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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囧途漫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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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师叔放弃飞升,放弃执念。”
  云天河明亮的双眸一下子黯了,韩菱纱不忍去看云天河此刻的神色,心生无望。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云天河嗓音沙哑。
  “也许有。”慕容紫英思忖道,“但这得去问小山。”
  “小山……对啊!可以问小山!”云天河双眼一亮。
  “问我什么?”
  银发男童悬空步来,白衣广袖于夜色下仿佛笼罩着朦胧的光,银色的双瞳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惊心动魄的瑰丽,然而这种美却无法使人生出轻狎,反而心存惧意。他在众人跟前站定,静静扫视一眼。
  “这本书没用。”他淡淡道。
  “可这的确是紫英师公的手记啊,怎么会没用呢?”韩菱纱不解问。
  “上面的方法你们一个都用不了,不是吗?”
  韩菱纱被他直白的话一噎。
  “小山,你一定有办法的!”云天河情急之下攥住他的衣袖。
  一只蓝色的团子自他宽大的衣袖中飞出,团子见到云天河亲昵地飞到他身边蹭了两下,又晃悠悠的飞回老地方趴着。
  本来紧张的氛围在某萌蠢的搅和下变得古里古怪,云天河讪讪的收回手,尴尬挠头。
  “既然你们如此着急何不去琼华看看。”
  “对啊!”韩菱纱一拍手,恍然道,“现在还是半夜没准玄霄在睡觉,我们可以趁其不备把望舒偷过来!”
  韩菱纱的提议遭到了慕容紫英的漠视以及云天河同情的目光。
  “菱纱……我觉得玄霄不是那么傻的人。”云天河嗫嚅道。
  “……”韩菱纱觉得自己还是暂时不要说话的好。
  一行人很快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尽头。
  天悬星河,万籁俱寂,沙漠起了一层白雾,他背着琴且走且停,时而举目望月,时而指点星群,悠闲自在,好不惬意。一团红色的火焰射向他的后背,疾如雷电,势如破竹,眼见就要击中他,一道浅金色的护盾骤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红色的火焰一接触护盾立即消弭无踪。
  “许久未见,一上来就是天罚之火着实令我受宠若惊。”
  他淡然转身,谈笑自若,仿佛方才只是一个小打小闹。一宫装女子静静站着,风华绝代的夙玉跟她一比简直成了小家碧玉,她的美不容于世,慈悲又冷漠。
  她冰冷的视线划过他的言笑晏晏。
  “不愧是老头子最疼爱的女儿,天罚之火也能给你。”
  “疼爱?”她轻启朱唇,“他不过想证明他是对的,我是错的。”
  女子的回答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抚掌大笑道:
  “看似亲厚的天帝父女竟貌合神离,千年的陪伴却抵不过一个凡人,神委实可笑!”
  “怎么?你嫉妒?”
  “嫉妒?”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子,意味深长道,“嫉妒的究竟是谁呢?九天玄女。”
  “哼,只会逞口舌之利。我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你竟会是那个人的孩子。”九天讥诮道。
  他的噙笑的脸刷得阴沉下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九天玄女,语带阴戾道:
  “你不配提他。”
  “我提不提他你待如何?他犯下的错罄竹难书,千古罪人罢了。”
  “千古罪人?”他不怒反笑,仿佛听到了滑稽可笑之事,道,“谁定的罪?是伏羲,女娲,还是你?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神真令我作呕。”
  九天冷眼盯着那个重新挂上虚伪笑容的男人,极力按捺心中的愤怒,恨不得以天罚之火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然而她不能。
  “真的没关系吗?不去找你的云渊?”他冁然而笑道,“良辰美景,有佳人伴,实乃人生乐事,我自是求之不得。”
  九天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挣扎许久终是松开,身子一轻腾于半空,她俯视地上的青衫男子,后者也正扬起脸看她,明明一个仰视,一个俯视,男子周身的气场凛冽,仿佛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人。他脸上挂着笑意,烟金色的眸子透射出慑人寒意。
  九天看了他一会儿,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他,心中的不甘恼怒逐渐消逝,竟浮起些许微的对这个人的同情,她平静道:
  “天意难测,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你所愿。”
  “怎么,这是你的临终遗言?”
