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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魅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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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努力长进,长官。」
「好吧。」
莱昂说,「刚才说的那三样东西,你努力学,学好了就来做我的副手。」
又是一个大惊喜砸了过来,贺宇几乎是受宠若惊地答说:「我我、我一定会努力的,长官!」
莱昂「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开,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回过头:「你的头发是不是太短了?」
「呃……」这下贺宇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下意识地扬手摸摸头,很短吗?
军队里并没有特别规定士兵的头发长短,有人会扎辫子,但总体上还是短发居多,而他这种头发长度应该说是最标准的了吧。
「今天起不要再去理发,把头发留起来。」莱昂说,语气并不是命令式,却仍然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威严。
更关键的是,他可是自己未来的直属上司,贺宇肯定不好忤逆他的意思,满肚子的疑惑也按捺着不问,答话:「遵命,长官!」
莱昂点点头,要说的话基本就这些了,已经没必要再去检阅其他士兵,何况他刚刚长途奔波回来,也想去休息一下。
离开操练场的路上,丹泽尔王子走在他身边,不无好奇地问:「就这样选定那个贺宇了?他身上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吸引了你吗?」
「没什麽特别的,刚好看得顺眼吧。」莱昂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回头望了一眼。
还真是的,那个士兵从头到脚都普普通通,长相既不算出众,各方面的技能也还有待加强,为什麽他就偏偏选定这小子呢?
也许,大概,应该,基本上……只能说是鬼使神差了吧。
狮子团的宫廷护卫工作算不上特别忙,但也绝不清闲,不论是长官还是普通士兵,休假方式通常都是轮休,最多也就休个几天。而假如说是动辄请假十天半个月或者更长,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事。
譬如莱昂,他就这麽做了。就在一年前,他已经有过休假一个月回家去参加婚宴,而一年後,他又一次为了同样的理由而请假。
说起来他其实也很无奈,为什麽他的哥哥总是结婚呢?而且并不是几个哥哥分别结婚,他总共就只有那一个哥哥,结了一次又一次婚。
不过,这并不是说总督大人娶了很多妻子,实际上他每次结婚的时候都是单身,因为之前的妻子已经病故或是意外身亡。这一次他要迎娶的,将是第五任总督夫人。
莱昂回到总督府的时候是在婚礼的前三天,下午,当时总督并不在家,据府邸里的仆人说是去外头办理公事了,
莱昂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路经某扇门外,看见一位年轻的姑娘坐在阳台上,窈窕的侧影很是端庄,苍白的脸庞宛如落花,美丽而萧瑟。
这就是他的第五任大嫂,即将成为新娘子的女人,看起来却这麽的不快乐。
莱昂在门外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什麽都没说,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下午。到了夜晚,吃过晚饭没多久,法瑞?布雷斯特回家了。
为了见他,莱昂找去书房,兄弟久别重逢,少不了互相拥抱问候。这之後,莱昂就单刀直入地说:「有些话我其实不想说,但又觉得恐怕不能不说,哥哥,你能诚实地回答我吗?」
「你说。」法瑞笑着颔首。他笑起来的时候左边面颊上会有个小小的酒窝,大概是从母亲那里遗传过来的。
包括相貌也是,哥哥像母亲,弟弟像父亲。弟弟年少时爱惹祸,哥哥温柔得体地为弟弟摆平。
「这几年,你基本上每年都会结一次婚,结婚之後不到半年你的新娘子就会亡故。」
莱昂说到这里,脸色有点阴郁,皱了皱眉头,「为什麽那些女人都这麽短命?为什麽你要这麽频繁的结婚?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法瑞听完微微一笑,沈静地回道:「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麽?」
「这还用得着别人说吗?不管叫谁来看都会觉得不大对劲吧。」
莱昂停顿了一下,抬手抚抚额头,「没错,我也的确听见了一些传言,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多说了,我不相信你会对自己的妻子做什麽奇怪的事,但是……不得不说,你结婚的频率真是太高了,就算要移情别恋也不可能这麽快吧?而且我下午亲眼看到了那个姑娘的样子……难道你真的有花钱买婚姻?你结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法瑞端起桌上的红茶,茶杯放在唇边,杯子里升起嫋嫋热气,朦胧了一张俊美的脸容。
他说:「不全是买来的婚姻,也有姑娘是想好好做我的总督夫人,只可惜……」喝了口红茶,没再说下去。
莱昂原本是一边说话一边在房里踱来踱去,因为焦躁,坐不住,而听到法瑞那样的说法,他终於走过去,在法瑞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倾身注视着兄长的侧脸:「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
法瑞转过头来看着他,看了一会儿,重新把头转了回去,喝口红茶,缓缓说:「你真想知道,我会告诉你,至於相不相信,你自己决定。」
「我为什麽不相信?」
莱昂想当然地回道,「你怎麽可能骗我?你说吧,我听着。」
法瑞点点头,说:「说到底,是因为一个诅咒。」
「诅咒?」
莱昂怔了一下,「什麽诅咒?」
「一个对於我的诅咒。」
法瑞说,「从我二十二岁开始,我身边的至亲就会开始死亡,那年我们的父亲去世了,还记得吗?第二年是我们的母亲,之後只剩了我们兄弟两个。第三年,本该轮到你,再下一年就会是我本人。」
莱昂愣愣地坐在椅子里,实在不知道该怎麽接话,只觉得真是太莫名了,乱七八糟,什麽跟什麽?
