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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杀手作者:冰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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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仍有些震惊,喃喃道:“他却并没有告诉我。”
  司命冷冷道:“告诉你什麽?要你舍了自己的功力,甚至性命去帮一个不相干的人麽?”
  司空摇了摇头,道:“你其实不是不相干的人,何况我的内力和性命现在也没有失去,相反我所中的毒也已解除,这当然是件好事……”
  司命哼了一声,道:“这不过是你运气不错,你服下那药之後毒性不断发作,可见你的功力根本承受不了这样重的药性,再拖一阵子,还不是一样送命!”
  司空不由道:“君主一直要我回来,想必就是出於这个原因。唐门那位长老也说,必须得找到一个人才能想办法解除……”
  司命嗤笑道:“你总不会以为他是真心为你好。就如他虽然想办法为我解毒,我难道又需要感激他的这份好心?”
  司空无言以对,沈默了片刻,喟叹道:“那我们现在就想办法出去吧。”
  司命功力未复之前,虽然也是冷冷的,但对司空也算得上是颇为亲切了,此刻却不知是触到他哪片逆鳞,不但说话语气冷酷万分,浑身散发出的杀气也是凌厉无匹。司空纵不是他所要杀的那个人,也不禁打了好几个寒战,顿时怀疑自己是将一头嗜杀的恶魔放回了人间。
  毕竟这位银剑令主,才是君主真正以培养杀手的方式培养起来的。说到杀手的心性,比起最近早就满腔柔情一心淡泊的司空,他恐怕还要更符合第一杀手这个称号一些。

  第一杀手(八十九)

  司命不再多言,转身向另一个石室走去。司空端起油灯,随著他前去。
  他原本也是个是胆大包天,百无顾忌的人,可是在司命面前,不自觉地便要落後一步,跟著他的举动行动。
  这种处处掣肘的感觉实在少见,司空暗自思忖这大概是因为司命实在太像君主。不但面孔像,身手像,浑身上下这股寒冰般凛冽的杀气更像。司空就是在君主面前,也还可悠游自在,因为君主怎麽说对他都还算和蔼。可是司命就好像是一直处於暴怒之中的君主,若说有哪一点不同,那应该就是司命还比较讲道理,不会因为怒意勃发胡乱迁怒他人。
  那座石室还是老样子,除了地上的尖刺机关已给司空关掉,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极大的洞窟。
  司命望著头顶将近二十米高的室顶,沈吟片刻,转向司空道:“我们两个人须得合作。”
  司空点头,两人四面瞧著,已有定论。司命解开缠在腕上的铁链,将两端尖端都拿在手上。那铁链长约四尺,顶端则是司命自坚石中拔出来的半尺长的细锥,走到石室四分之一处站定,道:“我先上去。”
  司空应了一声,将油灯在一旁放好,司命已吸一口气,提纵身形,长虹一般射向室顶。司空紧接著向上一跃,半空中双手天王托塔,刚好抵在司命脚底往上猛一送,气力用尽,落回地面。
  司命原本也已力尽的身形被他一托,再次直飞向上,右手已劲贯铁链上那枚锥子,瞄准室顶岩石,“铿”一声射入岩石。
  石屑飞溅,那半尺长的锥子大半没入石中,刚好将司命挂在了半空。
  他目光垂下,道:“你上来。”
  司空当然没法直接跃上那麽高的地方,回身走了两步,拔起身子在墙壁上噌噌噌连续上蹬数米,折身斜飞向司命。司命左手铁链向他掷去,“铮”一声给司空一手抓住扯得笔直。司命连随将他往石洞那边一拉,两人被铁链吊著“呼”一下荡出去,司空及时丢开铁链,五指成爪扣住石洞内壁,另一手也收回来往上爬去,虽然艰难,总算是暂在石洞中稳住了身形。
