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宜室宜家-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要的。”
巴家,润娘还记得那是世代皇商。那样的世家勋门岂是自己这种小老百姓招惹得起的?《红楼梦》里的薛蟠,还是生于末世的子弟,打死个人不就打死了么!
刘继涛板起俊颜:“你不信我?”
“不是啊!”润娘急了:“我是怕………”她缓缓行至摇篮边,看着女儿可爱的睡颜,语气满是知足:“承之,我是个极图安逸的人。有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就觉得很幸福了,我不想为了单买卖闹到家宅不安,他是巴家的公子有能力害得一家倾家荡产,当然有能力害第二家,第三家,承之我一点都不想去冒那个险,咱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这是润娘第一次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刘继涛的心揪得生疼,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放心,不会的,我保证这种事决不会发生!”
润娘依在他的怀里,脸蛋在他胸间蹭了蹭:“承之,我只要守着弄儿、守着你就会觉得幸福快乐的!”
“我知道。”刘继涛的语气淡如轻烟,合上的眼眸挡去了那丝苦涩。
“娘子,阿哥回来了。”窗外响起阿大怪怪的语调。
润娘从刘继涛怀里轻轻地挣出,掠了掠并没有乱的鬓发,道:“赶紧叫他进来。”
她话音未落,就听周慎在外头道:“阿嫂,慎儿回来了。”
润娘连忙接了出了堂屋,见周慎一张小脸热得红扑扑的,知盛的后背心更是都叫汗浸透了。她赶紧叫秋禾打盆热水来,吩咐易嫂子把浸在井里的酸梅汤取一碗来,又使着知盛先回房换过衣衫。
她自己亲自给周慎抹过身子,又让他吃过了酸梅汤,恰好知盛换了衣服走了来,润娘便叫秋禾再取一碗来,知盛已道:“不用了,我回屋里吃过茶了,这会不渴了。”
润娘这才问道:“今朝去书院怎么样呢?他们肯收慎哥儿么?”
知盛笑回道:“何止是肯收!钟山长问了哥儿几句书,又看了哥儿文章,就欢喜得了不得。本来哥儿做完了文章咱们就要回来的,山长却硬拉着哥儿留过了饭,又问了许多家里的事情,才放了哥儿回来。说让哥儿过了端午节再去书院念书。”
润娘听着自然是欢喜的,抱着周慎的大脑袋“叭叽”亲了口:“我就知道咱们慎哥儿绝对是没问题的!”
这一下倒把周慎闹了个大红脸:“阿嫂,我都要去书院了,你,你,你可别在这样了!”
他话一出口,易嫂子、秋禾便都笑了起来:“是啊,咱们哥儿长大了,是大人了!”
润娘横眼睨去,拧了周慎的耳朵,恶狠狠地道:“还没去书院呢,你就呼扇开小翅膀了!”
“阿嫂,疼,疼,疼!”可怜的周慎有这么个嫂子,是甭想少年老成了!
刘继涛实在看不过眼,把周慎从润娘手中解救出来:“你该备两份礼才是,一份给陈老先生送去没有他帮忙引见,钟山长怎肯轻易见人。再说了,钟山长虽说让慎哥儿过了节再去,可是毕竟拜到他门下了,节礼也不好缺不然倒叫人家笑话咱们不懂礼数。”
刘继涛几句话把润娘说低了头,秋禾踌躇着问道:“娘子,那苏家的节礼咱们送不送呢!”
润娘抬眸荡过一丝厉色,断然道:“不送!”说了又问知盛道:“对了,小三子的文章钟山长看过么,怎么说?”
“呃………”
看知盛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润娘就知道定是不成的,不由撇嘴道:
“我看那文章跟慎哥儿的也不差甚么呀,算了算了,等过了节再叫阿大回去报信吧,不然三小子连节也过不安生了。”
刘继涛却道:“要我说,你还是趁早的告诉的好,不然他们那么等着,心里也是不自在的。”
润娘嚅了嚅嘴,还不及开口,就见阿三飞跑进来禀道:“…………”
正文 九十五、训婢
九十五、训婢
“娘子,孙家娘子差张妈妈给咱们东西来了。”
润娘听报先是一喜,旋即转头向刘继涛苦笑道:“嫂子这是打探消息来了!”
