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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之妾(出书版)作者:李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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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着自己向自己伸出援手,却怎么捞也捞不到,怎么拉都落空。
  这景象似曾相识,就在反覆出现的噩梦里。这感觉无比熟悉,如同经验过成千上万次。这心悸、这晕眩、这——气味不一样!
  他把握住这一闪而过的灵光,将差点迷失的自己,从失神边缘拉了回来。
  ”唔……唔……“
  掀开眼盖,流动的水刺痛了眼、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影像,而水中恣意飘散的黑色长发遮蔽了大半视线,瞧也瞧不清那张蛮横的野蛮脸孔,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抱着什么念头,埋伏在水中,窃走了他的唇。
  一瞬间,他产生了”即使要拿生命交换也没关系,我好想看看……“的念头,但是旋即被”——哥!!“脑海里弟弟的呼唤声给盖过去。
  没错,怎能轻言死亡呢?自己还有许多未完的责任。
  他凝聚力量,一把将这伪装成海草偷袭自己的野人推开,一个劲儿地踢水,再一次地直朝水面——岸边陆地前去。
  好不容易,在他缺氧胀红的脸即将转为惨白、发青之前,他浮出水面,”噗“地吐出一大口水,再”哈啊、哈啊、哈啊“地努力吸气。
  慢他一步,离他不到半臂的距离,啪唦……一个似妖似怪,就是不像个人的人也从水里探出头。
  照理说,仁永逢应该立刻盘问男人在水中的攻击存何居心,但是当他瞅着眼前这一张脸,实在没法动怒,肚子里直发噱,闷得肚疼。
  谁叫男人含着水、杂乱无章的长发胡乱紧贴在脸颊、后脑勺也就算了,问题是不知多久没有整顿”仪容“,使得这位老兄除去眼睛四周外,其余地方能长毛的全都生出厚厚胡须,湿漉漉的毛发与头发纠结在一块儿,活生生就是个无脸毛怪。
  仁永逢实在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兴师问罪,改而提问道:”你有多久没看自己的脸了?“
  一耸肩膀,连回答都懒。
  仁永逢也不期待他回答,因为他猜男人根本不记得了。”上岸吧,小的我帮你把胡子刮掉。“
  ”不要。麻烦。刮了还不是会长。“男人”凶恶“地瞪着他道:”谁准许你上什么岸?你干么又跑来?我说了,我已经没东西可以给你,你打扰了我的清静。马上给我滚出这儿。“
  仁永逢一笑。”所以,刚才在水里你才耍那一招?你是真心想把我解决掉,让我溺死在池子里,好换得你耳根子的清静吗?“
  ”正是。明白我有多心狠手辣,还不快点滚,否则小命难保。“口气不豫地警告。
  ”好啊!“仁永逢快人快语地说。
  男人拱起眉,表情更加不悦。”满口胡说八道!你不要五年都用同一招,把我唬过去就行了。你以为我会年年让你赖在这里?大错特错!“
  ”呵呵,这句话才是我要讲的,你每年都威胁要杀我,可我拎着脖子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怎不见你动手?“
  ”天底下哪有人一天到晚催别人杀他的?你想死就自己去死一死,别想烦劳我的手!“拧眉。
  ”催?嘻嘻,我倒觉得是你恼羞成怒。我不过客套地指出事实罢了。“
  论药理的研究,男人或许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与人应对的功力,在一帮损友的”培训“下,显然是仁永逢略胜一筹。
  ”我一点也不想死,可是难道我不想死,我就可以长生不老,永远不死吗?人生自古谁无死,能够选择死在哪里或死在谁手上,说不定也算是一种幸福。我不是谁都好,我会愿意让你杀我,任由你想怎样处置我,理由有两个。“
  ”没有人想知道!“他厌烦地一叱。
  仁永逢置若罔闻地说:”你如果杀了我,就轮你做我们“仁永堂”一辈子的奴才来赎罪。我的一条小命,换得药王,毫不吃亏。再来……你很温柔。“
  满头乱发的男人,愠怒地瞥他一眼。”我看你脑子病得不轻!“
  ”这是我和你出去打猎,观察而来的结论。就像那些死在你手上的猎物,不会多承受一刻的痛苦一样,假使死亡是我必然的归宿,选择死在你的手上,应该算个好结局,起码可以死得痛快,不拖泥带水。“
