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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兽成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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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瘫坐在地上,听见牢门缓缓打开的声音,抬头恰好看见门外的一抹金黄色。她立刻兴奋的站起来,嚷嚷道:“皇兄,您终于来看伊儿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伊儿。”
席惜之颇为同情的看着她,无奈的叹口气。她这时候的身影,慢慢与席惜之刚相遇时的那个小女孩重合。
一个渴望被哥哥关注的小女孩……
“朕是来见你最后一面,同时,朕也有些话想问你。”安宏寒跨步走进牢房。
这间牢房并不如关押吴建锋那间严密,但是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来说,却是非常坚固的牢笼,让人没有办法展翅高飞。
最后一面?四个字印入安云伊的脑中。
“皇兄,伊儿只是不想嫁去徽婴国,所以才鬼迷了心窍,和吴建锋合作。伊儿真的知道错了,皇兄给伊儿一个机会好不好?”这一切事情在被败露后,安云伊就猜到瞒不过皇兄的眼。倘若自己低声悔过,说不定皇兄还会念及血缘之情,饶自己一命?
“已经迟了,不过你要是回答了朕全部问题,朕还能考虑留你一条命。”冰冷的话语从安宏寒的嘴里慢慢吐出。
席惜之质疑的看向他,刚才他不是说要秘密处死安云伊吗?怎么这会又思及亲情,说要放安云伊一马?还是说,安宏寒这番话只是为了从她嘴里套话。
大概最后那个原因的可能性最大吧,席惜之趴在安宏寒的臂弯处,保持着沉默。无论安宏寒怎么样做,自己只要保持旁观者的态度就好,千万不能因为妇人之仁再去插足。心里不断对自己说,眼前这个小女孩已经变了,心灵不再似以前那般纯洁。
安云伊似乎也不信其真假,咬了咬嘴唇,“皇兄,你想问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有点害怕,担心皇兄问自己的事儿,正是自己所担忧的事情。
“是谁助你上位?为你出谋划策。”安宏寒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问道。
安云伊的小脸瞬间惨白,颤着声儿回答:“没……没有。皇兄,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一直以来都没人帮我。”
她越是肯定,越是让人起疑心。
安宏寒冷哼一声,嘴角挂起一丝嘲讽,“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不想远嫁徽婴国,原因就是在他。”
安云伊吓得手都开始颤抖了……
比起她的反应,席惜之则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啥?她没听错吧?竟然有人推波助澜,帮助安云伊爬上如今的地位?想一想也是,安云伊的年龄并不大,还没有到及笄之年,就算再怎么聪明,也不该能一路平坦顺利成为公主之首。
若是说她背后有人,那么一切都可以合理化了。
“还记得亭中那场琴艺比试吗?难道你以为朕听不出你所弹之曲?十大名曲之一这么高难度的曲谱,以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够得到?若你说是从母妃那里而得,朕相信你母妃拿不出这么名贵的曲谱。”他清楚安若嫣和安云伊之间的恩恩怨怨,同时也明白安云伊的身世如何。
她的母妃不过是一个婢女,在琴艺方面,哪儿会有这么高的造诣?
听完安宏寒说完这番话,席惜之心里一惊。平时被她忽略的小细节,都渐渐浮现出来。难怪安云伊前段时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取得非常圆满的成功。
原来是背后有一个军师。
安云伊咬紧了唇,惊讶的盯着安宏寒,不敢相信这一切都被人戳穿了。
“朕的十四皇妹,说一说你和那人之间交换了什么?”安宏寒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不顾安云伊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没……没有这回事。”安云伊闭口不认。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席惜之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安云伊。
安云伊这才发现失踪许久的鳯云貂,竟然又被皇兄抱在了怀里。为什么连一只宠物都可以得到皇兄的宠爱,自己却偏偏不行?宠物再可爱,也只不过是只动物,自己可是他的亲妹妹啊。
“皇兄,你别再问了行不行,伊儿不想说。”安云伊慢慢低下头,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出卖那个人的,就算死,也绝不透露一个字。