难怪法瑞说他得自己决定信不信。别说信不信了,他简直就听不懂这是什麽事。
「所以我娶了妻子,不论是从法律上还是身体关系上,她都会超越你,成为我最亲密的人。」
法瑞接着说,「所以你会没事,而她们承担了诅咒。有人说是我对妻子们下了毒手,实际上也可以这麽说,我明明知道她们会成为替死鬼……或者应该说,我就是为了让她们做替死鬼,才会娶她们回来。」
莱昂瞪大了眼睛,简直无法理解,刚刚那番可怕的言论,竟然会从这个人口里说出来,而且语气那麽平静,仿佛这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个人,真的还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吗?那个总是温柔大方体贴善良的法瑞,为什麽会变得这麽冷酷?是因为……那个诅咒?
心头一阵透凉,听到这里,他差不多已经明白了,虽然──正如法瑞所说,整件事的确很匪夷所思,叫人难以置信,但他相信法瑞没必要撒这种弥天大谎来欺骗他。而且撇开常识道理不谈,逻辑上倒也的确是说得通的。
「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诅咒?」
他问,「怎麽会诅咒到你身上来?」
「诅咒已经存在,来源已经不重要。」
法瑞轻叹一声,笑了笑,这时候的笑容看上去倒更像是苦笑,「起初我也曾经怀疑过这个诅咒是否真的存在,直到父亲母亲相继去世,让我不敢再去质疑。我更不想再失去你,所以不得不出了下策……抱歉,莱昂,我知道你不会喜欢这样,但我别无选择,请你谅解哥哥。」
莱昂摇摇头,回了一抹无奈的笑。其实不存在什麽谅不谅解,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去责怪法瑞。哎,他可怜的哥哥……一切全都怪那个可恶的诅咒!
还想再问问关於诅咒的来源,但转念一想,法瑞说的也对,就算搞清楚这种事又怎麽样呢?时光无法倒流,已经不可能重新回到诅咒之前。现如今更重要的是──
「既然是诅咒,总有解开诅咒的办法吧?你知道一些什麽吗?」
法瑞沈默了一阵子,说:「我只知道,在大海上,东南方向,有个叫『无木秘境』的地方,那里的主人──白幽灵,可以解开这个诅咒。但是,这个白幽灵,并不是真的幽灵,也不是人类。」
莱昂愕然地眨眨眼。不是人类?难不成是怪物?
