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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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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牙,「王大夫。」

    问清了王大夫在哪里,洪喜雇了顶轿子,抬着走不了路的「小姐」去找王大夫。坐在轿子里,月琼捂着嘴压下一波波的恶心。谁来告诉他,他这是怎么了?徐大夫是个庸医!

    找到了王大夫的医馆,黎桦灼进去找大夫,洪喜扶着「小姐」下了轿。不一会,黎桦灼出来了:「姐姐,王大夫在里面呢。」

    月琼脚软地点点头。

    进了医馆,月琼被搀扶到了后院,王大夫坐在石桌旁。黎桦灼扶着月琼坐下,道:「王大夫,我家姐姐身子不适,您看是怎么回事。」说完,他把月琼的左手拉起放到桌上。葱玉的手指,修长秀美。

    王大夫四十开外,他探上月琼的手腕,不一会,他笑道:「你家姐姐没什么大碍,只是有喜了。」

    「啊!」

    月琼把惊呼咽下。洪喜桦灼显得镇定许多,黎桦灼问:「大夫,您确定吗?我们初来乍到,我家姐夫又不在这里,若是我姐姐真的有孕了,我要赶紧给姐夫去信。」

    被人怀疑自己的医术,王大夫不高兴了,说:「你家姐姐的脉象虽然怪了些,阴阳若隐,可我绝对不会诊错。而且看她的肚子已经大了,从脉象上看也有四个多月。你的葵水应该有几个月没来了吧。」

    月琼发懵、发晕、头皮发麻。葵水是什么东西。

    黎桦灼的脸变了变,道:「好像是许久没来了。」

    「这就是了。」王大夫让小童拿来纸笔,「你家姐最近心神不宁,休息不好,有些气弱,我给她开些养神养气的安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副药煎两回,一日喝两次。吃了饭半个时辰后喝。」把方子写好,王大夫交给黎桦灼。他一看,有人参、鹿茸等许多名贵的药材。这普通人哪里吃得起。

    「霍」地一声,月琼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朝外走。虎虎生风的步子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女子。

    「姐姐(小姐)!」黎桦灼和洪泰急忙追了出去。见他们不抓药就走了,王大夫的脸色很难看。

    上了轿子,月琼下令:「回去。」洪泰和桦灼不敢有误,急忙让轿夫起轿。坐在轿子里,月琼的脸色很严肃很严肃,左手在鼓起的肚子上摸来摸去,他的头不晕了,眼不花了,头皮不麻了。回到客栈,月琼虎虎生风地上楼进屋,让洪喜把门锁起来。

    坐在床上,脱了披风但仍穿着女装的月琼很严肃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四个人。四人的脸上是担心,是紧张。

    「洪泰,房子找到了吗?」

    「公子,找到了。正巧有一户人家要去外地找儿子,就把房子便宜卖给咱们了。那院子挺大的,我和安宝瞧过了,他们只要了我们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月琼的肉疼。不过他现在不在乎了。

    摸上自己的肚子,月琼严肃地说:「洪喜和桦灼都知道了。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正式地和你们说一声。」

    「月琼(公子)。」

    「你们都该清楚,我是男子,不折不扣的男子。」

    四人点头。

    「男子会有孕吗?」

    四人摇头。

    月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喜了,大夫说有四个多月。」

    四人不吭声。

    月琼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是男子,不可能有孕。可现在,我是确确实实地有孕了。

    若我是个怪胎,那这么多年我早就该有孕,不会拖到现在。」

    「月琼……你打算,怎么办?」黎桦灼的神色复杂。

    月琼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他怎么办?唉……「你这个小妖怪怎么这么迷糊?跑哪里不好,偏偏跑到我的肚子里。」

    咦?

    月琼抬起头,脸上居然挂着笑。他摸着肚子说:「我不可能有孕的,可偏偏有了。我从未听说过哪个男子能生孩子,可现在竟让我遇到了。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摇头。

    月琼温柔地笑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肚子里这个是只迷糊的小妖怪。他要转生成人,结果一迷糊钻到了我的肚子里,等他发现也已经晚了。」

    「小时候我娘常带我去看戏,戏里就是这么演的。那些善良的妖怪死后上天可怜他们,就允他们转生成人。我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只小妖怪。不过他是只迷糊的小妖怪,没有看清我是男是女,就钻到我肚子里了。」

