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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天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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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压着那矮胖子下了台,交给几个护卫,丢到门外。

花开满楼2(本章完)

在这个午后,涟漪与秦风,孙飞燕两人探讨了花满楼发展前景的建议和想法。

正在谈论之时,楼下发出阵阵喧哗,有人咚咚跑上楼。秦风反应极快的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向楼下走去,正好撞上迎面奔来的伙计,秦风手下一沉,托住伙计的身形,缓解了相撞的趋势,沉声道:“怎么回事?!”

那伙计红肿着脸颊,脸上的掌印,赫然在目,喘着气道:“掌柜的,刚……刚才那个闹事的人又回来了,还带了帮手,硬往里闯,李护卫不让,他们便……便在门口……”

“去上点药!”秦风未等他说完,从他身旁闪身而过。

涟漪推开身前的窗户,看到楼下已是一片混乱,护卫们正和来人打的不可开交,不少坊中喝茶看歌舞的客人,都吓的四散躲避。

涟漪心下明了,今天来的那个矮胖子势力不小,能在瞬息之间,招来这么多武功高强的帮手。来的十几个人中,除了刚刚惹事的矮胖子,还有一个灰衫的年轻人神态悠闲的负手而立看着其余的人和护卫们混战。而这人涟漪在一见之下,觉得十分面熟,似是在那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都住手!”秦风冲下楼,拨开几个欲向他冲上来的打手,大喝一声。一时间场中打斗一顿,花满楼的护卫们见到秦风都退到一旁,而那闹事的十几个人皆回头望向灰衫年轻人,见他额首,也都放下手中武器闪到一边。

灰衫人上前几步打量着秦风道:“你是何人?想说话叫你们老板出来!欺负到我兄弟这里,这花满楼看来是想要歇业了!”

秦风的拳头在袖底慢慢抽紧,面上却平静无波,凌厉的眼神如利刃般看向来人,“想见我们老板你还不够格!你们打架,杀人放火我不管,但要是在我花满楼的地界上砸场子,你还不配!”秦风面对对方如此嚣张的叫喧,不再忍耐。

那灰衫人一脸的不屑,歪着嘴角道:“弟兄们,抄家伙!”

“李显扬!”一个清丽的声音在双方正要动手之际,响了起来,如穿破云层的飞剑,众人同时回头望去。一个面容清秀的公子,正向众人翩翩而来,步伐不徐不缓,自成气度,秦风看清来人迅速挡在身前,低声道:“堂主!这里的事情属下可以解决好,您不要过来,以免误伤!”

涟漪轻轻一笑道:“放心,我识得此人!”从容的越过面前的秦风,向灰衫人走去。

灰衫人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发现是个书生模样的公子,便起了轻蔑之心,身形未动,冷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便该知道我的来历,我不打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免得以后人家说我倚强凌弱,你最好袖手旁观,否则刀剑无眼!”他用手指狂妄的指着涟漪。秦风见此情景窜上前去,侧身挡在涟漪身前,以防万一。

涟漪对他的言语,未有触动,依旧淡笑着点头,“如此说,多谢阁下手下留情!我虽未见过你主子平日如何教导你,却也知道他断断容不得底下人如此的胡作非为,仗势欺人!”后面几句声音不高却满含警告意味,美目流转间,掩面而来的凌厉气势,咄咄逼人!

李显扬被这气势震慑的一愣,方收起轻蔑之态,细细打量涟漪,眉目间依稀识得是那位与主人常往来的女子,可眼前这人明明是男装打扮,但听言语间的口气又确实是她。想到连主人对她都极为客气,甚至有些刻意的讨好,心下一惊,失声道:“你……你是慕容……”

涟漪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你不是急着要找花满楼的老板么?我就是!有什么事情要解决的,愿洗耳恭听!”涟漪在“聚贤楼”曾见过李显扬跟随风笛,大抵知道他是风笛的手下,管理部分风笛名目下的产业,刚刚在楼上虽觉得眼熟,并没有一下子认出,是以在看清楚后,才下楼阻止这场哄斗。

