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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作者:柳洛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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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知道的,你或许真的喜欢我,但并不会喜欢到要我的地步……对吧!”
  “……”
  “我知道的,雪姮希望在走之前给我一点回忆,对吧!”
  “……”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需要的是爱,不是施舍……”
  “……”
  “雪姮,我愿意为你死,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需要你对此做出任何回应,不需要的,你明白吗……”
  “可是我需要。”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抬起我的下巴,温润如玉石般,“我需要对你的感情作出回应。”
  我的脑海有了几秒的空白。
  “所以……”唇如花瓣般柔软,原雪姮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下,一瞬间如决堤的海潮,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手指摸索着为我擦干泪水,吻渐渐地深入,欲望纠缠着、翻腾着。
  “唔……”温柔的吻如潮水般渐渐地淹没我的理智,我的呼吸愈发地沉重。双手不由自主地勾上了原雪姮的脖子。
  许久,原雪姮离开我的唇,声音淡而温情:“所以,我要你。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想要回应。”
  “……”
  “我要你完全属于我。”衣带抽离,伪装在原雪姮的手中一一褪去,原雪姮低下头,在我的锁骨处浅浅一吻,“我要你——完完整整地拥有你。”
  欲望的火焰在一瞬间燃烧到最高点,原雪姮进入的那一刹那,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背,心甘情愿地与他融合为一。
  只要不是施舍,就好……我默默地闭上双眼,只要不是施舍……那么……便是爱吧。这样深的纠缠,这样颤抖的激情……便是爱了吧……
  
  门轻轻地打开,又合上。
  我始终没有睁眼。
  虽然我很想和雪姮一起走,但是我不能。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实力,即使对手是几锐,都不一定有把握吧……我这样的武功,对雪姮而言,只是一个负担。
  而对付棘手的敌人,往往一个细节便能决定一切,更不用说一个作为累赘而存在的我。
  所以,我能为他做的,只有祈祷与等待,然不是,绝对不是自不量力地与他并肩作战。
  
  原雪姮不在的这些天,日子仿佛回归到不久之前——不见踪影的雪姮以及长久等待的我。
  和往常一样照顾好水色,我来到镜月湖旁练功。虽然自从原雪姮受伤以来我每次练功都会觉得毫无进展,但我仍然坚持做着。毕竟,这是那么多年来的一个习惯,而且,这是原雪姮吩咐我的唯一一件事情。
  无论如何,我都要做好它。无论如何。
  
  今天练起心法也特别不顺。本来熟记于心的心法这些天却像是故意刁难我,总是练到一半就出岔子。为了不走火入魔,我只能生硬地停下,将气脉理顺,然后重头开始练。可没练到那个点,气血奔腾的感觉又会出现,如巨石压抑胸口,难受无比。
  傍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刚走到门口,胸口一阵发闷,我居然双腿一软,直直地跌坐到了地上。
  眼前的景象愈来愈模糊。我的眼皮缓慢而沉重地合上,耳边隐隐传来两个男子的对话——
  “这个女的怎么办?”
  “没用了,杀了。”
  “可是……万一……”
  “宫主说的是个男人。她是女的。”
  “看她的样子,也是作了人蛊了吧……”
  “嗯……”
  我感觉自己被带到了一个没有门也没有窗的房间,四周黑洞洞的见不到一丝光亮。可是却不断有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说宫主为什么要找那个人蛊?”
  “你难道没听说吗?练了天门之后就天下无敌,唯一的威胁只有人蛊。”
  “威胁?”
  “是啊,练了天门的人,他会与帮助自己练成武功的人蛊相爱……”
  “所以……宫主为了抓原雪姮……”
  “对!杀蛇打七寸,现在这个人蛊必然是原雪姮的死穴!
  “可是我听说……天门的最高一层是要杀了人蛊的……”
  “这个是传言吧……我听说要是杀了人蛊,练功者会心碎得走火入魔,又如何练到最高层?”
  “啧啧,果然六子说的话不可信。”
  “六子的话你也搬出来讲?……都不嫌丢人。”
  “不说这个了,这个女的一道捅死得了!”
  “会弄脏的……宫主最讨厌脏了……”
  “这倒是,那喂药吧……”
  “好……”
  接下去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却找不到一点光亮……有谁……来放我出去!我要救水色……水色!
