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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无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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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在地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起身捡起地上的剑,飞步过去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沿着原路折返。
  急速带起的风将他背后的发丝扬起,他的身影消失在枯树林的尽头,映着夕阳西下,逐渐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这一章虽然狗血了一点,但是,唔,我比较喜欢这一章,^_^

☆、独闯敌军

  回到竹林,天渐渐暗下来,但竹林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傅清尘下马,四处寻觅他的影子,是倒在某个地方了?被人救走了?还是自己回去了?
  找遍了附近,也不见他。夜幕降临,傅清尘抬头看了看天,月亮依旧是圆的,和昨晚相差无几。
  既然这一切是那个人设的局,自然会有人救他。
  说不准,他已经在某个地方养伤,抑或是,回到了军营。
  傅清尘策马回到军营,迎上来的是魏将军,“傅将军,你一下午都去哪了?”
  傅清尘淡淡道:“骑马四处走了走。”刚想要问侯爷回来没有,一句话卡在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
  魏将军倒是自己提了起来,“侯爷到这个点还没回来,不知是不是路上有甚耽搁了。”
  傅清尘听到他还没回来,心里一痛,说不上是自责还是别的。
  “侯爷没带侍卫,若是遇上危险那该如何是好?”魏将军一脸担忧。
  傅清尘沉默不语。魏将军道:“要不我带人出去找找?”
  “随你。”傅清尘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走了不远,又正好撞见归程。
  归程目含凌厉地看着他,“侯爷呢?”
  “不知道。”
  刚想要走,归程握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凶狠道:“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知道?”
  傅清尘甩开他的手,想要往前走。归程跨一步挡在他前面,眼神像是吃人,“你是不是对他下手了?”
  “是!”答得干脆。
  归程脸色瞬间煞白,双眼圆睁,怒道:“你果真禽兽不如!”
  傅清尘冷着脸,目无聚焦地看着前方。归程离开前最后一句说:“若他死了,我必定让你陪葬!”
  营地前,只剩傅清尘一人站在那里,袖下的右手颤抖不止,从下午一直到现在都未停歇。
  次日一早,就听魏将军火急火燎地道:“傅将军,昨日我上了一趟佛寺,方丈说侯爷昨日午后就离开。我带着几百兄弟沿路找了一夜,都不见侯爷的身影,这,这可如何是好?”
  魏将军叹气,“哎!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要派几名兄弟跟着侯爷去!”
  傅清尘沉着脸不语,是他不知该说什么。昨日发生的事,只有他最清楚。
  爱与恨不能共存,恨一个人就不会有爱,爱一个人自然不会恨。
  分明恨之入骨,但又无法控制想他,念他,这又是为什么?
  瑾阳候连续失踪两天,魏将军派出了一拨又一拨人去搜寻,都未见结果。原本打算攻城也被搁置后推。
  傅清尘抱着酒坛子大醉了一场,醉了就不会去想,事实却恰恰相反,梦里有他。一连好几场梦,都是他。
  梦里的他笑得很温柔,就如春日里绽放的鸢尾花,他磁性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唤着,“言儿,言儿……”
  醒来后,睁开眼睛,床边一个紫色的身影正弯腰扭着帕子,傅清尘心里一动,连忙坐起,但看清楚了才晓得不是他,是他麾下一名校尉,穿的是蓝衣。
  “傅将军,你总算醒了。”
  傅清尘眼神游离,心里空空荡荡,身体也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后来才知道,昨晚醉了后,就一直睡到了午后。
  “将军!有急报!”
  营帐外有探子扬声道,傅清尘应了句进来。
  探子双手托起一个黑色的包裹,道:“将军,方才有一匹马闯入我军营地,马背上系着一个包裹,属下不敢妄自打开,请将军查看!”