李显扬的心思转的极快,忙换了脸色,堆笑道:“小人不知是慕容公子的产业,若是知道是绝对不敢前来造次的。小人及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边说边打躬作揖,神态极为恭敬。

涟漪心知他是风笛手下,打狗还要看主人,就算真的有错,要打要罚也不该她出面,况且楼里的一场浩劫能够这样平静收场已是不易。虽然“明月堂”不乏好手,并不惧怕,但打斗起来,拳脚无眼,对于楼中的一众器物的损害却不小。想到此处,涟漪方道:“照你这么说,今天完全是误会一场了!你行为的对错,我无权过问,就是该罚也是你主子的事情,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也就不送了!”

午后的一场闹剧在李显扬带着人灰溜溜的退花满楼而收场,涟漪心中暗道:在乾都要想生存下去,不光要有财力和武力,更重要的是后台,在不想暴露“明月堂”底牌的前提下,想要经营下去,的确要花些心思。

当夕阳的余晖洒进花满楼时,涟漪在“飞鸿”已呆了大半日,这一日的劳累,愈发明显起来。秦风和孙飞燕都是聪明人,早上二皇子出征,人尽皆知,堂主如此的反应,他们心中有数,都识趣的不去打扰。

涟漪此刻的心情,莫可名状,淡淡的担忧夹杂思念,在喧闹结束后,慢慢蔓延,那些曾经的欢笑和哀伤,仿佛已很遥远,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连她自己恐怕也无法说清。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孙飞燕推门而入,“堂主,六殿下来了!”飞燕跟着司马睿的时间不短,于这些王公贵族虽不熟,也都认识,见苏风笛来访,又知涟漪素来和几个皇子都有交往,便来通报。

还未等涟漪反应,风笛已跟着飞燕进了门,依旧是一身青色长衫,灿若星子的笑容挂在脸上,在望到她时,舒心展颜,温暖如旧。

涟漪有些意外,风笛会来这里,在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两人,若有所悟,浅笑道:“大哥,来的正是时候,飞燕去准备些饭菜来!坊中的表演正要开始,我们边吃边聊!”

孙飞燕应了声是,匆匆下楼准备。

“既然小妹有此雅兴,我奉陪就是!只是下午的事情,多有抱歉,手下的人……”风笛在涟漪桌前坐下,脸上难掩愧色。

涟漪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方道:“大哥是我的知己好友!无论感恩或道歉的话,早已不必再说,若论起来,也该是我欠大哥良多!”

风笛听涟漪说完,脸上有了迫人的神采,轻缓道:“小妹,有你这句足矣!”言毕朝门口招手。

门口两人见风笛示意,方敢迈进房中,为首一人正是李显扬,后面跟着那个矮胖子,他们行至涟漪近前扑通跪倒,叩首不止。李显扬道:“慕容小姐,今日多有冒犯,小人给您赔罪了,所有的损失,小人愿双倍赔偿。今日只因小人兄弟惹了事,小人听信他的片面之言,又想着花满楼在坊间算是后起之秀,此消彼长,定然会削弱殿下这方面的生意,便借着这个缘故,来打闹一场。如今不敢求小姐原谅,只求小姐看在我兄弟两成心悔过的份上,在殿下面前求求情,宽宥了小人,不要赶小人走!”言毕又连连磕头。

涟漪对地上不停叩首的两人颇为无奈,“你们不必跪我!那点损失亦算不得什么,我若和你们计较,也太过小气!只是你家主子的声名容不得你们在外如此的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任意损毁!”

两人连连诺诺称是。

涟漪看他们偌大的人,跪在地上唯唯诺诺,那里还有白日里肆无忌惮的横行无度和嚣张,厌恶的转了脸对风笛道:“大哥,你的属下该怎么发落都随你,我不愿管这闲事,别让他们扰了我们清净。”

风笛见她柔美的眉间有淡淡的不耐,知她心中不喜,柔声道:“只要你不气便好,回去我自会发落他们。”复而转首对地上的两人道:“退下!”

