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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作者:柳洛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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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试着去找过镜芒。
  然,无果。
  
  当外面捷报连连的时候,原雪姮风尘仆仆地归来。
  我坐在梨树下看书。亘儿在一旁玩花花草草。把树叶和花瓣捣碎了摊在手上,然后向空中撒去。
  反反复复,丝毫不倦。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我抬头望了一眼,愣愣地望着倚墙而立的雪姮,四目相对,说不出一个字来。
  亘儿见了来人,慌忙地往我这里跑来,钻进我的怀里,身体瑟瑟发抖。
  我没有想到,那天的记忆竟给亘儿那么大的打击。
  他居然害怕雪姮。
  
  原雪姮走上前,面容苍白而憔悴,唯有一头红发在春日温润的气息中张扬着。
  阴影铺洒在我的身上,原雪姮伸手想要摸摸亘儿的脑袋。
  孩子却将头拼命一缩。
  手在空中微微一滞,收了回去。
  
  “梨树长新叶了。”我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所以呢?”
  我沉默。
  除雷从远处走来,恭敬地立在原雪姮身边,“主人……需不需要先去沐浴更衣?”
  原雪姮目光冰冷地扫过我身后的梨树,“给我砍了它。”
  除雷惊诧地抬眸。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了,木然地抬头,望向雪姮的眼睛。
  绛紫色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我说砍了它。”原雪姮冷漠地勾起嘴角,“这样的东西,看了就讨厌。”
  除雷默然,“是。”
  “——不行!”
  亘儿突然从我的怀里蹦出来,稚嫩的声音颤抖着,却依旧拼了命地喊着:“不许砍!不能砍!”
  雪姮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瞬间的温柔。
  亘儿似乎害怕极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奶气的声音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坚持:“爹……爹爹好不容易弄活得……好不容易长了叶子……看到新的叶子……爹爹都哭了……爹爹天天都来……对它很好……比对亘儿还好……求求你……不……不要砍……”
  “好。”
  我一愣,望向雪姮。
  原雪姮露出一个笑,伸手去抱亘儿。
  亘儿慌张地往我怀里躲。
  “你想不想要这棵树?”
  亘儿含泪点点头。犹豫了半响,不情愿地凑过去让雪姮抱了起来。
  “喊我爹爹。”温柔的语调,却带着一丝不得不从的威严。
  “可是……”亘儿可怜巴巴地抹着泪水,“亘儿有爹爹了……”
  原雪姮淡然地扫我一眼,“今天起,他是二爹爹。”
  “二爹爹?”亘儿看看我。我犹豫着朝亘儿点点头。丝毫猜不透雪姮的意图。
  “爹爹。”
  原雪姮认真地看着亘儿。很久很久。
  下一秒,将亘儿紧紧地搂进怀里。一个大大的微笑,慢慢地扩散开来,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很久。是那么恬静而明媚的笑容。
  初春的阳光如透明的轻纱笼下来,洒在每个人的脸上。
  亘儿的面颊上仍挂着泪珠,小手却试探地搭上了雪姮的肩膀。
  除雷在一旁看着,布满皱纹的眼角满是笑意。
  
  原雪姮将亘儿交给除雷,独自一人离开。
  衣袂飘动。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又要走了吗?又要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吗……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居然轻声地……唤出了他的名字。
  前方的人脚步一滞。
  “雪姮……”我又唤了一遍。
  冷漠却透着点滴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过来。”
  “……”
  “过来。”声音柔和了很多,“服侍我沐浴更衣。”
  一愣间,身影已走出去很远。
  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我小跑上去,跟在他后面走着。
  “西都被攻下来了吗?”
  “嗯。”
  “那么……厥殇要作皇帝了?”
  “……嗯。”
  “……”
  “非你所愿?”
  我笑笑,“我想要的一切都在身边了。”
  原雪姮回过头,默默地看着我:“一切?”
  “亘儿……”我微笑,“还有雪姮你。”
  一双冰冷的手猝不及防地将我搂入怀里。
  “你终于确定了?”
  我用力点头,认真地望向那对深邃的眸子。
  “雪姮……如果说这两年来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那么我唯一得到的就是自己的真心……起初知道让我们相爱的是天门时,我很害怕,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我也是……”手臂的力道一紧。
  “可是两年过去了。”我抬头,含笑道:“我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完整。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就算是因为天门又如何?就算我们爱的起点不那么单纯又如何?就算……有不可探测的未知又如何?”
  “……”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啊……”
  两片温柔的唇盖了上来,我闭上眼,接受着这个迟来了两年的肯定。
  雪姮的气息和回忆中的一模一样,温柔的深情的。依旧带着淡淡的梨花香气。
  
