则的呼声在耳边猝然炸响,一道红色的光芒毫无预兆的朝着乐无异射来,他回防不及,眼见就要被击中,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推出几步远,未及站稳抱着小熊跌坐,回神时一个样貌身形酷似夏夷则的鲛人栽倒在地上。
  乐无异脑海瞬间空白,撕心裂肺的喊着:“夷则——!”
  沈夜看着乐无异连滚带爬的跑到鲛人身旁,面带讥诮的说:“果然是个半妖。”
  谢衣凛然的目光直射向他,面露薄怒:“向几个小辈下手,阁下此举未免太过分了!”
  沈夜冷笑一声:“是吗?那又如何?”
  谢衣祭出舜华之胄,浅绿色的光华笼罩全身,他面沉如水,当机立断道:“无异,带着他们走。”
  乐无异焦急的说:“那谢伯伯你怎么办啊!谢伯伯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谢衣:“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们,你们先走,待会儿我会制造空隙,趁隙而逃,你们在此我反倒不好施展。”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快走!我答应你,必再相会。”
  乐无异深深望了一眼谢衣,咬紧牙关,狠下心,架着晕厥的夏夷则往外走,一直沉默的小熊突然奋力挣脱往谢衣的方向疾奔,乐无异一惊正要将它带回来,刚触到柔软的绒毛,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他和夏夷则拖入气流漩涡,被气流带离前乐无异似乎看到了一双美到极致的银色眼眸,恍若昆仑山上的冰原,承载着亘古不变的寂寞。
  冷月如钩,繁星暗淡。
  他右手横刀,左手结印,目若清泉,声如环佩:“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假扮师尊?”
  “沈夜”吃吃笑了起来,高大的身形似烟雾般淡去,身段妖娆的少年,披着红色的轻纱,白皙剔透的胴|体若隐若现,火色的丝缎般顺滑的长发垂落胸前,发丝扫过粉嫩的蓓|蕾,活|色|生香,堪称尤物。
  鲜红欲滴的眸子蕴藏着万般遐思,遥遥投来一目,千般魅惑,无限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血夜

  “别忘了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赤月。”负琴女子冷冷道,姣好清丽的面容仿佛凝了一层冰霜。
  “知道了,小琴。”赤月慵懒的伸着懒腰,漫不经心的说。
  趴在脚边的猞猁,悠闲的舔着光亮水滑的黑色皮毛。
  谢衣舜华之胄的光芒更盛,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赤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我的幻术连主人都曾称赞天衣无缝,你是如何看出的?”
  谢衣坦然道:“数日前我曾在江陵城外与师尊相遇。”
  赤月愣了几下,突然爆笑出声,浑身颤抖像是陷入癫狂。
  猞猁偏头扫了他一眼,又懒洋洋的趴回去。
  “赤月。”琴姬呵斥一声。
  赤月不耐烦的啧声,摊手对谢衣无奈的说:“本来还想再跟你聊两句的,小琴催我干活,我也急着回去看书。”
  赤月精致的眉眼弯成月牙状,偏过头,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说:“既然大家都赶时间,那麻烦你快点死好不好?”
  谢衣手掌拭过偃刀,银亮的刀身映照他肃穆凛然的侧脸,叫人难以轻视。
  “恐怕无法让阁下如愿,尘事未了,谢某暂时不打算死。”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琴姬柳眉一挑,冷淡的说:“这可由不得你!”
  猞猁突然惊起,窜到一边,赤月抬手推开琴姬,同时身形极快的侧身一避,饶是如此无形的气刃仍是削断了他鬓边一缕发丝。
  “谁给你这个权力,擅动本座的人,谢衣,只能死在本座手里。”
  低沉喑哑富有张力的嗓音如锋利的薄刃刺入心脏,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更像落入一泓望不尽底的深潭,他站在广袤的夜空下,散发着压倒一切的魄力。
  猞猁低伏着身体,作出警戒动作,荧绿的竖瞳中浮现忌惮。
  “师尊……”
  “本座说过,不要给本座杀你的理由。”
  “如此说来师尊是来取弟子性命的。”
  “是的,但是不曾想被人捷足先登了。”
  沈夜凌厉的视线扫过眼前的二人。
  琴姬袖中的短剑剑柄悄然落入掌心。
  赤月单手支着下颔,玩味的打量着他:“果真如主人所言,人类中罕见的优秀血统,难得还如此纯正。”赤红的瞳中闪过一丝贪婪。
  琴姬瞥他一眼,淡淡道:“你确定你动得了他?我可不会帮你。”
  赤月斜睨她一眼,暗骂一声臭女人。
  沈夜低头看了眼掌心,轻笑一声,将手掌纳入宽大的袖中,抬头眉宇间尽显煞气,“看来,本座被人小瞧了。”
  赤月掩唇娇笑,气若幽兰:“流月城大祭司,主宰一方天宇,我等怎敢怠慢。只是主人命我等取谢衣之命,赤月不敢有违,大祭司既是来此清理门户,便由赤月代劳如何?”
