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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财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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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耶律龙格

【】

☆、第001章 都是镯子惹的祸

被忽快忽慢,忽远忽近的风雨声吵的不得安宁,云锦头疼欲裂,嗓子眼里干的像要冒出火来,眼皮上像绑了石头,睁了几下也没睁开。现在要是有一大杯冰可乐倒进嘴里该有多好,云锦舔了舔嘴唇,心中对冰可乐的向往已经变成了渴望。

“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真是菩萨保佑……老天可怜……”

被那浑厚高亢的,像公鸡打鸣一样的尖叫声刺激,云锦的心脏狠狠地抖了一下。肯定是做梦的时候闹钟响了,今天一定要换个声音柔和点的闹钟,再这么着下去,早晚得让这个闹钟吓死。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工夫,云锦习惯性地向床边上伸手,想把那个惹事的闹钟关掉。

感觉有两只大手把她拎起来,连头带脸地就按在一个厚实的胸膛上。温暖柔软的胸膛若是靠着应该很舒服,可是像这样被一团硕大的柔软把鼻子和嘴都堵上,连气都喘不上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太过真实的梦境实在可怕,胸口闷的要命,再这样下去真会憋死在这个梦里。被强烈的窒息感刺激,云锦用力地扭动了几下身体,希望能从这个不舒服的梦中清醒过来。

“全婶你快放开小姐,你要把小姐给闷死了!”

一个清脆而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一双小手过来用力地把她从那个怀抱中拉出来,雨后带着草木香的新鲜空气一下子涌进胸腔,云锦被呛地连连咳嗽。

“小姐……小姐……你快喝口茶润润。”

那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紧跟着一个豆青色的茶盏便递到了云锦面前。闻着淡淡的茶香,云锦来不及细想,接过茶一口气灌进嘴里。

“小姐你慢着点……慢着点……别呛着……这怎么一点规矩也不讲了?”

怎么有一个中老年妇女在唠叨?还有一只大手还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而且嘴里还有淡淡的茶香,嗓子也不再冒火?不对……不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这些都是真的!家里除了她不会有别人,难道招贼了?

在无比惊骇中,云锦猛地睁开眼睛,彻底清醒过来。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景物,她立刻又把眼睛闭上。心中悲号――这梦算是醒不过来了!用力闭了闭眼,云锦期待再睁开眼就能看到她熟悉的一切。覀呡弇甠

可是再睁眼,看到的仍是方才的事物。淡蓝色的晨曦从紧闭的格子窗缝隙中透进屋里,把窗外面的枝叶茂盛的树影也映在窗子上。屋子不大,青色地砖擦的干干净净像涂了釉一般。窗根下放着一张暗红色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红色雕花盒子,边上一只豆青色大肚瓷瓶里插着几枝不知道叫什么名的鲜花。

左侧墙上挂着幅工笔仕女图,边上挂着一副字迹飘逸的对联,下面放着一张圆桌,配了几个腰鼓凳。靠着右侧墙,摆着一排雕花柜子。对着窗放的正是她此时半躺的雕花木床,绿松石色缠枝莲图样的帐子,一半挂在钩子上,一半拖在床上。

看着眼前这一切,云锦伸手狠狠地掐了自已大腿一把。

“啊!”火辣辣的刺痛让她失声叫了出来。相对于眼前看到的事物,自已发出的声音更让云锦震惊。刚才那清亮甜润的声音真的是她发出来的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作狂,怎么可能发出银玲一般的声音?

