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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墨迹未残闻弦歌·东风不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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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收了一个小师弟,与你们差不多年纪呢。正巧我也需下山入世修炼己心,便让我来寻找几种矿石为其铸一把剑。”玄震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两位是内定的师弟师妹也算作半个琼华弟子,当下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其余几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唯有云天菁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碎碎念着。“入门……师兄……不会是……”
“……那位刚入门的师兄叫什么名字?”
云天菁笑容有些僵硬,说起来能当云天青师兄的好像……就那么几位?年纪差不多的就更少了……
“他呀?”玄真笑了,“师父赐名,道号玄霄。”
云天青/云天菁/菡茗/叶招魂:“……”
作者有话要说:泥煤的断电!泥煤的限电!昨天晚上就在我按下发送的一瞬间他……断了!摔!不知道连卖身都卖不出去的妹子很忧桑吗?!一群混蛋!都不懂萝莉的美好……呜呜,哈士奇什么的,去死啦……/(tot)/~~
第85章 仙四
“到了吗,”
掌心处又传来温暖;长琴知道自己的状况又出了问题;疲惫的闭眼问道。
一年又一年;这个身体本该入了尘土,悭臾却用自己的龙元一年又一年的蕴养着,但凡事皆有穷尽;即使有龙元吊着,早已熟悉的倦怠和冰冷还是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感官;死亡的气息已经在这具身体深处盘踞。
死和生一样,是神魔都无法抗拒的伟力。即使伟大如盘古,也被死亡所击倒。所以他变得更加不愿与悭臾分离——悭臾身上那种温暖的好似太阳一般的气息,那是‘生’的气息;光一样的耀眼。不想放手呢……
“还未。才刚刚上了山;吵醒你了?”
悭臾微笑着握住长琴的手,温润剔透的灵力为长琴祛除着冰冷的气息。虽然有些担心长琴的精神状况,但也并没有多么惊慌,活得久了就是有好处啊,连反应神经都变得慢吞吞的了。而且本来也是要为他再找一个长久的宿身,这句躯壳——扔了便扔了。
“没有。”身子暖了起来,长琴感觉有了些力气,摇摇头张开眼,车外有些刺目的雪地发光令他不快的眯起眼,悭臾心思一动,车窗立刻拉上发出脆响。“这个身体,真是个累赘啊……”
“没有办法的事情,再忍耐一段时间好了。”悭臾见长琴脸上有了血色才放心的松开手。“我已派人传了信,想必等你我回去五色早已将一切打点好了。”
“五色?”长琴有些意外,那只聆琴而生的灵鸟居然还活着么……“我以为……他们都不在了。”
悭臾伸出食指挠挠脸颊,叹了口气。“还活着,但也撑不久了。五色活了这么久,其实不过是希望我能将你找回去……是我对不起她啊。”看到长琴奇怪的目光,悭臾苦笑,“明明知道她的心意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简直就是个人渣。如果还有缘分的话,我想以后去找她的转世……总要还上这些年受的恩情。”
“你这么想,便去做吧。我也要好好谢谢她啊。”长琴微笑着,眼神戏谑,“要是没有她照顾着,我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长琴!”悭臾尴尬的低叫,扫了一眼早就转过头去对这车厢角落面壁的李隆基,顿时尴尬的无以复加。“哼!我下去走!”
“诶,怎么还是这般孩子气。”长琴笑眯眯的看着悭臾推开车门,在车夫惊恐的视线中跳下车,连象征性的挽留动作都没有做。
李隆基方才还以为悭臾强势的想法瞬间出现了偏移,人不可貌相啊……所以当那笑咪咪的视线对上自己时,李隆基立刻整襟危坐,背脊挺得笔直,就好似幼年时对着士林夫子一般忐忑不安。
“先生……?”
莫名的,李隆基觉得现在的长琴比起方才有了些许不同,如果说方才的长琴是端方古正的无暇白玉,桃源隐士,现在的长琴就是明暗交辉的宝石,棱角分明,杀气暗藏而光芒无限……非常危险。
长琴随手将松落的发髻扎紧,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李隆基有些哀伤的叹息,有些时候他很讨厌悭臾轻易对凡人的宠溺和关注——那让他有种宝物被人窥伺的不快。自家孩子当然没关系,反正他和悭臾也不会有子嗣,养几个便宜又孝顺的贴心孩子有赚无赔,更能让悭臾散去心中阴霾,何乐而不为?
