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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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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很不满地咕哝:「公升,皇上也真是的,走得那么急,也不告诉咱们登基大典和皇后册封大典是一起办还是分开办。」

    对方笑道:「休,以皇上的急性子他肯定会说登基大典和皇后的册封大典一起办。」

    「那咱们就一起准备起来?」

    「我是在想太子的册封大典是不是也要一起办了。」

    「……要不还是等皇上回来吧。」

    「等皇上回来就晚了,没瞧见大臣们都急着呢。国不可一日无君。」

    「那干脆一起办好了,皇上应该不会介意。反正他也只会有殿下一个儿子。」

    「那好吧,咱们去商量商量。」

    「行,走吧。」

    五日后,月琼下了船,冲向在岸边等着他的他今生最好的朋友兼亲人黎桦灼。没有提什么隐瞒之类的事情,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桦灼安宝,咱们去京城吧。」

    「好咧。」

    一处景致优美的山涧,一人习惯性地捋捋胡子,这才发现假胡子已经被他取了。光滑的下颚还让他有些不适应。不显老的娃娃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他喝着偷来的酒,盯着手里的一个桃木盒子,盒子里是一颗亮晶晶、像荔枝的果子,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送人,考虑许久,他扣上盖子,打算用这个教训教训某个差点把他吓掉半条命的小兔崽子。远处,有个麻子脸男人脸皮抽动了一下,这老不死的又想陷害谁了?

    天空飞过几只鸟儿,秋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娃娃脸男人慵懒地躺在大石头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哼着小曲。天真不错,等快过年的时候他再回京吧。今年那小兔崽子在宫里,他又能看到让他迷醉的舞了。谁说喜欢跳舞的皇上就是昏君?想他这个立志做个混吃混喝的大奸臣的人看过那小兔崽子的舞后都对那小兔崽子服服贴贴的(没看之前就服贴了吧),其他看过那小兔崽子的舞的人要不喜欢上他,要不心甘情愿被他所用。舞,照样可以定天下!

    「唉,可惜了,那头熊有什么好。」

    娃娃脸男人打了个哈欠,罢了罢了,既然那小兔崽子喜欢,他也就勉强喜欢吧。而且看在那个熊一般的男人让小兔崽子生了个可爱的娃娃的份上,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那头熊把小兔崽子藏了这么多年的大罪,不然他可不会轻易饶了那头熊。不过这回说什么他都得让小妖怪跟着自己学武,哪怕他跟他爹一样拿那双大眼睛瞅他、瞧他,抱着他的胳膊软软地说「不喜欢」,他也绝不心软!

    尾声

    同年十月初十,厉王严刹在京城正式登基为帝,改国号「厉」,建元「昌宏」,严刹为厉威帝,即厉高祖。这一天,宫中不仅举行了盛大的登基典礼,还同时举行了盛大的君侯册封大典及太子册封大典。严刹封他最宠爱的公子月琼为君侯,两人唯一的儿子严小妖为太子。在登基大典上,严刹昭告天下此生绝不纳嫔妃,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他彻底杜绝了今后的麻烦。

    而那个自觉丢脸丢到外公家里的君侯──月琼公子,那天却不是笑咪咪地面对众人,而是始终低着头,赶鸭子上架地陪着严刹完成了冗长又疲累的封侯大典,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太,太丢人了。抱着「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的「善良」念头,当晚的洞房花烛夜过后他在严刹的耳朵边吹枕头风。第二日,厉威帝下旨,封黎桦灼为仁和侯,命他一个月之内与侍从安宝成亲。

    搬入京城里的人们日子没有太大的变化,严刹依旧欲望旺盛得让月琼吃不消;月琼依然会对儿子狠心得让黎桦灼这个干爹看不下去;成为左右丞相的李休、周公升更是忙得连上茅厕的功夫都没有;徐开远则天天琢磨君侯的那张脸为何会如此完美;某个恨不得被文武百官挫骨扬灰的奸恶国师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被吹过耳边风的武威帝轻易饶了过去,不仅没有治他的罪,竟还让他继续做国师;三严照旧跟在成了皇上的王爷身边;行公公和魏公公顺理成章的负责起宫中的奴婢太监们;作威作福惯了的赵公公本以为严刹登基后有功的他仍会永享富贵,结果却被太监总管行车派去刷马桶;熊纪汪在京城待不住,和任缶、董倪到边关杀人去了;百官们换了身官服之后,该忙什么继续忙什么。

