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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财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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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着戏演地过了。

云涛刚走到马夫人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礼。磕完头,也不站起来,眨着大眼睛看着马夫人。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快给我见面礼阿!

没见过打秋风打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云锦姐弟以小欺老不顾面子,可马夫人却不能不顾忌。头一次见世家子弟,身为长辈却不给见面礼,出了这个门就得被人笑话死。马夫人今天来另有目地,根本没预备礼物,云涛又是男子,她也不能从身上摘件首饰送出去。马夫人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狠狠剜了一眼云锦,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冷着脸扔给云涛。

“谢马夫人!”小手捏着银票,云涛立刻站起身,又到苏太夫人面前行礼。有马夫人的大手笔做例子,苏太夫人也只好拿出张银票给云涛。『*首*发』

“你府中三姨娘哪去了?”下马威没立成,又平白无故损失了二百两银子,马夫人面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再提起刚才的老话题,只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

“跑了!”小小地阴了马夫人一把,云锦十分痛快地赏了她答案。你不就是想从三姨娘这下手吗?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跑了?”

“跑了!”

马夫人与苏太夫人异口同声,苏太夫人是惊诧万分,马夫人虽然声调也不低,却一点吃惊的意思也没有。

“昨天半夜,三姨娘卷了府上所有的钱财跑了!”云锦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事根本不值一提。可却把卷了钱财这几个字眼说的特别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一穷二白似的。

“她怎么跑的?跟谁一块跑的?你报没报官?”苏太夫人的八卦心被撩拨起来,二眼放光,那神情跟敬业的狗仔队有一拼。

“昨天半夜,府中有一棵树被雷劈到着了火,下人救火时,三姨娘趁乱跟她表兄逃了!还把府中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一文钱也没留下。”没想到云锦老老实实地把三姨娘的事情全盘拖出,还不打自招说出雷劈树木的事。不知道她唱的是哪一出,全婶差点没急死过去。

顾不得许多,全婶伸手就在云锦后背上掐了一把,示意她不要再惹马夫人生气。雨荷也紧张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可云锦根本不理会她二人,自顾自地往下说,“不得已,我把嫁妆卖了,好容易才凑齐给父亲办丧事的钱……”

“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如何过呢!”说着,她低头把手伸进纱帽,像是在擦眼泪。再抬起头时,忽然长出一口气,话锋一转,“这回好了,有马夫人和苏太夫人照应,我们姐弟二人,还有府中上下十几口子都有着落了。”

本来就嫌弃云锦嫁装不厚,现在倒好,不光卖了嫁妆发送老爹,一文钱没有还打着让夫家倒贴的主意。

马夫人气得二眼翻白,指着云锦的手抖个不停,倒了好几口气,才说出话来,“姬妾私逃!天雷劈树!你们这种丧德不祥的人家,我们马家沾惹不起,我们要退亲!”

马夫人的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天雷滚滚,把苏家上下都惊的目瞪口呆。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苏太夫人倒像是松了一口气,面色和顺,眼角眉梢都带了几分笑意。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全婶已冲了出去,跪在马夫人面前哀求道:“这些事情都跟小姐没关系。小姐自小跟马少爷订了亲,这会子老爷尸骨未寒,您老就上门退亲,没天理阿!小姐性子温和,嫁过去一定会孝敬您!你不能退亲阿……小姐以后还怎么见人……”

“呸!你家小姐性子温和?”既然撕破了脸皮,马夫人也没了顾忌,一口啐在全婶脸上,指着云锦骂道:“你就是一个泼皮破落户,哪一点能配得上我们马家?身为嫡女却没有母亲教导!不贤不淑、克父克母、天都不容的灾星,想进我们马家?门都没有!趁早死了你那条心!”

“你凭什么骂姐姐!”愤怒的云涛冲上去,把马夫人撞了个趔趄。

“反了!你个小奴才,敢冲撞长辈……”怒气冲天的马夫人抬手就要打云涛,被他灵巧地躲过,马夫人更气急败坏,回头冲着丫环骂道:“都是死人哪?还不把那个小奴才抓住!”