那两人那里还敢多说,狼狈的行礼,退了下去。

飞燕已让人呈上各色瓜果和精致的小菜,虽没有“聚贤楼“菜式那么地道的美味,却也清爽通透,两人边吃边聊,颇为惬意。

涟漪清媚的眸光一闪,推了几样菜到风笛面前,浅笑道:“大哥,方才听李显扬说,花满楼影响到了你的生意?!我觉得他说的过于夸张,花满楼虽站稳了脚跟,但坊间几家大的歌舞坊都有多年根基,要撼动实非易事。”

风笛清浅一笑,毫不在意的道:“你可知坊间目前算上花满楼共五间大的歌舞坊,我名下的产业就占了三间,李显扬之说也并不算错。”

涟漪有些吃惊,灵动的长睫在烛光下闪动出晶莹的光彩,她早知风笛的产业多,却不知乾都的规模大的五家歌舞坊中竟占其三,商场有商场的生存准则,这么大的产业要经营管理,即便是皇子若无非常手段也很难维持,可见李显扬的行为虽然偏激,但商场间的倾轧却无法用简单的对错来评判。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风笛断断不会认可这种卑劣的手段而已。

“不过,我手下的产业涉及颇广,又怎会计较你去分一杯羹,这些都无伤大雅。”风笛,望着涟漪宠溺的温柔笑道:“对你而言,本就没什么舍不得的,更何况一介小小的歌舞坊生意。”

涟漪望着他,隐在笑容下的关怀和宠溺,毫不矫揉造作,心弦拨动,有了片刻的恍惚,曾几何时,那个白衣似雪的男子,笑容肆意而温暖,轻道:“若然你喜欢,便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时光那一刻重叠起来。

楼下依旧歌舞升平,晚间花满楼的表演已拉开序幕,涟漪被歌舞乐音拉回思绪,憾然朝风笛一笑。

风笛对她每一丝表情已观察许久,见她望来,心下明了,轻轻一叹道:“这么快就想他了,不过你大可放心,二哥虽然贵为皇子,但武功卓绝,又有司马睿跟随,必能凯旋而归。”

楼下的琵琶声,悠长委婉,锦绣坐于纱帏内,娓娓拨动琴弦,玲珑的琴音透过纱帏向四周飘散,将一幅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画卷慢慢在众人眼前展开,仿若南柯一梦,让人不忍触碰,怕稍微一动,便打破这高山流水之音,失之美好。

涟漪和风笛亦侧耳倾听,于音律上讲,锦绣的琴音媚而不俗,清丽而富有张力,令人浮想联翩。

“觉得锦绣的琵琶如何?可否算得上佳音?”待曲声完毕,涟漪轻挑秀眉,抬首以问。

风笛见她的模样不觉莞尔,“算的上余音绕梁,到这个程度已实属难得。只是和你的碧海潮生曲比起来,却是柔美有余,铿锵不足。”

涟漪浅笑道:“歌舞坊之地,自然要谈些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方才应景,锦绣姑娘果然袖里乾坤,绝世佳人。而我那曲,却是非有所悟而不能弹,曲由心声,心之所感,曲之所衷,于这花满楼之地,却是锦绣姑娘更胜一筹啊。”

花开满楼3(本卷完)

天气渐渐变暖,风烟离开的月余,涟漪忙碌于花满楼的生意,过的还算充实。虽然常为出征在外的风烟担忧,但有司马睿随行,通过“明月堂”的消息链,每隔几天便能收到前线的消息,亦与风烟保持着通信联系。

大军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即将离开乾朝边界向柔然进发。这段时间,风烟将柔然的地形和局势变化在信中详细讲给涟漪,和她共同探讨进军策略和军力部署。涟漪亦将她的一些想法和战略战术写在信笺之中,供他参考。闲暇时,他也会讲些沿途的风土人情和见闻给她听,涟漪亦会和他说起平日趣事。虽然两人相隔千里之遥,却仿佛没有分开过。