伸手摸向自已的脸,细腻光滑连一点点小疙瘩也没有。不用照镜子云锦也知道,只有少女才会有这样水嫩的皮肤,而且是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的少女的皮肤。

发现云锦不停地闭眼、睁眼,还伸手掐自已,站在床边的小姑娘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奴婢马上就去拿药来……”

“啊?”被黄莺一样清脆的声音惊醒,云锦这才才发现床前还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个子不高,圆脸,圆眼,身上肉嘟嘟的还带着点婴儿肥,头上一左一右梳着两个包子头,看着很喜气。穿一件烟蓝色斜襟高领小袄,下面配着同色宽边洒腿裤,膝盖肘弯处都磨成白色,但洗的很干净。衣服看来穿了很久,都有些短了,袖口处虽然精心地接了一圈,可仍露出一大截手腕子。

刚才被帐子挡着,居然没发现她。看小姑娘的穿着打扮不像现代人,再听着她连珠炮似的那堆话,云锦傻了,难道她遇到传说中的穿越?难道一觉醒来,她一个现代白骨精穿到不知哪朝哪代什么人家了?

一只干裂粗糙的胖手伸过来在她眼前晃了几晃,云锦愣愣地顺着那手看过去,发现床尾处还站着一个胖胖的妇人。

圆胖的脸上满是皱纹,也瞧不出多大年纪,直鼻方口,一对象眼有些混浊,可眼神很慈爱。头发都拢在脑后,结结实实在挽了一大髻,插着一把素面扁棱背的银发梳,耳朵上垂着一对扁棱耳坠子,看起来跟发簪是一套。深褐色的斜襟大袄配着下身暗青的布裙,把她结实宽厚的身板,又显胖了几分。

那妇人发现了云锦的异样,立刻扑上来抱着她大哭起来,儿一声,肉一声地叫个不停。

“全婶?”闻着似曾相识的味道,云锦想起来刚刚就是这个身体差点把自已闷死。又想起有人好像管她叫全婶,云锦不确定地试着叫了一声。

那妇人松开云锦,满脸泪水地对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双手一拍大声笑道:“我就说呢!有夫人保佑小姐,小姐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病了一场,好容易醒了,又变成个傻子!”

“全婶,你吓着小姐了。您老总说要有规矩,偏生您老总把规矩忘了!”小姑娘听全婶这么一说也高兴起来,却故做矜持地板起小圆脸,挑起全婶的毛病来。可那亲昵愉快地声音,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思,任谁也听得出来那挑剔是假装的。

“你这个死丫头总在我跟前挑刺!小姐醒了,你让厨房快点张罗着把早饭送上来。把雨荷喊起来,让她伺候小姐梳洗。再派个人到老爷跟前报个信,省得老爷躺在床上还惦记小姐,心下不安。让你全叔再去把张大夫请来,好好给小姐把个脉。”被那小姑娘数落,全婶非但没生气,反但高兴地从衣襟上拽出条帕子,把脸上的眼泪擦干。

“哎,我记下了。”小姑娘清脆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看着全婶方才那样子,云锦真担心她跟范进似的双眼一翻晕过去。这会听她利利落落的一阵安排,云锦替她悬着的那颗心也落回肚里。同时云锦也彻底明白了,这不是演戏也不是愚人节的恶作剧,自已确实是穿越了,真的不能再真了!可是好好的,自已怎么就遇上这种事情呢?

“这回小姐可得听奶娘的话,要好好保养身子,多吃点饭,甭总生些没用的闲气!你瞧瞧你瘦成什么样子,这镯子都要带不住了。你是这府上的正经主子,要想法子掌家才是,不能由着那娼妇折腾……”

虽然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可云锦脑子还是蒙的。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自打那个小姑娘出去后,云锦就任凭全婶拉着她的手唠叨。

全婶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切,让云锦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听到全婶说起镯子二个字,云锦便茫然地看向自已的手腕。一看到那个镯子,她立刻像被蝎子蜇了一口,所有的事情全都清楚了!

