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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特工,夫人威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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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吟月平躺在床榻上,看着头顶奢侈华美的帷帐,渐渐的,思绪飞远。

今日御花园里所发生的事情,细细一想,有着许多的漏洞。

比如说为何恰好在苍恋花即将得知她背后秘密的时候,苍年踩着点来了;又比如说为何苍年准备处罚她的时候,皇后来得那么及时。

将所有的漏洞全都连接起来,她是否可以这么猜测——

她身上有关红斑和神秘图案的秘密,连皇后在内,苍年也是全然知情的。不然的话,这仅仅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么?

苍吟月思索着,越来越觉得原主留给自己的,真是个惊天的谜题。

想着想着,她觉得有些乏了,上午那一番寒意侵袭和掌掴,真的让她体力全部消耗殆尽,便直接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番。

少女一袭洁白素衣,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她面容安宁,姿态也甚是祥和,若非那单薄衣衫下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绷带,和萦绕了满室的浓浓草药味道,任谁都觉得她只是在很平常的午睡而已。

突地,她睁开眼来,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悄然掠过一抹流光,声音里却是沉凝的:“你来了。”

“你这是在欢迎我?”

一声低沉且邪肆的男声传来,那人不知从何处走来,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为他颀长的身形裁剪出金黄的色彩,衬着他一身玄黑,越发显得他气宇轩昂,霸道邪魅。

他走过来,未做停顿,直接是伸出两手来,十指修长,指尖圆润,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他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掀开,随后她的衣襟就被“唰”的一下扯开来,那被绷带密密包裹着的身体,就毫无阻碍的显现在了他眼前。

虽是有着厚厚的绷带缠绕,但那处在豆蔻华年的身躯,曲线婉约,香肩若削,女儿家玲珑的曼妙没有一丝遗漏的,体现在他的手下。

“……”

苍吟月微微蹙眉,却没有阻止。

连名义上的处子之身都被他亲手给破了,更别提那背后牵扯不少的图案,不过是让他欣赏一下病体而已,多看一眼又不会增加她的伤势。

俯身细细查看了一番她的伤势,他放下心来,伤口包扎得很仔细,伤药也是上好的。他将她衣襟拢好,重新盖上了被褥,转而却抚上她的额头。

那里,是在御花园中,磕到了假山的地方。

他手指温柔,带着点些许的凉薄,按在了那处已被敷上了伤药的伤口上。他微微一笑,那原本肆意的唇角,似是带了点柔和:“这里伤到了,可不好,以后会留下印痕的。”

苍吟月平淡道:“留疤就留疤了,这张脸本来就丑,破了相又能怎样?”

“是了,本来就不好看,留个疤对你而言也是无所谓的。”他松开手,笑得有些肆无忌惮,却是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在她眼前晃了晃,“只要你语气软一些,肯求求我,我就把这瓶雪肌膏送你。”

雪肌膏,天朝所属的一个小国进贡给苍氏皇室的贡品,对于祛疤消痕,很是有着效用。

只是这雪肌膏的制作太过复杂和冗长,很是珍贵,每年进贡的也不过那么一两瓶,连皇后都是当做压箱底来收藏着——如此贵重的雪肌膏,他却是只要苍吟月软了语气,就送给她。

不过,要她软了口气去求他?

苍吟月连理会都懒得理会,直截了当的闭上眼,继续睡觉。

他唇角微微一僵,旋即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旋即将她额头上的纱布给拆掉,露出原本猩红狰狞的伤口。

他挑了一小块的雪肌膏,轻缓的涂抹在那伤口上。雪肌膏微凉的刺激,让苍吟月忍不住眉头蹙了蹙,他见了,立即将动作放得更轻,指腹随着抹药而变得温热起来,触碰到周围的肌肤,酥酥麻麻的,挠人心弦。

