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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王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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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算是私访中原,在外二子都称摩勒为少主,也就回到客栈,只有自己人的时候才恢复原来的称谓。
    「不过,会不会是这男人刚经历丧子之痛?看到小王子就触景伤情了?」二子猜测着。
    「即使是这样,摩勒也不会抱着一个陌生人哭。」
    摩勒出生的时候,就被族里最具威望的巫王指定为接班人,一个孩子同时具备王者之瞳与通灵之能,实属百年少有。
    想了会,呼尔赤下了令,「去查查这个人,我倒要会会他。」

    水玉入了将军府之事,京城内几乎人尽皆知,因此二子没花多少工夫就打听到他的消息,自然也包括了水玉曾为情想不开,却在上吊自尽不成后失忆、性情大变等等。
    而这个时间点,正好和苏烟萝死去的时间相差无几。
    这更令呼尔赤起疑,决计亲自见见这名叫水玉的男子。
    但他们在遇见孟清漓的地方守候多日,却再也没有见到他出现。
    呼尔赤索性花重金收买了将军府的下人,弄清守卫的轮值时刻,凭着高超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利用轮换的空档避开巡卫,潜入将军府。
    虽说将军府守卫森严,但毕竟占地广大,再怎么严密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加上宋越今日夜宿军营处理军务,不在府中,他的亲卫精兵也随行不在。
    在弄清将军府内的地形后,呼尔赤很轻松的抱着摩勒,寻到孟清漓房内。
    当这一大一小两名不速之客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孟清漓一下怔住,脱口而出,「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一般来说,若是素不相识的人闯入自己房内,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你是谁?」或是「你们想怎样?」
    孟清漓这像是彼此早就认识的间句,更加深了呼尔赤内心的疑问。
    「这位公子认得在下和摩勒?」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孟清漓连忙亡羊补牢,「我是看到你手里的孩子,之前我们有一面之缘。」
    「对一面之缘的孩子,公子都能记得如此清楚,真是好记性。」
    「呃……」
    呼尔赤对孟清漓的态度越加起疑,正想再问些什么,怀中的摩勒已不安分的扭动起身子,口里咿咿呀呀的叫着「娘」,不断伸手朝对面的人挥舞着。
    孟清漓见状,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靠在身后的桌沿,脸上那自然流露的挣扎神色,全被呼尔赤看在眼里。
    他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怀中的孩子仍不安分的扭动着叫娘,呼尔赤索性将他放到地上。
    一落地,摩勒便跑到孟清漓身边,抱着他的腿叫着「娘抱抱」。
    孟清漓碍于呼尔赤在场,本想轻轻推开小家伙。可摩勒仿佛懂得他的心思似的,没等他的手碰到他,就扁起嘴,虽然没有马上哭出来,但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
    被孩子这样委屈的眼神一盯,本就心软的孟清漓哪受得了,当下什么都不顾,就把摩勒抱了起来。
    摩勒立刻转悲为喜,小手环着他的脖子,脸蛋直往孟清漓脸上蹭。
    这骨肉相连的亲密感,好像并没有因为孟清漓换了身体而改变过,怀胎十月的记忆涌上心头,这就像那个一度离开自己身体的小人儿,又再次回到怀里、紧密不分似的。
    抱着怀中软软的身子,孟清漓觉得,就是现在让他立刻死去,也再无遗憾了。
    看着这温馨的画面、那人抱着摩勒,脸上露出熟悉的爱怜神情,全部都染着深驻在他心里爱人的影子,呼尔赤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
    但他还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公子可知道『苏烟萝』这个人?」
    看着摩勒握着自己小指的手,孟清漓心里剧烈地挣扎着,最终牙一咬,道:「抱歉,公子,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呼尔赤看出他的推托,眼光一沉,「既然公子不认识,但摩勒坚持要叫你做娘,看来为了犬子,在下不得不请公子去我那作一趟客了。」
    孟清漓自是不肯,倒不是害怕呼尔赤,而是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名义上是宋越的男宠,私下里是宋越的好友,无论哪一种身份,若是让他知道自己遭人掳走,恐怕会给呼尔赤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再者,他之前路上遇到二子和摩勒,回府之后就探过宋越口风,并没有匈奴使者造访一事。那么,呼尔赤怕是私下暗访而来,如果让天朝发现,正在进行的议和恐又生变。
