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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天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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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有些困顿的看着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知他为何会如此,当初是他将她虏获,强迫她做他的贵妃,这一切的一切是他亲手导演的,如今无论在人前人后,他对她却不再像当初那般刻意刁难,而是百般维护,这些都让她想不明白。
段其郑轻轻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中取出一条素白色的绸带,绸带上细腻的绣花和柔软的质感,只需一眼便可知质量上乘,绝非一般宫廷制品。
他缓缓的伸出手,将绸带递到她的面前,神色郑重。
涟漪垂首望去,绸带上优雅的花纹和细腻的手工,一见之下确让人爱不释手,但她的欣喜只于眼中一闪而过,旋即恢复平静,“这是?!”
“送你的!喜欢么?”言语间段其郑已起身,走到她面前,慢慢蹲□形,将绸带仔细系在涟漪宫装的腰际。
涟漪惊愕于他的举动,下意识的后退,却被他伸臂挡住,她看着他真挚而执拗的神情,有些微愣,回神间,绸带已完美的飘于腰侧。
段其郑满意的看着她系着绸带带出的清尘飘逸感觉,眼中似有华彩一闪而过,他轻轻点头,嘴角牵起笑意,不顾她不解的征询目光,微微垂首,似是做了决定,再抬首时,深蓝色眸光中的深沉让人动容,再无一丝往日的嬉皮逗闹。
“当初那场婚礼确是你我的一场约定,我承认我的行为不够光明磊落。而今,我却是真心诚意的,你收下我的腰带便不能再后悔了!”
涟漪望着他认真的神色,这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他本就是个美男子,这一点她从不否认,而此刻他说话时,虽还是神采飞扬着,却没了往日的肆然张扬和不屑,深沉似海的目光中,暗藏的期许和隐带的不安,让人深刻感受到他话语的真实。她微微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站在当地,沉默下来。
“在大理,有个习俗,若是男子喜欢某个女子,便送她一条精致的绸带做为礼物,若是女子让其将他系于腰上,便是她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予以承诺。”他缓缓的说着,眼光却丝毫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个微小的波动,似乎想从中看出端倪,了解她心中的真实想法,“这条绸带,是我让宫廷秀匠,花费半月的时间,精心制成的,一直犹豫什么时候送你好,借着除夕之夜,我便借花献佛。”
涟漪下意识的用手抚摸腰间的绸带,上面微凉的触感让她颓然惊觉,抬首对上他深沉的目光,那里的宝蓝色的微闪,她慢慢后退一步,细细分析他话中的含义,忽而觉得他是认真的,这段时间的一切让她不得不开始相信他喜欢她这个事实,因为若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他做得的确太多,若真是如此,这段时间所有的困顿和不明都能够说得通。
她微笑起来,嘴角上升,有丝嘲讽,轻轻解下腰间的绸带,捧在手心,递到他的面前,“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若是真的如此,能证明这些的唯一方法便是放我走!”涟漪眉心轻佻,毫不退却,“强迫我留在大理这么久,用柔儿来威胁我配合你的行动,这确然不是君子所为,那么够了,放我走!”
段其郑并不恼怒,似是她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他并未接过绸带,目光扫过她微抿的嘴唇和倔强的神情,向前走了两步,低首凑到她耳边,“不是我不肯放你,若是我放了你,你能去那里呢?”
“天下之大,难道会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这点无须皇上忧心,你只需放了我即可!”涟漪绝然的道。
“你恨我!恨我强迫你做了不愿的事!”段其郑变幻了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里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眼角一抹黯然慢慢淡去,须臾,他仿佛释然起来,牵动嘴角,笑得肆意张扬,“不!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这点你就不要想了!至于其它要求,我可以考虑答应你!”
“我别无所求!”涟漪望着他,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神色中的凝然愈重。
段其郑狠狠一掌向桌角劈去,桌上的碟碗伴着玲珑的脆响,散落一地,斑驳的菜渍飞溅起来,两人的衣衫上均已沾染,却无人顾及,他猛然转身,眸光中的痛意一闪而过,“不要试图惹怒我,那样的后果,你无法承受!”见女子毫不畏惧,回瞪过来的眼神,半响,他叹口气,轻缓了语气道:“你可知外面的形势如何?若不是在大理皇宫之中,你更名唤姓,又身为朕的皇贵妃,你以为你的身份能隐瞒多久,‘明月堂’如今已成为历史,再没有那样一股势力能保护你,听你派遣,你让我如何能安心放你走?!”
