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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财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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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吩咐在厅里伺候的丫鬟,“送客!”

这话说的无情,却占着理!众人面面相觑,知道不可能从龙夫人嘴里问出话来,只好无可奈何地往外走。

先前那个爽利妇人突然跪在井嬷嬷跟前,“求嬷嬷给句准话!我家赵校尉是不是还活着?要是他死了尸首还有没有?是死是活得给句准话,一句生死不明这不是要了我婆婆性命吗?”

有些已走出花厅的人顿时站住脚,回头急切地看着井嬷嬷,希望事情能有转机。

长叹了一声,井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也不看众人,只碎碎念道:“昨天夫人接到龙二将军的一封家书,看完后让老奴收着,老奴一时糊涂也不知道收在哪儿了!”说完把书信放在几案上,转身回了内堂。

离几案最近的姜夫人一怔,突然紧走几步把信抢到手里三下两下拆开,瞧了几眼顿时喜形于色,又将信放回几案大步出了门。

众人被她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可瞬间就都明白过来。

昌阳战局事关重大,龙夫人不好当成议论战事,她是用这种方法给众人透消息阿!

☆、第171章 生死不明

醒过神的众人立刻挤成一团,几张信纸在诸人手中传来传去,瞬间有哭的有笑的……

一位相貌端庄的女子突然尖声笑起来,“我家老爷还活着!信上没他的名……”挤出人群,她边往外跑边笑道:“还活着!还活着!”虽是笑声却凄厉无比,一副疯癫的模样。

“儿阿!你咋能丢下娘阿!”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夫人,神情紧张地听着别从念信,突然间撕心裂肺地哀嚎一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二郎!你走好……俺会替你照顾好娘……你放心。等娃长大了,俺让他给你报仇!”看完信,赵校尉的媳妇没像其他人那样嚎啕痛哭,抹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地就出了花厅。

信纸传来传去,有两位夫人看完信后也当场晕了过去。

不知是龙家的下人见惯这种场面,还是早有预料,也未见着惊慌。几个身强力装的嬷嬷抓住满院子尖叫的女子,泼了她一盆冷水才让她平静下来。

另有抬出来两张春凳把晕过去的夫人放平,几位年长的嬷嬷上前按着人中,功夫不大两位夫人就醒了过来,直着脖子痛哭不已。

看着众人的表情,云锦越发不敢上前,仿佛她要去看的不是龙辰写给龙夫人的家书,而是黑白无常送来的拘魂令。

众人散尽,云锦上前拿起那封信捏了半晌,突然递给雨荷道:“你看看上面有没有燕昭的名字!”

狐疑地接过信纸,雨荷仔细在上面找了几遍,突然惊喜地叫道:“没有!没有大爷的名字!”

“你确认没有他的名字?”悬吊在嗓子眼的心略略松了松,云锦声音颤动地道:“你再看一遍!”

“小姐!上面真没有大爷的名字,大爷应该没事!”雨荷这会已经是满脸笑意。把那几张信纸举到云锦跟着,肯定地笑道:“真没有!您自已瞧!”

雨荷多少认些字,前段时间跟着云锦记帐又学了不少,燕昭两个字无论如何是不会看错的!

云锦暗暗在心中念了无数句谢天谢地,抖着手接过信纸。虽然她相信雨荷,可终究还是要亲眼看一遍,这颗心才能放下来。

“……太子属下两万兵马哗变,儿与忠武都骑将军率三万兵马护送太子突围。被军中细作出卖,误中埋伏…全军覆没…孩儿侥幸脱险……保义郎吴安国战死,上陪戎校尉赵祥战死……翊麾副尉韩处重伤……敦武郎左怀化重伤……”

四五页信纸上密密地写了数十个将佐的名字,或阵亡或重伤没有一个是安然无恙的。每个名字都代表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可这些活生生的性命此时或是不在人间或是饱受痛苦。

虽然从平洲逃到京城,可她前世今生从未亲眼见过战争。那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她也只是在难民的描述中见过。

‘三万兵马全军覆没’信纸上短短的八个字,若是在昨天,甚至于早两个时辰。对云锦来说也只是一条战报而已。

可方才亲眼瞧见诸位将佐夫人们近乎疯癫的表情,此刻这八个字却让云锦有种深入骨髓的痛意。

三万将士的背后,要有多少人因为他们的阵亡而撕心裂肺?有多少人一夜间失去了丈夫、儿子、情人、父亲?