第十八章 承诺

午后的空气微暖,他的指尖也是微暖。

一室熏香浅浅淡淡,寥寥萦绕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上,绞得一束束光线都是缠绵悱恻,呼吸之间,都似隐隐有些腻人的香甜。

苍吟月沉默,他也是无言。

嫩白色的雪肌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遮住了那狰狞的红色线条。他重新为她包扎伤口,正准备告诉她这雪肌膏的用法用量时,却被她一下捉住了手腕,他不由顿了顿,等她开口。

果见她仍是闭着眼,淡淡道:“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些。若我死了,我是不会因此来感激你的。”

他听了,笑了笑:“我也没想让你感激我。只是我觉得,好好一个姑娘家,脸上留些疤痕,总归是不好的。”而后换了种口气,轻轻柔柔,宛如夏日吹拂在耳畔的微风,撩得人心里都是痒痒的,带着点魅惑之意,“你身上的伤还好,只要结了疤,疤掉了,是不会留下痕迹的。但你头上的这个伤口……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要将八公主对你的伤害,一直留在你身上?”

上午八公主对她的那一番施虐,他可是全然都看在了眼里。

那般的虐待,那般的侮辱,他相信,凭这两日对她的了解,以她的性子,她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人生中留下这种污点。

只是,很遗憾,他却猜错了。

“留在我身上?”

苍吟月闻言松开他的手腕,睁开眼来,那双素来平静宁和的眸子里,陡然涌上一抹不知名的深邃光彩。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倏地竟是扬了扬唇角,露出一抹极浅的微笑。

那笑如同是冬日夜里,第一朵绽开的白梅,清冷却芳华,淡雅舒华,香飘万里。

他看着这笑,竟是不由愣住。

分明是一张极丑的脸,半面红斑,触目惊心,但这笑,却是生生让他觉得她其实是戴了一方面具,特意用来遮掩自己的倾城容颜。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似乎是想要看看,那红斑的下面,是否是一张足以艳绝天下的脸容。

她也不阻止,只是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继续道:“你说对了,这个伤口,我就是要留在身上。如果半年后我还能活下来,我要让自己一辈子都记着,曾经,在这个皇宫里,有一个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对我给予过凌辱。”

少女的声音如同她的气质一般,微冷,带着点极为凌厉的杀意。

“谁欺我,我便记着,日后总要还回去。哪怕有朝一日我有了报仇的能力,苍恋花却死了,下葬了,那我也会将她的尸骨从坟里掘出来,分尸鞭尸挫骨扬灰,以还我今日之耻。”

作为组织里的特工,他们与杀手和雇佣兵不同,特工有着独属于特工的准则,杀手与雇佣兵也有着属于自己职业的准则。

然,同样是在刀尖上舔血混日子的人,他们特工,却是与杀手和雇佣兵一样,都奉行着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复仇原则。

凡是伤及害己之人,哪怕耗费一生的时间,他们也都要将之千刀万剐。

她,同样也不例外。

今日八公主苍恋花对她掌掴,鞭笞,让她遭受了从未有过的虐待,她是有仇必报之人,待得一日她能离开这重重深宫,拥有了自己的权势和力量,她迟早要将她与原主所受过的痛苦,加倍的还回去。

听了这样一番话,他摸着她脸颊的手滞了滞,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漆黑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

良久,他突然笑道:“那我呢?我可是让你……”

他话没有说完。

苍吟月自是清楚他所说的乃是她穿越来的第一日,他亲手夺去了她这具身体的贞洁。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来为我做这么多,其实是想要补偿我?”她微微眯起眼睛,冷芒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衬得她的气质愈发的冷艳,“我是个将死之人,你不过是想在我死之前,让我能够过得安稳一些,这样一来,你也能在我死后,不受到心灵上的谴责,让你自己好受一些。”