  时间能淡化伤痛,却绝不能淡化爱情。
  分别两年之后,现在的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雪姮始终爱我。
  而我,也依旧爱他。
  如斯,足矣。
  ===================================
  
  “我不喜欢吃葡萄!”亘儿撅着嘴高声抗议。
  我皱皱眉,“可是我都剥了那么多……”
  “二爹爹自己吃!”
  可是……我也不喜欢吃啊……我有种哑巴吃黄连的味道。
  亘儿不再理会我奋斗了半个时辰的成果,转过身,正想跳下椅子出去玩,却撞进一个软软的怀里。
  “爹……爹爹?”
  雪姮笑着在一旁坐下,细长的手指拾起一颗葡萄,笑着递到亘儿面前:“亘儿乖,吃一个。”
  亘儿苦着脸,“亘儿不想吃……”
  “听话。”雪姮淡淡一笑:“你二爹爹剥了那么久,不论如何也要吃一个。乖,张嘴。”
  亘儿斗争了很久,将小嘴张开一半。
  原雪姮对准小洞,将葡萄塞了进去。
  动作熟练迅速,一气呵成。
  “好酸……”亘儿的小脸皱成一团,“二爹爹剥的葡萄,酸的!”
  原雪姮拾起一颗,往自己口里送去。
  我呆呆地望着他。
  虽然从小便在雪姮的身边,可却从来没有看厌过。
  即使,只是吃葡萄的动作……也令人百看不厌啊……
  记忆中,雪姮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像是画出来的一般,风度翩翩,优雅脱俗。即使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也一定不会比雪姮更俊美。
  还有……世界上有几个人连吐葡萄籽都能吐得那么好看?就好像吐出来的不是籽,是金子一样!
  “好吃。”雪姮转过脸,眼角眉梢,笑如春风。说着又拾了一颗往嘴里送。
  “真的?”我疑惑地尝了一颗,立刻吐了出来。
  “酸的……”
  亘儿深表赞同地看着我。
  原雪姮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雪姮……你觉得不好吃的话,不要勉强啊……”我心疼地看着他。
  “不会。”雪姮侧着脑袋看我,红色的发在空中一散,落到肩膀上,“洛儿剥的,很甜。”
  心猛然漏跳一拍。我脸一红,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心中……有点小骄傲溢出来……
  “爹爹……”亘儿睁大眼睛,“爹爹喜欢二爹爹对不对?”
  我一惊,刚要喝止,就听见雪姮平静地答道:“对。”
  桌上的碗已经空了。我呆呆地看看雪姮,又看看亘儿。
  雪姮回看我,微笑的脸上满是理所应当。
  亘儿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亘儿听除爷爷说,喜欢一个人就会……爱屋……爱……”
  “爱屋及乌。”原雪姮笑着摸摸亘儿的脑袋,“去玩吧,我有话对你二爹爹说。”
  “嗯!”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跑远。
  我红着脸,与原雪姮四目相对。
  “我……”雪姮刚开口,突然咳嗽起来。
  苍白的脸晕起了一层淡淡的粉,透着一种病态的美。
  我赶忙倒了杯水递上去:“感冒了?”
  “没关系。”他将水杯接过来,匆忙地喝了一口,又放回在桌子上。
  “要不要看看大夫?或者我帮你抓点药,不行不行!你还是先回房间吧!休息一下,千万不要吹风……还有叫除雷吩咐厨房炖点补品……人参好不好?还是……“
  “洛儿……”原雪姮笑着打断我,声音有些无奈,“你又急了。”
  我一愣,小声辩解:“因为我……担心……”
  “傻瓜。”雪姮看着我,眼神波动,半响道:“跟我住进宫吧。”
  “?”
  “进宫吧。”
  “为什么……”
  “功臣。”原雪姮淡淡一笑,“我是功臣。”
  所以厥殇特许雪姮进宫?
  我默默地点点头,坚定地望着他:“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雪姮离开的时候,我失神地坐了很久。
  进了皇宫,该束手束脚了吧。
  雪姮和我,都不再像现在一般自由了吧。
  沉吟间,目光无意间扫过雪姮喝过的杯子。
  杯沿处有一个椭圆形的红色印记。
……》 
                  第十五章 盛会 
  入宫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二。据说那天厥殇正式登基,也是千年难遇的黄道吉日。
  一天,正教亘儿背《三字经》,雪姮一身白衣推门而入。
  长发成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尖尖的下巴。身后有温和的阳光射进来,倾洒在酒红的发上熠熠发光。
  我冲他眨眨眼,骄傲地把亘儿往前一推:“快!告诉爹爹二爹爹教你什么?”
  “人之初,性本善。”亘儿竖着脖子,脑袋高抬,声音响亮无比。
  “还有呢?”
  “还有……”亘儿看看我,又看看雪姮,双眼放光“爹爹,你穿白衣裳好好看。”
  雪姮抱胸,饶有兴趣地望向我,“原来二爹爹用了一上午除了教会亘儿三字经第一句,还教会了转移话题和溜须拍马。”
  我脸唰地一红。
  “二爹爹,什么叫溜须拍马?”亘儿侧着脑袋,微眯双睛,嘴唇紧抿的模样和雪姮如出一辙。
  我愣了愣:“就是……就是把话夸张了说。嗯……捡好听的说……“
  “哦。”亘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喜欢遛马。”
  雪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笑着更正,“亘儿,是溜须拍马。”
  “溜须遛马……哎呀呀!”小小的人煞有见识地皱起眉头,叹道:“这种东西太难说了。遛马多简单啊,为什么不说遛马呢!不知道造字的人怎么想的!”
  雪姮笑着望向我,叹气:“看来我们的儿子是当不成状元了。”
  我一把将亘儿抱入怀中,“我们亘儿才不当什么状元,对不对,亘儿?”
  亘儿欢快道:“不当状元!我当大侠!练武功!”
  我一愣,“为什么?”
  “像爹爹一样!”亘儿挣脱我的怀抱,双手在空中有模有样地挥动,“我也会武功!”
  不知是不是好看的人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虽然才和雪姮相处了一个月,亘儿已然忘记了那时候恐怖的回忆,并且天天粘着雪姮看他练功。
  雪姮不以为忤,很耐心地指点亘儿练马步。小人儿在院子里提腿挥拳的,模样可爱极了。
  这几日雪姮有事出门,我才偷来一天半日教亘儿吟吟诗、写写字。
  