薄薄的几页信纸突然间重如泰山,压得她双手直颤。

心提到嗓子眼,云锦生怕瞧见那个熟悉的名字。从头到尾瞧了几遍,也没瞧见‘燕昭’两字。她的心‘咚’地一声放了下来。

瘫坐在椅子上,云锦闭了眼又重新把信上的内容在心里默默地过了一遍,确实没有任何有关燕昭的信息,她才彻底放了心。

这会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他还活着也没受重伤!

云锦轻轻吐出一口气,神情顿时轻松起来。

“请苏小姐将二将军的家书还给老奴!”

被井嬷嬷平静的声音惊醒,云锦马上站直身子,略带歉意地把信双手递到井嬷嬷跟前。

井嬷嬷没有伸手接信,反倒关切地问道:“苏小姐可看仔细了?”

“多谢嬷嬷!我……看仔细了!”虽然井嬷嬷并没有询问她到底在找谁的消息,可云锦双颊还是莫名的有些发烫。她跟燕昭闹翻的事情。龙夫人不可能没听到风声!

她口口声声与燕昭一刀两断。可听到传闻就急急地赶来打听消息,这不是自打嘴巴吗?

低头瞥见裙子上的污渍,云锦更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就那么急切的想知道燕昭的生死?

瞧着云锦扭捏不安的表情,井嬷嬷反倒一脸狐疑。担心地道:“您……没事吧!”

“我?”不明白井嬷嬷为何这么问,云锦抬头朝她笑道:“我没事!”说着把手里的信递给井嬷嬷。

井嬷嬷的手指触到信纸的那一刹那,云锦突地惊叫一声,“他是忠武都骑将军?”

反手抓住雨荷,云锦满脸惊慌地问道:“燕昭是什么官职?是不是忠武都骑将军?”

被云锦突然其来的变化弄晕,雨荷茫然地点头,“没错!是忠武都骑将军,大爷出征时圣上封的四品忠武都骑将军,奴婢跟小姐说过的!”

“怎么会?不可能,他为什么是忠武都骑将军?”一把从井嬷嬷手中夺回信纸,云锦的手已经止不住地开始发抖。

“小姐!您怎么了?”扶住摇摇欲坠的云锦,雨荷吓的带着哭音道:“您别急?上面没有大爷的名字……”

信上是没有燕昭的名字,可‘忠武都骑将军生死不明’的字迹却清晰无比地写在首页。她先前只是一心在人名堆里找燕昭的名字,却没注意到那些名字都是官阶稍低的武将,龙辰把他们的官职与姓名都写在信里,估计是怕龙夫人不记得这些人。

可燕昭是堂堂四品武将,除了太子与龙芒之外。昌阳城是属他官职最高。况且他又与龙家交好,不用特意写出姓名,龙夫人也知道忠武都骑将军说的是谁!

偏她没想到这一点,难怪方才井嬷嬷问她有没有事!她没事,可燕昭失踪十几天了还没找到,肯定是凶多吉少!

捏着信纸,云锦身子抖的像秋风中的残叶,盯着井嬷嬷急道:“求嬷嬷让我见见龙夫人!我……我……”

叹了口气。井嬷嬷摇头道:“不是老奴不通人情,实在是……”说着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我们家大爷站战死了!老夫人这些天水米未进,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实在没办法见小姐!要不是大奶奶可怜这些将佐的家眷,就是这封信……也不该给众人看的……”

龙星战死了?

一记响雷轰在云锦头顶上,炸得她头晕目眩!

