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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财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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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苏文山假意疏远苏文海,就是不想族长为报复他,而拿捏苏文海子女的前途、命运。那父亲一死,自已和云涛的命运又会如何?

“三叔父节哀!父亲此去‘托体同山阿’,远离污浊尘世,只有可喜没有可悲!”看着哭成一团苏文海与全叔,跪在一旁回礼的云涛突然语出惊人。

都说苦难是人生的磨刀石,云涛一脸郑重地劝慰二个大人,仿佛苏文山的去世,让那个贪吃点心、害怕打雷、见人怯生生的的小男孩,一下子长大了。

对云涛的变化,全叔替苏文山欣慰不已,云锦却忧心忡忡。这个孩子本就早熟,再遇到连番的变故,也许他根本没机会经历童年,就直接从单纯的幼儿,变成世故的成年人。若像自已前世那样,过早地体会人情冷暖,背负起生活的重担,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看着惊愕不已的苏文海,云锦亦劝道:“涛儿说的对,叔父心意已到,今日就请先回去。五日后出殡时,叔父再来送父亲最后一程!”

“只停灵五日就要出殡吗?这……”

“虽然此时刚入夏,但天气已开始热了。亜璺砚卿尸身不可久放,还是早日入土为安!而且父亲生前素不看重虚名,早一日晚一日,对父亲来讲又有何区别?”按规矩士大夫死后,停灵三个月才下葬。普通百姓一般也停灵过四十九天,才入土。明白苏文海之意,是觉得停灵五日便出殡,有些简慢。可云锦能等得了,她手里的银子也等不了。

环视灵棚四周,各种丧仪都按礼制规矩,安排得十分得体,没有疏漏不足。府中下人也进退有度,没有慌乱无措。很难想像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十几岁,还未出阁的侄女一手操办的,就算自已来主持,仓促之间未必能办得这么整齐。苏文海暗暗点了点头,转身又对苏文山的灵柩,叩头道:“府上儿女成才,兄长可以放心去了!”

看苏文海起身,三太太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在云锦手中,红着眼圈道:“你那二个妹妹已经开始议亲了,将来嫁妆都是族里出。你兄弟也在族学里念书,若族长……你三叔身子骨不好,眼下只靠着一点族产过活,帮不上你姐弟……这二十两银子,侄女莫要嫌弃……”

看他二人不像是故意装样子哭穷,想来以他夫妇靠家族过活的处境,这二十两银子,不知省吃俭用多久才能攒出来,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已比其它人好很多了!况且以他们的实力,也真帮不上什么忙。在自身利益面前,人的正义感与亲情往往很薄弱,前一世云锦就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她又怎么会怨恨,站在矮檐下的苏文海夫妇!

“莫要说这些无用的话!”三太太的话显然刺伤了苏文海作为男人的自尊,说话间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强忍着没有拂袖而去。

“婶娘的心意,云锦姐弟铭记在心,但银子却不能收!”拿着银票的手被推回来,三太太不知所措地看向苏文海。

看苏文海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云锦忙解释道:“不是侄女嫌弃银两少,只时父亲临去之前,把这些事情都安顿好了!而且还说三叔与他是手足兄弟,骨肉深情不能用银钱来衡量,还说三叔必能明白他的心意!”

“哎!”苏文海长叹一声,神情古怪地看了云锦几眼,方示意三太太收回银票。

送走苏文海夫妇,发现全叔总偷眼打量自已,云锦微微皱眉道:“难道我有失礼之处?”

“老爷没说过那些话……眼下府上……”不明白一直算计祭礼的小姐,为何会把苏文海的银子往外推,虽说二十两不多,可支撑一天算一天,积少成多呗!想到自已也跟小姐一样算计银钱,失了老爷常说的风骨,全叔老脸略有些发烧。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旁人附庸风雅,图父亲名声送来的祭礼,我用之无愧。可拿三叔省吃俭用来的银子贴补家用,我心下不安。”搂着云涛凑过来的小脑袋,云锦信心十足地对全叔道:“放心!有我在,日子一定能过下去!”