但是那绝不代表他会喜欢抱着其他目的凑过来的人,比如眼前的李隆基。
他也曾度魂与帝王之家,那一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美人所生的孩子,本来应当是与人无尤的日后最多就是一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偏偏……自己的娘亲是个不争不抢的清淡性格,几乎从未离开寝宫与人交流。但是她却对自己赋予了全部的爱和温暖,包容了他的所有任性和不寻常。那最初的十几年里,他享受了许久不曾拥有的亲情——那是他仅有的几次温暖人生。
红莲盛放,血色洒遍,那种温暖而濡湿的血液一点一点冰冷,生命在眼前消逝的感觉令他几乎发狂。皇权争夺,为了那个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欲呕的龙椅,那些往日的兄友弟恭,往日的刎颈之交,往日的温柔缱绻都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长琴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人在死亡降临时,得知一切只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斩草除根而招致杀身之祸的神情——绝望、疯狂、嘲讽、难以置信……可他只觉得痛快!
如果说之前的人生只是令他变得冷漠,那么,这一世的经历就是让他从仙人堕落为凡人的始因。如果可能,他生生世世都不想再和人间帝王家有半点牵扯!
相信皇家之人没有心机?那也只有悭臾那样对一切都怀抱光明的人才会相信。长琴深以为就算是看似洒脱温和的云天青都是不会信的。
所以他对李隆基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好。
“殿下,不知你所求为何?”长琴一针见血,他不会天真地认为李隆基只是单纯的为了散心这种理由而出行,毕竟,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在自身性命也受到威胁的时候连一个暗卫都不带的跑出来。“殿下心怀大志,当年便能数次化险为夷,更懂得韬光养晦之道。如今虽然情势危急,但以殿下之能翻覆**重夺李氏江山亦非难事——不是么?”
“……”李隆基默然。
“再说,在你得知在下二人身份之后,虽然掩藏得体,但神色间数次欲言又止。想必殿下是为某些事情而来,并且所寻之人便是在下二人。”长琴挑开香炉盖填进一片香,略带冷清而温柔馥郁的香气缓缓晕开,更多了份神秘。
“在下与悭臾虽在人间行走,但牵绊不多。既然能让殿下有把握得我等助力……”长琴微微一笑,盖棺定论。“是天青他们出了事,出手的人……是皇后。在下说的可对?”
李隆基望着长琴糅杂了温柔和冷酷的眼,忽然觉得无力。在这些人的眼中,凡人的心思就像是孩童的游戏……苦笑一声,李隆基干脆的承认。
“先生所言甚是,我确实为此而来。”
“哦?”长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冷酷而美丽。“告诉你消息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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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收了剑,站在莲花峰顶俯瞰着华山万里白雪皑皑,缓缓吐息。江湖之上的风起云涌已经好久没有亲身领略了。可他却不得不固执的守在这千仞奇峰之上,当年之事已经过去许久,可朝廷依旧混乱,一个不好便会牵扯到纯阳满门……
“唉……重俊啊重俊,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死了都不学会安生。下辈子,过得平淡一些也是好事吧……”
闭目叹息,再睁眼,又是天下峥嵘。眼中神光涟涟,好似这山顶的罡风冷冽,又如纯阳白雪剔透无暇,锋芒所致无物不破——那是剑客的眼神。
又吹了一刻的冷风,压下心中涌起的热血,谢云流运起梯云纵足尖轻点峭壁凸岩轻巧落地。刚一落地便听见不知名的调子,鼻尖嗅到不同于风雪的香气,犹豫再三还是运起轻功寻了过去。
“……”
谢云流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山风吹得久了才会出现幻觉——这个一身黑色华服却一点形象都没有围着锅子两眼发绿流口水的少年……是谁啊?!
地上是用石头和干柴搭起来的简单炉火,少年手里抓着一副纯银镶玉的两尺长筷子,在那里不断的翻动着紫砂汤锅内一块块寸许宽、油光闪动的鲜肉。他嘴里低声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哼哼~香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啊。”
风影摇动,一缕说不出来的异香飘了过来。谢云流忽然就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好在没有发出什么丢人的声音……但那少年竟然发觉了他的存在?谢云流对上那少年投过来的目光时,只觉得脑中似有千钟鸣动,偏偏心中又宁静似陈冰,那种巨大的落差令他几乎一口血涌上来——背后一只手贴上,同宗同源的内力毫不吝啬的灌输进来,平息了他几乎暴动的内息。
谢云流咳嗽两声回头对上二师弟李忘生纯粹担忧的目光,心中一暖摇摇头有些沙哑的道。
“我没事了,多谢。”
李忘生又度去一些内力才收回手,还有些稚嫩的青年面孔展颜微笑颇为阳光。“师兄弟说什么谢?不过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人……师父?!”
