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游龙魅影-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两个人的体温都在这麽个小小的空间里蒸腾。但是莱昂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没有把被子掀开,就这样继续与对方留在这个与外界隔绝般的小世界里。
  龙澜从背後紧抱着他,双脚慢慢弯曲起来,拱得他的脚也弯曲起来。而且他是被对方包围在怀抱里面的,更令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紧紧蜷着,好像是一只小虾米。
  昂扬的雄根在他体内进进出出,一直不紧不慢,尤其对比起从前龙澜的粗暴表现,莱昂觉得此刻的他简直温柔到值得表扬。
  莱昂汗流浃背地喘吁着,耳朵里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也许是他的听觉在黑暗中变得格外灵敏,总觉得那一声声呼吸听起来很粗很重。
  他眼前什麽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拥抱,还有彼此的情欲碰撞。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黑暗,让他突然冒出了一种莫名的想法:他们现在并不是身在床上,而是在别人的肚子里──也许是一个叫做子宫的地方,像两个胚胎般的交尾。
  这种想法真的很诡异离奇,他明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要这样想,并且越想越感到浑身颤栗,每一个细胞都异常地兴奋起来。
  不经意间,他感觉脖子上痒痒的,抬手一抓,原来是龙澜的长发滑落下来。他从中理出几根发丝,小心翼翼地拔了下来。
  「龙澜。」
  他突然发出梦呓般的低语,「其实你不是人吧?」
  龙澜的动作瞬间慢了一下,没有答话。
  莱昂继续自顾自地呢喃:「你一定不是人……」
  你是一个幽灵,一个魅影,你总是潜伏在黑暗中,然後无声无息地悄然袭来,在别人还根本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被你如影随形,不论是在眼前,还是在脑海。

☆、(26鲜币)游龙魅影 17

  第二天,莱昂的病就全好了,觉得神清气爽,宛如新生。如果非要说还有什麽问题,那就是「春梦」的後遗症。
  就像前几次一样,他一觉醒来,肠道里残留着熟悉的压迫感,身上和床上却都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过这次……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几根黑色的长发,在手心里慢慢握紧。现在,他终於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地说,梦──梦个狗屁!人家已经美滋美味地把他吃了一顿又一顿,就他还傻不愣登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其实并不全是他的错,很明显是对方做了什麽手脚,只是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而且一次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无影、去无踪,这又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再次在船上进行了一番搜寻和询问,结果自然还是一无所获,反正他原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也就谈不上什麽失望,只不过是再度确认了──他的立场有多麽被动,根本不必白费任何努力,只能等待对方找上门来。
  他讨厌这麽被动的感觉,可是又无计可施。既然这样,那他就等着。每次那人出现的时候都是夜晚,於是每到夜里他的心情就紧张起来,然而一连过去了好几天,那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再出现。
  莱昂很焦躁,难道这人不打算再出现了吗?不会的,他觉得这不可能,他相信那人一定会再出现,问题只是会在什麽时候出现而已。
  他当然不会知道,就是因为他这几天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已经没什麽心情再去招惹龙澜──所扮演的贺宇,龙澜也就不会被他挑得很想去招惹他,再加上他久病初愈,身体还有待恢复,所以龙澜让他先自在一段时间而已。
