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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淡定妃:陛下,乖乖臣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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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问:“恨吗?”她的声音沧桑而哎凉。
男子咬牙,道:“恨!”
又是一杖挥下,鲜血自被钩出的伤痕中汩汩地流了出来,他觉得整个身体似乎都被这一勾给勾断了,但是没有,没有!他仍然齐整地趴在那里,只是流血而已,只是又添了几条伤疤而已,这算什么!算什么!
不。这根本不算什么,比起他从小受的那些伤,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又是一杖狠狠地打了下去,旧伤再次被揭了痕迹,流出新鲜的血液出来。
男子咬着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少妇挥杖如雨,杖杖落在他的背上,钩出新的血肉,她歇斯底里地道:“知道恨就好,你最好永远给我记住这痛彻心扉的恨!”
“孩儿、此、生、不、忘!”男子一字一顿地说,说罢便紧紧地咬着牙关。
☆、149、尹无筹,我怀孕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他再也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她终于放过了他。
血水浸染了他的衣袍,奈何他的衣袍是深色的,所以再多的血水也看不透彻。
有人过来将他那身破烂的衣衫褪掉,少妇手中拿着一瓶药,扭开瓶盖,白色的面粉便洒到了男子的背部。
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止不住地呻吟了一声,他再次醒了过来。
不多时,背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刺痛了。
一套干净的衣服被放在他的身边,如同他经常穿的衣袍没有什么区别。、“轰”的一声,石门被打开,然后再次被关上,之间充满疼痛与血腥味的地方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拿过身侧的衣服,缓慢地套在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体才恢复了力气。
他打开石门正要出去的时候,有侍女过来说:“宫主让属下来告知少主,只要目的早日达到,少主便可早日不受这非人的痛楚。”
“本王知道了。”他掩唇,丝丝咳嗽声从指尖溢出。
撑着身体回到平阳王府已经是入夜时分,远远的便见到莫悠然等在门前,尹无筹目光微微一滞,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没有回来,我便在这里等着。”她自然是知道他今天去做什么了。
“哦。”男子的目光在周围逡巡,想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却是除了冷风之外,再无一物。
他进了府,却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莫悠然,只身一人进了晋心阁。
自她嫁进来之后,她便住在了他的主殿茕心殿,而他终是日夜住在这里,她心里有人,他又何曾不知道,可是他尹无筹却永远不会强迫一个女子。
可是在门口见到莫悠然的那一瞬间,他又是那么地渴望见到她……那种渴望很是强烈,从未有过的强烈……
进了晋心阁,他轻轻地仰头靠在椅背上,当作小憩一下,却不防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他眼睛未抬,只当是某个下人进来了。待到他闻见那熟悉的药味时才想起来他今天一天都不在王府内,这个时候开始喝药了。
女子走了进来,面色无波,端着药碗,站在他的面前,浅浅地说:“王爷,该吃药了。”
尹无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复又转头盯着那碗药汁,许是身体不好,情绪也格外的不稳定,他心里某处堵得慌,蹭地站了起来,甩手就将她手中端着的药碗打落在地,他紧紧地抓住她的皓腕,苦笑道:“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即使如此,他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他的身影,为什么!