刘继涛浅浅一笑,牵了周慎道:“你就实话告诉孙嫂子吧,反正早晚也是要说的。”他边说着人已出了内堂,就连知盛也瞅空退了出去。
“请张妈妈进来吧!”润娘无奈地挥手打发了阿三,心里哀叹道“小三儿啊,我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润娘正在屋里发愁,想着怎么说才能替小三子遮掩一些,就听外头脚步声响起,她连忙换上了笑脸迎了出去,毕竟那张婆子是孙娘子的贴身心腹又是送东西来不好慢怠她。
张婆子一见润娘竟接了出来,脸上的喜意越发的明媚了,紧赶上两步搀了润娘道:“哎哟我的娘子,你这还在月子里呢怎么敢就下床走动了。”
润娘由她扶着回屋坐下,使秋禾端了碗酸梅汤上来,又寒暄了几句彼此问了好。
张婆子方缓缓笑道:“今年托了周娘子的福,咱们家添了好些进项手里头着实富足了许多,咱们大官人说等这一季的利钱收上来,就到周边去瞧瞧,看再置办些田产呢!这上大节上的也没甚么好东西,咱们咱娘子捡了些新鲜瓜果送来,勉强算是份谢仪周娘子千万别嫌弃。”
润娘听说孙家又要置办田产,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之前她还一直担心孙家会跟自己打擂台,如今看来他们倒是一心一意的在田地上。
“孙嫂子也太客套了,咱们两家还要这些虚礼做甚!不过东西倒送得正是时候,我进城这些日子来,吃着街面上买来的菜蔬总觉得不如家里的鲜嫩。正打算叫小三子他们回去拉一起来,不想嫂子就给我送来了。”
张婆子那张脸越发笑得跟菊花似的了:“要不怎么说,两位娘子比旁人亲近呢,就是为着体贴得到心槛里去。”
这话说得可有些不伦不类的了,秋禾站旁边拿帕子掩着嘴直偷笑,润娘也端了茶盅挡去脸上的轻屑。
张婆子又道:“咱们娘子还说了,叫我替她多多谢过周娘子,咱们家二位哥儿在这里可是给周娘子添麻烦了。”
润娘以为她要讲正题上了,打起十二分精神笑道:“哪里的话,伯文兄弟两个是极稳重的,况且一日大多都在书院里不过是早晚两顿,实在的我真是一点儿也操心着。”
“那就好,那就好!”张婆子赔笑着却不接不去,惹得润娘与秋禾面面相觑,场面登时有些冷场。
张婆子又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孙家兄弟下学回来拐来给润娘请安,见张婆子也在,孙伯文便道:“张妈妈来了正好,你回去告诉阿娘,三弟的文章山长看过了不是很满意,我跟老2闹量着与其放他在家瞎用功,不如过来住着有刘先生的教导必能有大长进的。”
孙伯文话未说了,仲文便悄悄地扯起他的衣襟,润娘看在眼里,嘴上笑道:“老2你也太小心,小三的事伯文不说我也正要提了。”
孙伯文这才发觉自己莽撞了,向润娘做揖赔礼道:“侄儿愈矩了,还请姨娘见谅!”
润娘故意板了脸道:“才说了老2你又来了!总跟我这么客套显是见外了。”
两兄弟互视一眼,笑道:“姨娘哪里话,咱们若是见外也不会自做主张叫小三儿来了。”
润娘斜眼扫过他们,道:“想来阿大已经把水给你们备好了,你们都回屋洗洗去吧,等会我让秋禾给你们送酸梅汤去。”
孙家兄弟俩答应着去了,润娘转向张婆子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也不虚留妈妈了,妈妈替我跟嫂子带好吧,再就是端午那日请嫂子早些来吧。”
张婆子一一应着随易嫂子出去了,润娘伸了个懒腰还没进屋,就听弄儿在里头哭了起来,润娘赶紧进去抱起女儿,秋禾一溜烟地去叫沈氏。
不想她不在屋里也不后院帮厨,秋禾直寻出二门外,才远远地瞧见她拉着张婆子的手在马棚外抹眼泪呢,秋禾心里一把火登时升上来了,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娘子给你母女一条活路,你倒在外人跟前抹眼泪,怎么咱们还亏待了你不成,当下大嗓门叫“沈妈,沈妈,赶紧的弄哥儿都饿哭了!”
