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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故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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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忽地盖在了我的钱袋上,我咦了一声,连忙抬起头。
  傅宁抒缩回了手,淡淡开口:「走路看路,而且这儿人多,财不可露,快收好。」
  我喔了一声,又想不对,连忙道:「不是的,我要付钱。」
  傅宁抒看着我没说话,可神情……像是……唔,不知想什么。
  「先生?」我小声的喊。
  傅宁抒探过手来,才开口:「钱袋给我。」
  我喔了一声,把钱袋拿给他。
  傅宁抒拿过,往里头……似乎拿出了一点,又把钱袋递回来,径自走往柜台。
  我愣了愣,看到那掌柜拿出算盘拨了拨,然后傅宁抒探出手,像是搁了钱到台面上。我瞧不清他放了多少,但……
  我赶紧快步过去。
  一过去,就听他说好了。
  「收好,掉了可要找不着的。」他指了指我手里的钱袋。
  我一听,连忙要收妥,又觉得不对,动作一顿,狐疑的脱口:「先生,我分明说要付的,怎么先生去付了?」
  傅宁抒唔了一声,没什么的道:「我不是拿了你的钱么?」
  「可是……」我说,就想打开钱袋数一数。
  傅宁抒手便伸来按在我的手上,像是好笑的道:「你怕我多拿?」
  我愣了一下,慌忙就摇头,赶紧解释:「不是的,先生才不会,我是……」
  「好了,我晓得你的意思。」傅宁抒打断,一手拉了我往外走,一边又说:「总之,你先把钱收好吧,若真掉了,看要怎么找。」
  我喔了一声,这回真是把钱袋给收得妥妥的了。
  傅宁抒往我看来一眼,笑了一笑。
  我不禁也一笑,拉住他的袖子问:「先生,我们还去哪儿呀?」
  「你想去哪儿?」他问。
  我唔了一声,想了一想,目光瞧见旁边的小路,是方才由茶楼望出去的路。
  「先生,这是通向哪儿的?」我伸手比了去,脱口。
  「这里么……」傅宁抒看了一眼,像是想到什么,就说:「正好,我们去一个地方,晚上便待在那儿吧。」

  九十一

  这条小路走进去后,我发觉到两边也有开着店的,但真是不多,也都是小铺子。这里的生意没外头的好,不过也是有人的。
  茂密的树柳穿插在这些小店铺之间,风吹过的时候,垂长的柳枝跟着沙沙摆动,但听来一点儿也觉得不吵。
  虽然天有点儿阴,风也湿湿凉凉的,可走在这里的人,每个步伐都慢下来了,没谁在着急赶路,还边走边闲聊。
  我怔怔的打量,不禁往傅宁抒瞧去。
  他步伐也不快,不过,我怎么还是快不了他,虽然也不会比他慢就是了。
  我低下视线,瞅着他垂在身侧的衣袖。
  他穿得不是平时在书院的常服,而是另一种样式的,衣袖稍宽,质料好像更软,让风一吹,就微微的荡开。
  之前天冷,总要穿得多,每个人样子难免要有点儿笨重,但好像不管什么衣裳,只要穿到了傅宁抒身上,就显得……那叫什么……
  唔,灵动。
  能这么形容么?我歪了歪头。
  不管能不能,反正就是好看,不一样。
  上回王朔来信,里头夸了他师父在京城的朋友,说是样子有多好看,我没有不信,但读信那会儿,就忍不住要想,那个人肯定不会有傅宁抒好看。
  现在又想起来这个事儿,我还是这么觉得,而且就忍不住陶陶然的。
  「……别顾着开心,看路。」
  傅宁抒出声。