莫依然看着他,微微抿唇,不说话。
他是她名誉上的夫君,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转了一个弯,来到她的面前,目光狠狠地盯住她,眸子里有炽热的光芒在燃烧。
他伸手将她挽着秀发的那根木簪拿了下来,满头青丝倾泻而下,他伸手将一绺青丝握在手心,另一只手则继续抓住她的皓腕,他说:“既然我是你的夫君,那么永乐是不是应该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莫依然依旧未曾说话,只是用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打量着他,在她心里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尹无筹不会碰她。
但是却是这样清冷的目光,彻底将尹无筹内心的怒火点燃了起来。
他双手钳住她的双肩,将她摁倒在身侧的书桌上,堆在上面的书劈啪噼啪地往下掉去,女子的背部抵在桌子边缘,痛得她闷哼了一声。
尹无筹不顾其他,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转而游移到她的锁骨上,一路往下……
女子在他身下,挣扎不得,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肩,指甲陷进他的肉里,现出一丝指甲印……
她依稀记得那场大雨里,他为她撑过一次伞;她也记得,为了保住她的声誉,他不惜杀了上百名侍卫……
直到一抹凉意直沁胸臆,她才恍然般,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试图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但是他的吻依旧如雨点那般落在她的身上……
她翕和着嘴唇,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末了,她说:“尹无筹,我怀孕了。”
尹无筹,我怀孕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碎了,破碎得那么彻底。
他的身体蓦地一震,一切都无法再继续下去。眼底的情绪瞬间收紧,瞳孔如死灰一般,看样子再也无法复燃。
夜晚,门外的北风还在呼啸而过,拍打在树枝上,带来冰冷的绝望感觉。
他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抬起手来,指腹在她绝美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抚过她饱满的唇瓣,再到她如水的眸子,她的眉毛没有经过精雕细琢,却是极为标准的柳叶眉,虽说有些浓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观,似乎最美的容颜便该配上如此纯粹的眉毛。
他俯身,亲上她的眉毛,末了,缓慢地抬起头来,为她拢好衣服,才放开了她的身体。
她说:“谢谢你。”说完,便越过他的身侧往门外走去。
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嘴唇翕和着,直到她离去,他也没有再说出任何话。
莫依然没有回头,直接拉开了门,走出去,复又将门拉上。
她伸手抚上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那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孩子,这是她活下去的最根本的理由。
她微微勾唇,对着凄冷的夜色。
“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她连忙转身推门而入,便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尹无筹,仔细地看着冰凉的地板,上面有血,是自他的身体里流出来的。
她将他扶了起来,扶住他后背的手一片潮湿,莫依然这才发现血水是从他背部流出来的,连忙扒开他的衣服,她吸了一口冷气,上面全是伤口,(W//RS/HU)这些伤口全部只是经过草草处理的,他经过刚才激烈的反应,这些伤口便被撕扯开来,大股大股的鲜血正从那些伤口中流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袍。
☆、150、安逸王爷来了
尹无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其实昨夜因为剧烈的疼痛,他就没有完全的进入过睡眠。
这个晚上,是她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未曾假手于人。
她替他重新清理伤口,绑上严实的绷带,冷风不时地从窗外扫射进来,他的身体瑟瑟发抖,不得已的情况下,她竟在暗夜里为他升起了火炉。
本来在这王府里做这些都是下人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是她亲自做的,而他沉浮于清醒与迷糊之间,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身边忙了一夜。
如今,他醒来,他的被角被掖得极好,但是却不见她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的目光在房间的逡巡了一周之后,目光落在那扇大门上,“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尹无筹屏声凝神,静待着那人的到来。
果然是熟悉的身影,但是来人着了一袭粉色衣袍,全身上下都是粉嫩的粉色系,亦如他初次见她那般,粉色俏丽的女子,但是时间久了,他发现她再也不是初见时那个单纯、处处为人着想的女孩了。
她的眉眼跟她姐姐的很像,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分不出来她们两到底谁是谁。
但是,区分她们两,对于尹无筹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时候。
他看着她,目光骤然冷了下去。
她莲步轻移来到尹无筹的床边,坐在他的床榻前,俯身撩去他额前的凌乱的碎发。
他未动,只细细地看着她,这个女子,似乎认识她已经六年了。
遇见她的时候,他正处在不堪的状态下,可以说是耻于见人。
但是她却每次都跟在他的身边,每次都能让他想起钩子将他的血肉钩出来的那般血肉模糊的场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是恨着的。所以,在两年前的某一天,他被打了以后,她从身后抱住他,眼泪滴落在他的背上,灼痛了他的恨意,他便回身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压在身下。
尽情地在她身上发泄着他满身的恨意,直到她的身体破碎不堪,看着地面上那刺目的红,他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她的血。
他只知道,他要了那个跟在他身边四年的女子。
交欢,便是从两年前开始,每次他都要将他的恨意狠狠地发泄在她身上,但是她却未曾哼过一声,这个女子,想必是爱着他的吧?
