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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断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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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欣赏了一会儿我与老爹的表情后,略显镇定地皱着眉头沉吟半响,方与我爹道:“爹,不如你去皇宫一趟,将三弟与王家小姐的事情启禀皇上,先晋王殿下一步。”
我爹挥挥衣袖,恨不得扇我两巴掌以泄心头愤怒。他摸着胡子脚步蹒跚着往书房去,且不忘回头嘱咐我大哥,“此事容我思量思量,你把这孽子给我关起来!关他一个月!”
我无奈叹气,被一个男人看上,这合该是上辈子和玉皇大帝抢过男人才有的劫数啊亲。大哥走过来,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又捏了捏我的脸,竟满脸欣慰:“不错,比着上次见你胖了不少。”
重点不是这好么!!我默默吐槽,突然觉着我被男人看上全然是大哥的错!不然何以他的关注点如此与众不同!尤其是被他拎进房间锁起来,我分分钟妄想再咬他几口!
被迫躺在床上装干尸,我苦中作乐一头撞到床头上准备尝受痛苦以达到思甜的惊人效果,可惜收效甚微。
我转换战略,开始回想从小到大所有的令我痛苦之事,以求以毒攻毒。要知幸福皆是比较出来的,若我能找到比被一个断袖看上且强娶的痛苦之事,那我或许大概可能会再想去死一死。
胡乱想着,竟沉沉进入了梦乡,实属上天怜我。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华丽的喜堂红艳艳。
屋外宾客欢笑声声声入耳,屋里红帐喜烛滴滴流光。
我浑身裹着一块红布,手里捏着喜秤,对着喜床上静坐的新婚娘子微微笑着回忆年少轻狂时竟有断袖要娶我诸如此类罕见之事。
要知我是生平头次娶亲,纵无甚的经验,但此时挑喜帕此类小事我对自己还尚有信心。缓缓将喜秤触到如同泼了狗血般的喜帕上,我屏气凝神,虽之前瞧过画像,可仍细细打量着未来娘子的面容。
下巴。不是削尖型的?无碍,尚能接受。
嘴唇。不是樱桃模板?尚可,我不挑剔。
鼻子。是否过于大了?不妙,还能忍受。
眼眸。好生的犀利啊。水货,果断推掉。
然后,我挑飞了喜帕,愤怒之下将所有器官整合,又细细一瞅,遂五雷轰顶,险些在烛火摇曳中羽化而去。
那人披着大红的喜服,颜色艳艳如往生河畔吸了人血的彼岸妖花,凛冽肃杀的眉眼犹带血河池下大战幽冥的漫漫煞气,寒冰似的冷峻神情在瞧向我蓦地软成一股柔柔的春风。
他近身而来,褪了嫁衣,散了黑发,搵着强烈压迫力的大掌攀上我脖颈,冲我温温一笑,颇有心愿终了的味道。
他步步贴近,直到鼻尖贴上我的鼻尖,方道:“公子,要断袖咩?”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头疼欲裂的我冷汗淋淋地被吓醒了。
躺在床上茫然转头,瞧见我大哥临窗而立,举头望明月,嘴咬酱肘子,神情自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独处
后来我与大哥一同望月而叹,先是回忆了一遍往昔,只觉往日之事不可追,昔年我练剑咬他的事儿就让他随风而逝罢。
随后感概了一番眼下,时值花好月圆夜,我俩兄弟对月而坐吃吃喝喝尽情畅谈,多年后又是一段颇有情趣的回忆。
最后我举着酒杯准备眺望眺望未来时,我大哥拿吃食堵了我的嘴道未来之事,难以叵测,不可说,不可说也!我深以为然,遂不再提那晋王。
如此这般,夜已渐渐远去,直至窗外公鸡打鸣,晨光灌满房间,我方揉着酸胀的双眼,滚到床上以求再次麻痹神经忘却心中忧虑之事。
这厢被我撵走的大哥抱着酒坛摇摇晃晃去开门,嘴里嘟哝着三弟三弟,全无往日严肃认真训兵练将的大将军一点威武四方的模样。
一把踹开房门,大哥眸光惊讶。片刻之后,遂紧紧抱住酒坛,恢复如常,躬身一礼,“末将不知晋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我如雷灌顶,咕咚一声从床上掉下来,满身的酒气,眸中倒影着门口黑衣王爷单手托着木盘的冰山样,他身后哆哆嗦嗦站着小丫鬟,梨花带雨可怜兮兮。
“无碍,是本王唐突了。”王爷礼貌地对大哥微微颔首,长腿一迈,进了房间,越过大哥时又对大哥神色颇为认真道:“柏将军整夜在这?毕竟这是未来王妃的房间,以后莫要这样了。”
小丫鬟浑身乱颤,纤纤小手捂着樱桃红唇,心头大怒道卧槽王爷您好过分您能再无耻一点吗您能再不讲理一点吗大清早的抢了我的工作现在又要拆我CP这是闹哪样啊求放过我家小公子啊大公子才是小公子温暖的港湾啊!