  司命手中铁链再次射出,两手交替,到得洞口,揉身翻上,下方的灯火已经照不进这里来,好在司空已经从怀中摸出火折子打燃,道:“上面的铁板太厚,又满是钢刺,我这把剑恐怕没法拿它怎样。”
  司命道:“先上去看看。”
  他手中的铁链与铁锥质量比起司空手中的剑都要好得多,劲贯其上,插入石壁如削泥一般轻松,司空还是只能咬著火折子,双手双脚抵在石壁两侧一下下地往上蹭去。两人一上一下,很快爬到这道石洞上方,头顶尖锐的钢刺正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司命瞧了瞧钢刺的长度,道:“斩不破也没办法,只好想办法推开它。我手中的这两条铁锥非常坚硬,长度也够穿过那些钢刺,只是这里直上直下,不好著力。”他皱著眉头,提起双腿一脚屈膝将身躯横抵在洞壁上,腾出左手将绑在腿上的铁链也解下来,顺手分别插进两旁石壁,自己收身只贴在洞壁一侧道:“你下来,与我换个位置,帮我稳住身形。”
  司空现在才晓得,他手上脚上那些铁链不但有用,而且用处大得很,当下便踩著他插好的铁锥退下。司命收回铁锥继续爬上去,到得司空方才呆的位置,几乎将身体屈成一团,仍旧把脚上两枚铁锥插入洞壁,双脚踩上,握著手中的铁锥插进铁板下的钢刺中间,抵在厚沈的铁板上试了试重量,道:“应该没问题,你注意著别让我一用力便掉下去。”
  司空答应一声,虽然颇觉憋屈,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给他当垫脚石。
  司命站稳後猛一振臂挺腰,脚下一股大力传去,插著铁锥的石壁亦不禁“啪嚓”崩裂,司空连忙双手托住。司命吐气开声一声断喝,顶上铁板“!啷”一声闷响,果然给他这一下顶起来,漏下一两丝天光,跟著便被掀翻一边。司命长身站起,双手已攀上洞口边缘,一撑便坐到地板上去,俯头像是喘了口气的微微一笑,道:“帮我锥子取出来。”
  这个笑容有点出乎司空预料,不知该说温暖还是什麽的,叫司空不由呆了一呆,方才帮他将铁锥从石壁中抽出。司命立即收回双脚,消失在上方。司空也跟著从洞中冒出头来,却发现司命并没有急著离开,反而在橱柜旁翻箱倒柜地找著什麽东西。
  司空纵然心系萧家突入枫林的人手安危,看见他这样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找什麽?”
  司命“嗯”了一声,道:“我的东西。”
  他对於君主将东西收藏在何处倒是熟悉得很,很快便取出几样自己需要的物品,一柄黑鞘长剑,剑柄镶著七颗黑宝石,一枚小小的银剑挂饰,几支传讯用的烟火竹筒。司空看了一眼,道:“你先忙著,我出去帮帮他们。”说罢穿门走出,那扇门户被他进来时一剑震散,这边没人进来,也保持著原样。
  司命完全没有留意他的举动,倒是很失望地叹了口气,将手腕脚踝上的铁链再次缠好绑住,剑挂腰间,带著一身叮当作响的铁链走出门外。
  他就在走廊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天空,又环视了四周一圈,神色一黯,随即闭目冷笑一声,取出一支烟花,拉开底环,一道尖啸声即时自他手中冲天而起,於枫林上空悬挂出一柄银色长剑。
  他仰望那柄虚幻的银剑,脸上依然泛著冷冷的笑意,蓦地抽剑出鞘,“喀嚓”一声削在两边廊柱上,一个身子已经鸿雁般飞掠出去,落在大殿顶上。
  背後长廊“呼喇喇”地坍塌下来,将过往的三年……或者说几十年的记忆全部掩埋下去。
  他持剑站在屋顶,纵目四顾,杀气冲霄!
  _
  抱歉,鲜受的系统刚才好像发生了一点小问题= =
  不知怎麽把八十九章显示成了九十章,结果我删了一个九十章才发现……没了八十九章……囧!
  而且九十章明明在作家专栏都显示已经发表了,页面上却完全没出现,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囧
  好想狂扁鲜受!