沈氏一听忙丢了张婆子赶来,秋禾瞅了眼她红通通地眼圈,重重哼了声,扭身便向里去。
沈氏急急地赶回屋,从润娘手上接过弄哥儿,掀了衣襟就要喂奶。润娘心疼女儿哭得久了,自然有两分火气:“你跑哪里去!累弄哥儿哭了那么许久!”
沈氏侧了身只管喂弄哥儿,秋禾在后头冷言冷语道:“还能做甚么了,见张妈妈来了拉着人家诉委屈呢!”
沈氏委屈地小声驳道:“我没有………”
“你………”
“好了!”
秋禾待要再说却被润娘冰着声喝断,再看沈氏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倒软了三分,因着自己对她存着几分猜疑,惹得家里人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然仔细想来她自进周家谨小慎微不说,做事也勤快,对弄哥儿也上心。家里人这么待她,有些委屈也是正常的,见着个亲人哭诉两句也不是甚么大事。
“沈妈,我知道这些日子是有些委屈你了,不过日久见人心,到弄哥儿断了奶还有好些日子,你大可不必为了一时的委屈就怨艾起来。”
沈妈听她这话的意思是弄哥儿一旦断了奶,就要打发了自己,慌得站起身因抱着弄哥儿不好跪,然那水杏似的眼睛里却是蓄满了泪水:“娘子,我真没有!娘子待咱母女有天高地厚的大恩,我报答还不及怎会有委屈。是,家里人待咱母女是冷淡了些,可这也怪我性情不好………”
“好了。”她哭甚么润娘自是明白,看她哭得泪水潸然心里不禁也泛起了酸,想着自已与她一般也是寡妇何必太过为难了她:“我也不是苛待家下人的东家,只要你诚心实意地办事自然能长长久久留在这儿,不过…………”润娘眼角一挑,语转如冰:“你要是存了甚么心思,我也不是糊涂人。”适当的敲打也是必须的,毕竟润娘对她总是存了一点猜忌。
沈氏却是白了脸蛋,连道:“不敢,不敢!”
“你那丫头叫甚么?”润娘在炕上坐了端了茶盅问道。
“张淑君。”
润娘闻听揭盖子的手微微停顿了下,看着沈氏轻叹着问:“名字是她父亲取的吧。”
沈氏点了点头,润娘吩咐秋禾道:“以后你别老使唤她,若知盛有闲,每日申时教她读一个时辰的书。”
沈氏听了眼泪越发像断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掉,两片单薄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润娘虽不喜欢她母妇,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忍:“虽说是个女儿家不指着考功名,识两个字将来也不至于被人家骗了去!”
“多谢娘子………”沈氏好容易抖出这四个字,反反复得念唠不停。
润娘实不愿看她这付可怜样,便问道:“弄哥儿吃饱了么?”
沈氏低头看了看,眼里还带着泪面上却笑得极柔软:“想是吃累了又睡了!”
润娘抱回女儿,亲了亲她奶香奶香的小脸蛋,才打发沈氏:“这会鲁妈她们想是在后院裹粽子煮茶叶蛋,你去瞧瞧若有要帮忙你就搭把手。”
待沈氏去了,秋禾才嘟喃着不满道:“娘子,哪只眼睛瞧见我使唤那丫头了,我倒想使她呢哪里见得着人,那丫头躲我躲得厉害呢。”
润娘将女儿放进摇篮里,轻轻地摇着道:“若不是你使唤她多了,她何至于躲你!”
秋禾不服道:“真正笑话,她领了月钱倒不用做事么!莫说是在人家家里做工,但凡家里差一些的,这么大的丫头都能上锅上灶了!”
“你呀!”润娘指着秋禾略有些不悦,“我劝你那刻薄性子还是改一改的好,那么个小丫头你跟她计较甚么!”
秋禾头一次被润娘这么教训,登时红了眼眶,虽想摔帘子走人毕竟还有些胆怯,因此站在一旁怔怔地落泪。润娘看着女儿也没注意,恰巧鲁妈走进来,忙问道:“秋姐儿,怎么了?”