  “明天随我去个地方吧!”雪姮含笑看我。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雪姮向亘儿伸出手,亘儿欢快地奔上去,牢牢牵住。
  “走,练马步给爹爹看。”
  “好!”
  
  ………………
  所去之地并不陌生。
  拥挤的大堂,柱子红漆零落,房梁残损不堪,连原本平坦的地面也变得如雨后泥泞之路,凹凸不平。
  我不由感叹,当年由火暗器之威猛,可见一斑。
  不过,两年过去了,此地仍旧如此残缺破乱,足以见得折柳教的财力人力在这两年不增反减。
  与上次五大门派聚集不同,这次大会的代表们良莠不齐。
  从闻所未闻的斧头帮,到响彻武林的铁道门;从以坑蒙拐骗为生的扇子所,到道长云集的云翳行;从狼狈乌合的山寨混混到的衣冠楚楚的武林大侠……
  如此云集而来,不可不谓一场憋足而可笑的盛会。
  大会尚未开始,堂内人头攒动,嘈声滚滚,几乎撑破大堂。
  
  我从人群中挤出半个脑袋,向里面探去。
  “想看?”
  “嗯!”我使劲点头。
  尤其想见见燕儿……好久不见了……
  雪姮微微一笑,收在我腰间的手臂一紧。
  “抱紧我。”
  我脸一红:“不要!这里……好多人……”
  “如果不想摔下去的话……”
  未等我反应过来,雪姮已借力带着我腾空而起,足尖蜻蜓点水般点过几个人的肩膀,衣袂漂浮,翩翩着陆。
  甲——“哎呦妈呀!什么东西……你没看到……呃,难道我眼睛真的不行了……”
  乙——“乖乖,媳妇儿,我肩膀咋了?”
  丙——“师傅,我刚刚真的看到一个神仙飘过去了……真的真的!……唔……你干嘛打我头,我没有撒谎!昨天的煎饼不是我偷吃的!不是!师弟床上的毛毛虫不是我放的!唔……”
  丁——“谁碰我肩膀啊!快给我站出来!哼哼,调戏老娘国色天香啊……老娘纵横江湖多年,什么采花贼没被我采过……”
  (以上是原雪姮造成的效果……)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依然牢牢地勾住了雪姮的后颈,头更是深深地埋在雪姮的怀里。
  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转头一看,几乎全场都将目光投到我们的身上。
  人群在一瞬间静得可怕。
  