    而且他也担心,呼尔赤孤身在天朝,肯定势单力薄,要是和朝廷对抗,绝对讨不到任何便宜,若这些事牵连到摩勒,又叫他如何忍心。
    想到此,他也只得横下心,将摩勒放下。
    「公子请勿强人所难。当初救了令郎,并未图报,现在只希望公子莫要为难在下。」孟清漓往屋外看了看,「趁现在巡夜守卫尚未过来这边,请公子尽快离去。」
    就在这时,恰好外面传来「有刺客」的喊叫,打斗声随之由远及近。
    他赶紧推开窗子一看,发现二子正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来。
    眼看侍卫的刀就要往他身上砍下,孟清漓紧张地大叫提醒,「二子小心!」
    二子惊险地避开挥下来的刀,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住手!他们是我朋友!」看着一众持刀侍卫杀气腾腾的赶来,孟清漓不得已,只好出面维护。
    侍卫们停了下来,他们虽不屑孟清漓的身份,但也知道将军对此人极为爱护,也不好造次。
    领头的一名侍卫问道:「敢问公子,你的朋友来访之事,是否向将军知会过?」
    「这……」
    「既然如此,请公子的朋友速速离府,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名侍卫又上前一步,大有呼尔赤等人若不离开,就要动手的架式。
    呼尔赤也不想在此时掀起什么风波,便弯身抱起摩勒,二子则退到他身后跟着。
    「叨扰了,我们这就离开。」
    呼尔赤在路过孟清漓身边时,俯身在他耳边说道:「你怎么会叫出二子的小名?二子说,他从未在你面前提及自己的名字,更何况是小名。」
    呼尔赤离开后,侍卫们也都退下。
    孟清漓突然觉得体内力气被抽去一大半。
    坐下来思索一下,才发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在呼尔赤的掌握之中。
    以他的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让二子惊动到侍卫?
    就算二子惊动了侍卫,在他就要「命丧刀下」的时刻,呼尔赤又怎会无动于衷不去解救。
    明显是设了个苦肉计的局让他往里边跳。
    只能说,关心则乱。
    在紧急关头,他只顾着二子的安危,哪会考虑那么多。
    最糟糕的是,今天的事情侍卫定会向宋越禀报,如果宋越追究起来,他又该如何圆场?
    局势真是越来越混乱了。

    但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孟清漓的担忧并未成真,因为在侍卫向宋越禀告昨夜发生的事情之前,他就被急召入宫。
    而原因是——匈奴王呼尔赤突然造访京城,只身入朝求见隆成帝。
    朝野上下皆为此震惊不已,对呼尔赤的诡异行径也各持己见。[3n5b出品]
    有人认为匈奴王此次不带兵卒、只身来朝求见,看来对议和相当有诚心;但也有不少人觉得其中必有阴谋。
    但在宋越看来,姑且不论呼尔赤此举有何用意,光看他敢只身入朝的举动,就让他感到佩服。
    无论如何,既是匈奴王来访,天朝也不可失了礼数。隆成帝立刻下令,以国宾待遇款待呼尔赤。
    只是这场纷争过了不久,将军府便收到呼尔赤的拜帖,希望能与宋越一叙。
    身为长年争斗的死敌,宋越从来没有想过呼尔赤会主动要求与自己见面。但对方毕竟是天朝贵客,宋越虽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应承下来,并邀了麾下其他将领作陪。
    平日朴素简约的将军府中,因为匈奴王的造访难得热闹起来,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之后,呼尔赤忽然对宋越道:「听闻将军府中有一佳人,虽身为男子却风华绝代、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本王慕名而来,若宋将军不介意,可否让水玉公子弹奏一曲,就当是助兴?」
    听到呼尔赤这一说,席间便有人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
    宋越向来把孟清漓当成至交好友,如今听了呼尔赤这番话,面色略有不悦,但又顾虑到天朝与匈奴之间的敏感关系,也只得派人去请孟清漓上堂演奏。

    自从听说呼尔赤要来将军府拜访,孟清漓的心情便一直焦虑不安。
    他虽明白呼尔赤此番前来,名义上说是拜访宋越,其实是别有用心,但又猜不出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也只得暗自着急。
    当他接到下人的告知后,差点没把手中的瓷杯打翻。
    他本就不是水玉,又怎么会弹琴?但水玉以琴艺见长却是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呼尔赤当众要求他上堂弹奏,根本就是为了揭穿他并非水玉的事实。
    无奈现在是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去,否则宋越面子挂不住外,也不知道呼尔赤还会使出什么伎俩来。