但是,他不爱她,他知道的。
感觉得到他寒芒的目光,她收回了手,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问:“很疼吧?”每一次他的疼痛,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她不怕为他承受那些刺骨的疼痛,她怕的只是他不愿意让她陪他一起承受。
“她……去了哪里?”嘴唇微微蠕动,他终究是问了一句与她有关的话题,是的,他以为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她,但是……她不在。
“你是说,我的姐姐么?”莫悠然咬了下嘴皮,有一种叫做破碎的情绪染上她的瞳孔,未等尹无筹回答,她继续道:“安逸王爷来了,在前院,姐姐想必在那里。”她说得很是淡然,但是这也是实话,她在来的时候,便见到了尹天逸,当时姐姐还没有过去,但是她猜想,估计此时她已经和尹天逸见面了吧。
尹无筹眸色一凛,身体一僵,似乎是哪里泄了气,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莫悠然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未曾说过一句话。
她俯身,覆上他稍薄的嘴唇,却被他侧脸躲开,她的吻偏落在了他冰凉的脸颊上。
然后,他说话了,“将管家给本王喊来。”
莫悠然指尖冰凉,愣了片刻,却还是起身走到外面将管家唤了进来。
管家很快便跑了进来,进房便参拜在尹无筹的床前。
尹无筹无力摆手,却还是有力气说话,他道:“七弟,来王府了么?”他眼望着房梁,面色平静。
“是的,王爷。老奴还未来得及报知王爷,悠然姑娘便来了,所以……。”管家垂着脑袋,身子有些颤抖,许是冬天天冷的缘故吧。
只是他话未说完,便被尹无筹出声打断,“吩咐下去,七弟来访,不得任何人前去打扰,本王相信,只要永乐在那里便够了。”她是他的王妃,他相信以她的聪明,她不会跟尹天逸走,但是,他要给她机会,让她和尹天逸斩断一切,他娶了她,那么她便只能是他的,哪怕……她怀着别人的孩子。
虽然他在乎,但是……他却不会放她离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生起的想法,那个时候他还不太明白这种想法到底算作是什么。
但是当莫悠然第一次抱住他,他将一切恨意发泄在她身上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样的想法算是什么了。
她和她很相似,拥有同样绝美的面庞,每次他看着莫悠然,都像是……在看她,但是他却又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她。
所以,他的恨意才会又更加的强烈起来。
像是怕管家不理解他的话,他又重申道:“本王的意思是,王妃与七弟相见,谁都不许去打扰,明白了么?”他的声线很是冰冷,仿若万年寒冰那般直冷到人的心里去。但是谁人不知道平阳王爷向来都是以温润著称……
管家双腿一颤,忙道:“奴才马上去办。”说罢,便膝行退到门边,然后才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拉开门便是往外跑去。
平阳王爷未曾做过任何残酷的事情,但是他眼睛里以及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总是让他们下人感到无法承受,是以,管家才会如此慌张,又或者大部分的恐慌只是因为这冰冷的天气吧。
之前的平阳王爷并非如此让人胆颤心惊,出了门的管家不自觉地擦了擦自己额上的冷汗,如此安慰着自己,快速地往前院走去,将所有的下人都叫走,只剩下莫依然站在前院,而她面前站着的正是尹天逸,还有,站在他身侧面无表情的冷墨。
无论何时何地,冷墨都是负责尹天逸安全的人,所以,他在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151、依然,我们回家
他依旧着了一身白衣,狂风怒吼,却无法减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绝然气息,这个世间,没有谁的气质比他的来得更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墨也悄悄隐退,四周再无一人,院子里静得只听见时光流动的声音。
他就站在距离她十步开外的地方注视着她,只是注视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因为,他真的想不出来自己应该用一副什么样的表情来注视着她。
莫依然亦是如此,她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的,如今,他便来了,而且站在距离她十步开外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莫依然的心便在这样的情况下,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谁都没有移动半分。
莫依然虽然年龄比他大,很多事情都该她来承担,但是面对他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或许,尹天逸并不像别的小孩那般,等着将所有的事情推给她承担,因为尹天逸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
他的经历,已经加速了他的成长。
莫依然捏了捏手心,终于迈着步子向他走去,唇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在尹天逸看来,却是刺眼至极。
然而,她刚刚跨出第一步,抬起的脚掌刚刚着地,便被他喝住了,他说:“剩下的路,让我来走。”只要她跨出第一步,那么剩下的路,即使是荆棘满途,他亦会执着地向她走去。
那夜,她说只要他没事,她便跟她走,如今,他真的没事,那么……她一定跟她走,因为这是她的诺言。
他不怪醒来的时候,她不在身边,因为那个时候他有事,所以她自然不在身边,但是现在他已经没事了,她就要履行她的诺言。
莫依然生生地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他坚定地向自己走来,她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许是这初冬的风太过冷冽,吹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来。