谢云流被李忘生几乎岔了气的音调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他也岔气了==
一个背后插着一把拂尘,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道也毫无形象的蹲在锅边,死死的盯着那汤锅内翻腾的肉块,两眼发亮的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嘀咕着说道:“好了么?还没好么?”
谢云流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这个一脸垂涎的老吃货绝对不是他仙风道骨的师傅!
“急什么?”黑衣少年哈哈一笑,没有半点被打搅的不快,摘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两口青碧如玉膏似的酒液,青竹似的冷冷酒香混杂在肉香中引得人酒虫馋虫齐齐跑了出来。“这可是我刚刚从洛阳抓过来的老黄狗,炖了两个时辰,啧啧,还要再烂一些才好吃。”
洛阳?谢云流李忘生面面相觑得到吸一口冷气,他们可不觉得这年轻人是在说谎。须知武学到了极深处举步间便可缩地成寸,自家师傅便可以做到,这年轻人……谁知道这货是不是修炼修的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天下真大啊……两人同时心生感慨。
“上好的竹叶青?味道是不错,可惜劲道还是差了点。”老道士吕洞宾嘿嘿一笑,摸出自己腰间的蓝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酒香散逸出来。
“就这种酒?还比不上……咦?!”黑衣少年有些不屑的撇嘴,那淡薄的酒香忽然变得浓烈,少年不慎吸入一口胸腔中似有一把火忽的爆燃。双眼一亮,伸手就要抢那葫芦。
吕洞宾颇为狡诈的捋着白胡子,老脸笑得好似菊花盛开。“我纯阳如此好酒道友说要便要了?未免太没诚意了些。”
少年眯眼,会意的拊掌大笑。“你这老道士,却是比那些人说的还有趣些。不错不错!好东西当然不能白送。”少年伸出手向一旁当壁画的谢云流李忘生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小子也过来尝尝,省得你们师傅说我欺负人。”
……师傅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是吧?是吧?!为什么自来熟的好像认识几十年了啊?!
按下心中的不解惊悚,不待谢云流纠结下去,李忘生便拉着他的手坐在锅边岩石上,对黑衣少年拱手施礼。
“在下李忘生,这是我师兄谢云流。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李忘生也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冲着他们纯阳的人来了,虽然不知道师父和他认不认识,但肯定是不认识自己的两个小辈——不然也不会伤了师兄的。
“唔……”少年有些纠结的咬了咬淡粉如雪的单薄嘴唇,笑道,“这个么~就叫我龙琴好了!反正都是假名。”
“……”
这是假名吧?有这么明目张胆说自己报的是假名的么?!师兄弟二人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高人风范……都是这么奇怪的么?
“道友洒脱,不论姓甚名谁,本心不变,万般迷幻也坚守如一。”吕洞宾点点头,很是赞赏,“世人多迷啊。”
“要是所有人都能挣脱这一身桎梏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么?”黑衣少年就是悭臾,对于吕洞宾的上道很是满意,接过葫芦利落的给自己满上一大杯酒。一杯酒下肚,被爆炸般的酒劲呛得脸颊通红大呼痛快。“规矩方圆总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小子,放心,我还没有无聊到在美食里面下毒药,浪费食物是要遭天谴的。”
“吾弟云天青,曾受纯阳指点,我们却不是外人呢。来来来,特意用一点点珍稀的草药炖了这么一锅子好肉,都来试试。”悭臾微笑道,“不要小看这一锅子肉,里面的药力,足够你们这些炼气的人十年苦功的。我可不会拿大众货来糊弄人呢!”