  “他不会容忍任何人的放肆。”
  “放肆的是你,并非我,一切都是你做的,不是吗?”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你后悔了?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去找老头子认个错,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他眼底带着淡淡的讥诮,“真无趣。”
  “我此生做过许多追悔莫及之事,唯有这件事永远不会后悔。”九天静静道,“可你今后一定会后悔的,瑕。”
  随着话音的下落,九天祭起护体神光身形划过浓重的黑暗,远远望去犹如一只在黑夜中翩翩起舞的萤蝶。
  他一挑修眉,轻声低语:
  “这可不是我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他哼着一支古怪的调子,于漫漫荒漠中继续行进,此刻晨光熹微,所有人的终局即将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终局(二)

  琼华派卷云台历来为门内重地,虽为重地并不像后山禁地那般危机四伏,平日也无人把守,常有新进门的弟子好奇来此,每每败兴而归。此地环境清冷,杂草芜生,还不如醉花荫,久而久之卷云台变成了琼华派最冷清的地方,因而普通弟子也不知道在卷云台上仍有一处秘台。
  汉白玉的石阶浮空,石阶尽头有一座硕大的莲台,莲台上一蓝一红两柄剑高悬,玄霄站在莲台中央,他的全部力量都用于维系琼华不坠,夙玉在他身侧配合他运功,夙瑶凝视双剑有些出神。
  由于脱离了灵气丰沛的地面,四季如春的琼华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冰城,灵力激荡之下一部分修为不深的弟子无法自保暴毙而亡。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门人疯狂的念头,他们将其称为先破后立,否极泰来。
  “有人来了。”夙玉淡淡道。
  夙玉话音刚落,云天河带头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慕容紫英与韩菱纱,银发男童踏于半空。
  “你们?”夙瑶冷哼一声,“仍不死心,想夺走望舒剑吗?”
  “我们并非来夺望舒。”慕容紫英道。
  “哦?不夺望舒,天河你可是想通了,想与我一同飞升。”玄霄看向云天河,神色微暖。
  “玄霄,我来这里,是劝你放弃飞升。”云天河郑重其事道。
  玄霄敛容阖目,一言不发。
  “云天河,你莫要得寸进尺。”夙瑶怒目道。
  “玄霄,你停手吧!虽然我不懂成仙的方法,但是你这样子肯定没办法成仙的!”云天河心急如焚道。
  “掌门,山下百姓因琼华飞升饱受困苦,您素来宅心仁厚,不如就此收手吧。”慕容紫英见玄霄执念已深,便劝解夙玉,奈何后者置若罔闻,现在的夙玉与从前相比,判若两人。
  “白费气力,快些滚吧。”夙瑶叱喝道。
  “慕容紫英,背叛师门与妖为伍,不忠不孝乃本门之耻,即日起逐出昆仑山琼华派,往后不得以琼华弟子自居。”夙玉声调平直。
  慕容紫英俊美的面上一白,身后的剑匣仿佛千钧重,他毫无辩驳,敛声道是。
  “你们琼华怎么这样!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要怪到别人的身上!”韩菱纱杏目圆睁。
  “琼华行事,无需外人置喙。”夙玉缓缓道。
  “哼,如果不是因为紫英和天河,谁想来管你们琼华的破事!”韩菱纱愤然道。
  夙瑶冷眉一竖。
  “你——”
  “够了!”玄霄拂袖,“天河,我不想对你动粗,趁我动怒之前带你的朋友下山。”
  “不,我不走!”云天河斩钉截铁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走!”
  “你这是威胁我?”玄霄的话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我不能不管你。”云天河自然感觉到玄霄的杀意,神色不变。
  “……我不该过早告诉你的,天河你且回去,待我成为仙身自会去找你。”玄霄道。
  “我不会看你一错再错。”云天河沉声道,“我想爹他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容忍是有限的!”玄霄似是被戳到了痛处,怒喝道,“给我滚下山!”
  “不!成仙有什么好的,爹他还在鬼界等你啊!”云天河执拗道,“就算你成了仙救活爹,爹一定不想以这种方式复活!”
  云天河直白的话一次次触到玄霄的底线,扯开他心上早已化脓的伤口,玄霄怒极反笑。
  “好好好,不愧是云天青的儿子,拔出你的剑!”
  玄霄周身阳炎大作一挥袖,羲和握于掌中,额间三瓣朱砂,鲜红欲滴。
  “我不会和你动手的。”
  “呵,怎么,你笃定我不会杀你?”