大哥闻言登时立正站直,据理力争,丝毫不见退让,“王爷,三弟未嫁入王府前,我是他大哥。”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王爷淡定,一脸我为天下不求天下为我的义薄云天道:“对了,柏将军,边关人民生活凄苦又尝受蛮夷的暴力骚扰,本王每每思之至此便寝食难安,备受煎熬。然本王身上负有娶亲的重任,不能远去手刃蛮夷,故而本王以大将军的身份命令你即刻代替本王前去边关,守一方平安!”
我抱着桌子腿颤颤巍巍,心叹师父啊师父,徒儿终是被作孽了。
小丫鬟泫然欲泣,一副泪目控诉样,心间却道吾入腐门多年,乃观千攻万受颇有心得。今看此攻,太贱了,太贱了啊有木有啊耽美大神!
大哥怔住,半日不见动作。晋王眯眼,释放冷气道:“柏将军既已身处军营,便知军令如山,莫非柏将军要违抗军令?”
大哥无奈,俯身又是一躬,“末将领命!”遂扯着小丫鬟去矣。
愉快地关上房门,晋王走过来,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对着桌子底下的我温柔道:“昨晚睡得可好?”
我干干一笑,不顾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忙地起身又滚到床上,抓起被子往自己身上裹,我裹,我继续裹,我一直裹……
他面带迷惑,纯良的小眼神在我身上溜一圈,特别不耻下问道:“你……在练习裹胸吗?”
一道闪电雷鸣猛地劈下来,正中我脑门,这时我方明白我适才做了什么。
我用被子裹了自己?!
我像被迫失贞的少女一般用被子裹了自己?!
在一个男人面前?!
不,是在一个扬言要娶我的断袖面前?!
哦。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此时晋王却不懂我的悲伤,犹如白天不懂夜的黑。他缓缓靠近床沿,拿那双犀利敏锐的黑眸温柔如水的盯着我,善解人意得让观音菩萨都不由落泪。
“你是想我让陪你一起吃饭还是陪你一起沐浴?”他恨不得扑到我身上。
我略一犹豫,心间做了选择,“我想睡觉。”要知我昨晚被噩梦惊醒,醒后又和大哥聊了一夜,俩眼早就睁不开了,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睡觉睡觉睡觉啊晋王这个断袖!
他果真没料到我的答案,不过他明白过来后第一个动作竟去解自己的腰带,还不忘略带惭愧道:“是我思虑不周,你与柏将军喝了一夜酒,怕是早就困了。”
真他奶奶的贴心!我咬牙切齿一笑,脱掉外衫往床里面爬去,顺嘴问道:“那你脱衣服作甚?”