好吧,不管是怪物还是什麽玩意,关键只在於──「这个白幽灵真的能解开诅咒?那你为什麽不去找它帮你?」
法瑞回答:「我派遣过几次人手出去,而结果,要麽是找不到秘境所在,要麽就是整个队伍的人都失踪。」
「有这麽棘手?」
莱昂眉头一紧,旋即重新松开,「好吧,也许难度越大就越说明有价值。之前几次不成功,不代表下一次依然会失败。下一次,就交给我吧!」
听到莱昂说出这样的话,法瑞脸上没有浮现丝毫吃惊的神色。他当然是从一开始就能料想到的,凭哥哥对弟弟的了解,以莱昂的性格,对他的安危,对自己的安危,包括对未来一个个「大嫂」的安危,绝不会置之不理。
「莱昂。」
法瑞把脸侧过来直视着他,同样是一双碧蓝的眼眸,明显比他更深沈,「你听懂我刚刚说的了吗?之前我派出去的队伍全都失败了。另外我再说一次,那个白幽灵不是人类,在亲眼见到之前,你不会知道它究竟是什麽。」
这是莱昂最熟悉的,哥哥那特有的不动声色的警告,他当然听懂了,但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决定。
「我知道你怕我会遇到危险,放心吧,你弟弟最大的优点一是豁达,二是命大,从小到大我遇到过的危险多得根本数不过来,最後不都化险为夷了吗?」
莱昂说着,为了让法瑞安心,在嘴角挂出一把大大的轻快而自信的笑容,「你是总督,还有整个城的事要管呢,不方便大老远的往外跑,就由我代替你去好了,更何况就也是为了救我自己的命,对不对?说来说去,这都是咱们家的事,总得亲自去一个才象话,没准那个白幽灵看到我这麽有诚意,就答应了我的请求呢?不管怎麽样,试试总不为过。如果行不通,那就再另想办法。」
法瑞脸上常见的笑容已经彻底不见,面无表情地沈默着,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莱昂,我要求你重新考虑一次。」
「这没什……」
「我们都还有时间。」
法瑞打断莱昂的话,语气沈稳而坚决,「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我自己也需要慎重考虑。」
莱昂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麽,旋即还是算了,法瑞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他就算在这里磨破嘴皮子也是没有用的。
「那好吧。我会好好考虑,你也要快点考虑。别拖上十天八天什麽的啊。」
他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从椅子里站起来。见法瑞点了点头,他挥挥手,不正不经地敬了个礼:「那麽总督大人,您接着忙吧,我去找佐伊他们喝酒去了,明天见。」
法瑞不禁莞尔,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说:「少喝点,明天见。」
☆、游龙魅影 07
虽然说得那麽轻松,但莱昂的心里并不轻松。他真是做梦都没想过,他唯一的哥哥竟然被诅咒缠身,甚至危及他们兄弟俩的性命。
诅咒,这种从来只在故事中听说的东西,原来就存在於他身边。还有那个所谓的白幽灵……
说到鬼怪精灵什麽的,基本每个人都听过,而真正接触过的人则少之又少,莱昂就是其中一员,他对此也没什麽兴趣。不过,假如是真的有必要的话,那麽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
这样的事,也许的确很沈重,但并不想向别人诉苦。在酒馆里,他和佐伊还有另外几个护卫队的朋友一起喝酒,谈天,对於先前听闻的东西只字不提。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事太多,喝了很多酒也不觉得醉。就这样一直喝到将近凌晨,有人吃不消了,吵着要回家睡觉。
一行人这才离开酒馆,刚刚走出大门,一阵夜风吹过,宛如幽灵的触手拂过面颊,凉丝丝的,风中还飘散着奇妙的香气。
莱昂倏然鼻尖一动,这种香气……虽然他并不熟悉,却总觉得似曾相识,而且这香气实在太特别,他总共也就只闻到过那麽一次。
他立即朝着风吹来的方向扭过头,就在不远处的路上,他看到一个背影。背影很高,绝对是男人,身上披着披风,头上的长发垂洒而下,长度达到大腿,另外还从左右两鬓各挽起了一缕长发,以丝带束在脑後。
夜色中,那乌黑的头发几乎完全融入了黑暗,仿佛就算人伸出手也触摸不到似的。
不假思索地,莱昂冲口而出:「龙澜!」
那个人停住脚步,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来。即使在夜色中,那张白净俊美的脸庞依旧无比醒目,令人眼前一亮。
莱昂的双眼确实亮了,就像是看到了兔子的狼,嘴角一咧,大跨步向对方走去。
佐伊及另外几个朋友不明就里,见他往那边走,便也跟了过去。
而龙澜始终是站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开口问了一句:「你有什麽事?」
莱昂脚下一顿,瞬间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你有什麽事?──一年前对他做了那样的事,这家夥竟还有脸有胆子问他有什麽事?
