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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洞彻九重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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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桂花去远,江枫缓缓站起身子,在梅花厅中搜查了一遍,不见有人潜伏,也就肯定了桂花留在这座梅花厅的目的,是在等人!

江枫不解的是,桂花既然受命在此地等候,那个人定然十分重要,却又为什么不能直接到梅花的住处商量?

难道来人不是内宫中人?

所以,必须先在梅花厅中见面,明白了来人的用心后,再作决定。

如果不是内宫中人,来人又会是个什么身份呢?

江枫猜测不出,但可以预料的是在如此紧张时刻,梅花绝对不会有闲情逸致,去接见一个和大局全然无关的人,这个人究竟是谁?

忖思之间,微风飘然,桂花已飞跃而入,站在江枫身前,道:“田公子,事情有些变化,暂时无法把消息传给梅花,这里你不便久留,快些走吧!”

她受惑不深,这一阵奔走来去,似是已清醒不少。

江枫也明白再留无益,站起身子,准备离去,忽见红灯一闪而隐。

桂花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江枫的右腕,低声道:“走不了啦!

藏在这里吧!你自己千万小心,形迹败露,必死无疑,我也救不了你。”

不待江枫回答,牵着他走入屋角一张木几之旁。

木几上置着一只很大的花瓶,插了几支晚冬的腊梅,散发幽幽清香。

这是很好的藏身所在,置花的木几前面,有两张太师椅挡住,留下了够大的空间。

桂花就在左面那张太师椅上坐下。

江枫心中忖道:“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意外的机会,见识一下来访的神秘人物。”

但闻一阵轻微的步履传入耳际,行人了梅花厅中。

江枫凝神倾听,发觉进入厅中的人,至少有三个以上。

桂花迎了上去,低声道:“梅须逊雪三分白……”

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雪却输梅一段香。”

江枫暗道:“这暗语倒也订的客气,彼此谦让一番。”

“桂花奉命迎客,阁下可否取下面纱,让贱妾拜识金面。”

“老夫老矣!羞以丑容见姑娘。”

“唉!这么说来,戏妾是无缘识荆了!”

“来日方长,姑娘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江枫忖道:“春、夏、秋、冬四季花婢,不但姿色秀丽,武功高强,似是也读了不少的诗书,才兼文武,来访之人,竟也能对答得体,不见粗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但闻桂花说道:“剑摇山河动……”

“刀映日月明,桂花姑娘,老夫不能耽误太久,劳请早些通报吧!”

“好!桂花带路。”举步向外行去。

只听衣袖挥动之声,耳际响起那低沉的声音,道:“室中有人,老夫赏他一把断魂香……”

江枫心中一动,赶忙闭住呼及,只可惜,仍是晚了一步,一味异香扑鼻,立刻晕了过去。

好霸道的迷香。

江湖上凶险万端,有些时候,虽有着绝世武功,却也无法派上用场,保全自己。

梦里不知身是客,江枫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布设简单的雅宝之中。

说简单,确实简单,这房中除了那张宽大的双人床外,只有一个木制的长条桌子,两张竹椅,桌子上放置着一面铜镜。

倒是床上的锦帐绣被,颇有富豪之家的气慨。

另一个特色是房间很小,但却打扫的非常干净。

看窗外日光明亮,应该是近午时分。

想昨夜晕倒时,是华灯初上,夜幕低垂时分,这一晕竟然过去七八个时辰之久,不禁暗暗一叹,忖道:“江枫啊,江枫,你如此的大意粗心,能有几条命丢……”

“江大哥,你终于醒过来了!……”吟雪笑容如花,手捧一个加盍瓷碗,缓步行了进来。

江枫挺身坐起,才发觉上身光裸,吃了一惊,又急急躺了下去,目光四顾。

叶雪缓缓把手里的瓷碗,放在木桌上,顺手拉过一张竹椅,在床边坐下,道:“江大哥,你看什么呀?”