他已褪了外衣,此时一脸平静道:“自是陪你睡觉。”
这话方落,嗖的一声我从床上跳下来,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就往自己嘴里填,天知道我吃的是甚东西,“我突然觉着自己饿了。”
他复又穿上自己的衣服,面色无任何的恼意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态度自然的给我夹了一筷子的菜,“多吃点,瘦了抱着不舒服。”
“咳咳,”我喉咙里不慎卡了一口饭,急忙去抓茶盅,不想嘴边立马来了一个。我不作他想,顺着他抬腕的动作扬起脖颈,让茶水成功顺入喉咙以自救,微阖的眸子倒影着房顶的梁柱,脑中有一时的眩晕。昨夜这酒当真喝多了。
晶亮的液体裹着晨光一滴滴顺着我的下巴沾在里衫上,湿漉漉的颇为难受,我嘴里咕哝了一声,听到有水珠落在地上,恍若朝晖下渐渐稀释的晶亮露珠。
喉间再次耸动了几下,我伸手推开嘴边的茶盅,示意可以了。不想这茶盅竟还自顾自抵在我嘴边,不曾移动半分。
我不耐烦的一把挥开,刚一转头便发现他面色沉沉的瞅着我,一双黑眸几欲喷出火来,暗沉暗沉的忒吓人。
我心道这是被我不分尊卑的动作气着了?那正好,吃完饭赶紧走人。昨天扔炸弹今天陪吃饭到底是闹哪样啊!
“草民吃饱了,去睡了,晋王殿下自便。”我琢磨着不能这样示弱下去,不然他以为这是养小白兔呢,本公子是老虎好吗!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老虎好吗!
我起身往床上去,脚步顿了一下,又回头道:“殿下,我不习惯睡觉里房间有人。”
对着如此明显的逐客令,他腆着面色故作大方道:“无碍。我虽不习惯有人在我面前睡觉,但是你的话,我求之不得。”
卧槽!我要给太后跪了,这儿子您是拿什么养大!我愤愤然爬到床上,撩起被子裹住全身头朝里蒙头睡大觉,权当桌子旁坐着的晋王是木雕的玩意。
这一觉睡得颇长且做了一个好梦,自是睡到一梦终了方醒。
缓缓睁开眼,我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金灿灿的阳光攀着窗棂蜿蜒进房内,撒了一地的粼粼金光,又争先恐后地爬到被子上纹路繁杂的刺绣映出花团锦簇春光无限。
“醒来?”床边传来低低一声问话,沉沉的调子裹着阳春三月的暖意。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转头便瞧见晋王这张生杀四方的面瘫脸。我猝然起身,低眼一看方才发现他竟双腿伏地,半个身子趴在床沿上,一双长臂恰好可以拢住我脑袋不让其掉下来导致脑袋充血死得窝囊。
我自是知晓自己睡觉不老实,睡得酣畅淋漓时头在床上身子在地上也属常事。然一码归一码,自记事起,纵和大哥二哥师父等人关系再好,也不曾有人在我睡觉时守着了。
心间复杂,我不去看他,胡乱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套完衣服,我又抓起枕边的竹簪拢好头发,对仍伏在床边的他道:“草民已醒,王爷也该回府了吧。”
他想开口,被我挥手打断:“王爷想必忙碌得很,不宜在相府多留,不然王府里怕是要着急了。王爷还是回吧。”
语罢,房间沉默了半响。他不语,我心道我还是上山罢山下的生物太他妈的惊悚了,再不走就要被人圈了!
我默默吐槽,默默走下床,默默打开门,朝慢慢起身的他温言道:“王爷请回吧,草民还有事要做。”
他紧紧皱着眉,可还是走到门边,伸手拉住我的手。我眸子冒出一股杀气腾腾,鼓着勇气用力一甩甩开他的手。
玛蛋!老子再被你调戏老子就跳护城河好游回山上去找师父诉苦!
他再拉,我再甩。还拉,我继续甩。
等到他再次伸手时,我再也忍不住了,举着红肿的手疼得呲牙咧嘴:“混蛋!一甩就甩到门板上的不是你好吗!给本公子滚!”