    当然变化也还是有的。严刹再也不能拿严小妖来威胁月琼了,因为月琼会很无惧地对他说:「小妖也是你儿子!」严刹也不能拿桦灼安宝、洪喜洪泰来威胁月琼了,因为月琼会很无惧地说:「你把他们送走我就告诉我爹!」严刹不得不重新修改家规,如果月琼违反任何一条,他就把月琼做到满意为止。靠着这个杀手锏,严刹才重新掌控了某位胆子早就包天包地的公子。

    张天宇和木果果除了炼药炼毒之外开始潜心钻研治疗月琼手臂的法子,远在雾岛的几位老人家也是想着法子寻找各种奇药异术。在众人的「摧残」下,月琼的右臂有了些力气,虽然还是不能握重物,但拿本书,捻根针是绝对没问题了,美得他把严刹踹到一边,躲在练舞房里不出来。不过也就一天大胆公子就被小山一样的人抱回寝宫「惩罚」去了。

    而我们的太子严小妖,则继续过着睡了吃吃了睡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开始学走路,开始断虎奶,开始记事,性本善的他就不幸落入了几位奸邪之徒的手里。

    躺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啃着从御膳房偷来的鸡,模样极漂亮的太子爷严小妖用胳膊肘杵杵旁边正在喝偷来的酒的糟老头子。「我何时可以学毒?」

    「这你得问你叔公,毒我不在行。」

    「骁骞叔何时回来?他养在我那的狗这几日趴着不动了。」

    「死了?」

    「那倒没有。」

    「你虐待它了?」

    「我让它陪我练轻功,没想到它跑得那么慢。」

    「给我只鸡翅膀。」

    「给我口酒。」

    过了会。

    「过两天是你六岁生辰,想要什么?」

    「你把你胡子取了,脸皮扒了给我瞧瞧。」

    「你能给我跳曲『福安舞』我就取了胡子,扒了脸皮。」

    「我又不是我爹。」

    「那你的生辰礼物没有了。」

    「把我的鸡翅膀还来!」

    「把我的酒吐出来!」

    「呕!」

    又过了会。

    「想不想要个弟弟或妹妹?」

    「你要生孩子了?」

    「小兔崽子!」

    「没想过。有也不错。」

    「我这里有样宝贝,给你爹吃了他就能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

    「……」

    「给不给你爹,随你。」

    「……」

    再过了会。

    「父皇会怪我。」

    「你可以逃到你爷爷奶奶那去。」

    「我爹会不会有事?」

    「放心。」

    「我知道了。」

    「走,去御膳房再偷点东西吃。」

    「我要吃鸭。」

    放任儿子跟着国师胤川、徐离骁骞、外公、木叔还有严刹手下的一帮子人胡混,月琼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一支桃木簪子。簪子很旧了,在他进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戴过了。一人出现在他面前,抽走他手里的簪子,然后走到桌前拉开桌上的漆盒跟丢废物一样丢了进去。

    月琼很纳闷地看着对方走过来,很纳闷地看着他脱了衣裳鞋袜上床准备睡觉。转过来继续盘腿坐着,他戳戳对方几年来因为日子太好而变得更壮硕的身子:「你就不想看我以前的模样?」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可五年多过去了,这人竟一次都没有提过让他变回去。要不是他把古幽的印章给他了,他都要怀疑这人其实并不知道他就是古幽。

    严刹的大掌一伸,把人扯到怀里,粗声道:「看小妖就成了。」

    这话说得是没错,小妖几乎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眼睛的眼色不同。可是……「小妖是小妖,我是我呀。」

    严刹用胡子扎对方的嘴,质问:「你想出去招蜂引蝶,给我红杏出墙?!」

    大眼瞬间瞪大:「严刹!」这绝对是天大的冤枉!

    严刹翻身把胡思乱想的公子扒了个精光,怒道:「你想我天天杀人就把脸变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脑子常常会慢半拍的公子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被心情不愉的厉威帝堵了嘴,准备开吃了。他也不想想,他和小叶子亲近一下,某位「暴君」的醋火就上了天。若他变回以前的模样,成日被人盯着流口水,那位「暴君」能不天天杀人吗?不过他现在是没空想了,先操心明天能不能准时去教娃娃们跳舞才是真的。

    因为前一晚无意中惹了某座山生气,月琼今日没能起得来。让洪喜去告诉娃娃们今日不学舞了,他躺在床上懒洋洋地不想动。有人敲门,然后是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阿爹,你起了吗?我进来了。」