  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男子倒吸一口冷气道:“妈呀!见鬼了!他……他是不是原雪姮吗!?”
  “不会吧……不是失踪了么?”
  “你没听说啊!原雪姮其实一直是烨椛宫的人!”
  细细索索的议论之声从四面传来。
  我看看雪姮。
  身旁,这个曾经响彻武林的少年,此刻风华不减,威力不灭。嘴角带笑地望着我,对四周的一切熟视无睹。
  光这个胆魄与气度,在场便无人能及。
  “喂!你就是原雪姮这个妖孽么?”
  不知轻重的人见了多了。自讨没趣的人也不少。只是像秋逸闻这样鲁莽愚蠢到无人能及的,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两年前的他显然没有得到多大的教训。
  雪姮完全无视秋逸闻挑衅的话,目光依旧柔和地笼罩着我。
  “想不想为燕儿报仇?”
  我一愣。
  “喂!你这个死白脸!成天跟男的黏在一起,恶不恶心啊!”秋逸闻努力不懈地叫嚣,一句比一句难听。
  “数到三你要是还不回答,我就动手咯?”雪姮保持着优雅的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一……二……”
  我望了望秋逸闻,对雪姮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样的人,不配你动手。”
  “我根本没有准备自己动手。”雪姮笑着击掌。
  人群中突然窜出十几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将秋逸闻团团围住。
  在这群人中,我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容。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洛儿,有些人就是不配做人。你说对么?”雪姮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漠然地看着对自己处境浑然不知的秋逸闻,叹了口气道:“我说你啊,现在说声对不起还来得及。”
  秋逸闻冷笑道:“我说对不起!?对你们这群妖……”
  “怪”字尚未出口,秋逸闻的嘴角流下一道猩红的液体。
  他皱着眉摸摸嘴,不可思议地望着手上的鲜血。
  “烨椛宫护法说了,现在道歉还来的及。”原雪姮微微抬眉,“你没听到么?”
  秋逸闻一震,“烨椛宫……护法……?”
  原雪姮楼主我,“烨椛宫护法柳洛城。今日让你看见了,是你三生有幸。”嘴角缓慢地勾起,一丝嘲谑从笑容中溢出:“乖,跪下来对护法磕三个响头,就放你走。”
  我惊异地望了望雪姮。
  我是护法……?为什么身为当事人的我毫不知情?
  大脑中一片混论,在回过神来时,秋逸闻已然愣愣地跪了下去。
  “不用了!”我惊了一下,制止道。
  秋逸闻愤恨地望向我:“你还想怎样?”
  我摇摇头:“你起来吧,你的头根本不值钱。”
  秋逸闻脸色一青。
  “三个叩头挽回不了一个人的良知,也挽回不了他做过的一切。黄泉下的水色,不会稀罕你的一条狗命。”我将目光转向雪姮。
  他依旧微笑着看我。
  四周的男子突然在一瞬间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留下秋逸闻一人呆呆地在原地发呆。
  下一秒,他捂着胸口木然地挤了出去。
  “刚才的那些人……”我拉拉雪姮的袖管。
  “暗部。”
  “我觉得里面有两个人……我好熟悉……”
  雪姮一笑:“见过的自然熟悉。”
  被雪姮这样一提醒,我一下子想了起来!
  这两个人就是当时将我和水色绑到折柳帮来的双胞兄弟!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们的名字是很奇怪的,似乎叫什么一左一右……
  “他们是烨椛宫的?”
  “当然。”雪姮的嘴角露出一个君临天下的笑:“烨椛宫在所有帮派都安插了暗部的人潜伏。”
  我想起镜芒的话,“那雪姮……你就是被安插在镜芒身边的暗部一员?”
  雪姮微笑地眨眼:“你以为呢?”
  我一愣。
  雪姮继续说下去:“烨椛宫的八大护法,你现在知道几个?”
  我扳手指:“由火是火……”
  雪姮耐心地等我说下去。
  “完了。”
  “?”
  “我说完了。”
  雪姮无奈地笑:“傻瓜!你真是……“
  “还有谁吗?”
  “那个和你呆了两年的人!”雪姮的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不爽。
  “镜芒?可是……”
  “他是风。他成为护法之时,烨椛宫尚且没有谋反之心。”雪姮皱眉,“而他么,成为护法也不过为了自己的利益……先不说这个,你也是护法。”
  我木木地看着他:“雪姮,你从来不开玩笑的……难得开一个为什么还那么不好笑……”
  雪姮笑道:“因为不是玩笑。你生下来便已经注定是护法。你是天。”
  “为什么?”
  “因为你的父母都是。父业子承,这是烨椛宫的宫规之一。”
  “我的父母……”
  “你早晚会见到的。”雪姮抿抿唇。
  我了解雪姮的每一个表情。好比皱眉表示很不满,微笑表示杀意顿起(当然除了对我和亘儿的微笑),而抿唇……则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于是我乖巧地缄默。
  “你的孪生弟弟……你应该会知道了吧!”
  “清术?”
  “对,他也是护法之一,地。”雪姮看看我,耐心地解释道:“两年前,我其实派了亿左亿右来救你。那时候我刚练到天门最高一级,人蛊与附主的关系会逐渐脱离。所以,我让镜芒和由火来接你,希望靠由火为你摆脱这分离期的痛苦。由火他是不是一直给你吃奇怪的东西?”
  往事渐渐地浮现……
  怀着亘儿的时候,由火确实三天两头强迫我吃中药。说是男人大肚子危险性高,所以要多补多吃,安安胎生起来不费力。
  原来……那些东西是为了摆脱我的痛苦……?
  “那你……”
  “我没事。”雪姮微微一笑。
  我想起除雷所说的一切,心头一阵苦涩。
  “洛儿。”雪姮偏着头,紫眼中泛出的柔情几乎将我淹没,“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两年把你留在镜芒身边……是情非得已……”
  因为你失忆了对么?
  “那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我抽不开身……”
  你天天画着我的像,就为了想起我来……对么?
  “那天,就算镜芒不带你来……我也准备来找你的。”
  我深深地看着雪姮,用力点点头。
  “现在的我们,只差一步。”
  我一愣。
  雪姮淡淡一笑:“我还没有告诉你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人群,落定。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角落处,一个银发男子静静地端坐着,那淡然闲适的神情,似乎正独自一人悠闲地享受着风景。
  四周烦杂的一切,与他格格不入。
  清高,是我对他的第一个印象。
  而事实证明,他不仅清高,且清高地过了头。
  “我需要一样东西。”雪姮收回目光,“而这样东西,普天之下只有他有。”
  “他是谁?”
  雪姮缓缓启口,“镜芒之父。前朝统帅夙飞冗。”
……》 
                  第十六章 争夺 
  镜芒之父!?
  我一怔……镜芒……登雷几锐……当朝六皇子……他的父亲不应该是登雷烽?那个被厥殇彻底击倒、如失去利牙的困兽般无助彷徨的庸帝么?
  又……如何会是眼前这个不落凡尘的银发男子……况且他,看上去那样的年轻,虽然周身透着一股不年龄不符的沉静与内敛,但那平滑如宁水的皮肤,清澈如冰泉的双眼……又如何会是一个超过不惑之年之人所有?
  “天门。”原雪姮的眼神中藏着一种我无法猜透的东西,如同一簇熊烈的火苗,有着冲天之势却被雪姮死死地压制住。
  两个字脱口的一刹那,一切都已明了。
  天门。
  这本令天下之人神驰的武功秘籍,这本令爱与恨、令生与死模糊不清的罪恶之卷,这本至今蕴藏着太多秘密的神册。
  这本,不知为何会出现,不知为何会存在的书。
  天门。
  夙飞冗的身上又隐藏着多少关于这本书的未知之谜?
  