涟漪震惊的后退一步,定定望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中辨别出事情的真伪,“你说……你说‘明月堂’已经不在了?!”那个她曾付出无数心血,以此为家的“明月堂”竟已没有了么,难怪这么久都没有堂中兄弟与她联络,而按她所了解到“明月堂”的实力,她在大理这么久,不可能音信全无。
“朕有必要骗你么?这样对朕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段其郑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心中散出丝丝不忍,他本不欲告诉她这些,她再厉害,也是个女人,怎能在纷乱的世事中承受这么重的担子,只是她欲离开的坚定和固执,让他不得不说出口。
他轻叹口气,微微皱起浓烈的剑眉,语重心长的道,“在大理这么久,也该习惯了,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只是外面形势太乱,你一个人离开,我不同意,也不放心,只怕你刚一离开大理,便遇到危险!”
涟漪轻拂开他欲伸过来的手臂,他却上前一步,钳制住她的行动,有些粗暴的强行将绸带系在她的腰间,挑眉道,“一国之君,一言九鼎,送出的东西,岂能收回!你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活不好么?!”
“‘明月堂’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一定知道原委!”涟漪眼中的急切不带任何遮掩。
“经人探访,现在取代‘明月堂’的漕运组织,大大小小有不少,很难再形成当初‘明月堂’的规模,而最有实力的是‘风云帮’。”
“‘风云帮’!”涟漪微微蹙眉,以“风云帮”当年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即使当初“明月堂”在没有堂主主持之下,它都无法和“明月堂”抗衡,他怎能有实力,让“明月堂”覆灭。
“一切当然不会如此简单,‘风云帮‘确实实力有限,但再查下去,却有了阻力,似乎‘风云帮’和一些人频繁往来,我怀疑是有眸中强大的力量,和他们达成协议,在暗中扶持!”段其郑看出了她的疑惑,缓缓道。
涟漪身形滑落到一旁的坐塌之上,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如今她还有什么能力去与之抗恒呢。
段其郑走到她身边,陪她坐下,望着她垂首不语的神态,轻道:“尽我所能,帮你调查清楚,你便安心留在大理吧!”
风云再起(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完毕~欢迎撒花~收藏~欢迎大家到我的新浪微博来玩~ “湘香妃子” 三月里春意浓浓,涟漪有了新的喜好,只因无意之间在段其郑书房,发现许多藏书,涉猎颇广,大到军事、政治,小到风土人情,段其郑见她喜欢,便准予她随意进出书房的特权,即使他不在时亦能自由出入。
这样一来满朝皆知,书房乃国家重地,有些时候,段其郑甚至会在那里接见朝中重臣,商讨治国方略,他对她的宠爱,已慢慢超越到极点,大理国历朝历代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但在朝堂之上,他是威严国君,他的权令不可违背,众臣虽有微议,却依旧不敢当面忤逆他。
涟漪虽平日中对他依旧淡淡,敌意却消除了大半,这点让他十分欣慰,她是聪明的,无须他多言,即使再不喜欢宫廷生活,亦能明白他所言不虚,若是贸然出去别说现在到处战火纷飞是乱世,就是“风云帮”岂能坐视她这个前任“明月堂”堂主过得如此逍遥,虽然“明月堂”已不复存在,但百毒之虫虽死不僵,“风云帮”不乏泛泛之辈,自然会想到这点。
她似乎十分欣喜能在书房中找到一些奇书异传,那可是大理最珍贵的书房,里面有很多孤本举世难求,她自然是识货的,也是懂事的。
他虽给了她自由出入的特权,但在他批阅奏折时,她会默默在一旁的长塌上静默下来,耐心的读书;当他和众臣商议国事之时,她都会巧妙的回避,从不打扰他的政事。
时间久了他慢慢喜欢她看书时,认真的神色,偶在布满奏折的案上抬首,见她长睫下灵动的神情,或微笑,或蹙眉,均是她看到入迷之处,下意识的举动,仿佛无论在何时,她都有一份特别的灵然之色。
“爱妃!这本《谋策》看了这么久有何所感?!”段其郑见她几日里,捧着《谋策》痴迷的样子,终忍不住她总是淡淡,无悲无喜的神态,开口道。
涟漪斜倪他一眼,对他肆意张扬的笑意见怪不怪,对于他那貌似亲昵的称呼,她更知道多说无益,便懒得再开口,只是简单的就事论事,“所谓的谋策,不过是为君之道,纵其所述,得民心者,得天下 ,要让万人归心,却是件耗费心力的事情,为君者不一定要事必躬亲,样样皆行,却要能识人,用人,将每个人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便是一代旷古明君了,说起来容易,又条条是道,但运用起来,能做到完美的人,却为数不多。这便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悲哀了!”