她不过是初来乍到,对原主所留下的一切都还尚未知晓,他却已经与一个人做了交易,破了她的清白,让她的身上由此产生了江湖乃至于朝廷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而她背后的那副奇异图案,让她原本好好的一个公主殿下,茫然无知的卷入了牵扯了整个天朝的事件当中,不仅让她日夜都要警惕防备,更是让她的安危再没有半点的保证。

——他带给她的,是完全的危机和险境。

“这事我并不怪你,毕竟是我自己身上原本就有的东西,如果没有你,也迟早会是别人将我推到这风口浪尖上。只是……我不想恨你,所以,你也别逼我恨你。”

苍吟月低声说着,扭过头,再不看他。

无论如何,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误,他亲手夺了她的贞洁,只能说是他恰好赶上了,因为那个交易,应该并不是非他不可,只是他恰好在那个点与人做了交易,所以她穿越来的那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而不是别人。

当然,同时,她应该也要小小的庆幸,如果不是他,恐怕她穿越那日就已经被冠以“淫荡不贞”的名头了,何来如今的这般锦衣玉食。

她说完后,他没有立即回话,仍旧是沉默着,整个内殿里气氛都是渐渐变得压抑起来。

他看着她,虽是午睡,她却依然佩戴着一方面纱,将那半面的红斑给遮挡住,只是她侧脸脸型柔和美好至极,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她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无疑,直欲让人掀开她的面纱,一窥究竟。

看着看着,他莫名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仿佛并不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是那个名满天下的丑颜公主。

他的手仍停留在她的脸上,他顺势捏住她的下颚,让她与自己对视。

男人声音略有些邪肆,却隐隐又有着点点的温柔。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恨我的。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摆脱掉公主这个身份,我就亲自来接你。”

第十九章 嫁给他?

“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摆脱掉公主这个身份,我就亲自来接你。”

他说得有些漫不经心,但苍吟月能听出来,他是非常认真的,乃至于是非常严肃和谨然的:“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带你去我的地方,然后……明媒正娶,将你娶进门。”

什么?

苍吟月几乎是瞬间瞳孔一缩。

娶她?

开什么玩笑!

缓了一缓,任由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下颚处摩挲,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眉道:“你脑子有病,娶我做什么。”

闻言,他游移着的手指一僵,以他的性子他应该立即发火的,但此时他却仍然是好脾气地道:“你清白都已经给我了,我不娶你谁娶你?何况以我的身份,娶你也不会侮蔑了你公主殿下的身份。”

以他的身份,就连她父皇都要以礼相待,不敢怠慢,她嫁给他,绝对不会吃亏。

再者,她一个公主,日后如果嫁了人,被夫家发现早已非清白之身,届时不管是夫家还是皇家,都将对她产生极其不利的影响和后果。

当然,最重要的则是……

她的清白是他一手夺去的,就合该是他的人,哪来还要她日后嫁给别人的道理。

是他的人,就该嫁给他。

苍吟月却对此嗤之以鼻:“那照你这样说,那些勾栏院里的女人,也是卖了初夜后就该被人娶走的了?”

她堂堂一名现代社会的新时代女性,又是一名特工,难道还会在乎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这男人想的也太多了吧,居然自顾自就要她当他老婆,他以为他是谁啊。

他眉头一皱,甚是不悦:“勾栏院?初夜?你一个皇室公主,哪里知道的这些?”

苍吟月没理他,一把抓下他的手,自顾自地闭上眼,准备继续午睡。

他却不依,依旧钳住她的下颚,逼迫她睁开眼看他,语气专横至极:“说,你要是能活下来,就嫁给我。”

清白已经给了他,还想嫁给别人?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疼。”