画满楼最近生意极好,算的上是宾客如云,门庭若市,经过上次李显扬一闹,花满楼在乾都的根基更加稳固,再无宵小敢来闹事,这个结果是涟漪始料未及的。只因李显扬是六殿下的人,而其它商铺也极有眼色,见了这个阵势,虽不知花满楼有何背景,也都收敛起来,不敢前来惹事,怕一不小心得罪权贵,落得惨淡收场。

涟漪也曾和风笛提过几次,不知是该怪李显扬,还是该感激他,这样一来歪打正着的,他到帮了她一个忙。偶尔开玩笑时,她也提到,这次的事情过去便罢了,商场的倾轧再正常不过,让风笛不要再去苛责。

这段日子也让涟漪有时间沉淀和思虑如何提高花满楼的盈利,做为兵部侍郎的女儿,虽比不得皇亲国戚,好歹也衣食无忧,但了解和管理“明月堂”的时间越长,越会慢慢发现,“明月堂”的体系过于庞大,各部分散,人员庞杂,运作起来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涟漪隐隐觉得虽然“明月堂”现在运转正常,盈利颇丰,但若有一日在某个环节上出了疏漏,手头无足够周转资金,恐会度日维艰。做为一个好的领导者和管理者,目光远大,居安思危,早做筹谋,方为上策。

“飞鸿”包间中,涟漪和风笛对桌而坐,桌上摆着一壶清茶和各色点心,有蜜桃酥,凤梨酥和金丝蜜枣,正是“聚贤楼”最新推出的几款畅销茶点,涟漪抬手用银筷夹了几块放到风笛面前,容色中掩不住的温柔浅笑,“如今能在花满楼吃到‘聚贤楼’的点心,大哥是何感想?可曾觉得抢了你的生意?”

天笛面色微愣,想不到她会如此说,复而对上她狡黠调皮的眸子,剑眉微挑,道:“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若是‘聚贤楼’和你名下任何一家歌舞坊联合起来,收效绝对不会差,而你却坚持和花满楼合作下去,现下虽是双方互赢的局面,我却从中受益颇多。换个角度看,是我抢了你的生意呢。”涟漪长睫微闪,留下灵动纤细的剪影,俏皮的容色中透出几分真诚。

这段时间以来,涟漪想出增加花满楼盈利的方法,就是和聚贤楼合作,让聚贤楼的各色畅销食品可以进入花满楼销售,这样既增加了聚贤楼的销量,也大大提高了那些会享受的贵族们来花满楼的兴致。用现代的话说,便是一站式的服务理念。她让手下人做了很多促销的单子,比如说在花满楼消费时,可以得到一张去聚贤楼消费优惠的凭证,在聚贤楼亦如是。如此一来,两家的生意互相照应,聚贤楼是老字号,花满楼是后起之秀,在坊间,立时名声大振,不少的朝中大员或是皇亲国戚都把花满楼做为了日常消遣的必备场所之一。

“这个主意本是你出的,我从中获利颇多,没什么好抱怨的。你不是也常说我们是知己好友么,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何曾在意过!只是明月堂让你独自支撑,却是颇多辛苦之处,难为你这么费劲心力,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做这个堂主,除了为慕容侍郎的案子,这对你来说到底有何意义?”风笛微皱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涟漪,心中泛起淡淡的心疼,为她这段日子的劳心劳力。

涟漪嘴角牵起笑意,有些无奈,半响叹了口气方道:“你问我为何?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既没有经商发迹的雄心壮志,也不曾想做出什么惊人的壮举,只是有些事情摊到面前,不能拂袖旁观罢了。既然答应了做这个堂主,便要兢兢业业,有始有终。堂里这些年来,兄弟们的日子虽然过得不错,但那些年老体衰的,我却不忍心弃之不管,一辈子为了明月堂,忠心耿耿,若是让他们及家人老无所依,生活无靠,我到不如不做这个堂主,眼不见为净的好。我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这些,我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知道精神力量的重要,让堂中兄弟们知道为明月堂尽心办事,堂中断断不会亏待了他们。”