段其郑的眸光中晶亮起来,她只一句便抓到精要之处,赞许的点点头,“到此时我才真正弄明白,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将那样庞大的‘明月堂’组织运转的那样得心应手,可叹你身为女儿,否则成一方霸业也不为过。到今时今日,听你一席话,方觉得对你往日的疑惑尽去,确然你有那样的胆识和能力,巾帼不让须眉!”
涟漪见他收去张狂之色,言语中的诚挚不假,略略躬身道:“陛下,谬赞了!‘明月堂’已不复当日模样,以前的事,不足一提!”
“无妨!朕看得出爱妃对战谋定然颇有见解,不若这张图,你帮我看看,后续发展将如何?”段其郑向铺展在案上的牛皮纸一指。
只要他不强迫她做不愿的事,自除夕后,她还是愿意和他平和相处的,毕竟为长久打算,和他闹翻不是明智之举。他说的未必没有道理,这天下之大,战乱频起,弱肉强食,她出去没有风笛和“明月堂”的庇护,确是寸步难行,又不能回转乾朝,那年归隐的决定,冥冥中早已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她行至案前,探身向那图上望去,华夏九州的分布,竟一目了然。这样的地形图,她在风烟和风笛处不知看过多少次,一点都不陌生,凝望片刻后,已心中有数,“陛下,有何要问的,不妨说来听听,我的见识浅薄,或可说出一二。”
段其郑见她须臾便停止凝神细看,不免有些惊讶,但想起她过往的经历,该是有不少机会,见识华夏九州的总概况图,心下顿觉有些不快,却生生忍住,接口道:“爱妃!无须谦虚,你的事迹,我多少有些耳闻,但说无妨!”
涟漪纤手点过,图上红色笔痕,缓缓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可是最近有战况的地带,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们生逢乱世,有太多的无可奈何,陛下,若想保一方安乐,并不是易事。”涟漪微顿下,凝眉望着两道自乾朝领土而出的红痕,指尖有些微微颤抖,那样的排兵布阵,她再熟悉不过,定是出自风烟手笔,他的谋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每出一步必有后招,才能屡战不败,看到此处,她睫毛微闪,隐去心绪,缓声道,“这里标出的已再明确不过,如今要数乾朝的实力最胜,圣宣帝似乎有很多选择,如果从大理方面出发,陛下似乎该有所行动,毕竟,现在的大理没有选择,而圣宣帝却可以从周边几国中,择优而选,陛下不管出于什么想法,都要掩下高傲之心,诚心和圣宣帝取得合作机会,这样可保大理多年安稳,毕竟于大理百姓的安居乐业来说,陛下一时的得失荣辱并不重要!”
段其郑一时无语,低首似是在分析涟漪的话。
涟漪浅笑道,“陛下,莫怪我多言,既然您诚心相询,我便如实而告,不敬之处,莫要见怪。”
段其郑抬首,望着涟漪,微眯起眼眸,轻叹口气,“正因你说的一语中的,戳到了朕的痛处,你甚至比那些平日里高官厚禄的权臣们,还要直言快语,他们或许心中也曾想到,却不肯直面说出来,你只看看那战事地形图,便能明晰如此。看来朕真的要好好思虑下,后面的路该如何走,毕竟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得不更加谨慎小心!”
涟漪见他面上难得的凝重之色,方知他在国事上所耗费的心思,并不若他素日里表现出来的玩世不恭和肆意妄为,原来一切都掩盖在他邪魅狠厉的眸光下,作为皇上,该具备的忧国忧民之心他皆有之,不免对他的印象又好上几分。
午膳过后,涟漪左右无事,想起日前看的几本书,尚觉意犹未尽,便信步往书房走来,正巧段其郑不在,她在书架上翻腾片刻,方想起,那日离开时,该是将其随手放到书案之上,转身走到书案前,随手翻动,侧首见到奏折下面压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的雕刻甚为精美,几条蟠龙盘旋于盒身之上,让她有了熟悉的感觉,几经辨认,竟是当初风烟爱极的饰物上的纹路,多年之后,晃见旧物,她有些茫然充愣起来。
她向来对大理国事不加关注,即便偶尔听段其郑提及,也是有问有答,据实以告,分析过后,却并不上心,而今日再见这样的花纹,心中微动,隐隐对盒中事物,起了好奇之心,要知道这种刻纹,只会在乾朝出现,在大理断断不会有类似纹路的饰物,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盒子来自乾朝,看纹路的精美大概还是出自圣宣帝风烟之手,也未可知。
她指尖轻颤,慢慢打开盒子,一卷明黄色的绢帛展现在眼前,绢帛上熟悉的花纹映入眼帘,正是乾朝公文上的通用样式,而明黄色则需是圣宣帝亲笔,方可启用。
用手轻轻展开绢帛,熟悉的挺拔隽永字体,一如当年他的温润笑意,让人赏心悦目,一见倾心。正待细细读下去,“敬告大理皇上,自六月起,两国边域冲突不断……”
忽而一双纤长有力的胳膊伸来,自她手中猛得抽走绢帛,“谁让你随便翻这些的!”