不知云锦从哪里来的信心,可看着她从容淡定的模样,全叔也跟着放松下来。怪不得老话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爷是状元公,小姐和少爷也不是普通人,不但少爷语出惊人,小姐也气势不凡,看来是老太爷与老爷在天之灵在保佑苏家。全叔站在云锦身后,暗中替她感激苏家八辈祖宗。

要是他知道云锦的信心,来自空间泉水里泡着的那几件玉石首饰,跟苏家八辈祖宗完全没关系,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拜错神。

“礼部侍郎府,三品诰命马夫人到!礼部侍郎府长公子,吏部参事,从五品马希行马大人到!”门口迎客的下人,再一次用他的大嗓门,见证了他存在的意义。“四品诰命苏太夫人到!”

族长不来,族长夫人倒是先来了。苏太夫人与马夫人二家原本是世交,她两人未出嫁时是手帕之交,出嫁后也同在平洲城里,本应情同姐妹,可两人却貌合神离,互相拆台。

马夫人是自小被父母宠溺惯了的,为人飞扬跋扈,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要争个先。苏太夫人虽出身商人之家,却自视甚高,也不肯轻易让人,所以她二人明争暗斗,关系并不融洽。

未出阁时二人从衣裳首饰到胭脂水粉都要互相攀比。嫁人之后,比较的地方就更多了,夫家的钱财地位、管理内院的才能,甚至谁先生孩子都要拿出来比较。当年马希行与云锦订亲后,苏太夫人仗着在族中的辈份,处处压马夫人一头。可自从马洪宇升了官,马夫人的诰命品级高了苏太夫人一级,自然扬眉吐气,在各种场合往回找面子。

两人从小到大就拘在平洲城里,不但眼界有限,心性也十分狭隘。撒起泼来针尖对麦芒,走的的都是钢猛路数。马大人是借着岳父的势力爬上高位的,苏太爷是靠着老婆娘家发财的,因此二人都有些惧内,乾纲不振,所以两家夫人益发骄纵。

同一件事情,一个人说白另一个人定会说黑,一个说好另一个就肯定要说坏,因此二人之间越发不和,甚至上茶的先后,走路时的次序都要争执一翻。平洲的士族大户都知道她二人的过节,但凡迎来送往要邀请二人之时,都会故意将两人到场的时间错开,免得她二人见面斗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弄的主家尴尬。

为了云锦将来嫁到马家不吃亏,全婶把马家上下的事情仔仔细细地打听个遍,甚至府里得势的丫环们爱吃什么菜都探听的一清二楚。马家夫人与苏太夫人的关系,更是早早地交待给了云锦。

所以云锦派人送丧信时也特意吩咐,最先往苏太夫人那里送信,最后到马家送信。苏太夫人上完香离开,估计马夫人的还没得到丧信。这么煞费苦心地安排,就是为了让这两只母老虎来不要在苏府狭路相逢。

可偏偏她二人还是凑到了一处。若是巧合,也实在巧了些!若是谋划好的,她俩人要算计什么?难道俩个人真的要借自家场子,再争个高下,论个长短?

想到要同时应付二个母老虎,还是二只争斗多年的母老虎,云锦头大无比,想了想对全叔道:“有外男随行,我不便出面相迎,请全叔陪云涛一起,代我出门迎接贵客!”

☆、第014章 闻名不如见面

“苏太夫人和马夫人一起来的?”全叔皱了皱眉毛,也知道这二只母老虎一起出场,肯定要生出事端。覀呡弇甠

“小姐!马家来人了,这……”听到信的全婶和雨荷等人都从后院跑了出来,全婶像做贼时被当场抓住一般,神情紧张的满头大汗。

知道全叔和全婶担心什么,云锦轻轻点了点头,对全叔道:“不用担心,礼数周到些就好!这是苏文山苏老爷府上,她们还敢在父亲灵前撒野不成?”

转头看见浑身缟素,风中弱柳一样的雨荷,云锦突然吩咐,“雨荷,你跟全叔一起到门上迎接客人!”