龙星一时大意失了吴洲城,本来被关进了昭狱待罪。这次燕昭带兵去昌阳。特地在诚元帝面前替龙星求情。诚元帝将龙星官降四级,让他以校尉的身份去昌阳戴罪立功。

这段时间胡二透过雨荷的嘴,有意无意地在云锦面前说些昌阳的事情,她对军中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原本听到龙星有机会戴罪立功,她还替他高兴来着,可谁料想他竟一去不返。战死在昌阳了?

连龙芒的长子都战死了,昌阳的战况得有多激烈?

龙辰的家信已经到了两天,可朝廷的战报却迟迟没发出来,到底是隐瞒战报还是没收到战报?

想起燕昭曾经说过的,朝中有大荣的奸细。再想到吴洲城的军粮都可以被人暗中换掉,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

云锦突然明白过来,燕昭不是生死不明,是根本没有人去寻找他的下落!

甚至于,是有人故意泄漏了他行军的路线。引大荣兵马抓住了他!

不论是哪种情况。燕昭这会……

不敢再往下想,云锦突然间非常恨自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为什么要劝燕昭从军?

若这会他仍呆在卫尉府,虽然也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可好歹不会生死不明!好歹不会被奸细出卖!

他所有的承诺都做到了,可她却连送行都不肯让他看见!

想起燕昭临行前不望回眸的身影,顿时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意涌上云锦心头。

“小姐!小姐!”被云锦惨痛的模样吓到,雨荷哑着嗓子哭道:“小姐!您可别吓唬奴婢,这信上只说大爷生死不明,没说大爷死了……咱们回去,兴许胡二打听回来信了……”

猛地听到胡二的名子,云锦顿时清醒过来。胡二是卫尉府的人,他的消息也许比龙家人灵通些……

狂奔着出了龙家的大门,正遇上来寻她们的胡二。

看着眼睛红肿的胡二,云锦强撑着的那口气突然间被人从身子里抽走了,脚下一软顺着龙府的台阶就滚了下去。

云锦顾不得脚上钻心的疼痛,抓住胡二扶过来的手,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尖声叫道:“他……他……”

胡二低下头语气含糊地道:“大爷……生死不明!”

缓缓站直身子,云锦盯着眼神躲闪的胡二,声音异常沉稳地问道:“你说的是实话?燕昭此时仍是下落不明?他是不是战死了?你跟我说实话!”

本不想这会说出真相,可瞧着云锦血红的眸子,胡二编好的瞎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突然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哭道:“大爷……战死了!”

雨荷下意识地就去抱云锦,可云锦没像她预料的那样晕过去,也没有痛哭失声。

可看着面无表情的云锦,雨荷心中更加恐惧,感觉云锦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雨荷尖叫道:“小姐!”

“我没事!”云锦轻轻推开雨荷按向她人中的手指,转脸看着胡二问道:“你肯陪我去趟昌阳吗?”

错愕地抬起头,胡二以为自已听错了。

“若你走不开,就帮我找一个可靠的人送我去昌阳!”云锦声音冷静清晰,可又缥缈的像是远山深处的一个回声。

☆、第172章 心愿(补更)

昌阳离京城一千六百里地,太平时候快马加鞭的话十日内就可以跑个来回。

可眼下沿路都是难民和流寇,有的地方道路毁损严重根本过不了马车。胡二和全叔俩人护送着云锦去昌阳,日夜兼程足足走了十七天,才远远看见昌阳城。

昌阳城周围虽然没看到大荣兵马,可城外两军厮杀过的痕迹却触目惊心。到处都血迹干涸后深红色的印迹,田地荒芜村庄更是死寂一片。大群乌鸦盘旋在旷野中,啄食没清理干净的尸体。

有两只争夺腐肉的乌鸦从马车前飞过,看清楚它们抢的是一截肠子,云锦伏在车外呕吐不止。

一路上,云锦被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刺激的吃不下东西,这会又看见她把黄绿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全叔心疼的直掉眼泪,“小姐!您这是何苦?大爷已经去了!您这样糟蹋自已的身子,大爷在天之灵看着也心疼……”

云锦站起身,木然地接过全叔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几口又把水囊递给全叔。

看着瘦的皮包骨的云锦,全叔自觉对不起死去的苏文山,急道:“您倒是说句话阿?这些日子您一句话也不说,您心里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您要是想哭就哭出来,您这样憋在心里可不是法子!”