    说到这里,月琼低笑:「这只小妖怪迷糊是迷糊了点,不过还懂得自保。万一在府里我被诊出有孕,这只小妖怪绝对保不住。难怪徐大夫没有诊出来,显然是这只小妖怪施了法术。现在我们出来了,他的妖力该是挺不住了,所以我才会被诊出来。」

    洪喜洪泰、桦灼安宝的嘴张得大大的。

    以为他们被吓到了,月琼安抚道:「不要怕,虽然是只小妖怪,不过那是他的前世,今生他会变成人。」

    「月琼……」黎桦灼呐呐地喊道。

    月琼叹了口气,接着给自己打气:「既然他钻到我肚子里了,我就得把他生下来,小妖怪只有一次转生的机会,不把他生出来他太可怜了。可是……」月琼一脸为难,「我怎么把他生出来呢?我也不知道女子如何生孩子。我娘说我是从她的肚脐里生出来的,难不成小妖也是从我的肚脐里生出来?」

    「月琼!」

    月琼抬头,见四人都很激动,他糊涂。

    「你真的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月琼笑了:「是啊,他都已经四个月大了,他想活下来,他想变成人。」

    「月琼!」黎桦灼突然扑上来抱住他,声音哽噎,「我以为,你不会,要这个孩子。」

    「公子……」洪喜洪泰激动地快哭了。

    月琼左手拍拍桦灼:「我怎么会不要他?我平时连只蚯蚓都不敢杀,哪里还敢杀一个孩子,还是在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会把他养大。你、洪喜洪泰和安宝会帮我把他养大对不?」

    「嗯!嗯!」黎桦灼用力点头。

    洪喜洪泰上来抱住公子,热泪盈眶。「公子,这是您的孩于,是我们的小公子。」

    月琼笑出声:「他不是小公子,他是小妖怪。」

    「公子(月琼)……」

    四人破涕为笑,一颗大石,总算放下了。

    月琼单手抱着三人,笑着叹息,他的计划又要推迟了。难道是天意?

    第十二章

    肚子里有了小妖怪,月琼可不敢再拿自己的身子闹着玩了。就算想吐,他也要拚命吃。买下的院子要重新打理,月琼还要暂时在客栈住几天。他是孕夫,不能劳累,也帮不到什么忙,索性在客栈里好吃好睡,努力把自己养成大胖子。什么跳舞啊,练剑啊,也统统被他甩到一边,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养成大胖子,把小妖怪生出来。

    心里有了牵挂,月琼不再睡不着。眼睛一犯困,他只要往床上一躺,马上呼呼入睡。才三天的功夫他的脸色又变得红润,虽然依旧会吐,可胃口明显大好。看得洪喜洪泰、桦灼安宝没少激动。八月十五那一天,五个人在客栈过了中秋,月琼大方地花银子买了一桌的好菜,他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他不再心疼银子。大不了孩子出世后,他去妓坊给人跳舞去。

    到了第四天,房子收拾好了。月琼开开心心地捧着自己的肚子搬入新家。家,在这一刻变得如此清晰,这里是他的家,不再是那个困住他的小院子。这里有他的家人,也即将有他的小妖怪。月琼被当成菩萨供着,坐在椅子上看着洪喜洪泰、桦灼安宝忙进忙出,他一脸满足。眼前浮现出一双绿色的眼睛,那人已经走出了他的生活,也许几年或十几年之后,他会彻底忘了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暂时忙活完的洪喜问:「公子,您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做。」

    月琼笑咪咪地说:「给我煮碗面条,放几个肉丸子,醋多点。」

    「好咧。」

    爱不释手地摸着他的胖肚子,月琼对肚子里的小妖怪说:「你可不能挑食,要全部吃下去,长得壮壮的。」

    黎桦灼站在屋里门口眼里含泪地看着一脸温柔的月琼,此刻的月琼,好美好美。

    厉王府朝阳斋内,严刹看着严墨刚刚呈上的信,眉头拧成了「川」字。信有十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看着看着,严刹眉头的「川」字不见了,看完最后一页,绿眸幽暗。把信烧掉,他站了起来。

    「去『秋苑』。」

    严墨打开了书房的门,严刹背着手走了出去。

    太阳刚刚落山,八月末的江陵秋老虎肆虐,屋外仍有几分暑气。与公主大婚后,这是严刹第二次踏入秋苑。但与第一次不同,秋苑的内外不再是公主的亲随。踏入秋苑公主的寝房,严刹就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守在屋外的侍卫对他行礼,严刹踏入屋子。