看出些什么来的吕洞宾更是满意的眯起眼睛,如枯树一般却又生机暗藏的手向一旁比划几下,三双方正的长筷便入了手。两名弟子一见自家师傅都如此放心当下也不客气的夹出两块香肉送入口中。没有放血的狗肉,加上那十年陈酿的加了姜丝加热的纯阳烈酒,酒肉入肚,一股子很温和纯正的热气,就从丹田下直接升了起来,让人暖洋洋的好不受用。
悭臾说这锅子狗肉里面加足了料,果然是没有虚言。两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在那股子热力的冲击下,自己的内力又有了很大的增加。
“不知道友来此所谓何事?天青小友与静虚他们相交甚好,老道士我可是没做什么的。”吕洞宾咀嚼着一口让他欲罢不能的香肉,含糊的说着。
随意夹了筷香肉送进嘴里,悭臾并不太在意那两人放开肚皮大口吃肉的行径。虽然没有刻意,但在大吃大喝的时候,他依旧保留着那种很雍容、很华贵、很举重若轻的风仪。他微微的眯着眼睛,一边盯着吕洞宾,一边不断的用眼角的余光扫着谢云流和李忘生,悠然的说道。
“自然是来讨酒喝的,阿青那小子知道这里有好酒也不曾与我说,岂不知我最好这一口了么?真是不孝。”
谢云流只觉得这一口香滑细嫩的肉卡在喉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别扭得很,当下拉着李忘生站起来对两个笑得狐狸似的站起来行礼。
“师父,博玉师弟年幼,一个人在观中未免不好,不如一起。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悭臾摸着光滑的下颌,眼中闪过赞赏之意。
“年纪轻轻便知同甘共苦,时时记挂年幼后辈,老道士你这弟子不错啊~”
“他们是老道的骄傲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没能日更。最近的状态各种懈怠,睡眠不足什么的好像是真的会降低人的抵抗力啊……=口=
总之阿茔我会尽量菠落下更新的……
第86章 仙四
“他们是我的骄傲啊。”
……骄傲么,悭臾眸子闪了闪;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挥挥手;“去吧。”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悭臾轻轻叹息,手中长筷继续翻滚着香肉。“那个杀气颇重的,和这里有缘;无份。”
“唔。这个么,唉……云流性子颇为偏激;当年老道一时不查他便与太子相交已深。太子谋逆,云流虽未出手,可这偌大的纯阳宫乃是当年则天皇帝所建,与皇家纠缠甚深;到底是让人眼馋得紧。呼;好手艺啊!”吕洞宾狠狠地嚼着肉,灌口酒,大呼痛快。“云流就被人盯上了,嘿嘿,老道看这帝星黯淡无光,伴星入宫,就知道要出事。”
“我看你倒是很悠哉。”悭臾抱着吕洞宾的酒葫芦不松手,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那小子一生坎坷却必定辉煌,宝剑需磨砺啊。”
“道友既然能看得出来,那必定有解决之法。”吕洞宾死活不松手,不大的蓝葫芦在两人之间纠结来去,两人都不曾用上内力法力,纯粹的以力气拼胜负。“那可都是老道士的心头肉,一个都——仍不得。”
悭臾也生了火气,拼力气他还拼不过一个凡人老头?太笑话了!手下更加用力,葫芦向自己一方缓缓移动,“那就和他说的明白了,扔出去放任逍遥,反正这里是他的家,累了倦了,自己也就飞回来了。我就是,这么养阿青的——臭道士,放手。”
“不放!这是老道埋了五十年的好酒,就那么一点。要喝?二十年的管够!”
“二十年的大众货就想忽悠小爷?做梦吧臭道士!以为小爷的肉那么好吃的吗?!”
“老道的酒也不是好喝的!”
“……”两人互瞪半晌,吕洞宾先松开了手,捋捋胡子大快朵颐。“小道友应当还有别的是拜托老道吧?别瞪啦,你可比老道厉害多咯,这么手下留情,啧,老道我可不是傻的。”
=_=#这是说他傻么……悭臾开始考虑虐待老人的一百零八种方法(那种东西没有啦!)轻咳一声,正色。“确实有一事相求,所为一物。”
“哦?”吕洞宾有些意外,笑道,“看来阁下不是为这好酒而来啊。”
“额……”臭老头!悭臾青筋乍跳,平心静气平心静气。“这是我个人的爱好。此物是为我重要之人所求,此物本属于他,遗失多年如今方才得到一点线索。”
“何物?”吕洞宾想了想,纯阳宫虽大,但所谓无双之物也只对人世而言,眼前之人必定看不上金银俗物,人间凡铁。
“五十弦承露。”
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五十弦琴的承露,断无认错的可能。
“……可是此物?”
吕洞宾自道袍中取出一块布裹之物,打开,半截漆黑的古琴承露静静躺在吕洞宾手中,其上弦孔五十,断纹似火纹,悭臾大喜。
“正是此物!不知可否……”
“此物乃是师父临终之时传与老道,言及此物乃是仙家之物。师傅年幼之时自家中带出,至今已有百年有余,此前岁月只怕不下千载,不知道又为何认定此物乃是友人之物?”