“这可使不得!她一个丫鬟,怎么能……小姐应该……”听着云锦的安排,生怕被马家拿住错的全婶立刻反对。

“小姐怎么吩咐怎么办!你个婆娘瞎掺和什么?快去准备茶水、点心!”云锦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全叔仍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是经过处理三姨娘卷逃、安排苏文山后事这两件事,全叔也不把云锦当小孩子看了。马上出声打断全婶的唠叨,顺道还扔过去一记眼刀。

全婶虽然举止泼辣却最讲三从四德,中了全叔一记眼刀,只回瞪了他一眼,也没出声转身去准备茶水点心。

片刻工夫,全叔便陪着云涛将几位贵客迎进府来。一进府门,俩位穿戴华丽,珠翠满头的贵妇,也不去灵棚给苏文山上香,反倒象风水先生一般,站在院里四处打量。不知是在看苏府的风景,还是在察看丧仪规矩。两个人带来的七八个丫环婆子,立刻把灵棚外的空地塞满。

苏太夫人在族中的辈分比苏文山要高,不去他灵前上香,勉强说得过去。可马家与苏家是议了亲的亲家,平辈论交,马夫人理当到灵前给苏文山去上香,但马夫人却完全无视院中的灵棚,只吩咐马希行进去上香。

四处看了一圈,根本不搭理向她施礼的云涛,马夫人抬着下巴,居心叵测地指责道:“你们苏府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知道有长辈来吊唁,怎么连个正经主子都不出来?你家小姐就这么学的礼数?”

马夫人不给苏文山上香本已无礼至极,此时不但当着众人的面折辱云涛,还挑剔云锦不懂礼数,府中下人心中早已怒不可遏。覀呡弇甠

毕竟跟着苏文山见过些世面,又有云锦的吩咐,全叔压下心中怒气,礼数周到地施礼回话,“老爷过身,府中事项全凭小姐一人打理,小姐又怎么会不懂礼数!只是因为长辈中有外男同行,小姐不方便相见,故此才让府中长子出迎马夫人与族长夫人,还请二位夫人见谅!小姐正在花厅恭候,要亲自叩谢二位夫人,请……”

来苏府吊唁,按着族里的辈分,苏太夫人算得上马夫人的长辈。按照诰命品级,马夫人却比苏太夫人高。若是和气的人,这会应该互相谦让,平起平坐。可马夫人此时却站在一条通往后宅的小径尽头,小径极窄只能容下一人站立,但是地势却比众人站的地方高出一个台阶。她站在那里,配上高傲的神情,大有居高临下,藐视众人的意思。

刚才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这会对着马夫人回话,才发现微妙,全叔暗道糟糕。这种赤果果的挑衅,苏太夫人要计较起来,如何是好?

“马公子虽是外男,可也是跟你们小姐订了亲的,两家长辈在此,她理应迎出来。学那些不上台面的小家子,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未等马夫人说话,苏太夫人抢先开口斥责全叔。

没想到苏太夫人非但不计较,还会顺着马夫人说话,这情形实在罕见,相当于听见母鸡打鸣。全叔忍不住抬头扫了苏太夫人一眼,一见之下,他更为诧异,苏太夫人竟主动做小伏低,离马夫人身前半步远,站在小径边的泥地里,神情间对马夫人满是讨好之意。

“哼!”不知道苏太夫人哪一句话没拍到心坎上,马夫人只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她。

平时也是群星环绕,争相巴结的中心人物,这会碰了一鼻子灰又不能发作,苏太夫人窝了一团火,冷眉立眼地全叔喝道:“花厅在哪?还不前面带路!”