  沈夜拂袖,冷硬回绝道:“谢衣是本座的叛师弟子,要杀要剐也由本座来,岂容他人置喙?”
  琴姬上前一步道:“我等奉命行事,望阁下莫要阻拦。”
  沈夜冷笑道:“哦?你们这是要与本座动手?”
  琴姬持剑的手丝毫未动。
  “也罢,等料理完你们再与本座的逆徒……”沈夜的视线落在远处谢衣的双眸中,一字一顿道,“慢、慢、清、算。”
  电光火石间一道无形的剑气横空劈下,沈夜不慌不忙侧身一避,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后,一个血红的掌印猝然逼近,浅金色的光罩瞬间张开,却是舜华之胄!
  赤月快速撤掌同时后退两步,冷眼旁观琴姬与沈夜缠斗,他凤眸微眯喃喃道:“不愧是主人称赞过的人类。不过——”
  他赤瞳一冷:“主人要做的事,妨碍者死!”
  赤月咬破拇指快速结印,双手合十,鲜红色的光芒自合拢的掌心漏出,伴随着不祥与恶意。说时迟那时快,风声携着锋利的刀刃以雷霆之势横劈而下,赤月格身一挡躲过攻势,谢衣手持偃刀站在他面前,月光下偃刀折射出冰冷的光芒照亮他清隽的侧脸。
  赤月嗤笑道:“你要帮他?他可是来杀你的。”
  谢衣默然不语。
  赤月寒声道:“我虽然对付不了沈夜,但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
  谢衣阖上双目,偃刀竖于胸前,双指沿着刀身向上,抚至顶端刹那双眼倏然睁开,战意骇人。
  赤月沉下脸,收起玩心。
  巨大的□□冰柱在赤月脚下拔地而起,赤月侧身跃过,同时一个血红的掌印附着在冰身上,冰柱以掌印为中心寸寸腐蚀溶解,发出滋滋声,宛如毒蛇吐信。
  谢衣看着这一幕,神色不变,并不为之所动。
  赤月暗自冷笑,右掌呈爪形钩起,一柄血红的剑从掌心缓缓破出,他握住剑柄,剑锋一挥,玄冰瞬间劈成两截,轰然倒塌。
  “这是……血炼之术!”谢衣惊愕的盯着赤月手中的剑,剑身上血迹斑驳,就像是被剑吸收了一般。
  “眼力不错嘛,没错,这就是失传的血炼之术。”
  谢衣厉声道:“你以自身精血和魂魄养器,就不怕反噬吗!”
  赤月被谢衣的态度弄得一怔,他端视谢衣认真严肃的眼神,突然不可自抑的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笑得浑身打颤。
  “你笑什么?”