为什么要劝她哭呢?她好好的为什么要哭?

她只是冷的厉害,心像被人摘走了似的,原来装着心的地方留下一个空落落的黑洞,不停的往外冒冷风。那冷风里夹着冰渣子,她几乎要冻僵了!

伸手从车里扯出一条毯子裹在身上。云锦还是觉得冷。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裹紧厚重的毛毯牙齿还是冷的发颤。

她浑身抖着对全叔道:“这天怎么这么冷?您给没给我带皮袍子?”

把云锦从太阳底下拽到树荫下,全叔白着脸道:“小姐!这大夏天的怎么会冷呢?您莫要再想了,大爷真的死了!您要想开些!”

转睛略微转了转,云锦茫然地看着满脸担忧的全叔,傻愣愣地笑道:“谁说燕昭死了?他昨天夜里还跟我说话来着,他对我说他打了大胜仗。很快就回来了!还说带着我去百味居吃好吃的东西,还要去昌阳河边放河灯……”

“小姐!您……您醒醒……您可不能这样阿!您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自从得到燕昭死讯之后云锦就没说过话,这会见她开口全叔心里一松,可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全叔只觉天旋地转,小姐这是失心疯了!

“出了什么事?”摸进城打探消息的胡二回来就瞧见这一幕,云锦满脸傻笑,全叔抱着头蹲在一边嚎啕大哭。

听全叔把云锦的话重复了一遍。胡二也倒吸了口冷气,越看越感觉云锦的模样不对劲。

胡二想了想道:“无论如何不能在城外过夜,这几天大荣兵马不知道为啥退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咱们赶紧趁这机会进城,兴许小姐看见大爷的尸首,就明白过来了!再不济城里也好请大夫!”

全叔连连点头。半扶半哄地把云锦劝上车。胡二狠抽了拉车的马几鞭子,拼命催着累的半死的马往昌阳城方向跑。

到了停放战死将士尸首的城西校场,空气中的恶臭让全叔频频皱眉,可云锦却恍若未觉。

守校场的小校用长枪指着云锦等人厉声喝问:“站住!什么人?”

全叔赔着笑脸,递上几分银子,“我们是来认领尸首的……”

小校摇头不肯收银子,神情却缓和不少,“你们阵亡的家人哪位将军手下的?哪个营的?你们来的也巧,夜里这些尸首就要火化。晚一点你们就见不着了!”

瞧的真是最后一眼吗?

云锦空荡荡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刀。只看到鲜血不侬地流,却没感觉到半分疼痛。

她盯着校场中摆放的密密麻麻的棺木,梦呓似的道:“他叫燕昭!我不知道他是哪个营的,他是忠武都骑将军……麻烦你告诉我。他的棺木停在哪里?”

“你这婆娘胡说什么?再敢胡说八道,小爷……”小校突然变了脸。

正从云锦等人身边经过的人突然问道:“您是燕将军的什么人?”

你是他什么人?

曾经有很多人在很多时候问过这句话。以前每当有人这样问,她都倍觉尴尬,有时甚至是恼怒。可这会听见那人这样问,云锦心中忽然平静坦然起来。她是燕昭最亲近的人呢!

转脸看着那个满脸络腮胡子校尉打扮的人,云锦微笑道:“我是他没过门的妻子!”

云锦脸上满是骄傲与满足的笑意,仿佛她是等着心上人迎娶的新嫁娘脸,而不是来替未婚夫收尸的未亡人……

这笑容虽美,可是出现在这里却有些诡异。那人似乎被云锦的笑容惊吓到,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她。半晌才迟疑地问道:“您可是平洲苏氏云锦小姐?”

原来燕昭曾经跟他的袍泽战友提到过她!原来他并不曾嫌弃她!