    换下了平日朴素的衣着,穿上翠白相间的华丽袍服,系上银丝琉玉带、配上玉珏。
    待装扮好后,在众人的催促下,他只得艰难地移动脚步,忐忑不安地往大堂走去。
    引路的下人推门而入。
    众皂色的身影往一旁站去,露出后头那抹淡雅之绿。
    孟清漓虽只用碧簪挽了个简单的髻,但不知为何,那三千乌丝柔柔地散落在身侧,衬得他就像通体透亮的翠玉,温润恬淡的气质让所有人都无法转开视线。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孟清漓有点无措地看了看主位上的宋越,却始终不敢把视线落在一旁的呼尔赤身上。
    呼尔赤在孟清漓走入大堂的那刻,便将杯子凑到唇边。只有这样,才能稍微遮掩住他对面前人炽热的视线。
    当那如玉的人安静而又无措地站在大堂之中的时候,他全身透出的无助慌张让呼尔赤产生一种急切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的情绪。
    虽然是不同的长相,虽然一为男子、一为女子,但眼前这名为水玉的男子,其神态反应,都和苏烟萝是那么的相似。
    这更让他认定,眼前这人,就是那为他挡了一箭而丧命的爱人。
    虽然已死之人借体重生之事被斥为无稽,但在他们匈奴人的信仰里,肉体会死,灵魂却是不灭的,而且摩勒通灵的体质,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证明这世间真的有灵魂的存在。
    清漓,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吗?
    虽然激动,但眼下的场合却不是时候,呼尔赤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相思之情。开口打破众人初见水玉时的沉默,道:「还请水玉公子为我等弹奏几曲。」
    看着下人为自己搬来琴和坐椅,孟清漓的脸上为难之色更甚,犹豫了半晌,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落座。
    呼尔赤眼中玩味的神色益发地浓了,心中对水玉就是爱人附体重生的猜测更加确信不疑。
    他比谁都清楚,清漓对乐器完全一窍不通的。
    没有任何人帮忙解围,因为连宋越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孟清漓为难之下,只得咬了咬唇,跪下道:「水玉之前曾遭遇大劫,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宋越立刻为他开脱,「水玉在入府之前,确实因意外而昏睡数日,应该是受到影响,不能操琴了。」
    呼尔赤问道:「不知那是何时发生之事?」
    宋越想了想,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呼尔赤早就知道此事,但却故意装作初次得知,发出了感叹声,「真是想不到啊,那几日,正巧是本王爱妃苏烟萝香消玉殒的日子。」
    宋越和孟清漓听言,脸色都僵硬起来。
    宋越是因为苏烟萝之死,完全是拜自己的奇袭计谋所赐,心中担心呼尔赤是要借机发难。
    孟清漓则是因为水玉苏醒的时间与苏烟萝死去的时间如此吻合,这样一来,他更无法为自己辩解,而呼尔赤会这般说,怕也是已猜出他的身份。
    堂中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呼尔赤深深看了依旧跪着的孟清漓数眼,最后才道:「罢了罢了,既然公子无法操琴,那本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孟清漓站起身,向众人施了礼,才心事重重地退下了。

    在将军府的插曲结束后数日,呼尔赤正式入朝觐见隆成帝。
    当日早朝,两国在金銮宝殿上达成和平协定,并决定双方共同斥资,在边关修建互市、开放通商。
    这是双赢的局面,既结束了民不聊生的战争,开放通商更是利国利民。
    隆成帝在条约上盖上玉玺,让御前侍卫恭敬地将明黄的绢帛送到匈奴王面前。
    呼尔赤拿起玉印欲落,众人正拭目以待这和平时刻的到来,谁知他的动作却突然顿住。
    一干人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隆成帝急问:「不知匈奴王有何疑虑?」
    呼尔赤笑答,「疑虑倒没有,只是本王此来天朝,遇见一位绝代佳人,难以忘怀,想向皇上讨要。」
    殿下臣子立刻议论纷纷,都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能让匈奴王开尊口讨要。
    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觉得这可能是匈奴的变相和亲请求。
    隆成帝脸色一凛,心中即刻算计起来,「不知是哪位佳人让匈奴王如此垂青,你说说,若朕能促成此事,倒也是成人之美。」
    呼尔赤目光转至宋越,并走到他身前,拱手道:「还望宋将军将府上的水玉公子送给本王!」
    上至皇帝、满朝文武,下至随侍太监宫女,皆对他此举目瞪口呆。
    宋越更是脸色铁青。
    原来堂堂匈奴王,竟也和宋将军一样喜好男风,还为了个男人在金銮宝殿上公然提出要求,这岂不是将之与两国议和一事相提并论吗?