她微微侧眸,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再回眸时,他已经赫然站在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来,清浅地道:“依然,我们回家。”
依然,我们回家。
真的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已然将她心里的防线全数击溃。
她看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那里一片清明,纯净得就好像一个孩子的眼睛,而他的动作亦不过像是在说:妈妈,我要吃糖。
是的,此刻的尹天逸,就好像一个讨要糖吃的孩子。
他的渴望那么简单,那么纯粹……
她看着他,心仿似在瞬间……碎了。
她垂眸看着他宽大的掌心,她知道这只手可以给她整个冬季的温暖,但是她的手却仿似被灌了铅那般,沉重得丝毫抬不起来。
她忽然在想,之前尹无筹问的那个问题:如果为了别人的声誉而困住自己么?
这是一个关乎两个人的问题,一个是尹无筹,一个则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尹天逸。
现在她已然嫁给了尹无筹,若是她跟着尹天逸走了,那么声誉受损的人便是尹天逸和尹无筹,他们是兄弟,她如何能够如此残忍,更何况,悠儿还在这里……
她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却不能不顾及悠儿、尹天逸还有尹无筹。
如若,她跟着尹天逸走了,那么她此后必定得带着悠儿亡命天涯,那不是她想要给悠儿的生活。
见她久久没有反应,只是盯着他的掌心看,却又像是透过掌心看其他东西。
他唇角弯起的弧度渐渐地收敛起来,心中的怒气急剧上升,他猛地抓住莫依然的双肩,一边摇晃着她一边吼道:“你说过,只要我没事,你就会跟我走。你发过誓的!”他的眼眶倏地红了起来,里面似乎有火在燃烧。
莫依然任凭他摇晃着自己,愣是不动声色。
见她没有反应,尹天逸的心里顿时空了一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占据了他的整颗心,如今,她不在,他如何能够完整。
他猛地将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仿似如此,便能填补他内心的空虚。
莫依然被他搂得险些透不过气来,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动。因为她知道没有反抗的反抗,才是最好的反抗,他若累了,自会离去。
就好像有句话说的,他若是疼了,便会放手。
他低沉且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说:“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当时我想,你一定是生气我受伤了,所以我努力地养好伤,只是为了来带你回家。”所有的哀伤与心痛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可是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当他拼尽全力从死亡边缘走了回来,身边却不见她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的疼痛。
所以,今天,他来了,身子只是稍微好了一点,他便趁着尹无邪的不注意,带着冷墨来了。
此刻,他抱住她,就好像抱住了希望。
她无意识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这样的感觉叫做幸福,但是此刻填满她内心的却是满满的苦涩。
她趋之不去,只好承受。
冷风从耳畔刮过,他的青丝掠过她的面颊,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突然把他推开,她残忍的话语随着冷风一起袭向他,“安逸王爷,我是平阳王妃,是你的嫂子。”
她只是轻启唇瓣,却将他猛地推向了地狱。
她挺直了脊背,傲然的身姿临风而站,长风卷起她的长发,不断飞舞。
尹天逸被她推了个趔趄,险些没有站稳,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推他的人是莫依然。
他直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待他站稳,莫依然又重复了一遍,“安逸王爷,我是平阳王妃,是你的二嫂,平阳王府便是我的家。”她的声色里没有一丝颤抖,平静的眸光亦是没有任何的闪躲,冷冷地回视着他的目光,顺带着将残忍的话语没入他的耳内。
尹天逸的身子几不可见的摇晃了一下,像是没有听懂那般,轻声问:“你……在说什么?”他的话语极轻极轻,被风零落在院子里的每个角落,但是莫依然却是听得及其真切。
☆、152、赌你不幸福
莫依然牵起唇角,微微冷笑,道:“安逸王爷明明听得真切,何必再问本妃?”一声尊称,将二人的关系拉得极远。
像是不愿再看他那般,说罢,她便转身欲走。
但是,尹天逸哪里肯放过她,他猛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不准走!”这一句,若是放在别人身上,顶多像是赌气的孩子那般,但是在他身上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莫依然回眸,冷视着他,讥诮道:“不准走?安逸王爷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本妃现在是平阳王妃,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说罢,她也没有动手去掰开他的手指,但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在等着尹天逸自己放手。
心口像是被人紧紧地攥住,尹天逸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六年前,说要留在他身边的人是她,现在说要离开他的人也是她!作为染漠嫁给他的人是她自己,但是现在,她说离开便离开了,她凭什么!