  = =而且……还说文件夹满了一百不能再加了囧……可是我明明删除了一章啊混蛋!

  第一杀手(九十)

  司空急急冲出大殿,一眼便瞧见兀自於屋阁殿宇之间激战不休的萧家众人与枫林杀手,也瞧出萧家人手似乎增多了不少。一个熟悉的身影刚从一排房屋後转出来,清喝一声:“不要分散!”他更是松了一口气,几个起落纵身跃过去,招呼道:“萧俟!”
  他原本就担心萧家人手太少,自己突然失踪,这些高手就算再厉害,连续不休地激战一夜恐怕也相当难熬。所幸萧俟想得周到,抽调人手赶来增援。
  萧俟瞥见他,原本蹙紧的眉心一展,紧跟著却又竖起双眉喝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太不让人省心!”
  司空还没答话,便听见大殿那边传来一声尖啸。他一惊回望,落入眼中的赫然便是当空悬挂的银剑烟花。这同枫林的烟花一样,一看便知是作何用途。司空心中一凛,脱口道:“银剑令!”
  萧俟一怔,莫名地望了空中那柄银剑一眼,一把将他拉过道:“你说什麽?哪个银剑令?”
  萧俟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浪荡多年的侠客,当然不是真的不知道银剑令。只是银剑令众所周知早在几年前烟消云散,江湖中再没听说过有这个组织的任何活动,此时突然听见,不免让人有些错愕和不解。
  司空也是奇怪,道:“难道他要召集银剑令旧部?”
  话口未完,那边司命已经大鸿一般掠上大殿屋顶,手中长剑出鞘,正向下方看著,杀意直砭入骨髓!
  萧俟激灵灵一个寒战,失声道:“这个难道就是君主?”
  司空苦笑,道:“他儿子。”
  萧俟又一怔,道:“如此说来,他也是站在枫林这边了。”
  司空咳嗽一声道:“恐怕不是。”
  说话间,那些枫林杀手也纷纷注意到天上那支银剑,殿顶那个身影。几名杀手忽然倒跃出去,疾奔去向司命那边,不约而同叫道:“少主!”
  司命面色一寒,冷冷道:“谁是少主?”
  那几名杀手虽觉他态度有异,仍慌忙道:“少主,枫林形势危急,您若不出手,只怕我们都将伏尸於此……”
  司命长笑一声,声音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地道:“我若是出手,你们便不用伏尸了。”那几名杀手一喜正抬起头,司命已从屋顶飘然落下,手中剑光一闪,那几名杀手见机已是很快,骇然倒退,然而退过之後,司命的剑光已然在他们身上闪过。
  几个人一齐倒退三米,却也一齐胸口飙血,仰面跌倒。
  司命看也不看他们,提剑走向司空,剑锋上一滴血也未沾,看来果然是把好剑。
  萧俟已经呆住了,道:“怎麽回事?”
  司空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问正走过来的司命:“你召集银剑令人手,是要帮著我们一起对付枫林?”
  司命哂然一笑,道:“银剑令早已风流云散,我这讯号就算传出去也没有谁来响应,只有一个人看见会急忙回来──”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司空一眼,司空略一迟疑,道:“君主?”
  司命颔首道:“我也只等他一个。”
  司空一时有些难以释怀,道:“你真要杀他?”
  这两人到底是亲父子,司空自己虽然有心一反君主到底,但司命与君主就是有再大的怨仇,也不至於当真须得拼个你死我活。司命看了看他神色,摇头道:“你还是太心软!本就技不如人,再存这样姑息纵容之心,小心血溅三尺!”
  司空道:“必要时我自会全力以赴。”
  司命道:“最好将随时都当做必要之时!”