“朕再问你一次,那人是什么身份?到底有什么目的?”安宏寒手指抚摸着席惜之的毛发,冷眼望着坐在地上的安云伊。
安云伊痛苦的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失控般的大吼大叫,整个牢房里徘徊着安云伊的叫声。
席惜之吓得抬起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快速堵住自己的耳朵。某些时候太监和女人的嗓子,真是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那么的让人崩溃。
“皇兄,他是好人,他是唯一愿意对我伸出援手的人。”她当时处处遭人排挤,唯一没有嫌弃她的人,便是那个人。这份感情早在她内心扎根,谁也不能代替。
“所以你喜欢上他了?爱上他了?不惜背叛你的皇兄?”安宏寒继续冷哼,每一句话都逼得安云伊无处可躲。
前面两句话让安云伊一愣,没有否认,她点头,“没错,伊儿是喜欢他,虽然伊儿知道,他帮助我,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是皇兄,伊儿没有瞒你,我真的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那人总是一袭黑袍加身,脸带面具出现在她身前,但是这不妨碍安云伊萌生出来的爱慕之情。
是他从地狱边缘,拉了自己一把,让自己重新活在充满阳光的世界下。这个事实,安云伊不会忘记。
“如此说来,朕留你何用?”安宏寒眼眸之中流露出杀意。
席惜之微微抬眼,仰视安宏寒。
“皇兄,你就一点也不顾兄妹之情吗?我是你妹妹。”安云伊不断擦着眼泪,整张脸梨花带雨。
安宏寒没有说话,或者说,从始至终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根本没有亲情这种东西。他留着公主在皇宫,只因为一个原因,因为他需要棋子。
慢慢靠近安云伊,安宏寒单手抱着席惜之,另一只手迅速朝着安云伊袭去。
速度之快,转眼手掌就伸到了安云伊的脖子之间。当安宏寒正要捏断她的脖子的时候,一阵强风袭来,拍偏了安宏寒伸出去的手掌。
安宏寒立刻原地转了个身,警戒的看向四周。
席惜之也从安宏寒的怀里,撑起身体,有妖气!
一团漆黑的雾充斥整个牢房,席惜之吸了吸鼻子,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上次那个半妖……
好强烈的妖气,比上次更加浓烈。
咔嚓两声,铁链应声而断。
安宏寒和席惜之若有所感,双双看向原本安云伊所在的位置。
铁链七零八落的散乱在地上,安云伊已经没了踪迹。
“此人,本尊先带走了,陛下别忘记我们的赌约。”黑雾之中传来一阵的笑声。
第九十六章
席惜之气急败坏的看着慢慢消失的黑雾,呲牙咧嘴的胡乱嚷叫。没想到安云伊背后隐藏的人,竟然是这个半妖,一想到徐老头还在他手里,席惜之恨不得冲上去,和他斗个你死我活,非要让他把徐老头还回来。
比起席惜之暴躁的模样,安宏寒超乎寻常的冷静。
“他到底在计划什么?”安宏寒手指抚摸着鳯云貂的毛发,剑眉微微皱起,望着半妖消失的地方出神。
能够在皇宫里自由出入的人,绝不简单。
看半妖的所作所为,似乎也不太像是故意针对自己。然而他所做的事情,确确实实挡了自己的道。
唧唧……
怎么办?
牢房里空空如也,安安静静。
安宏寒上次在断肠崖底和半妖交过手,对方的速度远远超过他和冯真人,也许就连实力,冯真人也胜不过他。
他浑身的妖气,比之前更加浓郁了。
席惜之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发现对方周身的妖气已经快倾向于饱和。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情,席惜之甚至在想,如果半妖再继续吞噬其他妖精的内丹,恐怕世上再无人能与他为敌。
“多想无益,一月之期快要到了。”若不是今日看见半妖,安宏寒差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赌约。虽然这个赌约只是半妖单方面承认的,但是安宏寒却不能坐以待毙。先不说徐国师还在他手里,光是再这么放任半妖胡作非为下去,迟早会酿成大祸。
从地牢走出来后,安宏寒一直心事重重。
席惜之也不敢打扰他,安分的趴在他怀里,不做声响。
很快地,大家就发现一直缠在陛下身边的席姑娘不见了踪迹。反倒是陛下以前喜爱的鳯云貂,竟然又回来了。
很多人都不禁猜测,莫非陛下已经厌烦了席姑娘,所以才把鳯云貂找了回来,代替她的位置。还有的人说,席姑娘大概已经被陛下秘密处决了,谁叫她到处惹是生非,还勾引了段皇子。是个男人,都没办法属于自己的东西,背叛了自己。
总之,才一日的时间,整个皇宫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是事情的真相,却没有人知晓,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这日,在御书房,不少大臣纷纷涌来,劝谏陛下关于段皇子和亲之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林恩看出陛下心情不佳,开口道:“陛下,要不要奴才将他们都打发走?”