    实在不知该说呼尔赤是率性而为,还是目无礼法、胆大妄为。
    众人皆知宋越与呼尔赤之间不知对战过多少回,各自的手下爱将都曾死在对方手中,积怨颇深。
    这次呼尔赤摆明要抢宋越的人,除了要讨回爱人,更是想让宋越难堪。不过其中真正的隐情,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但宋越视孟清漓为好友,怎么可能将他当成物品送人?性格向来刚烈的他,当场厉声回绝,「此事绝不可能!」
    话语一出,满场鸦雀无声。
    想不到宋越不仅不给呼尔赤面子,更损了天子的威严。
    隆成帝方才金口说要将人许给匈奴王,宋越这一句话,正是违逆了他的旨意,这让隆成帝怎能不气恼。
    呼尔赤早就预料到宋越的反应,心中暗喜。
    宋越手握兵权,平日韬光养晦,就是担心皇帝忌惮他功高震主。今日他公然忤逆圣意,已在隆成帝心里埋下不信任的种子。[3n5b中阅室]
    将相失和尚且有损国运,更何况是帝将失和?宋越对匈奴而言向来是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能借机除去此人,对呼尔赤而言是一石二鸟的事。
    「本王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水玉公子与宋将军感情深厚,据我所知,将军为了水玉公子,不惜拒绝各大名门闺秀的说媒……」
    呼尔赤故意在此时提出宋越之前拒婚的事,让各大臣颜面挂不住,对宋越更为怨恨。
    「但本王心仪水玉公子,今日也是誓在必得。如果皇上能让宋将军割爱,本王愿意回赠天朝汗血宝马百匹、牛羊五百只!」
    呼尔赤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更是议论纷纷,皆惊叹这水玉竟有如此魅力,让匈奴王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求佳人在侧!
    宋越的脸色益发铁青,手背皆爆了青筋。
    隆成帝见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便清咳两声,问道:「匈奴王此话当真?不会反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得到了呼尔赤的肯定回答,隆成帝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望向宋越,「宋爱卿,为了边关百姓,还望你以国事为重,将水玉送予匈奴王。」
    「……臣遵旨。」虽然心中多有不甘,但宋越也知道若是公然抗旨,就真的保不了孟清漓,当下也只能应承。

    下朝回到将军府的宋越,心中愤恨、郁郁不平。
    这次呼尔赤的计谋下得颇深,让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宋越向来以家国大事为重,如果今天呼尔赤要求让他当场自刎,他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只要能换来边关百姓的安宁和天朝的万世太平,牺牲他一人又何妨?
    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水玉,是那个他推心置腹的至交好友,这叫他如何开这个口!
    呼尔赤在朝堂上语出惊人,消息在退朝后就迅速传开,甚至未等宋越向孟清漓提及,孟清漓就已经从下人口中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以呼尔赤的强势,向来对认定的人事物誓在必得。上次擅闯将军府和宴会之事后,虽然两人未再见面,但孟清漓清楚,呼尔赤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呼尔赤竟会为了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如果他不从,可能再度引发两国战争。
    再者,那日与摩勒相见,他也忘不了那孩子,心中满满的爱被激起。就算他能无视呼尔赤当日的炽热眼神,也忘不了摩勒对着自己磨蹭的可爱脸蛋。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无法说不,便决定和呼尔赤回匈奴去。
    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宋越言明心意,但宋越不清楚其中隐情,只当孟清漓是为了顾全大局而牺牲自己,故自觉对这位好友亏欠颇多。
    到了离别当日,甚至难过得无法前去送别,而只是登上阁楼,远眺他离开的身影,想到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聚,心中便是苦楚难当。

第三章

    孟清漓自己也想不到,绕了这么一大圈,一切又回到起点。
    被送到呼尔赤下榻的行宫,看到出门迎接的呼尔赤等人,好像又回到从前的时光,让他没来由地眼眶一热。
    待摩勒扑进怀里「娘娘、娘娘」地叫时,奶声奶气的嗓音,竟把他的眼泪一下勾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摩勒眨着大眼,看着抱住他哭泣不已的孟清漓,就凑过脸去亲,啵啵啵地弄得孟清漓一脸口水。