低头摆弄着手上那个二指宽,雕着奇异蔓草花纹的淡粉色玉镯子,云锦神游天外,想起她穿越前的事情……

这个镯子应该算是她前世买下的最后一件东西。那天晚上去公司加班,刚进地铁就有一个干瘪的中年妇人走过来乞讨。嘴里嘟嘟囔囔地还说什么来找孩子,找了好多年也没找到,现在要回去了却没有路费。要在平时,云锦肯定不会相信那个妇人,理也不理就走过去。可那会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她就相信了,还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给了那妇人。

谁知那妇人拿了钱竟不走,还从手上褪下一只镯子,死活要送给云锦。急着赶时间不想跟那她纠缠不清,又感觉镯子的花纹很特别,云锦便接过镯子随意地扔在皮包里。

加班到半夜时,云锦的老胃病发作,在包里翻药的时候把镯子也带了出来。药跟镯子一同掉到地上的刹那间,镯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吸了进去……

既然是这只镯子把她带到这里来,那也一定能再带她回去!

可是,前世自从父亲去世后,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继续来往,她就算是孤儿了。心里没有谁牵挂,也没有谁会牵挂她。若是得知她消失了,也许只有那个人会偶尔想念一下,可是他还会有心痛的感觉吗?还会为她流泪吗?就算会流泪,他的眼泪也不见得有全婶这一会功夫为她流的多!

发现自已竟对一个见面不足五分钟的全婶生出留恋,云锦暗笑自已变得软弱了。虽然前世不见得好,但是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要想办法回去才好。

☆、第002章 我这是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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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现在梳洗,还是再等一等?”

一个柔和的声音轻轻地飘过来,云锦抬起头,才发现全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覀呡弇甠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一个瓜子脸的姑娘,这个姑娘比先前出去的那个圆脸姑娘个子高些,看着年纪也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皮肤细腻骨肉均匀,五官精致,虽说不上国色天香,可看着娇俏灵秀,也是个美女。豆粉色夹袄配着淡青色裙子,颜色搭的好也极衬她的身材,可惜衣服都旧了,有些影响效果。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属猫的走路没声,还是自已发呆发的太过专注,这些人在屋里来来去去的自已都不知道。

“天还早,要是小姐觉着乏就再躺躺。睡了好几天,猛不丁地起来一定不好受。”看云锦脸色发白,又闷着头不出声,瓜子脸姑娘又多说了几句。

这些人称呼自已叫小姐,刚才全婶还让人把自已醒来的消息告诉老爷,说明自已现在很可能还有个爹。前世云锦是被父亲一手带大的,对父亲的感情自然深厚无比。虽然此时不知是占了谁的身子,但想到这个身子也有一个亲爹在,云锦心里就莫名地有一股亲情涌出来。

既然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就得在这好好活下去。必须出去看看这府里是什么情况,知道自已现在是什么处境,免得天塌地陷的时候,还找不着北。

听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已是得了重病,好像还昏迷了很长时间。中国人历来看重孝道,若是自已一醒过来,就要亲自去看父亲,应该是件讨人喜欢的事情。

在职场磨练多年的直觉告诉云锦,这府中目前最重要的老大就是全婶口中的老爷。打定主意,云锦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躺了几天,起来活动活动也是好的。我也想着去看看老爷。”

拿不准众人口中的老爷到底是不是这个身子的亲爹,云锦也不敢张嘴就叫爹,只含糊地称呼了一声老爷,边说边偷眼去看那个瓜子脸姑娘的反应。

“也不急在这一时……老爷这会……老爷这会没事的……小姐还是把自已将养好再去吧。”谁知那姑娘听了云锦的话,竟红了眼圈,吞吞吐吐地阻挡起来。

这又是什么状况?是她不能见人,还是这家的老爷不能见人?