“请少爷陪马公子到正厅奉茶,二位夫人……”

“哪里有正经主子用个奴才陪的?难道你们家小姐是金枝玉叶?我们这些人瞧不得?你们府上什么时候成了规矩严谨的地方了?长辈到了,她不来伺候,反倒拿起小姐派头来了!还不让她出来!”打断全叔的话,反客为主的马夫人再次发难,不但劈头盖脸地骂云涛为奴才,对云锦也横挑鼻子竖挑眼。

“这……”马夫人不但来势汹汹,还当着各府的下人折辱云锦姐弟,这哪里是来吊唁,分明是别有所图。全叔强压怒气脸色青黑地道:“这恐怕……”

“云锦迎接来迟,还请二位夫人恕罪!”全叔的话还没说完,小径的另一头,一个清亮甜润的声音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自进门起眼睛就粘在雨荷身上的马希行,也被这声音吸引,眯起桃花眼向小径上婀娜的身影瞧过去。虽然云锦戴着长过肩膀的纱帽,看不清面容,可那素白孝服下纤巧玲珑的身材却一览无余。尤其轻风吹过,衣袂摆动之间,别有一种清爽动人的风姿。

眠花宿柳,阅人无数的马希行只看了几眼,便已心痒难捺,浮想联翩,下腹处顿时火烧一般难以自持。想起这个女子跟自已有婚约,已是囊中之物,马希行恨不得马上跑过去掀掉纱帽,看清楚她的面容,再把这勾人心神的尤物压在身下折磨,她会是*的呻吟,还是……

“马公子请!”被温婉的声音叫回魂,马希行才发现云锦已引着马夫人与苏太夫人走远,雨荷正站在路边,垂着头替他引路。衣领下露出一截颈子,细腻白皙的皮肤,像上好的瓷器般,马希行一见,立刻喉结耸动,不自觉地咽了几下口水。

“麻烦雨荷姑娘带路!”马希行极斯文地上前二步,对着雨荷俯身施礼。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他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已贴上了雨荷,一只手更是碰巧摸在她饱满的胸上。

“啊!”被突然落到身上的手吓到,雨荷失声惊叫,猛地推开马希行搭过来的胳膊,急忙向后退后几步,羞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把头垂到脚面子上。想着自己是小姐命领来迎客的丫环,雨荷也不敢独自走开,只得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在下唐突了!请雨荷姑娘莫怪,这块玉佩就当做是给姑娘赔礼……”苏府中下人本来就少,这会更是忙的一个人影也不见,马希行四处望了望,便嘻笑着凑近雨荷,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塞到她手里,顺势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

雨荷从小就进了苏府,平日里跟着云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不懂风月之事,可必竟是大姑娘了,怎会不明白马希行是在轻薄自已。发现他看自已跟饿狗看见肉骨头似的,眼睛里直冒绿光。雨荷寒毛直竖,下意识地拉紧衣领,也顾不上规矩礼数,把手中的玉佩扔回去,扭身便往花厅跑。

你家小姐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个丫环还能跑出我的手掌心?不好好趁机会在大爷跟前表现,还敢跑!你能跑到哪去?早晚把你也弄上床,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瞧着雨荷袅娜的背影,想着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马希行邪火上窜,狞笑着把摸过她的手放在鼻子上嗅。

身边的丫环都姿色不凡,那没过门的小媳妇肯定是国色天香,想到日后买一送一,左拥右抱的好事,马希行几乎把一对桃花眼笑瞎。忽想起马夫人此行的目地,他心中一急,忙加快脚步朝花厅走去。

☆、第015章 吓唬人谁不会

花厅离灵棚不远,半柱香的工夫,云锦已引着马夫人与苏太夫人进了花厅。覀呡弇甠全婶早带着丁香安排好果品点心,正神情紧张地候在门口。

把马夫人与苏太夫人让花厅,全婶立刻寻了个空,低声嘱咐云锦道:“小姐谨慎些,莫说错话,礼数一定要周到。”知道马夫人总爱挑规矩礼数的刺,全婶里嗦说了几遍,急得丁香直拉她的袖子,生怕被马夫人看到。

感觉全婶现在全部的心思就是要讨马夫人欢心,云锦暗自无奈,可也明白她是为自已好,这份真心实意是让云锦很感动。不忍心让全婶着急,云锦轻轻点了点头,听到她偷偷地长出一口气,云锦莫名地有些心酸。

“二位长辈请上座,云锦叩谢二位长辈亲来吊唁!”按照全婶的意思,云锦客气地虚让了一下。没想到马夫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坐到主位,苏太夫人竟一言不发地坐在下首相陪。一人身边站着几个丫环,像护法神似的戳在那儿,个个面色不善地看着云锦。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这二位是活冤家死对头吗?怎么这会看着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呢?