    「进来吧。」月琼坐了起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已经开始勾人心魂的小脸上是刚睡醒的迷糊,若他再年长个几岁,他这个模样会直接把人的魂魄从体内勾出来再也回不去。

    「昨晚去哪了?」月琼很了解自己的儿子。

    「和国师在屋顶上喝酒吃肉。」严小妖也从不瞒自己的爹。打个哈欠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爹,给你,吃的。」

    「什么。」月琼好奇地接过,一打开,他愣了。

    「国师说爹就是吃了这东西才有了我。这个爹吃不吃随便您,我回去睡了。今晚我要和叔公去乱葬岗刨坟。」也不等他爹回话,眼睛已经闭起来的严小妖左右一晃一晃地走了,好像提线娃娃。

    「等等!」瞪着盒子里的「荔枝」,月琼的心怦怦怦直跳,一个大胆的,不要命的念头从他脑袋里闪过。

    「啊,爹?」严小妖定在原地,回头。

    「不许告诉你父皇!绝对不许!」

    「哦。」严小妖还定着,不动。

    「你回去睡吧。」扭头,提线娃娃继续左右一晃一晃地走了,并很懂礼地给他爹关上门。

    大眼弯了弯,月琼拿起那枚「荔枝」仔细端详了一番。上次吃得太急,没瞧清楚是什么样的。看够了,他张嘴就把「荔枝」放进了嘴里,唔,有一点点甜,不算难吃。几口吃进肚子,他把盒子丢到床底躺下睡觉,昨晚累死他了。