他定定瞅了我半响,忽而舒展了凛冽的眉目,竟然笑了,恍似天寒地冻里白花花冰窟突然涓涓冒出的一抹浓浓的春光,流淌出非同一般的奇异光景,愣是渲染出了一抹勾人的味道。
他道:“回去也好。出来时吩咐下人准备的婚娶用品不知采买的如何了?我去催催。”
语罢,他又摸了我一把脸。这次我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觉着我上辈子不只和玉皇大帝抢过男人,我还偷看了王母沐浴,毁了月老的心上人,引东海之水浇灭了哪吒三太子的风火轮,最后被众仙追杀之际,一手推翻了法海的雷锋塔和白娘娘一起再次闯入人世寻夫君来着!
待他已走远,我也琢磨完了自己所做的孽,心叹人生当真不容易,我竟能安然无恙到现在,于是我决定去药草园祈求治愈。
及至药草园,身后已跟着一拉堂子的小厮丫鬟们,鬼鬼祟祟地关心着我。
我惆怅的笑笑,施展轻功飞到在花丛中,一把扯住一个因震惊尚未反应过来的小厮,其他丫鬟小厮尖叫着跑走,生恐我因心中郁结来一场威逼利诱强取豪夺。
我抓着小厮的衣领,端着相府贵公子的态度,矜贵的抬抬眼角:“说!不然把你扔到蛇洞里孵小蛇不说还要在冬天来时与它们共眠。”
可怜的小厮俨然已被我吓坏了,哆哆嗦嗦抹着眼泪道:“小公子,小的真不知啊。真不知丞相大人一早去上朝至今未归,你也别想从小的这处得到夫人急匆匆去王大人家满脸失望地回来因为王大人悔婚了的消息,自然关于大公子一大早裹着战甲不知何处我也不会说的,只是二公子从昨日就未见其人我们还在琢磨要不要告知你。啊,还有,小的实在忍不住提醒小公子一句,晋王殿下临走前去看了夫人,夫人便昏睡到现在。对了,小的想问小公子,现在全京城都在传你与晋王情投意合天生一对不日后即将成亲,您知道吗?”
药草园一阵风过后,颇有天凉好个秋的凄楚感觉,我心中左右摇摆不定,是该夸他呢夸他呢还是夸他呢,毕竟我起先只想问问这么一堆人跟着我是作甚的呢。
“小公子?”小厮又忐忑地喊了我一声,脚步磨磨蹭蹭意欲逃跑。
我嗯了一声,松了他的衣领,冲他高深莫测一笑,道:“这位兄台,我瞅着你嘴舌非常之伶俐,思路非常之清晰,表情非常之到位。舌灿莲花搁你身上实乃弱爆也,三寸不烂不足以形容你的碎嘴长舌。这样吧,本公子给你指条明路,出相府,左转弯,过大桥,穿人流,方见一红色旗幡,上书茶肆二字。入门便见一老翁,白发银须,手持惊堂木,这便是你所拜高师了。”
这位小厮被我一说,目露向往之意,遂伏地一拜。将想报答我慧眼识英雄这般的壮举,那边滚滚硝烟平地乍起,一道仓促的声音裹雨夹风朝我扑面而来。
“小公子,不好了,宫里来人说太后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吃米长这么大,我曾与两种女人做过不屈不饶的斗争。结果可想而知,我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第一种是我娘亲。我娘亲出身名门,乃十足十的大家闺秀,心思钟毓灵秀,能坐着不依不休的数落我数十个时辰不换坐姿,且依旧保持我是如此高贵典雅相府女主人的风光做派。
而我在中二期竟傻了吧唧地曾试图挑战她的极限,不知死活地当着她的面掀了一个小丫鬟的裙角,自然被她罚跪祠堂诵家规外带书写千字后悔录。待我膝盖磨破饥肠辘辘被大哥抱回房间时,我娘冷艳高贵的坐在我房间里,抿着茶水对我道乖儿,你可尝过被吊着睡觉是何滋味?