有彩云的前车之鉴,马夫人带来的几个丫环本不敢上来拉偏手,被她一骂,只得作样子围了上来。全婶马上带着丁香护着云涛,十几个人一纠缠,屋里顿时乱成一团。马夫人是嚣张惯的,哪里吃过这种亏,也不顾身份脸面,转身就奔云锦扑来,那样子恨不得要撕了她。

“母亲,锦儿失父丧母的也十分可怜,您再把亲事退了,她岂不是无路可走?日后以何为生?”马希行立刻站起身,挡在云锦面前,十分仗义地替她说话。

不仅出乎云锦的意料,连雨荷都开始怀疑方才自已是不是误会了马少爷。这种情况下还替小姐说话,一定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再看他时,雨荷眼中已有了仰慕之意。

知道自已这个独生儿子是什么德性,他坚持来苏府,不过是听说云锦长得漂亮。这会不同意退亲,难道是看上她了?可是他惹了什么麻烦,闯了什么祸他自已不知道吗?今天要不退亲,全家都跟着他倒霉。

“逆子!”马夫人一巴掌甩在马希行脸上,怒骂道:“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哪轮得上你说话!你二人八字不和,这亲一定要退!”

订亲都订了十几年,这会才想起来八字不和,就不能有个新鲜借口吗?发现马夫人这一巴掌决没藏私,马希行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云锦也有些动容。为维护自已而挨打的男人,前世今生马希行算是第一个吧!突然感觉他白多黑少的桃花眼不那么别扭了,公鸭嗓子也悦耳不少,马脸也短了许多。

可还没等云锦把他想像成英雄,马希行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气死。“请母亲给锦儿一个容身之地,以平妻的身份把她抬进门!”

娶个有钱财家势的当大老婆,其它看上眼的就当小老婆,反正也没有名额限制,这孙子是想鱼跟熊掌兼得,青菜豆付全不放过!也是,马夫人那样的母亲,怎么可能教养出仁义君子!差一点就被他骗了,云锦恨不得上去把马希行另外半边脸也打肿,让他扮猪头都不用化妆。

不知道自已差点变猪头,马希行拿出哄骗小妾的手段,一脸情深地看着云锦,“母亲一时恼怒,锦儿不必放在心上。平妻也是妻,等日后你生了儿子,我一定求母亲把你扶正。我也会多多宠爱你,不让你受委屈……”

把正牌老婆变小三,亏你想得出来。别说平妻,就是做正妻我也不稀罕阿!瞧着马希行自做多情的样子,云锦强忍着没一巴掌抽过去。

“哼!这种人进马府做小妾,都是高抬她……”知道了马希行打什么主意,马夫人心中一松,可嘴上仍十分恶毒。

看着装模做样的马家母子,云锦故意问道:“要是我不同意呢?我一定要做正妻呢?”

“这事由不得你!”本以为苏文山一死,苏府上下无人做主。又出了三姨娘这档子丢人现眼的事,自已与苏太夫人出面威逼,退亲这件事会很容易。可没想到,云锦与先前完全不同,十分难缠。必竟这件事情不占理,马夫人虽然厉声喝骂,心里却有些打鼓。

“当今圣上以仁孝治国,最注重仁义德行。马大人是礼部侍郎,这些事他最清楚不过。万一让圣上得知,昔日的状元公尸骨未寒,嫡女就被逼退亲,也不知会做何感想?父亲当年的故旧好友,好像也没死光,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状元之后……”不理会马夫人,云锦自顾自地碎碎念,短短几句话,句句敲在她软肋上。

“这门亲事,当年还是曹老丞相做主订下的。老爷是曹老丞相的得意门生,若曹老丞相知道老爷尸骨未寒,你们就打上门来欺负小姐,他老人家一定会给小姐做主。”听着屋里乱成一团,全叔不能进门,急得在门外扯着脖子直嚷。