  傅清尘掀被下榻,忙走过去接包袱,在案桌上打开,黑色的包裹里头是一件紫色的外袍,宽袖处还绣着栩栩如生的鸢尾花,衣襟的地方有一大块几近黑色的污渍,旁侧还有一个破口。包袱里头还裹着一块令牌,是瑾阳候的。
  傅清尘翻了翻,里头还藏着一封信,拆开信,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下来,脸色变得沉重。
  信上的意思很明确,纳兰瑾枢已被他们囚禁,若要将他救回,须得明日,傅清尘一人前往陵城。落款处是怳军主帅,杨康成。
  得知此事,魏将军道:“这显然是敌军的阴谋,将军,你千万不可单枪匹马前去,白白牺牲了性命!”
  刘珂几分不解,“听闻侯爷武功高强,怳军谁有能耐将他囚禁?”沉吟半响,“我看,这信上有诈,许是他们晓得这些天我军在寻找侯爷的下落,便故意设计。”
  “就是。”魏将军附和,“侯爷武功盖世,怎会轻易落在敌军手中。”
  刘远思索片刻,指了指桌案上的衣裳和令牌,“只是,这衣裳和令牌,又作如何解释?”
  魏将军与刘珂都哑然,刘远看向傅清尘,“将军怎么看?”
  “衣裳和令牌是他的。”
  “那侯爷他人……”
  “在他们手上。”傅清尘道。
  魏将军不敢相信,“侯爷他武功高强,又怎会被轻易制服?”
  刘远叹了一袭,“魏将军,请看。”指着衣裳上的那块血渍,“这里有一块血渍,且从破口处蔓延,说明侯爷当时受了重伤。”
  魏将军咋舌,片刻后重重叹了一息。
  刘远沉吟道:“杨康成两次栽在傅将军手上,心里必定是不服气,才会出此奸计,想要除去傅将军。”
  “早知如此,上一次就该灭了他这个大患。”魏将军道,转而看向傅清尘,道:“将军,不如我军发兵直捣陵城,先把怳军制服,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魏将军,侯爷还在他们手上,我军不可贸然行事。”刘远道。
  在一旁沉默良久的傅清尘突然开口,“你等驻守军营,我一人前去。”
  “将军!”三位将军齐声道。
  魏将军道:“你身为主帅,万不可出事,敌军目的在你,不能让他们得逞!”
  刘远道:“魏将军说得对,你一人前去凶多吉少,不可意气用事。”
  傅清尘脸色风平浪静,“你等不必劝,此事因我而起,就该由我平息。”转身,离开营帐,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事后,魏将军单独来见傅清尘。
  傅清尘坐在烛火前,用棉帛擦着剑,魏将军站在一旁,无非就是劝他再从长计议,商议一个万全之策,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话。
  傅清尘心意已决,“我一人,足矣。”
  魏将军叹着气出了帅帐,外面等着的两位将军忙迎上前来,魏将军摇了摇头,“傅将军心意已决,旁人劝告他也听不进去。”
  “难不成就让他一个人冒险前去?”刘珂皱着眉头道。
  刘远回道:“帅印在他手,若是他不调兵,我等也只是干着急。”
  三人相对沉默,良久,魏将军重重叹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次日,傅清尘早早起来练剑。昨夜他翻来覆去一晚没睡好,想得太多,就像是入了魔障,干脆起来练剑。
  归程在不远处看了许久,等傅清尘练了一套完整的剑法,他才提步靠近。
  傅清尘持剑立在晨曦之中,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晨曦在他的周围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终究,还是爱着他的。”