暗骂一声老狐狸,悭臾撇撇嘴,听到车马之声便对吕洞宾道。“是与不是,你见了人自然清楚。”
“哦?”
悭臾笑得自豪得意,“他便是天地最好的琴!”
“悭臾……”近乎无奈的扶住额头,长琴看着咬着筷子扮可爱的悭臾,顿时责备的话语全部说不出口。为了不被他说而装可爱……悭臾你的威严呢?
悭臾答:早被你败光了╭(╯^╰)╮
“这位道长是——想必便是名满天下的纯阳真人,在下长琴,见过真人。”
吕洞宾果然是功夫一流啊,不论是武功,还是脸皮功夫。悭臾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和他你争我夺抢酒喝的老道士此刻手执拂尘,神情慈蔼。只站在那里边如山岳稳重,白雪流云飘逸出尘……
真能装!悭臾翻个白眼懒得拆穿,对长琴和他身后的李隆基招招手,又令车夫去车上取一座椅,叫长琴坐在上面。
长琴无奈,只好洒笑道。“在□体不适,失礼了。”
“无妨。公子气度不凡,却是个真君子。老道最喜两种人,一种真君子,一种真小人。”吕洞宾看到长琴身后有些憔悴的李隆基,微微一怔便无视了他。“龙道友和公子虽有不同却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君子。老道甚是欢喜啊。”
“真人目光如炬,在下亦是欣喜非常。”长琴视线粘在承露之上无法移开,面上是大喜大悲的神色,竟是有些虚弱的摇晃起来,“真人这是?!”
“咳,龙道友向老道讨要这东西,想必是为了公子。”吕洞宾怀念的摇首,“当年师尊赐予老道一梦黄粱,如今百年白驹过隙……老道便将他送与公子,还望公子好生珍重。”
“多谢真人……”
长琴伸手欲接,器物入手却几乎握他不住!长琴大惊,未曾想竟在此时病发,眼前白景暗去,意料之中的落入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暖意度来,长琴努力露出笑容却终是沉沉睡去。
“公子这是……离魂之证的前兆啊。”平凡的好似天下所有老者一般的老人眉眼中智慧的明光闪烁,吕洞宾颇为迟疑的道,“龙道友,老道不善此道却也看得出长琴公子神魂有损,怕不是三魂七魄不全……”
“确实如此。”
悭臾解□上外衣将长琴裹了个严实,抬手拂去长琴额前散落的发丝。长琴即使在难过时亦不愿他担忧,他懂,也感激,但更多的是心疼与愤怒,他们是恋人啊!他也放下了那些矜持和愧疚,可长琴……长琴并不是自己的累赘,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这样的重负,他心甘情愿!
“这里只有二魂三魄,若非……只怕早撑不住了。这承露碎片是他神魂所寄,我急着寻回便是为了这般情况。”悭臾长叹,“不曾想,竟严重到如此境地……”
“先生他竟然——”李隆基方才从长琴所说的警诫箴言的思考中走出,就听到如此惊人的j□j,一时之间除了呆望着长琴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不知该做何言语。“纯阳乃是天地灵气所钟之地,先生如此情况想来也难以远行,不如在纯阳暂歇可好?”
李隆基望着吕洞宾神色间是诚恳的请求和隐隐的凌傲。他李隆基诚于人,但也并非迂腐之人,若他人不诚与他,他亦是李氏子孙——天家之威无人可犯!
吕洞宾老神在在的捋着胡子不见急色,李隆基是个什么货色他会不知道?当年将《大统典论》交到他手上,一是因为此子身负皇气,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人皆会对此生出感应,不难评断。一是也想看看此人能耐几何。果然李隆基没有让他失望,在大祸临头之前便将那本宝书奉上,当机立断的勇气和决断令他十分满意,接下来更是利用了武后年迈帮他建起这纯阳道观,令他纯阳门下皆承下这一份情。
这般心机,城府,决断让他决定若在必要之时定会扶植一把。至于他身后的纯阳?那是他这些弟子的,可不是他老道的哟~连他都会在自己二徒弟身上吃亏,这些凡夫俗子,呵呵……
如今李隆基开了口,不论其他,单说与老道他的交情就不能拒绝。吕洞宾也不矫情,颔首。
“郡王大人既如此说,二位便在纯阳暂歇几日。老道修为虽浅薄,但与岐黄指数仍是略通想来可以稳住长琴公子的病情。”
“……多谢。”长琴的身子总算回暖,悭臾一口气松下也是有些疲倦,见吕洞宾同意也不再推辞。“哦?那便是你的小弟子?”