云锦的碎碎念,还有全叔叫喊的那通话,让马夫人暗吸一口冷气,神情间有些犹豫。虽然苏文山死了,可他必竟是状元公,若朝堂中真有些故交旧友纠结此事,马家吃不了兜着走。偏赶着事情出的急,老爷又不在家。马夫人拿不定主意,心理开始动摇。

“是阿!圣上最重德行,若得知官员仗势欺人,淫辱侯选的才女,一定龙颜大怒。罢官免职不说,抄家灭族也有可能……”发现马夫人气势弱了,坐在旁边一直看热闹的苏太夫人,忽然阴森森地笑起来。

苏太夫人也不抬头,只拿着茶碗盖有一下没有下地刮着茶碗,“兹拉…兹拉…”的声音,听着让人头皮发麻,闹哄哄的众人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马夫人忽然加重口气,恶狠狠地盯着云锦,一字一顿地道:“这亲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花厅内气氛凝滞,十几双眼睛都盯在云锦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焦急不安的、也有若有所思的。

跟神态各异的众人不同,身为事主的云锦却不急不燥,神色平静地对马夫人道:“一千五百两,不二价!”

☆、第017章 往死里逼

屋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自已听错了,还是云锦受刺激傻了。覀呡弇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给我一千五百两银子,我就同意退亲。”非逼着我得把话说明白,遇到难题除了以势压人,就不能用钱解决吗?真是笨阿!看着吃惊过度的马夫人,云锦很光棍地替她分析,“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分文没有。以马家的地位,将来娶哪家小姐过门,都得有三五千两银子的嫁妆。给我一千五百两,让我退亲,你们只占便宜不吃亏。而且我主动退亲,你们一点麻烦也没有,双方各取所需,多好!”

“小姐!你气疯了不成?”全婶扑过来抓住云锦的两只胳膊猛摇,“你可不能答应退亲!”说着一返身,全婶跪在马夫人面前,抱着她的腿哭道:“我们夫人在世时,从没有对不起您,您看上哪件首饰,夫人就送您哪件。您可不能这么对待小姐……”

“满嘴胡沁的老奴才!”听全婶叨登陈年旧事,马夫人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全婶被打得身子一歪,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不顾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全婶仍抱紧马夫人的腿,仰着头哀求道:“只要您不退亲,就是老死老奴,老奴也没怨言!”

“一千六百两!苏家的人打一巴掌一百两,踢一脚二百两,你马家要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就尽管在这里撒泼!”云锦逼视着马夫人,面纱下透出的寒意让一向跋扈的马夫人也为之一凛。

被夫家退亲,哪家女子不是又哭又叫的,抹脖子上吊的也不是没有。什么闹法都听说过,可就是没听过明码标价,张嘴就要银子的。苏家小姐肯定是气疯了,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父亲还未入土,你们就上门把我往死里逼。我虽走投无路,可天理公道还在!见官也好,找人评理也好,再怎么折腾下去,我也是不怕的!你们马家丢不丢得起这个脸,我就不知道了!俗话讲‘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要是你们以势压人,蛮横下去,我也不怕把这条命舍给你们!”云锦一边说,一边逼近马夫人。

原先还以为云锦是气糊涂了,可这一翻狠话放出来,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苏家小姐是存了拼命的心思,跟马家杠上了。

按说孤苦无依的弱质女流就算为人强硬些,也不会让人感觉害怕,可马夫人这会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威压。就像多年前,远远地拜见曹贵妃,看着是个温和可亲的人,可就让人不敢仰视。那万般光华,让她有种卑贱的无地自容的感觉,第一次体会到,她依仗的一切都不牢靠,自认高贵的性命也跟蝼蚁一样,随手都可能被人抹去。覀呡弇甠

看着慢慢逼近的云锦,马夫人又一次体会到当年的恐惧。云锦近一步,她就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一步。

这情形实在诡异,苏太夫人脸上阴睛不定,一双眼睛在云锦和马夫人之间来回扫视。

“锦儿……”

“你闭嘴!”云锦猛回身,愤怒地瞪着马希行,道:“锦儿这个名字,你不配叫!”