秋禾被她一问越发伤心起来,捂了脸哭着跑了出去,鲁妈这里一头的雾水:“这秋姐儿是怎么了?”
“我说了她两句怕是委屈了!”
鲁妈“咳”了声,道:“那丫头越发娇气了!”突然她摸着头哎哟道:“被她一闹我倒忘了找娘子甚么事了!”
润娘笑嘻嘻地扶鲁妈坐下,道:“不急,慢慢想。”
鲁妈横眼道:“眼皮底下就要办的事的呢!”
润娘不然道:“咱们这会能有甚么要紧的事,还不是吃吃喝喝地混日子—”
“是啦!”鲁妈一拍巴掌道:“孙娘子送了鲜嫩的山蔬来,我想着今晚上咱们吃素菜饺子可好?”
润娘皱眉道:“妈妈又是裹粽子又是煮茶叶蛋的,都忙了一日,何必又弄那个麻烦东西………”
“哎哟,做点吃的哪里麻烦了,你即然这么说可就这么定了。”鲁妈边说边就出去了。
润娘叫道:“馅里放些猪油渣的好,太素了可不好!”
“晓得!”鲁**声音远远传来,润娘透过窗户看外头依旧阳光灿烂,不禁摇头轻叹,鲁妈还真不是一般的勤快呀!
正文 九十六、端午
九十六、端午(二更送上)
端午这日一大早,鲁妈就打发孙家兄弟吃过了早饭,套上车赶着把他们送了回去。
周慎同弄儿洗过了艾叶澡,都换上簇新的绣着五毒的衣衫,额头上也抹了雄黄。弄儿不仅衣衫上绣了,就连她手心大小的娃娃鞋上也绣了五毒,小小个人儿打扮的花团景簇。而周慎的脖子上则挂着秋禾用五彩丝线编成的小绳兜,里头还兜着个喷香的茶叶蛋。
周慎但凡在家时总是在屋里读书的,然今朝是在节里,润娘严令他不准窝在房里,因而吃罢了早饭,他便同阿三在小花院里打秋千做耍。
待张淑君洗了碗赶过来时,见秋千已被周慎占了,纤长的细眼里一下就涌起了泪意,嘟着水嫩的小嘴远远缩在院门后头偷看。
“阿三,推得轻些,轻些………”
秋千高高荡起,周慎已能看见院外的景致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连喊着叫阿三轻一些。
“阿哥,秋千就是要荡得高高的才好呢!”阿三黑炭似的脸上笑得比日头还灿烂,手上不自觉又加了两分力道。
“别推了,别推了!”周慎慌忙叫道:“好像芳姐姐他们来了!”
“是么!”阿三拽停了秋千转身就跑,嘴里还嚷道:“阿二,阿二—”
周慎抹了额上的虚汗,下了秋千一回身看到缩在院门后的淑君,稍稍愣怔后问道:“你也想坐秋千么?”
张淑君睁着细眼看着这个脸蛋红扑扑、大眼水灵灵的男孩,怯怯地从门后头走了出来,眸光却落在他挂在胸前的那个五彩绳兜上,周慎随着她的眸光看去,爽快地把那颗茶叶蛋拿出来递到她面前:“喏,给你。”
张淑君摇了摇头细细眼睛闪着亮光,直盯着那个绳兜,周慎看了看绳兜,为难道:“这个是秋禾姐姐做了给我的,不可以送人的!”
张淑君瞬时黯了眸子,周慎想了想取下绳兜给她戴上:“那,我借你戴一会吧!”
“谢谢阿哥。”张淑君甜脆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欢喜,周慎略弯了弯嘴角,那抹笑意倒颇有几分刘继涛的淡然。张淑君的脸忽地一热,垂下了小脑袋。
“阿哥,阿哥,看谁来了………”
伴着欢呼声阿三拉着阿二飞跑到周慎面前,阿二毕竟大着点,见了周慎先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好,周慎忙拉他起来脱口问道:“宝妞儿甚么时候来呢?”
阿二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子,笑道:“这我可不知道了,总要过了午才来吧!”