历经此事,我啃着鸡腿哭着对二哥道我和你们绝对不是一家人,当然大哥可以考虑考虑。二哥虽时常祸害我,可有时还是很心疼我的。他听后沉吟片刻,为了消除我的痛苦回忆,决定带着我去找乐子,于是我遇到了第二种女人:勾栏院的美人们。
我犹记得那日我是抱着何等纯洁的一颗少年中二心将自己送到一堆美人面前的。我想着我要与她们吟诗作对,要与她们对月当歌,要与她们在畅谈人生理想中寻觅我的红颜知己。开始她们美貌而矜持,后来她们彪悍而狰狞,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扯掉了我的衣服。我想我是不会原谅她们的,如果当时二哥没有及时过来救走我的话。
综上所述,我对女人产生了莫大的心里阴影,而太后娘娘则是第三种女人,崭新崭新的品种,也就预示着我将会面临多大的惊喜与不可预知的惊悚。
为了以防万一,我琢磨着还是去找我娘亲求助。毕竟同为女人,战斗力想必非同一般。不想娘亲的贴身丫鬟杏花告诉我娘亲自晋王殿下走后就未醒过,我不由忧上心来。
进屋瞧了亲娘安然入睡的模样,我便将大夫困在隔壁房间里,让其好生照顾着,随后不得不一人跟随宫里来的宏公公踏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宏公公躬身在马车前,一颗七巧玲珑心转的风生水起,在我一脚踏上马车时,脸上笑成一朵花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马车装饰皆是按照正统王妃的位份儿布置的,您瞧太后娘娘未见您人就这般疼您,以后进了王府还不宠上天去,您也莫担心。”
我心道果然是个眼毒的。我已经竭力表现的一脸平静了,却仍被他看了出来,这让我觉着自己幸亏不居庙堂之高。仅晋王一人之力便将我爹困在皇宫,让娘亲昏睡至今,命大哥去了边关,二哥却不知所踪。细细一思量,他是想让我立于无人援助之地啊。
不过,我想许是宏公公未被别人扬言强娶过,不然他也不会一脸喜气的说出这般的话。唉,不受其伤便不知这切肤之痛,本公子不与他一般见识。如此想着,我轻轻挥一挥衣袖企图装装风雅却不小心将他挥倒在地了。
我委实抱歉得紧,他道无碍无碍。我想也是,便满含歉意地坐上了装饰华丽贵气的马车。
马车行至闹市,忽闻车窗外议论纷纷。附耳去听,后悔万分,心似被棒槌锤过。
“咦?这可是宫里出来的马车?竟如此的气派!”
“你不知道吧,这可是专门迎接晋王妃的。就柏相家的小公子,要嫁进王府啦。”
“是哦是哦,听说晋王对小公子一见钟情呢,还听说是小公子救了晋王一命呢。”
“本想晋王是断袖,一辈子会孤苦伶仃。不想小公子竟如此爱他,愿意委身于人。哎,我可是一点不羡慕哟。”
“哎呦呦,你们说什么呢。什么爱不爱,不就是晋王强迫的嘛,真可怜了小公子了。哎呦呦,晋王作孽哟,作孽哟。”
这句话本公子会记一辈子的,其他的自动过滤便是,何况本公子可没有一点嫁给他的心思。去他奶奶的一见钟情!尼玛本公子神马时候救过他!不要让本公子如此想自残!本公子掐死他都嫌速度慢!
我捂着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生恐未到皇宫便被怒火毁了心神,毕竟宫里还有一个最棘手的等着蹂躏我。
一路无语,进了皇宫,我跟随宏公公往寿康宫走去。期间我眯着眼瞧了一眼第三次从我身边急匆匆而过不小心和我眼对眼的宫女,心道宫里的人真是闲得紧,溜达了一圈又一圈。
我虽有相府三公子的虚称,无奈不像大哥和二哥一样有官衔,原是草民一枚。自以为今生不会进皇宫且在山间野地里虚度光阴,不想世事难料如一辈子浮浮沉沉,老天当真玩死人不偿命。
宏公公在寿康宫门口站定,禀告了一声,便打了一个手势请我进去。眼角扫到他喜气洋洋的眉眼,我不由问道:“公公,晋王娶亲会给你们发红包?”
宏公公面带诧异,后失望摇头,“晋王殿下素不喜银钱。”
要知我也是个诚实的人儿,于是便笑笑道:“那你为何高兴得好似全天下人都是公公?”