“衣服,我的衣服呢?”

“洗了……”叶雪道:“衣服、裤子,还有一双臭袜子,全都洗了……”

江枫但手一摸,连内裤也未穿着,可真是裸卧被中,寸缕未着,不禁一皱眉头,道:

“我的内衣裤……”

“连你的人都清洗了,内衣裤还会穿在身上不成,……”吟雪笑道:“江大哥,你是不是有点害羞啊!”

江枫叹息一声,道:“什么人出的主意?什么人帮我洗澡?”

“主意是张姨拿的,她说你全身脏臭,非要好好的清洗一下不可……”叶雪暖昧一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张姨下了命令,我们只好动手脱你的衣服了……”

“你们?还有谁呀!”

“我了……”吟霜款款莲步走进来了,接道:“好一阵刷洗呀!姐和我两个人,把你放在一个大木盆里,足足洗了半个时辰!”

“我有那么个脏法吗?”江枫道:“我记得昨天才洗过澡啊!”

“大概是残脂剩粉吧……”吟霜道:“张姨说你脏,我们就只好拼命帮你洗了,江大哥,你知道么?你的脸上、嘴上,都留着残余的胭脂。”

江枫想起昨夜桂花那深长的一吻,顿觉双颊飞红。

“是嘛!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吟雪笑接道:“应该是玉人在抱,轻爱密怜,怎么会闹的身中迷药,晕迷得不醒人事,江大哥,你和什么姹女鬼怪约会,闹出了这么一个大煞风景的结局啊!”

“当心啊!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物不算毒……”吟霜低下头去,小巧的樱唇,几乎碰在了江枫的嘴上,道:“最狠女人心哪!”

江枫急急转过脸去,道:“离远点,江大哥的嘴巴很脏!”

“幸好,昨天把你洗干净了……”吟霜笑道:“江大哥只喜欢吃胭脂,我和姐都要跟张姨学着去涂脂抹粉了。”

二女幼年习练天狐神功,全身肤色白里透红,有如三月中的桃花,动人已极,天下最好的脂粉,也调不出那么美的颜色。

“不不不……”江枫急急接道:“你们的肤色艳如春花,千万别用脂粉掩遮去珠玉丽质,国色天香。”

“江大哥的意思,可是说我们丽质天生,长的差强人意了……”吟雪道:“不知是由衷之言,还是哄我们几句,让我们听得高兴?”

江枫心中明白,狐性多疑,这几句话,似是玩笑,也是试探,如是言语中有了错失,很可能会刺伤二女的心。

天狐武学,顺情放纵,她们也许不会计较心中情郎,有多少红粉女友,但却十分重视自已在情郎心中的地位,用情深如刻骨,外表长媚,内心却专情贞洁。

他习练天狐武功,知之甚深。

江枫心中十分不愿承认二女是红粉知己,闺中腻友,但经过昨夜那一次裸身清洗,恐已经难再推托之词……。

再看二女,四道清澈的目光,凝神深注,充满着深情期待,只好叹息一声,道:“你们两个人,当真一点也不了解自己吗?”

“不了解……”吟霜微微摇头,道:“所以,我们要江大哥给我们一个品级,使我们知道自己有多少的份量,也好……”

也好怎么样,吟霜没有说下去,但江枫却接了口,道:“如论品级,江大哥给你们定级九品……”

“啊!……连个七品的知县也轮不到啊!……”叶雪道:“勿怪我们百般的奉迎取悦,江大哥却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

“姐!九品官员,大概只是个驿长的身份,……”吟霜神情黯然地说,“过去,咱们是自作多情,今后,可要自重自爱一些,不要再惹人生厌了……”

“对!人间九品,只是个小小的驿长……”

吟霜词锋如刀的打断了江枫的话,道:“这么说,我们连人也不是了?难道是一对不修私德的小狐女?”