    ──全文完──


藏妖?番外

    严刹篇

    第一章

    正式登上皇帝宝座的严刹根本没有机会享受身为君王所能带来的一切奢华与迷醉。在许多人眼里他是个大老粗,这点严刹自己也承认。他会杀人,会打仗,但要他治理一个国家,还要治理好,他却要学习许多许多以往不曾学过的东西。
    打下江山难,守护江山更难,好在严刹有李休和周公升以及前朝的许多大臣的忠心辅佐,还有一位贤内助会在他遇到困难时提点提点。虽然在做皇帝的这个过程中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过六年过去了,在厉威帝登基后的第七个年头,百姓依然很喜欢这位明君,就是模样吓人了点,身材熊了点。
    严刹是一个严以律己的人,既然得了天下,他就要做一个青史留名的君王。在所有人感慨他们跟了个好主子的时候,严刹却并不是像大多人想的那样有着宏韬伟略、心怀天下的明君。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闭嘴,尤其是那些认为他配不上某位公子──现在是他「皇后」的人闭嘴。
    早年的经历让严刹很轻易就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只不过他一向话少,情绪从不外露,所以有些人并不知道严刹对他们的心思非常清楚。即使他们掩饰得极好,严刹也照样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在某位公子的身世还没有暴露之前,外人都纳闷严刹怎会看上那么个样貌普通的男子,那人除了眼睛漂亮点之外其他都是乏善可陈,包括严刹的属下也曾为此疑惑了许久。
    而在某位公子的身世暴露之后,虽然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可就是这些知道内情的人看某位公子的眼神变了,看严刹的眼神也变了──他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得到这么一位仙子下凡般的「美人」。当然,严刹的属下们绝不敢有这种念头,只是私底下会感慨一番他们的主子真是好运。可有些老人家的这些个心思却是毫不隐瞒地透露了出来,让严刹看一回怒一回。如果不是那些人的身分特殊,他早一锤子砸过去了。
    严刹这辈子最受不了的不是被人骂杂种,也不是被人指点他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而是有人试图把某位公子从他身边带走,或者总想着给那位公子重新换个夫君或贤妻。即使他们的儿子严小妖已经比狗高了,可依然有人觉得那位公子应该配一个更好的夫君而不是他。那人是他用尽了手段花尽了心思得到的,他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用这么多手段,花这么多心思去做一件事。自然他也就最忍受不了有人说他不配云云。
    严刹的娘不过是个送给汉人做寿礼的胡女,因为长了一双淡绿色的眼睛,被猎奇的主子宠幸了几次后有了他。女人往往会爱上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胡女原以为有了孩子那个男人会多疼她一些。可直到严刹出生,那个男人都没有再召过她侍寝。在一个大家族内,不得宠的异族婢女生下的孩子连主子怀里的狗都不如。模样不讨喜的严刹生下来就注定了他不会得到少爷应有的待遇。
    为了在那个所谓的家里生存下去,严刹的娘就算很想疼自己的骨肉,她也不能。她要伺候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她生下的儿子刚刚懂事就要跟她一起伺候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她甚至不能在儿子被少爷们欺凌时站出来保护她的儿子,只能晚上回屋后给满身是伤的儿子擦药、抱着他哭。严刹的性子不像他懦弱的母亲,更不像他骄奢淫逸的父亲,他更像血统纯正的胡人汉子。身材高大不说,脾气也是十足十的火爆。
    在「少爷」们又一次因他不愿给他们当马骑拿鞭子抽他后,年仅八岁的他打断了其中一位少爷的一条腿。那天,他被府里的「老爷」和「夫人」吊在房梁上抽得体无完肤,他的母亲除了哭泣还是哭泣。严刹清楚,在那个宅子里他只能靠自己。
    伤好之后,他照样把来找他碴的「少爷」揍得爬不起来,接下来他自然又会被打得遍体鳞伤。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严刹的娘再也受不了上吊自尽。十二岁的严刹烧了娘的尸体,把平日里总喜欢欺负他的少爷们扭断了脖子,把总是拿鞭子抽他的老爷吊在房梁上,然后带着一把染血的刀和娘临死前给他做的耳饰离开了那个宅子。
    独自一人出来的严刹要过饭、吃过馊食、杀过野狗充饥,然后跟着人上山做了山贼。能打能杀身材又异常魁梧的他很快得到了头目的注意,十五岁就成了寨子里响当当的人物。也就在那时候,才九岁的严墨、严壮、严牟和十岁的严金、严铁不自觉地接近他,在严刹并没有对他们的接近产生厌烦时,他们成了严刹的小跟班。
    他们原本是没有名字的,没读过书的严刹为了方便,绞尽脑汁地给他们起了名字。他们是山上的男人抢回来尝鲜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这些女人大多生下孩子就死了,他们在山上的地位就如同严刹在那座宅子里的地位。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同一种动物之间会有一种天生的联系,他门就这样坚决地跟了严刹。
    可谁会服一个十五岁的杂种?何况不善言辞的严刹又着实不懂得拉拢人心。被严刹威胁到地位的人陷害他,说他出卖兄弟,严刹被大头领和二统领下了绞杀令。他一句话都没有辩解,没有人会相信他是清白的,但他绝不是一个会任人欺凌的人。严刹提着两把大刀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自己的小弟们逃出生天,在杀下山的路上,他又随手捡了才五岁的严银。