“雨荷姐姐说的是,躺了这么些天,身子都躺软了。小姐还是先用早饭吧,吃了饭才有力气,才打得过三姨娘!”先前的圆脸姑娘提着一个快赶上她一半高的大食盒,费力地跨过门坎。亜璺砚卿应该是听到了雨荷的话,所以她一边走一边接起话茬。

“就你话多!快摆饭吧,净说那些有用没用的!”见云锦没说话,被叫做雨荷的那个姑娘就低声教训了圆脸姑娘几句。

圆脸姑娘噘着嘴走开,雨荷拿起一块布巾,在铜盆里浸湿了,走过来替云锦净面,净手。又端过一盅颜色极深的茶笑道:“小姐这些日子天天拿药当饭吃了,口中定是苦的厉害,用这加了盐的老茶漱漱口,待会这饭才吃的香些。”

发觉雨荷是个细心的人,云锦心中哀叹不已。她这个冒牌货在这些细心人跟前,不知能瞒多久。若是被这些人发现她们伺候的小姐,已经换了瓤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是会把她拉出去打死?还是会请一群和尚道士念经设坛,对着她泼黑狗血?

努力回想前世看过的电视剧中大家闺秀们的作法,云锦从雨荷手中接过茶盏轻轻漱了口。这么一会的功夫,圆脸姑娘已经端过一张炕桌,放在她跟前,手脚麻利地将食盒中的饭摆在了桌上。

一碗极稠的白米粥,二个葱油卷子,再配上几碟子小菜,极普通的东西却看得云锦食指大动。想起来古代大户人家的主子是不跟仆人一起用餐的,云锦也不敢轻易招呼站在身边的二个姑娘跟她一起用饭。多说多错,目前少话少动是最安全的法子,而且看着桌上的饭也不是三个人的量,她心安理得地拈起筷子。

“怎么就给小姐吃白粥?小姐刚醒过来,要补身子的!你们怎么没到三姨娘那取些燕窝煮粥?”

睛空一声霹雳,震的云锦险些把手中的碗扔了。不用看也知道这大着嗓门说话的人是全婶。

“我怎么没去要?结果让三姨奶奶给骂回来了!说咱们家现在艰难得紧,老爷躺在炕上一二年了,家里没半分银子钱进来。她的嫁妆早赔的精光,再拿不出燕窝白填这一家子痨病鬼……”显然圆脸姑娘大早上的被人骂的不轻,全婶一句话,就招的她气哼哼地说出一串子来。

“闭嘴!”雨荷使劲扯了圆脸姑娘一把,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转过脸对云锦笑道:“小姐莫听丁香胡说,定是她没睡好听岔了,三姨娘不会说这种糊涂话。小姐快把这些粥喝了,一会张大夫来给您请脉。”

听了雨荷的话,才知道圆脸姑娘叫丁香。云锦向丁香看过去,发现她小脸憋的通红,雪白的细米牙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闪。虽然雨荷刚才对她说话的语气严厉了些,但也绝不至于把她气得哭出来。想必刚才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什么三姨娘的确说了不少恶毒的话,把这个心直口快的小姑娘气着了。

“那个娼妇!狐狸精!居然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一个穷秀才小老婆生的丫头,她有什么陪嫁……娼妇!狐狸精!”听了丁香的话,全婶终于爆发。

双手叉腰,摆出一个悍妇的经典造型,跳着脚对着房门大骂。看她那胖胖的身子能上下跳的那么灵活,显然平时也是经常做这种运动。可是骂人的话实在没有新意,来来回回就是娼妇、狐狸精。这么骂岂不是连着把当家的老爷都骂在里头了?看来全婶虽然年纪大,但宅斗的段数却不高。

瞧着全婶撒泼,雨荷忽然正色道:“全婶,小姐在用饭,你老别在这大呼小叫的。满嘴里说的这些个,要是夫人还在世肯定不高兴。”

“是…是…是…我老糊涂了,得亏雨荷提醒,要不我又要招小姐生气。”被雨荷一提醒,全婶马上意识到她在小姐面前失态了。若是被别人看到,一定会编排她烂泥扶不上墙,做了小姐奶妈也改不了二等婆子的脾气,全婶老脸一红,立即偷着眼去看云锦的脸色。

