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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墨迹未残闻弦歌·东风不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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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蓬?原来是他……”长琴恍然想起昔日修为尚浅却傲骨不凡的男子,忽然听闻旧识亦是落入凡尘,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只是为何上面还有些许魔气?”

    “飞蓬与重楼乃是不打不相识的知己,两人时有争斗,飞蓬落如凡间之时二人也是在新仙界切磋打斗,沾染些许魔气并不意外。”悭臾忽然微笑起来,只是笑的有点黑。“重楼还四处寻这把剑,我在他面前晃了一圈,他却也没发现。嘿嘿……”

    “魔?”长琴皱眉,“我虽然许久不与其他几界有所交集,但也知道你如今的身份,与魔交往你实在太不谨慎了。”

    “诶呀,没事没事。我和神界早就水火不容了,更何况蚩尤那老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隐居去了。魔界的事就全扔给重楼那个甩手掌柜,我和重楼也算是酒友,论交情我和魔界可比神界好多了。再说我在魔界的名气可是很高的,平时有事我出马轻松搞定。嘿嘿,等你彻底没事了,我就再不和神界有什么瓜葛了。”悭臾伸手抚开长琴皱起的眉宇,他总是不喜欢这样忧虑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的。“到时候我们就把你父神和共工带出归墟,隐居人间。你喜欢去哪里,我便带你去哪里,可好?”

    长琴捉住悭臾收回的手掌,定定的望着他。只看的悭臾忍不住有些红了脸这才放开。

    “好。”

    一旁彻底沦为背景的清平无限哀怨的看着不挺对自己碎碎念‘长琴哥哥好美啊~’,‘悭臾哥哥好温柔,一定是个好丈夫’,‘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去给我找一个嫂子呢?’的清乐。

    谁来救救他……tat

 第46章 亲缘情缘

    悭臾和长琴在蜀山留宿了一晚。

    虽说清平建立了仙剑派,但是这几间庐舍掌门副掌门长老加起来还凑不够十根手指。对比其他以丹药之力修行的方士门派,仙剑派这里当真是有些凄凉……

    几人的修行都已过了辟谷之境,于是一番交谈之后便纷纷回房休息。悭臾与清平秉烛夜话,长琴知趣的先回了房间。

    长琴躺在床上,昏暗的房间内只能听见烛泪滴落的声响,屋外夜晚的山风吹得树木飒飒作响,嶙峋的树影投映在窗纸上仿佛是怪物的爪子和嘴巴。空寂的房间令人不安。

    长琴有些痛苦的蜷缩在床上,双手攥紧胸口的衣襟,冷汗涔涔,辗转难眠。

    冷……

    好冷……

    头也好疼,痛得好像有人在用尖刀在脑袋里搅!可是这样的痛苦都没有胸口的空虚感来令人发狂。

    长琴知道这是施展度魂之术后必然的痛苦,他已经熬过很多次了,这一次也只需忍受一阵便是。只是……为何已经消失许久的空虚,仿佛绝望一般的孤独感又出现了?身体在叫嚣着什么,但是混乱的灵魂却没有印象。他不知为何自己对悭臾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但是他隐约想起一些画面,但那些画面一闪而逝无法捉住,这令他有些焦躁。

    焦躁……这又是一种不应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过去的自己到底和悭臾有多少羁绊,才会连这片刻的分离都无法忍受?联想到自己这几日难得的安眠,长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个给他带来滔天大祸的少年一样的家伙身上寻得了安全感。

    他努力让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纷繁的心思,只要睡去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

    “我不同意!”

    翠竹搭建的精致竹舍里清平高声怒叫着,隐约的传来桌子不甘忍受的j□j,可想他现在的心情是何等的火冒三丈。

    “清平。”悭臾平静地说着清平的名字,声音里没有喜怒却让清平安静了下来。“这一百年来你和清乐一直是我心头记挂的人,我对你们好本来也没有什么所求。你们长大了,修为日渐精深,也有能力自保。还建立了这个门派,虽然还只是个雏形,但我相信你们能做的很好。我能做的就是为你们以后的事情做些打算,今日将那柄佩剑送与你便是为你门派日后留下了一线机缘,或可就你门派一次。”

    “可是你要做的事情也很麻烦不是吗?让我们帮你又有何不可?你也说了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了。”

    清平不甘心的争辩,他不想被悭臾抛下,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这一生最多也只不过是一介仙人,去过榣山之后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在悭臾眼中不过是蝼蚁。但他就是不甘心被如此抛下,百年的情分便是如此轻易便可以断绝的吗?!