如此想着的时候,尹天逸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施加了内力的手掌紧紧地捏着她的胳膊,她有种自己的胳膊要被他捏碎的错觉,但是她仍然未发一语。
时间久久,就在她以为他要捏碎她胳膊的时候,他却放开了她。
许是怒极反笑,身子在风中微微摇晃,他后退几步,脸上带着乖张的笑容,嘲讽道:“莫依然,六年前,你本不该给本王唱那首《红豆》,当时的你是多么的傲啊,怎么会给本王唱歌呢。”他的笑容无比地自嘲,继续说道:“因为相似的身影,你便以为我杀了你的家人,你不顾一切地想要取我性命,包括臣服在本王的面前,也绝不动摇,这么多年来,你只想过你自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知道真相时候的感受!”
最后一句话,几近嘶吼。
“我去席夜国找你,但是你不在,我拼命地赶回雪霁王朝,就是想要带你离开,但是放手的人是你,你说只要我没事,你便跟我走!莫依然,你无耻!”他一边说着,便一边往后退,身子摇摇晃晃的,大有被风一吹,便会摔倒的架势。
这一次,他没有流泪。
他继续说:“每一次,都是我小心翼翼的呵护你,深怕你走在路上不小心便嗑着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莫依然,如今,你选择做你的平阳王妃,你可曾对得起我!”他越退越远,本就破碎的话语,更是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莫依然!……”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奈何心口处的那一口腥甜怎么也无法忍住,“噗——”一口血便被他呕了出来,身体砰然倒在冰冷的地上。
莫依然心里一慌,连忙跑过去想要将他扶起来,但是手刚刚碰到他的身体,他便嫌恶地躲开了,“别碰本王!”
莫依然的手生生地顿在了半空,而他却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狼狈至极。
胸膛间,被箭刺中的地方有血溢了出来,莫依然心里一窒,他的伤口竟然没有完全好起来,刚才动怒,许是牵扯了伤口。
尹无筹的那一箭,果然够力啊!
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就要去扶他,却再次地被他嫌恶地躲开了。
他说:“你,还是去取悦尹无筹吧,说不定哪天他登上皇位了,你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本王的皇、嫂!”皇嫂二字,他咬得极重,犹如那支箭射入他的心口那般,沉重而且疼痛至极。但是为了保命,他依旧毅然决然地拔出了那支没入胸口的箭。
如此感觉的人,并非只有尹天逸一个,莫依然心内亦是如此,他的话语一出,她心内的钝痛仿似贯穿了她的身体,几乎让她无法动弹。
她便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踉跄地起身,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末了,还听他咬牙道:“莫依然,本王赌你不幸福!”
赌你不幸福!赌你不幸福!!
她站在风里,听闻着他踉跄而去的脚步声。
心里的某处,终于在这一刻坍塌……
尹天逸才走没几步,冷墨便跃了出来,他不是去追尹天逸,而是来到莫依然的身边,他说:“依然?”