宏公公一怔,随即面不改色捅我一刀,“晋王虽不爱银钱,可爱美人。尤其是公子这般的,晋王别提多喜欢了,公子心放宽便是。”
我突然很赏识他,为示友好决定给他致命一击,拍拍他的肩膀道:“本公子心中有多苦你不懂。自然,等到你上青楼时就晓得了。挥挥。”
待我进了正殿低头跪下问安时,心中竟稍稍有些兴奋。我素闻太后这种生物乃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在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赛中晋级的产物。但凡这种深宫女子如若不抱着手染鲜血脚踩白骨心如死水且面带微笑着以睥睨天下之势对脚下匍匐的手下败将道贱人本宫要的是权倾天下此等的觉悟则很难步步晋级了,可见上头这一位想必那些年也曾巧笑倩兮地血雨腥风过。
此时殿里静得针尖落地可闻,有不知名的香气袅袅环绕在我身边,让我故作镇定强压兴奋的心情竟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用不着拘礼。小李子,给小公子上座。”跪了片刻,我听到上头传来的和善女声,真是既亲切又和蔼。我依言而行,垂眸做谦谨状,“谢太后。”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她当真一点都不见外。我慢慢抬起头,心中甚苦逼。真他妈的神展开,连我都觉着这是皇家选媳妇儿的节奏了。
“嗯,不错,怪不得晟儿闹了我一夜,非要我赐婚呢。”寿康宫意外的素净安详,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在主位上笑得端庄大方,仪态万千,满含慈爱的眼神一味儿的盯着我。是否是真慈爱,我真心不晓得,却也知自己不擅长这些,故而决定沉默是金。
“哀家也瞧出来了,你这孩子拘束得紧。适才柏相也与我说了,你不喜这些繁文缛节,自由自在惯了。是晟儿难为你了,那孩子忒倔,你也别放在心上。”
他都要强娶我了,我能不放在心上吗?!看来我爹果真被困在了这里。我家也称得上特权阶级了,可惜要玩我们的是赋予我们特权阶级的人,真是作孽作得光明正大的人间帝王家!心中腹诽着,我忙起身微微一笑道:“无碍,太后言重了。然柏琉也只是一个无赖小儿,怎能担得起晋王的情深意重?”
我素日里最烦拖拖拉拉,对于这些你扯淡我扯淡就是不说正事的谈话形式自然一百个厌恶,无奈太后虽瞅着和善但委实是这场谈话的主导者,那眼神和晋王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忒犀利了,我也只好牺牲自己把话往白了说。
她果然包含忧虑的轻叹一声,“哀家得知他喜欢男人时,哀家也很伤心。可哀家一天喝了六碗燕窝后也想开了。你能明白哀家的苦心吗?”
我勾勾唇角,决定学学拍马屁:“我素知燕窝是个好东西,不想竟有如此功效。”
她怔了一瞬,复又用保养相当好的玉手捂着心口,以一种将要泪洒相思地的节奏与我道:“若论及此事是谁的错,哀家也逃不掉。晟儿他不喜欢女人都是哀家的错,都是哀家的错啊……”
我内心对这种娘亲逼着儿子去断袖的趣事颇为震惊,然我素来要求自己板正做人,纵再喜八卦也得稳住,稳住,稳住。
稳住个毛啊,此刻不挖更待何时。故而我略微斟酌了一下,遂面带太后娘娘用心良苦草民理解兼佩服您的表情温言安慰:“古人语,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太后对晋王之心,堪比日月之光,普度我等芸芸众生。晋王定也知您对他的百般呵护万般疼爱,自然在他心中您也无人可及,定是这世间最伟大的母后。”尼玛我未曾料到我竟有溜须拍马如此天生技能,自然我爹自j□j我读书也对这段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太后听闻,终是泪洒了一地,面容期期艾艾道:“小公子心思当真玲珑剔透,一番话直说到哀家心口上了。晟儿小时,哀家为防有人陷害他,便一再嘱咐他说,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也包括太后您吗?”我浑然忘了此处正在深埋无数白骨的皇宫内,竟贸然打断了太后的话。这话一落,我闻到了自己身上一股渐渐飘起的嘴贱味道。