  冷静地分析完后,仁永逢迳自朝着岸边走去。他走了几步,发现男人没跟上前,于是回头一看——一副既想要掐死他,但掐了又恰巧应验他话语,落入进退维谷窘境的男人,正满脸懊恼地泡在池子里,不愿意离开。
  ”快上来呀!“
  再次催促,仁永逢说:”替你把胡子刮掉,可全是为了你着想。我不想夜晚到外面小解时,看到你误以为是看到野熊,拿刀子宰了你。“
  ”我又不是木头,不会躲呀?“没好气地嘟囔。
  呵呵甜笑。”怕就怕刀子不长眼,切错了地方,公野熊少了颗蛋,或许无碍牠的雄风,但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男人脸色一僵,沉默片刻后,悻悻然地,慢慢朝着岸边移动。
  +++++
  专程带剃刀来是对的。
  仁永逢打开油纸包,行囊里面的物品一大半没沾到水,都是因为水分被先前脱下的衣袍给吸走了。
  衣裤湿了,风吹一下就干了,没啥大不了。
  但大老远带来”孝敬“男人的种种物品,要是进了水,沿途的辛苦可就货真价实地”泡汤“了。
  ”哼,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却像妇道人家般大包、小包。我看你干脆自宫,进宫当太监算了。“
  面对他的挪揄,仁永逢好脾气地笑睇他一眼,便把包袱重新收好。他起身将半湿的里衣晒在岸边枝头上,仅套上布裤。反正在暖阳下,打着赤膊也挺舒服的。接着再拿修脸的剃刀与”仁永堂“祖传的雪油膏,来到男人身后。
  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上的男人,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高抬起下颚。
  ”你放轻松点儿,我保证不会割到不该割的血管。“笑道。
  ”要动手就快动手!“不耐。
  在他身后的仁永逢,嫣然一笑。他知道不轻易相信他人、刻意将自己封闭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非常讨厌人的淳宇浪,愿意让自己拿着”凶器“在他脖子上刮来剃去,算是很给面子了。
  虽然耗费整整五年,但终于有了这样的进展,自己是该感到开心?
  ——不、不,我不是来和他交朋友的。
  仁永逢告诉自己,他在这儿所做的一切,讨好、取悦淳宇浪的理由,全是为了他手上的无价之宝。
  这是以物易物、银货两讫的”交易“。
  他们相处得再融洽,也和他个人的喜好、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他想尽办法要博得淳宇浪的好感,那也是因为他是”药王“,他是仁永堂的”救命贴“,他是仁永家的”摇钱树“,自然要好好地巴结他。
  ……你这样和花街柳巷里卖身的妓子有啥两样?
  源弟的这句话,便说得很明白。仁永逢自嘲地想——
  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没什么不同,而且我比妓子更卑微。妓子只需坐在窑子里等着恩客上门,我却不惜自己送上门。
  无论再怎么被弟弟瞧不起,事到如今,维系在”仁永堂“与淳宇浪之间的这根肉眼看不见的绳索,仁永逢绝不放手。
  这和妓女们将皮肉钱看得最要紧一样,要是从逢的手上取走了这绳索,恐怕活不下去的不是”仁永堂“、也不是淳宇浪,而是仁永逢他自己。
  他轻握住剃刀,抵住了淳宇浪的喉管,低头俯瞰着他——对上了,浓眉底下淳宇浪那一双清澈、黑白分明的荧亮大眼。
  男人的眼,仿佛是一双照妖镜,将他的浅薄、他的势利、他的虚情假意全看得透透澈澈,清晰无比。
  ……这样最好。
  逢对他微微一笑后,便全神贯注在手中锐利的刀锋上,随着沙沙的刮除声,一撮又一撮的粗黑长毛纷纷落地。
  牵扯上”情“字往往会坏了大事,他只想要淳宇浪脑袋瓜里的东西,可不是胸口里的玩意儿。
  绕着大石移动,更换角度。沿着男子的腮帮子一路剃上来,被毛发掩盖的工整深錾轮廓也渐渐现形,刚才在水中那非人非妖、高头大马的”怪物“,逐步恢复了原本伟岸挺拔的堂堂相貌——真想让弟弟见一见现在的他。
  明明连看都没看过,还口口声声骂人是”糟老头子“。
  要是知道了药王的本尊既不糟也不老,若是稍加修饰衣装、束发,纵使身在人才济济的京城,也会是个出色夺目的伟丈夫后,不知有多讶异。那哑口无言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
  淳宇浪最怕麻烦。
  既然剃了还不是要长,又何必剃什么胡子?