云锦弯起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校尉眼中涌出一丝疑惑,马上抬手指着不远处道:“燕将军的棺木在最东边那棵大树下!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您过去了!”说完示意小校放云锦等人进去。

“校尉大人!”守门的小校急忙上前阻拦,却被赵校尉一脚踹到一旁。等云锦三人走远了,他才转脸贴着小校耳朵吩咐了几句。

看着纵马跑远的校尉,小校满脸惊愕,晃了晃脑袋自语道:“天底下咋还能有这样的事?”

诺大的校场被无数棺木挤满,按照赵校尉的指点,云锦很快在大柳树下找到刻着燕昭名字的灵位和棺木。

全叔满脸紧张,也顾不得规矩一把扶住云锦,生怕她亲眼瞧见燕昭的棺木晕过去。谁知云锦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非但没有哭叫反倒连神情都放松了下来。

推开全叔的手,云锦转脸对他和胡二道:“我想跟燕昭说几句话!”

胡二点了点头,拉着满心惶惑的全叔往后退了十几步。

燕昭的棺木摆在柳树荫下,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不但没有香烛纸马,连灵位都胡乱地扔在旁边,一点祭拜过的痕迹都没有。

看着四周那些棺木前都有焚化过纸钱的痕迹,云锦心里又悲又痛,无论生前还死后,燕昭都是孤单寂寞的一个人!

她突然想起在龙府赵校尉媳妇说过的话,‘俺把儿子养大,将来给你报仇’!同样是战死,赵校尉将来还有儿子给他上坟添土,可燕昭这会连个祭拜他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她拼命劝说,燕昭不会从军,这会儿也不会死!若不是她太计较,他们早些成亲,也许这会燕昭也有个后人留下……

推了几下棺盖,寸把厚的木头用长钉钉的死死的,根本推不动。

云锦回头平静地胡二道:“帮我打开!我想看看他!”

胡二为难地瞧了全叔一眼,全叔立刻惊叫道:“小姐这可使不得!这……钉好的棺木可不能再打开!万一……冲撞了您不说,大爷也不得安生!”

瞧着云锦不言不语地,只怔怔的看着自已,全叔心底那种不祥的感觉益发强烈。上前两步劝道:“小姐节哀!大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要是伤心就哭出来,可别憋坏身子。痛快哭一场,您还得打起精神,大爷的后事怎么操办还得您拿个章程!”

是阿!这会急什么呢?不打扰燕昭的清静了,反正一会也会见到他!

云锦不再坚持,倚着燕昭的棺木缓缓坐下,语气平静地道:“我没事!他的后事要怎么操办您老做主!您去办吧!”

抬头看见胡二和全叔一脸紧张地站在跟前,云锦突然怒道:“你们走远些!没看见我跟大爷在说话吗?”

胡二这会也觉得云锦有些反常,暗中扯了一把全叔道:“您在这里守着,我去请个大夫来,我瞧着小姐的样子有些不对!”

全叔连忙点头,催胡二快去。

不远处有几个昌阳城的兵士家人来收尸,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在死寂的校场中盘旋。

云锦回头往众人痛哭的方向瞧了瞧,脸上挂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把燕昭的灵位抱在怀里,云锦用袖子轻轻擦开净上面的泥土,低声笑道:“他们为什么要哭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哭,我知道哭起来的样子很难看。我现在一直在笑,是不是很漂亮?”

手指顺着上面‘燕昭’的名字慢慢勾画,云锦眼波温柔平静,不像在抚摸一块无知无沉的木头,倒像是在抚摸燕昭的眉眼。

透过黑漆灵位,云锦仿佛看见了燕昭的脸,满面欢喜口中却嗔怪道:“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混蛋!咱们成亲的日子都过了,你也没来娶我!”