    严刹不排斥有人跟着他,要想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活得有尊严,他必须足够强,必须有愿意跟随他的手下。严刹清楚这一点,当了三年山贼的他更清楚这一点。下山之后的他开始注意身边的人,他无法学那些能说会道的人靠张嘴就能让人甘心跟着自己,他的法子就是救人,救他觉得有用的人,因为脾气火爆而惹了麻烦的熊纪汪就是第一个。后来,十六岁那年他去牢里救路见不平被抓进去的熊纪汪时,又顺便救出了周公升和李休。两个读书人在他今后的日子里帮了他很大的忙,成了他的左右谋士,而他们帮的第一个大忙就是教他识字。
    接下来,在李休和周公升的谋划下,严刹参了军,成了古年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手下的一名有几个小弟的小小头目。再后来,严刹的手里多了董倪、任缶、徐开远、严开、严萍……他也从小头目成为了古年手下的一员猛将。不过那时的他从来没有过夺取天下称王称霸的念头,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有一支可以随自己掌控的势力,不再被人欺凌。直到他遇到了一位公子,直到那位公子被他连累失去了一条手臂,严刹改变了主意。他不仅要有自己可以掌控的势力,他还要夺取天下,成为天下间唯一的王。
    严刹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努力去做,哪怕这件事异常艰难;哪怕他得忍下所有的不甘;哪怕他得收起自己的脾气;哪怕会让他最在乎的人怕他、误会他。那个撞到他怀里,说他的眼睛漂亮,还大胆地跟他讨包子吃的男子,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疯狂的冲动──把他留在身边,说什么都不放手。没有人敢直视他那双比娘的眼睛还要绿许多的眼睛,就好像暗夜中的狼。可那个人第一眼就不怕他,即使是他吃饱了,眼睛不花了,也不怕他,还笑咪咪地跟他说:「我叫月琼。月亮的月,琼浆的琼。」
    那人有一双很美的手,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的手会像他那样漂亮,虽然有点脏兮兮的,可看着就让他想一把握住。他觉得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那人明明很好看,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那些人居然说他除了眼睛好看外其他的都乏善可陈。他从来不会看错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若不抓住这人这辈子他都会后悔,而他从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把那人扛了回去,用一两银子买下了他。
    每每想到此事,严刹的心情都会大好。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神武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月琼觉得丢人,他一定会让史官把这件事写在史册中,让后世子孙都知道他和月琼是如何相遇的。放下笔,严刹拿过茶碗大口喝下茶。他是粗人,有些习惯是改不过来了。例如大口喝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口吃掉那人剩下的饭菜,还有在每次欢愉之后给那人清洗、换上干净的羊肠。
    严墨这时候走了进来。严刹虽然是皇上了,但他还是让三严在他身边服侍,习惯了。所以负责皇宫大内侍卫的三严还身兼着皇上的贴身侍从。
    严墨有些慌张地说:「皇上,洪喜刚才派人过来说,君侯不舒服,吐了。」
    吐了?严刹立刻放下茶碗起身就走:「开远过去了没有?」
    「洪喜派人去叫了。君侯现在『林轩』。」
    某位公子也有些习惯改不过来了,把宫里的一些亭台楼阁换了个名,身边服侍的人也仍是洪喜洪泰。叶良被杨思凯抢走了(其实是被严刹下了药直接塞进了杨思凯的马车),汀洲因为娘有孕被他派去雾岛照顾,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之后他也没有再添其他人。因为两位主子的习惯,宫里的宫奴们怕是历朝历代中人数最少的了。行公公和魏公公常常闲得无事在御花园里兼着种种花草、种种菜。
    严刹眉头紧拧,这年节刚过没多久,那人是不是吃着了。
    很快就来到了「林轩」,小山一般壮的人几步进了屋来到窝在长椅上的人身边。见他的脸色苍白,眉宇间透着疲惫,他的眉更拧了。
    「开远呢!」把人抱到身上,严刹坐下,摸摸他的额,「哪里不舒服?」
    月琼懒懒地靠在严刹怀里,半眯着眼说:「哪里都不舒服。头晕、恶心、想吐、想吃酸的。洪泰,给我拿点酸萝卜干。」
    洪泰马上跑了,严刹吼道:「去看看开远怎么还没来!」严墨马上跑了。
    这时候,月琼干呕了几下,严刹抱紧他,大掌揉按他的胃:「你今天有没有吃辣鸭头?」
    「没有。」
    「火锅?」
    「没吃。」
    「喝酒了?」
    「我这儿的桂花酿都被偷了。」
    「何时开始难受的?」
    「今早。」
    「那你怎么不说!」
    「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某人对严刹的怒气早已麻木。
    绿眸幽暗,想到这人病了严刹心里就无比的焦躁,开远做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到!就在严刹忍不住要亲自去抓人时,徐开远提着药箱终于出现了。一看皇上的脸色,他礼也顾不上行,冲到月琼身边就抓起他的胳膊。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边严刹已经等不下去了。
    徐开远先是一愣,然后惊愕地看向皇上。见他这样,严刹的大掌猛地一颤:「怎么回事!」
    徐开远呆呆地说:「皇上,君侯……有身孕了……」
    严刹的怒火瞬间消散,眉心拧在了一起。「月琼有身孕了?」不可能!不是说一颗「凤丹」只能孕育一次吗?而且都过了六年多了,怎么可能再次有孕!