许是说到激动处,太后丝毫不见怒意,继续抿茶絮叨着:“此番下来,这段话就如同一个紧箍咒紧紧扣在晟儿脑海里,产生了无比恶劣的影响,直到他说他喜欢男人时,哀家才发现哀家错的离谱。”
“此乃皇家教育之一大弊端也。”我听到此处又默默嘴贱了。太后颇以为然,又矜贵着眉眼缓缓道:“初开始时哀家也想纠正他便日日给他讲女子如何如何好,男女结合也是顺其自然绵延子嗣。但近年来哀家也发觉晟儿这孩子忒倔,听不得劝,只得放弃,不得不遂了他的意。”
“所以?”我登时端正身子,心道扯了这么久的淡重头戏终于来了。
“琉儿,哀家也知难为你了。可你毕竟是晟儿这辈子爱的第一个人,你就从了他吧。晟儿这孩子怪可伶的。你从了吧,嗯?”太后满脸希冀。
老天,你为何造出断袖这种生物呢?月老,你为何不把断袖和断袖揪在一起缠缠绵绵到天涯呢?太后,你从哪个门缝子里瞧见晋王可怜了呢?
我心愤怒却又觉这深宫女子逼婚的功夫比之我爹有过之而无不及,将想起身谢罪,外头便传来一道声音,“启禀太后,晋王求见。”
眨眼间,男人已走了进来,飞奔至我面前,执我手,拂我面,还冲我笑道:“我适才在御书房见了你爹,便顺便告诉了他你娘亲不慎昏倒的事情。”
简直就是吃果果的威胁!晋王您能买二两良知挂你肚子里吗?本公子免费送啊不要钱的。
太后一见晋王立时笑眯眯,快步走到我俩面前,鼓励晋王道:“晟儿,昨晚母后教你那几句话可学会了?当年先帝就是这般把母后骗到手的。”
接下来,不容我有任何拒绝,这厢晋王便捧着我的双手,柔和下来的俊朗面容上大把大把的深情险些淹死我。
他温柔道:“琉儿,我想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看父皇母后滚床单。”
哦?先帝和太后这情商真是一般般啊一般般。
他又信誓旦旦道:“琉儿,你便是我心中永远的白月光,且永永远远都不会变成蚊子血。”
作者有话要说:
☆、逃跑
啧啧…………好有内涵好有文化好想让人吐的句子。
他见我神情似是不为所动,便出杀手锏,一派君临天下道:“琉儿,我生生世世的妻,你可要这天下为聘?那我便与你夺来!”
啊?!不,不,不。我要不起,殿下,太贵了,比买猪肉都贵。
腿部一软,我颤抖着身子险些从椅子上栽下来,只得慌忙阻止他道:“殿下,前两个委实很好,很好。最后一个就免了罢,免了罢。”这孩子中二病比我都深啊,还有得救吗?老天您倒是应我一声啊。
他瞧我如此激动,许是以为我被他感动了,最后极为认真道:“琉儿,我喜欢你!”
在山上陪着师父打野鸡抓白兔这么多时日,我心中何尝没有培养出一种傲骨铮铮英雄气概来,纵做不到义正言辞威武不屈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此等境界,然我还是很有骨气的一个人儿。只是,与太后这种生物狭路相逢,纵英雄也是要末路的,何况我只是一个半成品。
然在被太后看似柔弱似水实则杀气腾腾的眼神给一瞥后,我心中一株傲挺挺的小白杨瞬间萎了,且她还亲手在我心田里栽了一棵名曰能屈能伸狗腿子的一朵娇花,并迫使此花不断催促引诱着我道:“我……我……也喜欢你。”
晋王大喜,掀唇一笑,耀耀如灿灿日光:“那我们今日成婚吧。”
卧槽!不带这么玩的!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尖使劲儿掐着手心,面上故作欢喜:“可……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面上有点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复又欢喜道:“无妨。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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