    “清平,莫要孩子气。你知道我并不是看你不起,我要带长琴去寻修复魂魄的方法,恐怕在你有生之年是难得再见了。日后你我也最好是毫无瓜葛的,我与神界的关系你心里清楚,求仙问道,为的不就是成仙么?得罪了神界你一个人无所谓,清乐呢?你的门人呢?他们怎么办?你现在不是当初的孤身一人了,一派之掌当以门派为先。我教你的取舍之道,你就这样给我忘了?嗯?”

    悭臾有些气恼的看着清平,语气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他也是为了他好啊。要知道蜀山仙剑派可是后世传说里最强的修仙门派,从清平这里开始的话,确实可以称是‘万代之业’。他如何忍心让他在这里就断绝?

    “我心中自有计较。但要我为了一己之利而六亲不认,我却是断断做不来的!”

    清平两眼一瞪,平日里对别人的霸气就展露无遗。

    悭臾无奈长叹,揉了揉眉心,既然如此也只能想个折中的法子了。

    “你啊……罢了罢了,我就该知道你这性子的。只是我确实不能常与你们见面了,不仅是避嫌,我也没那个时间。这样,我传你‘天视地听’之术,此术可法传六界,万里心通。若是当真有急事便以此法传讯就是。”

    悭臾食指点在清平眉间,洋洋洒洒的修炼之法便送了过去。清平闭目领会,半晌才睁开眼,皱眉。

    “此术着实非凡,你这样授予我实在是……”

    “停!停,我可不想听你唠叨。”悭臾急忙阻止清平的长篇大论,翻了个白眼,这个法术还是他将‘他心通’简化再简化的精简版本,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当然,仅仅是对他而言。

    “你若是有心,就好好经营仙剑派,自身修行也不能荒废。只有实力强了才有说话的资格。盘古有训,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虽然这么说有失偏颇,但是拳头大的是老大这确实没错的。”悭臾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起码对我们龙族而言,强者为尊是铁则。不然,神界也不会如此忌惮龙族。”

    “我明白了。”清平重重的点头,只是不知道他这句‘明白’,究竟是指什么……

    “如此最好,你也趁早休息。修行应张弛有度,一味激进不是好事。平常心。”

    悭臾看着清平两眼一步就要打坐,急忙按住他。想到清乐那种不认真的修行态度,悭臾忍不住叹息,明明是亲兄弟,这两个孩子怎么性格就差了这么多呢?

    ——————————————————————————————————————————

    “唔?”

    长琴朦胧的睁眼,身上传来的暖意令他几乎又睡过去。

    “吵醒你了?”

    一双金色的眸子凑过来,里面的温柔令长琴一阵恍惚,下意识地摇头。

    “没事,好受多了。”

    说着长琴就要坐起身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悭臾攥着,柔和的灵力沿着手臂缓缓度来。身上的暖意便是由此而来。

    “你总是这样度灵气给我,于己可是无损?”长琴不赞同的摇头,“不要在浪费灵力了,我自己是个什么模样自己清楚,魂魄不全如何长久,总是要生老病死的。”

    “以前还是孩童模样时你总是喜欢这样抱着我睡的。如今可算是能反过来啦!我可是期待许久了。”

    悭臾将长琴按下,自己也躺在长琴身旁,共枕一枕。长臂一捞,便将长琴单薄的身子拢在怀间。

    “你的魂魄和身体都需要好生温养,只可惜了我出来的时候没能带些天才地宝,不然方才你就不会这般难受了……你也无须担心我,我如今已是应龙,这点灵气当真不算什么,你不要总是记挂在心上。”

    鼻端充斥着将自己笼罩的淡淡水香,长琴心中一动,便是说不出的熟悉。似乎自己从前就是常常闻着这香气入眠。香气清冽而不冷,温和的表面下是绵绵不绝的柔韧,似柔还刚。长琴低笑一声,只觉得没有比这香气更适合悭臾的了。

    方才还令他睡不安稳的痛楚和寒冷都已消失不见,长琴看着悭臾少年阳光的脸,一时也没了睡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长琴说这话时脸上竟也有了些少年的顽皮,悭臾见了也说不出心中是欢喜还是担忧。

    “悭臾,你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我?”