  他对此一无所知,还是继续等,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只等来越来越多的焦躁。焦躁得没有办法,他只好借酒来缓。
  船上有个专门放酒的酒窖,船员们冷的时候可以喝点酒来暖暖身子,或是别的一些有需要的用途,一般情况下不会多喝。
  莱昂原本是打算拿点酒到房里去喝,结果却在酒窖里直接喝了起来。他把酒桶上的龙头拧开,用木质大酒杯盛酒,就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反正这里的酒是他喝破肚皮也喝不完的。
  当龙澜找过去的时候,他背靠着酒桶坐在地上,已经喝得面红耳赤,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现在是午饭时间,大夥儿发现船长没去吃饭,人也不在房间里,所以叫龙澜来找。
  有这样一位不修边幅的任性长官,贺宇这个副手,似乎应该说是莱昂的私人管家更贴切。
  看到管家来了,莱昂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咧嘴一笑,拍拍身旁的位子:「来,坐这儿,陪我一起喝。」
  这样听起来,他不仅仅是外表醉了,脑子也已经醉得差不多了。龙澜上前两步,说:「不喝了,去吃饭。」
  「吃饭?吃饭哪有喝酒有意思?」
  莱昂摇头晃脑地说着,又朝龙澜招招手,「快来喝啊,来来来。」
  龙澜站在原地不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莱昂大概也明白对方是不会陪他喝酒的了,扫兴地耸耸肩,仰头独自饮干一杯酒,「哈──」地长舒了口气,忽然嘀咕起来:「贺宇你说,如果你时不时就去找一个姑娘,什麽也不说,直接办事,办完就走,什麽时候又想办事了再去找她,那你说说看,这姑娘对你来说到底是什麽?」
  龙澜的眼神锐利起来,看着莱昂,但莱昂并没有在看他,好像也没有在看着任何东西,目光毫无焦距地漂浮在空气中。
  「是妓女吗?」
  做了这麽个结论,莱昂嘴角一扯,无比讥诮地笑了,「可是找妓女还得花钱呢。」
  顿了顿,眼睛开始朝上望,仿佛在努力思考着什麽的样子,「那麽就是不要钱的妓女吗?不要钱的妓女……又是什麽玩意?」
  他的思绪好像陷进了一只怪圈里,想找到出路,却一次次碰壁,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龙澜沈默不语。他听得懂莱昂在说什麽,但是不太明白莱昂说这些干什麽,而且还是对着贺宇这样一个不想干的人去说。
  这些事很重要吗?他究竟想从中得到什麽答案?
  站在同一件事情上,两个人的思路往不同的方向蔓延。
  忽然,莱昂用力揉揉头发,就像要把脑袋里的东西给揉成粉末似的。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喜欢过什麽人?」
  龙澜微微顿了一下,回答:「没有。」
  「你可真是纯情啊。」莱昂揶揄地挑挑眉毛,这副表情看上去很轻松,但很快就又沈淀了下去。
  他低低缓缓地说起来:「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姑娘,在我还很年少的时候……大概也就十五六岁左右吧。要说是喜欢,我觉得那时我简直就是疯狂的迷恋那姑娘,每个礼拜的同一天我都会去她家找她,给她送花或者各种小礼物。虽然每次能见到她的时间都不长,但我已经开心得不得了,从她那儿回家的路上都像在飞一样。
  但是不久之後我就发现,除了我之外,另外还有几个小夥子会每周都去探访她,只不过他们去的日子跟我刚好错开。那个姑娘终於告诉我,其实她对我没有那种意思,她并不喜欢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她很抱歉,她只是很想多享受一下被人喜欢和追捧的感觉而已。」
  说到这里,莱昂笑了几声,抬手按住额角,感慨与嘲弄交织着浮现在脸上。
  「你瞧,这就是我可爱又可怜的初恋。喜欢啊,爱情啊,到底是什麽玩意?不过也是她让我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其实就是这麽回事,你喜欢上那个人,你就下贱了,你越喜欢就越下贱,你明白了吗?」
  龙澜不明白,而且很不明白:「为什麽说这些?」
  「为什麽?」
  莱昂唇边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收起,眼皮阴郁地耷拉着,醉醺醺的眼神显得越发茫然恍惚,「因为我发现,最近我好像又开始犯贱了……」
  龙澜眉心一蹙:「你说什麽?」
  「……不,没什麽。」莱昂连连摇头,也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麽了。
  那个人,从第一次开始就侵犯了他,之後更是一次又一次,罔顾他的意愿,在他的生命里不断留下辛酸挫败的印记。