    「本宫是公主!放本宫出去!严刹!你这个杂种!」

    「府规第三十条: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出府;府规第三十一条:不得在府内大声喧闹,不得挑拨事端……」

    「啊!!!出去!出去!本宫不听!本宫不听!」

    「府规第三十四条:不得作出有辱王爷之事;府规第三十五条……」

    「滚!滚出去!」

    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尖叫,是杯碗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严墨推开内寝的门,严刹走了进去。见王爷进来,严萍收起厚厚的一本王府家规。刚刚还在大骂的古飞燕则吓得大气不敢出,退到床上缩到了床角。凌乱的华服遮不住她六个月的肚子,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公主的威仪。

    严墨把椅子搬来,严刹坐下。严萍行礼道:「王爷,公主至今未能背下一条府规,老奴有负王爷重托。」古飞燕惊恐地透过散落的头发看着严刹,身子发抖。严刹扫了一眼屋内,满屋的狼藉,能摔的都让古飞燕摔了,而她刚刚摔的,是早上严萍派人送来的早饭,她几乎没动。

    严刹瞟了眼古飞燕的肚子,古飞燕吓得用袖子挡住,严萍这时候出声:「徐大夫来瞧过了,公主肚子里的是个男婴。」

    「不!不要!不要抢走我的孩子!」古飞燕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没有了一点公主的跋扈。

    绿眸阴沉,严刹开口:「本王已写信将此事告之皇上。」

    古飞燕的脸上浮现惊恐,身子抖得不成样子。「父,父皇……」她侧过脸,避开严刹的眼神。

    「你与人私通,怀了孩子,给本王蒙羞。若你不是公主,本土会将你连同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浸猪笼。」

    古飞燕吓得缩成一团,嘴里喃喃道:「不是孽种,他不是孽种……他不是孽种……」

    「严萍。」

    「老奴在。」

    「让开远准备堕胎的汤药。」

    「是。」

    「不!不能堕!不能堕!他不是孽种,不是孽种!我要见父皇!让我见父皇!」

    严刹无情地说:「皇上让本王自行处置。」

    古飞燕惊愕,她呆呆地看着严刹,连连摇头,无法相信。

    「严萍。」

    「是。」

    严萍转身退了出去。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父皇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古飞燕连连摇头,突然她冲下床拿起枕头砸向严刹,被严墨挡了下来。「他不是孽种!不是孽种!他是龙子!是太子!他不是孽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喝!」就是严墨听到这话都吓了一跳。他两手抓住公主,扭头去看王爷,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绿眸瞬间暗沉,崩溃的古飞燕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天秘密,她只加道,那个男人要杀掉她与他的孩子。

    「他是太子!他是太子!」

    「堵了她的嘴。」

    严墨把公主拽到床上,拿过布巾堵住她的嘴。古飞燕拚死挣扎,严墨看了眼王爷,然后一掌打晕了她。

    「王爷。」严墨气喘吁吁,公主怀了皇上的孩子?经历无数血腥的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太恶心了。

    「把李休、公升叫来。」

    「是。」

    严墨快速跑了出去,好似背后有鬼。

    绿眸盯着古飞燕的肚子,六个月大的肚子,会有这么大?

    很快,李休和周公升到了,和他们一起到的还有严萍和徐开远。严墨没有跟他们说出了什么事,在他们进屋后,严墨让侍卫退开,关上门。

    「王爷?」李休出声。

    盯着古飞燕的肚子不知在想什么的严刹抬眼:「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古年的。」

    「喝!」全部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严刹站了起来,很镇定。「世子出世前,除非天塌了不然不许烦我,有什么事你们自己拿主意。」然后,他指指古飞燕,「让她生下孩子。」

    「啊。」饶是好人李休,都有点发懵。

    「严萍。」

    「老,老奴在。」

    「东西苑的人全部赶出府。任何人不得在江陵停留。在我从合谷回来前,把『后府』收拾出来」

    「是。」

    交代完,严刹大步走了,心情似乎不错,严墨赶紧跟上。

    目送王爷离开,李休自问:「王爷这是得了什么喜讯?」

    其它三人摇摇头,严萍道:「一定和他有关。一个月没见,王爷能忍到现在已属不易。」

    徐开远摸摸胡子:「王爷为何让公主生下来?这孩子多半得是个怪物。」

    没人回答他。

    东西苑,被告之三日内离府的公子们有人欢喜有人悲。木然地站在院子里,楼舞不相信他听到的。「严管家……王爷……当真要,送我,出府?」

    「王爷命东西苑的所有公子在三日内出府。」严萍神色不变地把王爷的旨意再次说了一遍。楼舞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果真,对那人来说没有人是得宠的。