  我要救……水色……
  “死了没有?”
  “嗯,差不多了。”
  黑暗的空间似乎在无限地缩小,不停地挤压着我……透不过气来……一点……也透不过气来……
  水色……不要杀她……求求你们……不要杀水色……
  心在胸膛里不停地悲泣,意识中的声音碰到黑暗的壁被牢牢地阻挡住。无论头脑多么清醒,身体却像失去了操控的木偶般无法动弹。
  此时此刻,回应我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 
                  第九章 大会 
  “现在就带走吧!”
  “不行!会被怀疑的!”
  ——是被两个人的争吵声吵醒的。这两个声音,正是失去意识前就听到过的两个声音。
  果然,还是被抓回来了吗?被厥殇的人抓回来了吗……
  我微微睁开眼,感觉正是下午,有阳光透过木格窗打进来落在我身上的锦被上。我正躺在一个精致的雕花木床上,身下垫着厚厚的垫子,自然是极舒服的。
  房间中充溢着一阵浓郁的药香。
  “他醒了……”一个声音嘀咕了一声,另一个声音瞬间停下。
  我坐起身,准备下床,却被声音的主人喝住——
  “你快躺回去!”
  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脸焦急地看着我,似乎要是我的脚一着地,他就会立马被人砍死。
  身旁,另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用同样哀求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的脚在床沿一滞,收了回去。
  两个少年拍拍胸,同时吐出一口气。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很难想象,就是这样的两个孩子,杀了水色……
  喉咙有些干涩,我望了望屋子中央的桌子,左边的少年立刻心领神会地递来水壶,顺便将药碗凑到我面前:“柳公子,趁热喝了吧!”
  虽然对他们的态度感到疑惑,我仍旧乖乖地将药倒进肚子。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材颀长的蓝发男子背着太阳走进来。我眯着眼睛往他的方向望去。
  “登雷堂主。”少年们俯身恭敬地说道,“亿左,亿右听堂主指令。”
  “下去。”
  轻微的脚步声在合门的一刹那消失。整个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眼睛慢慢地从刚才强烈的日光中适应回来,眼前的人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我。
  “请问……”作为礼貌,我朝他笑了笑,尽管我不认为在厥殇的烨椛宫中能遇到什么好人。
  “镜芒。”他启口,微微一笑,眼神却带着无尽的落寞,“我的名字叫镜芒,或者……”顿了顿,“或者你可以称我为六皇子。”
  “六……六皇子?”
  我的大脑中飞快地闪过各类信息,轩辕几锐,当今六皇子,四岁因为意外而智商停止发展……前不久病危……没有一条信息告诉我,六皇子会成为烨椛宫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明显智商没有问题的英俊男子!
  只是奇怪的是——他的头发居然也是蓝色……和小几锐一样的蓝色……
  震惊在我的眼中弥漫开来。
  镜芒毫不介意,“朝廷与武林正派合作是常见的事情。尤其是在烨椛宫如此猖獗的情况下。”
  “呃?”
  武林正派?合作?
  “难道这里不是烨椛宫?”疑惑转化为问句脱口而出。
  镜芒一怔,反问道:“为什么这里是烨椛宫?”
  因为……刚才两个少年的对话呀……思维在脑中飞速地运作,一些端倪慢慢地浮现出水面。
  “那么……这里是……?”我抬起头,心中莫名地有些笃定。
  毕竟,原雪姮是武林盟主,而这里又是镜芒口中的“武林正派”,武林大侠自然不会伤害我,最主要的,我也不会因此而连累原雪姮。
  “折柳派。”镜芒面目平和,似乎刚才怀疑他是烨椛宫的事根本没有存在过。见我疑惑,他补充道:“折柳教是仅次于铁剑派的武林第二大门派。”
  “请问我可以下床了吗……”我看了看镜芒。
  “不行!”一个极响的声音从屋檐上传来,我循声抬头,只见一团红色的东西正藏在根根横木间,声音的主人继续道:“没有我的批准就不许下床!”
  “下来。”镜芒的脸色一黑,坚定道:“听我的。”
  “……”红衣男子刷地从屋檐上跳下来,双足刚落地就飞地奔到镜芒面前,怒目道:“你忘了是谁医好他的病的?”