  我喔了一声,赶紧走好了,才察觉已经走到了个上坡。我仰起目光,远处在树柳之中,半隐半现了几座房檐。
  我开口:「先生,这是要往山里么?难怪一路有点儿冷清,」
  傅宁抒嗯了一声,开口:「算是吧,不过,渭平县城依山傍水,时有坡路也不稀罕,只是这儿的路窄,加上店铺开得少,所以才显冷清。」
  我恍然点头,不禁又说:「冷清点儿也不错呀,外头人太多啦。」
  傅宁抒看来一眼,笑了一笑。
  「方才那家茶楼,你觉得如何?」他忽问。
  我咦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何问,但还是想了一下,才道:「唔,点心很好吃,气氛很特别,就是……唔,有些贵。」
  说到后面那句,我忍不住小了点儿声音。
  傅宁抒瞧来一眼,目光温和。
  我有些困窘,不禁挠了挠脸,但又脱口问:「先生,那家茶楼,是不是平时不好进去的?」
  后面来的几个客人,感觉好像都很有学问,聊得好像都是一些……就像柳先生说得风雅。
  傅宁抒听着,像是笑了一下,然后忽地停了下来。
  我觉得困惑,但也跟着停下,往旁一看,才发觉我们停在一幢楼房前。
  这一整幢楼房靠在半山坡边,虽然只两层楼,但它周旁都没有别的屋子,所以显得很高。
  它的右侧是崖壁,我怔了怔,往前眺望,见着一大片城景。
  我转头,见着傅宁抒已朝楼房迈步,连忙跟上。
  楼房的左侧有一株枝叶茂盛的树柳,把楼房的门面挡了一小半,不过一眼看去,倒不觉得阴森。
  不过,门上落了锁。
  我不禁奇怪,但还没问的时候,傅宁抒就说了一句往这儿走。他伸手拉了我,绕到那株树柳后头。
  咦?原来后头有路啊……
  我怔了怔,同傅宁抒绕过楼房的左侧,那儿有条青石阶道。
  「我们要往上走,若累了就说一声。」傅宁抒道。
  我喔了一声,看着这段……唔,不知几个石阶,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的。我脱口:「先生,我不会累的,我们一口气走上去吧。」
  傅宁抒听了一笑,没说什么,就牵了我往上走。
  这段青石砌成的阶道,沿着楼房边的坡地往上,两边逐渐看不到什么屋瓦房檐,差不多走到一个高点后,路就往旁岔去,变成了碎石铺成的坡路。
  碎石坡路通往林子深处,有点迂绕……
  天色又暗了几分,不过并不是天黑。
  我抬头,瞧见一大片乌云盘桓在天际远处。
  应该……还不会下雨吧。
  还要走多久……到底去哪儿?傅宁抒一直没说……
  我不禁往他瞧去。
  傅宁抒像是察觉,握了握我的手,温和开口:「到了。」
  我咦了一声,连忙往前看,不禁一怔。
  坡路到了前头变得平缓,沿着一面青石砌成的高墙往前延伸,通向了一处屋院。
  「原来先生是要来找人啊?」我脱口。
  傅宁抒笑了笑,拉了我一起往前走,边说:「不是。」
  我愣了一下,但还没问,傅宁抒就又说了下去。
  「这里是我一个故旧所有,我受托管顾,偶尔会来一趟。」
  我恍然点头,而一边听着,已瞧见了大门。
  傅宁抒松开我的手,近前一步,抬手敲了敲了门板。
  没一会儿,有人来开了门。
  是一个妇人,不大年轻,神情还有点儿严肃。她朝傅宁抒喊了声公子,但像是没有看到我,就迎了我们进去。
  傅宁抒领着我往里走,边对妇人吩咐:「我们要住下,劳妳去收拾出一间屋子。」
  妇人听了就说:「东屋那头离浴房近些,状况也比其余几处的好。」
  傅宁抒嗯了一声,道:「就那儿吧。」
  「是。」
  妇人应了之后,转头就走开了。
  我看了一眼,随着傅宁抒进到门厅。
  门厅后是个大天井,正中摆了个花坛,不过里头只有土,一朵花儿也没有。
  周围分出了几个屋子,左右两侧都是廊道。
  傅宁抒带着我往左侧过去。