“我早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不知在你心中还有这些沟壑,明月堂虽体系庞大,但依我看,在你手中却是游刃有余的,你的眼光和见识,不比那些王公大臣差,只怕他们有些人靠着祖上庇护,做起事情来还不如你想的周全。”风笛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女子,柔美的面容,美目中映着盈盈水光,美到了极致,而那种美能轻易渗透到心底,不自觉间便已深陷,无法自拔,在那绝色姿容下隐藏的玲珑剔透心,却令人由衷敬佩起来。

涟漪莞尔一笑,“谁说我有这么厉害,还不是赶鸭子上架,不成也要拉出来溜溜。”

“堂主,六殿下!”秦风走了进来,朝涟漪和风笛深施一礼。

“何事?”涟漪抬首以询。

“玄武使赵延求见堂主!”秦风垂首答道。

“赵延?!”涟漪有些诧异,明月堂四使中,只有玄武使赵延,因负责分堂管理,诸事缠身,才未到乾都与她谋面,今日忽然到访,不知所谓何事,“让他来这里见我!”

秦风额首答应,转身向外走去。

风笛见状起身,道:“你们堂中事务,我还是回避一下的好。”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风笛虽是皇子,却颇有见识,他虽和涟漪交好,但于明月堂来说仍是个外人,就算她不介意,不代表明月堂中众人也如此认为,以他们的交情,她自然不能说出让他回避的话,但他明白个中的道理,不想让她为难。

“大哥,不如在其它雅间稍坐,看看歌舞,我随后便去找你。”涟漪有些抱憾的道,亦明白他的苦心,并未多加挽留。赵延此来,定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会擅离职守,她确不好过分徇私,让风笛留在房中。

“玄武使赵延,见过堂主!”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跨入门槛,在见到涟漪时单膝跪地行礼。

“玄武使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涟漪上前托起赵延的身形,打量起面前的人,一身玄色长衫,面目俊秀,神色间恭敬之极,但仍掩不了一身傲骨,那玄色衣衫似冬日里一株红梅,傲然于风雪之中。涟漪虽和他是第一次见面,但已从众人口中得知此人是明月堂的核心灵魂人物之一,和司马睿不分轩轾。在明月堂总部司马睿有着自堂主以下最广泛的号召力和影响力,而在明月堂分布在华夏九州的各个分部来说,赵延的地位也是无可比拟的。

涟漪见赵延落座,方道:“玄武使,此来不知是为何事?可是堂中分部出了棘手的问题?”

赵延拱手道:“未经堂主吩咐便擅自离开,请堂主恕属下擅专之罪!”

涟漪清媚的眼光流转,朱唇微微拉起弧度,浅笑道:“玄武使不必如此,明月堂虽说向来堂规严谨,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这些年来,各分堂的事务皆由你一手操持,颇为辛苦,若不是有紧要的事情,你必不会如此。”

赵延只觉眼前炫目的流彩夺人耳目,俱来自面前的女子,抬首,展颜,浅笑,一举一动都牵人心弦,早听说新任堂主是人间绝色,却没想一见之下,还是被那清丽的容光所慑。听到涟漪问话,忙收敛心神,道:“属下,此来并非是分部出了状况,是授司马先生所托,有事要转告堂主!”

“司马睿?!”

“司马先生,托我将此物交予堂主。”赵延言语间,从怀中捧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涟漪接过,轻轻开启,见里面有一方晶莹剔透的翡翠印章,印章虽小,却极为精致,通体色泽清透,入手温润,章底隽永的刻着四个字“殷明月印”。印章下面是一本有些泛黄的手抄本和一串冰蓝晶石。