不料苍吟月皱了皱眉,他恰好捏到她下巴上的痛处了。

他动作滞了一滞,不再继续要求,终于还是放开她,转而又将小药瓶里的雪肌膏挑出一些,涂抹在下颚青青紫紫的伤痕上。

动作温柔,满含怜惜之意。

苍吟月抬眼看了看他,眸子里平静无波,看不出有什么神色。

良久,他将她下颚上的伤给处理好,那瓶雪肌膏被放在她的枕畔。他犹疑了一下,还是将雪肌膏的用法用量说了出来,然后不再停留,准备离开。

只是走前,却被苍吟月一句问话给叫住。

“你说你日后要娶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略有些讶异地回身来,眼角隐着些微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不会主动问我的。”顿了顿,道,“你记住,我叫墨澜,玄墨的墨,沧澜的澜。”

他说得颇有深意,似乎有些一语双关,不待苍吟月再说什么,他一个掠身,已然消失不见。

盯着他离开的地方,苍吟月暗暗思索着。

墨澜?他那个属下叫墨凌,也是姓墨,看来他所在的势力里,凡是他的心腹,估摸着都跟着他的姓了。

苍吟月想着,随手将那瓶雪肌膏拿过来,举到眼前细细打量着,还拨开瓶口,挑出一点软膏,放到了鼻前嗅了嗅。

味道很清香,质地也很细腻,委实是个不错的东西。

她刚想将小药瓶丢到一边,动作却是停了下来,想了想,手指贴着床头摸索了一番,按住一个略凸出的地方,登时微微一响,那床头弹出了一个小小的抽屉。

抽屉里面很干净,没放东西,她就将小药瓶放在了抽屉里,而后又按了按那先前个地方,小抽屉立即缩了回去,床头恢复了原样,看不出半点的不对。

这是一个很小巧的储存秘密的地方,凡是千金小姐,就算是普通百姓里的有钱人家,只要是女儿家,大部分都知道这里是姑娘们较为私密的存放东西的小机关。虽然是秘密,但却是在女性圈子中很普遍的秘密。

苍吟月是公主,这里收放东西,是不会有宫女来翻看的。

放好雪肌膏,苍吟月悠悠打了个呵欠,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是感到困意了。她将被褥扯了扯,闭上眼,沉沉睡去。

殿内一角,隐在其中的墨澜见她很是小心珍重的将雪肌膏给放得严严实实,唇角扬了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还不错,知道将他送的东西给收好,看来她并不如表面上一样,是个冷情的女人。

他再度看了苍吟月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而后无声的轻叹一声,这才真正的离开十三公主寝宫。

殿外,阳光摇曳,花海芬芳,一抹墨色的身影,风一般地飞掠离去。

……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黑了下来,到了晚上,内殿里只燃了一盏灯,光线略有些昏暗。

苍吟月神色略为恹恹,显然是身上的伤让她没怎么睡好。她仍躺在榻上,身体虽乏,伤口也还疼着,脑袋也有些晕,但却还是目光深沉地看向殿门。

她能感知到,殿外守着她的宫女,此刻都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训练有素的沉稳的呼吸声,统一却隐秘,想来是暗卫。

这大晚上的,谁会来看她这么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而且还……

苍吟月挑了挑眉,神情有些微妙。

还偷偷摸摸的来看她?

这倒有趣了。

她饶有兴致的猜测,以目前她所能掌握的局势来看,皇宫里头,能来看她,并且还是这样不敢光明正大的,估摸着就是白日里那暗中维护她的人,她的母后,皇后娘娘了。

皇后挑选这个时间来看她?真是挑到了节骨眼儿上。

眼下她刚受了八公主苍恋花的虐待,正可谓是身心俱疲,不管皇后的关照是否出自于真心,苍吟月都不得不赞叹,在这个时间段来看她,真真是恰到好处。

若是早一些,她的心里还存着怨念;若是晚一些,她就会觉得失望。

希望这皇后的到来,能带给她一些有用的消息。

第二十章 旧主薨,新主至

果然不出所料,来人正是皇后。

殿中灯火昏暗,一身不甚显眼衣饰的皇后,在几个暗卫的保护下,缓缓走过来。

因来十三的寝宫,不能被人发现,是以皇后是在暗卫的帮助下,才能避开众多耳目,来得十三的寝宫里。她缓步走到榻边,看着一脸倦容犹自昏睡着的女儿,轻叹一声,挥了挥手,让暗卫下去。