那边谢云流抱着一名不过五岁的孩童与李忘生联袂而来,那孩童眸大清亮,十分灵动,加之面如糯团更是令人一见之下便心生好感。李隆基却若有所思的皱眉,这眉眼……
吕洞宾呵呵一笑双手入袖,青缁棋纹的道袍飞扬欲起,倒真有几分人世登仙的潇洒。
“小徒上官博玉,是个好孩子啊~老道士可是喜欢得紧。”
言下之意,老道士我这么喜欢这个孩子,你都收了老道的东西不拿出点回礼可说不过去啊~
悭臾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这华山冰寒……唔,这暖玉给你们了。”抬手射去几块暖红玉珀,
谢云流伸手接过,东西入手便觉一股融融暖意,似乎连丹田内力也被带动起来,周天之气流转更加圆润。交予李忘生和上官博玉,三人不禁讶然,这出手……好大方啊=…=
再听自家师父说道,“嗯,龙道友的好友病重须在此休养一段时日,你们三人要好生招待。”
“是,师傅。”三人皆是会意:哦~原来是人家有求于师傅啊,难怪难怪……
“咳咳,这个记得也搬回去。”吕洞宾指了指身后的肉锅,无视了悭臾鄙视的视线依旧高人姿态。“纯阳乃清静之地,怎可随意破坏。”
师傅啊……身为纯阳门下的三人深深的无力了,自家师父什么样作为弟子的不清楚那就没人清楚了。除了照做还能说什么?
“哼。”悭臾也懒得拆穿,鼻孔出气冷嗤一声。转首又对几个小辈露出和煦颜色,打横抱起长琴。“请多指教。”
“前辈客气,”李忘生一看自家师兄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知道这货又要犯二了,立刻上前一步抱拳微笑,“山中风大,还请移步客房。山上广场东厢便是,此事山上无客,二位可随意挑选。”
真是圆滑的小子,还怕他吃了他师兄不成?悭臾好笑的摇摇头,干脆的足下一转风雪卷起淹没了身形,风雪散下便已人去无踪。上官博玉好奇的抓住谢云流的鬓发,谢云流伏下头看着作怪的小师弟好奇的望着自己,“师兄师兄,那就是法术吗?好厉害!”
“这……”谢云流词穷,吕洞宾传授多为武学,道家精义。至于法术符篆倒是旁门偏道,虽有涉猎却非重点,他又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总之以他的目力却是没有看到悭臾如何离开的。
“那是法术啦,呆咩小包子。”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一名粉衣襦裳双髻的清丽豆蔻少女背负双剑从树上跳下,起身施礼。“公孙盈门下首徒沐简烟见过纯阳子前辈,三位师兄,郡王殿下。”
—————————————————视角转换啊~~~—————————————————
“你们要去长安啊……正巧,我也须去长安,不如结伴而行更为稳妥。”玄震极富诚意的邀请,言语中包含着对自身实力的自豪。
“不需要。”
冷硬的回答,这种时候最不怕得罪人的也只有对此看得极为淡泊的二货黄鸡了。得出同样结论却碍于情面不能开口的几人默契的将叶招魂推了出来,而她也不负重望的扮了黑脸。
“姑娘为何推辞?”玄震颇为不解,思量几番再看看几人的落魄模样得出结论——“若是不希望牵连与我,则大可不必。玄震修为虽浅,却也不会置他人而不顾,何况天青还是同门弟子。”
玄震俯身请拍只过自己腰际的叶招魂的头顶,却发现叶招魂已是仰首望他,一双好似吞噬光明黑白分明的毫无光泽的眼正对上他的。明明是俯仰之间,玄震却觉得二人是在平行对视,心中无端生出浓浓寒意,他在那双眼中找不到生的光辉竟被惑住!
胸口闷痛,竟被叶招魂掌劲推开数尺。
哆哆哆哆——
他方才所占的地方,泛着蓝紫光芒的机关箭簇没入地面足有半指。地面泥土与箭簇之间爆裂腐蚀之声如虫豸啃噬,令人头皮发麻。玄震的脸上像是打翻了的染缸青红绿蓝紫,说不出的精彩!
“这是江湖,江之长,湖之广,兼有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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