  原雪姮将目光收回。
  前方的台上,不知何时坐上了一个男人。
  黑色金边长袍下透着一股沉着之色,双手安然地摆在两膝之上,却如猎豹般蓄势待发。目光凌厉而深不可测,平淡的眼神却带着一种不敢直视的威力。
  我看着这个人……握着雪姮的手慢慢地收紧。
  “讨厌?”
  我咬牙:“那时候就是他让燕儿去杀水色!”
  虽然最后水色是自己服毒身亡,但那时候燕儿仓皇的眼神与他自以为是的表情,我此生难忘!
  雪姮微笑:“想为水色报仇?”
  我望了望雪姮,突然犹豫了。
  报仇么……水色会希望我报仇么?
  正如适才对待秋逸闻,我可以让雪姮一剑杀了他,可以当众羞辱他,可以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可是,我却不想这样做。
  如果我这样做了,是不是就变成了第二个秋逸闻……?
  如果雪姮杀死了楚凭,是不是就变成了第二个楚凭……?即使报了仇,水色会回来么……不会!所以,所谓的报仇不过解一时之恨。
  没有这个必要。不过……
  “我不想杀人。”我望了望雪姮,笑道:“可我要废他武功!”
  雪姮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神……很宠溺,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我的洛儿……开始变坏了。”
  我眨眨眼,有些费解。
  “你想怎么个废法?〃雪姮笑得愈发灿烂。
  