  云天河目光灼灼,玄霄一见那眼神恍然与十九年前云天青指责自己的眼神重叠在一起,一时间怒意高涨,气急攻心,一道羲和玄炎打出去,手下却忘了控制力道,云天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慕容紫英身形一动挡在云天河身前横剑于胸。
  这一道攻击起码有玄霄的六成功力,尚未近身便觉得炽热难耐,慕容紫英虽说功力远胜往昔,却仍是凡身,惧热畏寒是凡人本性,形式对他极为不利。被护在身后的云天河心脏漏了一拍,玄炎眼看着就要打在紫英身上,不好的回忆争相涌出,云天河发了狂一般将紫英推开,二人未及回神巨大的火舌猝然逼至,慕容紫英运起灵力,虚空一斩,炎火骤然剧减然而并未彻底消除……
  千钧一发间一面冰墙凭空出现,将来势凶猛的羲和玄炎阻绝在外,两股强大的灵力碰撞激荡,整个莲台一阵震颤,静静悬浮半空的望舒蓦地发出清越的剑鸣,剑光大盛,忽而化作一缕蓝光,出现在莲台上的深衣男子手执望舒,明亮的猫儿眼中一抹笑意。
  “小孩子不懂事,师兄何必动怒呢。”
  “你果然没死,天青。”
  “师兄迟迟不来鬼界,师弟我只好从地狱爬回来啦。”
  “哼。”
  云天青的出现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夙瑶眼中满满的惊愕,而这份惊愕却不是因为云天青的死而复生,反倒是无法置信他为何会在此地。
  “爹!”云天河惊喜交加。
  “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我的墓室怎么会变成那个鬼样子?”
  云天河头一缩皱起脸不说话了,云天青横他一眼,撂下狠话:
  “待会儿再收拾你!”
  “真慢。”银发男童淡淡一瞥云天青。
  “别提了,刚从棺材里爬出来就被一个奇怪的女人抓走关在结界里了。”云天青苦恼道,“费了好大功夫才跑出来的。”
  “奇怪的女人?”
  “是啊,长得可真漂亮,就是眼神冷得快结冰碴子了。”云天青话说到一半敏锐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射向自己,如芒在背,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目光是属于谁的,冷汗刷得下来。他沉思不语,眸中多了一抹了然。
  “玄霄师兄,琼华正在坠落。”
  砰得一声巨响,台面一阵剧烈的颤动,众人勉力稳住身形,循声望去竟是琼华在下坠的过程中撞上了昆仑山体。
  “天青,把望舒给我。”
  “不行,爹,你不能把望舒给玄霄!”
  云天青看看玄霄又瞅瞅云天河,无奈道:
  “傻小子,这次你爹我得听师兄的了。”
  在云天河错愕的目光下,云天青轻轻一挥,望舒回到羲和剑身侧,随着望舒的回归坠落之势骤停,偌大的琼华朝着昆仑山顶的方向飞去。
  “爹……为什么……”云天河一脸震色注视着云天青沉默的侧脸。
  “琼华若坠,山下百姓势必遭殃。”慕容紫英思忖道,“此举实属无奈。”
  “唔……那我错怪爹了,可是玄霄……”云天河忧心忡忡。
  “莫急,我隐约觉得此事会有转机。”慕容紫英望向半空中静默不语的银发男童,眼中浮现深思。
  云天河虽然不明白紫英口中的转机是什么意思,但是紫英的感觉一定不会错,他暂且安下心。
  另一方面,玄霄和云天青陷于僵持中,赤褐色的双瞳对上清亮的双眸,玄霄恍惚的想起那年在白灏道第一次见到云天青的场景,他的善良与洒脱曾令自己侧目。一年相随,两年相伴,喜欢着他的自己同样被他喜欢着,深爱着他的自己也被他深爱着,每每此时玄霄都无比庆幸着自己是至阳之体,是这天地间与云天青最为般配的存在。岁月荏苒,他变了,可云天青仍保留了当初的真诚,只要回头就能够再次握住那双温暖手,拥抱那个人。
  可是……还能回头吗?玄霄第一次扪心自问。
  然而他已在命运这条道路上渐行渐远。
  “师兄——”
  玄霄抬手制止了云天青的话。
  “你已是半神,拥有无尽寿命,我若不成仙待到阳寿一过,下到地府投入轮回,你想一次次去寻找我的转世吗?”
  “谁告诉你的!”云天青惊慌道。
  “……这不重要,天青我早已无回头之路。”
  玄霄冷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疲惫的神色,云天青垂下双目,眼中净是悲伤,他想劝玄霄放弃,却发现自己怎样也开不了口。任何人都有私心,神也不例外,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半神。
  “莫要阻我。”
  “不……你现在这个样子绝无可能通过昆仑天光,我不会看着你去送死!”