以往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会见任何一名大臣。林恩深知陛下的习惯,所以立刻察言观色的询问。
安宏寒刚批阅完一折奏章,微微抬起头来。脑中思绪急转,目光幽深的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这事确实不能拖了。”
心中已然定下,等解决完段禹飞和亲之事,便立刻照着冯真人留下的线索,慢慢去寻白狐和徐国师的踪迹。这事,绝对不能一拖再拖。
毛茸茸的爪子捂住嘴巴,打了两个哈欠,席惜之悠悠从睡梦中转醒。看见的便是十多个老臣子,从外面慢慢走进来。司徒飞瑜和刘傅清首当其中,一左一右并排而来。
“微臣参见陛下。”
“都平身吧。”安宏寒放下手中毛笔,微微挑眉,“依几位大臣而言,朕该如何处理此事?”
最近这段日子,司徒飞瑜凭借着治理沣州水患有功,风光压过刘傅清一头。刘傅清自然看对方不顺眼,抢先说道:“陛下,无论如何,段皇子和席姑娘真有同处一室,微臣觉得女子的名誉最为重要。微臣思考了很久,认为不如由席姑娘顶替十四公主的位置,前往徽婴国和亲。再则,段皇子也曾经说过愿意负责到底,这乃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与公与私,刘傅清都希望陛下采纳这个建议。谁都知晓陛下宠爱席姑娘,刘傅清不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席惜之变成左右陛下思想的存在。
安宏寒的目光冷如冰霜,浑身气势让人无法忽略,“朕不同意,可还有其他办法?各位卿家。”
司徒飞瑜看刘傅清吃了瘪,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胡子,“陛下,微臣的法子恰恰和刘丞相不同。和亲之事本就该公主去做,虽然十四公主劫狱犯了罪行,但是我风泽国还有其他公主,怎可让一个八九岁的幼儿嫁给段皇子为正妃,失了风泽国的颜面。至于段皇子和席姑娘之间的事儿,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大不了在段皇子娶了公主之后,我们再将席姑娘送过去做妾室。如此一来,既可以保存我风泽国的威严,又可以让席姑娘有个好的归宿。”
安宏寒的脸色阴沉,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大臣。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办法?一个个都想着把席惜之给推出去。
席惜之两只小爪子搭在安宏寒的大腿上,紧张得勾住了龙袍上的绣花。这群大臣真是可恶,馊主意一个比一个烂。凭什么要自己嫁出去,她和段禹飞之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难道你们只记住了段皇子说过要负责,却记不住朕也说过……朕与她日日同塌而眠?”听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带着浓浓的冷意。
众位大臣打了个寒颤,“可是陛下,那天早晨所有大臣都看见了席姑娘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一阵的附和声,充满御书房。
席惜之听了心烦,狠狠想道,反正‘席姑娘’都消失了,你们再怎么议论,也不能把人给送到徽婴国。
一想到这个茬,席惜之又开始头疼了。
“陛下,真如你所言的话,那么席姑娘应该算是陛下的人。红杏出墙者,理应罪该万死,株连九族!陛下不处治席姑娘,难以服众!”嘈闹的御书房内,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我风泽国的颜面,怎能蒙羞,恳求陛下处治席姑娘。”
“希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徽婴国和亲之事关系两国邦交,切不能因为这等事情,而让两国邦交破裂。”
一声高过一声。
席惜之仰着小脑袋,磨着牙,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她到底哪儿惹到你们了!什么红杏出墙,什么罪该万死?刚才还只是想要把她嫁到徽婴国去,这才一盏茶的功夫,竟然一个个想要她的性命!
她要是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席惜之气得在安宏寒的大腿上,蹦跶了几下。这个举动在常人看来,只是鳯云貂太过于活泼好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猜疑。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抓住了一个字——死。
仿佛想通了什么,席惜之又安静下来,蹦到了安宏寒面前的桌案上。
既然这群大臣这么想她‘死’,那么就成全他们好了。
小爪子悄悄伸进安宏寒的茶杯中,沾了沾水。偷偷在桌案上,写了一个‘死’字。这也多亏了之前安宏寒勤勤恳恳教导自己认字,要不然自己在这种公开场合,还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呢。
安宏寒只瞥了一眼那字,立刻明白席惜之打的什么主意。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只貂儿倒是聪明了一回。
席惜之心里为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感到骄傲。反正自己也没有打算再变回人形,还不如诈死好了。又不是没有当过貂儿,又什么可怕的?有吃有喝有人顺毛,再说,在没有人的场合,自己照样能变回来。
任由大臣们吵得闹翻了天,安宏寒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许久之后,大臣们都吵得口干舌燥,声音越来越小。安宏寒开口了,“朕今晚就赐予毒酒,众位大臣可满意了?”