「你说我有什麽事呢?」
他无比讥诮地回道,突然心念一动,眉头紧蹙起来,声音里的温度直线下降,「你是打算告诉我,你已经不认识我是谁了吗?」
龙澜静静望着他,视线从他脸上开始下滑。
今天他穿着一身便服,虽说是便服,也是狮子团的军官专属的便服,所以看起来依然有几分军服的样式。从衣领到袖口,从腰带到皮靴,都有着强烈的男性风格,尤其适合他这种高大健美的体格。
龙澜看完了他的衣着,再重新看回他的脸上,淡淡地说:「今天你穿了衣服。」
听到这话,佐伊他们几个都一脸莫名地向莱昂看去。莱昂差点吐出一口白沫,简直恼羞成怒,只能庆幸夜色帮忙掩饰了他通红的耳根。
他伸手朝龙澜一指,恶狠狠地说:「你,这次跑不掉了!」
龙澜说:「你有什麽事?」
他竟然还敢问这句话!莱昂气得够呛,这家夥明明还记得一年前的事,怎麽还能这麽若无其事的、就像对待陌生人似的用这样一句话来应付?
短短几秒间,莱昂的脑子里就闪现了无数个念头。他说过要让龙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得说到做到!但是思来想去,那些念头毕竟不可能真的全部实施,而且……
他的脑筋飞快转动,最後拿定了一个主意,从身旁的一人腰上拔出佩剑,剑尖指向龙澜,说:「我是莱昂?布雷斯特,在此要求,与你决斗。」
「决斗?」佐伊发出惊呼。
其他人也纷纷质疑:「好端端的要决斗什麽啊?」
「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莱昂,你没喝多吧?」
莱昂概不理会,只定定地瞪着龙澜,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就如同手里的剑一样笔直锐利。
龙澜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脸色冷漠如初,眼神若有所思地说:「生死决斗?」
「不是。」
莱昂把唇角微微一撩,傲然中显露出几丝嘲弄,「事情不是非要靠生死来解决的。你放心,我不想要一个死人。」
龙澜问:「你想要什麽?」
「不管我想要什麽──」
莱昂意味深长地一顿,「反正无论是谁输了,都必须无条件的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怎麽样?你应战吗?」
他以为龙澜至少会考虑一下,未料龙澜却毫不犹豫,甚至像是有那麽些期待似的说:「好,我应战。」
大街上不是适合决斗的地点,即使眼下是凌晨时分,不怕被别人打搅,却还怕会叨扰到附近居民的清静。
於是莱昂带着龙澜去了港口附近,这里有一座属於护卫队的房子,是个整体空间,面积很大,里面很空,没有任何多余摆设,只有一些桌椅,平常卫兵们可以在这里吃吃饭,歇歇脚,或者开开会之类的。当然,要打打架也绝对没问题。
把桌椅全部推到左右两边靠墙,中间空出来的地盘,即使用来群体混战也绰绰有余了,何况只是给区区两个人决斗。
莱昂拿着之前从朋友身上借来的佩剑,对龙澜说:「拿出你的武器吧。你带了武器吗?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我的朋友借剑给你。」
他的那几个朋友也都跟着一起来了,就在旁边观战,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借到武器。
但龙澜并没有这样要求,而是从腰上取下了一个东西。莱昂定睛一看,那黑黑细细长长的玩意,就是那根曾经把他绑成了有生以来最耻辱姿势的鞭子,登时头皮一阵发麻。
见鬼,这种时候就别再想那天晚上的事了……他拍拍额头,试图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从脑袋里拍出去,他沈声说:「你用鞭子对我的剑?你确定?」
龙澜扬鞭,落下,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利落。
莱昂明白了,这就是龙澜给他的回答。既然这样他也不再多说,开始正式决斗吧。
他用剑是在军队里学的,基本上三天两头就会练练,不敢自夸所向无敌,反正至少要击倒十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他的优势就是速度快,抓得准对方的弱点,而且力量也足。
然而他这所有的优势,在那根看上去软不拉几的鞭子面前,却好像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有时他甚至错觉那根鞭子似乎比他的剑还要硬,尤其是缠绕在他剑上的时候,无论他怎麽使劲都没办法把剑抽回来。
第一次的时候龙澜还有意说了句:「我要松了。」
莱昂怔了怔,旋即领悟到对方的意思是要松开鞭子,叫他别再这麽用劲往後拉,否则会在反作用力之下摔倒的。
後来几次又被鞭子把剑缠住,他看抽不回剑,索性也就不再白费力,等着龙澜把鞭子收回去。
鞭子──在这之前从来不被莱昂视为正规的武器,最多就是作为惩戒的道具拿去虐虐人而已,没想到却在这个人手里挥舞得这麽厉害。
时而柔软,灵活如蛇,让人无从捕捉它的动向,一不小心却又会踏入了它所设下的圈套,被它的毒牙狠咬一口。也许正是这个缘故,令他始终无法近龙澜的身。
时而凌厉,宛如雷电,迅猛的来势叫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有好多次,他觉得那根鞭子明明就要打中他了,却又出乎意料地收了回去。
总而言之,他的剑在这根鞭子面前讨不到半点便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以柔克刚?所以人家才敢这麽肆无忌惮地用鞭子来对付他吗?