  “你忘了是谁把他找来的?”镜芒慢条斯理地回道。
  “不行就是不行!”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外面那群虎视眈眈的伪君子!”红衣男子激动地朝门外挥舞着双手。
  “如果你再那么大声,恐怕那群伪君子会很快地冲进来。”镜芒微微皱眉,“有我保护他,你怕宫主责难?”
  自从红衣男子跳下来到现在我总觉得他格外眼熟,现在终于认出来了!
  他就是上次在南国风遇到的那个自称为烨椛宫护法火的由火!
  由火似乎认真地考虑了镜芒的话,然后沉声道:“我相信你的实力。但你有他们狡猾吗?”
  镜芒摇摇头,“没有。”
  由火的脸纠结成一片。
  “所以,我决定今晚就行动。”
  他们的对话让本来看出些端倪的我重新陷入了思维的泥潭。本来以为那两个少年之所以“宫主”来“宫主”去,是因为他们是烨椛宫派来的卧底。
  可若是如此,那和由火聊的那么熟稔的镜芒又是什么身份?
  六皇子?折柳教堂主?又或者……烨椛宫另一个护法……?
  “穿上这个。跟我走。”镜芒递来一件黑色的外套,“至于你……”
  “大厅的屋檐有够高的。”由火爽快地一笑,施展轻功窜出了窗外。
  纵使心中有百般疑问,我也懂得见风使舵的道理,于是听话地跟在镜芒身后。
  穿过纵横交错的甬道,一转身,随镜芒走进一个宽敞明亮的中堂。
  在镜芒的示意下,我已经用一块黑布遮住自己的脸,并将连着外衣的帽子戴在头上。或许是这身奇怪的打扮,堂中所有人在我们进门的一瞬间都把目光投向我。
  我浑身不自在地亦步亦趋。
  “登雷堂主到了。”
  厅角一个声音叫道。四周顿时传来细碎的交谈声。我明显感到投在我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镜芒的身上。
  悄悄地打量着四周,只见大厅分为五个部分,每四个角和中间各聚着一大门派。每个门派都有人竖着一面大旗,从前方绕一圈分别是:青涟帮、乌鹊帮、折柳帮、秋月帮。
  而竖在正中间的大旗上,则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铁道门。
  我心中顿时又惊又喜,目光疯狂地在正中央搜索。果然在门主楚凭的身旁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燕儿!”忍不住喊出声来,可声音迅速淹没在喧闹的噪音中,我有些不甘心地准备再喊,镜芒转过身,轻言道:“别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才跟他相处了一个时辰,却能在他的身上发现一种莫名的归属。不由地愿意去相信这个叫做镜芒的人,口中的每一个字。
  五派大会在折柳帮帮主吾流风的开场白下正式开始。
  五大帮满脸悲壮地报告了烨椛宫对帮中兄弟的祸害情况,然后恶狠狠地挥着拳头发誓要报仇雪恨。
  不满与牢骚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会议才缓缓地进入了商议阶段。
  适才叫声满满的大堂突然静得连咳嗽声都听不到。
  我突然觉得这场大会分明是一场为了宣泄恶气而自悲自愤的闹剧。难怪烨椛宫能够如此猖狂,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或许不仅因为烨椛宫的人够狠,也因为武林正派的人够蠢。
  前方分明传来一声冷笑。
  镜芒再次曾为众矢之的,只是这次是他自愿的。
  镜芒踏步上前,声音淡而平和,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站在秋月帮帮主身侧的一个年轻男子不屑地打量着镜芒:“不知登雷堂主有何高见?”
  镜芒淡淡地扫他一眼,“那就要看你有什么低见了。”
  年轻男子脸刷地一红,正欲发作,却被秋月帮帮主李秋月喝止住:“秋逸闻,不得无礼!”
  秋逸闻悻悻地闭上口。
  吾流风尴尬地打了个圆场,迅速转入正题,对镜芒道:“有什么进展吗?“
  “帮主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
  我的心凉了半截……莫非这个事情是指……
  “好,很好。”吾流风的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把她带上来。”
  水色出现的一刹那,我差一点失控地冲到她面前。
  还好镜芒伸手牢牢地握住我的肩膀。可我的身体仍旧无法抑制地抖动……
  这个人……还是水色吗?残缺的衣服上满是血淋淋的鞭痕,干枯的头发如秋风中的柳条死气沉沉地垂着,她的眼神空洞成一片,没有任何焦距地望着地面。
  心生疼生疼。
  转眸间,望见燕儿也正看着水色。面目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
  是错觉吗?燕儿一定没有认出水色的样子!一定的!我在心中安慰自己。可额头却莫名地出了一阵冷汗。
  走上前,我在镜芒耳边低语道:“拜托,救救她!”