  傅清尘静静站着,握剑的手紧了紧。
  “若是救不回来,我定会杀了你陪葬,说到做到。”说完离去,晨曦的光将他远去的影子拉得很长。
  傅清尘将手上的剑收进剑鞘,一直在旁边等着的马匹踱步过来,他翻身上马,一踢马腹,迎着晨曦向陵城的方向驰骋而去。
  赶到陵城城门楼前,太阳已经升到半空。时值深秋,天气渐冷,天上浮着几朵浅灰色的云,阳光透过灰云照到地面,几分萧瑟,几分荒凉。
  在距离城门百丈开外,疾驰的骏马嘴里呼着气,前蹄往空中扬了扬才停了下来。
  傅清尘在远处遥望,城门楼上插着一排写着“怳”字的军旗,迎着秋风猎猎作响。军旗下是一排排披盔戴甲,站姿挺立的将士,人数少说上千。
  城门楼上负手立着一个披红色披风的男子,大致认出那就是曾两次交手的杨康成。杨康成身后侧立着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绑着一个穿着紫衣的人。
  在看到那一抹紫色的时候,傅清尘心里一抽。不等再多想,他抽出腰间的传星剑,握紧手上的缰绳,一踢马腹,向着城门直去。带起一阵尘土飞扬,马蹄声在宁静的四周格外清晰。
  此时,站在城门楼上的将士挽起弓箭,一声令下,如雨一般细密的箭矢破空而去。傅清尘举起传星剑挥挡箭雨,胯下的马中了几箭,轰然倒地。
  在骏马倒地瞬间,傅清尘飞身而起,一面挡开箭雨,一面朝着城门跑去。
  城门楼上的杨康成如看戏一般看着傅清尘,待傅清尘接近城门时,他对身后的军师使做了个手势。
  身后的两名将士抬起木架,移到防护墙上。傅清尘抬眼正看到十几丈高的城门楼上,绑着纳兰瑾枢的木架上被推到城墙边沿。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求收藏
  本文大概还有两万字左右完结。

☆、为你倾倒

  傅清尘心里一惊,走神之际一支箭擦着脸颊划过,留下一道半指长的血口。再抬眼时,木架连同纳兰瑾枢一同被推了下去。
  眼看紫色的身影垂直坠落,傅清尘迎着箭雨飞起,在箭雨中冲开一条道,密密麻麻的箭总有疏漏的,一支箭划过他的右手臂,白色的衣裳多出了一道妖红的血痕。
  纳兰瑾枢的身影近在眼前,傅清尘身手敏捷接住,抱着他缓缓下落。傅清尘察觉不对头,怀中的身子硬邦邦根本不是人的触感。仔细一看,赫然发现是个假人!
  傅清尘安然落地,松开了手,木头扎成的假人在地上散开。
  箭雨停歇,城门楼下的地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参差不齐如一片萧瑟的枯林。
  傅清尘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城门楼顶。脚尖在地上借力,身体往上飞起,脚踩在城墙往上攀,就如在平地行走那般轻松。
  一盏茶功夫不到,他一个跟头,落在杨康成面前,手上的剑顺势指上他。
  杨康成嘴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没想到,你竟真单枪匹马前来。”
  傅清尘冷声问:“他人在何处?”
  “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杨康成好胜,前两次都被傅清尘占了上风,心里多有不爽,若不赢一次,他心里不会善摆甘休。
  傅清尘收了剑,道:“一言为定。”
  杨康成唇角勾起,“但是,你若是输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废话少说,出手!”