被云锦喝骂马希行恼羞成怒,也不再伪装了,举手就朝她打过来,一边还咬牙切齿地骂道:“贱人……”

“住手!”没想到马夫人会出言阻止,马希行一愣。手顿时停在半空中,打也不是,放也不是。虽然好色胡行,可马希行也不敢当面顶撞马夫人。狠狠地瞪了云锦一眼,他放下手,站到马夫人身后。

“我给你一千六百两,现在就写退亲文书!”马夫人这完这话,五官都挤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被云锦气的,还是往外掏银子心疼的。

生怕吃亏,马希行急忙补充道:“当年的定亲礼,你要折价退回来!”

这就是所谓的高门大户?这就是所谓的良夫佳婿?要计较是吧,姑奶奶奉陪到底!云锦冷笑道:“定亲礼好说,马夫人当年拿走我母亲的首饰怎么算?”

刚才只是听全婶那么一说,云锦并不知道此事的详情,反正是无头公案,你不怕丑咱们就纠缠下去。以马夫人的家世,她能看上的东西定是好东西,看最后到底谁吃亏!

“看在二家往日的情面,定亲礼就算了!你收下一千六百两银子,从此后我们二家再无瓜葛!”马夫人不耐烦地挥挥手,吩咐马希行快些写退亲文书。

雨荷从书房取来笔墨纸砚,马希行飞快地写好退亲文书递给云锦。看着上面‘不贤不淑、丧德败行’的字样,云锦差点笑出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马家人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看来是祖传的。

轻轻推开全婶拦过来的手,云锦在退亲文书上签上名字,又按下手印。却赶在马希行之前,将二份文书都收起来,摊开手掌问他道:“现银还是银票?”

马希行阴侧侧地冷笑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票,你把文书给我,我马上打发下人给你送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清免得麻烦!现在就拿银子来,否则休想要文书。过了今日,就按外头钱庄的月息,我还要补收一千六百两的利息!”把文书小心地收在怀里,云锦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你……你等着!”怒极的马希行起身出门。不知是到钱庄取的银子,还是回府拿的,不到二柱香的功夫,他就赶了回来。将几张银票扔在云锦面前,冷笑道:“收好你的卖身钱!”

云锦也不生气,示意丁香捡起散在地上的银票,对一直站在门外的全叔道:“找个有信用的钱庄存上。咱们小门小户的,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也不知是真是假!”说着又好心地提醒马希行,“马公子还是一同去吧,万一有个差错,全叔可说不清楚!”

马希行气得差点吐血,手攥成拳又松开,松开又攥上。可也知道此刻不能翻脸,否则云锦肯定会折腾出花样,强忍怒火,打发个心腹跟全叔一起去存银票。

一路奔波,马希行早已口渴难忍,看苏家下人没有奉茶的意思,便阴声阳气地问道:“客人在坐,连杯茶水也没有吗?”

“苏家穷苦,无茶有水。怕马公子嫌弃,所以不敢拿来待客!”退了亲事,云锦本不想再招惹马家。可一见马希行的德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吩咐丁香,“去后院打点清凉的井水给马公子。马公子是贵人,记得把碗多洗几遍!”

“不必了!”马希行黑着脸拒绝。

功夫不大,全叔便回来了,云锦笑吟吟地接过银票收好。从怀里拿出一张退亲文书,起身递给马夫人,“从此之后,我与马家再无瓜葛。祝马公子早得如花美眷!也祝马夫人寿年康!”