    徐开远也不相信,又抓过月琼的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脉,这次严刹没有打扰他。过了很久,徐开远放开手,脸上是不敢相信,是怀疑,是忐忑。「皇上……君侯……确实有孕了,一个多月了。」绿眸暗沉,严刹紧搂着月琼不说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喜悦,但也不像震怒,倒像是有点惊呆。
    月琼大眼里闪过喜悦,他摸上自己的肚子笑吟吟地说:「怪不得这么难受,原来又有一只迷糊的小妖怪跑到我肚子里来了。」
    惊醒的严刹低头去看怀里的人,抬了下手。徐开远和严墨立刻退了下去。惊闻公子又有了身孕的洪喜洪泰难掩喜悦地也退了下去。
    月琼抬手摸上那个似乎还没有回过神的人,笑吟吟地说:「啊,小妖要有弟弟或妹妹了,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
    严刹的绿眸瞬间暗沉,握住月琼的手粗声问:「孩子哪来的?!」哪有什么迷糊的小妖怪!
    月琼不高兴了:「什么叫孩子哪来的。当然是天下掉下来的。」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小妖是怎么来的!」在他们的儿子已经六岁时,严刹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哦……」月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还当你永远都不说咧。」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不然怎会说出「小妖也是你儿子」的话。
    月琼的大眼里是控诉:「那时候为何要骗我是我的脾胃受损?」除了扣他月银之外,这件事也让他耿耿于怀。若知道小妖是他们两人的骨肉,他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人要挟。
    「你是要来和我算帐?」在月琼的面前严刹从不说朕。
    「若洪喜洪泰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他就是要算帐,怎样!
    绿眸微眯,严刹低头拿胡子扎月琼的嘴。胆子包天包地的公子现在也不能用做到满意的法子来威胁了。直到对方气喘吁吁,连带着脸色都红润了一些,严刹这才退开粗嘎道:「一开始就告诉你有孕了,你会如何?」
    会如何?月琼还真没有想过。那个时候他是府里不得宠的公子,虽然和严刹之间有些许变化,可他仍是不安的。在那样的地方有了身孕,且不说他能不能接受,就是想到万一被人发现他都会慌个半死吧。
    「除了你,没有人能为我生下子嗣。」严刹摸上月琼的肚子,第一次跟这人说出他当年所想。「头四个月最危险,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有孕了,孩子很可能保不住。『凤丹』只找到了那一颗,我只有那一次机会。月琼,你认定了只是我的公子,认定男子不能喜欢上男子。你心心念念想离开王府离开我。那个孩子是我唯一能牵制住你的法子。」
    月琼撇撇嘴角:「那后来小妖出世后你也应该告诉我啊。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始终认为小妖是投错胎的小妖怪,太丢脸了。」
    「不拿小妖威胁你,你不是自己跑了就是跟叶良或徐离骁骞跑了。我不是杨思凯,只会用情爱去绑人,要绑我就要拿出最有用的东西来绑。」
    「小妖是你儿子!」怎么可以利用自己的儿子!
    「你若不天天想着离开离开,我也不会利用小妖!」一提起旧事,严刹也有耿耿于怀的地方。「给你拿的补品你全部去当了银子,屋里的摆设你能卖的都卖了,如果不是这支耳饰不值钱,镯子取不出下来,你是不是也要卖了!」
    月琼强辩道:「那是因为你克扣了我的月银!」
    「你若不想着攒够了银子就走,我也不会克扣你的月银!」一想到月琼出府那天那么高兴还跟严萍要银子,又把耳饰还给他,严刹就忍不住扎上对方的嘴,气死他了!
    放在月琼肚子上的手提醒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严刹这才放开他,粗声质问:「先给我说清楚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你先告诉我给我施针那回是不是也是骗我的,根本就不是给我调理身子?」有孩子在肚,月琼手上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很多事他都没有再去问洪喜洪泰,他不想他们再伤心。
    严刹的眉心又拧了起来:「服用『凤丹』之前,受孕的男子要先调理才能以男子之身怀下孩子。」
    果然。没有太多的不甘,月琼又问:「那我身上总是皮疼,还有红点点是不是你摸的?」
    「是。」回答得很干脆,还进行了补充,「你在我床上睡死过去也是我点了迷香。」
    太过分了!「为何要迷晕我?」
    「让你安生睡一觉。」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抱着这人,不必隐忍。
    大眼里的不满去了一点,月琼再问:「那年过年你为何让我坐在首位?你明知我不喜欢引人注意。」
    「我想你离我近点,不行? 
    月琼的脸烧了下,质问的气势弱了点。绿眸微闪,真正的原因是他要看看府里谁可能会威胁到月琼,果然钓出了几个人。那时候月琼也许很快就会有他的子嗣了,他不能有半点疏忽。
    重新酝酿了一下气势,月琼继续:「你,嗯,看到我跳舞,你就不惊讶?」
    严刹的回答令他大吃一惊。「我早就知道你会跳舞,有何可惊讶。」
    「你何时知道的!」
    「把你扛回来的第三个月。」
    大眼瞪大,月琼开始算。第三个月,那不是过年那会吗?他想起来了!那几天刚下过雪,又赶上过年,他想娘又想到小叶子,心里难受,就一个人跑到军营外对着京城的方向跳了「福安舞」。为娘祈福,为假扮他的木叔祈福,为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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