  赤月好不容易直起身,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道:“谢衣,你果真是个有趣的人,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他沉下脸,接着说:“可是,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愣着作甚!”冷呵声如惊雷般在谢衣耳边炸响,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强行拖离原地,站定后他才发现自己被牢牢护在沈夜身后,舜华之胄由于神血的效用发出浅金色的柔光。
  “师尊——”
  “这种时候还有闲心管别人,本座从前对你的教导都白费了不成。”
  “弟子,弟子知错……”
  沈夜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清亮的拍掌声响起,赤月款款向前走了几步后停下,兴味盎然的盯着二人打道:“嘿~今夜真是来对了,竟能看到一出师徒情深的戏码。”
  琴姬站在一侧,杀气四溢,但同时对沈夜的忌惮更重了,她方才与之交手虽然未尽全力却也有七分功力,而沈夜不仅游刃有余还能第一时间关注到谢衣的动向,这份强悍的实力和洞察力委实骇人。
  烈山部人寿数长久,区区百年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若任其发展,或许有一天会变成师父大计的绊脚石。
  琴姬盯着沈夜,握着短剑的手一紧,神色不善。
  这一幕落入了赤月的眼中,他了然一笑,计上心头。
  黯淡的月光下,对峙的两队人,气氛诡异,暗流汹涌。
  一直趴着打盹的猞猁突然窜起,黑色的皮毛炸开,它低伏身体发出闷雷似的急促叫声,荧绿的眼睛露出人性化的恐惧。
  赤月嘴角噙着的笑意骤然僵滞,他沉下脸,顾不得对面的沈夜和谢衣,警惕的环视四周。
  风,消失了。
  夜,寂静得诡异。
  “你怎么了?”琴姬疑惑的问。
  “闭嘴。”赤月粗暴的打断她的话。
  琴姬并未就此不满,反而警觉起来。
  赤月本性暴躁易怒,但他极度崇拜主人,几乎达到疯魔的地步,除了衣着,其他地方都在模仿遐,连化形也力求与遐肖似,张狂的性子平日里都是压抑着的,只有遇到危险才会释放。
  “感觉到了吗?”沈夜侧头问身后的谢衣。
  谢衣表情凝重的点头。
  沈夜眯起锐利的双目遥望泛白的天际,自言自语道:“这股清气委实可怕,莫非是天界的哪位神明?”
  赤月收回目光,淡淡道:“小琴,走吧。”
  琴姬不解的看他一眼,道:“师父交代的任务尚未完成。”
  赤月讥诮道:“你是白痴吗?要是他来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那又如何?”琴姬反唇相讥,“你若怕了,尽管走便是。”
  赤月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想?但届时主人怪罪下来,我如何担待?”
  琴姬揶揄的看他一眼,不置一词。
  赤月也不看她,祭出血剑妖月,正色肃容,气势凛冽。
  “速战速决。”
  “师尊,我们——”谢衣心底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沈夜淡淡扫了一眼衣袖上骨节分明的手,不慌不忙的往舜华之胄内注入灵力,道:“莫慌。”
  谢衣愣了下,刚才他情急之下竟攥住了沈夜宽大的衣袖,像小时候那般一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就跑到师尊身边寻求慰藉和帮助。
  他当即收回手,企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沈夜瞥了一眼,也不点破,事实上他对于谢衣的这个动作,并不讨厌。
  赤色的锋芒狠狠砸在舜华之胄上发出巨大的轰响,浅金色的光芒瞬间黯淡。
  沈夜抬手,黯淡下去的光芒又转眼恢复。
  “血炼之力果真非比寻常。”沈夜话锋一转,“然而以自身精血为凭依,迟早会被耗尽魂魄之力,自寻死路。”
  “那又如何!”赤月双目圆睁,狂态毕露,“我的主人会让我——成神!”
  琴姬率先冲出,快速移动的同时劈出两道剑气,但碰到舜华之胄的时候尽数消弭。
  沈夜冷哼道:“雕虫小技。”
  “是吗?那这个如何?”赤月将妖月剑抛于半空,默念咒文。
  “赤月!不可以!”琴姬罕见的慌张大喊,赤月充耳不闻。
  妖月剑自剑柄至剑尖,缓缓化为晶尘,这些晶尘无风而自动飘散,仿佛有意识般,霎时大片大片的血色铺满夜空,沙漠,高悬天际的明月也被染成血月。
  空气变得粘稠,仿佛流淌着滚烫的血液,连呼吸都是痛的。
  当啷一声短剑滑落在脚边,琴姬倒在地上,不得动弹。
  “师尊!”谢衣慌忙扶住沈夜。
  “如何?大——祭——司——”赤月紧盯着沈夜,阴测测的笑了。
  沈夜依靠在谢衣身上,身处劣势却仍旧沉着镇定。
  赤月踱步朝着二人走来,视线落在二人身上就像在看砧板上的死鱼。
  “谢衣,去吧,为师无妨。”
  一个身影疾速窜出,赤月躲闪不及被他手中的偃刀在胸膛破开一道不浅的口子。
  赤月瞠目:“你——”他的话被迎面劈来的刀砍断了。
  他倒在血泊里,右肩插着一柄冷锐的刀,赤月仰躺着直勾勾的盯着谢衣,微抿的唇瓣透出一丝冷冽的意味,他纵声大笑。
  “知道吗?”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