    呼尔赤见「母子」两人相拥的模样,再见换了个容颜的孟清漓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一揪,上前两步将大人和小孩都搂进怀里。
    要说孟清漓对呼尔赤向宋越讨人的过份强势没有任何怨言是不可能的,但在此情此景下,他又怎么能不动容,便难得地静静依偎在呼尔赤宽厚的胸膛中。
    这时,他只觉得前尘往事都过去了。
    晚膳过后,摩勒在孟清漓怀中沉沉睡去。
    将摩勒带回他自己房中安顿好,还没等孟清漓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一直跟在身边的呼尔赤打横抱起。
    他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抓住呼尔赤的衣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便挣扎着要呼尔赤放他下来。
    但呼尔赤哪里肯。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轻声道:「别乱动,用手勾着我的脖子。」
    孟清漓撇过头去不看他。
    见他不动作,呼尔赤也不着急。
    「你不照我说的做,我们就这么站着,站到天亮。」
    「你!」孟清漓在心中大骂呼尔赤无赖。
    「你不勾着我,万一摔下去,我会心疼的。」
    呼尔赤的话让孟清漓一下涨红了脸。换作从前,呼尔赤怎会对他说这般情话。既挣脱不开,他又不肯放,若两人呆呆地杵在庭中,被来来往往的仆人见到就太丢人了。孟清漓无奈,只好乖乖地将手环上他的脖子。
    满意地笑笑,呼尔赤才将他抱回房。
    轻轻地将他放到床上,将两人的外衣褪下,又掀开被子裹住彼此躺下,呼尔赤的行为里没有半分情色意味,反而是满满的怜惜,这让孟清漓有些不太适应。
    但就算不自在,他也知道这霸主忤逆不得,转过身子便想睡觉,谁知还没来得及有行动,身子已经被大手主人环上固定在他胸前。
    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规律地响着,孟清漓原本有些紧张的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
    呼尔赤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只说了一句,「清漓,你受苦了。」
    孟清漓顿时觉得眼眶热热的,原本的不满,也似乎被这句话给抚平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抬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这不重要,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呼尔赤喃喃道:「幸好你的灵魂还在……感谢上神……」
    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其珍贵和美好。
    如今这人虽然换了身躯,但终是回到他身边、终是又安静的待在他怀里……
    这一夜,荒原上的霸主终于迎来难得的安宁。

    天朝为了表示与匈奴结盟的诚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显示自身的雄厚财力,在双方协商条约细节的几日大摆宴席。天朝文武百官与匈奴使者对席同庆,一派和乐融融。
    呼尔赤则毫不避嫌的将孟清漓时刻带在身边,焦孟不离,眼神流转之间毫不掩饰对他的关爱。
    由于是出席重要场合,孟清漓自是精心打扮过。不过穿的不再是天朝服饰,而是匈奴的贵族服饰。
    上衣剪裁宽松,底色是素雅的象牙白,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图腾。鎏金的红色束腰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材。足上一双腾云马靴,更显利落。
    孟清漓淡淡地扫视场中一圈,并没有发现宋越的身影,只好略带失落地收回目光。
    呼尔赤似乎知道他的心事,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
    孟清漓微微吃痛,回过神来,见呼尔赤看着他,不禁有点尴尬,便想把手从他掌握中挣脱出来。
    谁知呼尔赤根本就不打算放开,反倒和他十指相扣,任孟清漓怎么都挣不开,又担心动作太大被人看到不好,最后只得由着他握着。
    见孟清漓不再挣扎,呼尔赤很高兴,用另一只手端起金杯接受敬酒。
    呼尔赤是此次宴会的主角之一,席间不断有人来敬酒,劝酒之余,自然也会向孟清漓敬上几杯。[3n5b中阅室]
    他酒量本就不算好,几杯黄汤下肚,自觉不胜酒力,向呼尔赤说了一声,就离席在无人的后花园里散步、驱散酒气。
    「玉儿……」
    静谧的夜忽然被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打破。
    孟清漓回过头去,看着匆匆来到眼前的陌生男子,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身体一震,眼中带着无法置信的伤感,「水玉,多时不见,我也料到你还在恼我。」
    孟清漓打量了这男子几眼,确定自己不识得他,那么想必是水玉之前认识的人了,「实在抱歉。公子如果认识我,定知道我一年多前便已失忆,实在不知公子是哪位,请直接说明来意可好?」