“你们如是一对狐女,江大哥岂不成了一只大狐狸,但我的意思是,你们确不是人,是瑶池中的九品莲花,谪下凡间的小仙女……”

“真的吗!……”吟雪的双目中泪光涌现,道:“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是真的,江大哥言出衷诚,如论你们之美,当今美女,恐已无人能够及得了。”

“是不是绝世美女,我们并不放在心上……”吟雪说,“我们习练天狐神功,知道合籍双修是天狐神功中最高的境界,听说,不但可以延年益寿,永保青春,而且,也可能攀登仙界,长生不老……”

江枫呆了一呆,道:“谁告诉你这些事情?”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叶雪道:“我和霜妹练了十几年的天狐神功,心灵上也有了这种感觉!”

“仙道无凭……”江枫道:“羽化登仙,肉体飞升,只是一种传说,江湖奇人中,以张三丰追求仙业最为具体,积极,但也没有留下可资考证的仙迹,吟雪,你如心存此念,只怕大大的失望了。”

“江大哥,我不要追求仙业!……”吟霜笑道:“我只要快乐充实的活个几十年也就够了,我要生儿育女,养两个娃娃,过过当娘的瘾头,可是,我们练的武功,隐隐有采补的技巧,那还能嫁作常人媳妇吗?……”

“只要你不存心害人,就不会伤人……”江枫道:“天狐神功虽然诡异,但却无妨,嫁了人一样可以过正常的日子……”

“那多麻烦呀!闺房私情,还要处处小心……”吟霜道:“岂不是太辛苦了,我看哪!

还是跟着你这只大狐狸比较安全,也免得失足成错,造恨人间,小狐女配上大狐狸,那就天下太平了。”

“江大哥,不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我们开始练习狐神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是你的人了,我们见你的时日虽短,可是你已经在我们心中成长了十年,你该知道:天狐神功,会使人早熟。

娘虽然是传授我们武功的人,但她涉入不深,还体会不出狐心相印,技艺相吸的天狐武功神髓……!”

“想不到,你们已达到了这等境界,江大哥倒是失敬了。”

吟霸道:“我不信你真的瞧不出来,你只是存心逃避罢了,江大哥,你究竟在怕什么呢?

我们的爹娘不是已经给了你明确的表示吗?

张姨也不反对我们委身相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已齐备,也不算有愧伦常圣德,你就委屈点,免去洞房花烛那一道俗礼吧!”

突然掀开棉被,钻入被窝,娇躯如蛇般,缠了上去。

她豪放大胆,尤过吟雪。

吟雪看着吟霜的纵情恣放,竟然是全无顾忌,微笑如花的道:“霜妹,你怎么不用点狐媚手段,让江大哥品评一下。……”

“你瞪着一对大眼睛,看的那么入神,我纵有千百手段,也有些施不出来呀!……”吟霜道:“小妹我功力虽深,可还是头一次接近男人……”

“原来是还有点害羞……”吟雪笑道:“那就让姐姐帮你一把,江大哥,酒肉和尚把你送来这里,偏偏你又晕迷不醒,害得我们两姐妹一夜未曾合眼,为了查验你的伤势,看遍了你全身每一寸地方,想一想,我们确也无法再嫁别人,这不能怪我们,是天意,在劫难逃啊!”

她自言自语着,也钻入了被窝之中。

二女热情洋溢,极尽娇柔,把江枫折腾得热血沸烧,情欲奔放。

但二女却又紧守着最后一关,蓬门不肯为君开。

她们未经人道:男女相拥,亲吻抚摸,觉着十分好玩,但江枫这个苦,可就吃的大了,被二女撩逗的欲火难禁,却又不便强迫二女就范,当真是受尽了欲火焚身之苦,还得咬着牙克制自己……

(哈哈……)

二女都是大行家,江枫又不便施展出天狐武功,平息欲念,也不能施展异术诱对方,真是进退不得,急出了一头大汗。

也许是张四姑早已经隐身在暗中观看,也许是她这危急时刻正巧赶了回来。

只听张四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好了,丫头们,起来吧!