  云天青抬起手,望舒剑身晃动又沉寂。云天青惊愕的盯着纹丝不动的望舒,加大了力道,剑身剧烈颤动随后静止。
  “师兄你做了什么?!”
  “来不及了,天青。”
  随着玄霄话音落下,一股浩浩荡荡的清气袭面而来,一束圣洁的天光赫然显现,威严庄重,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轰隆一声,不断攀升的琼华骤然静止,梦寐以求的昆仑天光明明近在眼前,却如天堑鸿沟般遥不可及。他缓缓收回洁白的手掌。
  “不可再进一步了,否则除了云天青和云天河这里所有人都得魂飞魄散。”
  一道冷漠威严的声音响彻云霄。
  “凡心入魔,妄想升仙!”
  她携着神只的高贵出现,美丽的面容覆满寒霜,动人的双眸凝结冰雪,漠然的视线扫过众人,无论过了多久凡人始终如蝼蚁般弱小,除了那个人。
  “参见玄女娘娘。”夙瑶行了一个庄重的礼。
  “什么?!你竟是玄女!”云天青骇然,这个女子正是囚禁他的那个人。
  “我倒是小看你了,一介半神竟能从我的结界中逃脱。”
  “你为何要禁锢我?”
  “神魔结合,必遭天谴。”
  “魔?不,师兄不是魔,你不要胡说八道!”
  九天看了眼犹自挣扎的云天青,暗嘲他的自欺欺人,很快转开视线。
  “天帝有命,琼华派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之中,囚禁千年!”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云天青,慕容紫英、云天河、韩菱纱虽为琼华弟子,心中却存清明善念,故可免去此劫。”
  “夙瑶助我有功,免去五百年责罚。”
  沉默,死寂的沉默,云天青面色煞白,玄霄反倒不见惊惶,气定神闲,他看向九天的眼神桀骜无比,云天河和韩菱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慕容紫英双眉紧蹙心觉事情不妙。
  他将所有人的表情收于眼底,静静开口道: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一切因果,皆由自生。我只是代天授道,维系天道不坠。”
  “天道?你进过内殿了?”
  “它赋我权力可一窥星辰。”
  他银白的双瞳定定凝视九天,眸色如冰,目光澄澈,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能探及心底最隐晦的秘密,在他的眸中九天无所遁形。
  他的眼睛曾是上古众神的梦魇,所有神拒绝与他对视,包括三皇,哪怕是烛龙也甚少看他的眼睛。这世上大概唯有不周山的那个傻瓜敢这样做,钟鼓迷恋着他的一切如魔怔般。
  九天在触及他双眼的那一刹那挪开视线,他缓缓收回目光。
  “它永远不会赋予任何人这个权力。”
  “那我看到的是假的不成。”
  “它不会说谎,”他淡淡道,“你看到的确是真相,是你心中所想的真相,但——”
  “够了。”九天拂袖怒斥,“神界行止,无须你来插手,莫非你想包庇这些凡人?”
  玄霄突然大笑起来,傲慢狷狂,羲和剑锋直指九天玄女,九天玄女漠然置之。
  “傲慢的凡人,你认为你可以杀了我?”