涟漪被来人强烈的语气惊得后退两步,抬首对上段其郑凌厉的目光和隐带几分不安的暴怒容色,慌乱中,踩到一旁的衣角之上,用手撑住案边,才勉强站稳,明白她不该随意翻看书案上的东西,但事关乾朝,甚至还是风烟手书,让她如何能遏制不看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一时好奇 ,看那盒子似是乾朝之物……对不起!”
“以后书案上的奏折都不许随意翻动!”段其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不为她的行为,而是关于乾朝的一切都不想让她再有所涉及,他明晰她的过往,盒上的花纹,她一看之下,便知晓是出自乾朝,这些让他十分火光,但见她慌张的后退,险险跌倒,低眉顺首的模样,知道她对大理国事和政局并不感兴趣,而是见到旧物难免会控制不住,又见她难得不回嘴的模样,心中柔软下来,“可是在找些什么?说说看,说不定我会知道。”
“前日里,看的《春秋纪事》,依稀记得随手放在案上,这会却怎么都找不到。”涟漪有些尴尬的轻声道。
“《春秋纪事》?下次找不到可以直接问我,我把他收到那边矮柜中了,那书写的是各地风俗和能人异事,到是值得一读。”段其郑笑着转身走到柜前将书取出递于她。
涟漪见气氛缓和,也放松下来,“大千世界本就无奇不有,每日在后宫之中,只能靠这些看看纷繁的世界,我到是相信书中那些记载都是真实存在的!”
段其郑拢眉笑起来,“恩,爱妃,所言不虚!是朕疏忽了,待到空闲时,朕便带你游走华夏九州,去寻寻书中记载的地方,走走看看,也是一种历练。”
涟漪抬首,见他深蓝色眸光中期盼的光彩莹然,不忍打乱他的憧憬,只得在一旁默然不语。
段其郑对她这种淡淡漠然的态度已然习惯,眼中的光彩更加明亮,不管她是否愿意,只要她肯留在这里,留在大理,他便会竭尽所能,完成她所有的梦想和喜好,即使穷尽一生,也要唤来她的真心以对,让她成为真正的皇贵妃,成为她的女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想到此处,他嘴角上扬,自信满满的样子,看得一旁的涟漪不明所以。
午膳过后,涟漪斜倚在美人榻上,手握一卷书柬,读了起来,余香袅袅,朦胧的水汽蒸腾在院中,颇为惬意。段其郑这几日接待后风国的使节,正巧不在,她也落得清净,不是收敛了清静之心,而是大理皇宫戒备森严,凭她加上嫣然的一己之力,无异于飞蛾扑火,段其郑说的并没有错,离开大理,她没有落脚之地,这就是生逢乱世的悲哀,也是她特殊身份的无奈。
“姐姐,殿外左丞相程普求见!”嫣然自院外走来,禀报道。
“程普?!他来做什么?”涟漪挑眉,有些不解,在大理左丞相是段其郑的左膀右臂,涟漪与他只在大婚仪式上和偶尔书房他和段其郑商议国事时,匆匆见过几面,现今,段其郑不在,他选在这僻静的午后求见,不知有何用意。
“他只说有重要的事情求见您,还说事关重大,务必请姐姐抽空一见!”嫣然如实禀报道,“以姐姐现今的身份地位,量他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如姐姐就去见他一面,免得他没完没了的扰人清静。”
涟漪额首,“请他到花厅,我一会就过去!”
涟漪回去收拾整齐,一身爽利,依旧一身素色,只戴一只玲珑花簪,淡笑步入花厅,一个身着墨色官服的中年男子,硬朗的线条,挺拔的曲线,负手而立,听到脚步身,转身躬身行礼,“臣程普见过皇贵妃娘娘!”