  他该愤怒,该厌恶,该痛恨的,可是这些天他却一直在等待着对方的到来。也许可以把这说成是──反正他知道这家夥肯定会来,他躲也躲不了,不如早死早超生。然而就算是这样,他却还是会时不时看到,在自己心底深处跳跃着的那一簇兴奋期待的小小火苗……
  这是犯贱吗?这怎麽可能不是犯贱呢?他竟然在期待一个男人的侵犯,而这人甚至还根本就不把他当一回事。
  可恶,太可恶了!比起那个人,他越来越愤恨他自己。他咬了咬牙,把酒杯伸到酒桶的龙头底下,又准备灌酒。
  「够了。」龙澜上前一步,把酒杯从他手里夺走,捉住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他倒是没有反抗,任由对方拉着自己,慢吞吞地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就猛地一个摇晃,重新跌了回去。
  他跌倒的时候顺手反捉住了龙澜的手腕,龙澜现在的身体是贺宇的,力气也是贺宇的,和莱昂根本不能比。
  他被莱昂拽得一个踉跄,又被莱昂的脚绊到,一下子跌坐在了莱昂腿上。在重新站起来之前,他有必要先将手从莱昂手里抽回来,但当他的手一使劲,立刻就被莱昂扣得更紧。
  现在的他不可能跟莱昂拼力气,只是抬起眼向莱昂看去。
  莱昂被他看着,被那双乌黑的眼珠看着,好像被看呆了似的,目光完全凝结在他眼中。过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手,顺着他的头顶往下轻轻抚摸,一直抚到发梢,再移开手,转而用指尖点住他的眉心,摩挲着眼皮缓缓滑到眼角。
  龙澜始终一动不动,带着一丝狐疑,静静地等到莱昂做完了这些事,终於听到他开口:「贺宇,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龙澜问:「什麽忙?」
  「帮我确认一件事。」莱昂说,低沈的嗓音中透出几丝暗哑。
  龙澜再次问回去:「什麽事?」
  莱昂没有说话,一只手环绕过龙澜腰上,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後颈,将他朝自己面前押了过来。
  四唇相触的时刻,莱昂的眼睛还是张开着的,龙澜的眼睛同样睁着,互相直直看着,眨也不眨一下。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像是拿定了什麽主意,莱昂才闭上眼,舌尖探了出去,钻进龙澜的双唇之间,一点一点耐心撬开,进入到他口腔里面搅弄起来。舌头的探索由浅到深,由缓至急,当探到接近他喉咙的位置时,已经隐约染上了一丝情色的意味。
  不过莱昂并没有就这样继续下去,反而退了出来,张开眼再次看向对方。
  龙澜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对於他此刻的表现,龙澜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如果只说这种行为本身,龙澜当然是懂得的,问题在於莱昂──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龙澜问。
  莱昂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苦笑的表情,他缓缓眯起了眼,醉意朦朦的眼角倍显暧昧,而眼神中却涌起凌厉的强光。
  他朝龙澜逼近,不软不硬地说出一句:「我想要你可以吗?」问虽这麽问,其实根本不让人说不可以,就按住了龙澜的肩膀,把他摁倒在地上。紧接着又把他的双手捉了起来,单手扣住,压制在他头顶上方。
  其实即使莱昂不这麽做,龙澜也并不打算阻止什麽,因为他想看看莱昂究竟打算做什麽,或者说是,看看莱昂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做。
  平日里,不管莱昂对贺宇怎麽逗弄,始终还是有一条界线的,不可以暧昧模糊。而现在,他要跨越这条界线了吗?他真的这麽胡来?即便是在喝醉了酒的情况下。
  何况莱昂此时的样子也不像在发酒疯,他的手有条不紊地在对方脸上游移,手到哪里,目光就跟着到哪里。
  「为什麽这麽像?头发也一样,眼睛的颜色也一样……」
  自言自语地喃喃着,目光继续移动,乍然与龙澜的目光对上,猛地震了一下,心悸般地吞了口唾沫,「啊,现在连眼神都很像了……」
  像?像谁?这个答案,没有人比龙澜更应该知道。
  他的眉尖微微一动,冲口而问:「你想做什麽?」当然,并不是指莱昂想「做」什麽,而是为什麽……龙澜发现自己也有些迷惑了。
  而莱昂现在也没心思为他解惑,自顾自地在心里碎碎念着:「如果我跟你也一样做,那麽其实他也没什麽特别的,他不是独一无二的,对吧?」
  就这麽一边默念着,一边将龙澜的上衣下摆撩了起来,低下头,舌尖从他左边的乳珠上擦过,继而张口含进了嘴里,以不把他弄硬不罢休的势头狠狠吮吸起来。
  与此同时,莱昂的右手按进他两腿之间,握住裤裆里的柔软物体,不轻不重地揉捏几下,然後开始解他的裤子。