  况且胡子不像吃饭——虽然饭吃进肚子里,还不是拉出来,但吃了饭肚子便不感饥饿。可是胡子剃了,有什么”好处“?淳宇浪一个也想不出来,坏处倒是一堆:好比冬天时少了这些胡子,脸会被冻僵。或是光溜溜的脸颊,容易被艳阳晒伤等等。
  ……看见自己干干净净的脸,不好吗?
  这更可笑了。谁人眼睛是长在别人头顶上的?自己平常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脸。要他没事跑去湖边对着水池揽影自喜?光用想像的,他头皮都发麻了。
  让别人看见一张清清爽爽的脸,也是功德一件。
  呵!在这深山穷谷里,看见他的都是些四条腿、浑身毛比他还多的禽兽,谁在乎呀!
  可是在接连反驳了那小子的理由后,他以为他会就此死心,不再动自己胡子的主意——谁晓得隔天自己一醒来,脸上的”毛“全不翼而飞了!更可恶的是,面对自己的逼问,那小子一概装作不知,还说会不会是月娘半夜下凡,偷偷剃掉了。
  见鬼的他会相信这种说法!奈何自己没捉到现行犯,再追究也是枉然。那当下他发誓再也不会让那小子有机会对自己的胡子下手。
  谁知,隔年那小子想出了更狠毒的绝招——假装摔倒,将一盆浓稠的蜂蜜泼洒在他脸上。当下,他若不选择”舍弃胡子“,就等着被成千上万的马蜂大军,捅成大囊包。
  那时候淳宇浪便已经注意到了,仁永逢身段柔软、笑容可掬、文弱可欺的外表底下,有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慓悍灵魂。
  在这荒山里住了七、八年,他非常习惯和各式各样的野兽交手,他也不得不承认,越是凶猛危险的野兽越能吸引他。
  所以,在他发现到潜藏在白皙文雅的脸庞里面,有着等待人去挖掘的黑暗面之后,他对仁永逢的”兴趣“也大大地提高。
  原本厌倦尔虞我诈才逃离了人群的淳宇浪,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人产生兴趣,因此当他注意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仁永逢的时候,最感意外的人恐怕也是他自己。
  后来研究了一阵子,淳宇浪很快地有所发现——自己会被他的言行吸引,进而不知不觉想揭穿他面纱的真正理由。
  仁永逢所言所行,都与常规相违。
  众人遮掩自己的心意,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内心丑陋的一面,希望能博得他人的喜爱。可是仁永逢却故意把赤裸的欲望挂在嘴边、放在眼前,将自己卑劣的一面在淳宇浪面前释放。
  只要你将秘帖给我,要我怎么讨好你都行。
  我不怕你认为我贪得无厌,就怕你认为我什么都不要,真的什么也不给我。
  他的一言一行就像是对假清高的反讽,唯恐淳宇浪不知道自己是个真小人,不出三句必会出现”我是为了你的秘帖“,刻刻不忘提醒他。
  为什么他会反其道而行?