  后头的游廊迂迂绕绕的,我走得有些认不清方向,一点儿也没敢多顾看,只紧跟着傅宁抒。
  但隐约的能感觉……唔,这儿四处都很古旧,院子里的树很茂密,但一眼看去,有点儿杂乱的感觉。
  而一路上,瞧见的屋子也……
  「先生,这儿真的能住人么?」我不禁问。
  傅宁抒看来,倒是一笑,他一边推开屋门:「这儿废置了许久,我以往来,也只用上这处,其余的一直不管,不过……不会一直如此的。」
  我听了,懵懵的点头,同他进到屋里。
  这里像是间书房,不过……
  书案上是搁了笔墨,还有许多簿本,可一旁的架子都是空的,正奇怪时,我注意到一件事儿,正对门口的对头,还有一扇门。
  「先生,那儿怎么还有门呀?」我解下披风,好奇的问。
  傅宁抒也正解下了披风,听见望了一眼。
  「那里有个露台。」他说,跟着走去把那头的门推开。霎时,湿凉的风吹入,灰阴的天光跟着映到屋里来。
  我睁大了眼睛,连忙走近过去,跟在傅宁抒身后上到露台边。我向外一望,就忍不住惊叹。
  外头,底下是一片蒙了雾的城中风光,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瞧见河面上正走着的船只。
  「当心。」傅宁抒在旁叮嘱:「这儿围栏有些低,别靠太近。」
  我喔了一声,缩回本来要搭在围拦上的手。
  「到这儿来坐吧。」
  傅宁抒像是笑了下,说着就来牵了我的手,往后边檐下过去。那里摆了张竹榻,他让我一块儿坐在上头。
  一坐下来,我发觉视线望去,所见的范围,比站着看还辽阔许多。
  「当初这儿的主人,特意挑了这处当作书房,便是取眼界开阔之意。」傅宁抒开口,
  我哦了一声,转头看他,忍不住好奇的问:「先生的朋友去哪里啦?住这儿很不错的,怎么不要住了?」
  傅宁抒听了一笑,往我睇来,打趣儿的道:「方才不知谁还怀疑……这里能不能住人的?」
  我登时讪讪然,不禁挠了挠脸,又忍不住咕哝:「因为看着真是很旧,又没整理嘛……」
  傅宁抒仍旧笑,伸手来摸了摸我的头。
  「先生,那是船吧?」我也忘了方才的问题,转而注意起望见的隐约的黑点。
  「嗯。」
  「先生,那些船……」我想到很久以前瞧见过的,那些很华丽漂亮,上头像是有琴乐的船,「都是……唔,有人的么?」
  「怎么这样问?」傅宁抒像是好笑的道。
  我唔了一声,有些支吾了下,还是问道:「我是说,之前看见的那些很漂亮的船,都是谁雇的,一般人也能上去么?」
  傅宁抒看着我,眼神仍旧温和。
  他笑了一下,才说:「一般人也能上去,甚至多付点儿钱,也能包下一整条船。不过,这并不是本城才有,但凡临河的地方,都会有人作此生意。」
  后头那句,我听得有点儿迷糊,但听他的意思,就觉得……
  我眼神一亮,不禁追问:「先生也乘过这样的船么?」
  傅宁抒唔了一声。
  我当他是有了,径自又问:「那好玩儿么?」
  但没等他回答,我忍不住又说:「王朔上回在信里说,他和他师父师兄去京城,中间去游湖,也有乘这样的船,他说,上头有……」
  还说着,眼里就瞧傅宁抒嘴角微弯,那抹笑有点儿说不清的意味儿,我不禁说得怔住了。
  傅宁抒似乎也不奇怪,他把手伸来,摸在我的脸上。
  大概是因为在外头,他的手有点儿凉,我不禁缩了缩脸颊。他看着我,目光很沉,但也柔软。
  傅宁抒凑近,低下脸来,吻了吻我的嘴角。
  停在嘴角的吻很轻,像是即刻要消失……
  我有些恍惚,只觉得胸口怦怦然的,生出一个念头,忍不住伸出了手,搭在傅宁抒的肩上。
  我把头微微一偏,去追他的唇。
  亲上的唇很软……
  我闭起眼,学着傅宁抒曾做的那样,一点一点儿的吻啄。他没有出声,静静的任由我动作。
  我不禁壮了胆,微微张嘴,吮住他的唇瓣,霎时感觉……唔……心跳比方才快了些,揪在傅宁抒肩上的手心,隐约汗湿了。