本以为粗眉大眼,身形彪悍的全婶会跟雨荷吵起来,没想到竟是立马偃旗息缴械投降,原来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更没想到的是,看着温婉和顺的雨荷竟能辖得住这屋里的一老一小,就是不知道她对上那个三姨娘会是什么情形。

发现云锦丝毫不受丁香和全婶的影响,安稳地坐在那地吃饭,雨荷也有些诧异。往常听了这些窝心的话,心思重的小姐早就哭成泪人了,怎么今天倒跟没听见一样?若是前些天也这么冷静,心里搁得住事,也不会差点被三姨娘气死,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四五日不醒人事。

早饭吃完等大夫来诊脉的功夫,云锦把无事可做,就一直低头摆弄着手上的镯子。

要怎么才能回到现代呢?虽然感觉跟这个镯子有关,但具体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呢?没找到回去的路之前,要尽快把周围的环境摸清楚。也许装失忆会是比较可行的办法。但好像这个身子也没有撞到头,张嘴就说失忆了,这些人会信吗?

“张神医请来了。”听着像在门外极远的地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全婶立刻迎了出去,半晌才带着一个人走进来。全婶接人的时候,丁香和雨荷扶着云锦躺在床上,还把帐子放了下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授受不亲了,连大夫看病都得隔着帐子,这病能看得准吗?云锦又在心中悲叹一声,却没敢出言反对。

二根干燥温热的手指叩在她脉门上停了许久,云锦几乎都以为那个大夫睡着,忽然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苏小姐的病没有大碍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老就直说吧!”隔着帘子只听见全婶说话,看来丁香和雨荷也避了出去。

停了半天,久得云锦以为这个大夫有间歇性昏睡症,才又听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苏小姐这病是因为平日里思虑太过,急怒之下气迷了心窍所致。这回虽然醒了,但要好生将养,再莫思虑,莫动怒。否则虽然身体无碍,却有可能失了魂魄……”

“哎哟我的老神医,你就说失了魂魄会怎么样吧!”张大夫一字一顿,急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法,弄的全婶脸上汗都下来了,紧张地直搓手。

“就是有可能不记得往事,也有可能性情大变。”

听着张大夫难得说出来的这句痛快话,全婶像被雷劈了一般,傻在那里。

躲在帐子后的云锦却高兴得想跳出来,这不是瞌睡遇上枕头吗!她以后简直可以为所欲为了!强压住心中的高兴,云锦尽量把声音调整平和,“我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的儿阿,怎么会这样阿!这要让马家知道可怎么得了!老天爷阿,你没长眼阿!神医你一定要救我们家小姐阿!我们家夫人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阿……”在全婶尖利地哭叫声中,云锦的心抖了又抖,跳了又跳。刚才听大夫叫她苏小姐,这会又扯出来什么马家?她生不生病跟姓马的又有什么关系?

全婶哭嚎的时候也没忘了让张大夫写方子,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张大夫保守秘密,不要被什么马家知道了。磨蹭了将近一顿饭的光景,才把张大夫送走。等云锦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全婶二只眼睛已肿得睁不开了,丁香和雨荷也都眼睛通红,满脸泪痕。

看到她们如此替自已伤心,云锦方才雀跃的心情忽然不见,感觉心头沉甸甸地,“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在哪,你们谁跟我说说……”

云锦一句话未说完,“哐当”一声,全婶已经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第003章 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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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全婶突然晕倒,丁香早吓得哭起来。亜璺砚卿雨荷虽不像丁香那样慌成一团,可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云锦从床上下来,推开拼命拉扯全婶的丁香,伸手用力按住全婶的人中。不多时,全婶一口气缓上来,慢慢坐起身。可一看到眼前的云锦,立刻又捶胸顿足地哭起来,“我的夫人阿……当年您舍了命生下小姐哎……”

一把推开拉扯自已的雨荷,全婶拔高声调接着哭道:“可如今小姐竟没了记性哎……所有的事都忘了哟……这下半辈子可怎么过阿……是老奴对不住你阿……”看着全婶这会不管不顾地哭叫,被她推开的雨荷也束手无策。