“这是?!”涟漪秀眉一挑,抬首以询。

“这是前朝公主的印章和手串,这手抄本上记载着公主的身世和前朝颠覆的始末,还有明月堂这些年来的隐秘。”赵延解释道。

涟漪不知道司马睿为何会拿这些东西给她,而明月堂和那叫殷明月的公主又有怎样的渊源,纤手抚过那章上的刻痕,清明的眸光直射赵延,等待他继续下去。

“这就牵扯到了明月堂的历史,众人都以为明月堂只是个江湖帮派,却不知明月堂其实是前朝公主创立的,这背后隐藏的秘密,在堂中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赵延缓缓道来,见涟漪的眸色又深了几分,似是在沉思,继续道:“其实明月堂推及起来,创始人是殷朝皇上最小的女儿殷明月,那些年殷朝政治废弛,百姓困于水火,早有颓败之象,明月公主见皇上废弛朝政,以至于叛军兵临城下方匆忙抵抗,便知道殷朝气数不久已。于愁思之中联系了朝中的权臣方毕华,经多方努力才有了今日的明月堂。而明月堂创立的初衷是想集结一股力量和乾朝抗衡,寻找机会颠覆乾朝而复殷。”

“那结果自然是没有成功了,要不也不会有乾朝今日的盛世大治。这些为何在我接任堂主之时不说,而在现在告诉我!”涟漪沉静的容色中不辨喜怒,但心中颇为不平,声音难免有些凌厉。政治漩涡里的利害关系,岂是一时半刻能说的清,前朝余孽这个大帽子扣在头上,是颗定时炸弹,司马睿画了个圈子,她便跳了进来,隐隐有了被骗的感觉。

女子的眸光中似有一道寒芒闪过,不偏不倚直射心底,在那样透彻目光的注视下,任何东西都无法再隐瞒,这事情来的确是太过突兀,涟漪现在的反应,早在赵延意料之中,但看她依旧沉稳镇定,只是用目光相询,他垂首肃然道:“堂主莫怪!本来司马先生是想将真相掩下的,毕竟明月公主去世前的那段时间里,已将世事看透,她曾说:乾朝开国虽然凶残暴虐,血流无数,但不得不承认乾朝统治者较之殷朝她那位皇兄要英明神武的多,至少百姓住有其所,耕有其田。天命如此,若是她非要反其道行之,确是有违天道,图造杀戮。司马先生亦不愿堂主背负这样的重担,所以才一直迟迟未言。”

“那既如此,为何今日又要你特意跑一趟,告于我知!”

“一来,明月公主的遗物一直由我保管,二来,司马先生随二殿下出征,照目前的行军速度和战略打法来看,恐战事非短期内可以结束,秘密可以隐瞒,但这其下掩盖的明月堂实力却不能不让堂主了解,以免这段时间堂中出现什么意外,可以应急而动。”赵延讲到此处,微顿,抬头打量涟漪的容色。

“玄武使,有话请讲吧!既已如此,我怪责你们,已并无太大意义,你便直言不讳,我再做计较。”涟漪看出赵延的担忧,让他放宽心。

“是!那串冰蓝珠串是明月堂潜伏势力的权令,那年明月公主曾和堂中在华夏九州的各个势力约定,他日一旦起义,便已此珠串为号,掐断串珠分予各方势力,以此为凭聚众发动起义。而如今虽多年耗损,各方势力大大减弱,但亦有忠勇坚定的部众隐于市井之间,关键时刻尚有可用。”

涟漪沉吟未语,半响抬起晶莹的长睫,清丽的眸光一闪道:“司马睿是否有事瞒我?!难道是战事有所阻碍,否则这些我任堂主之时不说,偏偏这时匆忙让你赶来和我说这些?”

“属下不敢欺瞒堂主,前方战事尚算平稳,只是司马先生觉得此战并不会如此简单,虽未有确切消息,但仍能感觉到柔然周边几个小国,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才不得不防,明月堂百年基业,又加上堂主与二殿下私交,防患于未然才是长久之计!”赵延恭敬道。

烽火连城(本章完)

图安城五十里处,依山傍水,一座座驻扎的营寨连绵不绝,虽然在乾都此刻即将春暖花开,但入夜后的北方广袤大地寒冷依旧,营寨中虽有兵士走动,却不见任何喧哗,营寨中央一座帅帐,极为醒目,红色幡旗迎风飘展,帐门口几个卫兵执戈而立,一片肃杀之气盘旋于帅帐周遭,让经此巡查的兵士均摒声禁气,不敢稍有大意。