  杨康成环顾四周,道:“这里地方窄,下去。”
  杨康成被几人拥护着下城楼,傅清尘随后。
  城门楼下地方宽敞,杨康成当着傅清尘的面下令,等会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得上前干涉,否则当做违抗军令。
  傅清尘右手受了伤,好在不是重伤对用剑影响不大。
  一个将士踩着碎步到杨康成身旁,垂头双手呈上宝剑,杨康成反手握住剑柄一抽,剑在阳光下一闪,寒光凛凛。
  两人同时出手,双剑相击,发出一声金属撞击声,两人厮打在一处。五丈开里里外外外围了好几圈兵卒,个个目不斜视地看着决斗的两人。
  傅清尘对付杨康成所用的剑法都是纳兰瑾枢教的,杨康成看了出来,打斗间好奇问道:“没想到他会教你独门剑法,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那个他自然就是指纳兰瑾枢。
  “与你何干!”傅清尘横剑挡开他的剑,点足飞起身子往后仰,在空中翻了身,再出剑刺去。
  杨康成被逼得后退好几步,等傅清尘落地,立即迎上去。傅清尘竖着剑,剑身抵着他刺来的剑尖,杨康成抬脚横踢,傅清尘闪身避开。
  两人打斗将近半个时辰,依旧分不出胜负。傅清尘聚集一股阴寒之气,传星剑发出的寒芒在地上划过,大理石的地砖裂开一道痕。
  杨康成毫不示弱,他所练的武功属阳,与傅清尘属阴的武功正好相克。加之内力深厚,他全力的一击,傅清尘难以抵挡,被他的内力所伤,唇角溢出一抹血。
  杨康成抓住机会再给一击,傅清尘被打出一丈远,吐出的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杨康成自然不会就此摆休,“我可是事先说了,你若输,那就是死路一条!”正要给他致命一剑。
  傅清尘反应及时,用传星剑挡住他刺过来的剑。右脚一踢,踢中杨康成的腹部,腰身发力站起来。
  杨康成目光狠戾,顾不得腹部的疼痛再次迎上。两人交战一个半时辰,体力消耗泰半,且都受了伤,打起来却是互不退让。
  傅清尘左肩处多了一道伤口,虽不深,却也流了不少血,鲜红的血在他白色的袍子上蔓延,就如一朵突兀绽放的牡丹花。
  杨康成也好不到哪里去,腹部被寒芒割伤,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两人对战,实力相差无几,就看谁的体力支撑不住,先倒下去。
  对战两个时辰过后,天上的太阳已经偏向西边,围在外沿的将士没有一个离场,都极为专注地目睹着这一场持久战。
  两个半时辰后,杨康成手上的剑被打了出去,紧接着而来的是傅清尘的传星剑猝不及防地指上他的心口,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会丧命。
  杨康成怔愣住,所有一切都静止,傅清尘脸色苍白地盯着他,“你输了。”
  杨康成没好气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打了两个半时辰,两人皆是口干舌燥,精疲力尽。
  傅清尘的眼里带着冰渣子,冰冷的语气问道:“他在哪里?”
  杨康成眯起眼,狐疑道:“你喜欢他?”
  傅清尘抿了抿唇,不语。
  杨康成只当他是默认,对着天大笑几声,“你竟喜欢一个男人!”
  “再问你一次,他在哪里?”
  杨康成敛了敛笑,看着傅清尘,“你那般着急作甚,既然是我许下的承诺,必定不会食言。”
  傅清尘收了剑,杨康成刚要开口,脸色一变,捂住胸口,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外沿有兵卒立即赶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喊道:“王爷!”
  杨康成抬起头,用袖子抹去唇边的血,“本王没事。”看着傅清尘,对身边的人道:“带他去见瑾阳候。”
  杨康成的一个随身侍卫带路,傅清尘跟着他,骑上马,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宅子前。从外面来看,这宅子里住的必定非富即贵。
  傅清尘翻身下马,带路的侍卫在马背上道:“瑾阳候就在里面。”
  傅清尘看向敞开的大门,眼里有一丝的迟疑。四天之前他还一剑伤了他,现在去见他,又该说什么?
  带路的侍卫早已经策马离开,傅清尘站在门口迟迟不动,脚上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提不起。
  “这位公子可是来找侯爷的?”门口走出一个小厮,看着傅清尘问。
  傅清尘点了点头,小厮道;“公子,请随小的来。”
  傅清尘的脚终于迈开,跟着小厮进了宅子。宅子里的布景大有江南的韵味,花草假山随处可见,与西北萧瑟的秋日格格不入。
  在回廊的尽头,小厮道了句,“公子,侯爷就在前面的亭子。”转身就往回走。
  傅清尘迟疑半响,提步继续往前走,下了回廊踩着小石路抵达有假山凉亭的地方。凉亭建在莲花池边,莲花池中立着一座嶙峋的假山,侯府里也有这么一个地方。
  贯穿紫衣的人手里捧着瓷盅,削葱根的手指捻起瓷盅里的鱼食一点一点撒向亭外的池子。他喜欢在午后闲暇的时光里坐在凉亭里,慵懒地靠着凉亭柱子,喂着池子里的锦鲤。十多年的习惯都不曾变过。
  傅清尘靠近,他也没作反应,仿佛不曾察觉似的继续喂着池子里的鱼。
  傅清尘在亭外驻足,看着亭中的人,开口道:“你早知道知涵是奸细?”