  司空不知道还该说什麽,萧俟在旁边听得显然是疑惑极了,有司命在面前,却也不好太冒失地开口发问,忍得实在辛苦。三人这边居然也没有杀手敢过来打扰,那自然一来是被萧家其他人缠著无法顺利脱身,而来则是瞧见司空和司命在一起相谈甚欢,纵然也有不认识司命的杀手,可刚才被司命一剑穿心的那几个功夫并不算弱,因此实在没人再敢上来捋虎须。
  司命也没有等司空的回答,转过脸扫一眼勉强支撑的枫林杀手们,嗤笑一声,将剑归鞘,踏前两步飞上滴水檐头,再一跃,消失了踪影。
  萧俟这才有空问道:“怎麽回事,你不是说他是枫林君主的儿子?”
  司空道:“不过却好像比我还要讨厌君主一些……到底怎麽回事我也不是太明白,不过有件事肯定是真的──”司空顿了一顿,才叹气道,“君主一定会很快回来枫林。”
  萧俟微一蹙眉,道:“山下有那麽多守卫,他就算上来又能如何?”
  司空知道君主要上来未必就会受到守卫的阻拦,毕竟他身边跟著个隐狐。然而司命在这里,他却确实是上来又能如何?司命的身手就算还不能完全超越压制著他,打成旗鼓相当却并不难,枫林之中此时难道还有能帮到他的麽?
  所以司空也只能默然点头,随萧俟一同欺入杀手们身後,两面夹击,再掀血雨腥风。
  君主确然正在上山。
  银剑烟花在山头燃起,除了司命脱困而出,他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那些属於司命的东西,都是他收藏在自己房内,相信萧家与其他杀手们,此刻都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闲心来发这样一支烟花。
  司命燃放这支烟花的目的毋庸置疑就是要他看见,然後赶去枫林。
  而司命既然这麽做,毫无疑问他的武功已经恢复,也已与司空见过面了。
  即使如此,君主依然要赶去枫林,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他仍旧穿著萧家服饰,面孔也还是隐狐做过手脚的样子,所以沿著东南那条道路上去时,依旧缓慢推进的萧家人手们均未察觉真相,反倒友善又有些惊讶地朝他打招呼。
  君主并不想多浪费时间,但要一举击毙在场所有人也够费一番手脚的,因此并不发作,疾步穿过这批人手,走到那名正探查前方机关之人身旁。
  那人不满地抬头,道:“别靠得太近……”君主已伸出手,於他咽喉上一切,冷笑一声,跟著倒纵飞起,投入山路前方。
  萧家守卫之人这才发觉不对,喝呼声中欲要追上,那道机关却给触发,“噌噌噌”一排箭矢紧接一排射来,他们纵然没被当场射杀,却也血溅五步,带伤退却。
  这条路的进程已被大大拖慢,萧家之人惊怒交集,却亦无可奈何,只得一面派人回去传讯,一面等著机簧箭矢用尽。
  山路底下,一个白衣的身影正飘飘然地上来。

  第一杀手(九十一)

  君主那身装束在他上山路上便已除去,面上的易容也都抹掉,恢复了本来面貌。
  他与围攻枫林之人本就水火不容,实际上也并不屑於用这种手段去夺人性命。让隐狐去刺杀长庆郡王,只是因为守卫之人实在太多,力敌怎麽也没有智取来得方便快捷罢了。孰料这一做法被魏凌波喝破,官兵既未大乱,隐狐的刺杀自然是失败了。他那刻当真暴怒非常,几乎就要将魏凌波立毙掌下,直到山上银剑的烟花落入眼中,方才一怔清醒。
  说是清醒,或许在他人眼里看来却是更加癫狂,放下唾手可得的魏凌波的性命,陡然抽身而退,目的竟是去往枫林山上自投罗网。隐狐虽然听话地跟来,却也未必真的明白他的意图。
  他一路疾奔,虽不知司空怎麽上山,又怎麽进的密室,却知此刻山上萧家之人并不算多,因此即使以自己一人之力亦不至於受困。唯一能给他带来麻烦的只有放出那支银剑烟花的人,他却不得避让,一定要上去见著他才行。
  那支烟花的含义再明显不过是种挑衅,面对这种挑衅,他怎能避开,又怎会避开?