  镜芒淡淡地凝视着我:“她很重要?”
  我拼命地点头,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你总是哭。”镜芒的“总是”让我有一时的恍惚。
  虽然他没有给我肯定的答案,但我在他的眼中找到一种安定的力量。
  擦干泪水,我认真地看着镜芒:“要是能救水色,我一定不哭。”
  镜芒微微一笑,松开我的手,走上前去。
……》 
                  第十章 死亡 
  “杀了她!”
  武林大会中总能看到两类人,一种人像铁道门帮主楚凭一般老练内敛,另一种人则如秋逸闻一般冲动多事。
  然而很多时候,冲动的人所引起的效果不可小觑。
  秋逸闻的话音刚落,四周各类冲动的典型都跟着呐喊起来,大厅内顿时充斥着不满的抗议——
  “杀了这个魔女!这个连禁书的妖怪!”
  “杀了这个□!她根本没有资格活!”
  “杀了她!杀了她!”
  镜芒上前的脚步一滞,又退了回来。
  我紧张地拉拉他的衣袖。
  “静观其变。”镜芒淡淡地扫我一眼,用四个字平复了我内心的焦虑。
  我缓缓地松开手,又紧紧地握住拳,压抑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他们为什么说水色是……?”
  镜芒警惕地关注着大厅内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同时分出一部分精力向我解释道:“因为《天门》。你口中的……水色,她练过天门这本书。”
  “所以就是妖女?”
  照这个说法,我和雪姮岂不也是妖魔鬼怪?
  镜芒点点头,不再说话。
  人群突然发生了暴动,一个身着黑色外衣的男子拔出剑向水色飞奔而去,身旁的同伴想拉住他却被他挣脱开来。
  “我要为我的妻子报仇!”
  男子举起剑对着水色下手的一刹那,一个不明物体突然从屋顶上掉下来,砸在男子的手腕上。男子吃痛地扔下剑,抬起脑袋一个劲地往上看。
  四周的人群跟着抬起头,可高高的房梁上却空无一人。
  我心中一喜,脑海中浮现出由火的笑容,心莫名地安定了几分。
  “敢问……”镜芒淡淡地开口,“你所说的报仇是指?”
  男子愣了愣,随即化疼痛为悲愤道:“我的妻子都被烨椛宫的人杀害了!这种血仇,难道都不能报吗?”
  “报仇没有错,只是你似乎找错了对象。”镜芒的眼中射出一丝犀利的光芒。
  男子强辩道:“厥殇这个妖怪就是练了天门才变成畜生,练天门的人都是畜生!全部不得好死!”说完,激动地捂住胸口倒在地上。一旁的同伴赶紧上前把他扶下去。
  镜芒皱着眉转向吾流风:“帮主当初可没有说,这个大会是为了一群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人开的。”
  吾流风老练地笑了笑,“迁怒固然不是好事,却也是发泄的一种。既然事情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吧。”
  镜芒闭上嘴。
  吾流风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所有人,顿了顿,厉声道:“今天将原雪姮的徒弟抓来,不仅为了找出他的下落,更因为……天门这本必须消灭掉的妖书!这本书存在一天,武林就一天得不到安宁!”
  四周响应声连连。
  我不由地一怔。
  他们要找雪姮?找他们的武林门主……原雪姮?看着水色被折磨后的样子,我的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不仅仅烨椛宫……就连武林正派也要杀雪姮了吗?
  “说,原雪姮藏在哪里?”
  水色缓缓地抬起头,映入我眼中的是无神的目光和苍白的脸。
  心狠狠地揪痛着,可我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是水色啊!和你一起长大的水色啊!柳洛城,你如何能这样看着她被众人鄙弃!