要懂得适可而止,再这样折腾下去,你们的江大哥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二女冷静下来,发觉了江枫红似火,全身热的烫人,不禁吃了一惊,匆匆起身下床,刚理好满头乱发和折皱的衣服,张四姑已推门而入。

看了江枫咬牙而卧的神态一眼,再看看二女形貌、神情,张四始心中一动,暗道:“三个小风流,在床上扭成一团,竟然能不及于乱,保持清白,简直是有点神乎其说,如非我亲眼看到,实难相信。”

雪、霜二女回顾了张四姑一眼,齐齐躬身一礼,道:“张姨,江大哥好像病了。”脸儿飞红的跑了出去。

绝!跑出去就算了,吟霜特别回头,一下子带上了房门。

张四姑心中忖道:“人小鬼大!……”

人却一屁股坐在江枫的床沿上,道:“你中的一步倒,那是迷魂药物中最厉害的一种,药效奇速,而且晕迷的时间又长,好像要十二个时辰才会药性消退,完全清醒,你好像提前醒了过来。”

江枫点点头,神情却十分怪异。

张四姑微微一笑,道:“你们三个纠缠了近一个时辰,两个丫头,仍是完壁,这一点君子之风,大姐倒是不能不佩服了。”

伸出细巧的玉手,按在江枫的头上,道:“好烫啊!霜丫头没有骗我,兄弟,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被她们整惨了……”江枫欲言又止。

张四姑皱皱眉头,道:“说呀!怎么回事?两个丫头帮你检查伤势,裸身洗浴,就算身为人妻,也不过如此罢了,你们狐哥狐妹,一脉相承,我看,你就收了她们吧!先让她们安心工作,拒挡强敌,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她们都告诉我了,我也明白无法推拒了,所以,才被她们闹成了这个样子?”江枫苦笑一下,接道:“大姐,不要碰我,我被她引动心火,真气岔经,再闹下去,真要一命鸣呼了。”

张四姑是何等经验丰富的人,何况江枫那副被欲火焚烧的情景,立刻心中明白,叹口气,道:“你如此自苦,还不忍逼诱她们献身,大姐十分感动,这大概就叫作盗亦有道吧!

幸好大姐来的及时,我会救你的……”

江枫眼红如火,望着张四姑默然不语,但神情向却流现出无比的感激。

张四姑宽衣解带,尽去了全身的束缚。

她虽是已届中年,但仍然玉肌雪肤,曲线玲拢,胴体的完美,如二十许人。

江枫掀起了棉被,张四姑鱼一般滑入了被中……

第十一回黑天鹅寻仇险丧命

七宝和尚在风雪小馆中见到江枫,却又是华灯初上的入夜时候。

张四姑带着吟雪、吟霜张罗出一桌子美味佳肴。

但一席客,也就只有六个人。

欧阳昭夫妇之外,就是江枫和七宝和尚,唯一的外宾是老叫化钱缺带来的秦八公。

张四姑似是忙活的很高兴,怪的是吟雪、吟霜也笑的十分开心。

罗兰拍拍旁侧的木椅子,道:“四姑坐下来吧!”

张四姑笑一笑,拉着吟雪和吟霜缓步入席,道:“老叫化,四热炒四冷盘,六个大菜,十四道全上了桌子,今天我要你的脑满肠肥顺着嘴角流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馋嘴。”

“放心!放心!老叫化保证是吃到盘子见底,这可是一生中难得遇上几次的仙会,胀破肚皮,老叫化也只好认命了。”

雪、霜二女情怀初开,狐性展露,笑的如花解语,如玉生香,使得初睹玉容的秦八公看的痴了,暗道:“世上竟有如此动人的美女,洛阳居的四季花婢,也是望尘莫及了。”

“钱叔叔,我们正在跟张姨学她的烹任手法,可不要一次吃伤了,我们学会了,会常常的请你吃的……”吟雪微笑:“钱叔叔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是大吃客,我们还要钱叔叔品评一下我们的手艺。”

“不害羞的丫头,你们张姨是易牙术的天才,加上多年试练、体会,才有今日成就……”罗兰说,“普通的青菜萝卜,到了她的手中,也会变出可口佳肴,岂是三五年能有成就的?”