  我半睁开眼,怔怔的对上一双亮澄澄的目光,那目光底下,一点也不着恼,还有一些说不清,但让人心头柔软的情绪。
  那双眼睫轻眨了下,我瞧着,蓦地……也不知怎地,脸腾腾的烧了起来。
  「别停。」
  傅宁抒忽出声,可话即刻隐没在我嘴里。
  他的舌头伸了进来,卷住我的舌头,勾到他的口中,先狠狠倒腾,才又缓缓的一点点儿的绕圈儿。
  「嗯……」
  被弄了一阵,我忍不住出声,揪在他肩上的手,下意的紧了一紧,
  突然间,身体被托了起来,还不待回神,我已经被他抱住,跨坐在他身上,唇舌也被松开。
  傅宁抒目光温润,把头欺近,贴在我的额上。
  我对着他喘了好几口气,隐约咕哝:「哪能这样的,都不给人喘口气……」
  傅宁抒听着,弯起了眼眉。他开口,声音低低轻轻的,带着一点儿挠人心痒的笑意,在我嘴边问:「那,还要不要继续?」
  我心念浮动,觉得忐忑,但也悸动。
  整个人活像要烧起来了……
  「我……」我动了动唇,小声又臊然的问:「我想再亲吻先生。」
  傅宁抒凝视着我,轻嗯了一声。
  我挪动了脸,浅浅的啄住他的唇,两手圈到他的脖子上。

  九十二(限)

  傅宁抒的唇很软润,像是沾了露水,我不禁伸出舌,细细的舔吮。他没有推开我,反而掀开唇,探出舌尖,勾住了我的,慢慢的打圈儿。
  在眼前……注视的目光底下,有一丝动人的情绪。
  我心神微荡,整个人像是浸在了热水里,烫得浑身发软。
  舌间的纠缠越发紧了起来,然后被抵入嘴里,又深深地吮吻一遍才松开。
  我喘着气,唇间再被亲了亲。
  傅宁抒微偏了脸,把吻挪往我的下巴,以及脖子。
  他还住我的手,跟着轻缓的摩挲,慢慢的在我身上游走,逐步往下……
  长衣被撩开了一边,那只手跟着往里滑入。那手的指尖像是不经意,拂过了腿间那处,然后微微一停。
  我忍不住难为情,想要蜷起腿,却被傅宁抒的手给按住。
  ※※※
  忽地,身体被紧紧一揽,整个儿靠在了傅宁抒身上,然后又一晃眼,视线变换,人就躺在了竹榻上。
  我迷茫睁眼,和傅宁抒相望。
  他的眼神非常柔和。
  他倾下身来,把吻依序的落在我的唇间,下巴和颈脖,以及已经敞开了衣衫的身体。
  熨过皮肤各处的唇很热,碰过的每一处,都好像有火苗窜过,我不禁悸颤。
  「冷么?」
  傅宁抒低柔的询问,拂过我的耳际。
  我含糊的唔了一声,可想说的什么却没说出口。
  ※※※
  不知何时,吹开的风里,隐约挟带了几丝的水雾。过没一会儿,那丝雾气又被风吹散,成了淅沥淅沥的落雨声。
  遮檐不深,几丝的雨水飘打了进来,可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躲避……
  傅宁抒一手环在我的腰上,身体俯得更低。
  ※※※
  傅宁抒来吻住我,一会儿才分开。
  我靠在傅宁抒身上喘气,抬起眼睛瞅了瞅他,脸微微的热。
  他神情柔软,加上头发落下了几缕在额边,还穿着的长衣也是凌凌乱乱,将脱未脱的,模样有些……
  我怔了怔,脑中浮现学过的一个词儿,风光旖旎。
  「发什么愣?」
  傅宁抒出声,语气隐约含笑,跟着伸出一指,轻点在我的眉间。
  我含糊的唔了声,有些臊然的垂下眼。
  傅宁抒像是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忽地,就把我放倒回榻上。我望着他俯下身来,不禁闭起眼,然后唇就被软润的触感碰了碰。
  我心头怔然,又睁开了眼。
  傅宁抒支起了身,缓缓退开,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