  纳兰瑾枢捻着鱼食的手一顿,“怎么这么说。”
  “柳叶谷一战,是你假借知涵之名给怳军传了情报,让怳军以为我军要从柳叶谷路过,从而设下埋伏。”
  “你看到了?”
  “不是。”傅清尘顿了顿,“猜测罢了。”
  纳兰瑾枢捻起一点鱼食撒向莲花池,沉吟半响,“你今日来就是要问我这个?”
  傅清尘隔了良久才答:“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傅清尘低头看着地面,抿着唇沉默。他也在问自己,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或许已经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风吹过,莲花池旁一簇青竹随风摇曳,带下几片枯叶,翩翩落在莲花池上,惊动了一尾悠然自乐的锦鲤。
  “言儿……”
  他来到了面前,傅清尘的余光能看到他紫色的下摆。
  纳兰瑾枢抬起手抚了抚他脸颊上干涸的血迹,那是在箭雨中被不小心划到的,“你受了伤。”
  傅清尘握住他的手腕,头低垂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片刻,他又松开了手,低声道:“你是恨我的,对不对?”
  “怎会。”
  傅清尘蓦地抬起头,“我伤了你,害你被敌军俘获,你怎会不恨我?”
  纳兰瑾枢淡然处之,语气平缓,“言儿,我说过,爱与恨不能共存,我既爱你,就不会恨你。”
  傅清尘蹙起眉,脸上有几分痛苦的神色,“为什么?”
  “情之一字,并非一个因为所以可以解释。一个人进了心,入了髓,就会成为这一生的执念,即便被伤过,亦不会改变。”
  傅清尘低下头,“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谁知道呢?”声音里带了轻微的叹息,唇边的一抹苦笑越发明显,“情爱一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爱上了就想要日日看得见摸得着,否则朝思暮想相思不尽。若真要说个为什么,大抵是命中注定,我这一生注定要为你倾倒,注定要为你奋不顾身。”                    
作者有话要说:  重头戏啊重头戏。^_^

☆、最深的阴谋

  “你明知我恨你,一心想要杀了你报仇,为什么……”
  “言儿。”打断他的话,纳兰瑾枢苦笑道:“不要再问为什么,无论问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傅清尘低着头不语。
  “言归正传。”纳兰瑾枢袖着手,站在亭中看亭外的他,“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他欲言又止,喉咙里卡了东西似的发不出声音。
  “原来你还没想好。”他笑了笑,“能闯进这里,必定要吃不少苦头,你应该,想清楚了再来的。”
  “回去罢,我在这里很好,让他们不必挂心。”正欲转身往里走,亭外的人松开了手上的剑,抬脚踏上大理石的阶梯,只两步便抵上了纳兰瑾枢的脚尖。纳兰瑾枢怔愣住,被迫后退一小步。迎面而来的人抬起手,将他圈在双臂之间。
  一阵风停歇后,周围一切都静止,只剩下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池子里的一尾锦鲤游上池面探了探头,一摆尾又消失不见。
  “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只会恨你。”傅清尘收拢双臂将纳兰瑾枢搂得更紧,额头点在他的肩上,“但是,错了。”
  就像是完成了多年的夙愿,纳兰瑾枢唇边浮起一抹浅笑,柔声道:“然后?”