  “傲慢?凡人再傲慢也比不过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古来如此,可你休想我会屈服。”
  “冥顽不灵。”
  九天素手一弹,玄霄被禁锢于金色的光圈内,手中的羲和砰然掉落,四个人护在他身前,其中两个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开元追月弓弓弦怒张,望舒剑剑锋冷冽。
  “你们胆敢违逆天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呵,野小子没把你爹我的教诲给忘了啊。”
  云天河咧嘴一笑,云天青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头,
  “虽说师兄平时凶巴巴的,不准我喝酒还老爱把我往思返谷送,可也由不得他人欺负。”
  “……说的好像你少喝了似的,思返谷至今仍有你的藏品。”
  “咦?竟然还有!师兄,等我们把她解决就回青鸾峰喝酒去吧。”
  “……可。”
  他们的对话云淡风轻,似乎面对的不是天界神只而是不值一提的寻常精怪,九天玄女怒火渐长,这些凡人的存在碍眼极了,神威重重压下,韩菱纱功力最浅当即脸色发白,倔强的她眼中不见怯意。
  “姐姐,收手吧。”
  婉转的女音脆如珠玉落盘,夙玉目光幽幽的凝望九天玄女,神色怅惘,九天遥遥回望,那双昳丽的眸中多了深重的沧桑,淤积百年,经年不灭,是她暌违已久的目光。
  “……即便封了你的神识,你仍是想起来了吗,阿雪,我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三章搞定结局,渣作者发现三章根本无法表达我对仙四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的爱意啊啊啊啊。
  本章来得较晚,欢迎食用XD

☆、终局(三)

  天界的溯雪仙子,本是地界的一个小雪妖,九天玄女下界治水时见其颇具灵性遂将其点化并带回天界。溯雪仙子性情温婉贤淑又冰雪聪明,玄女心生喜爱时常将她带在身边,时日一长以姐妹相称。
  仙子容貌昳丽,虽不如九天玄女放眼天界却也是数一数二的,身边不乏追求者,然而她都婉言谢绝,许是一直待在玄女身边耳濡目染之下竟也变得清清冷冷,久而久之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雪仙子,可望不可即。
  若能永远那般清冷也算幸事,九天在溯雪消失后的几百年中一直这么想着。
  高山之雪遇上了命里魔障,爱不得,恨不得,求不得,心中只留下那位高贵神只冷漠的背影,亦随着他为他的爱人义无反顾的堕入轮回而万念俱灰。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年天池畔的情景。
  六百年前天池
  那日天气格外的好,虽说天界从未有过雨水,但如此温暖和煦的日光甚为少见。天池碧波千顷,恬静无瑕,如一块精致的琉璃,赏心悦目。身着素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岸边向平静的湖面张望,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看样子应是下界之物,他一贯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无奈。真拿那个孩子没办法……
  “司晷天君,何故烦忧?”
  九天玄女缓缓走来,身边跟着一个低眉敛目的貌美女仙。
  “玄女,你怎会在此?”司晷天君惊讶道,九天玄女素来喜静很少在外走动。
  “我见今日日光甚好便带溯雪随意转转,倒是司晷天君我适才见你愁眉不展,可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一件小事,玄女勿要挂怀。”
  九天微微颔首,轻移莲步在离岸沿几寸处站定,幽远的目光落在平静的湖面。司晷天君心下大为疑惑,自从玄女下界治水后回来就变得不太对劲,他曾问过天帝,天帝对此讳莫如深。
  一直垂首的溯雪仙子抬头看向九天玄女略显萧索的背影,蛾眉微蹙,心事重重。她的表情一丝不漏的看在司晷天君眼中。
  果然是玄女出事了……
  “玄女,司晷天君。”一道低沉微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他信步走来,一袭雪白云纹袍服,玉冠高束,眉间一点朱砂,眸如寒星,深邃俊美的五官如雕刻般,微微抿紧的薄唇透露一股冷冽的意味。他走到司晷天君两步外站定,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呵呵,今日却是巧,先是玄女,再是司典天君,当真令天池蓬荜生辉!”司晷天君笑道。
  “我不过是个闲人,司典天君日理万机竟也得空来此?”九天玄女对他的到来颇感吃惊,平素这个人应当在殿内处理公务,除了天帝旁人极难得才能见他一面。
  “琐事冗杂,听殿内侍从说天日晴朗索性出来散散心。”司典天君淡淡道,虽说都不是大事,可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堆积成山饶是他也颇为头痛,本来打算在附近走走,忆起日前在天池边见到的那个奇怪的年轻人脚步不由得到了天池。
  “司典天君莫要太过操劳。”司晷天君关切道。
  “无妨,为天帝分忧,吾等职责所在。”司典天君道。
  “敢问司晷天君,您手里的这是……”溯雪仙子注意到司晷天君手里的油纸包,出声问道。
  司晷天君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微微一笑,道:
  “一个小馋猫托我从人界带回来的东西。”