  我感觉局促,又下身的黏腻还在,一时有点儿难为情,不禁微微蜷起了腿,避开他的注视,慌张的坐起来。
  但一支起身体,腰就一阵酸软,我差点儿没倒栽回去,幸好让傅宁抒给拉了一把。
  「着急什么?」傅宁抒收回手,开口的语气像是叹气。
  我赧赧的瞅向他,目光微微扫过檐外,不禁一怔。
  外边天色已暗,雨水细细密密的下着,吹来的风透着冰凉的水汽。
  「雨好大……」我脱口。
  傅宁抒看了一眼,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整理起衣着。
  我瞧了,不禁也低下头,看着自个儿身上凌乱的样子,微微局促,连忙也拉整衣裳。
  「饿了么?」
  忽地听见问话,我慌忙抬头,但才要回答,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哈啾!」
  傅宁抒拾过落在榻边的一件长衫,往我身上拢来,又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着凉了?」
  「没事儿的,就是风凉了点儿啦……」我摇头,赧赧的小声脱口。
  「嗯,不过,总得清洗一下。」傅宁抒道着,下了竹榻。
  清洗……喔……可是……
  我不禁缩了缩腿,脸颊微热。
  「来。」
  傅宁抒忽道。
  我咦了一声,朝他看去,就瞧他弯了身,不由分说的拉过我的一手,搭到他的肩后,跟着一手抄过我的腿弯,一手托起我的身体,然后站直了。
  我吓了一跳,僵住不敢乱动。
  「先生……我……」
  「这儿离浴房有些远。」傅宁抒发打断:「你也不熟悉这儿……」顿了一顿,忽地一笑道:「这样也要怕羞了?」
  我张着嘴,脸腾腾地烧,不禁低下眼,又忍不住咕哝:「我是怕自个儿太重了……」
  「再重也不会摔了你的。」
  傅宁抒道着,凑近亲在我的眼角。
  浴房的位置在另一头。
  沿路过去时,走得是稍窄的过道,没点着几盏的灯,几乎能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倒是,我这才觉得这宅子真大,但也实在是……唔,很荒废。其实,要是好好整理,应该还是不错的。
  傅宁抒的那朋友,怎么就把房子丢下啦?
  不过,我没对这个问题纠结太久……
  浴房里有个方正的浴池,里头已注满了热水。
  傅宁抒抱了我过去时,之前看到过的妇人也在那儿,她捧了一堆东西,像是布巾一类的,好像还有衣物。
  只是……
  我感觉别扭,压根儿不敢看她。
  傅宁抒却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妥,仍旧抱着我,还和妇人吩咐了几句,就要她先走开,然后才把我放到浴池边。
  「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了。」傅宁抒道:「一会儿洗好,换上新的吧。」
  我喔了一声,慢吞吞的脱了起来。
  其实,也没几件,都是身上的……
  我想着方才的事儿,忍不住红了红脸,动作就不禁慢吞吞,弄了半会儿才脱好。
  只是,一抬眼,我脸霎时更红了。
  傅宁抒也除去了身上的衣物,他……
  我睁大眼,又怔了怔。
  唔,身段真是好。
  他和席夙一是不同样子的好,肌肉不是壮实的那种,但也不是瘦弱的……我也不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恰到好处。
  「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对上傅宁抒似笑非笑的目光。
  「没……没有。」