  何况去得迟了,说不定便再也不会看见他。
  所以君主去势更急更快,快得有若一阵疾风,一道闪电,从山下到山上数里路程,尚有不少机关需要闪避开启,他却只用盏茶功夫便已抵达。
  山路尽头是一座被树影遮蔽,雄伟阴暗的门厅,原本总是时时紧闭,有人看守的大门此时却仓皇半掩,无一人警戒。君主固然知晓内部生变,必然使他们慌了手脚,可慌到完全顾不上外部防守,也实在太过令人愤怒。然而他目光一转,已然冷静下来,推开大门径自踏入枫林之中。
  厮杀声时隐时现,从四面山围的湖畔传来,他紧走几步,从白石砌成的栏杆往下一望,便能看见树影飞檐之间兀自厮杀不休的双方人手。君主只看了一眼,神情变得更冷,旋身穿过山顶门厅,向下掠去。
  就算是他,也知道仅凭枫林中这些人手,纵然一时还不至被萧家入侵内部的人手攻破,覆灭却也是迟早的事。
  不知为何,他心中这时却并没有暴怒的情绪,相反沈静如水。
  这沈静几乎可说是反常无比,一路下来,道旁时而有受伤不支只得退回休息的杀手跪下请罪,他也并不理会,直入战场举目四顾,全然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那些杀手本来筋疲力尽,突然发觉君主现身,均是精神一振,喝呼声中一阵猛力反扑,倒将也早已疲惫不堪的萧家众人迫退好几步。司空自然是发觉君主的到来,君主却也已直入垓心,简直是紧逼他而来,萧家其他几人惊怒中兵刃相加,却给他拂袖振衣轻易荡开。
  司空深吸一口气,急忙越众而出,抬起长剑封住君主继续前进的路途。
  君主正看著他,眼里的神色恒定如山,令司空忽然一阵难过,面色不由就有些难看,道:“君主……”
  “司空……司空呢?”
  司空微微一呆,才想起他问的应该是司命,摇头道:“不知道。”
  司命虽说了要等君主上来,却一转眼便不知去了何处,两不相帮的态度令司空也没空去找到并说服他加入自己这边,更何况他还一直觉得司命怎麽也不可能真的和君主决裂到那种程度。司命既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对枫林自然仍有留手,他到底打算与君主作何了结,这在司空心里实在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君主默默地再看了他一眼,又一扫他身後腾身赶上来的萧俟,嘴唇微动,道:“你有一个好朋友。”
  司空心中一酸,回看萧俟道:“你不用过来。”
  萧俟蹙眉道:“这时候逞什麽强,你向来也不是如此拘於小节的人!”
  司空黯然道:“与君主的事,我不想假手他人。”
  萧俟欲言又止,最後道:“小心。”
  司空应声是,将剑举起,目指君主。君主却摇了摇头,道:“我要去找司空,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好了,枫林的情势即使是我也无力挽回。”
  他说出这话时并未有任何避讳,在旁拼杀的几名杀手听见,面色惨然,一时连斗志亦彻底丧失。他们本来也知道这一回是在劫难逃,可是看见君主出现,多少又有了许多希望,只要君主不打算放弃,就是战死到最後一刻,他们也绝不会向敌人示弱。然而谁曾想君主竟然说出这种完全不符合他身份性格的话,就是司空也有些震惊,脱口道:“您这是怎麽了?”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了答案。
  君主果然举步便要走开,司空无奈出剑,直追君主後脑。君主仍未回身,身形连晃,司空人剑身形却并未被摆脱,反而追近一寸。
  君主略一挑眉,侧身错步,闪到一株树後,伸指一搭剑身。
  司空变招剑身一沈,又从另一方向钉向君主胸膛。君主摇著头退了一步,道:“司空教你了?也好,你们本就是兄弟,如此相处才对。”
  司空咬牙,剑锋再抖,嗡嗡作响,疾风骤雨一般攻向君主,本就未有容情之念,此时更已毕尽全力。君主终於也不得不抬手挥袖抵挡,一时也再不能从容抽身。他上山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找寻司命,只因会是司空将司命放出牢笼的缘故,才会走来一问。司空的出手已经证明他与司命确实有过不短的接触,君主一退再退,竟始终无法摆脱他剑锋的追击,眼底不禁浮现一抹奇妙的神色。
  他声音低沈,簧管般温柔地唤道:
  “司空……”
  司空蹙眉,闭目再睁,喝道:“还手!”