  我侧脸望了望镜芒,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根本没有上前阻止的打算。
  也对……眼前的镜芒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他有什么理由来帮我?即使我将他适才的沉默当做了承诺。
  “原雪姮……”水色艰难地启口,喧闹的大厅顿时一片安静。
  即使不看,我也可以想象每个人都竖起耳朵的可笑模样。
  水色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我的身上,仅停留了一秒又移开,然后在秋逸闻的身上定住:“原雪姮……在你的身后。”
  秋逸闻像是看见了鬼一样一下子蹦得老高,等他反应过来这只是水色的戏谑时,狠狠地辱骂着往水色身上踢了一脚。
  水色吃痛地伏倒在地。
  帮主李秋月把徒弟拉了回去,踱步到水色面前,阴测测地笑道:“小姑娘,你应该知道现在的状况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才对你最有好处。”
  水色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也知道人和畜生总是有区别的。”
  李秋月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你说的敬酒是畜生的,那么我还是选择罚酒。”水色丝毫不畏惧地抬起头,与李秋月对视。
  李秋月不顾帮主的身份,一个耳光狠狠地甩上去。
  水色被甩飞到燕儿的脚下。
  从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燕儿有些僵硬的脸。
  镜芒依旧镇定自若。握紧的手牢牢地抵在身旁,我拼命地沉住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再有人这样对水色,我不管一切都会冲过去保护她!一定!
  镜芒似乎看出了我的决心,动了动身子挡在我的面前。
  “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水色就要被打死了!我忍住咆哮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自己有手,不劳你费心。”
  镜芒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又将目光收回,继续关注大厅内的状况。
  “铁道门楚门主对这个妖女有何看法?”李秋月老马失蹄,狡猾地将重担推给到现在为止一语未发的楚凭。
  楚凭冷冷地看了水色一眼:“除而后快。”
  李秋月显然没有想到楚凭会如此果断,结结巴巴道:“不过……原雪姮的下落……”
  “我一生最讨厌的有两件事,一是逼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楚凭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秋逸闻明显在人群中缩了缩脖子,楚凭顿了顿,接着道:“二是,看到男人打女人。”
  李秋月的脸一瞬间气成了猪肝色,无奈不能发作,于是大力一挥衣袖,冷声道:“那倒要看看楚门主如何凭一己之力找到原雪姮了!”
  言下之意,秋月帮自然不会帮忙。至于其他帮派,按现在的情况看来即使帮了也心不诚意不足。
  楚凭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想我处理问题的方法应该不需要向秋帮主禀报吧!不过我可以承诺,我的方法一定比你切实。而且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不会威逼利诱,更不会打女人!”
  这下,李秋月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楚凭看了看燕儿,又将目光移到水色身上。
  燕儿的眼神一颤,似乎不确定地望了望楚凭,楚凭的眼中露出一股精光。燕儿垂下头,轻轻道:“是。”说完,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
  对楚凭建立起来的好感在一瞬间崩塌,他居然……指示燕儿去杀害水色!
  难道……他不知道水色曾与燕儿是同门师妹,难道燕儿不是他的妻子……难道……叫燕儿杀人他就能洗脱残暴的罪名吗?
  突然觉得……比起打人的李秋月,真正卑鄙的人是楚凭,这个一脸平静地坐在正中央的恶魔。可悲的是,这个恶魔,居然是燕儿的丈夫!武林中名声赫赫的大侠!
  燕儿握匕首的手有些颤抖。
  我推开镜芒,大步跑上去,挡在水色面前。
  燕儿惊讶地看着我,目光渐渐地转变成更深的惊讶。很显然,她认出了我。
  “让开。”燕儿的声音压抑着,却仿佛带着哀求。
  我紧紧地抱住水色。
  “不让开会死的……”燕儿的声音变成了带着哭声的低咛:“让开!”
  我的手臂越收越紧。燕儿僵在一旁,举着匕首的手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落下。
  四周的空气无比沉重,有人小声议论着,也有人肆意地大喊:“你是什么东西,快滚开!”