  淳宇浪认为自己知道答案。他们在某部分是相似的,他的离群索居,与仁永逢反常规的行径,两者皆是驱逐他人的手段。最后终会殊途同归,抵达同一个目的地——将自己放逐在红尘俗世之外。
  或许是”同族“的情结,扭转了一部分淳宇浪对人的排斥,他由一开始想尽办法要撵仁永逢离开,到不知不觉地默认、允许,甚至让他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天地,占了一处地盘。
  一年年,在初夏到盛夏的短暂两个月,仁永逢犹如一场小小暴风,侵袭了他祥和安静的天地,带来了吵吵闹闹、纷纷攘攘,剪不清理还乱的每一天。
  淳宇浪听见他清脆的朗朗轻笑,睁开了眼。
  ”你笑些什么?“
  仁永逢摇晃了下脑袋,神秘兮兮地说:”没什么。“
  但见他眉开眼也笑,发自内心毫无伪装的愉快神情……淳宇浪心知肚明,真正的答案不是”没什么“,而是”不告诉你。“
  谁,竟这么有本事,能让他真假难辨、满是算计的唇角,绽放纯真如孩童的笑?
  淳宇浪黑瞳一闇,一眨眼就捉住仁永逢的手腕,向自己的方向一扯。
  跨站在大石边的仁永逢,本就重心不稳,淳宇浪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更是让他整个人前倾,像是跪倒也像是扑倒在淳宇浪的脚跟前。
  仁永逢惊喘骤张的眼瞳,随即迸出两簇赤赤焰焰的火花,怒火高亢。
  他抬头冲着淳宇浪怒目一瞪。”你搞什么鬼?找死呀!“
  虽然刚才自己扯的是没握着剃刀的那一手,但是仁永逢失去重心之际,刀子顺势滑了开来——在右颊边边,开了道一指长的细口子,淳宇浪感觉脸颊湿湿的,约莫是见血了。
  仁永逢试着重新站起身,嘴巴还在碎碎念着。”不要惹手上拿刀的人,没人教过你吗?……真是的,我把药放哪里去……“
  但淳宇浪再一扯手,将他拉靠到面前,冷冷下令道:”舔一舔就行了。“
  ”舔……?“
  他张口结舌地望着淳宇浪一会儿,忽地脸上露出了明白的表情,瞬间沉默下来。
  刹那间,空气里面密布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微妙火花,只要一个擦枪走火随时会引燃——或者爆炸开来。
  淳宇浪等着他的”拒绝“,期待他的”抵抗“,但是他并未成全淳宇浪的心愿。在咽了咽紧张的口水之后,遵循男人的要求,伸出殷红、潮湿的小巧舌尖,靠近了男人的脸颊。
  仿佛小猫儿舔着香浓的奶般,软舌赎罪的在男人脸颊长长地一舔、再一舔,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没那么容易就止血。最后他只好张嘴在伤口上细细吮吸着,直到血液不再渗出为止。
  完成使命的他,正要抽身离开,淳宇浪紧跟着扣住他的后脑勺,双唇追逐着他炽热喘息的小口,火热地覆盖住。
  ”唔……唔嗯……“
  激烈吸吮着他染着铁锈味的舌叶。
  他无力地在自己的双唇下嘤咛、甜腻地喘息。
  淳宇浪知道他喜欢亲嘴,更喜欢被吮吸,自己以舌头探索他敏感的口盖,搅动刺激的时候,他的身子总是欢喜发烫。还有,每回自己的舌头在他小口中来回摩擦的时候,他总是身子紧靠着自己簌簌颤抖,被压抑的放浪呻吟,在喉咙里细细鼓譟着。
  其实淳宇浪不懂他为何要压抑自己的声音。在这个地方,唯一会听见他淫荡叫声的人,只有自己。
  他不知告诉过他多少次,不必强忍,他还是每次每次都忍耐到不能再忍耐为止。后来淳宇浪索性不阻止了,反而把这当成是一种挑战——看看自己能以多快的速度,让他的矜持彻底融化,让他忘我地吟哦出声。
  ”唔嗯……“
  淳宇浪抽离了舌,分开了两人的双唇,牵出了藕断丝连的透明唾丝。
  ”哈啊啊……“
  受着唾丝的牵引,淳宇浪吻上了他纤细的下颚,在他柔软的颈颚交接地带,轻轻啮咬着。
  腾空的双手游走在他单薄的背部……不愧是出身娇贵的大少爷,无论抚触多少次,淳宇浪都为这光滑如缎、绢丝般手感的柔肤着迷。
  跟着大手滑落到纤不盈握的无骨细腰……虽然就男子而言实在是苗条瘦弱了点,不过他超乎想像的柔软与韧度,足以弥补这缺憾。
  扯开裤腰的系带,探入其中,终于觅得宝物般,淳宇浪毫不迟疑地握住。
  ”——啊嗯!“
  同为男人,在这种时候的最大好处,就是淳宇浪明白仁永逢感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快感。
  一边野蛮咬啮他的颈项,汲吸他芳淳的肤香。
  一边把玩着柔软茂黑的草丛底下,那徐徐膨胀、坚挺的果实。
  ”哈啊……哈啊……不行……“
  双重攻击下,双膝再也无法支撑住身子,仁永逢将头靠向淳宇浪的肩膀,双手攀着他的手臂,软弱求饶。
  ”起码……离开这石头上……回……回洞穴里再……“
  又是一个令淳宇浪不解的请求。
  在这儿,或在洞穴里,有何分别?反正这儿只有他们俩,无论是光天化日之下,或是满天星斗之时,没有第三者能看见他们放纵交合、鱼水之欢的模样,想做就做,何必挑什么地方呢?