    男子听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水玉,我知道你定是怨我,我不怪你。当时你气我抛弃你、娶了相国千金进门,一气之下做了傻事。但你可知道,我这一年多来,与妻子同床异梦,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得知你被送给匈奴王,气愤难当……」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你在宴席上落单,我便来寻你了……」
    听男人失魂落魄的话语,孟清漓心思一转,忽然想到他在被送去将军府前,花爷对他说的话——「此番前去,你定要安分守己,万不可再想那个负心的梁汉庭……」
    他猜道:「阁下是梁汉庭?」
    男人见孟清漓说出自己名字,大喜过望,上前便欲将他拥入怀中,「玉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孟清漓连忙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让他扑了个空。
    「梁公子,我和你之间的缘份已尽,请你自重。」
    但梁汉庭只将他的话视为赌气撒娇,没有放在心上。
    「玉儿,之前是我负你没错。今日我虽官拜刑部侍郎,前途无量,但心境空虚,再也找不回从前和你一起时的惬意快活,我才明白,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比不上有你在旁……」说着,他又向前走去,似乎是想去拉孟清漓的手。
    也难怪梁汉庭会舍不得水玉。
    今日国宴之上,他身为朝廷重臣,自是席上之宾。当他见到呼尔赤带着穿着华贵、气质恬淡的孟清漓入席时,就被面目一新的「水玉」所震撼。
    现在的水玉,仿佛被精雕细琢过的宝玉般光华四射,令人心醉神迷。
    席间,他多次向水玉使眼色,但水玉就像不认识他似的,毫无反应。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逮到他独自离席,就追了出来。
    孟清漓听着梁汉庭所说的话,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名火。
    水玉为此人而自寻短见,实在不值。
    这梁汉庭虽相貌堂堂,但一双桃花眼说话时眼神闪烁,左右游移,是个小人之相,想必也只是个逞弄口舌之辈。
    他对他没有半点好感,最好划清界限,少有接触。
    「梁大人多说无益,水玉现在已是匈奴王的人,请大人速速离去,否则莫怪我喊人了。」孟清漓义正词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梁汉庭话音颤抖,「你就如此绝情?我今日抛下一切来找你……」
    「梁大人,莫怪我直言。无情之人又有何立场责怪他人绝情。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水玉已经不会回到过去,也望大人善待娇妻,你我从此不再有任何的纠葛。」
    「你……好啊……你……」梁汉庭没料到,平日对他千依百顺的水玉如今态度竟如此强硬,三言两语就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气愤之下,伸手就去扯孟清漓的衣裳。
    孟清漓被他的无礼举动吓了一跳,死命挣扎,就当两人在拉扯的时候,一把利剑突然抵在梁汉庭的脖子上。
    「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不知何时出现在梁汉庭身后的呼尔赤,脸色阴沉地举着剑。
    若不是因为梁汉庭身上穿着天朝官服,呼尔赤怕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恐怕他此刻早就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
    「呼尔赤!」孟清漓赶紧挣开梁汉庭的钳制,奔向赶来的救星。
    呼尔赤顺势将他揽进怀里,一记安抚吻落在他的额头上,手中利剑仍不偏不倚的指在梁汉庭颈上。
    「算了吧,别把事情闹大了。」见他没有撤剑的意思,孟清漓担心他怒极之下做出什么引起两国纷争的事,便拉了拉他的袖子劝着。
    呼尔赤冷哼一声,反转剑柄一记重击袭上梁汉庭的胸口。
    「唔……」梁汉庭闷哼一声,被强大的力道震得后退数步,跌坐在地,口吐鲜血。
    收剑入鞘,呼尔赤这才揽着孟清漓,不再看梁汉庭,转身回到宴席中。
    在两人转身走远之后,梁汉庭狠狠地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迹,看着两人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宴会结束,两人回到行宫时已是深夜,摩勒早在二子的陪伴下睡去。
    孟清漓有点喝多了,脸色微红,沐浴过后便早早歇下。
    在床上,呼尔赤仍旧牵着他的手、搂着他躺在被窝里,喃喃说着话。
    这几日两人总是这样入眠的,旁侧男人阳刚炽热的身体温暖着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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