他会这样想,他的那些个朋友们也会这样想,纷纷朝龙澜抗议说他的武器太作弊,这样的决斗不公平。
其实公不公平,龙澜心里有数,但他不愿辩驳,收起了鞭子放回腰上,而後将手伸到背後,从披风内取出了一柄剑。
莱昂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有剑,只是剑的样子有点怪,比起通常所见的剑细了很多,而且整个剑身都一样粗细,直到顶端有个尖锐的突起。
「东方的剑都是长这个样子的吗?」莱昂好奇地问了一句。
龙澜不置可否。
不管怎样,面对同样使剑的对手,莱昂的信心回来了。剑锋一提,冲了上去。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那根看上去又细又薄、好像随手就能捏断了似的剑,竟然有这麽大的威力。或者说,是使剑的人太有威力。
第一次剑锋相交时,「当」的一声脆响,莱昂的虎口一阵麻痹,差点以为剑会脱手,被整个震飞出去。
好大的力气!他瞪着面前的男人,简直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冷冰冰的死鱼脸家夥,怎麽会拥有这样惊人的爆发力。
好吧,如果在力量上无法取胜,那麽就只能试着在技巧上挽回。
然而事实证明,龙澜的技巧同样也是无懈可击,他不会做无谓的进攻,出手就是取人要害。当然,他手下留情了,否则莱昂早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
而且他的防守更是完美。莱昂想要攻击他的弱点,却根本找不到他的弱点在哪里,他的全身上下仿佛都有包围网,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
莱昂忽然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行船商人。他的身手,只有在无数次的实战中才能历练出来。
之前莱昂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会给自己找到一个这麽不得了的对手。无论如何,他不肯退缩,更不甘心认输,就算喘息已经开始急促,动作也开始有些滞缓迟钝,依然不停止进攻。而越到後来,越感觉到某些不大对劲的东西。
他终於忍无可忍,把剑一收,转头对那几个朋友说:「你们走,离开这里。」
「咦?」
「为什麽?」
「怎麽了?」
他们疑惑不解,莱昂也不多解释,走到他们身後,推搡着他们往门外走。直到把人全都送出门外,莱昂将大门一关,还特意上锁,以备万一。
他重新回到龙澜面前,质问:「你坦白说,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了?」
「你可以认输。」龙澜回道,表情毫无起伏,脸上没有一滴汗。对比早已经大汗淋漓的莱昂,不禁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也会流汗流血的真人。
而莱昂听到他的说法,顿时气不打一处出:「谁说我要认输了?你给我听好,你要麽就直接把我打倒,否则直到我再也举不起剑为止,你都休想叫我认输。」
龙澜没再回话,只用一双黑幽幽的眼眸凝视着他。
那种眼光,明明也没有恶意,却让莱昂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这是怎麽了?他摇摇头,不大喜欢这种感觉。念头一转,有个疑窦倒是想弄清楚:「你为什麽要故意让着我?因为我的朋友在场吗,避免让我输得太难看,在大家面前丢脸?」
这种想法或许有自恋的嫌疑,可一时之间他只能这样想,除此之外,他实在无法解释这个人何必要让着他,明明一年前还对他那麽百般折腾毫不留情……
妈的!又想到不该想的东西了!