    “嗯。你逝去之后,我昏迷数月方醒,不然哪里会与你错过?阿献对天界上报说是劝服了我,天界下令命我为天界战龙。蚩尤带入异界的部下都已修炼成魔,嗜血善战,其身不死不灭,十分棘手。我本欲去寻你,奈何神魔之战神界措手不及,本就不利的局势更是一边倒。阿献他们到底都与神界渊源极深,我不能坐视不管。而且里希也被迫自封幽都,人间已是劫难连连,上古先民的传承完全断绝。若是那样任由魔界打到人间,没了神界压制,以魔族禀性,恐怕连蚩尤都未必管得住这些脱缰之马。”

    悭臾将头埋进长琴怀中,一声饱含歉意的叹息幽幽传出。

    “如今的凡人是我和里希一起造的,这个人间是无数人联手才保护下来的,烛龙沉睡,钟鼓大哥也陷入沉眠,我总是要保护同族的。我不得不出手,不得不去帮助神界……长琴,对不起。”

    长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悭臾,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他大概想象得到悭臾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有多痛苦,多么不甘心。可是他不得不做,只因为他还有一颗赤子善心。多可笑啊,神界对不周山苦苦相逼,险些就让这天地尽毁于一夕。而悭臾明明对神界恨之入骨,却不得不为苍生人间助神界一臂之力。

    ‘天道’二字,究竟害了多少无辜?

    “毋庸道歉,世事不能两全,你已做的很好了。后来如何?”

    长琴安抚着悭臾不稳的情绪,他感觉到悭臾一直苦苦压抑着的心结,那是愧疚,是怨怼,是仇恨,悭臾本性善良才没有被这些俘获了心神,但长此以往,终有一日这个心结会变成心魔,将这个善良的他吞噬殆尽。

    他不希望有那一天,所以还是让他说出来,若他不能宽恕自己,那么旁人做的再多也是无用。好在这心结是因他而起,否则当真令人束手无策。

    “之后便没什么了。”悭臾抬起头来,身子也不再颤抖,只是眼睛有些红。

    “无非就是我大展神威,以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大杀四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魔界那些人会听我的话啊?哼哼,拳头大的就是老大呀。”悭臾举起手挥舞着拳头哼哼笑着,天真的可爱。“在之后我就在人间一直找你,只可惜每次循着线索去了都没能找到你。”

    长琴看着悭臾皱着鼻子眼圈红红的摸样,忽然就想起了雪白雪白的兔子,此刻的悭臾就显示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般可爱。忍不住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低低笑起来。

    悭臾没有说全,长琴是知道的。最后的匆匆几笔说得简单,但长琴知道那必定是凶险重重的。他活得艰苦,悭臾又何尝好过?但是悭臾不想他为此而愧疚的心意,他懂。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睡吧,明日不是还要去往归墟吗?”

    “嗯。”

    挥掌而出,劲风袭来,烛火熄灭,只有一滴红烛泪缓缓流下,在烛台上渐渐冷却,不复原貌。

    ——————————————————————————————————————————

    第二日两人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蜀山。

    “这样不留一言就离开好吗?我见那清平掌门似乎对你执念颇深。”

    长琴扶着墨色的龙角问道。脚下的黑龙发出人声,却是轻笑。

    “我与他不过是父兄之谊,又不是什么缠绵的关系怎么就不好了?念不成长琴你还看上我,吃醋了?”说完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不过你家中还有美娇娘在候着你,这也不可能啊。”

    悭臾想起那位吟风,心里莫名的一堵,便是连笑也扯不出来了。顿时成了个闷葫芦。

    “悭臾未免有些妄自菲薄,我辗转人间,比得上悭臾姿色的女子可是人间难寻。”没了许多烦恼的长琴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说起来,悭臾似乎还没有中意之人?”

    说起这个,悭臾便有些郁闷。“还不是为了寻你!你倒好,如花美眷抱回家,好不惬意啊。”

    “悭臾这般说得,怎么好像女儿家饮醋了一般?”长琴失笑,“倒是不知悭臾喜欢何等佳人?”