她在榻边坐下,挽起宽大的袖子,伸出一只手来,想要触摸沉睡中的女儿的脸颊,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双凤眸里各种情绪一闪而过,终是满眼复杂地收回手来。

“十三……”

皇后再度轻叹一声,柔声道:“十三,醒一醒,母后来看你了。”

苍吟月眼睫颤了颤,却仍自顾自闭着眼。

这点细微的动作立即被皇后察觉了。她明白十三心里还是有着抵触情绪的,毕竟今日陛下是完全不顾忌十三的颜面,直接是要在宫女太监面前处罚她,这在以往,是根本不会出现的,也无怪乎十三会这般的赌气。

“十三,”皇后终于是抚摸上女儿的脸,虽然殿内光线昏暗,苍吟月的脸上也覆着一层面纱,但她似乎仍能透过那重重的阻碍,清楚地看到女儿脸上的红斑。她的神情略有些怔怔然,眸子有着水光浮现而出:“十三,母后知道你心里难过,母后心里也难过啊。”

苍吟月仍然没睁开眼。

皇后也不在意,就那样继续说着话。

“你也别怪你父皇今日这样对你,现如今皇宫里不比以前了,你父皇也是须得多加斟酌。他今日作势要罚你,也是暗地里盯着他的视线太多,他逼不得已……十三,你知道的,你父皇他,是有苦衷的,他本也不愿你这样,可是,没有办法……”

一番话语喃喃说完,她哀伤而眷恋地看了苍吟月一眼,终是起身离开。

殿中灯火摇曳,良久,苍吟月才睁开眼,目光淡淡地看着头顶的帷帐,心下在想着什么。

苦衷?

少女眸子里突然凝起一抹极其嘲讽的笑意,眼神犀利得几乎能刺破黑夜。

……

因有伤在身,苍吟月这几日很是体验了一把何为病号的生活。

时时刻刻都有宫女在身边贴心服侍着,吃喝拉撒睡完全不用操心,整一个米虫的幸福生活,当然,宫女们的那些小眼神和小动作要被排除在外。

几日下来,苍吟月甚至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冒泡泡了,那叫一个悠闲。

这日,正值午后,她极为慵懒地靠坐在桌案边,手里把玩着一支制作极为精良的狼毫模型,神色淡淡。

那狼毫模型是她无意中在笔筒之中发现的,很短,也很小,不过半个小手指的长度,通体以一种较为奇特的月色玉石打造而成,连笔头都是雕刻地极为细致,触之光润滑腻,温凉舒适,苍吟月不过初初发现,甫一把玩,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

她一手托着下颚,一手将狼毫模型在掌心里旋转着,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桌案。

片刻后,她停下手中旋转着的小狼毫,将之竖立着,对准桌案一角处极不显眼的圆凹处,按了下去。

“咔咔——”

有着细微的机关运作声响起,苍吟月面色平静,眸光淡淡地看着那在没有外力的扶持下,独自站立着的小狼毫前方的桌案上,悄然有着一个方形的暗格显出,在午后明媚阳光的照耀下,竟是平白添了一抹神秘和诡异。

她只看着,没有立即去看暗格里面的东西。

藏得这么隐秘,想必这就是原主的秘密所在了。

苍吟月面无表情地伸手在那暗格里摸索了一番,摸到一本纸质的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正是一本古籍。

古籍很薄,略略看来,不过数十页的样子。

她沉默了半晌,没有刻意的兴奋或是担心一把,而是直接掀开了古籍的扉页。

入目处,狂傲不羁的草书,行云流水般镌刻其上,那字里行间里的傲骨,锋锐而峥嵘,如同天际边一道寒光,湛湛划开了苍穹。

天朝有女,位列十三,惊才绝艳,韬光养晦。

“吾生逍遥入蓬莱,

之身命系琉璃台。

名动四宇掌内外,

苍莽七海握黑白。

吟史流芳千万载,

月耀青天定绝代。”