  由火跳上台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毕竟,这也算是一个老战场了。
  而屋子虽残破不堪,屋梁却还是好好的,正好便宜由火这个喜欢上梁的暗器男。
  只不过现在的状况么……
  由火依旧背着一只油腻的铁锅,火红色的衣裳衬得一张英气的面容愈发生气勃勃。
  楚凭冷冷地扫过由火:“你确定要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由火挠挠头,“武林盟主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我只不过看你不爽,所以下来发泄一下。”
  现场气氛一闷,所有人都等待着楚凭的爆发。
  可大多数人小看了他的能耐。
  楚凭甚至没有皱一下眉,眨一下眼,就拱手朗声道:“铁道门门主楚凭领教阁下高招!”
  由火笑嘻嘻地拱手道:“在下烨椛宫护法火,由火便是在下。一年前盟主弃洛城分部而逃的时候,马儿屁股上不是戳了个小洞血哗哗流么。”
  楚凭身体一震。
  “那时候还好有救兵来,要不然阁下现在大概同你的马儿在黄泉溜达吧!”
  楚凭显然被激怒了,用力拔出手中的宝剑,在空中一挥:“我要为我的兄弟们报仇!”
  由火点点头:“君子报仇确实十年不晚。”
  由火的样子引得我发笑,我拉拉雪姮的袖管,低声问道:“由火他有把握吗?”
  雪姮点头:“一招。”
  “什么?”
  疑惑间,只闻宝剑破风,风声刺耳,楚凭挥着宝剑向由火的胸口直刺而去——
  哐当!
  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由火悠然的侧脸。
  楚凭居然自己摔下了宝剑,跪在了地上,浑身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凌乱的长发掩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痛苦?惊讶?绝望?不甘?
  楚凭一定想不到,还没开始自己已经宣告失败!道貌岸然的他根本丢不起这个脸吧!
  可是为什么……那一瞬间由火究竟做了什么?
  “还记得由火的正业么?”
  两颗黑色的小东西咕噜咕噜地从台上滚下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两粒棉线绕成的衣扣。
  “……郎中?”
  雪姮的眼中露出一丝欣赏:“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郎中。你可知死去的神医温九?由火是他的一脉单传。”
  由火从台上跳下来,捡起衣扣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随即冲我笑道:“我刚才很帅吧!”
  我朝他吐吐舌头:“自恋狂!”
  “哼~普天之下,除了我由火,有谁能空中弹衣扣,击中楚凭这种人的穴道,顺便废了他的武功?”
  废了武功么?我朝楚凭看了看,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小,他有些失力地趴在台上,想站却站不起来,狼狈而落魄。
  我对由火笑:“知道你厉害啦!”
  由火捋了捋额发,臭美道:“知道就好~不过……这武林盟主之位……也太牵强了,我可不想做。”
  
  “那么我来做。”一个虚弱的声音缓缓地飘过来。
  我怔住了。
  感到有什么在胸口破碎开来,势不可挡却又小心翼翼的,有细小的东西从心中不断地钻出来,钻进大脑里,纠结缠绕在一起……
  “看在那么多年的交情上,由火,让给我做怎么样?”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弱,那么的飘忽不定。戏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
  我缓慢地转过身,目光定在他身上的一刹那,整个人如寒风中的落叶疯狂地颤抖起来。
  ——镜芒!
  回忆如洪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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