“噢!”周慎淡淡应了句,脸上的喜色褪了七八分。
“阿哥,去瞧瞧藕儿吧,长得可壮实了,看着个人就依依呀呀的。”
“是么?”听阿二这么一说,周慎抬脚就走,行了没两步突地转身向张淑君伸手,微红着小脸道:“那个,绳兜………”
张淑君微微一怔,很是不舍地把绳兜取下来交还给周慎,周慎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带了阿二、阿三急急往正院里赶。余下张淑君站在花荫下瞅着院门直发呆。
此时知芳带着儿子陪坐正屋里同润娘闲话家长,因着天热内室的软帘挑在铜勾上,一眼看去屋子宽敞了好些,人也不觉着憋气了。
润娘坐在垫了凉癫的炕上,她细长的食指被藕哥儿的小手紧紧地拽住,她另只手勾着小家伙滑腻腻双下巴,赞道:“小家伙,你还真有点气力呢!”
藕哥儿黑水晶似的眼珠子直溜溜地看着润娘,小嘴里依依呀呀好似要跟她说话般,把润娘喜欢得把起他在小脸上亲了又亲:“芳姐姐,藕哥儿就是活泼,不像我那闺女成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就是哭闹也都都是细声细气的哪像藕哥儿那么有响亮!”
知芳捂嘴笑道:“弄哥儿还没满月呢,除了吃可不就是睡。”
“可藕哥儿那会哭得好生响亮呢,我那闺女跟小猫叫似的。”
“闺女儿斯文些不好么,难道你想她长成个野丫头呀,到时候没人要看你找谁哭去!”
润娘轻哼了声,暖暖向怀里的小娃儿笑道:“藕哥儿啊,好好长呀要长得壮壮得,将来婶子把弄哥儿许给你!”
知芳闻言眼眸忽闪过道精光,笑道:“娘子说得甚么话,咱们家小子怎么配得上弄哥儿呢!”
润娘笑笑没做声,也许是因为自己把家里那一摊子的事都交给了她,她感激自己的信任心里的那点芥蒂好似不存在了,俩人之间登时亲近了好些。
至于说把弄哥儿许给藕儿,还真是一时的玩笑,然知芳眼眸中精光却让她生出些懊恼,只怕因着一句玩笑话又叫知芳多了心。正不知说些甚么叉开话的好,就见周慎赶了进来,润娘忙招手叫他进来。
周慎适才虽赶得急,这会见到知芳倒记起礼数来了,踱着小方步迈进屋里,欠身半礼:“芳姐姐好。”
知芳早站了起来,福身回礼:“慎哥儿安好。”说着又向润娘道:“娘子真真是好福气,慎哥儿是越来越稳重了,将来指不定怎么给娘子挣脸面呢!”她话未说了,却见周慎已趴在炕沿边上逗藕哥儿了,噎得知芳不知如何是好。
润娘却“格格”笑道:“这样才好呢,小孩子家就要像个小孩子家!”
俩人在屋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闲天,眼瞅着已是近午,易嫂子走来请二人坐席,又指着知芳道:“你真真是来做客呢,竟是一点儿都不动呢!”
知芳依着易嫂子的胳膊道,撒娇道:“好嫂子,难得我娘老子不在跟前,你也容我享一日的福吧!”
说话间众人已按规矩坐下了,润娘见刘继涛还没过来,便差秋禾去请。
不大会刘继涛领了无腔进来,一屋子的人除了润娘都站了起来见礼。
虽然无腔平素话少,偏那几个小子都喜欢粘他,阿二一见着他就蹿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道:“五腔哥,我可有日子没见着你了!”
一屋子的人都对笑了起来,刘涛亦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在润娘身边坐下,无腔挣开他的手,红着脸训道:“是无腔,不是五腔!”说着丢下可怜兮兮地阿二走至知盛身边坐下。
润娘咬着刘继涛的耳朵道:“都怪你,取得好名字!”
刘继涛饮了杯雄黄酒,笑睨着润娘:“你取的名字就好么?”
“你!”润娘丢了他一个白眼,别过头不理他了。
鱼、肉、鸡、鹅、汤品、鲜蔬并各式小点流水似的端上了桌,知芳并润娘几次唤鲁妈和易嫂子来吃饭,她们总说再得一两个菜就好,可直到众人吃得差不多了,阿二、阿三他们都跑出去玩了,她俩个也不见来。
“妈妈同嫂子做甚么呢,还不来!”知芳放了筷子正要去厨里拉人,却听得外头有人高声大笑:“客人来了,怎么连个迎接的都没有么?”