    三日后,东西苑的公子不管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全部被遣出了王府。严刹给了他们每人一笔丰厚的银子,但从今往后,他们不得出现在江陵府内,否则按罪论处。

    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月琼兴奋地翻来翻去。被太阳晒得软乎乎的被褥干干爽爽,躺着好舒服。桦灼给他订了张新床,能躺三个他。桦灼说了,等孩子出世后,要跟他睡在一起,床大一点好,这样孩子会爬之后就不会摔下床了。

    摸摸已经五个月的肚子,月琼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小妖怪长得是什么模样,若能是个小闺女就好了,他要教她跳舞,给她扎两个好看的鬏鬏。哎呀,他是不是得跟人学学女红了,给孩子穿上自己缝制的衣裳多么幸福啊。

    不知娘当初怀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既期待,又害怕,害怕孩子长得不结实,害怕孩子出世时的疼痛。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当娘的一天,这只小妖怪真是太迷糊了。

    抱着软软的被子,月琼打了两个哈欠。他该睡了,轻轻拍拍肚子:「小妖,你也该睡了,不要在爹的肚子里练拳脚。」摸了一会,肚子里的小妖怪老实了。月琼满足地又打一个哈欠,睡觉。

    睡啊睡啊,月琼梦到他怀里抱着一只长着老虎尾巴的小妖怪。定睛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小妖怪长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小小的脸上竟然有落腮胡!小妖怪抱着他不停拿胡子扎他,扎得他脸都疼了。

    「喝!」

    月琼被梦吓醒,出了一身汗。啊!怎么有人在扎他的脸!嘴被严严实实地堵着,衣服不知何时被脱掉了,他没穿裤子!见对方一副「强暴」他的架势,月琼左手拚命推拒,大胆得连脚都用上了。推,推不开;踹,踹不动;他咬。

    终于获得自由,被拒绝的人显然很生气。月琼急忙从他身下钻出来,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赤裸的身体,气喘吁吁。

    「你不能碰我!」

    「我不能?」

    和他一样赤裸的人逼近。

    「洪喜洪泰!」

    「他们被迷晕了。」

    「桦灼安宝!」

    「他们也被迷晕了。」

    糟糕。

    四处瞅瞅,床边被这人巨大的身子堵住了,凭他现在的身手很难逃出去。大掌一伸,把他扯了过去,扎人的胡须落下。

    「唔唔唔……」我已经不是你的公子了!

    扎人的胡于落到他的脖子上,月琼急忙说:「我不是你的公子了!你,唔!啊哈……你不能,碰我……」

    「我不能?」

    小山一样壮的人把他压在身下,分开他的双腿,准备提枪上马。

    「等等!」月琼按住对方的手,「严刹,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你等等。」严刹看了他一会,收枪退开。月琼赶紧把腿缩回来,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肚子。

    「什么事。」

    月琼咽咽唾沫:「嗯,你,怎么来了。」他和他不是不会再见了吗?黑暗让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对方下床点起烛火。山一样壮的熟悉身影清楚地映入眼帘,月琼的头发晕,他的直觉探到了危险。身体赤裸的人点上烛火后大大方方地回到床上,胯间的利器仍在勃发,看得月琼头皮发麻。这玩意要是闯进来,他的小妖会没命的。

    不敢再看,月琼又问:「你,唔,怎么来了?」

    「顺路。」

    啊?怎么正好顺到他这里来了?

    月琼捂紧肚子:「我已经不是……」

    「我要不要你和你是不是我的男宠无关。」一句话堵死了月琼。

    月琼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见对方又逼近了,他赶紧伸出左手推住。「严,严刹,那个,我,有件事,这个,你现在,不能要我。」

    「理由。」

    月琼咽咽唾沫,在对方的绿眼瞪视下,他咬咬牙。掀开被子,露出自己圆鼓鼓的胖肚子。

    这就是理由。

    「就因为你胖了?」严刹作势压倒。

    「不是!」月琼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人会不会信?