  所以他忍不住搬出从前仁永逢勾引自己时所讲的话,挪揄他道:”就一个自称是人尽可夫、天生淫荡、男女来着不拒的好色之士而言,你的规矩还真多。“
  瞬间他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想在舒服一点儿的地方做,又没说我不想……再说,你信不信都随便你,反正我的确是……喜欢做这档事儿。“
  喜欢等同淫荡?淳宇浪没告诉他,自己认识一堆游女,嘴巴说讨厌,身子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挑了挑眉。”别再大石头上就行,是吗?“
  仁永逢才点头,淳宇浪便展现了自己孔武有力的一面,将他打横抱起,带着他双双跃下大石,落在绿草如茵的地上。
  让他卧躺在草地之后,淳宇浪旋即剥除他最后的蔽体之物,他莹白色的透白胴体在浓茵间,好似由内向外发散出自然如珍珠般的光晕。
  经过了前面的浅尝后,现在淳宇浪多了点闲情逸致,花了点时间,仔细地欣赏着这相隔许久未见的”绝色“美景。
  扁平薄胸、匀称的骨架、纤长的手脚——在他身上看不到姑娘家玲珑有致的曲线,没有丰满酥胸的肉欲,没有绯红妖花的性感,仿佛和”色“字绝对沾不上边。甚至连腿间浅肉色的男征,都流露着清新、干净、处子般的气息。有若一座玉雕的仙,清纯而神圣,皎洁而高贵,不可侵犯。
  由此可知,外观是多么地容易欺人。
  已经拥抱过这处子般的柔躯无数次的淳宇浪,比谁都知道,一旦点起了火,他可是比沉沦欲海的神女更淫乱放荡,不知餍足为何物。
  刺眼的阳光直射下,长睫半掩的仁永逢,被淳宇浪瞧得双颊渐渐晕红,本来自然而然敞开的长腿,也悄悄地聚拢,像要逃离他视线的入侵。
  但是就在移动之间,头顶的煦日,悄悄地洒落在那白皙内腿,触及了鲜少暴露的花蕾。
  这未经自己许可,擅自在他淳宇浪所拥有的地盘——仁永逢剔透的柔肤上面,甚至是更亲暱之处——恣意晒吻的行径,立刻令淳宇浪眯细眼,感到不快。
  连日阳都吃醋的男人,于是移动自己黝黑的躯体,覆盖在仁永逢的上方,阻断了日头的照射。
  跟着俯下了头,由先前短暂中断的地点再出发,烙下淡红花瓣的吻痕。
  ”哈啊……啊……“
  中断的时间,就像是酝酿一瓶好酒,越酿越浓,越酿越快醉人。
  淳宇浪的双唇无论碰触到哪里,仁永逢身子里的火就往哪里窜;淳宇浪的手往哪里撩拨,仁永逢的身子就跟着轻颤。仿佛淳宇浪怎么挑逗,仁永逢便乖乖上钩般,完全任他予取予求。
  淳宇浪或许不自觉地摆出了得意的笑吧?