仿佛看到燕昭急着解释的表情,耳边也似乎听到他戏谑的笑声,云锦也神采奕奕起来,“您想娶我的对不对?我也很想嫁给你!嫁衣都绣好之后我偷偷试过了,穿起来很合身也很漂亮。你还没瞧见呢,要不要我穿给你看?”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你要是敢赖帐我就哭给你看!你个死混蛋!”云锦笑着把灵位放下,伸手解开随身带来的包裹……

☆、第173章 重逢(二更 童鞋们 你们懂的:)

把大红的嫁衣一件件从包裹里拿出来,云锦一边慢慢地穿戴一边对着燕昭的灵位笑道:“你瞧见这衣裳上的花没有?好看吗?要是不好看你也要说好看!这可都是我自已绣的,你要说不好看我会生气的!”

整整齐齐的穿好,云锦突然想起在七夕那晚,她穿了新衣裳给燕昭看的情形。

她抻平衣裳上的褶子,对着棺木飞快地转了几圈,猛地弯下腰待裙角落下来才直起身笑道:“好看吗?我是不是最美的新娘子?”

落日余晖从树叶的间隙中洒下来,正落在灵位上,斑驳的金色光影像极了燕昭嬉笑时的眼波。

云锦痴痴地瞧着,忽地笑起来,“我也给你缝了新衣裳呢!你穿着也一定好看!可是我来不及绣花……你不会生气吧?”

轻轻抚摸着灵位,云锦像哄小孩子似的道:“别生气,虽然没有绣花,我也是很用心的缝的!你穿着肯定好看!”

云锦说着像拿珍宝似的,从包裹里捧出一件大红喜袍轻轻展开,在燕昭的灵位前给他看。

一手搂着燕昭的灵位,一手抱着亲给给他缝的喜袍,云锦缓缓地靠着棺木坐下。脸颊贴着冰冷的棺木,低声笑道:“阿昭!我来陪你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燕昭飞奔到校场,远远地瞧见眼前这一幕,眼泪突然忍不住了,高声叫道:“锦儿!锦儿!”

云锦转回头瞧见燕昭衣衫不整地向她飞奔过来,她忽地弯起嘴角,应声笑道:“阿昭!你等等我,我很快来陪你了!我们再也不分开!”

说着弯起手臂,将拢在袖子里的袖箭抵住心口……

看见云锦的举动。燕昭瞪大眼睛,近乎绝望似的尖叫道:“住手!”

几步开外的全叔突然间也记起云锦袖子中藏着什么,脸色惨白地惊叫道:“小姐!”

云锦恍若未闻,伸手去扣动袖箭的机括。

刹那间,全叔突然福至心灵地叫道:“喜帕!要盖上喜帕”

云锦茫然地停下手,满脸不解地看着全叔,“什么喜帕?”

趁云锦分神的功夫,全叔凑上前想抢下她手中的袖箭。

眼角瞥见纵身跃过来的燕昭。全叔顿时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头上了,惊恐地张着嘴叫道:“小姐!大爷显灵了!您快跟大爷说句话!”

云锦怔怔地转过头,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她胳膊就被人牢牢地抓住了。

半跪在云锦身边,燕昭一把将她胳膊上的袖箭拽下来,远远地扔出去。顺手将云锦头上尖锐的发钗也摘下扔掉,仔细打量了几眼确认她身上再没有能伤害到她自已的东西,燕昭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着云锦安然无恙。燕昭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放松下来,他才惊觉他的手抖个不停,脚也软的站不起来了。

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发生的事情,燕昭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惊险的一幕。

瘫软的挨着云锦坐下,燕昭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被她怀里的灵位硌到。燕昭突地放声大笑。这世间还有谁能亲眼瞧见自已的女人要跟自已的灵位成亲?

从云锦手里抢下灵位,燕昭扫了几眼便扔到身后,捧起云锦的小脸笑道:“傻瓜!我没死!你瞧清楚,我没死!”

被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云锦还没从震惊中清醒。任凭燕昭捧着她的脸,茫然地盯着燕昭,似乎不认识他似的。

燕昭放下的心慢慢又悬起来,翻身半跪在云锦跟前,浓黑的眼眸盯着她空洞的眼睛。沉声道:“锦儿!锦儿!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句话!”

瞧见燕昭地上有影子。全叔终于回过神,知道眼前这个是活人不是鬼,立刻哭道:“大爷您没死?太好了!”