涟漪向前两步,伸手虚扶,“丞相大人不必多礼了,坐吧!”
程普并未依言坐下,而是向四周张望,涟漪会意,挥退宫中一众人等,见脚步声渐渐远去,方道,“大人有话请讲吧!”
程普退后一步,扑通一声跪倒,深深磕下头去。
涟漪蹙眉,侧身让过,不耐的道,“大人这是为何?本宫与你平日并无过多交集,这会四下无人,大人有话便说,您是大理肱骨之臣,本宫受不起!”
程普未被涟漪冷漠的话语击退,再次叩首,低垂眉目,恭敬回道:“这个礼,娘娘受得起,也只有娘娘才有能力保大理多年安稳和盛世太平。”
涟漪挑眉,淡淡看着仍跪在一旁的程普,拂袖坐在长塌上,缓缓的道:“丞相大人,恐怕高看了本宫,我一个整日呆在后宫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来那么大的能力力挽狂澜?!”
程普转身,上身跪的笔直,历经沧桑的脸上露出求恳之色,“臣知道贸然和娘娘讲这些是大不敬和僭越了,就算娘娘因厌恶而惩治臣,臣也要把话说完。臣在大理为官数十载,看着大理从弱小到今日的鼎盛,是多少人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臣要守护大理,守护这里的一草一木,还请娘娘海涵!”
涟漪见他说的诚恳,脸上的哀戚之色愈重,心中不忍起来,缓步走到他身前,欲将其扶起,“大人,这又是何苦?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必如此,本宫自当只做该做之事,到底是什么事,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娘娘可知,乾朝圣宣帝已向大理下了战书!不日即将兵临城下。大理本是一方净土,先不论乾朝和大理实力上孰强孰弱,单是战争,便没有真正的赢家,到时必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程普依旧跪着不肯起身,涟漪见他固执便不再相劝。
“你和本宫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生逢乱世,身不由己,如今若真到这个地步,争取主动才是可行之道,大人有空该去好好部署兵力,方为上策!”涟漪接话道,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圣宣帝向大理宣战,那是不是意味着,风烟会御驾亲征,他们之间的恩怨,早已纠缠不清,她不愿再触及一切和他有关的消息。
“实不相瞒,当初陛下带回娘娘之时,是知晓娘娘和圣宣帝之间渊源的,为防有今日一劫,而提前留下后路和缓兵之计。娘娘可知道圣宣帝自登基以来一直没有立后,就算是和他做皇子之时青梅竹马的清雅郡主,也只落个贵妃之名。坊间早就传言,当初在平定柔然叛变中生死不明的慕容家小姐,才是圣宣帝挚爱。圣宣帝为了纪念心中伊人,才决定让后位空悬!”
程普见涟漪容色间有些许动容,继续道:“娘娘在圣宣帝心中的份量不言而喻,若是陛下肯依当初计划,用娘娘去劝阻圣宣帝,只怕举手之劳,言谈间便能平息这场刀兵。只是……只是……陛下对娘娘起了爱恋之心,陛下面上虽不说,却真真将娘娘放到心底。在议政时,臣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提出当初计划,陛下震怒,下了旨意,若是谁敢再有这种想法,格杀勿论!可为了大理百年基业,臣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求娘娘,就算是以死谢罪,臣也在所不惜!”
一切的一切终于慢慢明晰起来,段其郑虏获她的真正原因,昭然若揭。过了这么久,这么浅显的原因,她都没有想明白,也许在心底深处,她已将圣宣帝苏风烟尘封起来,不愿再涉及任何和他相关的人、事、物,才会如此愚钝。段其郑早知道她是慕容涟漪,那么她的过往,她当初落脚大理的原因,也该查得一清二楚,只是她们行动的那么隐秘,他即使知晓她的身份,又如何能在渔阳找到改名换姓隐遁的她呢?