  因为身下的人儿突然透过一双婆娑水瞳,狠睨了他一眼——像是说着”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或是传达”你还没赢呢“的挑衅。
  这抗议的目的,假使是要淳宇浪收敛一点,别太过分的话……非常不幸地,它恰恰助长了男人的气焰,不但没灭火,还火上加油。
  淳宇浪不管他丢脸不丢脸,抗议不抗议,一左一右扣住了他膝盖内侧,朝胸口的方向往下压,他的下肢自然高抬而起。
  ”啊嗯!“
  腰肢几乎被摺成了两半,满面通红的他透过自己的双腿往下看——置身其间的淳宇浪给了他一个近乎野蛮的野兽笑容,舔着舌,将自己的腰杆往前一挺。
  ”哈啊嗯……“
  仁永逢的身子剧烈一震,跟着一波波地哆嗦着,随着淳宇浪的灼热男征不停地在腿间磨蹭、挤压,刺激着分身内侧、连接宝囊的磨人地带,万蚁齐钻的恼人苦闷,也瞬间啃噬掉他残存的一缕矜持。
  高胀的分身前段,失禁般地滴下了大量透明欢水。
  ”哈啊……啊……啊……“娇吟一声又一声,越来越高亢、妩媚。
  欲拒还迎的潮湿秘蕾,在那忽撤忽顶,却怎样也不肯进入花芯的男征几次的假意顶撞后,妖娆地蠢动、吸附住前端。
  ”进来……“
  历经了第几次的失望,已经记不得了,一心一意只想满足空虚肉体里的渴望,年轻白皙的淫兽迷失自我地叫唤着。
  ”求……求你……啊嗯……快点让我……让我快活……“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这时淳宇浪温柔地扬起唇角,弯下身在他眼角吸去泪水,在他鼻尖轻吻,在他颤抖的朱唇上啄吮,道:”你不该回来的,仁永逢。这对你我都不好。“
  哈啊、哈啊地喘息着,此刻他根本无力思考男人的话语,只能恍惚地摇着头,央求着他快点结束这永无止尽的空虚、苦闷、啜泣地狱。
  ”……我不该碰你。“
  但淳宇浪言行不一地,将自己的分身,缓缓地送入开出了淫靡色泽的秘蕾,咀嚼着被热炉吞噬的快感,理智的门扉瞬间被快感的浪涛冲开。
  ”啊嗯嗯嗯嗯……“
  底下的人儿发出抽搐的娇喘。
  ”呜呜……“
  淳宇浪自己也发出了满足的低吼赞叹。
  ——可是,已经太迟了。
  抽动着腰部,淳宇浪徐徐开启的节奏,宛如海浪一波波地打上岸边。同时,容纳着他的雄伟,承受着他的体重,仁永逢无意识间松合着秘蕾,贪婪地吸吮,随着前后抽送,放荡地左摇右晃起腰肢。
  进攻与撤退的激情节奏,配合得天衣无缝。
  当我知道你又”回来“了,竟迫不及待地到水中去偷袭你的时候,我想一切就已经太迟了。
  淳宇浪紧扣着怀中这自投罗网的猎物……不,或许自己才是最终被他捕获到手的猎物也说不定,不知餍足地在他体内一再洒下清热的精水,直到他再也榨不出任何力气回应自己,在不知几度的欲仙欲死的高潮后,晕了过去为止。

  【求药得药】之卷四

  ”呵呵呵呵……“
  谁在那里?
  ”嘻嘻嘻嘻……“
  他们在笑些什么?
  ”不错耶,细皮白肉的,模样还这么俊儿,比我家那个黄板牙老太婆好太多了。“
  他们在那扇门的后面,讲些什么?
  ”以前我对娈童这一味没什么兴趣,不过他……我可以。嘿嘿嘿……“
  不管他们讲些什么,别过去,别管,别打开那扇门。留在这里就好,一切已经过去、早已经结束,一点也不需要知道那扇门里面,进行着什么事。
  (别逃避!)