    “自然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软妹啦!”提到妹子悭臾双眼顿时发亮,冒出绿油油的光彩。只是这龙眼大如圆月,如此光彩实在是好不渗人……“嗯……就像是当初的青鸟一样。五色和司命那种就算了,我这身板可受不起。”

    “听得你如此说,只怕她们饶不了你。”

    长琴打量着悭臾堪称壮阔的身子,顿时大笑。

    此时周身一空,方才海涛阵阵的声响化作一片死寂,只有脚下一片悭臾和长琴都敛了神色——天河之水,东海之水,忘川之水尽皆涌入虚空之中的漆黑空洞,诡异的是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竟然没有半点声响。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妄,由生入死,万物归寂。

    “每次来这里都觉得不舒服。”

    悭臾摆动龙尾不再去看那个令人心悸的黑洞,那个黑洞总是让他联想到死亡,事实上,进入那个黑洞的人都是必死无疑的,不论是什么。归墟囚禁罪人的地方也不过是借助归墟之力设下的。

    “走吧,祝融他们就在下面的海底牢笼中。”

    “嗯。”

    长琴神色凝重,悭臾身躯一动便是直直冲进下方死寂一般波澜不生的海水中。

    长琴眼前一暗,周围便只有幽深的蓝色,头顶投下的细碎阳光照亮了四周,但此处连一条游鱼也无,恍若死境。渐渐地连光芒也变得暗淡,海水也由透彻的浅蓝变成了浓重如墨的色彩。长琴有些难过的皱眉,这种地方哪怕只是呆上片刻也令人觉得难受,父神和水神竟然就在这里呆了几千年吗?

    漆黑幽暗的海底忽然出现一抹亮红的色彩,就好似黑夜之火令人心生希望。长琴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看见那个短发炎红的傲岸男子眼含疼惜的望着自己,谓然言语恍如叹息。

    “长琴吾儿,这千年来苦了你了。”

    长琴眼中的热泪,终于是落了下来,地在黑龙的鳞甲上。

    那泪滴带着灼人一般的热度,悭臾看着真情流露的父子二人,龙眸微敛,百感交集。

    亲情……终究是斩不断的。

 第47章 宝珠灵梦

    祝融是五方五行之中的炎帝,就如共工乃是无形之中的玄帝,二人自诞生之日起便是一直在一起的。水火不容,却也是水火相济。

    二人由最初的日日打斗,到后来的和平相处,想当年不知吓掉了多少仙神的下巴。后来祝融造凤来,鸾来,凰来三琴,请女娲为凤来牵引命魂,使其化为人形。二人便是一同照顾指点太子长琴,认真算来,长琴也算得上是共工半子。

    此刻,长琴与共工共处一室,悭臾被祝融带走也不知是去商量些什么。

    “长琴,你我也是许久未见。他们要说的事只怕一时半刻也说不完,与我下盘棋,如何?”

    长琴看着状似随意坐于石台棋盘之前的共工,那一头银丝雪发柔顺的散在肩头,一身青衣,远远看去只有一身的潇洒与月华般的清幽温柔。观他面容又觉得这人定然是心如磐石,意念坚定之人。

    或许是长琴的视线太过明显,共工将棋子收拢好抬头看他,笑容温和,却有不同与自己的春风婉约的高华气度。

    “怎么这般盯着我?莫不是这千年时光过去,连我的的样子也记不分明了?”

    长琴回过神来摇头一笑,撩起衣摆曲膝坐下。

    “水神之貌长琴怎敢忘却,若是那般,只怕父神却是要不高兴的。”

    共工一怔,素静如白玉的面庞涌上一点浅薄的血色,干咳一声略有嗔怒的道。却是手执黑子率先落下一子。

    “你这孩子,去人间一遭却是学坏了。竟敢打趣我。说,刚才盯着我在想些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长琴执起罐中白子,共工是长辈执棋先行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觉得,悭臾与水神大人倒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看似谦和,实则刚强,百折不挠的韧性着实难得。”

    “悭臾?或许是有些像吧。可那孩子的天真倒是独一份的。这些年无人帮他,什么事都丝一肩扛下来,却也辛苦他了。”共工轻笑,摇头。“倒是你,你与你那个父亲颇为相像。当初还以为你们毫不相似,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水神何出此言?”二人谈话间,棋盘之上布局已成,白子步步为营杀机暗藏,不露机锋。黑子不疾不徐,沉稳推进。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战局胶着。

    “重黎的棋总是沉重而霸道的,你的棋风虽然飘逸,但霸道之处却是不输于他。”

    共工垂眸细细点评,然而敛入眸底的是心惊与担忧。先前悭臾曾传讯过来,提起长琴魂魄之事,当时说的简单,只道是来了以后慢慢推敲。可现在看来,那些怨厉煞气已经与魂魄纠缠至深难以拔除。

    ……不知他二人能否有办法,眼睁睁看着长琴这样的好孩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何尝不是心痛若斯?共工看了眼联通另一个房间的石门,心中忧愁更甚。

    “父神便是那般霸道的人,只是心里也是柔软的。只可惜了……”长琴抬头飞快的扫过共工的肚子,语气里尽是遗憾。

    共工一怔,半晌才明白过来,顿顺红透了俊颜一指戳在长琴的额头上。

    “死小子!你看什么呢!”