这很明显是一手藏头诗,吾、之、名、苍、吟、月。

正是原主的笔迹。

苍吟月静静看着这首诗。她可以想象,在她的到来之前,真正的十三公主苍吟月,在那宁和安静足以欺骗任何人的外表下,是如何的笑谈山河,醉看苍穹,真真正正一个傲视天下的人物。

不过让人感到嘲讽可笑的是,真正的苍吟月,居然在某日夜里莫名其妙地香消玉殒,让她这么一个外来之客给替代了。

她突地笑了笑,眼中甚是满意。

还不错,这具身体真正的性子和身份,挺合她的意。

将那藏头诗再看了一遍,她不再停留,继续翻看后面的内容。

当下,越翻神色越微妙,越看眼里越满意。

好,很好,非常好。

苍吟月将古籍翻完了,放回暗格之中,将那小狼毫模型给从开关里拔出来,“咔嚓”一声轻响,桌案又恢复了原状,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她继续把玩着小狼毫,眉宇间一派轻松和了然之色。

如她所料,那本古籍,乃是原主最为秘密的秘密,记录着原主这十多年来的各个重大事件,细密无漏,甚至包括了原主于何时何地接见了谁,某月某日下达了一个怎样的命令。

苍吟月懒懒靠着椅背,心中甚是满意,却也忍不住升腾起一丝佩服。

原主当年不过小小年纪,便已是洞察秋毫,敛去了所有的风头,将自己全部的投入了地下工作之中,且不被任何人察觉出来。

那位真正的十三公主,堪称可怕。

良久,苍吟月唇边扬起一抹笑,冷傲之极。

她重新将那本古籍拿出来,随手拈了支笔,在那原主最后的记述下,寥寥写下一句话。

“五月十三,时空交错易魂,旧主薨,新主至。”

第二十一章 有女似芙蕖

“十三公主殿下,奴才是七皇子身边的侍读,七皇子道十三公主殿下近来大病初愈,难免少了些生气,便命奴才前来邀请您,明日午后,请十三公主殿下前往湖心小筑,七皇子要举办一场琴会,为您接接人气。”

主殿之中,七皇子侍读微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前方的人,口中恭敬道。

苍吟月坐在主位上,闻言抚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旋即问道:“琴会?都会有谁去?”

“回十三公主殿下的话,奴才只知道七皇子还邀请了朝中一些大臣的公子和小姐,具体是谁,奴才也不清楚。”这个侍读回答得非常谨慎,该说的不该说的,把握得游刃有余。

“本宫知道了。”苍吟月没再问什么,挥手让这侍读退下。

七皇子侍读立即行了个礼,而后躬身退去。

殿内只有苍吟月一人,她漫不经心地捧着茶盏,思索着七皇子邀请她的内幕。

七皇子乃是八公主苍恋花的同胞兄长,名为苍擎风,在原主那本笔记里,注释为乃一个不可小觑,却也无需多加关注的人。

这样一个人,在自己刚伤好后不久,就光明正大来邀请自己参加什么琴会?

莫非是那日御花园里,她没有成功的被罚,所以作为兄长,爱妹心切,七皇子苍擎风就想找个借口,让她在琴会上出丑,借由那些公子小姐的口,来让她的名声更加的败坏?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八公主苍恋花的意思,上次没能在宫女太监面前辱了她,就准备当着这些大臣子女的面来侮蔑她?