    「我,我不是胖了……」月琼单手护住自己的肚子,「我,肚子里……有只,有只……小妖怪,所以你不能要我。」

    绿眸瞬间幽深。月琼向后退,没忘了这人不允许任何人生下他的孩子,可问题是……「这不是你的孩子。我不可能有孕。会这样是因为这是只迷糊的小妖怪,他没看清我是男子就跑到我肚于里来投胎。他不是你的孩子,你不许伤他。」

    「不许?」

    小山逼近,月琼吓得惊叫:「杀了我我也不喝堕胎药,你不许伤他,他是我的孩子!」大掌一伸,扎人的胡子贴上,月琼「唔唔唔」地直叫:不许伤我的小妖怪。

    把月琼的脸扎了一递,严刹继续扎他的脖子,扎他的胸口,月琼快吓死了:「严刹,不要伤害小妖怪,我是男子不可能有孕,他确实是只跑错了地方的小妖怪。」

    扎人的胡子停下,月琼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磨人的大掌在他的肚子上流连,月琼吓得不敢吭声,在心里祈求这人放过他的小妖怪。

    「几个月了?」

    「五个月。」

    这人会留下他的小妖怪吧,会吧。

    「五个月……那就是说在府里你就有了,那为何开远没有查出来?」

    我怎么知道。「应该是,是小妖怪,施了法术。」

    「是男是女?」

    「我不让大夫说,等生的时候才会有惊喜。」月琼按住严刹不停摸他肚子的手,他皮疼。

    「严刹,留下这只小妖怪。」

    「你拿什么来换他?」盯着肚子的绿眸闪烁。

    「换?」拿什么换,他没有银子,「洪泰那,好像,还有一锭金元宝。」

    「我缺银子?」

    不缺,那你为何克扣我的银子?「那,你说。」

    严刹直起身子:「离你生下这只妖怪至少还有四个月,我想想。」

    想什么要想这么久?月琼的直觉探到了危险。就见严刹再次压下身子,他惊呼,这人竟然会亲他的肚子,他不怕这只小妖怪?

    「唔……」月琼踢踢腿,「你不能要我。」

    「我伤不了他。」舔着月琼的肚子,严刹分开他的腿。

    「不行,你会伤了他。」

    「他是妖怪,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伤到。」直接堵了月琼的嘴,严刹的手指在润滑的洞口徘徊。里面已经没有羊肠了,不过多年来被羊肠滋润的地方即使没有羊肠,也依然软滑。

    「唔!」被挑起情欲的月琼很害怕,害怕严刹伤了他的小妖怪。粗糙的指头在他体内缓慢的进出,极慢极慢,月琼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紧张,就怕严刹伤了他的小妖怪。抽出湿漉漉的指头,严刹提枪上马。在那根可怕的东西进来时,月琼拚命喘息让自己放松,左手下停地摸肚子,让里面的小妖怪不要怕。

    这场欢爱的过程极其缓慢,月琼渐渐来了感觉。见严刹似乎真的不会伤他的小妖怪,他这才放下心来。严刹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心悸。粗糙的大手一只握着他的右手,一只摸着他的肚子。与之前的那场缓慢的欢爱有点不同,这一次的严刹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他。

    「啊!」

    脑中有瞬间的空白,可怕的东西迅速抽了出去,严刹泄在了他的肚子上。月琼无暇去想他为何会要这么做,而是呻吟一声捂住脸。

    倾泻完的人拉开他的手:「现在害臊迟了。」

    月琼抽出手,继续捂住脸:「小妖一定看到了。」

    「他能看到个屁。」严刹下了床。

    月琼放开手,怎么能当着小妖的面说粗言。粗鄙的厉王随意套上外衫:「躺着。」然后他出了卧房。月琼乖乖躺着,还在羞赧,小妖不会看到吧。

    不一会,严刹回来了,端了一盆热水还拿了布巾。给两人擦拭干净,他吹了烛火上床。月琼拿着枕头躺到床里,好心地提醒:「只有一个枕头。」接着,他不可思议地瞪着严刹。严刹抢走了他的枕头!

    躺好,严刹把月琼揽到怀里,让他枕在自己的肩上:「睡觉。」胖胖的肚子顶着他,严刹揽着月琼的手在那里轻摸。

    闭着眼睛月琼却睡不着。他怎么会顺到这里?他明天会走吗?他为何还要碰他?他不是放他出府了吗?他会不会又把他抓回去?万一又被抓回去,他的「大事」怎么办?烦啊,烦啊。

    「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

    满脑子烦的月琼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他猛地起身,瞪着严刹,这人说什么?!