“丞相请起吧!我懂了,原来竟是这样!我并不怪你,立场不同,位置不同,若我是大理丞相,或许也会做出你今日的选择,只是知晓我的身份便罢了,你们又是如何查出我在渔阳隐居,这点还望大人见告!”涟漪馋起程普,美目流转间,疑惑顿现。
程普起身,见涟漪不再自称本宫,原本哀戚的脸上,神色变幻瞬间归于平静,他有些担忧的望着她,看似平静的容色中,看不出心绪如何,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已开始否认贵妃的身份,这个女人是皇上深爱的,他绝对不会用她交换大理国的平静,所以才有了近来与后风等国使者的会面,只是这一切都是权宜之计,若是乾朝圣宣帝执意与大理为敌,那后风等国的援军,也只能抵挡一时,无法长久与之对抗。
“臣只知道,在得知姑娘是‘明月堂’堂主后,陛下便命人着手调查您的真实身份,后来娘娘去了后风国的‘渔阳’,陛下确然不曾知晓,那次渔阳之行实是另有要事,可能是缘分,竟然让娘娘和陛下在渔阳重逢。”程普回答的一板一眼,偶尔抬眼看看涟漪容色上的变化,不敢有丝毫隐瞒。
涟漪苦笑起来,想不到当年意气用事,给慧娜报仇,却种下了这样的结果,来来去去,兜兜转转之间,命运和她开了个无情的玩笑。
“臣,思来想去,大理同乾朝近日无怨,往日无愁,能让圣宣帝如此的,恐是他已知晓娘娘在大理的缘故。”
“丞相大人,不必再说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换取大理臣民的安居乐业,且不说圣宣帝是否知晓我在大理,就算是知道,我怕也没这么大的魅力,可以成为他对大理宣战的理由,只怕更深层的原因,还是他的野心吧!”涟漪对程普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她所认识的风烟,绝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贸然将战事蔓延,现在身为一国之君,他有的更多的该是责任。
“你先下去吧!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若真是因我而起,我必不能害一方生灵涂炭,那样的血腥,我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就怕我并没有大人想象中那么大的影响力,大人高看我了!”涟漪秀眉微蹙,容色上有淡淡的疲惫和哀伤,半响方缓缓的道:“让我好好想想!”
程普见她的容色,不敢过多打扰,只是在临去之时,轻声道:“或许,娘娘想见见一位故人!?”
“谁?!”涟漪挑眉道。
“幽蓝殿”薄纱般的帘子一挑,一位紫色罗裳的女子,款款而入。
“锦绣?!”涟漪惊呼一声,不能置信望着来人。
心意已定(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完毕~感谢大家围观~欢迎收藏,撒花~欢迎来我的新浪微博玩~搜索“湘香妃子”即可~ “锦绣!”涟漪轻呼一声,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紫色罗裳裹身,现出了身材的玲珑和面容的秀美,俨然间,便是当初“花满楼”的花魁女子。
锦绣美目中早已水光漫布,几步过来,拜倒于地,“堂主!”
涟漪听到这样的称呼有些恍然,自从来了大理,便没人再这么称呼她,她蹲下,双手扶住锦绣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肩,轻道:“你怎么来了?!先别哭,告诉我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好么?”
锦绣在涟漪的安抚下,慢慢平抚情绪,涟漪见茶壶尚温热,斟了杯递于她,安慰道:“在我的印象中,锦绣是最识大体,机灵又美丽的姑娘,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也都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好好的面对,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绣抬起尚有些湿润的美目望向涟漪,她柔美的容色和从容气质一点都未改变,只是身份变了,那灵动的色彩和言语中的安慰之辞,让她安定下来,“看到堂主后,我过于激动,你都不知道大家有多为你担心!”
涟漪浅笑着将心中的疑虑掩饰起来,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轻道:“今时今日,莫要再这样叫我,你叫我声姐姐便是,告诉我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不!您永远是我们的堂主,堂中兄弟都盼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呢。”锦绣秀美的脸上几分倔强,
涟漪轻叹口气,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忍拂逆她的意思,轻点头,“‘明月堂’现在情况如何?我身处深宫,几乎断了所有的讯息,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为何会弄成这般模样。”
“起初几年,堂主在渔阳时,‘明月堂’的运营还是一切正常,司马先生常和我们说,堂主要的是恬然生活,让大家尽量不要打扰您!大家也都是怀着对您的崇敬之心,想着您往日待人的和善,所以分外卖力,那会堂中一切还运转正常。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堂中的在华夏九州的三十二个分部,同时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所有的链路都断了,通信阻隔,司马先生为此几乎一夜白头,很难想象,‘明月堂’这么多年严密的组织脉络会在一夜之间损毁,可等派人到渔阳联络堂主之时,才知道您也出了事情,当时堂中四使只余青龙使司马先生和玄武使赵延,两人竭尽一切办法都没能寻到堂主下落,”锦绣抬眼打量涟漪,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在看到涟漪平静无波的眸子时,才稍稍安心,继续道:“堂中消息链路一断,自然会联络不力,‘风云帮’便借机侵占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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