生怕云锦礼数上不周到,让马夫人挑出刺,全婶早把拜垫摆好,明里暗里一个劲地给云锦递眼色,让她给主位上坐着的二尊佛行大礼。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云锦也不想错了礼数,授人以柄。摘下纱帽,云锦姿势优美动作到位地行了三个大礼。

马夫人仍是一副冰山脸,“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也不知道这声“嗯”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云锦虽不在意,却把全婶急坏了,恨不得跑过来替云锦磕几个响头,换马夫人一句好话。

“免了,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些虚礼!”苏太夫人倒是说了句客气话,可也是等云锦把三个大礼行足了,才出声。

该点的便宜一点没落,还装出一副慈爱长辈的德性,这心眼子也够歪的。云锦丝毫没领苏太夫人的情,起身在客位上坐好,趁着丁香上茶的工夫,偷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尊大佛。

这俩人的年纪相差不大,都是四十岁上下的样子,身量也差不多。马夫人容长脸,丹凤眼,保养的极好,看不出皱纹。可神情尖刻,即便穿着三品诰命的大礼服,头上插满珠翠,也看不出半点雍容华贵,脸色阴沉像被人骗走银子似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苏太夫人穿着四品诰命礼服,头上的首饰比马夫人略少几件,看上去也是珠光宝气,差点晃花云锦的眼。虽然辈份上,云锦要叫她一声太叔婆,可苏太夫人却没有半点老气,描眉画眼,额角贴着时下最流行的花钿,脸上最少涂了二两脂粉。唇边一颗朱红的美人痣,眼角略向上吊起,一看也是不好相与的主。

“纾 甭矸蛉硕似鸩柚缓攘艘豢冢就把茶杯摔在桌子上,眉毛上挑,瞪着丹凤眼厉声问云锦道:“你们府上三姨娘哪去了?”

上来什么都不说,张嘴就问三姨娘哪去了,难道她已经知道三姨娘跑了?看来还真是有备而来,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

“父亲过世,马夫人不但亲自来吊唁,还关心府上的姨娘,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感马夫人。”不理会马夫人的八面威风,云锦转脸吩咐全婶,“把云涛领来,让他给马夫人磕头!”

“一个庶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见不见有何关系!你只说三姨娘哪去了?”马夫人冷笑一声,掸了掸袖子,连眼角都没扫云锦一下。

想起刚才在外面,马夫人骂云涛是奴才,这会提起云涛,她又满脸不屑,好像在说不相干的阿猫阿狗,完全不把苏府长子放在眼里,一口恶气顿时涌上云锦心头。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偏就不让你如意!

“难得夫人有心,连我们府中的姨娘都记挂着,云涛这个长子更应该来给您磕头……”云锦话里有话,可刚说了一半,就看见雨荷神情慌乱地跑进来,好像后面有狗撵她似的。

前院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沉稳的雨荷怕成这样?云锦一个探询的眼神扔过去,可雨荷低头缩颈,眼神飘忽地躲到全婶身后,根本不敢看她。

瞧见慌慌张张的雨荷,马夫人竟不理会云锦了,反倒转脸去看苏太夫人,脸上似笑不笑地道:“你们苏家还真是没规矩,主子们在这儿说话,丫环就随意跑进跑出,当这是戏园子呢!有这样糊涂的奴婢,再加上油蒙心的小姐,难怪会出事!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就应该打死!若你们苏家没有懂规矩礼数的人,就让我身边的丫环指教你们一二。必竟两家是世交,我也不能看你们笑话不是!”