  君主不还手,手指再在他剑锋上一捏,司空剑上用了十分真力,一个剑花抖出,竟在他腕上落下一道血痕。司空一惊,剑尖一转向他面目划去,怒道:“我说过不会留情!”
  君主手掌已然缩回,偏身一避,却仍旧去捉他剑锋,漫应道:“那便不留情就是了。”
  司空心中气苦之极,本来早已下定决心将他击毙,这一阵剑招下来也实未留手,然而君主这副情状,却让他剑尖微颤,虽然还是一阵疾雷般追击下去,却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毫不犹豫将他一剑斩杀。
  纵然君主眼里见到的,似乎又是另外一个司空。
  ──────────────
  对不起我不知道後台出什麽问题了
  後台显示九十一章已经放出,但是专栏里始终没有显示……究竟怎麽回事我也不懂TAT只好重新上传一次

  第一杀手(九十二)

  在外人看来,司空和君主的这阵激斗倒是惊心动魄,并没有半分不妥。
  司空剑招凌厉,步步紧逼;君主翩若惊鸿,退避自如。两人一猛攻,一後退,翻翻滚滚,片刻便由众人面前转至树丛墙角,又跃上房顶落下屋後,不知所踪。
  事实上萧家和杀手们除却萧俟,也并没有那个多余的精神来关注她们二人的行踪。萧俟看见他们消失,便也不再挂怀。司空既要选择自己去解决,他也没必要如此放心不下。
  司空打得其实很有些郁闷。他在石室之中曾得司命指点不假,毒性祛除後二人联手运功,内力之充盈浑厚亦是自己前所未有的感受,本来是有与君主拼死一战的意志与信心,君主却只是一味退让,司空就算偶有击中,却均是无伤大雅的轻伤,令他颇为气馁。
  更糟糕的是君主那突然间变得异常的神情和语气,明知那是对司命而生的温柔缱绻,可到底承受著这份温柔的却是司空自己,这让司空将他迫到山路口的那座爬满青藤的影壁下时,已经不知道是君主武功太高,自己实在伤不了他,还是自己下意识地放轻了力度,不愿伤害到他。
  这当然并不是说这场架打得非常容易,纵然君主的态度令司空觉得自己的攻击尽如儿戏,可他实在已竭尽全力,剑风呼啸,劲气激荡,周围墙壁石柱,树枝草叶一旦卷入其中,尽皆碎裂飞溅。因此君主也远非表面看来的那麽悠闲自得。两人之间氛围虽然古怪,却均是全神贯注应对对方的招式,绝不敢分心他顾。
  久无寸功,司空心中渐渐焦躁起来,十次倒有九次未曾击中,君主轻叹一声,又好像很满足的样子,道:“司空,你终是下不了手。”
  司空咬牙,汗水顺著鬓发滴下,断喝一声:“你说的?”
  手中剑再快几分,已将君主脚步逼至背靠影壁,无法再退。
  司空发狠地疾出几剑,君主左右旋身,不可避免地出手封挡他来势太快的剑锋。他纵然武功高绝,出手极快,终究不是铜筋铁骨,手背手腕“嗤嗤”两声,给司空划出两道血口。
  这几下仿佛便昭示著司空的决心,君主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并不恼怒,蓦然腾身而起,一跃三丈,直接向後翻身越过那面影壁。司空紧随拔起身形,才刚从影壁这边露出头来,便听见君主惊怒莫名的一声喝斥:“司空!”