  我支吾道,忍不住低了低头,视线就落在他的腰侧。我瞧着那道长疤,就又去瞅他身上别处,其余地方……都像也有过伤的。
  「先生,以前很常受伤么?」我抬头,不禁脱口问。
  傅宁抒正抬手扯散他自个儿的头发,黑直的长发落在他转过来的脸侧。
  他没回答,又好像有……
  我没在意,只是瞧着他的样子,就呆了一呆。
  「……又发呆。」
  傅宁抒的声音忽地离我很近,几乎是靠在我耳边。他说着,伸手过来,也把我的头发扯散下来。
  我怔怔的瞧他。
  傅宁抒微觑了目光,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得清洗一下。」他说。
  我一顿,才局促的喔了一声,让他拉了下到浴池里。
  浴池的水极为暖热,虽然不至于烫人,但我脚尖才碰到,还是不禁瑟缩了一下,不过整个下到水里,就忍不住舒服的呵了口气。
  「……好舒服。」我脱口。
  傅宁抒笑了笑,却道:「你转过去趴好。」
  我唔了一声,纠结的瞅着他。
  「我说过了,得清洗一下的。」
  傅宁抒温和道着,就伸手来揽住我的腰,让我转过了身,靠着池边趴好。
  「我……我自个儿来!」
  我霎时感觉脸一阵烫,忍不住别扭的脱口。但慌忙要转身,却被傅宁抒按得牢实,半天儿都不能动。
  「你自个儿弄不干净的。」
  傅宁抒的声音在后头平静的响起。
  他的手像是拿了条帕子,从水下探进了方才承纳的入口,那一点一点儿的挤入滑出,牵起些微的痒意,还有些微的……
  嗯……说不出的焦虑。
  这股焦虑在心里绕起了涟漪……
  我兀自困窘,浑身僵硬,一点儿也不敢动,很怕让傅宁抒察觉了。可他的手指在后头浅浅进出,就觉得……唔,很难没有不对劲儿。
  我皱了皱眉,想忍住呻吟,可最后还是受不住。
  「唔嗯……啊……」
  方才脱口,我就吓了一跳,心里蓦地慌张,连忙抬起一手摀住嘴。
  这会儿,瞧不见傅宁抒的神情,但感觉他的动作一顿。
  「真是。」
  他忽出声,语气像是叹息。
  「先生?」
  我怯怯的脱口,正想侧头,肩颈却被按住,动也不能动。
  「我改变主意了。」
  傅宁抒说着,倾身贴在我的后背。他的唇靠在我的耳际,又说:「再弄脏一会儿吧,嗯?」
  ※※※
  后头,有些晚了的时候,开始做着清洗,我已是既困又乏,腿软的站不住,身体几乎是靠在傅宁抒身上的。
  傅宁抒像是说了什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清。
  总之,我是打着呵欠,胡乱的应了,慢吞吞的穿好衣物,就让他揽着离开了浴房,去到一处屋子里了。
  去到的时候,里头已点上了一盏灯,火光荧荧,黄蒙蒙的照在半大不小的屋里。
  我倦得很,也没工夫细瞧,径自往铺了软毯的椅榻窝去。
  「吃点……」
  隐约听见有点儿遥远的询问,跟着脸颊好像被一手碰了碰,我感觉自个儿好像点了头,意识就整个儿糊成一片,什么也不晓得了。

  九十三

  风雨好像越来越大……
  周围就听水打在树梢,发出刷啦啦的声响。
  不过,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在说话。
  声音有两个,一个很耳熟——唔,对了,是夫人的。很少听到她的声音,但我认得的这个清脆的音调。
  另个说话的声音……很低沉。
  不是老爷……
  老爷领着吴伯,和一些亲友去祖坟地打扫祭拜,王朔也一块儿去了。
  每年近到清明时,他们都要去一趟,一去就要两三天。这个时候,家里只会有夫人和吴婶,还有我。
  自有印象后,我一直都是不用去,但夫人也从不跟去。当然,她不去,我一点儿都不敢问为什么的。
  那……这会儿谁在和夫人说话呢?