“是不太懂规矩!”不知道苏太夫人是不是吃错了药,受了马夫人夹枪带棒的一顿话,竟陪上个笑脸。只是那笑容实在牵强,看着像有人拽着她的脸,生扯出来似的。“若姐姐不嫌弃,肯指点一二就更好。姐姐也说了,咱们两家是世交,不念你我往日的情分,就念在咱们二家老爷同殿称臣的情分,也不能看着我们苏家丢脸。”

显然苏太夫人的话让马夫人十分受用,马夫人脸色略有缓和,嘴角往上牵了牵,“正是这话,咱们两家要好好相处才是。你们苏家丢了,我们马家也捡不着。不过丑话也得说前头,若是你们苏家实在不明事理,我们马家也爱莫能助,出了笑话,可别说我们马家不帮忙。”

这都是哪跟哪儿阿?云锦听的一头雾水。怎么听也不像是在说自家的事阿?难道苏太夫人有什么短捏在马夫人手里?

没等云锦参悟透玄机,马夫人已经岔开话头,转脸吩咐跟在她身后的一个丫环,“你去教教那个不懂事的小蹄子,让她懂点规矩!”

“是!”那个浓眉大眼的丫环答应了一声,上来扯着雨荷的头发就往外走。

娇弱的雨荷被她拉地踉踉跄跄,丁香急得满脸通红,就要上前阻止,可被全婶拦腰抱住,劝弹不得。浓眉大眼一见更肆无忌惮,手上更加大力气,几乎是拖着雨荷在走。

发现雨荷直看云锦,浓眉大眼撇着嘴冷笑道:“犯了错,就得挨罚,主子也救不了你!”说着还像示威似地朝云锦扬了扬头。

喵个咪的!这是登鼻子上脸阿!你们之间有过节,跑我家来撒什么威风?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父亲刚过世,你们就欺负上门了?不给你们点狠的,你们就不知道我是喘气的活人。

“哐当!”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把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感觉有股热乎乎的东西顺脸往下淌,浓眉大眼往头上摸了一把,看着满手鲜红,半晌才反应过来,云锦拿茶杯把她脑袋给打破了。

“啊!出血了!”

“额头上有个血洞!”

听着周围几个小丫环的尖叫,也不知自已伤成什么,浓眉大眼又惊又怕,再加上钻心的疼痛,脚一软瘫到地上。眨眼间她已是满脸血污,月白段子小袄上腥红一片,看着十分疹人,有个胆小的丫环已吓得背过气去。看着云锦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朝自已走来,浓眉大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位姐姐是谁?怎么无缘无故地拉扯我的丫环?”强忍着晕眩,云锦蹲下身,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你头上好像流血了?疼不疼阿?”说着,云锦伸出手捡起一块碎瓷片,闭着眼往浓眉大眼的伤口上戳了戳。

“我是马府的丫环……”

“听着不太有规矩,重说!”血腥气冲进鼻子,腹内翻江倒海,眼前一黑云锦差点倒在地上。狠狠地咬了下舌头,让自已保持清醒,胜败在此一举,这会绝对不能晕过去。她第一次发觉晕血这个毛病,这么让人讨厌。

看着云锦闭着眼,拿着块碎瓷片在自已脸上划来划去,浓眉大眼生怕她一不留神划花自已的脸,或是扎瞎自已的眼,哪还顾得上马夫人临来时的吩咐,立刻带着哭腔道:“奴婢是马府的丫环彩云……”

“马府的丫环来我们苏府闹腾什么?难道你在马府受了气,所以趁着马夫人到我们府上吊唁的机会,特意跑出来丢夫人的脸!”

“不是!是夫人……”

俩人说话的声音不低,刚到门口的马希行也听明白了大概。见彩云要攀扯马夫人,坏了他的好事,马希行立刻跳进来,照着彩云就是一个窝心脚,嘴里恨恨地骂道:“贱婢!丢人现眼,还不滚出去!”