    严刹盯着他,过了会,他摸上月琼的眼睛:「你对那个女人似乎太介意了。」

    喝!月琼的身子抖了抖。「她是公主,我,胆子小。」

    「胆子小?」他没看出来。月琼垂眸,不敢看严刹,严刹的眼神太犀利,看得他心慌。重新躺下,把头埋到严刹的臂弯里,他以此躲开。

    严刹揽紧他,没有继续逼问,而是道:「父女乱伦。此等丑事传出去,不必我出手,皇上也会把古飞燕杀了灭口。」

    月琼的身子抖了又抖,不吭声。

    「月琼。」

    心里乱哄哄的人低低「嗯」了声。公主怎会和皇上……胃里有点不舒服。「他」竟然变得可怕如斯。

    「你若再去想那个女人的事,我就让开远给你准备堕胎药。」

    「不许!」胆小如鼠的人瞬间变得胆大包天。

    严刹捏住他的下巴:「告诉你,是让你不去在乎那个女人的威胁,不是让你担心她的死活。」

    「她是,公主。」月琼的眼里突然冒出水雾,绿眸深邃。

    月琼急忙把水雾憋回去,呐呐道:「每一个闺女,都是该让人疼着护着的,她,脾气是坏了些,可她,也希望有人疼她护她呀。」一说完,他又赶忙说:「这是我娘跟我说过的。我觉得公主,很可怜。」

    严刹放开他的下巴,摸上他的肚子:「你该操心的是你肚子里的这个,而不是什么不相干的外人。」

    月琼眨掉快要涌出的泪:「严刹,让人好好照顾她吧,怎么说她都是公主,而且她还有身孕了。」

    「睡觉。」

    「严刹……」

    「睡觉!」

    严刹发怒了,月琼赶忙闭上眼睛,顺势把眼泪抹到袖子上,不敢让严刹发现。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落到这种地步的。

    许久许久之后,心情异常沉重的月琼听到严刹出声:「我会找两个嘴巴紧的侍女照顾她,只要她不给我添麻烦,我就不为难她。」

    月琼的眼里闪过感激,唯一能动的左手抱紧了严刹。

    「睡觉。」

    「嗯。」

    很快,月琼睡着了,在他睡着后,严刹摸上他的脸,摸到了他还没有擦掉的湿濡,绿眸幽深。

    睁开眼睛,身边没有人,向后摸了摸,摸到了墙。难道昨晚是他做梦?眼角瞟到床头放着的一件不属于他的大衣裳,月琼悲哀地发现昨晚的事不是他做梦。不想动,心里沉甸甸的,他还在为昨晚知道的那件事难过。

    有人推门进来,月琼还是无神地躺在那里。当庞大的身躯出现在床边时,他抬眼看去,不想动。庞然大物坐到床边,粗糙的大平摸上他的脸:「恶心?」

    摇摇头,月琼要起来。左手撑着床,五个月大的肚子让他起身很困难。大手一伸,月琼被揽到了某人的怀里,未着寸缕的身子罩上了那件不属于他的大衣裳。

    「进来。」

    洪喜洪泰抬着水盆,拿着公子的衣裳进来了。月琼抬眼看去,两人低着头,显然受了莫大的惊吓。抬着水盆的洪喜站在严刹的跟前,严刹把袖子一卷,手伸进盆里揉搓布巾。月琼趁机偷瞄两人,两人趁机偷瞄公子。

    月琼:吓着了吧。

    两人:嗯。

    月琼:我也吓着了。不怕。

    两人:嗯。

    月琼:就当咱们还没出来。

    两人:嗯。

    搓好布巾,严刹拧干,布巾冒着热气,严利一把盖在了月琼的脸上,给他擦脸。这可把月琼吓了一跳。接着他的耳朵、脖子、两手都被仔仔细细地擦拭,严刹甚至把他的整条右胳膊都擦了一递。给他擦完,严刹搓搓布巾,擦了自己的脸和手。月琼瞪着他,大眼更大。

    洪喜退下,洪泰上前,月琼赶紧坐直,严刹拿了里衣给他穿上,接着是中衣、外衫,最后穿裤子,洪泰退了出去。被厉王伺候,月琼的感觉很复杂。

    给月琼系好裤绳,严刹整好他的衣裳,把人抱坐在床边,接着给他穿袜穿鞋。白嫩的脚底因为长年的跳舞而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就像严刹的手掌,不过没他的那么粗。给月琼穿好鞋袜,严刹把他抱到了桌边。

    「进来。」

    洪喜洪泰端着丰盛的早饭进来了,还有月琼的漱口水。洪泰帮着公子漱口,当月琼用毛巾蘸了牙盐清理牙齿时,他干呕了好几次,看得绿眼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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