  原本打算把他的腰托起来,但随即莱昂改变了主意,直接抱起他翻过身,再从他的背後覆盖而下。
  直到这时,莱昂才再次抬眼看向龙澜,眼中映入他的侧脸,及肩的长发有一部分覆在脸上,把表情遮挡了起来。
  莱昂伸出手,用指尖一次次地梳理着他乌黑的发丝,仿佛入了迷似的。直到最後终於回过神来,收回了手,转而钻进对方的裤子里。
  被人用指尖探索到那种私密部位,龙澜的眉梢一下子挑了起来。到此已经明确,莱昂看来是真的会做下去,而他将体会一次被莱昂反过来侵犯的滋味了。
  姑且不论他对此介不介意,此时的他根本不是他自己,他不会用这具身体和莱昂做什麽。於是他开始从身体里抽离,很快就完全进入到了空气中。如果他没有隐去颜色,将会看到一团黑雾漂浮在莱昂上方。
  莱昂自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还在继续做自己的事。而这个时候,贺宇已经重新恢复成了贺宇,只是一脸呆滞地发愣。
  当他的身体被龙澜借用之後,如果龙澜离开,一般会让他进入睡眠状态。而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他还是醒着的,这些天里他的眼睛看到了什麽,他的身体做了什麽,所有这些记忆都开始涌回他的大脑,他会认为那些是他自己看到的,是他自己做的,至多只是觉得缺少了一些临场的真实感,像在做梦。或者还会觉得其中一些行为不符合他的做法,但他也只会以为是自己身体不舒服犯胡涂了而已。
  所有被龙澜操纵过的人,都不会知道自己曾经被操纵过,这就是他的「入侵」的最完美之处。
  渐渐地,贺宇的意识与现况实现了同步,眨眨眼睛,猛地倒抽一口气。
  从刚才到现在,他被莱昂做了什麽,他的脑子里是有印象的,只是对於之前的感受很模糊,而此时此刻,却清晰分明地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只手指在动,顿时涨红了脸,惊慌失措地叫起来:「长、长官!」
  听到这个称呼,莱昂不期然地一怔,手不知不觉地停了。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了下来,连脑子里的酒精都被冲走大半,他整个人僵住片刻,蓦地闭紧双眼,低下头,额头轻靠在贺宇背上。
  「对不起。」
  他干涩地说,「贺宇,对不起,我……」我疯了吗?我到底在干什麽?我一定是疯了!
  「没、没关系。」
  贺宇脸上的红潮泛得更加汹汹,蚊哼般地小声说,「长官,我没关系,你可以继续……」
  莱昂不禁一愣:「你说什麽?」
  「我……」
  贺宇的目光急剧闪烁,突然牙关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我喜欢你,长官!」
  「……」
  一瞬间,莱昂心中的讶异达到了极点,只能重复了一次同样的问题,「你说什麽?」
  既然贺宇已经表白了一次,自然不必害怕再来一次,更清楚,更坚定:「长官,我喜欢你。」
  这一次,莱昂失去了所有言语。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过。
  其实不光他,就连贺宇自己本来也没想到。在这之前,贺宇原本只是认为长官很帅,很厉害,又这麽照顾他,所以他对长官很仰慕。而到後来,他越来越觉得和长官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开心,分别的时候会感到舍不得,那时他还不太明白这是为什麽,直到现在。
  突如其来地,长官对他做出这麽破格的亲密举动,他的确吓了一跳,然後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样,甚至还暗暗欣喜激动。
  如果让莱昂知道,正是自己的行为让贺宇恍然大悟了对他的心意,八成会恨不得把自己一头撞死。
  如果他想对贺宇说他「可以当做什麽都没听到」,会不会太自欺欺人了呢?
  不管怎麽样,他不能再把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他帮贺宇把衣服整理好,先站起来,再把贺宇也拉了起来。
  「走吧,先去吃饭。」留下这麽一句,莱昂就转身离开了酒窖。
  贺宇呆呆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觉得很困惑,又不知道该怎麽追问,默默地迈脚跟了上去。刚刚走出酒窖大门,他突然脚步一顿,脸上那些困惑、沮丧、郁闷的表情瞬间清空,变成一张冷如冰霜的脸,眼中掠过一道黑影,重新迈脚往前走去。

☆、(17鲜币)游龙魅影 18

  整个下午,莱昂都在房间里独自烦恼。他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是他一时胡涂,他承认他做错了,可是贺宇竟然对他什麽喜欢,这就更是大错特错。
  他是贺宇的长官,贺宇是他的下属,最关键的是,他对贺宇从来没有过那种心思!