  两个人好像就在外边的走廊上……
  我睡眼惺忪的爬下椅榻,这才发现窗子是开的。
  唔,难怪……风雨声会这么大,又听得到外头的讲话。
  我走到窗前,踮起脚来,果然瞧见外边廊道里站了夫人,还有……
  另个说话的男人,身形被柱子给挡去了大半,只能看到一点儿的脑袋。
  他们不知说什么,夫人的模样很……我努力把脚踮高,想看得清楚些。
  陡然间,风就大力往里刮来,还挟带了雨水,我赶紧往后退,就一个踉跄,撞到了——唔……咦!是软的。
  不仅是软的,还隐约闻到一丝……嗯……像是洗涤过后的清爽味儿。
  我恍惚了一下,迟疑的睁开了眼,发觉自个儿的脸正狠狠的捂在被子里。
  我喘了一口气,不禁呆了一呆。
  这儿是在……
  屋中的桌子上头,搁了一盏烛台,火光不停的闪烁,黄蒙蒙的光映在些微斑驳的墙上,感觉有点儿冷清。
  斗柜边的窗子开了一扇,随着风嘎吱嘎吱的晃。
  我恍惚的坐起身,瞧了一眼,见到外头的天色比早前更暗,雨也下得更大了些。
  原来,方才是做梦呀。
  这儿不是在家里,是在……
  我有点儿困惑。那个梦好像真的,好像……从前,真有一个不知道模样的人,去找过夫人说话。
  我打了个呵欠,觉着全身软绵绵的,很想再躺回去睡,可肚子却在抗议了,咕噜噜的叫。
  我往旁看了看,屋里头确实只有我一个,傅宁抒不在这儿。
  唔,他去哪里了?
  不过,我记得之前是窝在椅榻里的,这会儿却是醒在床上,而且被子也盖得好好的。
  我推开被子,往床角摸去,摸到一件外衣,就往身上一披,然后爬下床。我找了一下才找着鞋子,穿好后就去推开屋门。
  外头,不仅雨大,风也是,好些雨水泼在了廊道外侧。
  我拢了拢外衣,往两边的走廊看了看。
  两边都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底,加上风雨声,感觉非常可怕。
  我瞅着黑压压的一头,恍惚的就想起来,以前王朔说过的一个故事儿。那故事儿很可怕,而且还发生在村子里一个很旧的宅院,那里头——
  「怎么站在这儿?」
  冷不防地一句,我整个吓住,脱口惊叫了一声,跟着眼里才瞧了清楚是谁。
  傅宁抒手提了盏灯,肩上披了件外衣,宽阔的衣袖在风里飘。
  我拍了拍胸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先生呀……」
  「……」
  傅宁抒只是看着我,微微挑眉。
  我发窘起来,但忍不住要埋怨,咕哝道:「先生走路老是不出声音,我还以为……哎唷!」话还没完,额头就被轻弹了一下。
  我抬手摸住额头,有点儿委屈的瞅着傅宁抒。
  傅宁抒缩回手,却像是好笑的道:「尽是胡想。」
  我摇头,不禁解释:「才没有胡想!先生不知道,以前我们村子里,有个和这儿相同老旧的宅子,那地方一直没住人,也没人敢靠近,但一到夜半,就会有……」
  说到这儿,院里的树忽然发出刷啦啦地一大声。
  我霎时吓住,惶惶的停了话。
  傅宁抒像是往黑漆漆的院中瞧去,平淡的开口:「会有什么?说下去。」
  我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往旁看了看,有些怯怯的小声道:「那儿会有个白衣女子,披头散发的,而且……」
  「简单来说,便是闹鬼,是么?」傅宁抒打断,往我看来:「这儿没有鬼。」
  他停了一停,口气隐约调侃:「倒是你,披头散发跑出来,要是给人瞧见,说不准把你认作了鬼。」
  我一阵困窘,尴尬的顺了顺头发。
  正弄着,傅宁抒伸了一手过来,帮我把吹开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他的手指有点儿凉,擦过耳朵时,我忍不住缩了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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