听着全婶一边哭一边说,抑扬顿挫像唱戏一般,云锦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感觉几道目光射过来,云锦转头对丁香道:“全婶这几天辛苦了,你扶她回房歇歇。”

看丁香拉了几把,全婶也没有起身的意思,云锦笑道:“你哪扶得动,到厨房叫个人来扶全婶一把。”

全婶做事虽然有些颠三倒四,但最好面子,被云锦一句话点中命门。立刻抓住丁香的手,顺势爬起来,靠在她身上,哭着出了门。瞧着全婶和丁香走远,云锦才笑着对雨荷道:“你细细地把以前的事说给我听。”

虽然自家小姐还是未开口先陪笑的模样,可是却遇事不慌,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看来真的被张大夫说中了,小姐不光忘了以前的事,连性情也大变了。小姐以前虽然懦弱,但马上要嫁到马家去,三姨娘也不敢太放肆。可马家夫人本来就不太满意小姐,要是知道小姐失了记忆又性情大变,会不会生出变故?想到这儿,雨荷眼圈一红哭了起来,抽抽答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什么可哭的,兴许你一说,我又都想起来了。”看雨荷这个样子,云锦只好出言安慰一下。可是没想到这随口说的一句话,竟成了事实。

“现面是什么年号,什么月份了?”

“现在是天元王朝,乾元三十一年,五月初一。”

虽然云锦不是学贯古今,可是中国古代大体有多少个朝代,还是清楚的。这个时空中,唐以前的朝代跟她知道的大体相仿,从唐开始,历史长河稍稍改了个道,绕过宋直接淌到了天元这个朝代!悲哀地扶着额头,云锦示意雨荷接着说下去。

方才被云锦一劝,雨荷心中又生出希望。虽然做不到心平气和,但也能云锦问一句,她答一句,若有云锦没问到的,也时也能详细地说上几句。

感觉脑子里就像有无数个库房,只要雨荷提到某个内容,对应着就有一个库房打开,许多信息便印入脑海。慢慢的许多雨荷没说过的事情,云锦也开始有了印象。就连本主以前学的规矩礼仪、念过的书、学过的女红所有这些内容都还记得。这又是什么状况?难道本主走了还留下了记忆?

在天元朝的第一天就在各种混乱中度过,夜色渐起,云锦便假装头疼,早早躲到床上。看着雨荷放下帐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屋。云锦才敢放松心神,细细回想白天了解到的一切。

这家堪称古代中等士族人家的标准版。当家老爷姓苏名文山,原是当朝三品御史大夫,多年前告病返乡,有一妻二妾。正室夫人杜氏在五年前去世,云锦穿来借用的身体正是杜氏所生的嫡长女,闺名恰好就叫云锦,今年十五岁。已经许配给礼部侍郎马洪宇的长子马希行,年底就要嫁到马家。丁香和雨荷都是杜夫人捡回来的孤儿,从小就做了云锦的贴身婢女。

府上的二姨奶奶孙氏难产过世,只留下一个庶子,今年四岁名叫云涛。三姨奶奶柳氏是平洲城一位秀才的庶女,进门三年仍没有子嗣。如今苏问山卧病在床,已神智不清。现在苏府真正的当家人就是这位三姨奶奶。前些日子,本主探望父亲时遇到三姨娘,被三姨娘一顿羞辱,便急怒攻心气死过去。

对本主的躯体中留有记忆云锦能理解,可是对一幕幕往事的那种感同身受,云锦却理解不了。就像自已亲身经历似的,所有的痛苦与欢乐又重新品尝了一遍。看来我神经错乱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云锦习惯性地去摸额头。冰凉的镯子触到额头,想到这一世镯子的来历,云锦更感觉到不可思议。

根据雨荷的说法,这镯子是云锦出生那天,一个找上门的游方和尚送来的贺礼。还说什么这镯子能挡灾,要本主过了十岁后就不能离身,否则就会大难临头。杜夫人一向信佛,当然会相信这种说法,本主十岁生日那天便把镯子戴她手上,这一戴就是五年。

难道要挡的灾就是被三姨娘气死?挡灾的法子就是把后世的自已弄来?这镯子是连接自已与本主的纽带,还是另有玄机?