自从云锦写下退亲文书后,马夫人与苏太夫人便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一腔怒火把马夫人憋的脸色青黑。苏太夫人倒像一个尽职的观众,静静地把整场戏看完,面上平淡,看不出喜怒。二人心中各有所思,可当云锦把退亲文书递给马夫人时,俩人却同时暗松了一口气。

验看完退亲文书,马夫人也不理会云锦,起身就走。刚走二步忽然身形一顿,高声笑道:“没有五千两的嫁妆,谁都也休想进我马家的门!挨一日算一日,看到底谁丢脸!”说罢带着丫环扬长而去。

飞快地瞥了苏太夫人一眼,马希行也窜出门走了。落在马家母子身后的苏太夫人,脸色突然暗下来,回头怨毒地看着云锦,冷笑道:“你也不要太得意!”

还有没有天理,逼上门的是你们好不好!懒得跟你们计较。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伙人走个干净,云锦长出一口气,摸着怀里的银票,心情大好。

回头对上全叔、全婶、丁香、雨荷四人幽怨怜悯的眼神,云锦吓了一跳,“你们那都是什么表情?”

一句话没问完,只见全叔叹气摇头、全婶丁香等人痛哭失声、云涛更是攥着小拳头磨牙。

“小姐!你不该……”全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云锦,“不该同意退亲,就算退亲也不能要他们银子!”

“都是老奴无能!辜负了老爷的恩情!”

“是我们没用,没帮上小姐!”

“姐姐,我长大了一定替你报仇!”

看着屋里哭成一团的几个人,云锦暗中摇头。有些事情一定要说清楚,否则这些人还不知自责到什么时候。“你们认为我嫁到马家会幸福吗?”

“马家是有些过分,可是……”看全叔迟疑了一下,全婶马上接口道:“可小姐被退了亲,还收人家银子,名声受损年纪也大了,将来哪还有好人家来提亲!”

拜托我前世三十几岁没嫁人,相亲时也没有人说我年纪大。现在才十五岁就年纪大了?你们会不会算帐阿!

“就为了好名声,眼见着是火坑也往下跳?那好名声还不如没有。如果只图名声,不看性情,就是王候将相家,也算不得好人家。若看重人品,不离不弃,就是贩夫走卒也是良夫美婿!”

云锦的一席话说的几个人无言以对,只有全婶仍念叨,“可收人家银子……”

“恃强凌弱,这是他们应该赔给我的!没什么不合适!”给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就当是青春补偿费吧。

“只怕马家不肯善罢甘休!暗里做手脚!”不像云锦那么没心没肺,全叔担心不已。

“别人如何咱们管不着,咱们只小心些就好!准备吃饭吧,我饿了!”云锦说着,使劲揉了揉云涛的小脑袋,“报仇?报什么仇!就是一场纠纷而已,过去就过去了。小小年纪总记着不好的事情,将来会变丑!马夫人给的银票呢,拿出来!”

看不过云锦一副有钱万事足的样子,可必竟她是主子,全叔等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摇头叹息着准备出门。等雨荷从眼前走过时,云锦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会子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

雨荷顿是满脸通红,可云锦问话她也不敢不回,嗫嚅半才,才蚊子哼似地道:“马家少爷轻薄我!”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气死我了!”云锦大叫一声,把大家吓个半死。“要不然还能多要一百两……”等听懂她的意思,众人集体无语,彻底明白她们家小姐没救了。

☆、第018章 救人事小,钱财事大

其实云锦何尝不知马家母子不是什么好人,栽了这么大面子,不会轻易放过自已。可此时她已将全叔他们当成家人,所以不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忧虑。全婶挨马夫人那一掌,已让她心疼不已,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日夜替自已担忧。

从马家和苏太夫人那里一共得到一千九百两银子,马夫人走后,云锦立刻拿出二百两银子交给全叔,让他把苏文山的丧事办得隆重些。

本以为经过马家这么一闹,族人更不会来拜祭苏文山,可大出云锦意料,第二天不但族中几位长老亲来吊唁,连族长也派人送来了祭礼。灵敏地觉察出族长的心意,族中众人络绎不绝地前来拜祭。

感觉事情转变的太过惊人,人来的越多,全叔的眉头皱的紧。看着只顾着计算钱财的云锦,连粗枝大叶的全婶都有些担忧,“小姐,你莫要只顾着算计钱财。我这眼皮子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就跳个不停,怕要是出事!”