见马希行进来,雨荷飞快地拿起几案上的纱帽,手脚麻利地罩在云锦头上。电光火石间马希行只瞄到云锦半张脸,就这一眼,已让他酥了半边身子。再仔细看时,云锦已把纱帽戴好,马希行立刻后悔,不刻急着进来,应该躲在门外偷看一会。

“方才看到彩云姐姐拉扯雨荷,云锦胆子小一时害怕,失手扔了茶盅子,没想到打伤了彩云姐姐。刚刚知道彩云姐姐是马夫人的贴心侍女,要找雨荷说话,是云锦误会了,还以为马家的丫环要在父亲灵前闹事,请马夫人念在云锦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要怪责!”

马夫人和苏太夫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要说打骂仆人,就是暗害性命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争宠撒娇、指黑说白、借刀杀人、点阴风煽鬼火,都是全挂子的武艺。可必竟都是大户小姐出身,动刀动枪、下黑手这种事,都是吩咐下人背地里去做。

像云锦这样亲自动手,不言不语地拿着茶盅子照人脑袋上砸,举个破瓷片子在人脸上比划,这种泼皮无赖的手段,不要说做,就是亲眼见也没见过。一时俩人都愣那里,眼睁睁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不知如何是好。

这会见云锦在马夫人面前,语声婉转像是认错,可她只是半蹲着行了个礼,连跪都没跪,可见也没什么认错的诚意。而且说出来的话别有深意,搅闹灵堂的帽子毫不客气地扣在彩云头上。

虽然有面纱挡看不清云锦的表情,屋内众人也能感觉出,闹出这么大动静,她一点不害怕。反倒像只竖起毛的老虎,气势十足。若再有人招惹她,不知她还能做出什么更无法无天的事。

这哪是大家闺秀,市井泼皮也不过如此。不但马夫人跟苏太夫人,像大白天见了活鬼似的,瞪着云锦说不出话。就连全婶和雨荷也张大嘴巴看着她,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第016章 用钱解决我吧!

“咳、咳”到底是在官场上混的,感觉屋里气氛不对,马希行立刻上前给马夫人递台阶,低眉顺眼地施礼道:“母亲息怒,锦儿年纪还小,不周到的地方,日后母亲慢慢教导就好,不必急在一时。覀呡弇甠”

说完也不等马夫人发话,马希行返身走到云锦身边。一边伸手要扶她,一边还像邀功似的,隔着纱帽向云锦抛了个媚眼。

那声“锦儿”叫的云锦一阵恶寒,而那句“日后”差点没让她吐出来。见马希行伸手要扶云锦,雨荷也顾不上害怕,抢上前来插在二人中间,把马希行挤开,扶住云锦。

马希行恨的牙根痒痒,也无可奈何。看雨荷扶着云锦到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下,马希行也不觉着尴尬,竟尾随着跟过去。云锦未觉得什么,雨荷却如临大敌,紧贴在云锦身边,遮挡着马希行的视线。

云锦端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那滩血迹。其实不是不看,是不敢看,强装出沉稳冷静的样子,心却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更是抖个不停。

刚把一个人打得跟血葫芦似的,转脸就跟像没事人一样。马夫人与苏太夫人对视一眼,有点摸不透云锦的心性。

抬头发现眼睛红肿的云涛,正怯生生地站在门外,云锦招手让他进来。边替他整理孝服,边对他耳语道:“马夫人跟苏太夫人来吊唁,你是府中长子,应当回礼,一会你就过去给两位夫人磕头。二位夫人是第一次见你,按规矩要给你见面礼,长者赐不可辞,你就大大方方地收下,知道吗?”

虽然是对云涛耳语,可云锦的声音未免大了些。不但屋里这十几号人听清楚了,连在门外伺候的全叔都一个字不差也全听见了。这哪是嘱咐云涛,分明是提醒马夫人和苏太夫人准备见面礼,全叔老脸微红,自家小姐这是想钱想疯了。

“知道了!二位夫人应该给见面礼,我就大大方方地收着。”生怕自已记错了,云涛连忙大声重复一句,这下连云锦也觉着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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