转眼看见神情恍惚的云锦,全叔又恨恨地骂道:“你没死派人传什么死讯?您没事了。却把小姐害了!小姐……小姐怕是失心疯了……”

听了全叔的话,再看看怀里愣怔着傻笑的云锦,燕昭的眼眸突然变得血红,一把揪住全叔的衣领,怒道:“出了什么事?”

全叔痛哭道:“小姐听说您出事了,就跑到龙将军府上打听消息。结果……结果听说您战死了!小姐从那会就开始不对劲,谁的话也不肯听,非要亲自来昌阳把您的尸首带回去。

老奴只好跟胡二陪小姐出门,这一路上小姐不吃不喝的也不说话,您瞧瞧小姐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瞥了一眼满脸沉痛的燕昭,全叔继续道:“瞧见您的灵位和棺木,小姐就不让老奴上前。一个人抱着您的灵位又说又笑的,也不知都说了什么!刚才老奴见小姐竟在您棺木前穿上了嫁衣,老奴就感觉不对劲,谁成想……”

谁成想,云锦竟存了心思要陪他共赴黄泉!

虽然全叔没有把话说完,可云锦的心思燕昭又怎么会不明白!

似乎感觉到云锦这些日子受到的煎熬,燕昭心痛不已,又不敢细想他晚来一步的后果。

若赵祥没遇上云锦,没给自已送信,这会他跟云锦是不是阴阳两隔了?

猛地站起身将云锦拦腰抱起,看着痛哭流涕的全叔,燕昭怒道:“怎么不早请大夫?胡二呢?”

全叔急道:“胡二已经去请了!”

冷哼一声,燕昭抱着云锦大步往校场外走。

灵位上金漆折射的光线刺痛云锦的眼睛,她突然间清醒过来。

发现被人抱着往校场外走,离燕昭的棺木越来越远,云锦叫道:“放我下来!我要跟燕昭在一起!混帐东西你放下我!”

看着怀里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怒骂的云锦,燕昭停下脚步将她搂的更紧,低声唤道:“锦儿!您醒醒!你看看我是谁!你看清楚!”

感觉这声音分外熟悉,云锦疑惑地抬头看着凑近的面容。她的心里空落落的那个黑洞突然间被一种暖融融的甜蜜填满。

伸出手指沿着略斜向鬓角的剑眉、挺直的鼻梁慢慢描画,云锦弯起嘴角心底的那份甜蜜荡进眼底,“阿昭!你是阿昭!我终于见到你了!”

看见云锦眼眸明亮起来,燕昭立刻笑道:“是!我是燕昭!你看清楚!我地上有影子、身上也是热的,我没死!你别做傻事!”

轻轻捏了捏燕昭的脸颊,云锦疑惑地看看他又抬头看了看四周,“我们在哪里?怎么这里跟人世间看起来一样?”

“傻瓜!我们还活着!”放下云锦,燕昭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没了往日触手细滑的手感。燕昭感叹道:“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从燕昭怀里挣出来,云锦低头看着他地上的影子,又伸手摸着他温热的脸颊,突然尖声笑道:“你没死?你没死!”

只是觉得心底涌出的喜悦满的要溢出来,云锦拉着燕昭的手又叫又跳,完全没意识到她现在的样子跟龙将军府中那个发疯的少妇一模一样。

燕昭开始还满脸笑意地看着云锦,可是看着她笑得声嘶力竭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不论看见谁,都翻来覆去的尖声叫着:“燕昭没死!他没死!”

他心中突出涌出一丝不安。伸手拉出云锦道:“锦儿!你怎么了?别笑了……”

可他越叫,云锦笑的越大声,脸色也越苍白。

“快!快打醒她!”

燕昭循着声音看过去,瞧见吕方正跟在胡二身后赶过来。

他顿时像瞧见救星似的,急道:“您来的正好!您快来瞧瞧,锦儿好像有些不对劲!”

示意燕昭抓紧云锦。吕方根本不着急,“苏小姐这是急迷心窍了!您狠狠抽她两巴掌就好了!”

“您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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