    “我只是可惜父神与水神大人在此寡居,不得见人世风景。不知水神大人何故羞怒?”

    共工张了张嘴,对上长琴真挚而困惑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差了?共工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什么,说起来那个家伙是抱怨过没能再有一个如长琴一般知心的孩子。自己……

    想到这里,共工原就羞红的脸更是红的好似要滴血一般。

    正巧此时祝融的声音传来。

    “长琴,你过来吧。”

    共工顿时如蒙大赦,将手中棋子向罐中丢去。

    “你父亲叫你,一起过去吧。”

    长琴好笑的盯着共工,半晌才缓缓点头。

    “好吧。”

    ——————————————————我是荡漾的分割线————————————————

    两人进入房间,说是房间,其实不过是祝融共工二人以自身之能在海底玄石中打磨出来的洞穴,只不过千百年来被二人灵力不断同化,却也显出青红之色颇为赏心悦目。

    只见祝融与悭臾坐于席上,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紫色宝珠悬浮在二人之间的桌案之上。长琴凝神看去,却是发现那宝珠之中有一团轻灵白雾在其中游走旋转。只是那白雾中掺杂了细微的灰色雾气,偶尔还有黑色沙粒般的物事从白雾中飞散出来,在宝珠的光华中灰飞烟灭。

    “父亲,这是……什么?”

    长琴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面色沉凝的祝融,此物必定是于自己有关的,若是问悭臾,以悭臾喜欢把事情一肩扛的个性,只怕又是会打哈哈糊弄自己。父亲虽然也很疼爱自己,却从来不会在大事上隐瞒自己,哪怕那事情对自己再不利也一样。

    祝融收到悭臾投来的视线,暗叹一声现在的孩子都不让人省心,开口解释。

    “这是悭臾从幻暝妖界借来的灵梦宝珠,其中白雾是你这千年来散逸的灵魂。”

    “幻暝妖界……”

    长琴咀嚼着这个名词,低头沉思,自然没有注意到悭臾一副炸毛的模样瞪着祝融的画面。待他抬起头,就看见悭臾脑袋被祝融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像猫儿一样抓狂挣扎的可笑画面,不由的嗤笑出声。

    “长琴!”悭臾气恼的大叫,十分不满长琴不仅不救他还看笑话的举动。

    “悭臾,乖。”

    长琴伸手揉揉悭臾毛茸茸的脑袋,动作熟悉得好像做过千万遍一样自然,悭臾的火气也顿时消散无形。

    祝融和共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长琴伸手接过宝珠,放在眼前细细打量,有些疑惑的问道。“这确实是我散逸的魂魄,只是这个分量……除却已失的命魂四魄,似乎并没有缺少如此之多。”

    “这个我与悭臾也都发现了。我猜,这便是你记忆混乱的原因了。”

    祝融向来严肃的脸上满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意笑容。他看了看长琴,又把视线投向共工,却不知为何收到一双凌厉的眼刀……咳嗽一声收回视线,祝融肃容道。

    “我昔年曾遇到一位高人,她曾言六界万物由生入死是天道寻常。而六界亦是由混沌而生复又回归混沌。期间轮回往复,我等虽无从知觉,但轮回之中总有些许执念遗留下来。你此前魂魄分离,又受重创,险些魂飞魄散。我想便是这时你无意间将散逸在人世的前世执念融于魂魄之中,只因同归同源你并未察觉罢了。”

    悭臾在侧转过头去,嘴角抽搐。能有哪位高人能在六界寂灭中存留下来啊?那根本就是司命吧?!妹妹,你当真是幕后最大boss,无处不在……而且能留下如此庞大的执念,长琴你之前的千百世轮回到底是有多苦逼?