众人一听便知是孙家娘子来。
“这才甚么时候呢,就赶着来了!”润娘起身接了出去。
知芳赶紧跟上,笑道:“怕是为了占个好位置好看龙舟赛呢!”
一言未了已接出了堂屋,就见孙家母子三个穿了身簇新的衣衫走了进来。
宝妞一见着周慎,撒了小腿就跑过来,抱着周慎的胳膊“三郎,三郎”的叫个不住。润娘揉着宝妞的脑袋,笑道:“宝妞怎么只瞧得见慎哥儿,竟不搭理姨娘了么!”
宝妞拉着周慎的手,甜甜软软地唤道:“姨娘好。”
“乖。”润娘香了香宝妞苹果似的小脸蛋,吩咐易嫂道:“去盛酸梅汤来。”
孙娘子牵着小儿子一路走一路瞧:“老大、老2说你这宅院如何如何的宽敞精巧,我只是不信,这会瞧来倒真有些官家府第的气派。”
“嫂子就爱取笑我,不过是宽敞了些罢了。”
润娘一面说一面已请孙娘子进了正屋,孙娘子堪堪落坐,便将小儿子推到刘继涛跟前道:“我也不怕先生笑话妹子麻烦了,今朝我就将这个不争气的小子交付给二位了,我求他能进入了书院读书,我就谢天谢地了。”一面说一面就要起身行礼。
润娘并刘继涛赶紧搀住齐声道:“嫂子可是折煞咱们了。”
刘继涛又道:“小三子心性是正的只是顽心重了些,但凡肯上点心别的不说入书院总是没有问题的。”
孙娘子闻言急拉着小三道:“还不给刘先磕头磕头!”
刘继涛赶紧拦下道:“我也算不得甚么先生,不过指点指点罢。”
大人们在屋里谈天说事,周慎和阿三则领着宝妞往小花院里玩耍去了,宝妞荡着秋千“格格”地娇笑惹得站在院门外的淑君好不眼红。
周慎推着宝妞,见淑君独自站在那里很可怜的样子,便招手叫道:“过来一起玩吧。”淑君小步小步地挪了过来,宝妞眼角余光瞥见了她,道:“三郎你歇歇,叫她推吧!”
张淑君猛地抬起眼眸,细眸中有丝丝的恼怒。周慎正觉着有点渴了,便走到树荫底下拿起石桌上的酸梅汤灌了两口,又叫阿三去屋里拿本书来,自己打了个哈欠便往旁边的摇椅上躺了去。
那边厢张淑君忿忿不甘地走到宝妞身后推了起来,然后越推越用力。宝妞先还连声道好,伴着秋千越荡越高,她吓得直叫:“不要推了,不要推了!”淑君却是越推越高。
周慎被宝妞的叫声唤开了眼魂儿险些飞了,一个箭步抢上,淑君被他猛地一推登时跌倒在地,怔着眼看他扶了宝妞下来,拍着她的后背哄道:
“不怕不怕,我把这个绳兜儿给你。”他边说边就将绳兜套在了宝妞的脖颈上。
宝妞被他的绳兜引逗了去,渐止了泪珠子,周慎正要说淑君两句,却听阿嫂在前头唤他二人,冲着淑君沉脸冷哼了声,牵着宝妞忿忿而去。
正文 九十七、不速之客
九十七、不速之客
孙娘子带了一帮小的出门看龙舟赛去,润娘与刘继涛便各自回屋歇午觉了,一时间原还喧哗热闹的宅院登时悄静了下来。
沈氏才刚喂饱了弄儿回了房刚想躺下,却见女儿抹着泪走进来,手掌上蹭破了块皮,身上又沾了草屑,沈氏拉过女儿,边拍着她的身子边问道:“你又跑哪里野去了,弄得这一身回来!”
淑君委屈地道:“慎哥儿推我!”
沈氏怔了会,继尔重重地往女儿屁股上拍去,边打边骂道:“我叫你淘气,叫你淘气!”