  这个误会可闹大了。总之既然是误会,就必须得解开不可。
  他考虑了一下午,假如贺宇再找来的话他要怎麽说。到了夜晚,贺宇没来,倒是龙澜来了。
  龙澜进房的时候,莱昂正在桌前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桌子上的烛火,一脸沈思的神情。
  龙澜安静地站在他身後,没有出声叫他,直到他忽然察觉到了什麽,回头一看,登时吃惊地站了起来,脚把凳子撞得「咚」一声倒地。
  「你──你怎麽又来了?!」
  被他这样质问,龙澜淡然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在等我吗?」
  「我不是!」莱昂矢口否认。当然要否认。
  他的脑子里本来就是一团乱麻,越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就越头痛,而那些事更可以说是因龙澜而起,现在再看到龙澜这张事不关己的漠然脸孔,只会让他倍感焦躁,不耐烦地用力摆摆手:「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说着就想从龙澜身边走开。
  龙澜伸手一绕,搂住了他的腰,一把将他带到自己跟前,两具身体从腰部往下紧紧贴在一起。
  莱昂低着头不想看人,一眨眼,睫毛却几乎从对方那高挺的鼻尖上扫过。这样危险的距离让他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立即开始推搡挣扎。
  龙澜无视他的所有动作,微微歪着头,仿佛把他认真嗅了一番的样子,不愠不火地说:「这麽重的酒味,一定喝了很多酒。酒後乱性了吗?」
  「什……」莱昂心里猛地咯!一下。
  难道这家夥知道了什麽?不不不,不可能!
  「你闭嘴,少胡说八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只有这种东西吗?」
  他色厉内荏地呵斥着,突然顿了顿,嘴角划出一个充满冷嘲的弧度,「就算我真的乱了什麽性,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吧?」
  龙澜也掀起了唇角,冷冷地笑:「的确跟我没关系。」
  听到他这样一句,原本就是要故意刺他的莱昂反而语塞了,喉咙眼异常地干涩起来。再次细细看起那张脸,依然那麽冷漠,那麽事不关己。
  胸口轰地烧起一把无名火:「那你还来发什麽神经?你滚开,滚!」怒吼着挥了一记拳头过去。
  龙澜轻巧地扣住他的手腕,盯着他那双怒火熊熊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蓦然将他推出去。他的腿重重地撞到桌沿,一下子仰面翻倒在桌上。
  还没来得及起身,龙澜已经压了上去,让他就算想起身也起不了。
  「你他妈的给我滚!」莱昂简直火冒三丈,扬起手又想挥拳,手背忽然蹭到了那盏摆在桌子上的烛台。他不假思索地将烛台抓起来,一把朝龙澜砸了过去。
  龙澜一掌劈在他的手腕上,他立时泄了劲,手里的烛台被对方直接震飞出去,摔落在地。
  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再也看不见对方在做什麽,但是莱昂知道他绝对会做什麽,一时间觉得既恼怒又悲哀,大声叫嚷:「次次都是这样,难道你对我除了这种事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没有。」黑暗中传来这样的回答。
  莱昂再也没有了声音。明明室内本来就是黑暗的,他却觉得眼前变得更加黑暗了,连心里仿佛也出现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他直直坠落,不断地坠落下去。
  突然深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牙缝:「龙澜,我恨你。」
  
  莱昂从来都是知道的,对於龙澜,反抗纯属徒劳,除非想落个被强暴的下场。即使如此,他依然还是反抗了,而结果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样。
  第二天他在床上醒来,看着一团凌乱的床单,看着自己身上狼狈的伤痕──倒不是龙澜出手打他,是他因为挣扎太剧烈,与身边的东西发生碰撞而留下的伤。所有的感觉只有哭笑不得。
  他现在明白了,龙澜的确没有说谎,对待他,这个人所能做的事就只有这一种而已。
  最可笑的是,他还曾经以为自己被这个人关心过,就在他生病的那天晚上。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道是当时龙澜究竟做了什麽,才让他产生了这麽荒谬的错觉,甚至还为此暗暗窃喜过。
  他可真是个白痴,超级大白痴,无药可救的超级大白痴!
  这件事撇开不谈,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头疼。
  该怎麽对贺宇说呢?就算他把他的意思表达清楚了,贺宇又会怎麽想?身在同一条船上,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接下来还有那麽长的旅程呢。
  莱昂思考了好几天,决定不管怎样先找人谈谈看再说。
  他把贺宇叫进房里,开门见山地说:「那天你说的那个话,我想最後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贺宇──当然实际上是龙澜,这样回道:「我说了什麽话?」
  莱昂不禁愣了一下,这人竟然连自己说过什麽话都忘记了?不是在开玩笑吧?但是看他那一副波澜不兴的脸色,又不像是故作平静的样子。
  或者说,是他自己已经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所以干脆装傻充愣一语带过?