  “那日刺你一剑,我并不后悔,你杀了抚育我十二年的恩师,那一剑就当是报了仇。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从此了结。”
  “还有什么,继续说。”
  “我不像你,会说酸情话,但若是有一日你骗了我,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纳兰瑾枢唇边的那一抹笑越来越深,“是不是反了?”
  傅清尘听不懂他的意思,抬头,纳兰瑾枢从他的双臂之中抽出手,将他按进自己怀里,才满意道:“应该这样才对。”
  傅清尘乖顺的贴在他的怀里,敛去了平日的那份冰冷,多了几分温柔。纳兰瑾枢抬起怀里人的下巴,温柔地唤他,“言儿。”
  纳兰瑾枢那一双丹凤眼,高挑的鼻梁,淡红的唇就近在眼前,呼吸相闻,原本加速的心如擂鼓,傅清尘微微张了张口,脸颊浮上桃红的颜色,他主动往前凑了点,离他更近,鼻尖几乎就要碰到。
  纳兰瑾枢勾起唇角,唇印了上去,双唇相触,傅清尘微微闭上了眼睛。纳兰瑾枢先是浅浅地吻着他的唇瓣,再手掌稳住他的后脑,逐渐深入。
  凉亭里,一紫一白的两个身影,一个微微低头,一个微微抬头,双唇胶合,缠绵如丝的一个吻,似要到天荒地老。
  分开时,傅清尘的胸口起伏,唇色比先前更加红润。
  纳兰瑾枢抚着他心爱的小猫,等他缓过气来,“还有甚要说的?”
  “跟我回去。”
  纳兰瑾枢沉吟,“还不是时候。”
  “你还想留在这?”
  “言儿,你可曾记得我说过的话?”
  纳兰瑾枢曾说,助他夺取这大郢江山,坐拥天下。傅清尘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这只是你的计谋?”
  “不然我为何要在这里?”以他的武功,即便受了伤也不可能被轻易抓住,况且在这无人看守的宅子,对他而言离开只是小事一桩。纳兰瑾枢柔声道:“言儿,我只能做到这,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
  “我要做什么?”
  “你回京禀报皇帝,就说我被怳军囚禁,怳军意欲将我拉拢。我手握兵权,皇帝担心我归顺怳国必会发兵,兵权到手后,你再临阵倒戈,直取皇位!”
  从设计聂媛公主远嫁杀了怳君引起两国纷争,再到推举傅清尘为主帅,救下怳军奸细知涵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助傅清尘取胜,最后又是故意引他到竹林,就连他会刺他一剑都是早预料到的。而之后知涵将他带回陵城,更是他的预谋之内。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杨康成出现在亭外,他重咳一声。傅清尘冷冷看过去,“你来做什么?”
  杨康成硬朗的嗓音道:“是本王冒昧,打搅二位温存。”
  “你倒还知道冒昧两字。”纳兰瑾枢别有意味地道。
  杨康成也不怒,正色道:“你当真不愿归顺我朝?”
  纳兰瑾枢脸上携着笑,指着傅清尘,“我是他的,归他管,要我归顺怳朝,问他愿意不愿意。”
  杨康成怒眼瞪着傅清尘,傅清尘则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值得你为他放弃这么多?”
  “王爷这话可就错了,言儿年纪虽轻,但也曾三次大败怳朝第一高手,足以见得他多有能耐。我为他所折服,不也在情理之中?”
  杨康成气得脸色发青,怳朝第一高手指的就是他,“若是论单打独斗,本王至多只败给他一次。”
  “若是再打几次,就不止了。”
  杨康成发青的脸又变成了红色,看着杨康成铁红的脸,傅清尘不禁抿唇笑了笑,转瞬即逝的笑颜正被纳兰瑾枢捕捉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他笑。纳兰瑾枢微微低头在他耳边道:“言儿笑的真好看。”
  一句话,又让小猫红了耳朵。
  杨康成看着亭子里的两人,高声道:“还有外人在,你们要打情骂俏到何时?”