淑君忽地止了哭,纤细的眸子里满含热泪地望着自家娘亲,大声叫道:“明明是慎哥儿不对,你为甚么打我!”
沈氏手下越发打得重了:“你倒有理了!难不成是慎哥儿莫名其妙的推你么?就算是,也怪你离得人家太近了!”
淑君冷眼瞪着自家娘亲,突然奋力推开了她,嚷道:“我知道你嫌我是拖油瓶,你打死我好了!”
“你………”沈氏不可置信地望着女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了,你就好嫁人了,哼,我偏要缠着你,好替阿爹守着你!”淑君兀自叫嚷着,压根不管哭娘亲已然哭倒在了炕上。
鲁
妈和易嫂子才踏进后院,就听见沈氏屋里传来哭闹声,便拐脚过来见淑君站在炕边高声吵嚷,沈氏则趴在床上哭得声哽气堵。
“做甚么呢!”鲁妈虽然素来和气,这会却也铁青了脸色:“这大节下的娘子又才睡下,你母女俩个嚎丧呢!”
沈氏赶忙站起身抹净了泪,道:“妈妈莫见怪,莫见怪—”她这里一个劲地求情赔礼,淑君却冲鲁妈叫道:“娘子才睡下又怎样了,若不是慎哥儿推我………”
沈氏吓得惨白了脸赶紧捂了女儿的嘴:“妈妈,对不起!”
鲁妈瞪着她母女俩道:“别以为娘子好说话,你们就乱了规矩!你再不好好管教这丫头,我就替你管管。”说罢丢了个冷眼悻悻而去。
易嫂子看着几乎挤进角落里的母女,叹声劝道:“君丫头真真儿是该好好管教了,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做工,不是自家娇养的闺女。”
“多谢嫂子。”沈氏瑟缩着道了谢,易嫂子怜惜地叹了两声,欲言又止终是转步出去。
润娘一觉睡到了日头西斜,撩开帐子见刘继涛歪在榻上看书,润娘披衣下床,拿茶水先漱了口才问道:“你怎在这里?”
刘继涛在榻上侧了身子,迎着光线继续看书:“怎么我不能在这里?”
润娘也不理他,坐到妆台前边梳头边唤道:“秋禾,秋禾………”
“还没回来呢。”刘继涛丢了书道。
“还没回来?”润娘看着镜中头发凌乱的自己,不由皱了眉头,自己继承了润娘记忆和文化水平,偏偏这梳头的手艺就是不行,也不知是润娘本来就梳得不大好,还是自己手太笨了。
润娘正同自己的溜滑的青丝奋战着,手中的桃木梳已被双干燥而温暖的手接了过去。
“你啊,怎么叫人放的下心。”
润娘笑瞥着镜中清俊的面容,看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梭,嘴里不自觉地哼起了一首老歌:“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甚么沧海会变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你的手,照亮我灰暗双眼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至少我还拥脸色化解冰雪的容颜…………”
刘继涛本噙着淡笑的眸色,随着润娘的歌声一点点暗淡下去,梳头的手却越发的温柔,好似每一根发丝都是手中的至宝。直至听那句“至少我还拥脸色化解冰雪的容颜”眸中才升起点点暖意:“这曲子蛮好听的,怎么不唱下去。”
润娘摆弄着妆台上的珠花,随口答道:“不记得词了。”
刘继涛取过一支金簪插在她髻过,看着镜中那张秀气的小脸柔声道:“好了。”
润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了好一会,攥着小拳头表决心道:“我一定要学会梳髻!”
身后的刘继涛忍不住轻笑摇头,润娘从镜中瞧见,猛地回身瞪着他问道:“有甚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刘继涛话还没编出口,外头传来喧闹的声音,其间还夹着宝妞的大嗓门。
润娘哼了声推开刘继涛迎了出去,才出了堂屋就见孙娘子牵着宝妞迈过了二门,后头还跟着三个小子。
“大妹子,我也不同你说甚客套话,这三个小子我就托付给你,他们要是管做怪,你只管拿大棒子招呼。”
润娘月华般的眸光掠过三张微红的脸,笑道:“老大、老2在我这里住的这些日子,论起规矩来跟大家子弟也不差甚么。至于小三,嫂子放心我今朝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