“我可没有你说那大本领,调料不全,谁也无法做出来可口美味……”张四姑笑道:

“别小看吟雪、吟霜,她们的聪慧。悟性,出了人意料之外,罗兰,后生可畏呀!再过个三两个月,我就没有东西教她们了。”

江枫听得心头一跳,急急接道:“大师,我想知道:你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大和尚佛法精深,坐那里七情不动,直到江枫问上他,才开口说道:“和尚一直在暗中保护,见你进入梅花厅,不见出来,就进去把你带出来,交给了张姑娘,才知道你中了江湖上最厉害的迷魂药物:‘一步倒’,如非张姑娘见多识广,瞧出药物来历,那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了?”

“处处留心皆学问……”江枫说,“我想不到他临去之际,会突然撒出一把迷香……”

仔细的说出了事情经过,接道:“大家请用点心思想想,那神秘人物究竟是谁?我们先来喝酒,我敬诸位一杯。”

一种沉重,无形的压力,使得大家的酒兴都提不起来,佳肴美味,也无心品尝,匆匆的吃过一顿酒饭。

雪、霜二女收拾了残席、碗筷,送上一壶香茗,坐在张四姑的身后。

她们知机适变,心知此刻是研商大计的辰光,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我们夫妇久居深山大泽,对江湖中的人人事事,全不了解……”欧阳昭说,“只怕无法提供一得之愚了!”

“江湖上,还有那一个门派中的高手,有此独行其是本钱……”江枫说,“能和内宫一系中人,平行论交。”

“如是江老弟说的不错,就证明了他们早有勾结,和尚想不出那一个门派,会有这么一位人物。”

“老叫化二十年明查暗访,细数武林高人,实在找不出这位神秘客人的身份,真叫人大费思量了。”

“一步倒迷魂药物,出在巫山神女峰明月观中,……”张四姑说,“江湖中非人人可得,但能取到此药的人,却也不在少数,就目前江湖下的形势而言,能挥手撤毒,迷倒江枫这等身手的人物,应该不多,各大门派已然没落,连自保都有些力不从心,纵有几位高手,内宫一系中人,也未必会和他们合作,诸位,何不想想天马总堂中的高手呢?”

“高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内宫中人,处处和天马堂中人争夺地盘。权势……”七宝和尚道:“自是有可能和天马总堂中人,早有勾结了?”

“对!放眼江湖,已经没有了他们可以争斗的对手……”江枫道:“那就只有窝里反,自相残杀了?”

“大有可能……”老叫化说,“问题是什么人?天马总堂,群魔汇聚,倒是有不少这样的高手!”

“一般人手,也不会使内宫一系中人,折节下交,所以,那个人身份必高……”江枫道:“天马堂有三十六大长老,七十二位护法,这些人不会是内宫中人结交的对象,除此之外,还有总堂主和四位副总堂主,总堂主大权在握,自不会勾结外人,四位副总堂主……”

“江兄弟,你对天马堂的情形,似是很清楚啊!……”钱缺说,“但不知是否知道四位副总堂主的姓名?”

“一个碰巧的机会,使我对天马堂的内情,了解不少……”江枫道:“四大副总堂主是天马行空司徒艺……”

“此人精通相马,驯马之术……”钱缺接道:“武功也十分高明,但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想不到,竟然被天马总堂罗致,当了副总堂主!”