莫依然扭头,扯出一个笑容,淡淡地看着他。
冷墨微微颔首,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这样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他抿了抿唇,道:“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六年前,遇见你,是我的荣幸。”顿了一下,他看向往门外走去的尹天逸,复又回头,定定地看着莫依然,道:“在以后的时间里,不要忘记,曾有一个男子爱过你。”
莫依然点点头,唇角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她没有说话,因为她怕自己一说话,便会泣不成声。但是此刻,她却真实地理解错了冷墨的话语。她以为他说的那个男子是指尹天逸,然而……却不是……
所以,直到冷墨走了之后,她能给他的却只是一张带着惨淡笑容的苦涩的脸。
冷墨的脚步微微踟蹰,却终是追上了尹天逸。
刚刚走出平阳王府大门,尹天逸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其实,他能支撑的不过就是这几步路而已,是他太急着来找她,所以才会不顾身上的伤没有好,便来了。
其实,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她在身边,他便已经明白了一切,但是他相信她给的诺言,她一直都对他这么好,万事都为他着想,怎么会真的舍得离开他!
闭上眼,怎么也不能相信!
所以,他不顾一切地来了,只是为了带她走,带她回属于他们的家,但是他失策了,她没有跟他走,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跟他走。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碎了一地,无法再去思考其他。
那句,赌你不幸福,亦不过是一句赌气的话语,但是他相信,如果她心里有他的话,他不在她身边,她又如何能够幸福起来。
其实,他只是在赌,她到底会不会一直将他放在心上……
在倒地的一霎那,他多想嘲笑自己,一定是脑子进了浆糊,所以才会去赌她心里会永远住着自己。如果,她心里有他,她又怎么会选择留下来,做他的……王嫂……
☆、153、什么时候将你交给我?
三年后。
她站在那一粟风下,春日里习习的风吹动她的衣摆,白色的梨花开了,却在此刻飘落在她的肩头。她的乌黑长发自脑后挽成了一个髻,用一根朴素的簪子别着,一身白衣裹住她纤瘦颀长的身子。
“娘亲?”小男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来糯糯的专属于小孩子的腔调。
“远远,快过来!”女子唇角带着美好的笑容,她半蹲下身子,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等着小男孩扑入她的怀抱。
小男孩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刚刚好可以裹住他那矮小的身子,他笑意盈盈地从远处跑来,埋头扎进女子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女子,小脑袋蹭在女子的胸前,他说:“娘亲真好。”
女子捧起他的脸,一脸的宠溺,她问:“远远,玩够了么?玩够的话,咱们要回去了哦。”她点点他小巧的鼻尖。
“远远玩够了。”男孩乖巧的回答,随即从女子手中挣扎出来,在女子以为他要自己走的时候,伸出粉嫩的小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神情凝重地说:“娘亲,你的肩上落满了残花,我帮你把它们都拿下来。”说罢,小巧的手在女子的肩膀上扫了扫,女子垂眸,确实有几朵残花飘落在脚下。
男孩收回了手,扬起一张纯净的脸,笑道:“娘亲,我们可以走了。”
女子站了起来,牵起男孩的小手,消失在落日的黄昏里。
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凉的,两母子坐在不算大的餐桌旁,虽然桌子不算大,但是房间却是足够大的,旁边恭恭敬敬地站着两排仆人,餐桌上摆着几个家常菜。一切都摆得整整齐齐的,显然,这饭菜没有人动过。
男孩就坐在女子身边,眼巴巴地望着餐桌上的饭菜,不多时便开始啃咬自己的筷子。
嘟着小巧的嘴巴问:“娘亲,父王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你父王可能有事被皇爷爷留下了,远远再等一会儿,好么?”女子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安慰道。
“可是……”男孩皱起了眉头,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响——“王爷回来了。”
尹无筹踏着稳重的步伐走了进来,看着桌上简单的饭菜,面色较之刚才有些缓和,再看看餐桌边上的男孩,他洗了个手便走过去坐下,道:“继熠,到父王身边来。”
尹继熠是尹无筹给他取的大名,而远远则是莫依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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