一队单骑三十余人,从寨门罗贯而入,巡查兵士均循声而望,自觉的让出一条路,让其通过。

为首之人银盔银甲,紧抿嘴角,表情肃然,一身冷冽,铠甲之上的红痕斑斑点点,显是刚刚经过一场厮杀,他将手中的烈焰交予一旁的兵士,朝身后挥手示意,身后一众人等,动作整齐划一,下马整队立于帐外静候。

夜阑暮一掀帐帘,大步跨入,只见帐中灯火通明,帅案之后,一男子正展卷沉思,虽身处帅帐之中,却身着月白色的长衫,从容得不似在面临和指挥一场数万人间的生死大战,仿若一切都融在他那翩翩俊雅的风度之中,他听到门口的动静方抬首望来,剑眉一挑道:“暮,情况如何?”

夜澜暮被眼前的情景感染,心中平和不少,仿佛刚才并没经历一场厮杀,鲜红染红了他的双手,却永远也无法波及到帅案后的男子,那温润的风姿让人无法将其与手握兵权,发号施令,顷刻间使数万兵士为其奋战到底的统帅联系起来。可偏偏就是他,在那卓然的风姿之下,谈笑间轻松的将战略和战术发挥到极致,让人佩服的无以复加。

夜阑暮单膝跪于帅案之前,肃然回道:“末将,交令!果不出殿下所料,柔然大军的部分粮草藏于图安城旁的驿站内,末将与隐卫们幸不辱命,偷袭了驿站,放火烧了粮草。”

“暮兄,辛苦!此举定能拖延柔然叛军两三天的行程,我们便可借此机会对图安下手!”风烟嘴角含笑道,容色间竟是些尽在掌握的自信,风姿卓然。

夜阑暮不敢居功,依旧躬身道:“不知殿下后面如何打算?!”

“暮兄,让兄弟们都去休息吧,大家厮杀了大半夜,定然疲惫,今日偷袭粮草成功,我为大家记一功,等来日凯旋,再做封赏。对于后面的行军我已有想法,不若将司马先生请来,我们再做商议。”风烟道。

夜阑暮领命,转身出帐,让帐外等候的众人退去,嘱咐他们好好休息,以备来日再战。

外面虽寒冷,大帐内的炉火却烧得极旺,火焰映红了帐顶,也映红了帅案之后三人的面容,夜已过半,帐外寂静一片,偶尔能听到风声和巡查值班兵士的脚步声。

风烟立于帅案之后,双手展开案上微微泛黄的牛皮纸,案上烛光晃动,将牛皮纸上的地形图映照的忽明忽暗,他用手指着其上图安城的标志,剑眉微锁,道:“图安是柔然的一道天然屏障,此城是出名的易守难攻,柔然能够在北方这么久而屹立不倒,此城的功劳委实不小。虽只短短的两个月柔然叛军的势力确已不容小觑,从图安城一力抵抗的程度来看,柔然朝中只怕政权早已更迭,科鲁吉纳已夺了柔然王科鲁吉言的王位,柔然平乱确是刻不容缓。”

“科鲁吉纳行动颇快,看来柔然这次叛乱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深重,自慕容侍郎的案子得以昭雪,科鲁吉纳便知事情败露,以乾朝和柔然王的关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在我们行军不到月余的时间里,他加速了叛变进程,以至于整个柔然绝大部分兵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公然与乾朝对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王权初更,柔然境内必不稳定,殿下若想铲除叛乱,扶助正统,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方为上策。”司马睿立于风烟旁边,俯身看着案上的地形图缓缓分析道。

“先生莫急,殿下心中已有计较,于图安城中的布兵和防卫,殿下早已让我探查一番,今夜又焚毁了图安一处极为隐秘的粮库,趁热打铁这两天我们定然要有所行动,才能不失战机。”夜阑暮此时已换下一身的血甲战衣,脸上虽有疲惫之色,但眼中神采熠熠,散发着迫人的神采。为将者,越是遇到大战,越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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