苍吟月想着,眸光深深。

……

翌日,午后日光倦懒,时不时有着清风拂来,吹得人无比的困顿。

然,在那重重深宫之中,一汪完全是人工挖出来的湖泊中央,有着一座连着一座的精美绝伦的建筑,在水上朵朵红莲白荷之中,有着丝竹管弦之音,从小筑内悦耳流出。

音乐清浅,飘渺中似有若无,小筑之中,已是有着一些来得早些的公子小姐在其中轻声交谈,羽扇纶巾,霓裳水袖,在簌簌夏风中攒出一团团赏心悦目的景色。

“来多少人了?”

小筑里侧,未及弱冠的七皇子苍擎风正低头查看着什么东西,问道。

“回殿下的话,名单上的人已经来了一小半了。”侍读回答。

“十三来了没?”

“回殿下,十三公主还没来。”

少年听了,剑眉微微一蹙,随后将手里的东西给放下,拂袖离开屋子,前往外室去迎接客人。

刚到了小筑前方,还未来得及与他的客人们聊上几句,就听远远传来一阵箫声,带来淡淡的莲香,自那水上袅袅而来。

那箫声曲调平淡,并无什么出彩之处,但颇懂音律的七皇子苍擎风,却是立即从中听出了一种莫名的韵味,潇洒肆意,坐看红尘翩翩。

好一个吹箫人。

他静静听着那箫音,也不理会身前的客人,就那般闭上了眼睛,仔细倾听,感受着那吹箫人此刻的心境。

风动,云来,雨落,日出。

那箫声如同是一只扰乱世事的手,任凭尘世如何喧嚣,却自逍遥自在。

低调却又无不都在彰显着的傲视群雄。

而同样的,甫一听到这般的箫声,整个小筑里的人不由都安静了下来,连那琴师们的弹奏也不自知地停下了,众人皆是静静侧耳倾听那箫声。

“这来的是谁?居然对音律有着如此造诣。”

这湖心小筑里的公子小姐们虽谈不上是音乐大家,但由于各自的身份,也过多过少的接触了音乐这一方面,是以有着不少人听见那箫声,都是感到诧异而惊讶,没想到今日七皇子这场琴会上,居然会来了个妙人。

那样境界的箫声,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吹得出来的。

当下,不少的公子小姐都是来到了小筑前方,顺着箫声传来的方向,极目望去,想要看看这吹箫人乃是何人。

但见那铺满了整个人工湖的红莲白荷之间,远远地,有着一叶小舟,荡漾开层层的水波,缓缓行来。

午后的湖泊被日光晒得水雾薄薄,入目略有些氤氲朦胧。那静静立于船头的人,周身如同笼了层薄纱,正自持着一管浅色玉箫,面对着满湖的芙蕖,淡淡吹奏着。

由于角度的关系以及距离的遥远,公子小姐们看不到那吹箫人的面目长相,只能透过水雾,依稀看到那人身姿绰约,优雅又平缓的箫声被清风送来,恍惚中竟似一朵芙蕖幻化而成的人,一身的卓绝风采。

遥遥看着那泛舟而来的吹箫人,一时间,前来一睹吹箫人的公子小姐们,不由都痴了。

水色泛舟来,有女似芙蕖。

满心沉浸在箫声中,有着不少人心道,音乐上有着这般的造诣,想必那女子定是风华绝代的。

一曲渐歇,那箫声停了,小舟也是越来越靠近湖心小筑,众人回过神来,便都是紧紧盯着那即将靠岸的小舟。

这般近距离的观看,众人只见那上了岸后,在宫女的带领下缓步行来的少女,身着月色长裙,面罩同色纱巾,三千青丝如墨,身上似是盈了点淡淡荷香,气质宁和而静然。

当即,不少公子们都是眼带异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那些小姐们也都是心中升腾起了佩服之意,这样的人,既然能吹出那般的箫声,的确是要高出她们来的。

苍吟月缓缓走来,视线随意一扫这些不知因为什么而聚集在了外面的人,未曾多想,直接是掠过,随后便将目光停在了那身着蟒袍的七皇子苍擎风身上。

这时,太监的唱喏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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