“第二位叫金凤凰申雪君……”江枫道:“听说她的绝技是十凤齐飞……”

“无人能在十凤齐飞下,全身而退……”张四姑接了口道:“称为绝技,当之无愧……”

“对!当年四大凶煞垂涎申雪君的美色,曾联手伏击,准备把她生擒回去,但却伤在了一凤齐飞之下……”七宝和尚说,“后来,四大凶煞在九华在会上伤在金丹书生的大罗掌下,这位巾帼女豪,应该是白道中人,怎会当了天马堂的副总堂主呢?”

“自那一战之后,申雪君就未在江湖上出现过,江湖多变,被罗致入天马堂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就老叫化子所知,当年申雪君单念金丹书生,好事难偕,翻目相向,两人还大打出手,拼了一场,申雪君受伤逸走,不知所终,原来,进入了天马堂中。”

江枫道:“第三位天虚子,出身武当……”

“他算是武当叛徒……”钱缺说,“但剑术上的造诣,却是一代奇才,原因是,他能把武当剑法中弃之不用的惨酷剑招,混入施展……”

“江某可以肯定,那个神秘人物不会是他,他没有那么高大的身材,何况,也能听得出他的声音,余下的一位副总堂主,叫一掌招魂万方。”

“也是一位大魔头,老叫化子认识他,这个人善恶难定,杀人全凭喜怒为之,也许就是他了!”

“不会……”七宝和尚道:“第一,万方远不够这个份量,要内宫中人和他平行论交,第二,万方到过洛阳居,对天马堂表现出一片忠心,第三,如果是他,绝对逃不过江老弟的法眼。”

江枫点点头。

“江兄弟,这四大副总堂主,你都说出来了,但总堂主是谁呢?”张四姑道:“这总用不着保密他的身份吧!”

“小弟是真不知道……”江枫道:“为了不让他们动疑,小弟没有追问,不过,这件事,应该不是太难!”

“别看的很容易,天马堂中人,都知道有一位总堂主,但知道总堂主是谁的人?就未必很多了……”张四姑微笑道:“你想想看嘛,那人能把几位副总堂主一一的说给你听,但却不提一句总堂主的姓名……”

“大姐的意思可是说,他们也不知道?……”江枫神情肃然他说。

“我是这样想,知道了,他早就说出来了,他能仔细地告诉你天马的事情,”张四姑说,“分明是在讨好你,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征服了他,但我可以肯定他有求于你。”

江枫愣住了。

“张姑娘的分析,应该不错,那个总堂主神秘的很……”七宝和尚笑道:“这件事很快就可能求证。”

“唉!看起来,我江枫还是太嫩了!”

“别太自谦,你可以读书万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张四姑嫣然笑道:“但江湖经验,却是要点点滴滴地累积起来,我们都有很多地方不如你,但都愿以心中所知补你的不足,也愿意为你付出任何的牺牲代价,希望我这些坦然直言,不会伤害到你。”

“不会的,大姐,小弟受教良多。”

欧阳昭哈哈一笑,道:“汇涓滴而成大河,江老弟,不管那位总堂主是什么人,但他绝不会和内宫一系中人勾结!”

江枫点点头,道:“对!如果是天马堂中人,可能是福寿院中的六大楼主之一了。”

“六大楼主……”钱缺奇道:“那里又冒出来了六大楼主?”

“是的!天马总堂中有座福寿院,里面分为六大搂,各有楼主一人,所以,他们六个人和四位副总堂主才是天马堂中真正的主脑人物……”江枫说,“我不知道六大楼主是什么人物,但必然是江湖中的巨凶老魔,有些事,总堂主似是也不能独断独行,必需要召集六大楼主和四位副总堂主会商之后,才能决定。”

“这就大有可能了,……”七宝和尚道:“不管六大楼主受到如何的崇敬,身份如何尊高,但他们并无实权……”

“那就假定神秘人是六大楼主之一,咱们也用不着揭穿这件事情,……”罗兰道:“我们的目的是,挑起他们的互相杀戮,天马堂中实力如此强大,足可和内宫一系中人放手一战,有一个奸细在其中作祟,那就使内宫中人掌握一些先机!”