得到了预期的答案,个个大臣笑颜逐开,却不知道对方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陛下英明。”一个个大臣鞠躬赞扬。
席惜之也跟着点头,安宏寒不英明,谁还能称得上英明?在席惜之的认知中,他就是自己所遇见的人之中,最聪明的那个。
大臣们终于带着如愿的笑容,离开了御书房。
席惜之呼了一口气,随之感叹,生活在皇宫里真是难啊,时不时就要被这群大臣以口舌语言群攻。抬起小爪子拍了拍安宏寒的手臂,哥们儿,你太不容易了!
“今晚就演场戏给他们看吧。”
继续拍了拍安宏寒的手臂,告诉对方,放心,这个活儿,她拿手。
有着某位帝王的配合,以及大力支持,于是乎,由席惜之担当主演的好戏,正式开场了。
传闻,这一夜,文武百官齐聚盘龙殿。
传闻,这一夜,席姑娘被赐予毒酒,了却此生。
在诸多大臣的注视下,席惜之的身体像是拖了线的风筝,慢慢滑落。席惜之发挥自己超群的演技,力争追求完美,全情投入在这份演戏的事业中,深深不可自拔。
然而在其他人看来,这是多么多么凄惨的一幕啊!小人儿还没长大,就这么香消玉殒,不再存在。
于是乎,第二日一早,席姑娘死亡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有的人为席惜之感到可惜、不甘,也有些人对此表示赞同,骂席惜之活该。
之后,段禹飞的‘禁足令’终于被解除了。而安宏寒为了表示对段皇子的歉意,重新为他指了一门婚事。
第一章
清水哗啦啦倾泻而下。
沐浴池中,安宏寒两只手托着掌心里的小貂,为它打理毛发。
银白的毛发之间,参杂着许多的土粒。席惜之浑身不舒服,每当安宏寒拿起水瓢帮自己淋水时,她都发疯似得晃动身体,将身上的水珠甩出去。
虽说演戏,演全套,但是也不用这么逼真吧!当时一杯‘毒酒’下肚,席惜之飘然倒地后,两个太监就抬起了她的‘尸体’,往乱坟岗抬去。
一堆堆的土往自己身上泼,气得席惜之恨不得诈尸,给那两名太监每人一脚。她真的不需要你们这么好心,你们随随便便丢下她的尸体,自己回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偏偏还要给她挖一个大坑,甚至还帮她掩土。
席惜之呲牙咧嘴,又一头往水池里扎进去。气!气死人了!〖TXT小说下载:。。〗
“已经洗干净了。”示意席惜之不必这么继续折腾,安宏寒靠着池壁,看着小貂一个劲的往水里钻。
席惜之哪儿肯听?反正回来之后,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说起来,就这么死去,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关于那群人背后怎么议论席惜之,安宏寒也是知道的,但是名声这种东西对于他,根本就不甚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背负着‘暴君’‘冷帝’等负面称号了。
哗啦一声,水面上绽开了一朵水花。一个八九岁全身赤(和谐)裸的小女孩钻了出来,席惜之抬起白嫩嫩的胳膊,往自己后背腋下等难清理的地方搓去。果然还是以人形状态搓澡,比较容易。刚才用爪子都抓不到后背,也不知道洗干净了没。
“名声?那东西,我不喜欢。”席惜之和安宏寒难得相同的特点,就是淡泊名利。
席惜之是特别好面子,但是却与名利沾不上关系。她所希望的就是别让自己出糗,不让其他人有机会笑话她,而这种闲言闲语,席惜之还真不放在心上。
席惜之的胳膊有些短,背后有一个地方总是搓不到。席惜之在水池里东摇西晃,弄得水花四溅,两只胳膊不断的挥舞着,想要往后背抓去。
安宏寒无奈的叹口气,一把抓住席惜之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拉过来,另一只手拿起帕子就往席惜之的后背招呼去,一轻一重的帮着她搓澡。
袅袅的热气围绕着沐浴池,因为长时间泡在水池里,席惜之的小脸蛋有点泛红,粉扑粉扑的可爱极了。
安宏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真希望她快点长大,再这么等下去,耐性迟早被她磨光。到时候,自己能忍到几时,还是个未知数。
差不多在沐浴池内折腾了一个时辰,某个小孩才起身作罢。变回了兽态,趴在安宏寒的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擦毛梳理。
在安宏寒和众位大臣的商议之下,最终挑选出了八公主代表风泽国去和亲。
第两日一早,这个建议就由刘傅清提了出来。
段禹飞本来就是装作对十四公主情深似海,还没有到达非你不娶的地步。听见刘傅清说出这个建议后,莞尔一笑答应下来。