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这个让人疯狂的镯子还有什么玄机,云锦叹口气开始想眼前的糟心事。

平州城里有苏家与马家两大大族,两族中都有子弟在朝为官,多年来两家互相结亲以巩固势力。虽然苏文山只是族中旁支子弟,但当年苏文山的官位比较高,所以马家很愿意让长子长孙马希行娶云锦。

近年来马家老爷马洪宇步步高升,由礼部的一名小吏升为侍郎,可苏文山却告病辞官,家世败落。二相对比,马家对当年这门看好的婚事开始后悔。当家夫人更对云锦多有微词,说云锦是没有母亲教导的长女,礼数缺失,不会持家……

所以全婶等人才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错让马家拿到把柄。连云锦病了这种事情,都要小心隐瞒。

这种一朝登高枝立马休糟妻的故事听的太多了,虽然一直都是马家老夫人对云锦不满,未听闻马家长子有什么说法,可云锦对那个传说中煊赫的夫家天然生不出什么好感。

想到万一回不到现代,再有五六个月就得嫁过去,任打任骂地吃负心汉的下眼食。某位自尊自爱奋发图强,不当小三不傍大款的五好剩女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妥协,一定要想个什么法子把这门亲退了!

可退亲这种事情,在古代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天元王朝是个什么规矩?那个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便宜老爹能不能同意?苏家族人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呢?

一想到苏家族人,云锦本来皱紧的眉毛更拧成一个疙瘩。苏家是一个大族,枝枝叉叉的繁衍下来,本主记得清楚的就有几十家。现任族长是苏文山的一个远房叔叔,按辈份云锦要叫他伯公。苏文山虽是嫡长子,可惜是旁支上的,在族中没什么发言权。也没有什么直系亲人,唯一的弟弟是庶出的,跟他也不太亲近。

虽然在现代家族完全就是一个书面名词,没有人会拿这当个事。可脑海中本主留下的信息告诉云锦家族对一个人的控制有多厉害。眼下的苏文山在族中是个挨打靠前,吃肉没份的角色。族人不上门来欺负就不错了,指望着他们给自家撑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大的好处给他们。瞅瞅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裳,还有屋里那些旧摆设,这模样别说给族人什么好处,只怕连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再加上那个还没照过面,但死活看本主不顺眼,时时找机会整治本主的闹家精三姨娘,看来本主过的日子实在不太好!

莫名其妙地穿越就够悲摧了,本已为到个大户人家,好吃好喝有人伺候,可以舒舒服服地当几天米虫,谁知道会是眼下这么个内忧外患的处境。云锦在心里长叹一声又一声,几乎都感觉到白头发在噌噌地发芽。

☆、第004章 托孤

“小姐醒了?”天刚放亮,听到云锦来回翻身的声音,丁香忙进来伺候。覀呡弇甠

虽然有张大夫的诊断做护身符,云锦也不敢大意,忙应道:“醒了,进来吧!”

丁香刚轻手利脚地伺候云锦好穿衣服,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仆便磕磕绊绊地跑进来,虽然气喘吁吁可脸上却全是喜色。“小姐快着点……”

跑的急了些,被门槛一绊老仆人险些摔倒。丁香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他,笑嘻嘻地问:“全叔你跑这么快做啥?天上掉元宝了?”

听丁香这么一说,云锦知道这人就是全叔,全婶的丈夫。全婶是杜夫人嫁到苏家时带来的丫鬟,全叔当年是苏文山的小厮,后来在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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