“左眼跳财、右眼跳财!全婶你是哪个眼皮子跳?”正哄着云涛喝药的云锦头也不抬地打岔。

云涛虽有些早熟可必竟年纪小,苏文山过世他嘴上说的坚强,可心里却悲痛难忍。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跪在苏文山灵前尽孝,不但嗓子哭的沙哑,眼睛也红肿得睁不开。

“不是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吗?”果然被云锦一打岔,全婶一肚子话都忘光了,只记得纠结哪个眼皮跳不吉利。

“小姐不好了!”丁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开始嚷,“族里有一个嫡支子弟叫苏亮的出事了!他说他从小就倾慕老爷的才学,老爷早逝让他哀痛不已,结果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还手脚乱抖口吐白沫,吓死人了……族里人都在责骂全叔,小姐您快去看看!”

手脚乱抖口吐白沫,怎么听着像抽羊角风呢?吊唁的哭晕过去,赶紧找大夫阿,责骂全叔做什么?连忙带着云涛往灵棚走,刚到到半路,就听见灵棚里沸反盈天的叫嚷声。

“你们家太没规矩了!族人来吊唁主家人居然一个也看不到!”

“别说还礼了,就来守灵的人都没有!状元公英灵不远,想来也是恼怒惭愧的很!”

“你看看这同族子弟都比他的家人伤心悲戚,云锦姐弟真是大不孝阿!”

还算有点新意,除了不讲规矩还知道扯出不孝来!云锦紧紧地攥起拳头,忘了她还拉着云涛的小手。云涛吃痛轻轻地叫了一声,云锦忙停下脚步,一边替他揉着小手,一边侧起耳朵细听灵棚里的声音。

“诸位错怪我家小姐和少爷了!小姐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跪在迎来送往的守灵。她虽呆在后院,可对老爷尽孝却一丝也不少!小小年纪不但亲自操办老爷的后事,一天三遍香可是按时来上的!少爷也没日没夜地替老爷守灵,小身子骨熬不住,刚进去喝药的……”全叔的解释刚说一半,就淹没在一片指责声中。『*首*发』

云锦走进灵棚,矮身向四周的族人福了几福,语声清冷地道:“不知诸位叔伯、兄长是来吊唁的?还是来教导云锦规矩的?若是来吊唁的,眼下有人晕倒,应该及早请大夫救治才是!若真出了事情,恐怕在场的诸位叔伯长辈还有兄弟们,都得被官差询问,到时就有劳各位说话实说了!”

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有那样清亮明澈的眼神,她眼光扫过,众人忽感觉自已的心思都被她看穿了。

“咳咳……是阿,还是先请大夫,要不然苏亮这孩子就有性命之忧了!主家事多杂乱,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人群中带头叫嚷的黑胖子,一听云锦的话竟举手告辞,带头开溜。

其他人看到黑胖子走了,也纷纷告辞。片刻工夫,方才还吵闹不休的灵棚只剩下云锦姐弟,还有那个晕倒的年轻男子。

苏亮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不停,嘴里先前是往外冒白沫,这会却正吐着黄绿的汁液,恶臭无比。青紫的脸上还满是泪水,倒地时泪水和着尘土把一张脸弄的脏污不堪。有他这一对比,即没有以头抢地、也没有眼流血泪的云锦姐弟,还真没有孝子的模样。

看着苏亮的情形,云锦益发确定他是犯了羊角风,忙对全叔道:“快去请个大夫,再打发个人给他家中送信。”