目光看向宝座上的安宏寒,段禹飞的眼眸微微黯了黯,仿佛在怀念着什么。第一次来到风泽国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就坐在安宏寒的身旁,居高临下好奇的打量自己。
那种眼神,段禹飞不可能忘记,很清澈,让人看见之后,便觉得心灵仿佛被清水洗涤过一般。
倘若不是自己打她的主意,说不定昨晚她还能逃过一劫,不用饮下那杯毒酒。
段禹飞见多了腥风血雨,也亲手杀过不少人,可是这一次,却难得的内疚了。
“本殿谢陛下赐婚,日后本殿必会好好爱护八公主,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段禹飞行礼谢恩。
“段皇子这么想就最好了,八皇妹虽然比不上十四皇妹冰雪聪明,但却是非常温柔的一个人儿,相信你们以后的日子会过得非常美满。”安宏寒说着客气话,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鳯云貂的背脊。
席惜之正趴在他的大腿上,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作为一只貂儿,最让她满意的便是,在早朝上,可以肆无忌惮的睡觉了,再也不怕下面那群大臣死死盯着自己。想想以前,自己还维持着人形时,稍微有个小动作,那群大臣的目光就如影随至,害得席惜之每次跟着安宏寒来上早朝,都得提心吊胆。
今日早朝东方尤煜也来凑热闹了,他望着安宏寒怀里的那个小白团,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安宏寒的表情,一如以往那般冷酷无情,仿佛昨日赐死的人,并不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急……有急报。”殿外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闯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而看去,那名小太监跌跌撞撞跪在地上,“陛下,沣州那边传来的急报。”
沣州?
司徒飞瑜最先站出来,脸色慌张的问道:“沣州怎么会有急报!”
他满脸不可置信,上个月他才治理完洪水,返回皇都,对那里的情况最为了解。这种时候沣州正该生养生息,万分太平才是。
安宏寒严肃的正了脸色,“呈上来。”
林恩提着裤摆,快步走到小太监面前,把急报接了过来,然后走到安宏寒身边,双手奉上。
安宏寒打开折子,快速阅览内容,越往下看,脸色越加难看。扬手一扔,折子就扔到了司徒飞瑜的脸上。
啪嗒一声尤为响亮。
司徒飞瑜愣了片刻,纵使不知道折子的内容,他也猜到事情肯定很糟糕,双膝一软,跪到地上,“求陛下息怒。”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自己打开折子看看,你办了什么好事。”因为生气,安宏寒的手掌缓缓收拢,紧紧捏住了龙头扶手。
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席惜之睁开迷糊不清的眼睛。放眼一看,满朝文武百官全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而安宏寒则双眼冰寒满脸怒容。
司徒飞瑜狼狈的捡起折子,打开一看,震惊的瞪大了眼,“这……这怎么可能?不会这样的,微臣明明日夜监工,监督着工匠修建堤坝,绝对没有偷工减料。”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颤抖着,像是想起什么事情,紧紧捏住折子,甚至折子已经被捏得有些弯曲。
刘傅清心中已然偷了猜测,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从司徒飞瑜手里抢过折子。
看完之后,也是勃然大怒,“司徒飞瑜,你这是置沣州百姓的死活而不顾!妄你生为朝廷命官。”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很少看见安宏寒发这么大脾气,席惜之撑着身子,慢悠悠站起来。
对于‘沣州’这两个词语,席惜之很熟悉,前些日子司徒飞瑜不就是仗着自己治理洪水有功,处处招摇显摆吗?那么现在是因为沣州又出新状况了?
扯了扯安宏寒的衣袍,席惜之抬起眼眸,无声的询问。
沣州因为洪水颗粒无收,已经很可怜了,若是再出什么状况,让那里的老百姓如何生存?
“刘爱卿,你来告诉他们,急报到底说的什么事儿。”安宏寒冷冷冰冰的话语,沉浸进人的心里。
刘傅清虽然处处和司徒飞瑜争斗,但是到了紧要关头,都是以风泽国的利益为重。吹鼻子瞪眼哼了两声,“急报所言,沣州洪水再发,近日来洪水又开始泛滥,不断冲击堤坝。而刚修好的堤坝,好几个地方都被冲出了缺口,再过段时间,恐怕就支撑不住了。”
群臣哗然,又是洪灾?!沣州的洪灾不是刚平息下去吗?