  纳兰瑾枢回道:“既然你也晓得自己是外人,还在这作甚。”
  “你……”杨康成那张俊朗的脸不知该怒还是该气,“郢军十万大军军临城下,让本王交人,傅将军,你看这一仗是打还是不打?”
  傅清尘蹙起眉,听杨康成这么说,大抵是魏将军他们怕他出事,所以私自拿了他的帅印调兵来要人。
  杨康成道:“本王可事先说了,若真要开打,即便你们人多势众,本王也不一定会输。”
  傅清尘看向纳兰瑾枢,等着他发话。纳兰瑾枢道:“这一仗打不得,言儿,顾全大局,可先要委屈你一下。”
  傅清尘听他的,“嗯。”
  纳兰瑾枢看向杨康成,“王爷与我定下的约定还算不算话?”
  “当然。”
  “那就好,我与言儿有话要说,还请王爷回避回避。”
  杨康成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甩了袖子转身离去。
  杨康成走后,傅清尘看着他问:“你与他有何约定?”
  “我不过告诉他刺杀怳君的幕后指使罢了。”
  傅清尘一愣,刺杀怳君的幕后指使就是纳兰瑾枢,他竟然……
  纳兰瑾枢抬手在他鼻尖一点,“放心,并非如你所想。”
  傅清尘思索片刻,杨康成知道幕后指使是纳兰瑾枢,却没有对他下手,那是为何?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他恨不得怳君死?”
  “言儿果然聪明。”纳兰瑾枢微微一笑,顿了顿,“怳朝八王爷手握重兵,怳君对他怀有提防之心,两人面上和气暗里阴招用尽。怳军被刺,他高兴还来不及,所谓的出兵伐郢不过是做给文武百官看的。怳国上下皆以为是郢君派聂媛公主刺杀了君主,心里只对郢君怀恨,所以,我与杨康成定下约定,郢君一死他便退兵。”
  届时,杨康成可名正言顺地向怳国上下宣告先皇大仇已报。
  连怳朝的内部事纳兰瑾枢都一清二楚,且运用地神不知鬼不觉,无论是怳军出兵还是退兵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傅清尘不得不承认纳兰瑾枢这人十分阴险。
  纳兰瑾枢从怀里取出一块金色令牌,“出示这块令牌,便能统帅四十万大军,再从皇帝手中骗取十万人马,这江山非你莫属。”
  纳兰瑾枢察觉到傅清尘眼底的那一丝茫然,柔声道:“怎了?”
  傅清尘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言儿。”
  “嗯?”
  “这江山,本来就是你的。”纳兰瑾枢道:“先皇本要将皇位传给你父王,你父王宅心仁厚,遭诬陷无缘于龙座。言儿,这一切只有你能讨得回来。”
  纳兰瑾枢从袖子里取出一瓶伤药,“时间仓促,我就不为你疗伤,这药你带着,回去后定要记着用。”
  傅清尘接过药瓶放进怀里。
  “饶是舍不得,但你我须得分离一些时日。”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轻声道:“言儿,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
  傅清尘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动了动嘴唇,喉咙里才挤出一个声音,“你好好珍重。”转身欲要下阶梯。
  一声“言儿。”刚迈开步子的身子又被一股力拉了回去,撞进了一个怀抱。
  傅清尘反应过来的时候,纳兰瑾枢的气息已经就在咫尺,双唇紧贴碾转反侧,他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微微扬起下巴迎合这个吻。
  傅清尘感受得到身上那股力想要将他揉进骨子里,有点痛,但偏偏觉得温暖。似乎从六岁那年家破人亡后,他一心想的都是报仇,从不贪恋什么,清冷的性子将靠近他的人都拒之千里。
  纳兰瑾枢是个例外,他怀里的温度,唇上的那份甘甜的味道,都是傅清尘所贪恋的。
  “下次见面,言儿……”后面的几个字他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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