  他心下一震,原本纵起的身子差点又落下去,只得急忙探手一把扣住影壁顶端一个翻身落在上面,目光向影壁後方一扫,落入眼中的便是君主前心後背鲜血狂喷,肩膀双腿却给司命在身後牢牢钳制著一动不能动的景象。他一惊呼道:“君主!”同时已经明白刚才发生了什麽。
  君主本来是要来找司命,然而方才却突然之间魔障一般又将司空当做司命来看待。司空一直晓得他这个毛病,却没料到司命竟会趁此机会出手偷袭。君主既然把司空当做了他,自然便忘记了事实上还有另外一个司命在这枫林之中,因此从影壁这边翻过那边时毫无防备,司命却绝不犹豫地一剑飞袭,当空穿透他背心,剑锋一击抽回,君主就是功力再强,那口真气也没法在喉头鲜血奔涌中提起来,自然是半空中坠落下来。
  司命早有准备,还没等他落下便一跃而上,双手烙铁一般扣住他双肩穴道,落到地上连腿脚也立即制住,将他一个身子硬生生固定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司空……”
  君主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背心鲜血瀑布般狂涌,司命胸前衣衫几乎瞬间湿透,滚烫而灼热,又迅速变得冰冷。
  司空看著心惊,君主脸孔已因急剧的大量失血苍白如纸,连眼中的愤怒之色也随之黯淡下来,神色迷蒙,司命却无动於衷地仍旧任由他创口鲜血不断流淌,只是抬眼瞟了司空一眼,道:“我要带他走。”
  司空悚然醒悟,失声道:“你真要杀了他?”
  司命冷冷道:“杀了他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他欠我的哪是这一条命就可以抵消的!”说著向上一瞪眼,道,“愣著干什麽,还不下来帮忙?”
  司空如梦初醒,但应声从影壁上跳下来後却有些无所适从,只见君主血流不止,方才尚还清醒著,此刻却已半昏半睡过去。司命兀自紧扣著他手脚,眼望著司空。司空摸著头道:“要我帮忙做什麽?”
  “……先给他止血。”
  仿佛是有些不情愿,司命总算发现君主若是失血过多,那恐怕也是会死的,因此先提了这个要求。只是君主虽然昏迷过去,出於谨慎,他也并不打算就此将之放过。司空赶忙动手点了君主前胸後背数处穴道,又取出药来敷上,再要喂他一丸治疗内伤的药,司命已经淡淡说道:“你要将他一剑刺伤,也这麽急著将他治好再来跟自己过不去?”
  司空一怔,晓得他是在讽刺自己前後行为太过矛盾,等若在做著无用功,却也只能苦笑,道:“还有什麽?”
  “钥匙!”
  司命动了动双手,身上铁链哗啦作响。他对君主实在不够放心,就算是晕厥过去的君主,也十足地小心翼翼绝不打算给他任何可趁之机,因此司空只好代劳,伸手到君主怀中摸索。这麽一动,君主呻吟一声,仿佛要醒来,司空简直吓了一跳,手不由一缩。司命凉凉地道:“他又不会咬你一口。”
  司空呆了呆,还是对昏迷中的君主说了声“对不住”,方才再次探手入怀。
  不知怎麽回事,在司空心中本来即使是刺杀君主好像也算不上什麽大胆犯上的罪过,可是要去他身上搜寻物品,却著实让司空觉得抱歉得很。好在君主并无反应,那些钥匙也不算难找。司空将钥匙取出来瞧了瞧司命,光看他眼神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要做什麽,於是一面在心中叹著气一面动手,将他手脚上的镣铐一一打开。
  司命接著道:“给他铐上!”
  司空默默照做,司命好是松了一口气,放开双手,君主无力下滑,他一把抓著皱了皱眉头,抱在了怀里,道:“我将他带走,你要拦著麽?”
  司空想了想,为难地道:“银剑令或枫林,无论哪一个重现江湖都不太好。”
  司命淡淡地道:“将来不会再有枫林,自然也不会有银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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