为了修建堤坝,尽快恢复沣州百姓的日常生活,最近几个月来,朝廷不知道拨了多少款,往沣州那里砸。而这封急报一来,就告诉他们,他们前几月所做的全是白工!
难怪陛下如此生气!
“司徒飞瑜,你最好给朕解释解释你如何修建的堤坝!不然丞相之位,你也甭想再坐了。”安宏寒一甩衣袍,懒得再理会群臣,愤然起身离开了大殿。
司徒飞瑜面如死灰,袖中拳头紧握。当初修建堤坝的时候,他绝对没有偷工减料,都是按照陛下的要求,严严谨谨的完工。若说失误,原因恐怕只能说是那座桥!
席惜之一跃之下,蹦到了安宏寒的肩头上,蹲坐着。
这才几个月,又发了一场洪水?洪灾什么时候,竟然这么频繁了?
总觉得有点蹊跷,席惜之绞尽脑汁,企图要想出点什么,帮助安宏寒解除麻烦。但是任凭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她现在只是一只貂儿而已,能有什么办法?
安宏寒前脚刚踏进盘龙殿,又有一个小太监送来一封书信。
与上次那封书信差不多,信封表面只写了两个字‘陛下’,一看就是出自冯真人之手。刚听完沣州来的急报,席惜之多多少少有点不愉快,正好这会冯真人来消息了,席惜之迫切的想要知道信函的内容。没准儿冯真人就是找到徐老头的下落,来报喜的呢?
唧唧喊了两声,席惜之催促安宏寒打开信函。
撕开信函的封口,安宏寒取出信纸,慢慢摊开。
席惜之的小脑袋贴着安宏寒的肩头,视线刚好能看见信函上的字迹。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看完之后,安宏寒语气幽深的说了一句,
席惜之也安静下来,因为信上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但是她没有忘记信纸上,最后那一句话。
‘陛下欲知之事,答案皆在清沅池’。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席惜之可没有忘记……冯真人以前因为知道某些事情,被安宏寒囚禁了五年。
突然之间性子怎么转变这么大,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出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遇到麻烦了。”安宏寒伸手把坐在肩头上的貂儿扶正,以免它掉下去,“他需要朕的帮忙,否则这些秘密,他宁愿带进棺材,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哦……席惜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清沅池可是一个好地方,集天地灵气于一处,是修炼的绝佳宝地。不知道在那里埋葬着什么秘密?
“他需要你帮什么忙?”席惜之隔了半响,才又饶回正题。
安宏寒没有回答,剑眉微微一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拿起信纸又重新看了一遍,才确认般的说道:“西南方向……那是沣州。”
咦?席惜之脚下不稳,差点一个踉跄从安宏寒的肩头跌下去。多亏了她反应速度,伸出小爪子,死劲扒住安宏寒的龙袍不放,才没落到地上。
怎么又跟沣州扯上关系了?!一天之内就听到两个这种消息,她的小心肝承受不住啊!
“他肯定发现什么问题了,不行,朕需要亲自去沣州一趟。”安宏寒将信纸捏做一团,扔进旁边的火炉之中。
信纸沾火,滋滋燃烧,很快化为灰烬。
席惜之还没来得及问,去沣州他们能帮什么忙?安宏寒已经调转身体,往御书房走去。
安宏寒的走路的速度很快,席惜之四肢并用的拽住安宏寒的衣服,唯恐他不小心把自己给甩出去。终于到了御书房门外,没等席惜之喘息一口气,安宏寒便撤退了宫女太监,走到书架旁边,捏住花瓶往右侧一转。
墙壁微微颤了颤,然后缓慢移动,露出了那条密道。
安宏寒跨步走了进去。
席惜之上次来过一次,所以这次一点也不紧张。
仿佛没有看见密室中摆放着的宝箱,安宏寒径直走到玉石桌案前面,停住脚步。拿起桌上放着的小木箱,慢慢打开,取出那张和皇室族谱搁放在一起的牛皮纸。
这张牛皮纸,席惜之见过一次。正是因为那次来御书房,看见安宏寒对着它发呆,后来席惜之才得知了安氏皇族不为人知的过去。
这又是想要做什么?席惜之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从安宏寒的肩头跳了下来,一阵刺眼的光芒突然乍现,紧紧围绕着席惜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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