  水色在我的怀里微微一笑:“公子,我早上的粥还未喝完,不知凉了没……你辛辛苦苦熬的粥,真是可惜了……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吧……还有你去年送我的杏仁糖……我用绢子好好地包着,水色没有舍吃完……可现在,却已经忘记了这糖究竟是甜的……还是苦的……”
  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下。
  “人终是要死的。”水色的脸平静地如同一汪秋水,“公子,等见到了师傅,请代水色传句话。”
  我哭着点点头。
  “请告诉师傅,水色没有辜负师傅的嘱咐,也没有辜负对父亲的承诺。”说完,她轻轻地挣脱我,对燕儿轻笑:“燕儿,燕儿,你的性格看上去刚毅,却比我还要心软……记得……人心不总是那么单纯的。还有公子你……”
  我抹着泪握住水色无力的手。
  “一杯清水中滴入一滴污水会变浊,一杯污水却不会因为一滴清水的存在而变清澈。公子,请你永远记着这句话……“
  说完,水色吐出一大口鲜血,伏倒在地上。
  我抱住水色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喘不过气来。
  身后,镜芒冷笑着走上前,以一如既往平淡的声调道:“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 
                  第十一章 重逢 
  话音未落,各种型号的暗器突然像是不要钱一样从大厅的四处发射而来。
  原本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武林大侠一个个像是踩了大粪一般喊着“妈呀”四处逃窜。
  镜芒为我挡去射来的暗器,一把握住我的肩膀。我挣脱他,扑到地上牢牢地抱住水色。
  燕儿定定地站在原地,楚凭则用匕首轻巧地挡住射向燕儿和他的暗器,冷静地看着这片混乱。
  李秋月狼狈地挥着剑,扭着脖子朝吾流风大喊:“操、你奶奶的,你那什么吃里爬外的狗屁堂主!”
  危急时分,小人之敝态,暴露无遗。
  吾流风躲在镀金的宝座后,肩膀一个劲地发抖,一口一个“我的妈呀”,根本没把李秋月的话听入耳里。
  “快走!”镜芒皱着眉紧箍住我的手臂,“你不想再见原雪姮了吗?”
  所有的一切在“原雪姮”这个名字出现的一刹那,都变成如镜花水月一般的虚无。
  “你知道雪姮的去处?”我紧紧地抓住镜芒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去,“快带我去!求你了!!”
  镜芒冷静地看着我,一把抱起我往门外跃去。
  几个偷听到我们交谈的小罗咯刚想追出来,就被暗器射到在地。
  离开时,我深深地看了水色最后一眼。
  
  “究竟在哪里!?”我望着一语不发的镜芒,气急败坏地问。
  “才走了这么点路你就不耐烦了?”镜芒露出一丝冷笑,“柳洛城,你的耐心就只有这样的程度吗?”
  我微微一愣,一语不发地跟上去。
  走了整整一夜的路。
  到达这个湖边小屋时,第一缕晨曦从云间射出,淡淡地着色在湖面上。
  耳边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树叶在清爽的晨风中微微作响。
  镜芒走到门前止步,淡淡地扫我一眼:“你要的人就在里面。”
  我来不及道谢就推门而入。
  白皙的手在空中一滞,手中的茶杯升腾出一股袅袅的烟气。黎明的光线照出一张微微泛着倦意、却美丽得虚幻的脸。
  原雪姮继续倒茶,举杯,冲我微微一笑:“洛儿,需要喝杯茶提提神吗?”
  昨夜之前,我仍旧如此记挂着雪姮的安危。看到他平安无事的一刹那,心中的石头顿然落下。可心情却没有预料中的欢喜。
  我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他面前:“水色……她死了。”
  茶杯在唇前一滞。
  “所以呢?”原雪姮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我:“你想步她后尘?”
  我怔忪地看着原雪姮。
  紫色的眸子泛出深邃的黑光,逼视着我。
  我动了动嘴唇,没有吐出一个字。
  “她总算死的不可惜。”原雪姮继续喝茶,蒸腾的烟在他的脸上弥漫又消散,“这是她的命数。”
  我的脑海空空如野。
  命数啊……命数呵……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能宣判一个人的死亡了吗?
  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我深谙原雪姮的性格——不容异己。
  静静地把话吞进肚子,我又开口:“水色说,她没有辜负你和她的父亲。”
  原雪姮放下茶杯:“过来。”
  我疑惑地走上前。
  雪姮一把抱起我往床沿上一放,轻柔地脱下我的鞋子。眼神平静而内敛:“怎么会这样?”
  我忍着痛,努力地把满是鲜血的脚往回缩:“没关系的……这种伤……”
  “你就是这样对待任务的么?”
  如果不是原雪姮回过头,我差点忘记这个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镜芒冷笑道:“我记得我们是合作关系。”
  原雪姮道:“那么你一定不会希望这个关系提早结束。”
  镜芒皱皱眉,转身离开。
  原雪姮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我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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