“用敌人的力量,打击敌人,这个策略订的高明……”张四姑说,“我们已散播罗网,希望能尽快收到效用,让他们猜忌日深,拼杀更烈,水浅鱼自现,到他们主持的人物出动,大慨就可以找出真正的首脑了,现在,该听听老叫化和秦八公有些什么收获了?”

江枫点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向钱缺的身上。

“老叫化的消息不好,所以,不太敢提出报告,秦兄聚集的实力,近日也无法扩张,江湖大局,形如一池死水,复生之机,恐怕要全看江老弟的进展了!……”

“别说的这么无奈,此刻形势,比起三个月前,形如天壤之别……”七宝和尚道:“把你知道的据实说出来就是。”

“对!没有一番震动江湖人心的作为,就很难聚集起一股力量,……”欧阳昭道:“我们早已有决心孤军奋战,没有聚集起后援之力,并不意外,钱兄,用不着难过,也不用有所避忌,只管把事实说出来。”

“对!老叫化已尽了心力,但少林。武当,两大支持武林正义的主力,似已完全被渗透,控制,他们如派出人手助战,只怕反会是我们的敌人……”

江枫点点头,笑道:“传承的规律。授艺的法则,如不能大幅更变,中原武林,必将日趋没落,钱前辈不用为此感伤,我们这番行动,虽是为武林正义奋战,也是为一些变改催生,但不知此刻已聚集在长安的有多少人手?”

“我看这要秦兄说明了,……”钱缺道:“不过,可能会让诸位大失所望了。”

秦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包括各大门派中人,聚集在长安的,有七十九名,不过,能和钱兄并列的高手,勉强可以算出两个,一个是少林寺的铁佛大师,一个是武当门下的青鹤道长,余下七十名人手,大约有三十名可以派上用场,其他的,也只能摇旗呐喊,壮壮声势。”

“人数不少啊!钱兄,三十名可用之手,就由钱兄负责,编作三队,由铁佛大师、青鹤道长和秦兄各率一队,眼下无事可作,找一个适当的地方,要他们习练武功,……”江枫说,“如有需要时,兄弟再通知诸位行动。”

“老叫化教领台命。”

秦八公接道:“秦某人立刻带他们离开长安城内,我和钱兄早已找好一处隐密所在,暂时栖隐此地,一面候命效力,一面再设法招罗人手。”

“好!就这么决定了,……”江枫道:“钱兄、秦兄,先行请回吧!”

钱缺、秦八公站起身子,辞离而去。

七宝和尚道:“我和尚代替江兄弟送客。”紧在两人身后而去。

“勿怪江湖上听不到一点反对的风声,看来,他们这一番征服江湖的布署,十分精密,……”张四姑道:“统治得也很严谨,……”

江枫接道:“这些人用于对敌,自不可恃,但在大局形成对峙局面时,他们登高一呼,或可使为敌所用的力量,有所觉醒。”

张四姑道:“这件事,你安排得很好,目下最重要的事,是我和吟雪、吟霜,应该如何行动?我选的那个地方,距离洛阳居不远,如果开一家茶楼酒馆,我相信可以吸引不少洛阳居的客人,不过,也将会引起不断的纷争。”

“为什么?……”欧阳昭奇道:“可是怕招惹起洛阳居的注意吗?”

“这只是原因之一……”张四姑道:“但最重要的还是一对宝贝女儿,秦八公来此作客,就引起他两眼发直,如果要她们当炉卖酒,提壶冲茶,相信很快就会引动长安城的游蜂狂蝶,我们没有洛阳居那么大的气势,这纠纷还能少得了么?”

欧阳昭望了二女一眼,点点头,道:“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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