全叔带人走后,云锦又马上吩咐六神无主的全婶,“把他的衣领松开,腰带也松开些。再把头偏向一侧,还要把下巴托起来一点,拿根筷子让他咬着。”

“小姐!他哭晕了,只用些凉水泼醒他或是等大夫来再做打算。他家老奶奶可是个恶婆子!你这会子这么摆布他,若再出了事,真是有嘴说不清了!”全婶没立刻按云锦的吩咐办,反倒有些为难地看着云锦,希望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不救,怕大夫来了,他也死透了。那会我们才是有嘴说不清了!”云锦不理会全婶的提醒,又吩咐她道:“你再用力按压他的人中、合谷、足三里这几个穴位。”

不得已弯下腰,忍着苏亮吐出来的污秽恶臭,全婶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地回道:“小姐真是看得起老奴,老奴哪知道什么是穴位阿!”

“上唇凹陷处是人中,大母指与食指交叉处是合谷……”知道全婶责怪自已遇事强出头,其实是担心自已再招来麻烦,云锦也不计较她的无礼,仔细地把各穴位指给她看。

全婶正替苏亮按人中穴,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冲了进来。见全婶正在按压那男子的脸,又见男子衣领松褪,腰带也被解开。那妇人勃然大怒,不问情由举起手中的拐杖就朝全婶打过去。

全婶一愣神的功夫身上已挨了几拐杖,那老妇人又转脸指着云锦骂道:“不要脸的贱妇,你竟指使婆子趁我孙子不醒人事,解带宽衣要毁他清白!我孙子可是秀才,哪容得你玷污!在你父亲灵前做这样的禽兽之事,你也不怕老天打雷劈你!”

什么跟什么阿?云锦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也晕过去。听说过有大姑娘落水,穿越人士替她做人呼吸被骂色狼的,还没听说哪个大男人倒在地上,被女人毁了清白了。这天要不下雪,都对不起我!合着我就是一个倒霉催,不但人财二空还声名受损!云锦眼望苍穹,欲哭无泪,其实是老太太的拐仗不给她时间哭。

瞧见老太太的拐杖奔云锦去了,全婶回过神,一把上前抱住拐杖,口里高声叫着,“六奶奶您老看清楚喽!你们家孙少爷病倒在这儿,我们家小姐正救他呢!您不感激小姐,怎么反倒要打人呢!”

“呸!哪个瞧病的要把病人衣服脱了?我昨儿就听说这小贱妇,让马家给休了。她不找根绳子吊死,还不顾廉耻地跟人家要银子!有没有这回事?我苏家从来没有这种没羞没臊的女子,亏得族长还说她失父丧母的可怜,这样的就应该扔河里淹死!”六奶奶走路颤颤微微的,可骂起人来气若长虹、声如洪钟,阴损刻薄的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全婶急着跟这神智不清的六奶奶解释,一边还回头看云锦一眼,分明就是在责怪她惹麻烦上身。

看着六奶奶那张牙口不全的嘴开开合合,说出来的话一半漏风一半不堪入耳,云锦恨不得拿个馒头塞她嘴里。正乱的工夫,先前替云锦诊病的张大夫到了。许是这种混乱场面见多了,他一进灵棚,就直接奔地上躺着的苏亮,连眼皮也没撩六奶奶。

不愧是神医!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银针,刚替苏亮扎了几针,苏亮就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发现苏亮醒了,六奶奶连忙扑到他身边,也不顾他一身污秽,把他的头一把搂在怀里就心肝儿、肉儿地叫着。

六奶奶虽然不讲理,但对苏亮倒是情真意切。这情形云锦看着眼熟,想起她刚醒时,全婶也这样搂着她哭,云锦心里一酸也落下泪来。

以为云锦落泪是因为心里委屈,全婶看着六奶奶的背影,压低声音恨恨地骂道:“老不死地老虔婆!仗着辈份高,到处搬弄事非……”

“方才让苏少爷咬着筷子,解开腰带的主意是谁出的?”推开丁香送上来的擦手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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