他扶住额角,看龙澜始终沈默不语,不管算是默认,或者只是不愿作答,反正他也懒得再深究下去了。
「那我们继续吧。」再度提剑,冲了上去。
☆、游龙魅影 08
一个词,筋疲力尽──就是对莱昂此刻状况的完整概括。
他仰面躺倒在地板上,浑身被汗水湿透,连发梢都湿淋淋地滴着汗。他气喘吁吁,却连喘息都有气无力。
剑已经离手,就算他还能勉强握住剑柄,也已经没办法把剑举起来了。就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既然对方一直不强行打倒他,那麽就直到他再也举不起剑为止──这场决斗至此才宣告结束。
他还在调整着呼吸,头顶上方忽然被阴影覆盖,抬起眼帘,眼中映入一个居高临下的倒影。
原本不想笑,却好像无意识般地扯起了嘴角,也许只是自嘲,但也是实话实说:「你赢了。」
这就是结果,人家赢了,他输了。虽然这是他意料之外的结果,但必须承认,他输得并不冤。
那是实力,无可匹敌的实力,他注定不可战胜的实力。
见龙澜还是站在那里,俯视着自己,莱昂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龙澜弯下腰,伸手抓住莱昂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沙袋,被人家往肩膀上一挂,就这样驮着走。
在大门的正对面,接近墙壁,有几层向上的台阶,靠墙处摆着一张大型椅子。有时如果举行会议,大人物就坐在这把椅子上,朝着大厅中的众人发言。
龙澜坐进了这把椅子里,把肩膀上的人放下来,两腿分开,面朝着他,跨坐在他腿上。
莱昂已经彻底明白了,从他输掉决斗的那一刻起就料想到了。他缓缓吸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你是赢家,我愿赌服输,但是我有两个要求。第一,你要悠着点,我已经非常累了,如果你把我弄休克,我会很恼火,你自己也会不爽。」
龙澜点点头:「嗯。」算是听进去了。
莱昂稍微放了心,接着说:「第二,你也要脱衣服。」
他始终记得上一次,直到最後龙澜也没有脱衣服,让他觉得自己简直跟妓女没有两样,他可不想再被「嫖」一次。
真要说起来,上一次也许他不仅仅是被「嫖」,而且是被强迫。而这一次是公平对决的後果,他也算是有心理准备了,那麽如果对方愿意遵守他的规则,那当然最好不过。
对於他的第二个要求,龙澜的响应是,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衣领上。他很快明白,人家这是在让他亲自动手。
不要脸的臭东西,连脱衣服都要人伺候……莱昂心里暗骂,但总好过像上次那样,便也懒得多说,动手开始脱对方的衣服。
他的手现在没办法举剑,脱衣服还是做得到的,而且不得不说,他对於包裹在这身衣服底下的躯体,还是有那麽些好奇的。谁让他上次什麽都没看到呢?
这次他终於看到了,看得清楚明白。在这之前,他曾经以为这个人的体型可能偏瘦,而经过刚才的交手,他又意识到这人大概只是穿着衣服看起来很瘦而已。
果然没错,这副身材绝对跟「瘦」不沾边,虽然也不能算壮硕,总之肌肉该有的都有,形状与层次全都恰到好处,以一种内敛的方式体现出了男性的阳刚之美。即使衬着那张精致如画的脸蛋,也不会显得有丝毫突兀。
比起那几回在梦里面见到的虚景,果然还是实物更加有看头啊……
当莱昂还在欣赏着这副美丽的景色,龙澜也已经开始动手,给莱昂把衣服脱了。而後,又像上次一样,那两只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来回游走,暌违一年,比起上次的试探摸索,这次似乎更多了一些回味的意思。
那种触感很轻柔,莱昂不讨厌被这样触碰,如果敏感的部位被碰到了,颤栗之余还觉得挺舒服。
突然,那只手离开了,转而扣住他的下巴,力度变得有点重,令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瞪着面前的人,那人的眼睛像两只无底洞,连声音也深邃异常:「你很奇怪。」
「什麽?」
莱昂莫名其妙,「你说我奇怪?你什麽意思?」
龙澜说:「你不止一次说过,你要让我为我对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现在我又要对你做同样的事,你却不拒绝。」
莱昂不期然地怔了怔,视线低垂下去,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我这样很奇怪吗?」
缓缓抬起视线,重新看回龙澜,嘴角略微一撇:「我也说了,我愿赌服输。」
龙澜把双眼轻轻眯了一下,说:「你应该不服气。」
莱昂顿时冷笑起来:「我有说过我服气了吗?只不过你凭实力赢了我,我不能不认账而已。」
龙澜又说:「你应该抗拒。」
「我抗……」
莱昂骤然语塞,皱了皱眉,悻悻地把头扭到一边,「我是已经没有力气抗拒了。」
龙澜把他的头重新转回来面朝自己,倾身朝他趋近,直勾勾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眼底深处,问了一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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