    “原来如此。难怪我记忆中对过去的印象矛盾非常,竟是这个原因么……却未曾想到我过去竟然存留了如此之多的执念。”长琴了然的点头,却又忍不住为自己前世感到惋惜。“这些消散的黑色颗粒和灰色雾气却又是什么?”

    “那是你在人世辗转,期间所生的恶念,沾染的邪气。”

    悭臾方想回答,祝融就已经开了口。

    “这颗宝珠可令人于梦境中经历万千人生。好梦为吉,悭臾寻此宝珠护你魂魄,以吉梦阳力炼化你魂魄中的不纯之物。待到你魂魄稳定之后,再将魂魄归位你也不会多受苦楚。他为你如此费心,长琴你可是要好好感谢他。须知这宝珠乃是幻暝妖界之中妖族至宝,要将这等宝物借来……”

    祝融对长琴眨眨眼,眼神中满含深意。长琴会意一笑,也是高深莫测。只有共工在一旁看着两个笑得狐狸一样的家伙,再看看毫无觉察在一旁画圈圈生闷气的悭臾,摇头叹息——

    悭臾……真是辛苦你了。

    “如此,倒是辛苦悭臾了。”

    长琴认真地道谢,反倒是悭臾大觉尴尬的连连摆手。

    “不用谢不用谢,你我是至交好友,帮朋友是应该的嘛。你不用谢我的。”

    悭臾背脊忽然一阵冷意窜上,抬头看去,不知为何长琴一脸阴沉之色,连祝融共工也是满脸无奈,顿时不解。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长琴忽然笑了,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灿烂,但不知为何悭臾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悭臾何错之有?悭臾这般心性单纯,实在是令我颇为欣慰呢。”

    悭臾猛地颤栗,在长琴幽深冷寂的目光中噤若寒蝉。

    呜呜……长琴笑得好可怕啊!

 第48章 未央未央

    长琴甫一睁眼就看见悭臾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便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过来。”

    悭臾走过来,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长琴,点点头。

    “你的气息比之前沉稳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待过些日子,就能想法子将那些散魂收回去了。”

    两人已在这东海归墟之处呆了近五百年。期间长琴努力修炼,凝实魂魄。而悭臾则是一直在与祝融共工寻找能将长琴魂魄中的前世怨力清除的办法。至于寻回命魂四魄——悭臾表示那东西比长琴的前世魂魄还难搞定,而且牵扯不少。不如先安下心来将基础打好,日后的事情也会轻松许多。

    悭臾目前只晓得能以血涂之阵将分离的魂魄强行合二为一,但那法子终究解决不了长琴最终只能化为荒魂的终局。他相信司命定能寻得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故而就先将此事延后。好在长琴本也不是急躁的人,对此并无不满。

    “可我见你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长琴戏谑的目光看得悭臾一阵脸红,呐呐不知如何反驳。长琴笑着揉揉长琴的头发,悭臾也顺从的俯下身子任由长琴拨弄。

    许久没有修剪的头发已经长的过了腰,此时一缕缕地从肩头滑落,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响。长琴眯起眼,头顶是镶嵌在石壁之上的数颗夜明珠,映得整个房间亮如白昼。从他这个角度抬眼望去,悭臾少年一样的脸庞泛着柔和的白色光华,金色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他不含任何的杂念。漆黑的发丝垂落到他的手上,比丝缎更加柔软滑腻的质感令人爱不释手,他将这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随后又放开了手任由这缕头发滑落下去,在这满室的柔和光芒中显出一丝夜幕般的凝寂。甚至连那墨色的龙角也少了一丝冷冽。

    在这里,悭臾也不再隐藏形貌,头上如玄玉般好看的龙角就那般每日毫不隐藏地晃来晃去。长琴觉得有些好奇,明明龙型的时候龙角那般锋锐狰狞,怎么化作人形就变得这般玲珑可爱了呢?只可惜这个问题就跟吸血鬼的内脏在人形的时候是否是蝙蝠的内脏一样无解,悭臾表示他也无从回答。

    “罢了,也不笑你了。这个地方本就是关押之所,你喜欢人间的景色自然是不喜欢困在这种地方的。何况这一呆又是五百年……只可惜现在还无法将父神和水神大人带离此处。”

    长琴忽然放开手,摇头叹息。实际上别说悭臾想不想走,起码父神是很希望他们两个趁早滚蛋。这基本上是原话,因为祝融对于因为两人在这里导致共工对他已经不冷不热而不满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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