  被他这麽一弄,莱昂也不知道该怎麽往下说才好。其实似乎连说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索性把满肚子的话都先保留,等以後如果又遇上了什麽需要用到这些话的场合再说吧。
  
  这天下午,按照向导的意思,莱昂的船进入了一座港口。
  他的向导贺宇──其实也就是龙澜说,往後路程还长,他们可以在这里补充一些物资。
  其实船上的物资还算充足,但既然是向导这样说了,莱昂也就听着。何况他在海上飘荡了这麽多天,的确很想到陆地上走走。
  船靠港之後,以佐伊为首的一部分人去采购物资,一部分人留在船上看守,还有一部分人进城去自由逛逛,莱昂和贺宇就在其中。
  与此同时,龙澜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他让船在港口的另一端靠岸,与莱昂的船相隔遥远,互相无法望见。
  龙澜把那名在这里遭到悬赏的通缉犯拎了出来,由一名船员押解,在港口叫了一辆马车运送,一路上龙澜也随行在侧,当然,在这大白天的他是销形匿迹的状态。
  另一边,莱昂带着自己的副手随便漫步,他是第一次远航到这麽远的异国城市,自然感觉很新奇,一路走一路看,看人,看物,看风光。有时在商店里看见了在莫赫看不到的东西,如果很有趣的话,莱昂就会买下来做个纪念。
  闲逛的时间过得出奇的快,转眼间就到了傍晚。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饭馆解决晚饭,饭馆里有种油炸小点心,非常香脆,贺宇特意多买了一些,准备带回船上给大夥儿都分享分享。
  吃完了饭,两人打算回程,忽然被路边的喧闹吸引了注意力。走到附近一看,原来是在打人。一个左眼上戴着眼罩的壮年男子,正在狠揍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起因是这个小男孩扒窃了独眼男子的钱包。
  独眼男不停地拳打脚踢,小男孩衣衫褴褛,脸上全是黑泥,连有没有被打出血都看不出来,反正就一直「呃呃呃」的哽咽着,连哭都不敢大声哭。
  莱昂看不下去了,箭步上前,把独眼男刚刚举到半空中的手臂一抓,冷冰冰地说:「你打够了吧?打这麽小的小孩子也能打得这麽起劲吗?」
  突然冒出这麽一个碍事的人,独眼男倒也不惊不恼,嘴角拧出一丝阴森的笑:「对付这些小偷小摸的东西,如果不教训狠一点,他们又怎麽会记得住教训呢?」
  莱昂眉梢一扬,回了个讥诮无比的笑:「你再打下去就把他打死了,你让他到地狱里去记住你的教训吗?」
  独眼男眼里掠过几道寒光,不再说话,把被莱昂制住的那只手抽了回去,後退几步,目光射向那个小男孩,慢吞吞地说出一句:「这事还没完。」最後又看了莱昂一眼,转身离去。
  莱昂觉得这个人很危险,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还好他离开了,莱昂可不想在这种大街上跟人刀剑相见。
  他把那个小男孩从地上扶起来,询问情况,男孩只是一味地摇头说没事没事。
  莱昂本想把男孩送去给医生检查看看,却被他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说是天黑了,他要早点回家。莱昂只好问他家住在哪里,他说住得很远,莱昂於是招了一辆马车来送他回家。
  其实本可以让车夫送他回家就好,只是莱昂看他的眼神闪闪烁烁,明显惊魂未定,还在恐惧着什麽的样子。而且莱昂想到独眼男离开之前撂下的那句话,也觉得不大放心,索性与贺宇一道亲自送男孩回家。
  马车上,莱昂询问男孩:「为什麽要出来偷东西,你家的大人呢?」
  男孩说:「我家没有大人。」
  「没有大人?」
  莱昂微微一愣,「难道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男孩点头。
  莱昂皱了皱眉,又问:「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亲戚?」
  男孩摇头。
  莱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从衣服里拿出钱袋,抓了一把金币放进男孩手里。之後,贺宇把之前在饭馆买的大袋点心也给了男孩,温和而又认真地说:「拿去吃吧,钱也要省着点花,总之绝对不要再去偷东西了,好吗?」
  男孩看看贺宇,再看看莱昂,眨了眨眼,点点头。
  贺宇想了想,又说:「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你如果愿意的话,还是去找个孤儿院寻求帮助吧。我知道很多小孩子不喜欢孤儿院,但也有的孤儿院是不错的,不管怎麽样总比让你饿肚子强,你说是不是?」
  男孩继续点了点头,没做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