  为什么不能逃避呢?为什么一定要去面对呢?忘掉它、埋葬它,当作它没有发生过,有何不可?
  (别放弃!)
  放弃什么?放弃谁?不是已经失去最重要的,还有什么可以放弃的?
  (打开它!)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吓!!
  好臭好臭。这是……腐肉的味道。这样一栋弥漫着腐臭败坏气味的屋里,怎么还有人待得下去?
  不对。那些——不是人。
  为什么一头浑身肥油的猪,会穿金戴银、人模人样地围桌而坐?坐在猪旁边的,则是一匹长脸驴子,同样驴不知脸长地,学人穿衣戴帽?和牠们比起来,一只红腮狒狒混在这里面,反倒显得是最正常的了。
  他们在啃些什么啊?
  ”唔……美味、美味……太美味了……一天吃上三顿没问题!“
  ”喔喔……这叫人永生难忘呀!想到要是再也吃不着了,我往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呢?“
  ”哈哈哈哈……趁热吃、趁热吃,你们不吃,我就一个人吃光光了喔!“
  可笑。这些禽兽,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人了?唉,见他们这副贪得无厌的吃相,光看就叫人倒尽胃口。
  之前对门内景象感到的莫名恐惧……答案揭晓后,实在令人啼笑皆非。怎么会认为这四只愚蠢滑稽的禽兽,足以产生威胁?
  ——四只?
  没错,除了这三只禽兽之外,还有一个。那总是躲在阴暗角落,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最后一人。
  ”老兄,你不过来吃一口吗?此等人间美味,错过可惜呀!“
  站在墙角处,上半身隐藏在窗帘后方,仅可看到下半身……是一只似鹿似羊的四脚兽。
  ”你们先吃吧,别管我。“
  ”是吗?那我们就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了!“
  没想到禽兽里面也有不贪婪、不会囫囵吞枣,还懂得退让的?这怎不叫人深感意外?
  ”……要我与你们这帮饿鬼共食?“
  窗帘后方的四脚兽曾几何时溜到身后了?!
  ”我对别人吃过、剩下的骨头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真遗憾呢,我必须说,你看起来的确是满好吃的……少爷。“
  吓!!
  ”你瞧,他们把你啃得多干净啊!“
  四脚兽的手,从肩膀后方伸过来,向前指着——说也奇怪,前一刻还被禽兽们庞大的身躯挡住的圆桌,忽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堆叠着一座座残骨小山,现在正津津有味地分食着最后的一只脚。各自以牙撕裂下一块肉,咬下、咀嚼着。
  ”……没了啊?我还想吃!“
  ”你真是个无底洞。这么想啃,那你就啃这个吧!虽然骨头很多,没什么肉,你应该不介意吧?“
  一个圆型的小巧头颅被搬了上来,清楚地搁在那堆堆白骨的最上方。
  这不就是……我吗?!
  满脸淋满鲜红体液的头颅,蓦地打开黑漆漆的眼窝——
  ”哈啊!“
  仁永逢一睁开双眼,胸口里的鼓音打得又狂又急。
  梦里面的最后一幕太过震撼、栩栩如生。即使在他清醒之后,鼻端仿佛还能嗅到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恶臭,梦中作呕翻滚的酸汁还在喉咙口骚动,最最可怕的是……头颅上那双淌着血的黑窟窿,依然在脑海里徘徊。
  这场梦并非过去自己常年作的噩梦。
  那场不知已作过了千次百次的梦,追逐在他身后的,始终是一幢幢的黑影怪物。梦里面那个怪物没有固定形体、不会开口,没有办法杀死,没有办法摆脱。梦的结局也是千篇一律,总是自己被妖怪活生生地撕成两半,听着自己发出的惨叫声,直到死亡降临……或被源叫醒。
  可是方才的梦,无关”追逐“,而是自己被禽兽们”分食“,清晰地勾勒出了”那段遭遇“轮廓的梦境。
  这应该是自己获救以后,破天荒头一遭,忆起当时的坏人有几个、长相特征是什么吧?
  爹娘绝口不提……我更是。
  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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