  “司晷天君!”清越的声音远远传来,举目望去,白衣青年站在湖中央,一条雪白的发带将青墨色的发丝束于脑后,眉目如画,俊逸无双。青年踌躇的看过来,犹豫着要不要去岸边,他虽与司晷天君熟稔可天君身边的几位冷漠威严,其中两位眉间皆有上神特有的神纹,似乎不太好相与的模样。
  司晷天君心下了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抬手晃了晃手上的东西,果不其然白衣青年一双圆润可爱的猫儿眼瞬间亮了。
  “人界走了趟我才知道凡人做的吃食如此美味,让那店家给我包了点带回来,你之前不总嚷着成仙没吃的了嘛,莫非不想要了,霁儿?”司晷天君尾音一挑,状若苦恼,作势便要把东西扔掉,白衣青年眼一瞪急了,顾不得许多踏着湖面飞奔而来,衣袖翩飞似一片贴着湖面疾行的云。
  白衣青年跑到司晷天君跟前心急得伸手就要接过东西,司晷天君却坏心的抬高手,青年比司晷天君矮了一个头任凭他怎么够也够不到,他不满的横了一眼司晷天君,后者倒也不恼笑吟吟的瞧着有些炸毛的小猫,蓦地手上一轻东西不见了,再一看却是落在一旁的司典天君的手中。
  “呵呵,这下东西可不在我手里了吧!”司晷天君一摊手,冲白衣青年挤挤眼。三位上神中白衣青年最是畏惧不苟言笑气势凛冽的司典天君,他怯生生的站在司晷天君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典天君手中的纸包,晶亮的猫儿眼中浮现渴望又害怕的神色。纸包静静的递到他面前,他眨眨眼伸手接过,上面残留着微热的温度,他微微抬头露出一个腼腆青涩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司典天君问道。
  “我叫云霁。”云霁轻轻回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云霁的身上,唯独半垂首的女仙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冷漠的司典天君身上,自然也没有错过威严肃穆的天君眼中一闪而逝的柔和,如浮光掠影,昙花一现,却烙印在溯雪心中上百年,她抱着这份不属于她的温柔偷偷憧憬着。
  “阿雪,你可后悔?放弃一切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神,一份虚无缥缈的寄托。”九天静静凝望夙玉。
  夙玉静默半晌,缓缓摇头。
  “可我后悔……千年前我看着他消失,百年后又看着你离开,每每思及怨怒难平……阿雪,我不甘心。”
  “姐姐,收手吧。”
  “连你也认为我错了么……”
  “是的,姐姐。你错了,错了一千年。”
  九天定定凝望夙玉清丽出尘的脸庞,觉得她陌生极了,百年时光,千世轮回,于她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可对溯雪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她的妹妹终究是不在了。
  九天不可自抑的大笑起来,竟似疯魔了般,仙家威严荡然无存,笑声遽然消失,九天单手覆面,冰冷的视线透过指缝落在地上众人的身上。
  “既然如此,只能让错的变成对的了。”九天冷酷决绝的话语让夙玉心中一寒。
  “不,不可以,姐姐!”夙玉不敢置信的盯着九天掌中的火种,仅仅一小簇却拥有令神胆寒的毁灭性的力量。
  上古之时天地间存有一部分火种,从某种意义上代表着神族的起源,除了传闻中的劫火,所有火种中以天火力量最为强悍无匹,又名天罚之火。东海蓬莱国曾是天地灵气之钟,境内四季长春,花香鸟语,蓬莱国人寿数亦远超凡人,因触怒天帝伏羲,伏羲降下天火,差点夷平东海,蓬莱国自此不知去向。夙玉记得那段日子整个天界阴沉沉的,仙神自危。
  “阿雪,离开或者消失。”
  “姐姐!不要一错再错了!”
  “看来你是想给他们陪葬了,我成全你。”
  “姐姐!”
  九天唇角微弯,露出一抹疯狂残忍的笑,白皙的手掌一斜,天火火种倏然滑落,整个昆仑即将倾覆。
  “走!”云天青大喊道。
  “你们谁都走不了!”九天冷喝一声。
  “你当我是死的吗?”
  他赤足虚空一点,空气仿若涟漪缓缓晕开,风停云止,下坠的天火静止在半空。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雪白的衣襟浮现十字状的古怪图腾并向两袖蔓延,乍一看瘦小的身躯仿佛被钉在十字架上。
  “你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对于他的出手九天非但不意外反而在预料中。
  银色的双眸毫无波动,道: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哈哈哈,没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违反它定下的规则。”九天冷笑道。
  “你看到了什么?”他突然问。
  “告诉你也无妨。”九天一指云天青,“他会成神。”
  继而又指向禁锢于光圈中敛目不语的玄霄,一字一顿道:
  “他会成魔。”
  “预言已有一半成真,另一半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或许,前提是你看到的景象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事。”
  “什么意思?”九天凤眸一凝。
  “通往终局的路上有无数扇门,但只有一扇门属于这个世界。西方诸佛有云,三千世界。”他语带怜悯,“你进入的是哪扇门呢?”
  九天如坠冰窟,寒心彻骨,苍白的嘴唇翕动一下,贝齿死死咬住下唇,金色的液体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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